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
时段
朝代
诗文库 正文
谢及第启 宋 · 赵时近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永乐大典》卷一四一三一
陪子大夫而对策,猥叨题雁之荣;
古小宰调官,仍玷栖鸾之职。
虽侈圣朝之睦叙,亶繇侯泮之作成。
甫归拜于慈闱,亟进干于涓谒。
冒陈柔削,祗控谢怀。
惟我王家,眷予宗姓。
自试文赐第于皇祐,暨创法赴举于元丰。
上有激昂,下无暴弃。
故接武龙门者众矣。
或亚名鳌首者有之。
况薰陶欧里之文风,且渐渍鲁宫之教雨。
宜有亲贤之露颖,乃符明圣之临轩。
如某者词惭子建之波澜,学谢更生之渊海。
一经覃思,粗若可兴而可观;
百战争名,何敢患得而患失?
至三上于礼部,遂群造于广庭。
瞻衮衣日月之辉,钦承尧问;
献韦带刍荛之论,莫补舜聪
逮聆金阙之传胪,例褫银袍而赐绿。
肯誇得意,看一日长安之花;
所叹强颜,披三载考城之棘。
才曷堪于作吏,禄幸可以及亲。
侥踰若斯,省循有自。
兹盖伏遇某官才名卓冠,师道弥尊。
一纸合浮图之尖,已腾鹗表
诸生经巧冶之铸,咸奋鹏程。
凡属天支,尤加风励。
遂俾樗材之陋,亦沾桂籍之香。
某敢不永坚乃心,无负所学。
以湛靖有谋如刘子骏,此未足以致君;
守卓荦大节若李文饶,庶不辱于知己。
乾道七年恭上太上皇帝太上皇后尊号十一首 其二 中书令、侍中奉册宝诣殿下用《正安》 宋 · 郊庙朝会歌辞
四言诗 押词韵第十七部
宗郊斯成,交举典册。
汝辅汝弼,威仪是力。
于广庭,迨此上日。
巍巍煌煌,乌睹在昔。
淳熙二年太上皇帝太上皇后册宝十一首 其三 皇帝奉太上皇帝册宝授太傅用《礼安》。奉太上皇后 宋 · 郊庙朝会歌辞
四言诗 押词韵第四部
翠华之旗,灵鼍之鼓。
于广宇,相我盛举。
来汝公傅,肃乃仪矩。
毋愆于素,以笃多祜。
太乙火府五雷大法法源事迹咸淳七年二月初一日 宋 · 黄一炫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七
太乙火府雷者,乃玉清内院之秘法,北斗真气之化身,太乙月孛之主法也。
祈祷驱邪,斩妖伏精,极有灵验。
唐天宝元年七月丙申,水旱虫蝗,毒气流行,妖邪变现,然烛弄灯,偷财盗物,摄人淫泆,邀求祭祀。
是时绵州太守冯祐持诚启奏,夜梦北阴圣母语祐曰:「世有不忠不孝、不义不仁,造诸罪恶,好乐邪神,以致魔精尅害,邪鬼萦缠。
吾今付汝道法普济人民,凡有水旱妖孽,立坛呼召,其神即应」。
太守惊觉,次日于香案上得秘文一轴,视之乃太乙雷也。
冯祐得之,乃依法立坛呼召,雷声大震,是时太乙元君现形于坛中应感。
太守辞禄弃家,行符咒水,有功,蒙上帝赐为紫府真人,后隐于青城山丈人观
道士江元亨以师事之,三年,遂授玄文。
厥后吕政卿、李巨川张仲之等师资授受,区分人鬼,协赞乾坤,不可具纪。
五季之乱,至人多隐,遂无闻焉。
此皆本经所载。
宋隆兴,自延恩殿九真降御,道法尊而正教行。
希夷陈抟先生居于华山,得其法于石室中,此书传于西蜀
至祖师通玄刘真人昔尝在丈人观收九天魔女,锁之于八角井,繇是大教愈彰。
得其雷祖宗派者,孙太初、赵师古、杜昌宗、吕真人,近有刘虚正、王法进监军赵必渥,其徒甚众,独许志高真人得法大显。
元系阆州人,任四川机宜。
拜通玄刘真人为师,得法,弃官伏事。
本师白日升天之后,出蜀,自南游至京师
内院有妖作孽,诸法师不能治之,真人以一符馘妖精,长丈馀。
蒙上帝赐号伏魔,以此号为伏魔许真人
鹤驭至福建延平,赴马坑龟山杨教授纯阳会,见杨教授衰弱,与之丹药一服,返老还童。
杨教授妾生一子,依然衰老,许真人再到,见其子,出拜真人,云:「是我子了,后来取之」。
自后杨教授归寂,真人到延平,取其子,即披云杨真人也。
同往西蜀,迤逦到金陵良常山中。
迨至宝庆元年庚子六月初六日,在建康府茅山玉宸观天市坛建醮伏魔,真人就火燄中上升,但留下朱履在,火之如新,今山藏为至宝。
以此,上帝敕赐知天枢院事,遂号为伏魔枢相
真人未升仙,分付将道法及雷篆家书秘印、雷霆都司印、都天大雷火印、统天印、天宝家书印,尽数传与披云杨真人:「今后祈祷驱治,奏告斗,先以家书往来,必致感通。
更有宣哥伏事我多年,亦可传之」。
披云杨真人见祖师许真人上升后,复回延平,以其母在故也。
建宁府浦城县黄止堂出守延平贰车,见披云真人驱役雷电,开现星斗,祈祷雨旸,捲舒云霓,皆在指呼,有黎君亦川人,而力荐之。
以此,先君止堂云庄拜披云为师。
当时披云真人曰:「伏魔真人在日,令传与宣哥,以家书往来」。
请披云真人南浦云庄因感梦,与真人梦相同。
以此披云真人先将元得伏魔真人道法秘印悉付云庄,为家书,代代相传。
云庄云:「仆以夙缘,得绍真教」。
将交度之日,坛墠祭仪整备。
及请行持,则披云真人兀坐而不动,莫测其意。
顷刻,鲜血自右鼻流出,师遂起,以水盂贮之,和丹与酒以誓,将打印。
师曰:「人皆以牲歃血,吾今取诸身,以表血脉相传之义,汝其谨之」。
又曰:「太乙之神威烈,非汝子弟所行,今不欲显其名,只作正一斩勘传焉」。
自先君止堂仕于朝,漕于广,先师披云往返必相过,如衢之士大夫。
吾邑人亦慕法,皆起敬之,但主帅之名俱未得闻。
如十二雷神之姓,间有知者,而不得其用,所以行持者皆无灵验。
云庄奉此法三十馀年,江湖之士慕名求者亦然。
以伏魔家书付之,崇奉苟能勤恪虔恳,一达家书,亦可治病驱邪,祈晴祷雨,无不应者。
而太乙火府之文例不敢泄,非惟此法不可得遇,而江南之人闻者亦罕矣。
尝受师言:「向遇西人,则可授之」。
成都碧源李拱祥,得之西矣。
云庄榆景向暮,志乐林泉,懒于出山,深虞此文湮没,他时后学无传,遂传之邑人祖审斋逢吉、黄澄心、詹山立、陈清溪等,代余之阐教也。
庸考传记之载并摭师训之言,著之篇首。
盖西来之法,皆简而要,符无散形,咒无韵丽,与江南之法不同,见者其无忽焉。
宋咸淳辛未中和节日真常云庄黄一炫拜述。
按:《道法会元》卷一八八,正统道藏本。
提刑萧大著 南宋 · 杨至质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五三、《勿斋先生文集》卷上
公子之名有日矣,方图上谒于霜台
处士之庐无人焉,颇觉包羞于云壑。
亟裁短贽,仰渎严威。
盖闻君子小人有同牛骥,深山大泽实生龙蛇
虽物情什伯之不齐,岂书策二三之无取?
贤如灭明,必不至于偃之室;
学如子路,亦奚为于丘之门?
