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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故事十首 其七 八月二十五日1176年8月25日 南宋 · 周必大
 出处:全宋文卷五一四四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贞观政要》:十年,太宗房玄龄曰:「朕历观前代拨乱创业之主,生长人间,皆识达情伪,罕至于败亡。
逮乎继世守文之君,生而富贵,不知疾苦,动至夷灭。
朕少小以来经营多难,备知天下之事,犹恐有所不逮。
至于荆王诸弟生自深宫,识不及远,能念此哉!
朕每一食便念稼穑之艰难,每一衣则思纺绩之辛苦,诸弟何能学朕乎?
良佐以为藩弼,庶其习近善人,得免于愆过耳」。
某闻商之高宗,周之文王,或旧劳于外,爰暨小人,或卑服即康功田功,惠鲜鳏寡,是以享国长久,号称贤君。
在后之人,于观于逸,于游于田,不知稼穑之艰难,而惟耽乐之从,是以基业浸衰,贻笑后世。
周公作《无逸》,表而出之,凡所以为帝王之龟鉴也。
唐太宗之心,其有得于此乎!
尝谓左庶子于志宁、杜正伦曰:「卿等辅导太子,常须为说百姓间利害事」。
又谓魏徵曰:「自古侯王能自保全者甚少,皆由生长富贵,好尚骄逸,不解亲君子远小人」。
又谓荆王元、吴王恪王泰曰:「自汉以来,帝弟、帝子覆亡非一,并由生长富贵,好自骄逸所致,汝宜鉴戒熟思之,简择贤才为汝师友,受其谏诤,勿得自专」。
其说谆谆,于再于三,今复以是语房玄龄,可谓深得周公《无逸》之意矣。
《诗》曰:「贻厥孙谋,以燕翼子」。
太宗其有焉。
推忠佐理功臣正奉大夫给事中参知政事上护军鲁国郡开国公食邑二千三百户食实封四百户赐紫金鱼袋赠礼部尚书质肃唐公墓志铭 北宋 · 王圭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六一
熙宁元年正月,制以权三司使、给事中唐公为参知政事
明年三月,遽寝疾不朝,上遣太医日夜视公疾。
四月乙未,幸其第临问,公寝剧不能言。
上泫然出涕曰:「能复为朕起乎」?
明曰公薨,乘舆复临奠,哭之恸,废朝二日,赠礼部尚书
其家上状于太常,而博士安焘议,以公正而不阿,刚而能断,请谥曰「质肃」。
既而判尚书都省司马光,与其属一百五十有七人,皆请如其议。
四年二月辛酉,葬江陵龙山之东原。
前此,其孤以余职在太史,使人来京师,求铭以纳其墓中。
且余观公之所以进、所以黜,其节皆有足以动后人,故为序而铭之。
公讳字子方,其先晋昌人
唐末避乱于馀杭,自其祖始徙家江陵,今为江陵人
公年甫十三,父卒官漳州,家贫,州人有欲赙助之,公皆辞不受。
及归江陵,闭户读书者七年。
其为学务穷圣贤大原,不以辞律自羁束也。
天圣八年进士及第,为鼎州武陵,又为岳州沅江
州民李氏钜有赀,吏数以事动之,既不厌所求,乃言其家岁杀人祠鬼。
知州事孟合喜刻深,悉捕系李氏,家无少长,榜笞久莫伏。
以公治县有能名,命更讯之。
公按劾无他状,合怒,以其事闻朝廷,诏遣殿中侍御史方偕徙其狱于澧州,已而不异公所劾。
其后州吏皆坐罪去,以活死者得官,公终不自言也。
武康军节度推官、知夔州奉节县
陕西用兵,诏举三路知县,公用荐者得迁著作佐郎,徙莫州任丘县
契丹约和,遣使往来岁不绝,凡诛索百出,驿吏比多破产而去。
公尝坐驿门上,戒曰:「自今非当所馈物,一切毋得供。
有辄坏什器者,执之必以法」。
繇是过公境者,无敢有所扰。
缘边塘水夏秋害民田,中人杨怀敏用事,欲取县西十一村之地以潴涨水,吏畏埶不敢言。
公为募丁夫,自高阳筑堤以障之,至今以为利。
丁光国太夫人忧,服除,以秘书丞相州安阳县,徙通判德州
河决商湖,大为河北患,前宰相贾魏公大名,上《漯川图》,请复河故道,朝廷适遣使行视其地,众莫敢辄议。
公独抗言曰:「故道之堙久矣,尚可复邪」?
