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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心经幢记大中祥符元年正月 北宋 · 王怀信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八
维大宋国济州任城县谏议乡鲁翟村维那王怀信副维那王文显,发心建造威雄将军堂殿,兼装塑一位神仪,并署立香幢一座,合村永充供养。
伏愿皇帝万岁,郡主千秋,宰官恒居禄位。
□□主王怀信、母翟氏、新妇李氏,弟荣、妻姜氏,弟峦、妻翟氏,□弟宪、妻□氏,弟润、妻刘氏,弟选、妻黄氏,男峻、新妇刘氏,侄文玉,功德主王文显、妻赵氏,男兴新、妇李氏,外甥史乂、妻崔氏,弟王哥。
四面村□翁赵珣,外婆王氏,男德匀、男守文、男守英。
施主王皓、王真、王秀、鹿玄、鹿文、严煦、吕平、吕恕、赵矩、刘美,施主吕琛、吕福、吕弘、吕习、吕均、严远、翟懿、翟元、吴则、李勍、施主翟宽、吴遂、吴乂、路惠、扈进、翟绪、吴恕。
城村李霸。
大中祥符元年岁次戊申正月癸亥朔二十九日辛卯建。
匠人吴伦镌。
按:《安徽通志稿》金石古物考一五,民国二十三年石印本。
仁宗答诏条画时务庆历八年三月 北宋 · 曾公亮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八、《国朝诸臣奏议》卷一四七、《经世八编》卷六九、《右编》卷三八
今月十六日面奉御札曰:「朕承祖宗大业,赖文武良臣,夙夜兢兢,期底于治。
间者西陲禦备,天下驿骚,趣募冗兵,急调军食,虽常赋有增,而经用不给,累岁于兹,公私匮乏。
加以承平寖久,仕进多门,人浮政滥,员多阙少,滋长奔竞,縻费廪禄。
又牧守之职,以惠绥吾民,而罕闻奏最;
将帅之任,以威伏四夷,而艰于称职。
岂制度未立,不能变通于时邪?
岂简擢靡臻,不能劝励于下邪?
西北多故,虏态难常,献奇谲空言者多,陈悠久实效者少。
备豫不虞,理当先物,朕思济此急务,罔知所从。
以卿硕望,故兹访逮,躬伫条画」。
臣才识浅陋,仰膺圣问,谨昧死条对上进:
一、伏睹诏书谓:「间者西陲禦备,天下驿骚,趣募冗兵,急调军食。
虽常赋有增,而经用不给,累岁于兹,公私匮乏」。
此实方今之先务也。
臣切谓国家经用不给者非有他焉,由冗兵之所耗食也。
朝廷所以未能斥减者,岂不为沿边三路尚须屯戍,疆塞广袤,用之犹且不足乎?
臣计今疆塞未多于建隆开宝之年,是时外捍夷狄,内有河东西蜀江南岭南之戍,而所蓄禁兵止十二万而已。
至乾德中,两川、江、岭已平,则又减二万。
太宗尽有天下,所添之兵才三十馀万。
真宗初年亦止三十八万,至乾兴中始及八十馀万。
以此知兵少则训习齐一,所向无敌,兵多则杂冗难齐,所施寡效,其理甚明也。
今乃自庆历以来,既广招募,又升厢军为禁军,凡总一百馀万,然而用之罕闻成功者,非独将佐之不武,由所用之卒不精尔。
不精之由无他,在乎多而不得齐一也。
而况广费廪给,竭天下之财力,可不深虑乎?
臣以谓事已久定,非可旦暮措置,须用数年图之。
可籍见兵之数,专委信臣,精加选择,取力伉健轶群超等、一夫可以敌二三者,别为部伍,俾如太宗真宗初年三十八万之数。
改立名额,练为精卒,付于善将。
后有亡逸,亦用此格招填。
使之捍边,是用精良之少而代疲冗之多,安得不足也,而况二宗之制未远哉!