皇华兹贲于林塘,王气倍添于草木。
神仙弗远,但消金锁之掣开;
车马曾看,未必芦花之深入。
畏褦襶向人之热,笑推敲冲尹之狂。
刺字纵漫,吾舌尽在。
忽睹析屋五花之判,几令教门一叶之轻。
彼雀角鼠牙,听讼固烦于召伯
若龙头豕腹,联诗宁乏于弥明
不胜懵然与语之惭,殆有招之使来之意。
恭惟某儒宗学博王佐才高。
绍唐室之相家,瑀将及遘;
汉朝之人杰,吾不如何。
既跻蓬山清切之联,宜掌薇省雄严之制。
出节肯临于广部,发仓全活于饥氓。
就著绣衣,间登席帽。
翔而后集,授代之举甚高;
死者复生,平反之德滋洽。
诏暑囚而亲录,言夙驾以周诹。
二使星明,身俯趍于宝墠;
五原雨足,手倒挽于银河。
毋庸溯皇恐之滩,当径侍通明之殿。
某谋身素拙,于道无闻。
传食四方,不作蝇营狗苟
归休一壑,可堪鹤怨猿惊
正抖擞于尘编,且摩娑于丹灶。
坚柴扃而麾俗客,抱瓦缶以杂畦丁。
薄闻揽辔以按行,莫敢曳裾而造请。
《春秋》之贬,猥及其类;
左右之容,孰为之先?
异三子者言,点也倘蒙于殊顾;
扣两端而竭,鄙夫恐坐于同科。
为客解嘲,岂予好辩。
帅广条陈五事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一八、《可斋杂藁》卷一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三八
臣一介疏庸,误蒙圣恩拔拭,畀以阃寄,冒昧领事,倏又阅月于此。
窃伏自念职守所在,任一道之寄,则当思一道之忧;
边防所关,得一日之暇,则当为一日之备。
臣所部广右,远在天南,地虽介于蛮徭,民不知于兵革。
十数年以来,始传敌有假道干腹之计,见于中外奏疏,前后凡几,其为隐忧,岂得敷述。
第以抵戍之始,莫急守边之宜。
虽近谍之未有所传,以前闻而详考其故,参之管见,敢以条陈。
谨开具于后。
一、边防所急,间谍为先。
本路与淮蜀不同,盖由为蛮徭所隔,种类不一,语言不通,一介欲前,寸步有碍,稽之前牍,类以为难前者。
数年以来,屡下邕、宜诸郡,选差体探。
邕州尝遣周超往罗殿,唐良臣、潘住往自杞宜州尝遣吴世聪等往特磨道,其去大理路程尚赊,而沉、黎、蜀、羌以西又在遥邈,其所刺探或传敌犯乌母国,敌攻赤里国,往往得之诸蛮所传,敌之进退实不得而知也。
中间仅有淳祐五年因遣属管谢图南出边,得于招马官所报,始知大理告急。
自杞有破三城、敌三节度之报,直至谢济自大理回,经涉两年,又得一信,始知敌与大理九和之战、公子和之死,此外俱无闻焉。
以此见得自广遣间探鞑实非易事。
今臣到任,不敢以此自沮,见与边州守臣及谙历南事之人多方商确,重赏招募有能识蛮路、晓蛮语之人,令其结约诸蛮,深入远探,以伺动息端的。
但参之众论,皆谓虏若自沉、黎以西之诸羌透漏南诏,则蜀阃当先知;
敌若自思、播一带之诸蛮透漏沅、靖,则荆阃当先知;
其与本司欲自邕、宜以探大理,自融州以探思、播,其去敌境地里委相辽绝。
欲望睿慈劄下荆、蜀两阃,应有探到鞑贼动息,以时关牒本司,庶几本司得以随机应接,极力备禦
一、鞑虏谋人之国,多出间道。
岭、蜀相去虽远,道路可通,实在我者之所当备。
其数年以前,诸处探报不暇一一泛考。
但观淳祐五年以来节次备录所报,或传谋入思、播以窥沅、靖,或闻取道蕃部径趋南诏,或谓吐蕃已得鞑贼旗号为乡导入广,此等之报,不一而足。
贼之奸谋,委是不浅。
及至近岁,事势虽若少宽,然丁未冬所传鞑南阃连为蕃、蛮所沮,至戊申冬复传鞑贼向吐蕃境内相近南诏,以此观之,则是虏之进退邀在诸蛮之外,正自叵测。
本司连月以来,未见续报。
意者去冬沉、黎奏岩州之捷,虏既北遁,遂宽南侵,由是诸羌据险以自防。
若使鞑兵无间之可入,则广中赖以无事,岂不甚幸!
第因阅蜀中去年一报,谓虏若行吐蕃界中,初不经四川地分,且举甲辰直至大理九和镇丁未则舍九和熟路而取青羌,丁未失利于西莫光诸蕃,又安知不舍诸蕃之熟路而绕出邕、宜?
臣以此推之,则戊申既失利于岩州,又安知不舍岩州之熟路而取它道?
有如蜀帅久在西边,识戎情于万里外,其为广右深虑如此,夫岂可玩!
臣近得邕守王雄画到地图,及以谢济行程互相参考,大概广自邕州大理界凡四十程,又二十程至其国,蜀自沉黎至大理之姚府二十八程,又五程至其国。
以地理计之,则是自黎、雅诸羌由南诏趋广界殆无一百程之隔,必南诏之藩篱常固,则广右之门户无虞,一罅稍疏,无厌将及。
本司遣间既难,岂容坐视?
臣妄谓大理诸臣知慕中国,虽谢济之已去,有特磨之可通。
向后西边若无警报,本司固不敢外交。
万一敌再窥南,则恐大理之信未可与绝。
向来谢济之往,前帅之实奉朝命。
今臣若不预行申请,临期岂敢自专?
伏望圣慈付有司行下,以凭遵守。
一、窃考本司自传闻干腹之报,讲明备边之宜,其远者不暇考,姑举淳祐甲辰以来五、六年间朝廷之所施行,司存之所经画。
大概以广右之兵备单弱,邕、宜、融三郡兵屯不满千,经司静江所管亦不过二千人以上,于是有增招新军之请;
以广右之粮饷匮乏,设有边警,非漕计所能支吾,于是有科降和籴之请;
以广右之城池卑浅,覆之以屋,尚不可禦雨,岂能禦敌?
于是宜、邕州一有修筑城池之役。
此三者为备边之要。
此外则辑约溪峒,团结民丁,备器械,练士卒,前后枢府经司条陈规画,委曲详尽,盖已屡申于公朝矣。
臣误膺委寄,此来要亦不过遵前人之已行,尽愚力之所至,事事而备,旦旦以思,以期保固封守。
然以广右事力仅可随宜而措画,岂敢过有于作为?
臣之所忧,其他姑置,惟以兵力太弱,不能自强,非但为敌寇窥闯之防,亦欲为诸蛮控制之计。
盖驭轻必先于居重,非强本不可以折冲。
城池虽修,非兵莫守,器械虽备,非兵莫持。
如溪峒民丁之类,非有兵不足以制其命,此理甚易见也。
今一路二十五郡,扼诸蛮,备海道,制盗贼,防溪峒,皆仰本司二千馀人,调用之中,当茍安无事则可,或小有寇扰则可,若遇稍稍猖獗,则亡具甚矣,何以运掉?
