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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材叔州序1081年 北宋 · 曾巩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五○、《元丰类稿》卷一四、《曾文定公集》卷七、《方舆胜览》卷三八、《舆地纪胜》卷一一二、《粤西文载》卷四七、《古今图书集成》职方典卷一四一一、雍正《广西通志》卷一一○、乾隆《柳州府志》卷三四、乾隆《柳州府马平县志》卷九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谈者谓南越偏且远,其风气与中州异。
故官者皆不欲久居,往往车船未行,辄已屈指计归日。
又咸小其官,以为不足事。
其逆自为虑如此,故其至皆倾摇解弛,无忧且勤之心。
其习俗从古而尔,不然,何自越与中国通已千馀年,而名能抚循其民者,不过数人邪?
故越与闽、蜀,始俱为夷,闽、蜀皆已变,而越独尚陋,岂其俗不可更与?
盖吏者莫致其治教之意也。
噫!
亦其民之不幸也已。
彼不知繇京师而之越,水陆之道皆安行,非若闽溪、峡江、蜀栈之不测。
则均之吏于远,此非独优欤?
其风气吾所谙之,与中州亦不甚异。
起居不违其节,未尝有疾。
茍违节,虽中州宁能不生疾邪?
其物产之美,果有荔子、龙眼、蕉、橄榄,花有素馨、山丹、含笑之属,食有海之百物,累岁之酒醋,皆绝于天下。
人少斗讼,喜嬉乐
吏者唯其无久居之心,故谓之不可。
如其有久居之心,奚不可邪?
古之人为一乡一县,其德义惠爱尚足以薰蒸渐泽,今大者专一州,岂当小其官而不事邪?
令其得吾说而思之,人咸有久居之心,又不小其官,为越人涤其陋俗而驱于治,居闽蜀上,无不幸之叹,其事出千馀年之表,则其美之巨细可知也。
然非其材之颖然迈于众人者不能也。
官于南者多矣,予知其材之颖然迈于众人能行吾说者,李材叔而已。
材叔又与其兄公翊仕同年,同用荐者为县,入秘书省,为著作佐郎
材叔柳州公翊象州,皆同时,材又相若也。
则二州交相致其政,其施之速、势之便,可胜道也夫!
其越之人幸也夫!
其可贺也夫!
阆州张侯1059年 北宋 · 曾巩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六二、《元丰类稿》卷一八、《曾文定公集》卷九、《南丰曾先生文粹》卷六、《方舆胜览》卷六七、《文章正宗》续集卷一六、《文章类选》卷四、《文翰类选大成》卷一一二、嘉庆《四川通志》卷三五、道光《保宁府志》卷五六、民国《阆中志》卷八 创作地点:安徽省马鞍山市当涂县
事常蔽于其智之不周,而辨常过于所惑。
智足以周于事,而辨至于不惑,则理之微妙皆足以尽之。
今夫推策灼龟,审于梦寐,其为事至浅,世常尊而用之,未之有改也;
坊墉道路、马蚕猫虎之灵,其为类至细,世常严而事之,未之有废也;
水旱之灾,日月之变,与夫兵师疾疠、昆虫鼠豕之害,凡一慝之作,世常有祈有报,未之有止也。
《金縢》之书,《云汉》之诗,其意可谓至,而其辞可谓尽矣。
夫精神之极,其叩之无端,其测之甚难,而尊而信之,如此其备者,皆圣人之法。
何也?
彼有接于物者,存乎自然,世既不得而无,则圣人固不得而废之,亦理之自然也。
圣人者,岂用其聪明哉?
