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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库 正文
上言止营河功 东汉 · 乐俊
 出处:全后汉文 卷二十七
元、光之间,人庶炽盛。
缘堤垦殖,而瓠子河决,尚二十余年,不即壅塞。
今居家稀少,田地饶广,虽未修理,其患犹可。
且新被兵革,方兴力役,劳怨既多,民不堪命。
宜须平静,更议其事(《后汉·王景传》)
河决上言 东汉 · 张汜
 出处:全后汉文 卷二十七
河决积久,日月侵毁,济渠所漂数十许县
修理之费,其功不难。
宜改修堤防,以安百姓(《后汉·王景传》,「建武十年阳武张汜上言」。)
赠四王冠诗序 晋 · 应亨
 出处:全晋文卷三十五
永平四年(案,惠帝永平元年三月改元元康,此云四年,必有误。)
外弟王景系兄弟四人并冠,故贻之诗(《初学记》十四年作「后汉」,误,《御览》五百四十。)
条对贾元友北悬 南朝宋 · 刘勔
 出处:全宋文卷四十五
元友称:「虏主幼弱,奸伪竞起,内外规乱,天亡有期」。
臣以为獯丑侵纵,蹈藉王境,盘据州郡,百姓残亡。
去冬众军失耕,今春连城围逼,国家复境之略,实有不遑,灭虏未及。
元友又云:「有七千馀家,谷米丰积,可供二万人数年资储」。
臣又以为二万人岁食米四十八万斛,五年合须米二百四十万斛,既理不容有,恐事难称言。
元友又云:「虏于悬瓠开驿保,虏已先据,若不足恃,此不须(缺。」)俱是攻城,便应先图悬瓠,何更越先取郾,以受腹背之灾。
且七千馀家丰积,而虏犹当远运为粮,是威不制民,民非异计。
元友又云:「虏欲水陆运粮,以救军命,可袭之机,在于今日」。
臣又以为开立驿道,据守坚城,观其形候,不似蹙弱。
可乘之机,恐为难验。
元友又云:「四郡民人,遭虏二十七年之毒,皆欲雪仇报耻,伏待朝威」。
臣又以为垣式宝等受国重恩,今犹驱略车营,翻还就贼,盖是恋本之情深,非报怨之宜,何可轻试。
元友又云:「请敕荆雍两州,遣二千精兵,从义阳西山北下,直据郾城」。
臣又以为郾城是贼驿路要戍,且经蛮接崄,数百里中,裹粮潜进,方出平地,攻贼坚城,自古名将,未有能以此济者。
假其克捷,不知足南抗悬瓠,北捍长社与不?
且贼拥据数城,水陆通便,而今使官以二千断其资运,于事为难。
元友又云:「虏围逼汝阴,游魂二岁,为张景远所挫,不敢渡淮」。
臣又以为景远兵力寡弱,不能自固,远遣救援,方得少克。
今定是为贼所畏不?
景远前所摧伤,裁至数百,虏步骑四万,犹不敢前,而今必劝国家以轻兵远讨,指掌可克,言理相背,莫复过此。
元友又云:「龙山雉水,鲁奴,王景直等并受朝爵,马步万馀。
进讨之宜,唯须敕命」。
臣以为鲁奴与虏交关,弥历年世,去岁送诚朝廷,誓欲立功。
自蒙荣爵,便即逃遁,殊类奸猾,岂易暗期。
王景直是一亡命,部曲不过数十人,既不可言,又未足恃。
万馀之言,似不近实。
元友又云:「四郡恨忿此非类,车营连结,废田二载,生业已尽,贼无所资,粮储已罄。
断其运道,最是要略」。
臣又以断运须兵,兵应资食,而当此过悬瓠二百里中,使兵食兼足,何处求办。
臣窃寻元嘉以来,伧荒远人,多干国议,负儋归阙,皆劝讨虏。
鲁爽诞说,实挫国威,徒失兵力,虚费金宝。
凡此之徒,每规近说,从来信纳,皆诒后悔。
界上之人,唯视强弱,王师至境,必壶浆候途,裁见退军,便抄截蜂起。
首领回师,何尝不为河畔所弊(宋书刘湎传,泰始四年淮西人贾元友上书太宗,劝北攻悬瓠,可收陈郡南顿汝南新蔡四郡之地,上以其所陈示湎,使具条答,湎对,太宗纳之。)
《齐民要术》序 北魏 · 贾思协
 出处:全后魏文卷三十九
盖神农为耒耜,以利天下。
尧命四子,敬授民时。
舜命后稷,食为政首。
禹制土田,万国作乂。
殷周之盛,《诗》、《书》所述,要在安民,富而教之。
管子曰:一农不耕,民有饥者;
一女不织,民有寒者。
仓廪实,知礼节;
衣食足,知荣辱
丈人曰: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子?
