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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欲 曹魏 · 桓范
 出处:全三国文 卷三十七
夫人生而有情,情发而为欲;
物见于外,情动于中。
物之感人也无穷,而情之所欲也无极:是物至而人化也。
人化也者,灭天理矣。
夫欲至无极,以寻难穷之物,虽有圣贤之姿,鲜不衰败,故修身治国之要,莫大于节欲。
《传》曰:「欲不可纵」。
历观有家有国,其得之也,莫不阶于俭约;
其失之也,莫不由于奢侈。
俭者节欲,奢者放情。
放情者危,节欲者安。
之居,士阶三等,夏日衣,冬日鹿裘。
禹卑宫室而菲饮食。
此数帝者,非其情之不好,乃节俭之至也。
故其所取民赋也薄,而使民力也寡;
其育物也广,而兴利也厚。
故家给人足,国积饶而群术也,以(「以」衍文。)义兴而四海安。
孔子曰:「以约失之者鲜矣」。
且夫闭情无欲者上也。
咈心消除者次之。
帝舜藏黄金于崭岩之山,抵珠玉于深川之底,及仪狄献旨酒而禹甘之,于是疏远仪狄,纯(当作「绝」。)上旨酒,此能闭情于无欲者也。
楚文王悦妇人而废朝政,好獠猎而忘归,于是放逐丹姬,断杀如黄,及共王破陈而得夏姬,其艳国色,王纳之宫,从巫臣之谏,坏后垣而出之,此能咈心消除之也。
既不能闭情欲,能抑除之,斯可矣,故舜、禹之德,巍巍称圣,楚文用朝邻国,恭王谥为恭也(《群书治要》)
论北方兵事奏端拱二年正月 唐末宋初 · 张洎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
伏自北戎犯顺,累载于兹,其故何哉?
盖中国失地利,分兵力,将从中御,士不用命也。
北戎为患中国,自古而然,、商以还,桀暴滋甚。
备御之术,简册具存。
或度塞以鏖兵,或和亲而结好;
或诱部落以分其势,或要盟誓以固其心。
谋议纷纭,咸非得策。
举其要略,唯练兵聚谷,分屯塞下,来则备御,去则无追是矣。
夫中国所恃者,险阻而已。
朔塞而南,地形重阻,深山大谷,连亘万里,盖天地所以限华戎而绝内外也。
冒顿之盛,称雄代北,控弦百万,与大汉争锋,拥众南侵,裁及白登而止。
自时厥后,逮至隋、唐,匈奴恃强,或犯关塞,终未有窥兵中夏,径越边防,啸聚犬羊,长驱河、洛者,虑汉兵守其险而绝其后也。
李牧破灭猃狁,收功云中,王恢诱致单于,伏兵马邑,即其事也。
然犹百代而下,侵掠不已,边鄙罕及瓜之戍,中原多旰食之虞,天下骚然,屡至空竭。
国家比于前代,力又倍焉。
何则?