临期请师于朝,如近岁乞备九江之兵,乞调五羊之戍,祗付之文移报应而已,必无救于事也。
本司昨请招安边军三千人,迫于钱粮,仅招及八百而止。
今三百人屯邕、宜、融,五百人屯静江,若蒙朝廷更令增招一、二千人,并与科降一项钱米,以给券食,庶几广右声势稍壮,可以消弭外寇。
一、广右之藩篱在邕,邕之藩篱又在两江,习南方形势者素有此论。
盖以右江大理来路,左江安南接境,两江羁縻州峒险隘不一,先朝疆以周索,赖此以控制之故也。
考之《邕州图经》,两江横山永平等处皆自庆历景祐间祖宗盛时朝旨措置城筑,见得以其地为重如此。
至于诸峒丁壮,则先朝团结训练,建炎初年再行抄点,结成保队,两江总计二百八十一指挥,共一十九万馀人,比之熙、丰旧数为增。
其封境之广阔、民丁之蕃庶又于此可见。
所置提举都巡检使四员分隶两江左江永平太平两寨各一员,右江横山寨有东西二员,平居则与之平雠杀、禁掠卖,有寇则调兵于诸峒,协力以合战。
其次知寨以下官属共不啻十馀员,中间至差文臣朝请,即为提举,其请给并依提举市舶官条例,其官民之重又如此。
臣窃谓祖宗当承平时,其为区区岭表一隅措置若是周密,无非为藩篱计。
况此备南,非备北也。
近年以来,上下狃于循习,事势日以陵夷,诸寨兵戍既发旧屯,提举四员祗存虚阙。
盖有以身而犯难,未闻有功而见知。
既无俸可以养廉,且终满艰于得代,遂致无人愿注,类畀摄官
贪婪小人,损失大体,取轻纳侮,习久成风。
以此永平之被焚往见于交人,横山之夺印复见于溪峒。
向也输纳税米及钱以供提举官请俸,今皆失陷,无复有之。
向也首领至寨庭参,今率相抗礼,甚者反加慢骂矣。
载思祖宗成规,百年羁縻以相安,比岁废坏之若此,积轻之势有自来矣。
嘉定年间,经、漕两司商议漕司岁拨盐四百箩以支两江半年俸给,亦尝有意经理。
近岁守臣谢子强王雄条具边防事宜,申明经司,湖南宪米慈条画团结峒丁等事申枢密行府,与夫本司前帅皆尝讲画,欲得措置修复,固已辟廖一飞者先左江提举矣。
两江仍前未有正官,诸峒未免仍习前态。
南边一层藩篱何止一二千里,几自毁撤,置弗葺理,深为惜之。
以臣愚见,今欲复四提举官,未易有此事力。
盍若且复其二,左江则驻永平右江则驻横山
盖此二处,人皆知为今日控扼校理、防备干腹之要地,略仿祖宗之制,稍重提举之权,许令经司踏逐武臣,优其资格,假以添差本路兵马副都监以居其官。
其馀诸寨皆分听两从举总辖,许及二年不候替格任照例推行。
到任任满酬赏,任满与本路州垒差遣,亦犹琼州将领任满就除海外军垒之例。
并从经漕司措置任责,以多寡分认各官俸给。
经司倘无此力,请之于朝,且未得催索诸峒苗税。
除见管兵外,经司各假以戍兵数十人随往各处,俾令行之以渐,徐就经理,未可为之太骤,以启猜疑。
如是而得人任之,加以数年,蛮心稍知渐复旧观,必能隐然为吾国保障,但患行之不力耳。
经司去邕十八程,自邕至两江又复数程,此则全在邕守之任其责,有扶持,无沮挠,臂指相应,痛痒相关,顾何事之不济哉!
否则亦徒言耳。
欲望朝廷裁酌,如其说可行,且乞下邕州守臣条画始末,取朝廷指挥施行。
此乃南中备边第一事,消尾大之虑,释齿寒之忧,莫切于此。
一、言备边于广右者,数年以来讲明条画,一则曰辑约溪峒,二曰团结民丁。
监司帅守之建明,枢密行府之经画,与夫游谈奏议,率以此为先务。
今臣检照前牍,所谓辑约溪峒,则类是捐濡沫之礼物,给借补之资帖,取名字作帐状,曰已令措置关险,纠集保守,其实相与羁縻而已,稍有实作区画,即生猜疑。
如融之步大岭、宜之陇栅,寨屋屡立,蛮徭即焚。
前帅董槐侍郎固尝见于申请,亦以惹事端为虑。
今官司辑约,使之不为我梗,谕令自保乡井,姑为篱落则可,未可恃之固吾圉也。
所谓团结民丁,则沿边民丁之在省地者有限,居溪峒者为多。
先儒所谓养兵数百而获十万民兵之用,皆峒丁也。
往时边州纪纲修明,号令信服,乃得以疆理之。
虽其说如此,盖未尝用之也,况今时异而事不同也乎!
前帅蔡范侍郎尝申陈民兵利害,亦虑边民邻境,易致疑愕,论述甚详。
今官司团结其閒散,在徭峒号召之既难,使之自备器粮资费之岂易?
必尽得其首领之心,然后可赖其丁壮之力。
姑此用之以比声势则可,亦未可全恃之为吾用也。
臣菲材被命此来,所部尺籍既虚,于此二者亟讨论措置,乃职分所当先,岂敢不加之意!
近略检照邕、宜、融三州二、三年间案牍之所载,溪峒之在邕州,则枢密行府尝差邕倅黄梦应团结右江唐兴归乐等州一十八隘,又新置古细首领黄能贤等一十九隘,宜州守臣曹暕亦尝结约天兰那等州处峒首领罗光具等一十二处,融州则差曾有开结约所部诸款,以路万里为诸款首,或遗以银牌盐锦,或假以资帖名目,或与之结立盟誓,谕以无事则守险隘,有警则协力剿逐,此近年溪峒之见于已行者也。
民丁之在邕州,则已具之前项左、右江之所陈,不暇远考。
近自淳祐八年经司尝行下团结两江诸州峒丁壮,右江黄梦应具到名帐共计一万九百六十二人,左江则廖一飞具到名帐共计二万二千六百人,其本州民丁在外。
如宜、融两州则淳祐五年亦有团结旧籍:在宜州则有土丁、民丁、保丁、义丁、义效、撞丁共九千馀人,其猗撞一项可用;
融州则有土丁、峒丁、大款丁、保丁共九千馀人,其丁一项可用。
淳祐八年本司亦尝行下团结,却未见申到。
大率出于省地者以家业充丁,或老弱,或冗杂,未免备数;
出于溪峒者多习于战斗,如药箭、如标鎗,皆其所长。
此近年民丁见于已行者也。
臣抵此虽未久,朝夕考求始末,即欲申严行下。
属以邕、宜两郡守皆时更易,难以责之措置。
融守谢图南近却申本司,欲乘此农隙教练民丁,已即从其所请,勉之究意矣。
第臣私窃过计,近自蜀西少缓窥闯之报,便觉岭右浸宽备禦之忧。
前项结溪峒、团民丁才一有所施行,未免即生疑愕。
前者朝廷行下阃臣,举命经理,上下知所遵承。
今臣虽为此来,元未准朝廷指挥边防戒饬一字,臣若安于循习,则失于先事而虑之防,若亟于讲行,则恐有无事自扰之诮。
变徭环境,动生猜疑,举动稍轻,大系观听,兹不容不谨如此。
臣欲且行下三郡,各照已申经司之旧籍,若溪峒则谕令首领遵守成规,布恩信以示抚绥,葺险隘以作堤备,民丁则因其名帐,常加覈实,以强壮而补老弱,自閒暇以加训练,庶几近年之所已行,不至既久而行文具。
俟其逐州申到,或有合作更革措置,又当随时区处。
若州郡事力不及,经漕两司却当与之通融,助给施行。
欲望朝廷劄下邕、宜、融三郡守臣遵守。
〔贴黄〕臣前项开画之陈,虽为干腹之虑,载念自古兵家有出间道以谋人之国者,类以偏师济,如深入险阻,重兵所难。
今者鞑戎窥闯之计固难隃度,所当预防。
然以臣涉历淮事觇之,每岁虏当隆寒草枯,盛夏虻出,不容不去。
今自西羌越南诏,欲以窥我,马力所及,容或有之。
然谓大势远来,其谋恐未至此。
但当中严边备,常若敌至。
区区所陈,盖又虑慢藏诲盗,如旧岁南舟它寇之惊,交人假道之报,有不得不防者,非止为备鞑计也。
奏乞调兵船戍钦仍行海运之策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一、《可斋续藁后》卷六
窃惟今日备广之计在增兵,增兵在办粮。
朝廷拨本路义米、拨邻路和籴,亦既上关庙算,不待申请。
中间或以虚籍之难准,或以运道之孔艰,失此夏潦之时,凛然秋防之虑。
因思事有至急,不可泥一途而遂穷;
备弗厌详,所当思多方以为计。
侧闻往者朝论,亦尝欲取广东米饷麝西,以舟行日程久,滩濑恶,费用广,折阅多,为之中止。
今谨按《通鉴》唐咸通四年南蜑寇左右,逼邕州,以康承训岭南节度,发荆、襄、洪、鄂四道兵万人与之,以宋成为安南经略,发山东万人镇之。
时诸道兵屯聚岭南,以江西、湖南馈运者皆溯湘江入澪渠、漓水,费劳艰涩,诸军乏食,陈蟠石上言请造大舟,自福建运米泛海,不一月广州,军食以足。
此知广运之不易,非独见于今日,而前代已然。
溯湘而上,既有所不足,此不得不兼用海运之策,古人亦讲之熟矣。
观其自福建运米至广州,又自广州运之以给安南广西之师,路之遥远如此,犹且可办,而况取米广东,岂可惮难!