传曰:人生在勤,勤则不匮。
语曰:力能胜贫,谨能胜祸。
盖言勤力可以不贫,谨身可以避祸。
李悝魏文侯作尽地利之教,国以富强;
秦孝公商君急耕战之赏,倾夺邻国而雄诸侯。
《淮南子》曰:圣人不耻身之贱也,愧道之不行也。
不忧命之长短,而忧百姓之穷。
是故禹为治水,以身解于阳旰之河。
汤由苦旱,以身祷于桑林之祭。
神农憔悴,尧瘦癯,舜黎黑,禹胼胝,由此观之,则圣人之忧劳百姓亦甚矣。
故自天子以下,至于庶人,四肢不勤,思虑不用,而事治求赡者,未之闻也。
故田者不强,囷仓不盈。
将相不强,功烈不成。
仲长子曰:天为之时,而我不农,谷亦不可得而取之。
春至焉,时雨降焉,始之耕田,终之簠簋。
惰者釜之,勤者钟之,矧夫不为而尚乎食也哉?
谯子曰:朝发而夕异宿,勤则莱盈倾筐。
且苟有羽毛,不织不衣,不能茹草饮水,不耕不食,安可以不自力哉?
晁错曰:圣王在上,而或不冻不饥者,非耕而食之,织而衣之,为开其资财之道也。
夫寒之于衣,不待轻暖,饥之于飧,不待甘旨。
饥寒至身,不顾廉耻。
一日不再食则饥,终岁不制衣则寒。
夫腹饥不得食,体寒不得衣,慈母不能保其子,君亦安得以有民?
夫珠玉金银,饥不可食,寒不可衣。
粟米,布帛,一日不得而饥寒至,是故明君贵五谷而贱金玉。
刘陶曰:民可百年无货,不可一朝有饥,故食为至急。
陈思王曰:寒者不贪尺玉而思裋褐,饥者不愿千金而美一食。
千金尺玉至贵,而不若一食裋褐之恶者,物时有所急也。
诚哉言乎!
神农、仓颉,圣人者也,其于事也,有所不能矣。
赵过始为牛耕,实胜耒耜之利;
蔡伦立意造纸,岂方缣牍之烦;
耿寿昌之常平仓,桑弘羊之均输法,益国利民,不朽之术也。
谚曰:智如禹汤,不如常耕。
是以樊迟,请学稼。
孔子答曰:吾不如老农。
然则圣贤之智,犹有所未达,而况于凡庸者乎?
猗顿鲁穷士,闻陶朱公富,问术焉,告之曰:欲速富,畜五㹀。
乃畜牛羊,子息万计。
九真庐江,不知牛耕,每致困乏;
任延王景乃令铸作田器,教之垦辟,岁岁开广,百姓充给。
敦煌不晓作耧犁,及种,人牛功力既费,而收谷更少。
皇甫隆乃教作耧犁,所省佣力过半,得谷加五。
敦煌俗妇女作裙,挛缩如羊肠,用布一匹,又禁改之,所省复不赀。
茨充桂阳,俗不种桑,无蚕织丝麻之利,类皆以麻枲头贮衣。
惰窳少粗履,足多剖裂血出,盛冬皆然火燎炙
充教民益种桑柘,养蚕织履。
种苎麻。
数年之间,大赖其利,衣履温暖。
江南蚕织履,皆充之教也。
五原土宜麻枲,而俗不知绩织。
民冬月无衣,积细草卧其中,见吏则衣草而出。
崔实为作纺绩织衽之具以教,民得免寒苦,安在不教乎?