善因于理之自然而已。
其智足以周于事,而其辨足以不惑,则理之微妙,皆足以尽之也。
故古之有为于天下者,尽己之智,而听于人,尽人之智,而听于神,未有能废其一也。
《书》曰:「朕志先定,询谋佥同,鬼神其依,龟筮协从」。
所谓尽己之智而听于人,尽人之智而听于神也。
繇是观之,则荀卿之言,以谓雩筮救日,小人以为神者,以疾夫世之不尽在乎己者而听于人,不尽在乎人者而听于神,其可也。
谓神之为理者信然,则过矣,蔽生于其智之不周,而过生于其所惑也。
阆州巴西郡车骑将军司隶校尉西乡张侯,名飞字益德,尝守是州。
州之东有张侯之冢,至今千有馀年,而庙祀不废。
每岁大旱,祷雨辄应。
嘉祐中,比数岁连熟,阆人以谓张侯之赐也,乃相与率钱治其庙舍,大而新之。
侯以智勇为将,号万人敌
当蜀之初,与魏将张合相距于此,能破合军,以安此土,可谓功施于人矣。
其殁也,又能而赐之,则其食于阆人不得而废也,岂非宜哉?
知州事尚书职方员外郎李君献卿字材叔,以书来曰:「其为我书之」。
材叔好古君子也,乃为之书,而以予之所闻于古者告之。
秀野堂记 南宋 · 陈造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六五、万历本《江湖长翁集》卷二二、嘉庆《高邮州志》卷一一、嘉庆《重修扬州府志》卷三三
延陵吴公佩守符为高邮
大侵之后,岁才中熟,公下车,弱良抚宁,强梗爬梳,利害罢行惟恐后。
德心下孚,咸有四釜之乐。
振蛊兴坏,亹亹日力,百废绪举,人视之良甚戛戛,公则优为。
粤明年,民气洽和,稼事十倍,乃除圃西荒茀地,重建秀野堂。
堂成,领宾僚落之。
酒行,主客胥乐。
笑语之馀,周视四览,不假刻画点缀而景物前陈,目谋而心惬,俨乎坡仙所谓「秀而野」,昔人谓即两言可图画者。
至若池荷动而鯈鱼牣,木荫浓而鸟乌乐。
北垣挺千个,微风披拂,舞翠幢而啸饥凤。
人情愉怡,物态固若效奇佐之喜也。
公顾客陈某:「是不可不记,子毋辞」。
得诸故老,是堂自元祐则有之,诗人杨公济暨众贤咸有纪咏。
中间兵缠淮地,堂废,诗亦不传。
绍兴辛巳,国家引元祐故实,升县而郡之。
四十二年矣,而守者多故,欲复之未暇也。
乃今有成。
夫游观燕息之地,为政者虽不汲汲然,当为之,屑为也。
神间者物不挠中,超然者有馀应。
高邮虽小邦,而兵刑钱谷、讼牒听断、使客酬应亦夥矣,不时有以休裕其躬,疏瀹其虚明之地,则何以使虑不烦而政不倦?
柳子厚谓君子游息之物、高明之具,必清宁平夷,常若有馀,则理达而事成。
而处台榭,远眺望,何与治忽,而《月令》可之。
李材叔柳州南丰欲其有久居之心,毋宁屈指计归,因述其土物风气之不恶足以为治者。
昔人于其政之所自者求之详,昧者迂之。
公之来,无一毫鄙薄其民而狭其所临之心,设施后先,不动声色,吻与古合。
是堂也宜燕休,宜领客,退食思政,吾知其神益閒,中益超然,一郡不足为矣。
堂三,挟屋二,步廊十三,廊尽承以小亭,大小凡五十栋。
鸠工众役之后,缓急之序也。
坚久是计而不务华,故财不费;
募游手,食其饥而使之,故役不劳。
经始以月,落成以六月中浣,故暇豫不迫而人宜之。
昔文公营建,卫人美之,曰得其时制。
鲁为长府,闵子予其仍而惜其改作。
公于古信无愧。
设不命,犹将有述及是,其容不表公之用心,而谂诸将来?
