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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修金华县治记 南宋 · 唐仲友
 出处:全宋文卷五八六四、《悦斋文钞》卷九
金华为婺治,其山水清远,土田沃衍,物阜而俗美,冠于属邑。
然境狭人众,占田五夫已名富室,民皆勤耕桑、啬用度以卒岁,无蓄积盖藏以应公家急须。
自迩辇毂、侨寓辐凑,郡费寖广,赋增敛急,事剧于旧。
宰为高选,皆佩韦以自缓,稍趍办则民不堪。
前此赵君子涛念民之瘼,悉蠲赋外横征,继者踵其规,田里颇息肩矣。
县两输悉于州,无仓廪筦榷之赢,其贫犹民也。
治廨创于五代,修于皇祐,岁日敝,居者熟视,不敢兴役补葺支撑,寖就倾陊。
今宰木君既视事,顾瞻而叹曰:「君子居之,一日必葺,兹何因循之甚耶」?
博问精思,得其所以,则又叹曰:「邑于郡,子弟也,奉养是职,何敢以费请。
民,吾子也,扰之伤吾慈,顾压覆是惧,葺不可已,吾当自任其劳,渐以成之耳」。
于是检漏入,约浮费,鸠工庀材,纤悉会计,一毫不以烦郡与民。
民有挈壶浆、持豚酒粟帛来犒役者,笑而受之,曰:「嘻!
烦吾子矣」。
经始于六月乙巳,毕工于十一月甲戌
凡葺厅事之堂与西偏之便厅,复其旧观;
撤中间而新之,增壮丽焉;
辟堂之东,建斋以便燕处。
为役盖不细而民不知,可谓善矣。
夫欲速则不达,敏则有功,圣人之言,初不相悖,缓者不及,办者苛扰,则失之远矣。
勿亟于始,成于不日,固圣人盛德。
事茍缓于欲而达于才,不害民而有功,亦近古之良吏也。
木君于是役也,庶乎不欲速而敏者。
仲友,邑民也,入其门,登其堂,周观而叹曰:「美哉!
君子惠后人多矣,其庇吾民厚矣。
贵德者不望报,而报施礼也。
继是政者,毋怠事,毋求速,毋横赋而苛役。
居是邑者,毋嚚讼,毋牟厚利,毋隐户而惰输。
以共乐斯成而享其安,庶可报吾木君之赐乎」。
君笑曰:「然」。
于是乎书。
金陵制使李梦闻书 其四 南宋 · 黄干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四一、《勉斋先生黄文肃公文集》卷八
浮光之警,或是北方群盗,或是残虏,皆未可知。
但彼以二三千人来扰吾边,而吾未免起大军(下缺。)事之可验者也,惟尚书审图之,幸甚。
干辄有私祷,前书已略言之矣。
龙舒为郡,财最匮乏,杨通老为之,最得善为郡之名,然坏此郡者通老也。
此郡财赋全藉租税,既不通江,则舟车不往来,何缘得从容?
通老适当军兴之后,人家交易颇多,以是投印契,日收千馀缗。
乃不为长久之虑,恃其多赀,欲以自见,而献其羡馀于朝廷。
张敏则继之,又耻其不如前人,悉按簿籍,尽追索人户契照,然后别造簿收割,以此人户亦无一纸白契不来投印,以此财赋之羡与通老等,亦献二十万以自见,由是百姓遭竭泽之扰,而不聊生矣。
二公者财赋虽羡,而不为长久之计,一郡之大,漫无城池之可恃,而可以为郡乎?
陈郎中张敏则之后,当旱歉之岁,所积之钱皆耗于招纳流移,大抵迂阔类于吴胜之
所入既不及二公,而二公所积悉已耗矣。
干适承其后,视事之日,便为筑城之谋,而郡帑乃如此,前书所陈,想尚书亦深然之。
干已一面兴工,烧砖凿石,收买竹木,只俟朝廷给降钱物,便可兴工修筑,秋晚可成,则今冬无虑。
尚书痛赐矜念。
若朝廷坚不从,则望尚书轸念帷盖之旧,为干作转身计,得早归田里,不至在此误生灵也。
欲言千万,安得一至尚书之侧,开口一吐胸中之愤闷耶!