黄霸颍川,使邮亭乡官皆畜鸡豚,以赡鳏寡贫穷者。
及务耕桑节用,殖财种树。
鳏寡孤独,有死无以葬者,乡部书言,具为区处。
某所大木,可以为棺,某亭豚子,可以为祭,吏往皆如言。
龚遂渤海,劝民务农桑,令口种一株,百本,五十本,一畦,家二母彘五母鸡。
民有带持刀剑者,使卖剑买牛卖刀买犊
曰何如带牛佩犊,春夏不得不趣田亩,秋冬课收敛,益畜果实菱芡,吏民皆富实。
召信臣南阳,好为民兴利,务在富之。
躬勤耕农,出入阡陌,止舍乡亭,稀有安居。
时行视郡中水泉,开通沟渎,起水门提关凡数十处,以广溉灌,民得其利,畜积有馀。
禁止嫁娶送终奢靡,务出于俭约。
郡中莫不耕稼力田,吏民亲爱信臣号曰召父
童恢不其,率民养一猪,雌鸡四头,以供祭祀,买棺木。
颜裴为京兆,乃令整阡陌,树桑果
又课以闲月取材,使得转相告戒,教匠作车。
又课民无牛者令畜猪,投贵时卖以买牛。
始者民以为烦,一二年间,家丁车大牛,整顿丰足
王丹家累千金,好施与周人之急。
每岁时后,察其强力收多者,辄历载酒肴,从而劳之,便于田头树下饮食劝勉之,因留其馀肴而去。
其惰者独不见劳,各自耻不能致,其后无不力田者,聚落以致殷富。
杜畿河东,课劝耕桑,民畜㹀牛草马,下逮鸡豚,皆有章程,家家丰实。
此等岂好为顿扰而轻费损哉?
盖以庸人之性,率之则自力,纵之则惰窳耳。
故仲长子曰:丛林之下,为仓庾之坻,鱼鳖之堀,为耕稼之场者,此君长所用心也。
是以太公封而斥卤播嘉谷,郑白成而关中无饥年。
盖食鱼鳖而薮泽之形可见,观草木而肥𫭪之势可知。
又曰:稼穑不修,桑果不茂,畜产不肥,鞭之可也。
柂落不完,垣墙不牢,埽除不净,笞之可也。
此督课之方也。
且天子亲耕,皇后亲蚕,况夫田父而怀窳惰乎?
李衡武陵龙阳泛洲上作宅,种甘橘千树。
临卒敕儿曰:吾州里有千头木奴,不责汝衣食,岁上一匹绢,亦可足用矣。
吴末甘橘成,岁得绢数千匹,恒称太史公所谓江陵千树千户侯等者也。
樊重欲作器物,先种梓漆,时人嗤之。
然积以岁月,皆得其用。
向之笑者,咸求假焉。
此种植之不可已也。
谚曰:一年之计,莫如种谷;
十年之计,莫如树木。
此之谓也。
《书》曰:「稼穑之艰难」。
《孝经》曰:「用天之道,因地之利」。
《论语》曰:「百姓不足,君孰与足」?
汉文帝曰:「朕为天下守财矣,安敢妄用哉」!
孔子曰:居家理,故治可移于官。
然则家犹国,国犹家,是以家贫思良妻,国乱思良相,其义一也。
夫财货之生,既艰难矣,用之又无节,凡人之性,好懒惰矣。
率之又不笃,加以政令失所,水旱为灾,一谷不登,胔腐相继,古今同患,所不能止也。
嗟乎!
且饥者有过甚之愿,渴者有兼量之情。
既饱而后轻食,既暖而后轻衣。
或由年谷丰穰而忽于蓄积,或由布帛优赡而轻于施与,穷窘之来,所由有渐。
故管子曰:桀有天下,而用不足;
汤有七十里,而用有馀。
天非独为汤雨菽粟也,盖言用之以节。
仲长子曰:鲍鱼之肆,不自以气为臭;
四夷之人,不自以食为异;
生习然也。
居积习之中,见生然之事,孰自知也,何异中之虫而不知蓝之甘乎?