往者言广东运之难者,盖但知溯江之阻,而未思泛海之便故尔。
顷岁尝闻琼筦饥,仰广东客籴以给,又如闽、浙之间,盖亦尝取米于广,大抵皆海运。
虽风涛时乎间作,然商舶涉者如常,既可以至闽、至浙、至琼,则亦可以至钦明矣。
本司近申朝廷,乞调福建广东兵船来戍钦州,度必蒙朝廷矜从,行下差拨。
因此舟之戍,载之以米,是亦一便。
妄意欲乞朝廷劄下广东经略司,特与于广东米内科拨若干石,俾令自海运至钦州
如民船载不多,则益以民船。
既至钦州,则陆路三日至邕,却可以自办夫运。
其海运无欠折,乞与照湖广部运推赏。
其民船水脚有费,乞令广东转运任责支给。
庶几岭外添此一粮道,边储赖以稍实,官兵可以增戍,国事幸甚!
臣除已委官专往广东经略司一面商确外,所合奏闻。
欲望圣慈付外廷裁处,如管见可采,即乞下广东经略转运司照应科拨运发施行。
回宣谕奏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六、《可斋续藁后》卷八
十二月二十七日阁长邓克中恭传十二月十四日申时圣旨宣谕:「贼骑虽已回途,当防再哨。
如横山、老鼠诸隘,合重新葺理」。
臣昨日得刘雄飞二十二日书报,据横山提举黄爁等申,贼马已分两路,一由归仁隘,一由峨州隘而出。
此皆特磨路也,雄飞已差人出特磨道体探,臣亦以专差吴以忠等间道深入体探矣。
贼虽去,诚不敢一日忽也。
所有诸隘,臣已屡报雄飞恭禀宸谟,亟作葺理,亦报钦、宜、融三郡各为措置矣。
又准圣谕「诸隘冲溃之军,不由桂府小路透入湖南,此等支径尤当措置控扼」,臣仰见圣虑申严备禦,务欲周密
广西湖南接境,客旅私小路非止一途,若处处控扼,实难周遍。
兼自邕、宜极边小路透入广西地里,已自旁蹊杂出,防托不尽,若欲又备向里一层支径,委无此气力。
妄谓备外之责当在广,托里之事则在湘。
大抵外不可以应内,而内可以应外也。
又准圣谕:「宾州柳州城池皆当修浚,可委官计料所费,当与科支」。
臣近准劄,恭奉圣旨,令委官相度诸郡,措置城筑寨隘,臣已具奏申。
广西静江,极边凡四郡,次边凡六郡,非城固不可以备敌,非兵则又不可以捍城。
今欲议一城之筑,工费未暇计,须当预计一城合用之兵,与粮饷守具皆合经意。
今广右兵力有限,如今岁之事,止是邕有万兵,仅了战守,五千馀人,钦、宜、融城皆未备,兵亦不及,贼不至幸耳。
今欲添议城筑,只得审所先后,次第以举。
以臣管见,不可以不亟筑,宾且当以措置关隘为事,两役不能并兴也。
臣已劄柳州王该,令速计料修筑工费,俟其申到,当与一面科请。
仍从本司且那融桩管应副兴役,续容奏申。
臣伏准圣旨:「招土人为军,结蛮人为援,谢济计已到静江,可以此事责之否乎」?
臣仰见圣训及此,可谓详尽。
广中屯仅有安边一军,不及二千人。
往时胡颖尝乞招四千为额,今若蒙朝廷检照颖之元请,且令更招得上项军二千人,或更增人数,并只招广西土著,分安边作左右两军,庶可令分任措置城壁,亦免二千人戍军生养之费,且无不谙烟瘴之患。
此项取自圣旨,如或可行,乞付外廷施行。
所有结蛮人为援,此尤于广西边面关系。
议者正谓连年失诸蛮之心,惧其为敌用不为我用。
今此一番寇入,诸洞不能不为敌害,亦有能出力拒敌,以所获人马来解者。
正当乘此结约,以羁縻之。
臣顷以谢济为请,盖欲委以此事,俟其到此,便当商确行之。
凡此皆职分所在,圣谕所谓一日之暇,当做一日工夫,此古人必葺之谊,臣不敢不勉。
臣又准圣谕:「吕振龙望风退避,岂可仗乎!
可别荐人」。
臣近已具奏,第宾守新任,朝廷先差到刘士龙见在静江,亦已为之申审矣,伏乞睿照。
〔贴黄〕臣伏准圣旨:「朕素眷卿,适时多艰,正赖协济,奏尾所及,切须忘言」。
臣一介疏远,旁无寸援,蒙陛下拔擢,恩隆天地,九殒不足以报。
当此宵旰轸虑之日,岂敢不仰体训谕!
实缘臣衰老日甚,向者十年之前尝病瘴,于此春首被命,即虑不克胜任,已自致疾。
黾勉重来,侥倖满岁,事任虽号制阃,事力只是一州。
近因调度之间,便觉支吾不去。
已事虽幸,后虑正殷。
臣智力既非强壮之时,年运又临灾厄之岁,不时疾作,所苦头疼,身计非所忧,国事将上误。
臣又有真实之悃。
臣新年六十有二,臣之怙恃皆止于斯,犬马馀龄,为之凛凛,此臣所以哀告陛下也。
臣近者已具公奏,必蒙矜怜。
以臣管见,桂林只须建经略,仍以湖南阃臣兼制之。
岩之威略,任此馀裕。
向士璧朱祀孙王登,精力俱强,皆臣旧僚属,久在西边,不过各相分责。
于内尽可辍其一,付以任,则必可以上宽南顾。
臣得赖天恩保全归里,茍或过此灾年,未致霣堕,尚有报国之日也。
伏乞睿念。
回奏宣谕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三七、《可斋续藁后》卷八
臣今月初十日承苑使刘穆之恭传十二月二十五日圣旨宣谕,贼既远遁,但蹊隧既开,愈宜加备,如关隘当葺理,蛮人当结约,邕、宾、宜城池当修浚,民兵、峒丁当教阅,逃溃支径当窒塞,臣敢不恭奉所示!
关隘葺理,邕、宜、融三郡联络诸蛮,关隘不一而足,前后阃臣亦非不欲措置,类以地远难于应接,烟瘴难以久戍,亦非蛮人所乐,每至害成。
才一屯兵,便须给食,稍失照管,随遭毁撤。
今经此一番寇入,只得下各郡择其紧要去处,勉谕守臣,令其措置,见此检照施行。
蛮人结约及四郡城池之事,则近已具奏,今得谢济报已过衡州,臣已支送钱粮,趣其来此。
俟到即与商确,遣之往邕,与雄飞谋,令亲出横山结集。
济熟于蛮,必能办此。
城池则邕城已壮,未备者濠及守具多阙,雄飞见不辍浚治。
宜亦有城,但前后守臣所见多异,近得彭宋杰书,引水灌濠,似胜前时。
但欲展拓城堡,见委官相度此两城,若自目下经理,至新秋必可保守,但宜以戍少费乏为请耳。
宾、两处,前已具奏,惟此等工役务要靠实经久,非空言驾虚可办。
只如柳州,前者雄飞等相度,莫不以形势为便。
臣近加体访,方知彼中江虽可恃,而江岸皆石,向北一面开濠,若到底皆土,引江水而入,深五六丈,计费工已不浅,而又恐石脚,则施工不易。
且闻环三百里间,并无一木植,板筑岂容阙此!
臣见作书与王该,以乞申科拨为请,而未有具数。
才一动手,非财不行,臣不免量与那兑。
俟其计料报来,续具奏申。
大抵兴筑一城池,费用浩瀚,非州郡所能自办,而况于广郡!