其馀疲软老耄,则散屯东南阙兵之郡,就食贱谷。
有亡逸者,更不招补。
数年之内,十必减四,十年之内,必可消弭。
不唯减天下之蠹耗,实亦得精兵以为用也。
方今二虏衰弱,兵械休息,朝廷不速图之,则臣恐小有水旱,粮饷微梗,则陛下焦心旰食于上矣。
图之实宜早焉。
若舍此为计,是皆迂论。
臣又切闻宣毅兵久为东南之弊,料上封者言之多矣。
况南方小郡,有举城无二三千户者,乃置禁兵数百,坐食膏血。
官不得人,往往为患。
自昔祖宗之制,东南诸州唯迭遣厢军屯驻,至于藩镇,则量加禁兵驻泊,以为旁郡式遏,行之甚久,颇适事要。
止从庆历之初,创置此兵,今诸路转运,供亿艰苦,远郡官吏,惮于统制
臣以谓除京东西路外,其馀诸路悉可罢废,拣入别军,其老弱者令入本城役作。
唯一路藩镇许拣留千人,依旧教阅,以镇遏旁郡。
此又减费弭患之一端也。
臣仍愿自今置废兴作,须枢臣熟议,毋得不问财赋而专有添创,如庆历初年之失。
臣伏闻祖宗旧制,三司每季供粮草文帐一本赴枢密院,夫枢密不主财赋而使供帐者,是欲置废兵马,常使与刍粮照对也。
往岁枢臣不练事体,称粮草本属中书密院供帐久为闲冗,乞自今罢之,则知枢密总兵,自来罕问粮草之有无。
如此谋国,岂天下取安之计也?
今圣虑轸及,中外大幸。
愿陛下毕举而行之,使太平可致也。
一、伏睹诏书谓:「承平寖久,仕进多门,人浮政滥,员多阙少,滋长奔竞,縻费廪禄」。
此诚方今之大患也。
臣不敢远引前代,请以唐制明之。
贞观中太宗平定天下,创立法度,是时文武定员唯六百四十三员,天下不为不治,法度不闻不立也。
永徽神龙中,方内已宁,朝纲已备,高宗不能遵守太宗之业,遂容滥官,于员之外既置员外员外之上又置同正
武后乱政,又增置员外官二千馀员。
是时朝廷益多事,纲纪益隳坏,官之繁简,盖利害明矣。
臣且闻景祐中审官三班、流内铨吏员之数,已多于祥符、景德之日,今则比方景祐中又多一倍。
臣尝原之,盖由宝元以来陕西用兵,或献方略,或陈武伎,或因边臣荐引(自经略部管已下,每出并奏命有司胥吏诸班人权授管部。),或以微劳录用,擢军班之材勇,开进纳之恩限,所以三班馀曹,官倍景祐之数也。
又如崇班已上谓之内朝臣,祖宗所置本无数年磨勘之制,多因功绩,乃与迁转,止因朝廷宰相寡谋,启此侥倖,诸司使额,遂为殽杂也。
故臣之冗,基自京官。
真宗朝铨司磨勘选人,每甲止见一员,一月不过三四甲,亦无逐甲皆转。
是一月之内转是官者一二而已,率皆考任已多,绩状可取,始被此选。
近岁每间日见磨勘选人一员,二年已来改为数日一见,每见五员,尽得改转。
甫及三载,又升朝序,故审官员阙,渐见不足差拟,此审官三班铨曹之蠹根也。
夫古之职官,则今之差遣职任是也,皆居有曹局,局有员数,固不可得而多也。
陛下若欲鉴累世之失,大有改为,臣请自三省官及横行诸使已下,并按旧典议定员数,如御史台官是也。
于旧员之外,量数加置,以备出使,员额之外,一不许置。
有劳当擢者,但容遇阙先补,唯军功重任始得越此迁转。
立制既定,虽有近倖侥踰,亦无由进矣。
陛下若重于改作,但薄欲惩创,则臣请自今应进纳人直除七品上佐官,不令莅事,废方略之举。
臣寮保荐弟侄者,他日犯罪与同罪举官之例,诸司禁补额外正名,大臣不得奏任门客常从。
限边臣之荐引,汰赏功之泛滥。
每岁经学之选,素未精核,不通义理,止诵空文,施于政事,实非有益。
请用庆历四年张方平等重定贡举条约,则滥进者少矣。
诸司人吏在地司(,司农粮料兵部之类。)本无异劳,而例得迁资减选,请一切罢之,则选限有常矣。
如此则入流之路稍隘也。
至若铨司引见之式,枢密三班磨勘之例,祖宗旧制可以复行,如此则朝行之内亦不数年,员阙可以相当矣。
其或普加澄汰、广欲去留,夺其见官,恐未可亟行于兹日也。
唯此末议,庶几无损。
一、伏睹诏旨谓:「牧守之职,以惠绥吾民,而罕闻奏最」。
臣伏思之由,选之不精,遇之不重,劝之不至,而使然也。
何以言之?