飞狐以东,重关复岭,塞垣巨险,皆为契丹所有。
燕蓟以南,平壤千里,无名山大川之阻,蕃汉共之。
此所以失地利而困中国也。
国家制御之道,不可以常理,在乎审察利害,举万全之略。
河朔郡县,列壁相望,朝廷不以城邑小大,咸浚隍筑垒,分师而守焉。
及乎贼众南驰,长驱深入,咸婴城自固,莫敢出战。
是汉家郡县,据坚壁,囚天兵,待敌寇之至也。
所以犬羊丑类,莞然自得,出入燕、赵,若践无人之境。
及其因利乘便,攻取城壁,国家常以一邑之众,当戎人一国之师。
既众寡不侔,亦败亡相继,其故无他,盖分兵之过也。
刘备广缘江之栅,帝料其必亡;
吴汉分副将之营,光武知其必败。
高帝会三王之战,则擒灭霸楚
乐毅总四国之众,则荡定全齐。
兵聚则功成,兵分则祸集,盖自然之势也。
胜败之道,其理昭然。
臣今伏请悉聚河朔之兵,于缘边建三大镇,各统十万之众,鼎据而守焉。
仍环旧城,广创新寨,俾士马击戎逐寇,便于出入。
然后列烽火谨晨夕之候,选精骑为报探之兵,千里之遥,若视掌内,敌之动静,我必先知。
仍命亲王出临府,控河朔之要,为前军后屏。
自馀郡县,则选在城丁壮,授以戈甲,俾官军统摄而城守焉。
制敌之方,形势斯验。
三镇分峙,隐若长城,大军云屯,虎视燕、赵,臣知契丹虽有精兵利甲,终不敢越三十万之众南侵贝、冀矣。
兹所谓兵势地利,我实得焉。
臣详览前闻,足见明验。
汉景梁王之邑,则吴越七国之叛,不敢越睢阳而内攻;
唐室济邠宁之师,则吐蕃百万之众,不敢自泾原而入寇。
咸以聚兵戎垒,折冲大敌。
脱或契丹尚寻往辙,复入近疆,则坚壁当其前,大军蹑其后,从容掩击,举必成功。
臣以为制敌之方,尽于兹矣。
天鉴无惑,在断而行焉。
夫命将统戎,前王所谨。
国家士马非不精壮也,甲兵非不坚利也,以顺攻逆,以中夏攻外夷,而圣虑尚劳,王师未振者,臣甚痛焉。
《军志》曰:「凡临敌,法令不明,赏罚不信,闻鼓不进,闻金不止,虽有百万之师,何益于用」。
又曰:「将从中御,兵无选锋,必败」。
臣顷闻涿州之战,元戎不知将校之能否,将校不知三军之勇怯,各不相管辖,以谦谨自任,未闻赏一效用,戮一叛命者。
《军志》曰:「弩不及远,与短兵同。
射不能中,与无矢同。
中不能入,与无镞同」。
臣顷闻涿州之战,敌人未至,万弩齐张,敌骑既还,箭如山积。
乃知戈戟刀剑,其用皆然,是驱天下奋空弮而劫勍敌也。
《军志》曰:「三军耳目,在吾旗鼓」。
臣顷闻涿州之战,阵场既布,或取索兵仗,或迁移部队,万口传叫,嚣声沸腾,乃至辙乱尘惊,莫知攸往。
昔汤、武勘定天下,桓、文攘却四夷,项羽之灭强秦,阖闾之摧劲楚,隋杨素削平祸乱,悉以兵锋而定戎业。
臣顷闻涿州之战,王师雾集,声詟戎敌,然而矢石未交,奇正先乱。
呜呼,军政如此,孰救败亡!
尚赖天威远临,全师以济。
陛下惩覆车于既往,收大功于将来,若不揭重赏以图其劳,示严刑以齐其众,置三军于死地然后为用,则不能集大勋而摧劲敌矣。
《军志》曰:「凡出师临阵,一夫不用命,则斩一夫;
一校不用命,则斩一校;
一队不用命,则斩一队」。
故穰苴戮庄贾,立荡寇之勋;
魏绛扬干,显临戎之效;
诸葛亮马谡,定庸蜀之土;
李光弼斩崔众,摧燕蓟之师:咸以能举严刑,方成大略。
臣请陛下申命元帅,自裨将以降有违犯命令者,并以军法从事。
其杀敌将校所得鞍马财货等,悉以与之,仍优加锡赉。
严刑以制其命,重赏以诱其心,示金鼓进退之宜,谨三令五申之号,将不中御,众知向方,而不能震大宋之天声,制单于之族类者,未之有也。
兵不以众胜,以理胜,惟陛下裁之。
又沿边郡县,久被寇戎,蠢尔黎元,陷兹锋镝。
膏血涂于原野,老弱填于沟壑,生人之苦,莫甚于斯,然而接界耕民,常时向背。
高帝北讨陈豨,犹以列侯印绶,慰赵子弟之心。
向来国家虽有安抚,未能旷荡。
臣闻吴、楚遐壤,其大郡有至十万户者。
臣窃料兵战所历之地,凋残户口,未必能过此数。
臣欲乞陛下悉与放免秋夏两税,候事宁之日,方仍旧贯。
朝廷所失租赋,未及毫芒,且以沮敌人诱掖之谋,慰氓庶绥怀之望。
时方用武,民不离心,转危就安,且留圣念。
前史有言曰:「圣人以天下为度者,不以私怒而伤公义焉」。
今北敌内侵,兵连祸结,以权济用,盖有前闻,请陛下稍抑至尊,举通和之策。
然今内外群议,尚或否臧。
臣以为契丹违顺两途,咸社稷之利也。
夫时极则转,物盛而衰,其或异俗怀仁,上天悔祸,寝边庭之攘敚,奉大国之欢盟,结好息民,以宁宇县,固邦家之望也。
脱若戎狄无厌,贪残是务,肆长蛇之毒而不已,屈大邦之命而不从,曲实在彼,我又何咎?