静江筑浚,臣自去年四月十五日兴工,未尝一日休工役,犹未能办。
然已约费钱一十四万馀贯省,约计二百三十馀万有奇。
比之应飞任内只开得西城濠面,亦自约用一十二万省。
今却自不为虚费,但以窘于酬应,前虽申请,未准回降,此工役所以为难也。
民兵、峒丁聚集教阅,则诸州各有其籍。
广民脆弱,于中选择强壮,为数有限。
去冬边州中亦有选摘调用,以助备禦者,臣皆与之权放一月钱粮,今谨当恭奉圣谕,备下诸州,责守臣措置。
所有静江诸县,臣近亦令检选强壮之人,以备秋防,正此区处。
如峒丁则散在诸蛮,不可与省民比,但可责令随地自守耳。
所有向里支径窒塞,则托里之事也,付之湘阃为便,臣近已奏闻矣。
又准圣谕,三捷与暴露赏,宰臣已自行下,臣已并准密劄。
其三捷帐状,屡趣雄飞开具,俟申到则缴闻。
暴露行赏,仰见朝廷轸恤士卒深入瘴乡,特加优异,三军闻之,已如挟纩,谨当索取帐状,续次缴闻。
又准圣旨,刘雄飞一番酬应,亦合酬之,此事臣已曾禀及丞相
今所准指挥,将士一项之赏,有转五官者,若该重叠立功,则赏不为薄,雄飞主帅,自宜加优。
臣近得其初三日书,似其意不能无望。
欲望圣慈特与于已降旨挥之外,于遥郡团练上与转一阶,庶可稍酬其劳。
将帅远入瘴乡,委是不易,如淮东咨议李安国横山归,一病竟不可为,见戍者能无寒心!
建康都统朱广用,自夏徂冬,寒暑董役于,其劳苦有甚于边戍,静江一城近已整顿日胜;
池州都统鄮进戍于融、,一病几殒,始者在,亦有浚筑之劳。
如士卒均行暴露,则二戎帅又当乞自朝廷稍示旌别,各与进职。
忠义雄飞书中具言其详,俟其公状申到,续备缴闻,乞与旌劝,不当复问其前过也。
李洪十人已归,幸无疏虞。
前者填告一事,臣非有他故,特以当时待忠义,且当少存此耳。
臣所至于诸将但欲其共济国事,何敢以此为异也!
臣伏准圣谕,谓臣气数正佳,切须自强,仰见陛下爱臣如赤子,所以勉厉者备至,臣亦岂敢自堕!
实以平昔闻诸术者皆以为今岁不利,而又参之怙恃之年,衰病之态,以此恐误委寄,用沥血忱,以告陛下,敢祈圣念!
臣男杓又蒙圣谕,俾催领事
臣左右无长成之子,亦无朋友之助,本不可辍其往,正以君命再三,非小臣所当累辞免,令于岁晚前去抵戍矣。
惟虑其鲁钝,弗克负荷,已戒之廉勤,尽心职业。
窃惟一门父子,顶踵圣恩,未知将何以报。
惟有一忱感戴之至!
伏乞睿照。
〔贴黄〕臣所收雄飞书,谨用缴闻。
其中谓铁板文,恐圣听欲知其说,敢并以一本缴奏,并乞睿照。
贺湖北岳漕除帅启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四六、《可斋杂藁》卷五
汉节畴庸,楚都宅牧。
班联玉笋,载升九扈农正之华;
略倚金城,式重十乘元戎之望。
眷隆旒冕,喜动绅緌。
维是荆州,素称督府
控三流之上,之所必争;
踞二长之中,吴蜀之所胥会。
岂特襟带咽喉之自昔,尤为堂奥心腹之在今。
总百万兵甲而指纵由之,环十五郡国而生齿系是。
要必得嵩华终南镇时之望,庶克副洞庭彭蠡傒惠之情。
恭惟某官名阀甘棠,中原乔木。
说礼崇书之雅尚,牧人御众之长才。
斯民望为福星,未誇涑水百子骏之誉;
万物得以吐气,远迈舂陵元结之思。
学术障百川澜而东之,事业抟万里风而上矣。
公车通籍,便宜登清要之津;
边徼扬鞭,乃益励忠孝之节。
自沸裤襦于侯国,即烦领袖于筹帷。
国有人焉,藜藿为之不采;
谁可使者,原隰逆以有光。
舂容酂侯给饟之规,修举中丞平籴之政。
有条井井,馀地恢恢。
属陕以东,陕以西,寄欲分于周召
谓洛之南,洛之北,效已试于石温。
遂跻鸳鹭之行,同护熊罴之旅。
山川草木,熟知万福之威名;
鼓角旌旗,重见孔明之营垒。
第恐紫皇香案之注想,靡容太乙玉帐之久劳。
不俟突黔,即须绨绿。
某箕裘谩学,樗栎散材
辱拔茅尝以其汇征,愧析薪弗克于负荷。
赘之幕底,顾童子何知焉;
援以阶升,微公赐不及此。
感怀惟旧,闻名载新。
驽骀方息于长涂,贺燕亟鸣于广厦。
前茅后劲,愿承晏御之驱驰;
小桷大杗,尚藉郢斤之斲削。
商宣教携示先开国遗墨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五七、《可斋杂藁》卷二三
岭表去天一方,自三吴来仕者求诸里人犹鲜,况北方之人乎!
况北方之同郡邑者乎!
况又北方之同郡邑、南方之有事契者乎!
况又北方之同郡邑、南方之有事契,越五六十年,而子孙相邂逅者乎!
鄇亭、沁水、木涧、盘谷,知在何所?
而一寓于浙,一寓于广,乃相与叙昔人之甘棠,话故国之乔木。
此殆千里似人,空谷足音也。
商兄不远不鄙,携先世手泽相访,非有典刑,岂俗事所能哉!
再辞,书此以返之。
畴昔先太宰建炎己酉入浔,先开国以淳熙己酉在贺,不肖孙又以淳祐己酉,百二十年间,祖孙六世而三临之。
家北人也,与南方有缘如此,又皆在己酉,岂偶然哉!