更有少禀:淮民困于起夫,甚可念。
此皆平日无措置,仓卒只是扰害百姓;
便有措置,亦多不中节,卒不免为百姓之害。
近漕司令起一万八千夫运庐州米,此最为害,已具状详恳,望赐施行,幸甚。
宁国陈宗卿卓劄子 南宋 · 刘宰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二八、《漫塘集》卷一一
仲夏权舆,南风日竞,恭惟坐啸黄堂,流泽千里,圣心简在,诏綍方来,台候神相,动止万福。
某幸甚,畴昔忝同升之契,顾以姓名碌碌,方其时不得脩谒。
友人张敏则自言于期集所得款,具以所闻于执事者为某诵之,以此起敬。
今三十有四年,而升沉殊涂,未有一日承接之便。
意者天啬其逢,抑人事好乖固如此耶!
中间审闻直道致身,正色立朝,以秩宗而兼润色讨论之寄,眷注隆矣。
使少纾徐,斡化钧而秉事枢,当不在他人后,而言论不回,亟自引去。
壮矣哉!
孟子所谓百世之下可廉顽立懦者,执事近之。
岂惟某辈有榜中得人之贺,海内善类皆因之吐气,甚盛甚盛。
宛陵巨镇,徒得君重,卧而治之,敛大惠于一州,讵足见能事。
然保障一方,以为赵氏他日地,识者独于执事有望焉。
某僭易,太平居相迩,道相若,岁晚得一官,更事深而遇事谨。
旌德赵尉,庚戌乃翁量试,乃叔取应,皆袖然为首。
乃叔遂擢丙科,尉亦擢第,赡于文而敏于事。
二人皆得在僚吏之底,丐一眄睐以为荣。
知某为榜下士而不知其未得为门下客,争来求书,为根柢之容。
迫于乡里契旧,势不得辞,或不以人废言,使得自异于众中,曰「我宗卿门下士也」,则某与有荣焉。
惟是陆沉之迹,不容不略禀似,而又难于精言,谨以向所书印纸后数语录呈,以发一笑。
世降俗末,士大夫系世道轻重者有几!
隆暑在候,寿重至祝。
疏贱不敢僭贡年家眷集之问,山林之人,亦不敢干委役,并惟照察。
继室安人梁氏墓志嘉定十三年八月 南宋 · 刘宰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五七、《漫塘集》卷三二
梁氏居处之丽水。
君之曾祖固,皇任文林郎,赠光禄大夫
普安郡夫人何氏。
汝嘉,皇任宝文阁学士宣奉大夫缙云郡开国公,赠少师
妣魏国夫人叶氏。
父季秘,皇任中大夫、守尚书吏部侍郎丽水县开国子,赠正议大夫
母太硕人吴氏。
君生而温柔,长而明慧
吴夫人虽高简不屑家务,侍郎雅尚清洁,左右无当其意者,岁时宾祭,细大必亲。
比君长,始克有托。
吴夫人尝曰:「使吾得妇如吾女,可无憾」。
侍郎亦惜君之不为丈夫子也。
笄而择配,处多贵胄,争委禽焉。
吴夫人问所志,皆不对,细问之,曰:「吾视诸贵豪子怙势以凌物,植货以自丰,宁能有远志?
无归寒士耳」。
侍郎闻而异之。
光州代还,余调仪真法曹,余友张敏则嗣古时须掌故次,皆留中都侍郎数与敏则会公卿间,属以择婿,敏则谓无以易余。
余时丧陶氏妇甫三岁,痛未艾,辞屡矣。
敏则言益力,且道君所以辞婚于乡里者,若有具契于心。
亦会先君书来,责以不亟娶无以承宗祀,遂定议,时岁在丙辰
明年春成婚,便道之官仪真,俸廪皆脱粟,由掾属以上例责之仓吏,俾易精凿。
余不可,斗籴以奉亲,与家人粝食。
君乍去膏粱,即甘之。
时孙氏妹已嫁未行,君一日出白金及他首饰授余,曰:「以助奁中物」。
先君骇曰:「寒士嫁女,宁须尔耶」!
命反其半,君不可。
孙氏妹后尝一再归,君辄更其服饰之旧者,而益其所无,下及女隶皆然。
余固未始问,君亦不余告也。
先君间自仪真归,买田于金坛,书来言曰:「非是无以奉粢盛,然财不可苟得,汝宜自量,不及勿彊也」。
余方缔思无策,君闻而笑曰:「是独不可谋诸妇乎?