臣请以天下利害形势,始终而言之。
昔晋德不纲,幽都沦没。
陛下膺期受命,念切遗氓,爰舞舜干,期恢禹服,顺天致讨,岂陛下之佳兵乎!
将帅非才,干戈暂顿,惜兆人之性命,霁大国之威棱,申命虎臣,谨固王略,训农偃革,期洽和平,而匈奴陆梁,侵犯滋甚。
天下黎献,皆知感咏圣造,始结怨于北戎矣。
今又大君降志,通好穹庐,憬彼龙荒,复拒天命。
臣知天下闺闱妇女,亦当为陛下戈执戟,效死于战场矣,况六军之人哉!
怒众执仇,实在兹举。
伏望陛下内总群策,外委元戎,易旧谋新,尽御戎之要,则河朔之地,渐可图安。
然而黠敌未诛,幽蓟未复,中国终不得高枕而寝矣。
伏愿陛下思安危之大计,念攻守之良谋,内修政经,外勤戎略,罢天下不急之务,停土木之功,减官吏之冗员,省锡赉之优泽,收聚财货,训练师徒。
然后亲御六戎,俟时大举,饮马于长城之窟,勒兵于单于之台,焚老上之龙庭,血乌桓之罽幕,暂劳永逸,歼厥渠魁,则天下可得而定矣。
倘或争锋燕蓟之郊,委众凡庸之手,徒淹岁月,莫计否臧,臣恐上帝不降灵,中原不解甲,方从兹始。
善败之道,揭诸日月,惟明主择焉。
论刑公子虔公孙贾 南宋 · 林之奇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七、《拙斋文集》卷一二
甚矣,商鞅之似江充也。
汉武帝使为绣衣使者,追捕盗贼。
出,逢馆陶公主行驰道中,呵问,独令公主得行,车骑劾没入官。
上甘泉太子仆乘车马行驰道中,属吏
太子使人谢曰:「非爱车马,诚不欲令上闻之,以教敕亡素」。
不从,遂以上闻。
武帝曰:「人臣当如是矣」!
