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正文
贺张相入觐启 北宋 · 毛敏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三二、《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一五、《八代四六全书》卷一○
授斋钺以出征,独高妙算;奉介圭而入觐,克奠皇居。宗社尊荣,人祇悦豫。既多受祉,方歌吉甫之归;克和厥中,允赖君陈之训。世爰资于哲辅,天宜锡于繁禧。恭惟某官广大精微,温良恭俭。以康王国,久建晋侯之勋;用格皇穹,孰高伊尹之德。自峻升于衮路,每颛决于筹帷。布令陈辞,韪真儒之无敌;治兵振旅,明大德之克清。既诛淫慝之鲸鲵,遂设功庸之笋簴。临大江而誓众,必翳翊戴之功;登乔岳以告功,终偶明昌之运。愿宠绥于福履,以隆就于功名。某勉强馀龄,抚循遐壤。制节谨度,唯知遵职之勤;经体赞元,密载济时之愿。
论差拨萧琦人马及韩玉不赴新任劄子 宋 · 王之望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五六、《汉滨集》卷七
臣向准四月十日圣旨,拨归正人一千与萧琦,臣力曾论列。至六月四日降旨,依萧扎巴例,于诸军拨马步千人付萧琦。指挥已定,琦亦无说,王彦自合便行差拨,缘臣赴阙奏事,一向迁延。直至臣七月十七日再到建康,尚未肯发,臣累去催促,仍令拣选应副,王彦终迟迟。遂再行申明萧扎巴是统制官,与萧琦事体不同,未敢差拨,朝廷只检会前降指挥行下催拨足矣。近复准三省枢密院七月二十九日劄子,令于见教阅人马并北军各拨五百人付萧琦。臣深所未谕,五百人与千人何异?夺而复与,岂以为恩,但深怨祸而已。臣与王彦商量,昨未承指挥以前,尽差南军与之,彼亦不敢有词,朝廷但勿预知可也。只是王彦执吝,应副得不甚整齐,人既参杂,马又不足,臣再三说谕,终是艰阻,萧琦不无悒悒。欲望圣慈劄下王彦,所差萧琦人马若于诸军抽差,恐不成队伍,可于本军马步中各成队摘五百人、马五百匹,限三日内应付,仍劄下臣严行催发。如此,则琦必大喜。然归正北人切不可与也。萧琦,臣抚之甚厚,其人议论实有可取,如修关寨等事,与臣意正合。臣非有所好恶,但国家安危之虑,不可不为之防。若处之得宜,非徒朝廷之利,亦琦之福也。昔三监之地乃神州奥区,其民累也被尧舜禹汤之化,一染纣恶,遂为污俗。周公迁之洛邑,时历三纪,风俗始变。《书》曰周公克慎厥始,君陈克和厥中,毕公克成厥终。更一圣二贤而后底定。又曰:「邦之安危,惟兹殷士」。圣人忧虑之深如此。夫以先王遗民,而使管蔡兄弟监之犹为变乱,况异域之人哉!陛下不可不审处也。臣更有少事,不免奏闻。归正人韩玉,臣不识之,闻颇涉猎书传,议论捭阖,志大意广,有轻朝廷心。张浚听信,以为国士,浚之所为,多出于玉。朝廷更张庶事,为玉者自当退听。今添差宣州通判,系见阙,不即赴任,却来建康,不谒本路监司,只时走萧琦之门。尝对归正人添差建康签判高敞语言无伦,疑朝廷讲和之后,复归北人,意有含蓄。敞复语总司干官吕撝言之,吕撝以告臣。呼敞问之,却不肯尽言,而意若有之。臣亦不欲深诘,凡隐藏之语,臣更不敢具奏。又闻玉每冤张浚之罢,以为事已垂成,不合中变。又谓敞云:「萧琦奴才,而其第二子乃豪杰,尝问我萧是北人是南人」。其意大率类此。敞济南人,与吕撝是乡里,故肯吐露。臣亲呼吕撝问之,其说如此。吕撝,颐浩之幼子也。玉来建康,只造张孝祥,王彦尝于孝祥坐上见之。孝祥大称其材,玉亦云云,王彦面折之。玉颇说待北人之薄,王彦云:「我南人,到此只为奴婢,今北人到此作节度使,有何所负」?玉云:「南人到彼,极有任用者」。王彦又随事折之,玉遂不敢抗,然终不往见彦,亦不敢来见臣。其人狼子野心,岂肯忠于朝廷?纵不为叛,亦只是怀张浚私恩,于陛下何有?今久留于此,日与萧琦交通,深恐疑误萧琦,别有思虑。臣谓此人不可令在江上,宜改差浙东差遣,不然或为后患。若此人远去,乃所以保全萧琦。陛下速赐裁处,幸甚。取进止。