听者皆蹴然。
转运使崔峄以库帛配民,而过估之。
公即移书安抚司曰:「河北仍年被水灾,民困不聊,转运使不为之恤。
然则为上存民者,不在安抚使乎」?
闻,怒,按其留牒不即下,公终不从,亦不能果行。
太常博士,又徙通判广信军,召为监察御史里行,改尚书主客员外郎殿中侍御史里行,赐五品服。
内侍卢昭序造龙凤车于启圣院,内出珠玉为之饰。
言太宗神御在启圣院,不可慢,况为后宫绮靡之器哉?
帝趣令毁去。
三司使张尧佐一日除宣徽节度、景灵、群牧四使,公与谏官包拯等七人力争上前,既又请御史中丞留百官班,卒夺尧佐宣徽、景灵二使。
顷之,复除宣徽使,公独争之不可得,求全台上殿不许,自求贬亦不报,于是劾奏宰相,并言谏官附会事,其言无所避。
帝怒,急召二府,以其章示之,公犹立殿上不去。
枢密副使梁适叱公下殿,即贬春州别驾
明日,改英州
又明日,罢宰相,逐谏官
当是之时,公卿大夫莫不相顾惊动,而天下之人识与不识,皆咨嗟称咏而不能自已。
公虽斥,其名遂重于一时。
踰年,授检校水部员外郎全州团练副使、监郴州酒税。
秘书丞主客员外郎通判潭州
又复殿中侍御史里行、知复州,道改殿中侍御史,充言事御史,帝特遣内侍赍告敕赐之。
公至,不以一语自明。
帝曰:「卿被谪以来,未尝以私书至京师,可谓不易所守矣」。
公第顿首谢。
他日因对,曰:「臣言不行,将固争,争之,重以累陛下德」。
以言职辞,乃以为工部员外郎、直集贤院、权开封府判官
出知扬州,赐三品服,徙江东转运使
御史里行吴中复上言,公方正有守,不宜久在外。
文潞公复为宰相,因奏曰:「唐某之疏臣事固多中,初以贬太重,而未得蒙显擢,宜复召用之」。
止改户部员外郎河东转运使
西人盗耕河西田,而知麟州武戡谋筑堡以限其侵地。
会西人兵猝至,官兵皆战殁,既罢太原帅,以公权领帅事。
于是大发兵境上,以张军势,且戒边吏毋得与互市。
西人数窘,果遣人来,愿得更定封土,实出公策。
淮南江浙荆湖制置发运使三司度支副使,遂除天章阁待制知谏院同提举万寿观、同详定礼仪。
奉使契丹还,进礼部郎中权发遣开封府事。
尝援天禧故事,请增置台谏员以广言路。
又言:比诏诸路监司举人,而多得文法小吏,无以裨盛化。
请令中书门下慎择端良敦朴之士,毋令与憸薄者并进,乃称明诏。
凡内降恩泽,事不关中书,此皆妇人女子甘言悲辞之托,以乱圣听,宜早抑绝之。
宫禁嫔御赐予之费,多先朝时十数倍,且日加无穷,亦当有所损减。
兖国公主夜开皇城门,昔汉光武帝出猎还,从中东门入,明日贬中东门候,盖宫门之禁,以备非常,今公主所过内外宫殿门主吏,宜重劾罪以闻。
夫赏罚不可私于人,孙沔、吕溱,前坐纵侈不法,而皆过贷之。
若尔,在下者恐未易惩也。
天下刺配人日益蕃,至死不得赦,在例则不然,可量所犯轻而数更赦者,听自便,庶几广上恩。
仍令有司,更议刺配法。
多开纳之。
御史中丞言宰相宰相方就第待罪,御史中丞辄自去官号,召不出。
公乃与台谏官连章请辨是非,既黜御史中丞,公亦自请外,乃以知荆南,知门下封駮事何郯封还所下敕。
未几,又论新除枢密副使不当进,其事久不决。
公论列不已,卒罢新枢密副使出公洪州
翰林学士胡宿等七人皆上书,愿留公,不可得。
明年,拜龙图阁直学士河北都转运使
英宗即位,迁吏部郎中,以枢密直学士高阳关路安抚使、知瀛州,召为右谏议大夫权御史中丞理检使
英宗面谕曰:「卿在先朝有直声,今出自朕选,非繇左右言也」。
公曰:「臣无状,蒙陛下过听。
臣窃思自昔欲治之主,亦非求绝世惊俗之术,要在顺人情而已。
祖宗之遗德馀烈,在人耳目固未远,愿陛下览已成之业以为鉴,收群虑之策以为知,则天下不胜蒙福」。
居数月,又以为龙图阁学士河东路经略安抚使、知太原府
代州岢岚军敌骑时入钞边,公则大合诸将兵尽驱之,使远去,毁敌所置堡寨。
西人寇大顺城,环庆路檄出兵以牵制贼势。
公曰:「敌小入,一方顾自可支,若此道遽出兵,又生一边患不息也」。
公在太原三年,尝戒边吏务从容持重,毋得轻出兵,故终公之去,塞下无少事。
今天子嗣位,迁给事中权三司使
京师增官屋僦钱,复汴河漕舟,以转江湖之
其与言政事议论,益有所感发。
上或以某事为是,公辄曰非。
进退天下士大夫,皆直言其可否,不避怨,不立恩。
其年上欲亲祀南郊,议者或以居丧为不可,上未知其所从,以问大臣。
公对曰:「古者天子谅闇之礼,与下不同,况郊有岁,其可以卑而废尊」?