因并及之。
桂林宴交代董侍郎致语 宋 · 李曾伯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五九、《可斋杂藁》卷二二
虚席三阶,银汉趣云槎之上;
交符八桂,玉关星履之临。
藩垣宾主之相辉,海峤民夷之改观,式修雅好,爰秩初筵。
恭惟某官六朝礼乐之英,三晋诗书之帅。
力陈仁义,岂伯仲能之;
洞究天人,信游、夏师友远矣。
存学力于广大精微之地,付事功于雍容整暇之中。
左江右湖,甘棠成荫;
出藩入从,紫荷通班。
暂焉歛霖雨商岩,赖以洗瘴烟于秦岭
堂高正夏,读书消清昼之长;
坐对深宵,篆鼎乐黄庭之静。
不劳经画,自著勋庸。
南人见诸葛以畏威,西贼闻一韩而破胆,既宽上顾,宜命公归。
水罗带山碧簪,小留毋遽;
帘玉钩印金锁,大拜非遥。
某官壮也游边,老而度岭。
昔依邻骑鹤,相望烽火之隔江;
今接武骖鸾,喜饯衮衣之向阙。
瓦砾何虞于在后,钧衡允赖于居中。
两君此堂,一醉今夕。
摩挲桂影,正当三秋沆瀣之时;
指点梅花,应行万里栩籧之梦。
不妨颓玉,浩唱缕金。
某等猥缀伶工,辄陈口号。
同是虚皇老从臣,海山深处细论心。
金兰谊笃新藩翰玉笋班趋旧禁林。
对月不妨延桂影,思人惟有护棠阴
公归定是调商鼎,莫忘梅花雪片吟。
重修信州城宝祐四年十一月 南宋 · 黄雷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八八、《永乐大典》卷八○九三
古者立国,天子城千雉,高七雉;
外建诸侯,公、侯百雉,高五雉,伯、子、男以是为差。
国之小大虽异,皆有城,所以设险而守国。
城不能无坏,有时而坏必修,不修犹无城也。
故周置掌固,专以修城郭为职,而坏城郭、修键闭,载于《记》之《月令》者尤详。
修城之政,古人所甚重也。
封建变而郡县,郡有守,即古之建国侯也,天子命之守土,是之谓守。
守土之法,城城为先,谨固藩翰,以保护天子之民,狡焉无从萌启封之思,居者然后有奠枕之乐。
彼昏不知,一麾入手,重在茧丝,而率视保障为轻,其坏多不暇修。
既昧有土此有财之道,甚者崇台宴寝,斧斤相属,疲民以自奉,至隤垣败壁,听其风寒,而反不克修。
设有,谓之折柳樊圃,茍简灭裂,陋不足恃。
不然,一畚未施,而扰于民者已千百,卒之绩用弗底,复失其所以为修。
若是,则匪惟宅生之民所凭依,天子所以命臣守土之初意亦凉矣。
呜呼,必有行河决狱之学,知古人设险守国之义,斯可以语体国庇民之事业欤。
信之为郡,江以东望镇也。
其地上于饶,其俗美于广,牙闽控粤,襟怀带浙,隐然为冲要之会。
而四境迥远,旁多深山大谷,人有巢穴其间者,类皆轻生好斗,脱遇俭岁,不无猩鼯啸之警。
然府寺雄壮,市井蕃庶,阛阓填溢,民之庐聚族处者,无虑数万家,所恃以帖然者,以有城也。
城周于外,延袤几十里,雉高广如古侯封制。
陴堞环绕,闉阇峙立,得设险守国之义。
前贤谓宣和清溪之盗,建炎寇攘云扰,皆莫能犯其城,郡治岿然如故,可以占城之有功于郡矣。
考诸图志,皇祐二年夏六月,郡有洚水,破城没官舍,湮民居,城尝坏矣。
晋陵张公实守信,亟命修补。
七月九日役工,至九月七日,城之旧观粗复。
淳祐壬子,距皇祐庚寅二百有三年,郡再有水,水高与城等,怀襄之祸尤烈于前。
城复坏,水平城如踞斯齧,东北隅以南一带,弥望几无一甓,非复畴曩之城矣,宝祐乙卯之三月知郡澹轩陈公以外府丞出守。
冯轼入境,首历坏城而观,曰:「嗟乎!
城所以设险也,一日无城,土不可守,堕而不葺,可乎」?
莅事之始,问之仓庾,则垂罄也,问之府库,则赤立也。
公蹙頞久之,曰:「城不可以缓修,又未可以遽修。
缓必病城,遽必病民。
盍以经之营之为定规,经始勿亟为良规。
若夫费之不给,非所忧也,当自吾身始」。
于是节泛费,屏宴游,薄奉养,公赋之外,秋毫不以入,锱铢积累,以为版筑计。
龟吉鸠工,作息有程,丈尺有度,夫匠供亿有数,陶堑斲砻蛎垩之备,皆有成画。
课冯冯登登之工,于不缓不迫之中,日计之不足,月计之有馀,月计之不足,岁计之有馀。
始事于乙卯之九月,讫事于丙辰之十月
田里寂无绎骚之患,县邑了无科抑之文。
昔之偃者俄而起,凹者俄而平。
断者俄而联。
映带玉溪,长蛟之伏也;
环抱灵山,率然之蟠也。
一望烨如新创,信之精神,百倍于昔矣。
吁,弊而补,废而兴,固不易,然至于工举而役不劳,用给而赋不侵,业就而民不知其为功,公亦晏然若未尝有所事事,此则人之所难能也。
或者又曰:「皇祐之为修也,计日五十六,今踰年而后毕,其迟速殆较然也」。
是不然。
害有浅深,功有倍半,事力有丰啬。
宝祐三年之信,非皇祐二年之信也。
犹人久病之馀,元气萎薾,若投之以决裂之剂,鲜有不生他證者。
与其操切驱迫而或无成,孰若舒徐经理而迄有成。
善治水者,行其所无事,此岂浅浅者所可蠡测哉!
自公之来,洗濯宿弊,苏息疲氓,转寒冱而阳和,泽焦枯而生育。
为政将二载矣,冰雪其操,始终不易。
内而礼书,外而师书,总侍宪台先生各摭其实以应举廉之诏。
信乎鼓钟于宫,声闻于外,自有不容掩者。
他如修贡院一百馀区,而士无路坐之叹,弗以广厦大庇为功也;
浮梁三十六舟,而人无病涉之苦,弗以袽濡有备为能也。
敬士爱人,盖根于本心之仁者如此。
又以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社稷实司土谷,而坛宇摧毁,则悉彻而修,肃乎其严整;
军器以戒不虞,而甲胄朽腐,则尽易而修,粲乎其精神。
以至给属官按月之俸,斥调军科钱之请。
不以耗蠹伤财,而纲解无稽违之弊,不以期会急民,而公庭无敲扑之声。
仁者之勇,时出而用,而豪彊不犯;
烛物之智,间发于隐,而吏奸莫遁。
凡以逆至者,未始有忿心;
凡以顺应者,未始有德色。
静观默察,公之为政,皆城城之基也。
虽然,记信之修城者,前此有二:王文公记修罗城,则有闵他吏不学之语;
韩龙学记修子城,则有以儒雅缘饰之称。
二公之所记者城事也,而皆归之于学,岂非有实政事,由有真识见,有真识见,由有大问学,政事又从问学中来者欤。
今公之修城也,独可不自其学而原之乎?
公,止安先生子也。
诵止安先生之文,其殆朱弦之瑟,疏越而有遗音。
公之讲贯,原委一脉,屡领漕荐,其文皆酝藉深纯,气象实似之。
则未施于政事,其规模本于家学,又可见矣。
日长至,我公戾泮,与诸生会拜于成化堂,从容谈论,因语及修城事,曰:「始以郡计彫瘵,惧力弗堪,今堇堇支撑,幸已告成」。
诸生避席起请曰:「信成一新,邦人德先生之惠甚深。
自古有功德于民者必被之金石,愿勒诸珉以为识」。
公曰:「职分当然,何识为」?
再三逊不之许。
诸生固请,以为前之修者既有识,美意不容不续也。
公乃顾谓雷曰:「广文试为纪其岁月」。
自惟职在斯文,不敢辞。
未几,闻当路交相称奖,再以公之政绩上于朝。
且谓此郡实号窘匮,城壁一事,往往茍且者不克为,有志者不暇为,乃今不以其工力之巨,奋然为之,真可为趋事赴功者之劝。
于是即其剡荐之辞,演其义而叙其概。
宰臣以下贺奉安光宗皇帝宁宗皇帝宝训宁宗皇帝经武要略今上皇帝玉牒日历会要礼成表(词科所业)1251年2月乙未 南宋 · 王应麟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九七 创作地点:江苏省苏州市
臣某等言:恭睹奉安光宗皇帝宁宗皇帝《宝训》、宁宗皇帝《经武要略》、今上皇帝《玉牒》、《日历》、《会要》礼成者。
文谟武烈,并扬二后之休;
汉典唐经,参著一王之法。
森宝储而日揭,粲缛礼以星陈。
臣某等欢抃欢抃、顿首顿首。
窃以鉴先宪、求多闻,《商书》垂范;
常德、立武事,《周雅》纪功。
开成标帝籍之名,暨鲁史谨策书之体。
至若观会通而行礼,尤先撮纪要以举纲。
兹萃进于一时,宜辑成于五典。
允哲光皇之揖逊,于昭宁考之俭勤。
燕翼诒谋,焜耀亿万年之训;
攘夷复古,坚凝三十载之规。
有严论述于史筵,申命纂修于宥省。
天启离明之治,日新贲象之文,洽美化于登三,焕鸿猷于袭六。
瑶编温润,金鐀閟严。
系日系时,裒嘉熙淳祐之记注;
有伦有要,粹宝、绍、端平之宪章。
讨裁分饬于群儒,尊阁载差于谷旦
韶钧烨煜,羽卫葳蕤,绚缫采以展仪,瞻冕旒而执读。
事该经纬,备清览于迩英
瑞集图书,肃秘藏于广内。
恭遇皇帝陛下心传精一,学懋缉熙。
道德风烈之庶几,遹追来孝;
制度纪纲之能永,勿替历年。
功光祖宗,政布方策,率彝章而由旧,据行事以鉴新。
文武大略举焉,圣而继圣;
礼乐庶事备矣,书不一书。
臣等钦觌圣明,欣逢熙洽。
始于勤而治内外,愿骏惠于闳摹;
祓厥文而作《春秋》,嗣铺张于伟绩。
臣等无任瞻天望圣、激切屏营之至,谨奉表称贺以闻。
臣某等欢抃欢抃、顿首顿首,谨言(《四明文献集》卷三。又见《玉海》卷二○四《辞学指南》。)
天望圣」以下原脱,据右引补。
周瑞节铭 南宋 · 王应麟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三、《深宁先生文抄摭馀编》卷二、《玉海》卷二○四《辞学指南》
周王抚万邦,征不庭,旁作迓衡,治定制礼。
谕志以使,遣使以节,制节以瑞,重命令、昭德信也。
若稽《周官》,掌节有职,行人攸达,厥制惟六:金有虎人龙之别,有旌符管之异。
都鄙货贿,曰角曰玺。
胪分殊事,用各有宜。
惟时邦节,琢以良玉,庸辅王命。
珍圭召守,牙璋治兵。
谷圭七寸,和难聘女用焉;
琬圭、琰圭九寸,治德易行用焉。
典瑞辨其名,玉人著其法。
康成释经,兼述五者,谓之瑞节。
想夫井里之璞,禺氏之珍,追琢其章,虹气孚达。
张旃濡辔,肃将明指,执而致命,拭而展币,燀威彰信,风动霆行,文告义征,罔敢不率。
觐圭贽宝,胪凑群辟,钦我王度,如玉之纯。
十有一岁,则命广行而达之;
和难弗辟,则与调人而执之。
远扬迩昭,德鬯礼洽,皇虖美哉,其守邦国之大宝与!
