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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陵永和镇清都观记 北宋 · 单炜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八九
镇距城十有馀里,濒江带山,聚为井落。
俗以凿山火土埏埴为器,贸易于四方,瓦砾尘埃,所在如是。
然有观曰清都,有足佳者。
予游是观,爱其宽閒清旷,有尘外趣。
询主观道士谢子和,始得其故。
盖肇于后唐保大之间,有古石,广踰数丈,高数寻,远望突兀,乡老世传为西台
旱潦灾蝗,祈辄感应。
五代以来,荒芜湮没,无足文者。
宋兴,自太平兴国之明年,乃敕天下灵祠古迹有以为民福者,命有道者居之。
是时庐陵境内,始得王仙观。
道士萧德元者,剪结宇,修奉于兹,三农有祈,多赖以济。
太守疏其状以闻,由是赐号曰西台观
至英宗即位,更治平之明年,例易天下之旧号而新之,遂赐号清都焉,逮今三十有馀年矣。
迹其所以卜相启辟、占形势而就潇洒者,实自子和志本末,使来者有考。
予谨按道家之说,所谓清都者,乃九天之上三清玉皇之所居也。
碧落中天,列星辰极之所环拱;
江河淮海,川渎灵神之所升降;
嵩衡泰华,洞府仙官之所朝会。
乘风马,驾云车,雷奔电掣,以望金阙玉京于缥缈之间,而莫得见其尊严,岂人世耳目所敢知哉?
一旦赐以是号,若自天降。
子和乃因故基,复又增辟,南北相直几八十丈,东西半之。
于是剔菑秽,剪荆棘,望山潴水,鸠工庀材,为之台阁轩亭池沼庵室。
非惟足以自适,而又以适来者之意。
故自坛而南为三清殿,自殿而后为北极阁少南而东有境虚旷为逍遥堂,面南而后有室虚白为观复堂。
观复而前有堂,四壁森然,绘洞天之像,顾瞻彷佛,使人企赤松而欲追蹑于茅、许、萧、之徒者为清都台。
台之前有方沼,跨沼而又有堂相挹为集庆堂。
堂之上有阁翼然,飞甍华榱,势若踊跃,而中绘四圣、前向辰极者为朝元阁。
自阁而南,枕流而东揖为观鱼阁。
有堂在内,可以谢事而养年,为保真堂。
有庵晦藏,可以得道而葆光,为泰定庵。
自池而北,水泉清浅,可以濯缨,其亭为清漪。
自池而东,松林竹径青葱交映,其亭为秀绿。
凡是数者,皆有佳趣寓焉。
游人至此,洒然爽垲,不知其身之在井落也。
此观之大略也。
故吾尝谓道不在景,因景有以乐道。
苟非悟道之要,则虽适庐阜,造衡岳,隐嵩山,游洞庭之幽,陟三峡之险,以至浮东海,泛洪涛,深穷而远适,亦何所得哉?
一有悟道,则虽一拳之山,一勺之水,经深林荒野之间,皆足以忘怀而自适。
矧是观也,有山水之胜环绕乎前后,而又称以台阁池沼,皆兼而有之。
子和经构于此,非尚物以留景,其有志于乐道者欤!
予佳其心,于是并书始末以为记。
按:同治《庐陵县志》卷四五,同治十二年刻本。
禦戎论 其五 篇之五1053年 北宋 · 宋祁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七 创作地点:河北省河北省直辖县级行政区划定州市
客曰:「敌人负其众,中国常为之屈,将天运乎?
亦人谋有未至耳」?
臣曰:「儒者不可舍人而言天意者,谋有未至耳。
祖宗事,太守不及知,直以庆历时验之。
敌人乘西鄙方扰,裒众叩境,作谩言,求关南十县。
时议臣仓卒,直以十县岁赋才二十万为对,故岁益金币二十万与之,因欲塞求地之请。
敌由是得自大,谓不遗镞缺刃而成功,妄言以夸示其下。
由是县官用度益急矣。
殊不知与敌二十万,则其地固其有也。
彼且缘为辞曰,吾不取赋而还吾县。
即是朝廷植今日之祸根,取他年之乱实,已失吾财,又亡吾地,尚谓国有谋乎?