审官差择知州,无问贤拙,但考深资,至则授焉。
故弛慢者有之,耄老者有之,病废者有之,奸赃者有之,此选之不精者也。
又如朝廷重内轻外,寖成风体,遂使缙绅之流,稀肯以州任为贵。
夫州郡,古二千石之职也。
今虽自京府推官而往,亦视为左迁,凡台阁不胜其任,则授郡以遣去。
能臣干吏多在钱谷、刑狱之任,以仕不脱知州为耻,此遇之不重者也。
及其居官为政,茍有善状,上不过提刑、转运一发荐启,幸朝廷用之,则止于付审官记姓名而已,卒未闻政有善誉,而朝廷一加迁拜,此劝之不至者也。
古者天子择宰相宰相择群吏。
臣请自今审官知州,皆引诣中书询察,然后拟奏。
两汉时郡守乃与九卿令仆迭相出入,其政理尤异,至有直拜三公者。
今愿峻其等威如汉故事,使杂流不得妄入,则贤者乐居其职矣。
《商书》曰:「德懋懋官,功懋懋赏」。
三代,群臣犹须官赏以劝立德功,而况今人哉!
臣请别立典州考课之等,委监司采察。
三考有善政者,则升其官资;
两任有善政者,则升其任使。
显无状者,则罢黜之。
庶几可以副陛下忧民之意也。
一、伏睹诏旨:「将帅之任,所以威服四夷,而罕闻称职」。
臣尝观太祖太宗之时,征伐海内,建威定乱,成太平于十九年之中,将帅得人固可知矣。
唯自咸平已来,真宗尝与陈尧叟马知节,共论将帅之难得。
至于今日,陛下复以将不称职为忧,岂天下之人独生才哲于建隆、兴国之间,而咸平以来迨今五十馀年,绝然无一臣之能继乎?
是必不然也。
臣虑选之未得其要,或用之不尽其才尔。
《军志》曰:「三试然后授事」。
是欲先视其才实,然后任之以事。
赵奢与子括论兵,不能屈,退而叹曰:「兵危事也,括易言之,用之必败」。
李靖为将,似不能言。
则知将之才能其难知也如此。
臣昨见陕西用人,固未闻朝廷有试以实效者,如赵珣因上图说,便委万兵之任,卒至于败。
臣所以虑选之未得其要者,皆此类也。
其次,虽得善将,而任之不尽其才,何哉?
恭以太祖太宗之朝,军政已讲,庙堂之宰,练知兵体,故帅臣之进一言画一计,利病用舍虽从中覆,及其画奏报下,无不适其事机,将之有材可以竭尽矣。
咸平而后,守文偃革,大臣当柄者罕历边务,故帅臣进一言画一计尚如祖宗之时,利病用舍,悉从中覆,及其画奏报下,茍一事不适机要,则将有不得尽其才虑者矣。
望其立功,何可得哉!
咸平迨今乏善将者,其弊未必不由此也。
《孙子》曰:「不知三军之事,而同三军之政,则军士惑矣」。
不其信哉!