及下议两制,莫不如其言。
公天资刚直,其在言路久,名敢言,自非有益于朝廷,亦未尝言,其为政则宽静而有体。
位显矣,奉养犹若平素时。
始公薨,上至其家,见画象不类公,即命中使取禁中旧传本赐其家,素见重如此。
享年六十。
曾祖讳仁恭,赠太子太保
妣盛氏,追封英国太夫人
祖讳渭,赠太子太傅
妣夏侯氏,追封崇国太夫人
父讳拱,赠太子太师
妣二崔氏,追封嘉、光二国太夫人
娶杨氏,封京兆郡夫人,正家有贤德。
五男子:淑问,殿中丞监察御史里行
义问大理评事
待问,早卒;
嘉问、之,并太常寺太祝
二女子,以归淮南转运使屯田郎中谢景温卫尉寺丞王泰
六孙男子:懋,太常寺奉礼郎
愿、恕、意、愚,并秘书省校书郎
冯,未仕。
铭曰:
唐初晋昌,晚徙于荆。
代虽继食,未侈厥声。
有声辉皇,实公自发。
其蓄有来,公发莫遏。
凡位在下,难见节义。
公独崭崭,言骇众视。
谁荐诸朝?
御史中。
以卑犯颜,万死不容。
繇天子明,卒起荒陋。
历凌阻夷,岂不一守?
乃贰政事,其心益丹。
天子曰可,公曰未安。
进退贤否,不问党雠。
人莫我私,我德不求。
谁其中止?
犹未大施。
心念公,趣驾再之。
既见公象,曾莫公及。
出图殿中,嶷若廷立。
其孰如公?
誉荣初终。
葬岂云远,祖考是从。
南望章华,左云土梦。
名不亡,万世之重(《华阳集》卷五七。又见《名臣碑传琬琰集》中集卷一九。)
者:原无,据殿本补。
唐旧书杂论二 其二十 成器辞储副以让玄宗 北宋 · 晁补之
 出处:全宋文卷二七三五
时将建储贰,以成器嫡长,而玄宗有讨平韦氏之功,意久不定。
成器辞曰:「储副者,天下之公器。
时平则先嫡长,国难则归有功。
若失其宜,海内失望,非社稷之福。
臣敢以死请」。
累日涕泣,言甚切至。
既薨,追尊为让皇帝
右《让皇帝成器传第四十五》。
后改名宪
宪以嫡长见议,犹建成之当立也。
秦王创国,所谓天与之、人与之也。
高祖不谋,而立建成
建成不辞,而当大统,祸几覆邦。
承乾、王泰等事不戒前车之辙,亦相倾危,以至并弃。
夫祸福成败之理本不难知,而利害当前,不啻丘山,何暇自择哉?
人情,箪食豆羹见于色,而能深知天命人事,不以天下易其生,非吴太伯其谁能任此耶?
玄宗以藩王讨国后,虽英谋独断,而事成不成,间不容发,于唐实再造之功,无异秦王,众所属也。
宪虽鉴往事而惧,然明识先定,不为大利中摇,盖高世难能之行,不但明哲保身而已。
玄宗既内怀推己之德,故一切褒崇,终始恩厚,亦前古所无。
夫让非难,让而不处其嫌之为难。
宪既通达,故克自抑畏,不干时事,使间言无从而入,岂特玄宗天性笃于兄弟而然哉?
肃宗,亲玄宗子,既以功逊位,而李辅国构其间,玄宗晚节犹自恨,以谓「吾儿不得终孝道」。
夫亲爱何足恃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