故曰有未至焉」。
客曰:「不然,是时不许其求则战。
我兵未合,必为敌乘,故为一切之权,以乱其谋,子何昧焉」?
对曰:「等为之权,不如直以百万赂之,使罢兵。
既不为无穷之馈,又使他年绝旁缘之辞,不犹愈乎」?
客曰:「敌人得朝廷之赐充足其欲,然常以虚计摇边,何耶」?
对曰:「契丹君臣合谋,以为取二十万于我为无名,谓我且尝胆以图其国,刷耻取偿焉。
是以岁阅马料众,治桥路邮舍,以自张大。
外又挟汉为重,制服诸戎。
太守固知虚憍而实衰也」。
客曰:「如此,何计而宜」?
对曰:「莫如自治,所谓思患而豫防者也。
今朝廷英俊林立,岂谓无人?
但莫适任患,故功不立。
粮可广入也,而便籴日改,法下不信,则塞下之仓庾空。
财可豫积也,而有司辞以用乏,吝而不出,则塞下之帑库空。
马可孳养也,议者媕娿,日推月引,茍安其任,终不肯尽力,则塞下之牧厩空。
不止三空,又有五可诮。
骑军多马少,三分其人,马才居一。
士既不可为步,是畜无用之兵,一可诮。
河决澶、滑,横流不制,坏陂障,破漕渠,失国所恃以为防者。
又破沧州,岁赀七十万,朝廷玩之,不为塞,二可诮。
河北义勇且三十万,著令岁一大习,尽一月止,用古一时讲武之义。
而州县避事,或岁未稔,民且困,即罢之。
又惜数万石之廪,岁为此言,虽有教阅者,不为部伍行阵,如小儿戏即止。
又流亡物故皆不补,十耗三四。
自谓便民,民之便,国之不便也,三可诮。
边守将,轻授而重任之,重任而轻易之。
众皆知不肖,而朝廷谓之能。
见效无状,而历任累其年。
一日警急,是辈巽愞奔走,败军损国者也。
若乃公忠材猷、崭然风采士,不肯衮衮雷同,欲卓尔自立,时或有之。
但一失意于衔命小臣,则飞奏朋毁,使内不能自明,上有以为惑,一纸诏移他路矣。
是以不材者在,而材者去,四可诮。
近年议边臣公用钱尤急,剖粒析毫。
探候间谍,无赀募召。
萧德、吴湛等告西人之和,足及藁街,尚未得其奉使意。
此乃所责小,所失大,五可诮。
故曰,三空宜早实,五诮宜速除,居安虑危之至计也。
然朝廷每得敌人一好言,便释然高枕,至边戍奏请,罕复报下;
得一妄语,焦心不终日,督切边臣,宣敕纷然,此似未尽其情。
夫用兵以狙诈为本,凡不足示人以有馀,强示人以弱,兵家常策也。
景德时,敌人穷兵深入,豕突澶渊
先时令王继忠累表乞和,兵益急,表益来。
会伏弩射杀其将,敌大惧,因遂讲好。
先帝不穷其奸,而与之盟,此已验之效也。
故得敌好言,可听而不可怠;
得敌恶言,可防而不足惧。
不惧谓何?
自治有素矣」。
皇帝回谢契丹皇太后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六、《欧阳文忠公集》卷八二
九月日,侄大宋皇帝谨致书于婶大契丹仪天体道至仁广德慈顺章圣皇太后阙下:邻邦敦睦,结信好以弥深;
使聘申欢,承谕言而甚厚。
固寿龄之遐福,欣帖泰之休期。
加侑币以惟丰,积感悰而增切。
秋商在候,啬履惟和
忠正军节度使检校太尉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萧德等回,专奉书陈谢。
不宣。
谨白。
皇帝回谢契丹皇帝书 北宋 · 欧阳修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六、《欧阳文忠公集》卷八二
九月日,兄大宋皇帝致书于弟大契丹聪文圣武英略神功睿哲仁孝皇帝阙下:使轺云止,惠问见贻,且承累岁而来,荐有西师之举。
讨其不服,初烦剪伐之谋;
全以旧恩,终示含容之度。
庆武戈之遂息,分军获以为仪。
言谕斯勤,欣铭并集。
方凝寒律,冀保冲襟。
企咏之诚,指陈奚既?