大见信用,威震京师
此其事与商鞅太子之傅公子虔,黥其师公孙贾,其事正同。
虽如是,然不能以两立也。
商鞅太子之师,杀太子之傅,及惠文王即位公子虔之徒告商君欲反,发吏捕之,尽灭其家。
江充知与太子有隙,惧武帝晏驾后为太子所诛,乃先以巫蛊蔑太子,而太子死。
以是观之,若此必不能两立,非太子蒙其祸,则必及其身。
及其身则为商鞅,及其太子则为江充,此皆必然之理也。
汉文帝时张释之公车令太子梁王共车入朝,不下司马门释之劾奏之。
文帝免冠谢曰:「教儿子不谨」。
薄太后使使持诏赦太子、梁王,然后得入。
夫以释之之贤,尚且以此相忌,至于几不相容。
幸而二人俱免于祸,然亦殆哉景帝,岌岌乎张释之也。
唐仲友第六状1182年9月5日 南宋 · 朱熹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四二 创作地点:浙江省丽水市遂昌县
具位臣朱熹:臣九月四日尚书省劄子,据臣前奏知台州唐仲友催税刻急及有不公不法等事,奉圣旨,唐仲友罢新任者。
臣昨来具奏仲友罪状,已蒙朝廷委送别路官司体究,方虑失实,自取罪戾,不谓乃蒙陛下奋发睿断,特赐施行,不唯足以仰见大明之下,邪正洞分,而所以镇抚台州千里之民,纾其愤疾之气者,抑又甚厚。
臣于当日又取会到绍兴府司理院勘到情节,如臣累奏,颇有实状。
若使将来体究官司依公阅实,仲友之罪,固无所逃。
但臣又侧闻已蒙圣恩改除臣别路差遣,伏缘未有被受,未敢具奏谢恩陈情,恳祈罢免。
然实深虑将来臣既去官之后,章奏无因得关圣览,体究官司不无观望,或至变乱白黑,以惑天听,敢复掇其一二大者,条奏以闻。
伏惟圣慈赦其僭渎,留神省览,臣不胜大幸。
须至奏闻者。
一、据台州公使库手分马澄供,唐仲友任内据客将陈庚周式公明并书表司杨每月写单历供送官员等,特送折酒折等钱,系杨楠径库子叶志边请取,前去收买海味等,支送亲戚,有付书簿可照。
及南果、京果、海味等物入宅,有支送钱物具出帐状。
唐仲友淳熙八年三月初五日淳熙九年六月初十日,共支过钱一万九千五百二贯三百二十三文,送与陈宣教等。
去年闰三月二十八日,支钱一十贯文,支送新镇江府诸军粮料院姜大夫辞赴任发路折酒钱,系是著实支送,并不曾具入前项帐内。
且澄所具出支送钱物帐状,委不知唐仲友曾不送与官员。
一、据台州书表司杨供,去年三月内,唐仲友指挥:「我到任,乡里官员相知并无送惠」,口点官员士人六七员姓位,令具单状,公库支送折酒钱。
数内一员一十五贯,或一十贯,或五贯,凑及五十贯,具单判送本库关取会子,封角同书,就书院供纳。
自后或二日一次,或三日一次,或五日一次,类及五十千,取呈批判,就库关取会子,封角并书,系赍入书院交纳。
今将付书簿逐一拖具,除实送外,内唐仲友虚作送与官员邵朝议等,纳入书院共九十项,计官会四千六百四十五贯。
所有马澄具出帐内其馀项目,及恐有漏落名件,供具未尽。
唐仲友更有令客将公明陈庚、林实、周式、张惠及本司李瑀各别有承受指挥,写单支送官员,不知名件。
唐仲友开雕荀、扬、韩、王四子印板共印,见成装了六百六部,节次径纳书院。
每部一十五册,除数内二百五部自今年二月以后节次送与见任寄居官员,及十部见在书院,三部安顿书表司房,并一十三部系本州史教授范知录石司户朱司法经州纳纸兑换去外,其馀三百七十五部,内三十部系□表印,及三百四十五部系黄坛纸印到,唐仲友逐旋尽行发归婺州住宅。
