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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山志铭辩 宋 · 胡安国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四九、《伊洛渊源录》卷一○
宏问:「何故西方之杰,窥见间隙遂入中国」?
答曰:「自孟子既没,世无传心之学。
此一片田地,渐渐抛荒。
东晋时,无人耕种,佛之徒如达么辈,最为桀黠,见此间隙,以为无人,遂入中国。
面壁端坐,扬眉瞬目,到处称尊。
此土之人,拱手归降,不能出他圈䙌」。
宏又问:「佛之徒既是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何故却言人人失其本心,莫知所止」?
答曰:「释氏自言直指人心,见性成佛。
吾却言失其本心,莫知所止。
大段悬远」。
宏又问:「何故悬远」?
答曰:「昔明道先生有言,以吾观于儒释,事事是,句句合。
然而不同」。
宏又问:「既云事事是,句句合,何故却不同」?
答曰:「若于此见得,许汝具一只眼」。
宏又问:「据《杨氏家录》称,先生不欲为市易官,吕居仁亦云辞不就。
今志中何故削去『不就』二字」?
答曰:「此是它门未曾契勘古人出处大致,若书『不就』两字,便不小了龟山
监市易务,即辞不就,除秘书省校书郎,却授而不辞,似此行径,虽子贡之辩,也分说不出来。
今但只书差监市易务,公年将七十矣,即古人乘田委吏之比。
意思浑洪,不卑小官之意,自在其中,乃是画出一个活底杨龟山也。
并迁著作郎,并迩英殿说书时,一向衮说将去,不消更引高丽国王事说它龟山
前代如伍琼,亦尝荐诸贤于董卓召用之。
申屠蟠外,诸贤皆至,或旬月遍历三台而无非之者。
此亦是有底事,不足为文饰也」。
宏又问:「攻王氏一章,却似迂阔,何故载之」?
答曰:「此是取王氏心肝底刽子手段,何可不书?
书之则王氏心肝悬在肉案上,人人见得,而诐淫邪遁之辞皆破矣」。
宏又问:「或说龟山被召,过南京刘器之,刘问此行何为?
龟山曰:以贫故。
刘曰:若以贫故则更不消说」。
答曰:「传言如此,未知信否。
若据吾则不然。
刘若问此行何为?
但对曰:老年无用处,且入这保社」。
「它更问,还有转身一路否」?
「但曰料得无处分说,一任傍人点检,不然者问此行何为?
只答云竿木随身,亦自脱洒」。
宏再问:「何故载『果何求哉,心则远矣』一句」?
答曰:「陶公是古之逸民也,地位甚高,决非惠远所能招,刘、雷之徒所能友也。
观其诗曰:『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即可知其为人。
故提此一句以表之。
龟山之贤可想见矣。
世人以功名富贵累其心者,何处更有这般气象?
但深味『心则矣』一句,即孟子所谓所欲不存,将终身,固有之气象,亦在其中矣」。
宏又问:「如何是心则矣」?
答曰:「或尚友古人,或志在天下,或虑及后世,或不求人知而求天知,皆所谓心远矣」。
宏又问:「行状云陈公瓘、邹公浩皆以师礼事先生,何故不载」?
答曰:「凡公卿大夫之贤者,于当世有道之士,莫不师尊之。
其称先生有二义:一则如后进之于先达,或年齿居长,或声望早著,心高仰之,故称先生
韩子之于卢仝欧阳永叔之于孙明复是也。
其一如子弟之于父兄,居则侍立,出则杖屦,服勤至死,心丧三年,子贡曾子之于仲尼,近世吕与叔潘康仲之于张横渠是也。
今一槩称以师礼事先生,恐二公之门人未达,故不复书。
大观庚寅都城,尝见了翁龟山书,称中立先生,初亦疑之,后乃知字者亲厚之意,先生者高仰之称也,亦可见矣。
龟山道学自为当世所高,而志中已称公卿大夫之贤者莫不尊信之矣,不必更引二公以为重」。
宏又问:「行状云胡公之徒,实传其学,此事如何」?
答曰:「吾于谢、游、杨三公,皆义兼师友,实尊信之。
论其传授,却自有来历。
龟山所见在《中庸》,自明道先生所授;
吾所闻在《春秋》,自伊川先生所发。
汝但观吾《春秋传》,乃是白头六十岁以后所著,必无大段牴牾,更有改易去处。
其书十万馀言,大抵是说此事。
试详阅之,必自知来历矣」。
缪渐三户诉祖产业判 南宋 · 范应铃
 出处:全宋文卷七○二○、《名公书判清明集》卷四
缪昭生三子,长曰渐,次曰焕,幼曰洪。
缪昭既死,而以长子渐立户,是缪渐即缪昭之都户。
今缪渐兄弟俱亡,其子孙析而为七,各有户名,而祖缪渐犹未倒除,逐年官物互相推托,亏陷已多。
保长具申,追到供对,各已招伏,认将缪渐税钱均作三分,入户送纳,已得其直。
内一分缪友皋状,诉祖户税钱虽均为三,祖户田业各自占据,未曾分析,既是分税,亦合均田。
今勒令缪友皋供出缪渐户田产,并有号段,傥果是实,岂有不行均分之理。
乡司先将缪渐税钱均作三分,除倒元户外,押各人对众摽佥,本县约束。
发举之家虽许用干人,然互争田产,不赍分关簿书,却难以干人推托。
游邦系是缪康仲干人,与词首缪友皋自有同关主仆之分,不应在庭不逊,抗对其主,若不惩治,押下地头,必致强横生事,无由绝词。
游邦先勘杖六十,仍并监追正身供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