续遣使人咨谢次
忠正军节度使检校太尉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萧德等回,专奉书陈谢。
不宣。
白。
契丹遣使无名疏十月一日 北宋 · 赵抃
 出处:全宋文卷八八二、《赵清献公集》卷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二九
臣伏见河北通和,岁历浸久,使人往复,礼有常数。
近者虏庭遣萧德辈不时而来,奏记旅实外,又即别无事端。
虽中外人心稍安,然戎狄情伪难测,或观望衅隙,或窥觇盛衰。
桀点贪惏,自古无信。
汉文帝匈奴和亲,厥后继入边境,故贾谊有太息恸哭之说。
唐德宗吐蕃盟会,至时窃发平凉,故浑瑊有狼狈奔遁之事。
初皆甘言厚意,终乃背约渝盟。
契丹使来无名,其势未已,侥求不一,诡诈百端。
称息兵以怠我师,幸重赂以困邦赋,为意不浅,莫可忽诸。
《传》曰「居安虑危」,又云「有备无患」。
不可谓边隅未扰,即示晏安之怀;
不可恃风尘未惊,遂为茍且之计。
伏望陛下留神鉴古,密谕辅弼近臣,讲求捍禦之策。
今沿边急务者,莫先乎择将帅,练士卒,备军实。
将帅则才能者留,疲懦者去;
练士卒则精勇者进,骄惰者退;
备军实则边气壮,人心安。
三者有禦,万一猝然寇警,我何惧哉!
顷岁西师未兴之日,士大夫有横议及此者,人皆窃笑鄙易之,指为狂狷不祥之言,乌肯动心预为之防?
一旦延安惊扰,临时措置失次,中外不胜其弊。
臣今之言,未必非当时狂狷不祥之言也。
至愚忧国,无所讳避。
伏惟陛下如天听卑,取千虑一得之说,奋乾刚之,发先见之明,审思而力行之,则宗庙社稷之福也。
登盘陀石 南宋 · 释绍嵩
七言绝句 押东韵
盘陀石上少从容,秋色偏宜晚望中。
欲赋胜游无杰句,独搔蓬鬓立西风萧德操、晓莹于湖、于湖)
跋周公礼殿图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五五、《攻愧集》卷七二
余近得临江《周公礼殿图》石刻,绍兴十七年向芗林刻于学宫,疑与先人所藏画本不侔。
大资政赵公帅守成都,尝摹礼殿本为八轴,借而校之,丹青焕然。
自盘古而下,位次向背不同者十八九。
虑羲八卦上下各有字,位置亦不伦。
夔之球为钟,无傅说像。
孔子弟子中多徒父、叔鱼原亢,又一人阙名。
石刻中有梁鳣字叔鱼,而形貌不类。
却无颜路、公孙龙、冉季、公祖兹、漆雕从、狄昱、公良孺、奚蒧、叔仲会、容蒧、颜之仆、左,而有太守李冰,又一人无名。
第七轴画文翁司马相如匡衡萧德仁、戴圣王吉严君平扬雄刘向服虔陈寔钟繇诸葛亮、崔桓、福、王浚杜预张华杜畿、豆卢。
第八轴画汉武帝萧何张良叔孙通陆贾陈宽贾谊司马迁董仲舒光武邓禹桓荣班固张湛廉范马融第五伦郑玄、公孙弘、儿宽
丹青愈工,皆石刻所无。
益州刺史张收,未知在汉时。
后汉诸名儒或在其前,若钟繇诸葛亮王浚杜预张华等皆魏晋间人,既在张收之后,岂后人所续耶?
武帝光武列于诸臣之间,次序亦多不可考。
萧德仁、崔桓、福名不甚显,豆卢复姓,不知名。
姑记大概,以俟考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