采捃经传,爰及歌谣,询之老成,验之行事,起自耕农,终于醯醢。
资生之业,靡不毕书,号曰《齐民要术》,凡九十二篇,分为十卷,卷首皆有目录。
于文虽烦,寻览差易。
其有五谷果蓏,非中国所者,存其名目而已。
种植之法,盖无闻焉。
舍本逐末,贤哲所非,日富岁贫,饥寒之渐。
故商贾之事,阙而不录。
花草之流,可以悦目,徒有春华,而无秋实,匹诸浮伪,盖不足存。
鄙意晓示家童,未敢闻之有识,故丁宁周至,言提其耳
每事指斥,不尚浮辞,览者无或嗤焉。
贾思协序。
谢敕听从舍利入殿礼拜启 南梁 · 萧纲
 出处:全梁文卷十
臣纲启,舍人王景曜至,奉宣敕旨,曲垂逮问,并听臣随从舍利入殿礼拜。
谨奉。
秋色照澄,预表光瑞,臣比身心,得无障恼,明陪扈宝函,谨鞠躬恭到,但不生羽翼,无假神通,身升净土,高排阊阖,足践莲华,方兹非喻,行蹑宝梯,比斯未重,诱导殊恩,实回始望,顾兹尘缚,喜戴不胜,谨启(《广弘明集》卷十八,《艺文类聚》七十七。)
谢敕使入光严殿礼拜启 南梁 · 萧纲
 出处:全梁文卷十
臣纲启,舍人王景曜奉宣敕旨,曲垂劳问,并使明入光严殿礼拜法身。
谨奉。
臣粗蒙恩造,明守开恭到,遂以劳屡升净土,风积水厚,不足为喻,微心悚跃,上谢无辞,不任下情,谨启事谢闻(《广弘明集》十六)
汴水疏凿之由奏至道元年九月 唐末宋初 · 张洎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宋史》卷九三《河渠志》三、《隆平集》卷三、《玉海》卷二二、《汴京遗迹志》卷六、《宋东京考》卷一八
禹导河自积石至龙门,南至华阴,东至砥柱,又东至于孟津,东过洛汭,至于大伾,即今成皋是也,或云黎阳山也。
禹以大河流泛中国,为害最甚,乃于贝丘疏二渠,以分水势:一渠自舞阳县东,引入漯水,其水东北流,至千乘县入海,即今黄河是也;
一渠疏畎引傍西山,以东北形高敝坏堤,水势不便流溢,夹右碣石入于渤海
《书》所谓「北过降水,至于大陆」,降水即浊漳,大陆则邢州巨鹿泽。
「播为九河,同为逆河,入于海」。
河自魏郡贵乡县界分为九道,下至沧州,今为一河。
言逆河者,谓与河水往复相承受也。
齐桓公塞以广田居,唯一河存焉,今其东界至莽梧河是也。
禹又于荥泽下分大河为阴沟,引注东南,以通淮、泗。
大梁浚仪县西北,复分为二渠:一渠元经阳武县中牟台下为官渡水;
一渠始皇疏凿以灌魏郡,谓之鸿沟,莨菪渠自荥阳五出池口来注之。
鸿沟即出河之沟,亦曰莨菪渠。
汉明帝时乐浪王景、谒者王吴始作浚仪渠,盖循河沟故渎也。
渠成流注浚仪,故以浚仪县为名。
灵帝建宁四年于敖城西北垒石为门,以遏渠口,故世谓之石门
渠外东合济水,济与河、渠浑涛东注,至山北。
渠水至此又兼邲之水,即《春秋》晋、楚战于邲。
邲又音汳,即「汴」字,古人避「反」字,改从「」字。
渠水又东经荥阳北,旃然水自县东流入汴水。
郑州荥阳县西二十里三皇山上,有二广武城,二城相去百馀步,汴水自两城间小涧中东流而出,而济流自兹乃绝。
唯汴渠首受旃然水,谓之鸿渠。
东晋太和中桓温北伐前燕,将通之,不果。
义熙十三年刘裕西征姚秦,复浚此渠,始有湍流奔注,而岸善溃塞,更疏凿而漕运焉。
隋炀帝大业三年,诏尚书左丞相皇甫谊发河南男女百万开汴水,起荥泽入淮千馀里,乃为通济渠。
又发淮南兵夫十馀万开邗沟,自山阳淮至于扬子江三百馀里,水面阔四十步,而后行幸焉。
自后天下利于转输。
孝文时贾谊言「汉以江、淮为奉地」,谓鱼、盐、谷、帛,多出东南。
至五凤中耿寿昌奏:「故事,岁增关东谷四百万斛以给京师」。
亦多自此渠漕运。
唐初,改通济渠为广济渠。