吾虽无赢,惟是盘盂盏斝帟幕以事宴乐者,非君家所急,愿成翁志」。
即举而鬻于市。
后九年,余忍死终先君丧,凡家之见产悉以分兄弟。
或谓在仪真时所置产良家,盍少留以自奉,余亦意君之未能忘也。
迟之,君闻而叹曰:「是区区者,所有几何,且君犹可仕,或伯叔不给,将何仰乎」?
因尽弃不留。
余兄少负不羁之才,投笔从军,以是获戾于先君,绝不复归。
因纳妇军中,时惟一女二子。
余官江宁时已归其长子,既至仪真,尽取其次子以归。
君拊之如子,衣服皆手自缝纫,女长嫁之如己女。
侍郎来总军饟,兄犹未去赤籍。
先君既弃诸孤,余始奉兄嫂以归,妯娌相见,众难其处。
君曰:「长幼有序,惟是不可乱」。
即趋就下,继是往来如一日,情义有加焉。
故君之丧,嫂氏哭之尤哀。
余先妇陶氏与君齐年,贤而夭,余每与君诵其人,未尝不欷歔流涕。
器用有存者,君谨视之,忌日必躬饬祀事,盛服奠馈,如妇事姑。
余既佐浙东幕,意有所不惬,将告归。
及奉旨堂审,将以疾辞,惟家人之难于忘贫也,皆私从君卜可否。
君曰:「是岂谋及妇人者哉。
继自今,君当卖剑买牛,吾当力蚕缫纺绩尔」。
自是绝肉食,去华饰,有馈者及馂馀,惟以饫儿女,曰:「吾厌是久矣」。
岁时令节,邑人繁会,歌吹喧阗,君阖门不出,曰:「吾阅是多矣」。
唯余亦病其固也而彊之,对曰:「君盍自念出处何如,或家人一朝不堪澹泊,君可复求仕乎」?
余愧其言。
梁氏故奉佛,君之来犹私以像设自随,时若有所讽诵。
余既与论释老之害道及鬼神之实理,恍然若有悟,自是遂绝。
在越及温,所僦居皆它人所不能居者。
余中间奔走在外,君独与儿女居,安之如家。
君中年得血疾,遇辄发。
余以所居之隘,疑为热所乘,乃戊寅春勉强结庐。
是岁入新居,甫一年而君病复作,自,遂不可疗。
既革,顾谓左右曰:「吾自知疾不复起,惟是女长而未解事,重之以疾,不见其嫁,所生男皆童稚,不及见其成立,吾母复在远,不及与之诀,用为大恨。
抑所自慰者,君尝与我论鬼神之礼,以为世俗之说皆大谬,吾有味其言。
乃今不幸久疾滨死数矣,无几微有爽于闻,君言其信,吾死其天乎」!
言讫而没,呜呼痛哉!
君之病也,女子先得病足疾不能行,既再岁矣,以为君忧。
及君之殁,仓皇奔哭,若未始有疾者,自是复常。
呜呼,是殆造物者怜君之贤而不寿,以是慰君在天之灵与!
君生之岁,乾道庚寅六月朔
其没也,实嘉定己卯十二月癸未
明年八月壬申,葬于金坛县西五十里薛村桃花西原
建昌县兴学记 南宋 · 王容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二、雍正《江西通志》卷一二六、道光《鄱阳县志》卷三一、同治《建昌县志》卷四
凡天子之命吏,其近民者莫如令。
令所统百里,有教与刑,而后谓之政。
国家以文治,诏县皆立学宫,春秋以礼释奠,择其秀民以养之以公田,而又拔其尤者为职事以率之,所以教民之具著于令甚明如此。
然今之县令往往困于财用之不足,而挠于狱讼之多变,上则制于州之督责,而下则沮于奸民之动摇,故一切以刑从事,苟以免目前之急。
至于养士之宫,所以习礼乐而励风化者,非窘于钱谷之阙而不敢为,则病于簿书之剧而不暇为。
故虽万户之邑、多士之乡,而听其废坏而不葺,因其简陋而不改,大抵然也。
夫令虽卑而有社与民,而顾于教忽焉,岂为民父母之道哉?