方今二边不警,朝廷得以讲备,臣请自今择将未加迁擢,必先试以行阵疆埸之事。
所试有效至于三四,始与显官厚禄,以重其任,然后委其命而勿制,用其言而勿疑。
此《孙子》所谓「将能而君不御者胜」是也。
一、伏睹诏旨谓:「西北多故,虏态难常,献奇谲空言者多,陈悠久实效者少,备豫不虞,理当先物」。
此盖陛下得安不忘危,有备无患之深旨也。
臣伏思朝廷北有契丹,西有拓跋,二边讲备,为日久矣。
今北寇之势,累年孱弱,向欲报仇夏台,犹不能举,矧肯舍岁入之厚利而轻犯中国也。
虽豺虎之性,难以保信,料势利束之,当不能动也,况今大河之北,重兵列戍,已有藩篱之固矣。
西夏新有巨衅,君少国疑,料其众心犹惧大国之见绝,岂遑自出为盗也,四路见兵备之有馀矣。
臣以谓朝廷方今之虑不在二寇,而在山东河北之地。
刀锯之惨,人心尚危,小有水旱,奸凶必乘为寇,宜常得要官才吏,以分镇要州,庶几可以消患于未萌也。
右臣祗奉圣问,条对如右。
识虑暗浅,尘冒天听。
凉飔阁记 北宋 · 史之才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三七
四夷之患,犯顺侵轶,其来久矣,虽古圣王不能无虑。
我朝龟鉴前弊,安不忘危,命将率,遣戍役,讲肄貙虎,丰实储蓄。
虽穷陬荒徼,亦扼恃险隘,控压喉襟,置设堡寨,络绎对峙,盖欲广斥候而备不虞也。
陇城寨距秦一百二十里,本黠虏鬼留等穹庐所止之地。
庆历中仁宗遣将展拓边疆,自泾原水洛城界披山刊木,锄去猾羌,路开坦然,直通于秦寨,因置寨设官以治之。
时有僧从善者,于寨之东南阜绝顶,创葺精宇,以备邑僚行香。
又于院之北隅,别建一亭,下瞰闉垒。
其亭迄今,年祀浸远,栋摧桷衰,将不蔽风雨。
一日知寨狄公偕僚佐因祷于金仙氏,睹是亭,不觉叹息曰:「凡物之兴废由人,苟嗣而葺之,则其功易成,其力易集。
奈何宰是邑者,惟穷日之力,止曰忧公不暇,或廨宇敝漏弗顾,畴能及此耶」?
因谕僧云起,俾求化有缘,番汉子来,材力云萃,因广其基,增之版筑。
遂搆成一阁,轩楹宏敞,引檐翚飞,周眺云山,景益虚旷。
狄公因暇日与宾僚落成,曰:「是阁也材木非珍,俭而有制,因民力而成。
且人之或崇一台,或浚一沼,尚寓之名,此独无之,可乎」?
客有预坐者曰:「公言是矣,窃敢议其名以献」。
诸公曰:「其阁面于北,长风远来,故《诗》曰『北风其凉』。
飔者,风之貌,宜目之曰凉飔阁」。
公曰:「善」。
遂揭而题之。
夫搆是阁者,岂特独乐其乐,以助众人嬉游之乐。
然则众人嬉游之乐,何而至邪?
愚窃谓一郡一邑之长,在得其人,必曰号令明,刑赏公,不昵憸人,不虐无告。
呜呼,号令明则下皆畏肃矣,刑赏公则法无僭滥矣,不昵憸人则邪佞退藏,不虐无告则冤枉澄雪。
其和气之来也,犹桴鼓之应,则阴阳调,风雨时,百谷丰穰,群黎康阜,孰不瞻对景物,忻欢以嬉游之乐邪?
此真民之乐而有所至也。
陇城寨去岁自徂秋,谷告成,比秦之他邑,实曰丰稔,岂非狄公善治之所及欤?
孰曰民之乐无所至邪?
之才辱公之请,辞不获免,因直书其事,以志岁月云。
元祐七年岁次壬申四月癸丑朔、三日乙卯建。
陇城主簿兼管句𢇲穰堡长孙革右班殿直、监秦州陇城寨酒税张慥书。
东头供奉官陇城寨兵马监押兼在城巡检赵珣文思副使、权知秦州陇城寨事、轻车都尉开国侯狄訷立石。
按:光绪甘肃新通志》卷九二,光绪三十四年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