开元中黄门侍郎平章事裴耀卿言:江、淮租船,自长淮西北溯鸿沟,转相输纳于河阴、含嘉、太原等仓。
凡三年,运米七百万石,实利涉于此。
开元末河南采访使汴州刺史齐浣,以江、淮漕运经淮水波涛有沉损,遂浚广济渠下流,自泗州虹县楚州淮阴县北八十里合于淮,逾时毕功。
既而水流迅急,行旅艰险,寻乃废停,却由旧河。
德宗朝,岁漕运江、淮米四十万石,以益关中
时叛将李正己田悦皆分军守徐州,临涡口,梁崇义阻兵襄、邓,南北漕引皆绝。
于是水陆运使杜佑请改漕路,自浚仪西十里,疏其南涯,引流入琵琶沟,经蔡河至陈州合颍水,是秦、汉故道,以官漕久不由此,故填淤不通,若畎流培岸,则功用甚寡。
又庐、寿之间有水道,而平冈亘其中,曰鸡鸣山请疏其两端,皆可通舟,其间登陆四十里而已,则江、湖、黔、岭、蜀、汉,可方舟而下。
由是白沙趋东关,经庐、寿,浮颍步蔡,历琵琶沟入汴河,不复经溯淮之险,径于旧路二千里,功寡利博。
朝议将行,而徐州顺命,淮路乃通。
至国家膺图受命,以大梁方所凑,天下之枢,可以临制四海,故卜京邑而定都。
汉高帝云:「吾以羽檄召天下兵未至」。
孝文又云:「吾初即位,不欲出虎符召郡国兵」。
即知兵甲在外也。
唯有南北军、期门郎、羽林孤儿,以备天子扈从藩卫之用。
唐承隋制,置十二卫府兵,皆农夫也。
及罢府兵,始置神武、神策为禁军,不过三数万人,亦以备扈从藩卫而已。
禄山犯关,驱市人而战;
德宗蒙尘,扈驾四百馀骑,兵甲皆在郡国。
额军存而可举者,除河朔三镇外,太原、青社各十万人,邠宁、宣武各六万人,潞、徐、荆、扬各五万人,襄、宣、寿、镇海各二万人,自馀观察团练据要害之地者,不下万人。
今天下甲卒数十万众,战马数十万匹,并萃京师,悉集七亡国之士民于辇下,比汉、唐京邑,民庶十倍。
甸服时有水旱,不至艰歉者,有惠民、金水、五丈、汴水等四渠派引脉分,咸会天邑,舳舻相接,赡给公私,所以无匮乏。
唯汴水横亘中国,首承大河,漕引江、湖,利尽南海,半天下之财赋,并山泽之百货,悉由此路而进。
然则禹力疏凿以分水势,炀帝开圳以奉巡游,虽数湮废,而通流不绝于百代之下,终为国家之用者,其上天之意乎。
黄州刺史谢上表842年 唐 · 杜牧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五十 创作地点:湖北省黄冈市
臣某言。臣伏奉某月日敕旨。
自某官授臣黄州刺史。以其月日到任上讫。
臣某诚惶诚恐顿首顿首。臣某自出身已来。
任职使府。虽有官业。
不亲治人。及登朝二任。
皆参台阁。优游无事。
止奉朝谒。今者蒙恩。
擢授刺史。专断刑罚。
施行诏条。政之善恶。
唯臣所系。素不更练。
兼之昧愚。一自到任。
忧惕不胜。动作举止。
唯恐罪悔。伏以黄州大江之侧。
云梦泽南。古有夷风。
今尽华俗。户不满二万。
税钱才三万贯。风俗谨朴。
令明具。久无水旱疾疫。
人业不耗。谨奉贡赋。
不为罪恶。臣虽不肖。
亦能守之。然臣观东汉光武明帝
称为明主。不信德教。
专任刑名。二主相继。
联续五十年。当时以深刻刺举。
号为称职。治古之风废。
俗吏之课高。于此时循吏卫飒任延王景鲁恭刘宽陈宠之徒。
止一县宰。独能不徇时俗。
自行教化。唯是务。
爱人如子。废鞭笞责削之文。
用忠恕抚字之道。百里之内。
勃生古风。凡违众背时。
徇古非今。王者公侯。
尚难其事。岂一县宰
能移其俗。此盖汉人之为治。
以古人之法。为一时之法。
以治古之教教之。即治古之人。
以一时之法齐之。即一时之人。
国家自有天下已来。二百三十馀年间。
专用仁恕。每后刑罚。
是以内难外难。作者相继。
土地甲兵。权柄号令。
尽非我有。终能擒之。