庐山之下有邑曰建昌,其初建学于隆道观之侧,而厄于绍兴之兵火。
或者取晋方士所置七井之一以为其地,上直北斗之第四星,宜科举之士,而徙于县治之傍。
其规模既陋,岁月既远,遂至于倾欹朽败,非惟县人病之,而令亦病之久矣。
鄱阳许君之为令也,既视事,奠于先圣先师,喟然叹曰:「学校教化之宫也,而惑于之荒唐,杂于市井之喧嚣,敝于瓦木之腐缺,殆非所以为多士藏修游息之所。
且考于耆旧之所传,而二李、三洪之人物见于之称咏,盖皆此县之秀也,岂以为今难其人,而遂废其所以兴起之术哉」?
乃度地于县治之西,而得废仓之故址。
芟夷视之,而见后山之延袤,左右望之,而睹重冈之蜿蜒。
两水腋之,其状如带,西山云居环之,其势如翼。
谋之父老,质之龟筮,而咸以为宜。
士闻其议,愿献其谋,农闻其议,愿效其力,工闻其议,愿竭其技,商闻其议,愿输其用。
于是计诸公家之费而撙节之,裒诸邑里之士而增益之,凡为钱三百万,其半县出之,米五百斛,县尽出之。
材木则伐之兆山,瓦甓则买之他县,夫役则僦之闲民,工匠则募其愿至者。
出纳之籍,则皆掌之士。
大成之殿,则徙其旧而葺之;
讲堂与门,则买诸民之废屋而作之。
凡为屋踰三百楹,而肄业之斋、燕息之堂、左右之庑、庖湢之属,莫不咸备。
像自孔子而下,至于从祀之诸儒,莫不咸列。
书自六经而降,至于百氏之杂说,莫不咸集。
其傍有众趋之道,则环以为垣,其前有民献之田,则浚以为池。
设梁筑亭,以像桥门,积土为阜,以壮前冈,高明之观,不移几席而备。
田之租岁为斛百五十,今增辟之,岁益三分之二;
屋之租月为钱六百,今增创之,日计一倍之赢。
教养之费不出帑藏而足。
经始于庆元二年之秋七月,而落成于三年之夏六月
斧斤版筑之役,不淹岁时而办。
许君于是知先务矣。
夫以今之县其难如此,而能不窘于财,不挠于狱讼,而以教民养士为急。
至于室庐廪饩,纤悉毕具,许君于是知先务矣。
吾见其令不烦而治,刑不施而服,其民习于诗书而不嚚于讼,其郡学之士行艺足以重一乡,而其材可以为乡相治天下,皆建学之效也。
令名锡,字晋之
职事之有劳者:孔彰、熊望之黄景文张嗣古董元杰、郑铸、刘俞。
学之初建也,余适有庐山之役,假道于其县,数君子请为记,既许之矣,今其成,不可以不记。
按:正德南康府志》卷八,影印天一阁藏明方志丛刊本。
林半千江东路提点刑狱公事 南宋 · 洪咨夔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九一、《平斋集》卷一九
敕具官某:庆历初,谋国者欲渐易监司,使澄汰所部吏以兴太平。
朕采是说于亲政之始,所易多矣,而一节以庾,再节以漕,三节以宪。
独尔之升若梯级然,岂非进不失矩,施不失度,能以儒术行耶!
夫听狱之道,明则不滥,恕则不苛,敏则不淹,尔固无俟多告。
属吏贤不肖、廉浊而劝沮之,使江左风采有闻焉,惟汝嘉
可。
史洽转奉直大夫 南宋 · 洪咨夔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九三、《平斋集》卷二一
敕具官某:间者鞑犯信阳,略云梦,转黄陂而薄浮光,虐燄盖烈烈也。
尔为守将,能识事机,亟调貔貅,奋前迎击,贼禠气而宵遁,可谓敏则有功矣。
一岁三阶,实为异数,赏无倖得,其懋承之。
可。
论语通释序1232年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八一、《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五五、《经义考》卷二一七 创作地点:四川省成都市蒲江县
勉斋黄直卿朱文公三书为《论语通释》,吾友复斋陈师宓叙所以作,张敏则刻之潭之湘乡之涟溪。
予首从萧定夫得善本以归,里人赵心传请刻诸梓以幸惠学士,而属予申其义。
呜呼,是书之有传,士得之以增益知虑而益邵所学,士之幸也;
论说之益广,士窃之以绐取利禄而罔闻于行,予之忧也。
呜呼,学者其亦知所择哉!