内一百部于二月十三日令学院子董显等与印匠陈先等打角,用箬笼作七担盛贮,差军员任俊等管押归宅。
及于六月初九日,令表背匠余绶打角一百部,亦作七担,用箬笼盛贮,差承局阮崇押归本宅。
及一百七十五部,于七月十四日又令印匠陈先等打角,同别项书籍亦用箬笼盛贮,共作二十担担夯,系差兵级余彦等管押归宅分明。
一、据台州公使什物库专知陆侃供,去年十二月间,唐仲友关支军资库绢二百匹,令染铺收买紫草,就本州和清堂染紫,造做宅堂帐幔、应干床帏及帏设、大卓衣及支散人从衣衫等物。
内除从人衣衫著用外,有其他什物,蒙唐仲友令三六宣教黄岩竹笼六只盛贮,般入宅堂,排办念九宣教娶新妇用。
去年十二月间娶新妇,弟妓散乐并重造新衫,系公库马澄径支钱,收买婺州罗回归,就和清堂令冯四等变染真红。
唐仲友令客将林实唤上弟妓严蕊等,具名就书院亲自看拣俵散。
今年六月初十日唐仲友亲戚高一宣教就公库马澄边支钱一千贯文,前去收买新知府从物绢帛,于七月初一日旋交纳到绢一百一十八匹,变染做造外,有其馀钱,即不见买到物帛,亦不见回纳公库。
去年十二月间,三次共关钱三百贯文省,支买宅堂什物,及做造挂罳二把,并打造竹帘、新妇行嫁动用等,祗备念九宣教娶宅眷。
及自去年止目下,支钱收买竹笼一百五只,麻布四百匹,做造布袋,盛贮物色使用。
并支在官○绢,做袋袋五色果盘圈大小九百个。
及支钱收买竹木,做造细衣笼二百只。
今年正月十五日元宵设醮,系公库径支钱,往婺州收买黄蜡,做造蜡烛。
有剩下四两、三两、二两蜡烛七百八十条,系三六宣教令邵客用纸打角,在西书院大橱内安顿,不曾递出烧点。
一、据登仕郎应世荣供,于七月内,有唐仲友亲戚高宣教将带箬笼,盛贮绢并绵,前去报恩库下安歇。
过几日,只见般箬笼五只,盛贮绵前来出卖。
高宣教世荣,称说要出卖绵。
世荣言说此回行市未好卖,其高宣教言说不然将上件绵与县丞说过,送纳了,出卖见成抄,与人户开销。
世荣问城下揽子顾九、祝十三、毛三十、沈二。
其众人说但纳得绵,得见成抄,将钱买开。
其时为纳绵未得,高宣教却问州中人讨书,往黄岩县去。
又问见禁人杨,不肯写书与高宣教
世荣七月二十六日得知高宣教却将公使库官钱买到大绢并绵,除大绢去什物库交纳外,见有绵五笼,安寄在家。
世荣已于七月二十七日具状,作世荣名,赍上件绵五笼,随状经本州通判陈首,蒙解送提举行司讫。
一、据蒋辉供,元是明州百姓,淳熙四年六月内,因同已断配人方百二等伪造官会,事发,蒙临安府府院将辉断配台州牢城,差在都酒务着役月粮,雇本州住人周立代役,每日开书籍供养。
去年三月内,唐仲友叫上辉,就公使库开雕《扬子》、《荀子》等印板。
共王定等一十八人在局雕开,至八月十三日,忽据婺州义乌县弓手到来台州,将辉捉下,称被伪造会人黄念五等通取。
辉被捉,欲随前去證对公事,仲友便使承局、学院子等三人捉回。
仲友台旨:「你是弓手,捉我处兵士,你不来下牒捉人」。
当时弓手押回,夺辉在局生活。
至十月内,再蒙提刑司有文字来追捉辉,仲友使三六宣教令辉收拾作具入宅,至后堂名清属堂安歇宿食,是金婆婆供送饭食。
三日仲友入来,说与辉,称「我救得你在此,我有些事问你,肯依我不」?
辉当时取覆仲友,不知甚事。
言了,是仲友称说:「我要做些会子」。
辉便言,恐向后败获不好看。
仲友言:「你莫管我,你若不依我说,便送你入狱囚杀,你是配军不妨」。
辉惧怕台严,依从。
次日,见金婆婆送饭入来,辉便问金婆婆:「如何得纸来」?