内史过曰「瑞节以镇之」,秦西乞术曰「瑞节以结好(《聘礼》「圭缫九寸」,康成亦以为瑞节宜在铭典,匹休嘉量。敢为补亡之辞,曰:)」。
于皇时周,王度如玉。
宣昭义问,函夏砥属。
节传四驰,法式鼎新
侯角侯玺,或或金。
皇皇者华,有严遣使。
追琢虹璞,犆名曰瑞。
守以掌节,达于广行。
玉人裁模,典瑞辨名。
瑟彼珍圭,镇安方国,召尔封守,惠尔艰阨。
七寸锄牙,起旅之璋,和聘有圭,谷文孔彰。
群辟承德,时聘岁觐,曰琬九寸,要结好命。
彼不庭方,慝行未除,判规之琰,乃谕乃诛。
咨尔玉人,所宝惟信,来旬来宣,圭璋其闻。
宝不踰把,光溢周原,以瑞等邦,式礼莫愆。
轶汉虎符,异鲁龙辅
舜玉汤球,参美前古。
侯氏奉璧,蛮方献琛,不令而行,佩我德音。
瑞虽有五,王心惟一。
钦哉肤使,视此瑑刻。
三海岩 南宋 · 吴文震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八五
宝祐丙辰良月初浣,南海吴文震宁越郡,入灵山境,览山川则观下宅陶商翁品题之名笔,访民俗则闻菊坡崔文献行部之旧政。
然陶特一时之纪咏,若崔之澄按,远驰原隰,不惮险阻,于天之涯、海之角,必亲将历,煌煌相业,已见于广右便民一榜中矣。
夷考其过灵邑也,芟苛止虐,泽枯醒痿,万物吐气,民到于今福之。
惜当时未有磨崖以记其实者,乃此邑之缺典也。
先生德泽在人心,风节在朝廷,威名在夷狄,垂之竹帛,千古不朽,固何待磨石六之崖,而邑之人士颇欲借声光以为山川重,因而镵诸石崖,以诏来者。
按:嘉靖《钦州志》卷一,天一阁藏明代地方志选刊本。
信州修城 南宋 · 王雷
 出处:全宋文卷八○九一、《古今图书集成》职方典卷八六五
信之为郡,江以东望镇也。
其地上于饶,其俗美于广,牙闽控粤,襟淮面浙,隐然为冲要之会。
而四境迥远,旁多深山大谷,人有巢穴其间者,类皆轻生好斗,脱遇俭岁,不无猩鼯啸之警。
然府治雄壮,市井蕃庶,阛阓填隘,民之店聚族处者无虑数万家,所恃以怙然者以有城也。
城周于外,延袤几里,雉高广如古侯之封制,障堞环绕,闉堵峙立,得设险守国之义。
前贤谓宣和清溪之盗、建炎寇数云扰,皆莫能犯其城,郡治岿然如故,可以占城之有功于郡矣。
考诸图志,皇祐二年夏六月郡有洚水,破城,没官舍,湮民居,城尝坏矣。
晋陵张公实守信,亟命修补,自七月九日役工,至九月七日城之旧观粗复。
淳祐壬子皇祐庚寅二百有三年,郡再有水高于城,怀襄之祸尤烈,故前城复坏,水平城如锯斯啮。
东北隅以南一带弥望几无甓,非复畴曩之城矣。
宝祐乙卯之三月知郡澹轩陈公以外府丞出守,凭轼入境,首历坏城而观,曰:「嗟乎,城所以设险也。
一日无城,土不可守,堕而不葺,可乎」?
莅事之始,问之仓庾,则垂罄也;
问之府库,则赤立也。
公蹙额久之,曰:「城不可以缓修,又不可以遽修,缓必病民,盍以经之营之为定规,经始勿亟为良规。
若夫费之不给,非所忧也,当自吾身始」。
于是节泛费,屏宴游,薄奉养,正赋之外秋毫不以入,锱铢积累,以为版筑计。
龟吉鸠工,作息有程,丈尺有度,夫匠供亿有数,陶堑斲砻砺垩之备皆有成画。
始事于乙卯之九月,讫事于丙辰之十月,田里寂无驿骚之患。
县邑了无取益之文。
昔之偃者俄而起,凹者俄而平,断者俄而联,映带玉溪长蛟之伏也,环抱灵山蛰龙之蟠也,一望焕如新创,信之精神百倍于昔矣。
吁,敝而补,废而兴,固不易然,至于工举而役不疲,材集而赋不侵,业就而民不知其为劳,工亦晏然若无所于事事,此则人之所难能也。
回视皇祐之为役,计日才五十六,今踰年而后毕,其迟速较然矣。
盖害有深浅,功有倍半,事力有丰啬,宝祐二年之信,非皇祐二年之信也。
夫人久病之馀,元气委薾,若投之迅厉之剂,鲜有不生他症者。
与其操切驱迫而或无成,孰若纡徐经理而迄有成,善治水者行其所无事,此岂浅浅者所可蠡测哉!
按:康熙广信府志》卷九下,康熙五十二年刻本。
上林太守 宋末元初 · 胡次焱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四三、《梅岩文集》卷八
伏以新天子嗣万年之历,加重虞庠;
郭使者拔九郡之英,首推《周易》。
匪藉虎符之庇,宁侥鸡口之荣。
谢则宜然,愧其缓尔。
窃惟马图阐秘,牺画泄机。
文衍六爻而分二篇,孔际八索而作十翼。
显仁藏用,精义入神。
秦皇指为卜筮之书,而汉儒未达乾坤之蕴。
高、丁相为授受,不离灾异之谈;
王、何未悟幽明,反扇虚浮之说。
末流浸荡,本旨遂湮。
自无极、太极之说明,而头脑不差;
自先天、后天之图出,而毫发无憾。
究象中之理,则显微无间;
知理中有象,则体用一原。
叔子仅发明其七分,朱太师遂折衷于百氏。
室受千古,阁束九师。
应圭窦之小生,宁睹韦编之大意。
次焱者,口吃而心甚辨,貌寝而气自昌。
虽祖父为乡儒宗,已谢藐孤于襁褓;
幸圣善比古淑女,颇严诸子之甄陶。
习举子所习之时文,了秀才未了之生活。
奔波长铗,未酬乌哺之恩;
寂寞短檠,颇笑牛医之困。
属先皇颁科举之诏,旅多士为场屋之游。
堂堂整整而取书题,乃迷过眼;
怪怪奇奇而驾易说,谨获中庸。
不已卑乎,为之兆也。
慨念传家之簪笏,幸喜奋迹于鱼盐。
远则司业成均者擅二宝之声称,近则运管潼川者甫三年而轩翥。
青衿自此升矣,造物得无意耶?