此实恩泽慈爱。入人骨髓。
俗厚风古。不可摇动。
今自陛下即位已来。重罪不杀。
小过不问。普天之下。
蛮貊之邦。有罹艰凶。
一皆存恤。圣明睿哲。
广大慈恕。远僻隐阨。
无不欢戴。受十四圣之生育。
张二百四十年之基宇。臣于此际。
为吏长人。敢不遵行国风。
彰扬至化。小大之狱。
必以情恕。孤独鳏寡。
必躬问抚。庶使一州之人。
知上有仁圣天子所遣刺史。不为虚受。
蒸其和风。感其欢心。
庶为瑞为祥。为歌为咏。
以裨盛业。流乎无穷。
在臣之心则然。岂材术之能及。
无任感激悃恳血诚之至。谨奏。
兴元乱兵后加恩将吏敕 中唐 · 文宗皇帝
 出处:全唐文卷七十四
乃者蛮寇入犯蜀川
兴元召募一千人。
随事防遏。
云蛮既退。
赏设放归。
事理之閒。
亦为得所。
奸臣犯纪。
戕害元戎。
遂择新帅。
委之穷竟。
果副朕意。
尽诛群凶。
八百馀人。
一时枭斩。
并诸叛将。
同日诛夷。
省状念功。
嗟赏何极。
其卫志忠巳下将吏等。
温造节级分付讫闻奏。
王景延等。
李绛遇害时。
皆能轻身徇节。
奋不顾生。
宜委中书门下即与褒赠。
王景延仍与一子官。
兼委温造优恤家事。
得所。
宣示中外。
咸使知闻。
涟水军新󵿒记1043年 北宋 · 苏舜钦
 出处:全宋文卷八七八 创作地点:江苏省淮安市
古之障川,有防猪庸遂列浍之法,以既见于经也;
堰埭堤阏、作堋树栅之制,见于旧史也;
然未闻为闸之说。
盖精思者缘古而作,兴于近世,通漕最为便,惜乎无所述焉。
被淮之邦,襄贲为之近,有渠由郡入东海,尾受于淮。
其间县官立四场,斡盐榷茗,岁转数十百万。
民鲜鱐蟹之饶,以是舟相衔不绝。
淮口北走一里,有埭以壅渠,每潮汐暴至乃可过,并海长落甚驶,而又石沙填溃,不可疏,与淮等,故多反壤以败舟也。
至者必淹旬旷月,不得遽去。
或谓埭下切淮,辖木为之闸,使渟泄启闭,相潮上下,则无复留行矣。
前人视习,绝不置论。
司勋员外郎刘君署郡之日,竦然念之。
以地褊役大,稍难之。
转运使、按部继至,令倡其利,即时以闻,上指可之。
于是规括旁郡羡材冗兵,兴于庆历三年二月丙午,踰月而成。
薪石一种之费,不诛于民间。
汉王景绝水立门,去浚渠之患,号省费役,犹以百亿计,当时增秩,史氏与之。
今三君之为,不劳于民,而休于民事,应古可纪,表之宜无愧也(《苏学士文集》卷一三。)
入:原空,据沈校本补。
郑景望(一)1171年 南宋 · 薛季宣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八六、《浪语集》卷二四 创作地点:江苏省常州市
自闻拜佐著作之命,尝一领教毕,并蒙递示刘复之书,似非仲举家奴台翰,恐未之得便。
还又拜手札,尉感良甚。
启沃微意,略蒙见教,多感。
思之,诚切时病。
十寒一暴,何以哉?
愿勿以未听而惜吾告猷之心,成所谓远者大者;
必不可进,乃谋鸿鹄举耳。
复之眷眷吾属,此意良厚。
某何物,滥吹竽于其间,似未之思,近于目听而耳视也。
梦叟方在艰棘,不可得而进退,忠父已决不为赴调之计,然其才力可惜,弃之无用,有可致力,为求试县亦可,若使其人少得自见,虽未可以语通方,中道以临民,事当有实益,剸治繁剧,宁能碌碌如我辈邪?
祠禄彼固不屑取之,犹可与计资考,别难插手,则乞自为图之。
岩老既熟其人,能为之前却否?
某告毋复寘之牙颊,必恐上累知人之明,中心岂不自知,何当诖误师友。
胡氏表侄,一蒙与进,不能嗣造几格,此其好善未笃,甚乖乃父所望。
后复相见,丐以此意语之。
彼家甚贫,颇劳应接。
如有可就宾馆,得为宛转经营为幸。
陈颐刚比相会,云曾屡拜书,都不挥答,何故?