夫人汪氏墓志铭 南宋 · 汪应辰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八二、《文定集》卷二三
夫人吾姊也,姓汪氏,信州玉山人。父讳某,赠通议大夫。母鲁氏,追封淑人。夫人年十有九,嫁同县程昂,躬俭服勤,人所难堪,而夫人安之。性质直,未尝伪色辞以欺人也。盖尝曰:吾老且衰,欲致家事而自佚矣。人亦以为宜飨其报。皆未及,而以乾道六年九月己丑卒,年六十有三。子男三人,长克勤,次克和,蚤卒,次克成。孙男八人。女三人。其孤将以七年十有二月壬寅,葬夫人于玉山之塘田社,来请铭。呜呼!某哭吾兄甫期月,而又哭吾姊也,孑然此身,虽幸而仅存,亦何聊哉!铭曰:
其艰其勤,以终其身。咨尔后人,尚能显其亲。
作归禾作嘉禾 南宋 · 张孝祥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二、《经义模范》(四库全书本)
天地委和以彰君臣之德,君臣克和以成天地之休。成王周公之作书,盖有得乎此矣。异亩之禾,同颖而生,此乃天地借草木之灵,以彰君臣异体同心之象也,君臣敢不求所以应之哉!是以成王不敢自居而归之周公,取归美于臣之义,而《归禾》之书作。周公亦不敢自有而旅之天子,取嘉德于君之义,而《嘉禾》之书作。呜呼!禾不同颖无以见天地之心,书不名篇无以见君臣之义,此盛德事也,非大贤何以当之!故《书》曰「作《归禾》」,「作《嘉禾》」,此其意也。尝谓古之圣贤者,必有物以志其喜。叔孙克敌则以名其子,季孙胜齐则以名其钟,发之于心,志之于物,其欢欣悦怿固可以想见之矣。成周盛时,淮夷已服,顽民已定,众贤和于朝,万物和于野,至和之气塞于天地,同颖之禾擢秀于唐,天之报应盖亦不虚。使成王奄而受之,亦未为过,乃归之周公。周公既膺是命,奄而受之,亦未为过,乃旅之天子。归之周公而周公辞,旅之天子而天子辞,此欢欣悦怿之气所以一寓见于《归禾》、《嘉禾》之书也。且成王时召公居左,毕公居右,荣公之徒列布在方国,同颖之禾归之近可也,必跋涉险阻而归之周公,归之内可也,必间关万里而归之周公。成王之心,盖谓非独予之所能致也,周公之力也,其可认为己有乎!此《归禾》之篇所以作,而归美于臣之义实有所取于书也。周公居东,有名山之可旅,有四郊之可旅,又有海渎河岳之可旅,同颖之禾旅之名山可也,必奔奏而旅之天子,旅之四郊可也,必朝京师而旅之天子,旅之海渎河岳可也,必美盛德形容而旅之天子。周公之心,盖谓非独吾之所能致也,天子之功也,亦安敢认为己有乎!此《嘉禾》之篇所以作,而嘉德于君之义实有所取于书也。天地既以是而感,若臣复以是而应,其书虽亡,其寔尚可想见。《归禾》之书,意其必罪己也,必谓天以诵吾相之美;《嘉禾》之书,意其必陈戒也,必称述以责吾君之善。一端而二书并作,甚盛举矣。虽然,禾生于唐,谓唐叔之禾可矣,唐叔不有,归之大臣,大臣不受,嘉之天子,君臣不自以为功,归之太空。太空冥冥,不可得而名,于是举而名之于书,书亡则禾亡。书不可亡,上天之赐虽万世而犹在,惜乎有其义而亡其辞也。抑尝反覆其义,不惟成王爱周公之深,而天之爱周公也亦至矣。