予于是乎书。
分韵送王德脩诗序 南宋 · 陈傅良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九、《止斋先生文集》卷四○
风轩分韵送行诗十有四家:赵容字叔静,翁珽字处度,魏谦光字益之王自中字道父徐谊字子宜,项允中字子谦,陈直中字颐刚,潘雷焕字省之徐宏字蕴之蔡幼学字行之,潘霆字材叔,潘倩字尚之,张东野字孟阜,郑志仁字能之
子宜、省之、行之皆与德脩为同年进士
诸人或与久故,或相识,或不相识也。
能之与叔父伯英字去华,则以故龙图先生尝客德脩宣城去华方衰麻,故不与分韵事。
林渊叔懿仲、沈季礼俭夫后至,别自为诗。
予出韵,亦不在分中。
吾乡风俗,敬客而敦师友,每一重客至,某人主之,邻里乡党知客者必至,不知客知某人者亦至。
往往具觞豆,登览山水为乐。
间相和唱为诗,致殷勤,或切磋言之;
于其别,又以诗各道所由离合欢恻之意,冀无相忘。
盖其俗然久矣,而未有盛于此会者,岂不以其人哉!
嗟夫,吾见为此诗者多矣!
去十数年,复阅而问故焉,则名字淟没,有不知今安在者;
幸不淟没,则流落困穷,希得复合。
不淟没不穷困,时得复合,而以势利变故,交不终者有之。
幸皆不至此,然而道不行,功业不著,家人妇子抱其遗牍,私相以为好,而天下无考焉。
是皆可叹也已。
余既赋诗,又序诸君诗,苟吾德脩与凡在此者,深知其可叹如此,则余尚可因以不朽云。
蔡节斋张生所画文公像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七四、《西山文集》卷三六、《西山题跋》卷三
节斋之学,能言文公所未尝言;
材叔之笔,能传文公所不可传。
道技虽不同,其皆有得于文公之文者耶!
习斋记 南宋 · 陈耆卿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一九、《筼窗集》卷四、民国《临海县志》卷三三
材叔以唯名斋,请记于予。
予曰:甚矣,子之慕曾子也!
曾子则可,遽欲为曾子之唯,则不可。
因更曰「习」。
「习」亦曾子语也。
夫口耳之学,圣贤贱之,然未有不由口耳而能心诣者也。
有闻则有传,有传则有习,有习则有悟,「唯」者悟之极也,而起于习。
未习而学唯,犹未步而学走,蹶且殆矣。
曾子之所谓习者,莫得闻矣,吾为子遐想而言之。
溜能穿石,一暴不胜十寒,是非学之说也,学之理在是也。
有断有续,虽智不足;
无久无初,虽拙有馀。
子而有志于斯,则当吐吞乎理义之渊,耕锄乎忠信之囿。
得于耳,习于心;
得于心,习于事;
得于旦暮,习于岁月。
不独对圣贤之书而习,虽起居饮食亦习也。
不独对父兄而习,虽对臧获语亦习也。
习熟则理顺,理顺则心明,豁然大通,八荒在牖。
其视圣人之言,雪消冰泮,何假问难?
人谓曾子一唯,超出学者畦径,不知其自习中来也。
子诵《鲁论》二十篇,其首语云何?
赠传神张森1250年5月5日 南宋 · 李昴英
 出处:全宋文卷七九四一、《文溪集》卷一二 创作地点:广东省广州市
建张材叔以能模写晦庵翁名江湖间,艺工也,而多从名公卿游,气象犹士也。
非若世之庸手,但能看人颜面,弄粉墨,探理义之精微,岂不有得于公之心也哉!
余曩使建,将绘公像,问孰能之者,皆首称材叔,后致之,果奇笔也。
别十馀年,忽来访山居,技益老,老益穷,南山数千里,逐食役役无宁岁。
蜀僧之霭传神得妙,柳仲涂谓其至艺天与纤无差忒。
太宗龙颜,天为之笑,宠荣冠一时,品题连篇,不止一仲涂,而材叔至今不遇,何耶?
遇不遇有命焉,归寻旧隐,集西山数老宿褒字遗子孙,足以不朽,孰谓材叔不遇哉!
淳祐十年端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