本人言:「你莫管,仲友自交我儿金大去婺州乡下撩使罨头封来」。
次日,金婆婆将描模一贯文省会子样入来,人物是接履先生模样。
辉便问金婆婆,言是大营前住人贺选在里书院描模。
其贺选能传神写字,是仲友宣教耳目。
当时将梨木板一片与辉,十日雕造了,金婆婆用箱子乘贮,入宅收藏。
又至两日,见金婆婆同三六宣教入来,将梨木版一十片,双面,并《后典丽赋》样第一卷二十纸。
其三六宣教称:「恐你闲了手,且雕赋板,候造纸来」。
其时三六宣教言说:「你若与仲友做造会子留心,仲友任满,带你归婺州,照顾你不难」。
辉开赋板至一月,至十二月中旬,金婆婆将箱贮出会子纸二百道,并雕下会子板及土朱、靛青、棕墨等物付与辉,印下会子二百道了,未使朱印,再乘在箱子内,付金婆婆将入宅中。
至次日,金婆婆将出篆写「一贯文省」并专典官押三字,又青花上写字号二字,辉是实,方使朱印三颗。
辉便问金婆婆,三六宣教此一贯文篆文并官押是谁写,金婆婆称是贺选写。
至十二月末旬,又印一百五十道。
今年正月内至六月末间,约二十次,共印二千六百馀道,每次或印一百道,及一百五十道,并二百道。
直至七月内,不曾印造。
至七月二十六日,见金婆婆急来报说:「你且急出去,提举封了诸库,恐搜见你」。
辉连忙用梯子布上后墙,走至宅后亭子上,被赵监押兵士捉住,押赴绍兴府禁勘。
一、台州人吏郑供,唐仲友节次支行公库官钱,送委婺州唐十二宣教收买银子,抵还籴本库借支米本钱,作籴本银起发。
除买到银子径赴买银场交秤,系攒司章奎、马礼交收,附簿及支发起纲亦系逐人,并各案见得实数外,尚有续次支去钱二千贯,未曾买到银子。
缘公库收支簿历干照于内多有不明,尽系唐仲友收藏入宅。
今来马澄赍到排日收支官会草簿细数见在,乞勒本人详细供具。
及有关买物帛泛费名件,亦乞令马澄同什物库专知陆闬逐一销破,便见欺弊。
右,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贴黄〕臣伏睹近者刘焞宇文子震妄用官物,圣断赫然,中外震悚。
仲友所用官物不减二人,而自盗入己,畜养亡命,伪造官会之属,又二人所无有,顾乃独蒙宽贷,臣窃有所未喻。
伏乞圣照。
臣契勘在法,监司按发公事,不得送置司处,盖防本官于所勘狱情辄有干预。
绍兴府虽系臣置司处,臣自按发之后,见在巡历,不曾回司,所勘狱情,无容得有干预,伏乞圣照(《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卷一九。又见《朱子奏议》卷九,《古今图书集成》铨衡典卷九四。)
闬:上文作「侃」。
咏史(上) 其一 文帝 宋末元初 · 陈普
七言绝句 押元韵
二儿并辔入公门,博局纷纷启祸原。
不及贾生何处是,弗将礼法教儿孙(自注:太子梁王共车入朝,不下司马门,正犯贾生所谓过阙则下者。景帝东宫,以博局杀吴王太子。使武王为天子,周公冢宰成王世子,而东宫有饮博杀人之事,则武王周公当何以处之。古人以为变,汉人以为常,古今王霸之分,此类是也。)
金石索 其十四 清 · 李裕元
七言绝句 押鱼韵 出处:嘉梧藁略册一
高祖孝成立庙初,建平字继定陶书。
汾阴好畤神祗荐,百乳无徵嗜古馀汉高祖鼎在定陶共王孝成鼎。哀帝时造。汾阴好畤等鼎在甘泉。百乳鼎。殆汉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