便閒望报以一二字,戒以事勿轻举,凡百宽裕沈审,必令内外无间为贵。
君举已罢院之会,见与其徒一二十辈聚课仙岩
尝与之言,似乎成己工夫全未著力。
勉之甚相领略,此亦乐事,但未知向去如何尔?
下问淮壖设险之,某知之未详。
地网》所未之闻,张师言瓦梁堰记》闻而未见。
然闻孙氏割据,作涂中东兴塘以淹北道;
南朝梁城塞后湖为渊,障蔽长江,号称北海
大抵淮东之地,沮泽多而丘陵少;
淮西山泽相半,无水隔者。
独邾城、白沙戍入武昌,及六安、舒城走南硖二路耳。
古人多于川泽之地立塘鄢以遏水溉田,在孙氏时尽罢县邑,治以屯田都尉
魏自刘馥邓艾之后,大田淮南,迨南北朝增饬弥皖。
舒州有吴陂堰朱光吕蒙所争皖屯也。陂堰,皖水。)庐江七门堰刘馥龙舒水作。)巢县东兴诸葛恪作,遏巢湖水。)滁、和州、六合间有涂塘、吴赤乌中遣兵十万断滁作塘于其上源。今梁县界至滁扬城,晋以为南梁郡南唐滁水上立清流关。)瓦梁堰(有东西瓦梁城。晋置秦郡,而治六合。周显德三年南唐何延锡建言堰五十四,流不止,鱼三州氓,海四百里,其实据天经、绝地纬,功未就而罢。景德元年毁之。),天长有石梁(源出滁州,入高邮,为樊梁溪。梁置泾州。)高邮白马塘(塘阻三何溪。谢玄破都颜、俱难,李孝逸李敬业处。)扬州召伯埭、谢安艾陵湖作新城在其上。)裘塘屯齐高帝建武五年艾陵湖立。)楚州有石鳖塘邓艾荀羡复屯。)、射陂、(汉旧陂。)洪泽唐大历二年射阳湖并置官屯。射阳湖射陂也。)淮阴白水屯,盱眙有破釜塘邓艾白水塘,与破釜相连,开八水门。大业末破釜塘坏,水入淮,白水亦涸。)安丰芍陂(即孙叔敖所作期思陂,汉王景、魏刘馥邓艾、齐桓崇祖皆脩复之,首受渒水,西道六安北界驺虞石,东自濠州之南横石,水皆入焉,灌田万顷。)固始有茹陂刘馥作。),是皆古人屯田遏水之迹,其馀不可详记。
大要六安以东有芍陂之险,钟离以东无非湖浊之地;
西自皖(东至扬则多断流为阻。故自前世征役舟师,皆出东道。如吴邗沟广陵、周鹳河等,率资鄢水之利,南北所通行也。惟庐、寿一路,陆有东关、濡须、硖石之阨,重以陂水之限,东关东兴塘,濡须恃濡须水硖石蔽皖。淮南有两硖石。此桐城南硖也。寿春硖石淮水上。),最为险要。
然闻芍陂可以灌寿,淝水可以灌庐。
南唐何敬洙尝复诸塘,不克而罢,其间必有利害,尚当详考。
前闻面对及此,心知其是。
窃思如此力量,能办如许事邪?
如合、复之所上民兵之策,专以刺举兵权还付方镇,使之自治财用,多置水砦,以屯田民兵守之,有警得以发兵助护,如唐故事;
民兵蠲复制度,略依陕西弓箭手法,秋田既穫,因就籴以实边,始虽暂失少少赋入,数稔之后,利当百倍于今。
责任不专,则无可成之理。
方今经制西蜀,以夺帅权为是,此等议论,定空言耳。
因问之及,谩详及之。
创水虎翼军国,然似非国力所办。
淮南民屯若就,又于松江肄习水手,为之重险,虽无水军亦得,事不难集,在乎断不断耳。
论经总制钱减额,竟是如何?
舅氏方在版曹,可致力否?
立后事久不报,众甚苦之。
乐清县括水死家田,不以葬送立后,皆欲官收,一岁州郡仿之而行。
前日所陈,能为营使之必下否?
官政略皆如此,无廉耻者争以𣀮敚相尚,思昨所以语刘正夫者言,今验矣。
无端好与人事,亦吾人一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