虽无凤翔蛟跃之文,贾予馀勇;
亦敢诣龙蟠虎踞之地,与众先登。
巍然立赤帜于广场,幸尔复青毡旧物
板桥霜,茅店月,行矣炉亭;
慈母线,游子衣,萧然囊橐。
明复文正公而始安于学,老苏因雷曲尺而大掘其名。
昔贤犹假于梯媒,今我孰与之炉冶?
兹盖伏遇某官家声彬郁,光昭十德之门;
人物挺生,富撷三山之秀。
仁义足以金汤国势,文章足以黼黻皇猷。
曾司模范于贤关,适值纵横之奸相。
士流厄甚,当时皆至于吞声;
国论谓何,明公独为之挥涕。
知「彼哉彼哉」之不足与立,则「归欤归欤」以自遂其高。
公道晦而复明,正人去而旋用。
曾谓黄山白水,足淹皂盖朱幡。
九里而及京师,宜把麾于辅郡;
先一州而后天下,即正位于台躔。
次焱获仰哲人,益鞭末学。
去与生徒亿万计之列,来参太守二千石之粮。
北面执经,敬纳黄堂之拜;
西雍鼓箧,愿分丹鼎之馀。
庶早蜚璧水之声,当候谒河堤之路。
过此以往,未知所裁。
浮虚山记景炎三年八月 宋 · 邓光荐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六○、道光《广东通志》卷一○○
凡形于太虚,皆浮也。
地在天中,故地有四游;
水包天外,故天曰六幕。
人于其间,蚊蚋其起灭,蜉蝣其生死,其浮熟甚,然不自知其为浮也。
凝尘聚沫,适然相遭,认以为己有;
遗爱馀想,业缘相续,指以为己出;
蚁斗蜗战,胜负相寻,誇以为己能,皆妄也。
惟先圣之伦,鍊形以归真,集道以成实,是以御风骑气,乘云倒景,以逍遥于形势之表,与太初而为邻,长万古不老,盖泊然太虚也。
顾其圣灵影响,变化往来,每依乎名山大川,与人若不相远。
岂非鬼神幽沉,物形偏塞,而人类之,灵明通悟者亦可以超然而心会矣。
番禺以南,海浩无涯,岛屿洲潭,不可胜计,其为仙佛之所宫者,时时有焉。
未至香山半程许,曰浮虚也。
山虎踞而凤翥,钟悬而磬折,苍然烟波之上,四望无不通。
方空澄而霁,一望千里,来航去舶,棹歌相闻。
及微风鼓浪,薄冥迷舟,望山咫尺,若不可到。
故过此山,且喜且惧。
异时灌莽纷披,猩狐聚号,依险机毒,上下相寻,以害行者,则又指此山为萑苻绿林,相戒而不敢出。
独寓公承节郎番阳赵君时鏦过而乐之,及请于常平,贾其山及四畔水潭数百顷,而属道人达西奉佑圣之祠于其上。
赵君轻财喜施,环祠之数十里内,山岩水隈,可庵可堂,庵之堂之,无靳色。
而达西苦行强志,经营十馀年,又能裒众力以相赵君之所不及。
于是为屋几间,为殿一,为堂四,为内室一,为寮舍二。
供佛有所,施舍有塔。
殿之弘敞壮丽,则承节之子承直君若嗣而成之。
树林萧森,阪道靖彝,虽他山之号称洞天福地者,有不能过。
戊寅春,购舟舣焉,屋燬于火,惟玄帝一殿岿然独存,类有物呵护者。
然赵君之施不厌,达西之志不倦,众之愿助者不辍,皆曰必使有加于前。
光荐避地三年,崎岖海岸,何所不至。
丙子夏,携家潮居,赴辟于广,尝过其下,祝于神曰:「他日当为此山记之」。
次年随承节客香山数月,每欲从之往游,辄不果。
今年既丧家,诣府城,始获一拜殿庑。
时暑方剧,舍舟而登,蜩鸣树间,径在竹下,翛然有出尘意。
已而坐石,倚岩睨海,盘桓终日不能去。
而山之人为言:海中群盗有伐山之一竹一木者,辄惊动祸福,以是莫敢犯。
呜呼!
宇宙以来有此山,无此屋也。
有圣者居之,使奸无所容,适有所肃,则前所谓圣灵影响者,以名山以度人,几是矣。
抑山何不可名,而相承曰「浮虚」?
岂非天人高举,未忘世间,弭节薄游,登临其上,以悯俗叹世,将缘是而得名耶
山空潮落,月朗星清,必有载云旗、耸长剑、孔盖翠旌、翩然而来下者,山之人以时候之。
景炎三年戊寅仲秋朔日。
按:康熙香山县志》卷八,一九五八年广东省中山图书馆油印本。
武功寺记 宋末元初 · 刘辰翁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七二、《须溪集》卷四
佛入中国,以其勤苦无聊之说,本非人情所尝习而堪之者,又儒者讲师纵横演译,凡数十百万言,虽才智辨士犹有不能尽通其意,然依稀料想,若有若亡,至二千年不晦,则亦不可谓无其理也。
乃有圣惠西来,不立文字,庶几一返之性,而分宗异解,类为不可测知,断句半句,光怪隐显,教意不传,而其传复有甚于教。
其难知难言,远而至于不知不言,无可授受,此宜旷劫不一遇,而顿超代起,又未尝无其人也。
亦犹吾儒起六经传疏专门之后,遇大人先生独取四书,深极性命,而记问疏于六经,语录多于传疏。
今言性者人可以为圣,而圣者亦不过如其人而止,若由圣至神,犹从有入无,直当置于不道。
此其为实践之学,其未尝学者,亦能訾轻前闻。
上清谈而次科举,故为六经者少,而为四书者皆其徒也。
文武并坠,讼止夺销,于是老山林、困时命者始嗒然有意于广闻见,合经史,乃异乎曩时铺答问而拾阙略者。
其或者世道之将盛欤?
未可知也。
惟是七八年来,释业弥天,建为官师,禅衣而夹驼。
又有北来高僧兜离旁行,一字万言,诿曰扶教,而陵世狎俗,舞经斥戒,荡然游人间,意非复凡律所可系縻。
虽其宠光辟易,方兴甚盛,而不能不与其教异,则虽其徒病之,亦莫得而掩也。
比是而观,则此一时也,儒者之废固未尝不进;
彼一时也,禅与教之失岂不犹可以为得与?
然吾闻长沙圣与言,环吉、袁、潭三州八百里武功山,山深绝无人之境,有僧志一猛兽之与居,枯木之与徒,创为道场,一作一息,视如丛林,虽开创甚不暇给,不废是事。
嗟乎!
禅之不禅,其已久矣。
北非无宗也,其渡芦君子之国,九州之外,万一有其人焉,而亦不可见矣。
是佛最盛时,而禅学往往而绝也。
江湖闽浙之间,寺以千数,吾岂敢复望大乘气哉?
而况崇酒肉以为常,混色空以为达,一兴一坏,过习恶薰,于此有人焉,为是寺,存是道,岂独今日之所少而北方之所无也?
而欲为禅林之科举乎,虽大如径山,高如雪峰,吾犹以为隘也;
将为禅林之四书乎,虽辨如维摩,论如大慧,吾必谓之儒矣。
寺在仙峰下,左飞瀑,右石江,汇为三潭,龙居之。
沿流隐见狮子、香炉、乳香诸峰在水口。
经始于己卯春,为雨华堂,其为藏、为殿、为门也不日成。
「是独法堂数间耳,先为记可乎」?
余应曰可。
或又曰:「见诸?
如之何未见如见」?
余不应,举手而画曰「一」。
又曰:「一乎师乎?
抑别有指乎」?
余不应,且不画。
非不画也,乃不知画之所起。
于是或人悟,悟而稽首,以是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