周公遭变,禾则尽偃;成王泣书,禾则尽起。苍苍者天,展转报应于俄顷之间,不其怪哉!天非爱周公也,爱成王也,爱周公则成王可与有为矣。唐之禾犹前日之禾也,成王信流言之罪而有衮衣之归,周公怀人君之心而有东山之役。异亩同颖,乃天地借禾以彰成王、周公之德也,一禾而三致意焉。是禾未尝一日而忘周公也,成王其敢忘哉!虽然,凤凰来仪,百兽率舞,舜尝作歌以命皋陶矣,皋陶尝赓歌以美舜矣。歌声不作凡千有馀岁,嘉禾生而二书作,是乃凤凰之再出也,而歌声之复闻也。泰和在唐虞成周,愚于《明良》之歌、《嘉禾》《归禾》之书信矣。
监察御史曾三复太常少卿制 南宋 · 楼钥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一四、《攻愧集》卷四一
敕具官某:宪府设属,以六察为重;容台少列,非七寺之比。寿皇厌朝士之数易,御史峨廌,或二三年而不迁。若其察事能审,敢言不阿,擢居礼乐之司,不以为吝,士亦以此竞劝。朕之用尔,盖此道也。尔气刚而克和,才敏而能详。其在周行,表表自立,报政于辅郡,简僚于南床,助正台纲,阅时最久。朕知其有靖共之誉,故拔而用之。礼方从宜,大飨伊迩。引经据古,使礼行于上而人孚于下,朕于是望汝焉。
孙天诚墓碣铭 南宋 · 陈亮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四四、《陈亮集》卷三五、《南宋文范》卷六八 创作地点:浙江省金华市永康市
丙戌之春,乡人徐木子才、胡达可行仲,联登进士第。方二君未第时,行仲之贫特甚,孙君天诚皆妻以女而左右之;至是,莫不欢言孙君之知人。孙君又自喜教其子,遇州县学时节校艺,孙氏子常不在三两人后。予时尚少,罕与人接,亦知孙君能自别于他富人也。夫争名者于朝,争利者于市,而善致富者则曰:「人弃我取,人取我与」。其抑扬阖辟盖加一等矣,然犹较尺短寸长于其冲也,孰能运其智力于不争之地,使范蠡计然之策一切在下风乎!盖余居之南十四五里,地虽卤瘠而非人之所必争,孙君乃自邑而徙居焉,勤取啬出,以尽有其土。大较二十年间,富比他人,而省事过之,此其为富,有概于余心者。孙君讳亶,天诚其字也。曾祖继先,祖无党,父轸。君生于崇宁乙酉十月二十有四日,殁于淳熙辛丑十二月十有三日。娶周氏。子男二人:长克和;次光祖,早死。女四人:长归徐氏,次嫁赵端夫,次则胡氏;季适梁季璿,故户部尚书汝嘉仲谋之诸孙也。归徐氏之女寻死,而子才既得邑定海矣。孙氏其先富春人。方汉氏失道,海内相与竞智角力以觊非望,而曹孟德以盖世之雄执缚略尽。孙讨逆盖破虏之子,翻然欲与之争锋,孟德盖甚难之,不幸早世。仲谋据江东之地,因曹氏之篡,自帝一隅,使魏不得为正于天下,而天命不知所归者殆数百年。区区一时之自营,其所关系乃如此。及其四世之馀,子孙散落为民,分适旁郡,况又历七八百年,则其间何所不有!故来隶永康者,亦不能言其于今凡几世。而克和将以甲辰冬十二月二十九日甲申,葬君于去家二里姚岭之原,以墓石委余。余悲夫盛衰兴废之相寻,长短小大之相形,而人之智于是出焉。要其事为有可言者,其于孙君安得而已乎!铭曰:
生垦其地,死营其旁。何以识之?孙君之乡。
劾梁克和奏(庆元四年三月) 南宋 · 张玠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一三、《宋会要辑稿》职官七四之三(第五册第四○五二页)
克和耽于酒色,以知堡赵勍二女抑为婢妾。凡决民讼,皆付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