户书举自代状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五三、《西山文集》卷一七
右文殿修撰、知平江府张嗣古,蚤中甲科,尝参柱史
当侂胄秉权之际,既弗诡随;
迨弥远颛政以来,又甘退屏。
积三十年之处外,微六七考之在官。
深明去就之宜,允迪安恬之节。
况其才猷宏达,学问精深,倘获与于从班,端有裨于国论。
臣实不如,举以自代。
张淏嘉定六年正月 南宋 · 张嗣古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九九、《云谷杂记》卷末
朝议大夫直龙图阁、权知安庆军府兼管内劝农营田屯田事臣张嗣古
臣猥以迂愚,缪当郡寄,补苴罅漏,粗竭琐材。
退念簿书淟涊,不足仰图报称,惟有搜采人材,上备选择,庶几不负公朝甄录之意。
臣伏睹迪功郎、监安庆府枞阳镇监辖仓库兼烟火公事张淏,资禀粹明,学问该洽,当官而行,惟义之适,廉介公勤,不激不随。
莅事三年,备罄劳能。
凡本府委送剖决民讼,毫分缕析,多得其情,而退然无营,不自表暴。
前守杨楫漕臣钱文子皆器遇之,稍加识拔,必有可观。
臣愚欲望睿慈特赐旌擢,如后不称所举,臣甘坐缪举之罚,须至奏闻者。
右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嘉定六年正月日奏状。
大易粹言跋嘉定六年五月 南宋 · 张嗣古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九九、《经义考》卷二九、《古今图书集成》经籍典卷六一、道光《宜春县志》卷三一
右《大易粹言》,前太守曾君穜命郡博士方闻一所裒辑者也。
虽七家之书,不无深浅异同之论,然考其师友渊源,则皆自伊洛中来。
学者得此书而萃观之,则浅深异同之际,乃吾所用力之地。
苟能穷其所已言,以求乎至是之归,体其所未言,以造乎自得之实,则知阴阳五行,升降上下无非天理流行之妙,而画前之《易》,当在吾心,而不在书矣,岂徒以广耳目闻见而已哉!
岁久板漫灭不可读,因念刊书之难,复为之修改七百三十有六板,凡二十六万一千五百九十有四字,以与学者共之,亦以无忘曾君之美意云。
嘉定癸酉五月望真宁张嗣古跋。
按:《大易粹言》卷末,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定武兰亭跋嘉泰四年七月 南宋 · 张嗣古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九九、《兰亭续考》卷一
往见定武《兰亭》,后有毕少董所题,与此正同,真奇物也。
甲子七月二十有三日关中张嗣古敏则
奚士逊陈景思张嗣古曾㮚钱廷玉嘉定元年正月 宋 · 叶时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九六、《宋会要辑稿》职官七五之三八(第五册第四○九三页)
士逊荐更麾节,俱无廉称;
景思嗣古本无才望,超迁骤进;
凶暴贪残,赃污著闻;
廷玉迎合侂胄,纵臾兵事。
华亭修复经界本末记淳祐元年九月 宋 · 王遂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五二、嘉庆《松江府志》卷二○ 创作地点:安徽省宣城市
端平元年之间,圣天子赫然发愤,思所以揽权纲,剔弊蠹,而于两税输送尤致其谨。
遂待罪殿中,获掌斯事,诏下方国,平江嘉兴奉行惟谨。
浙右在绍兴间尝举行经界法,岁久弊坏,二州为甚。
平江行于常熟嘉定嘉兴行于华亭
而规模区画,未有若华亭之详且密者,则以太守赵公与缙主盟于上,摄令杨侯瑾维持于下,而寓公通州教授孙君一飞等协赞其旁也。
上嘉乃劳,赵公平江张公嗣古各进一秩,杨侯秩满升故府,其修复本末则尚书袁公甫为之记。
苗之实入五万七千有奇,始于围,合于保,而成于都,北三乡上田赋重则降而为中,折糯重价则减而从轻,青龙镇税重则降而从亩,县郭诸乡浮财物力重则以实产定和买役钱之数。
至于折麦罢征、役田蠲税,凡可以为民利者,悉就宽平,民大欢悦。
孙君谓遂曰:「于华亭之不易,满去者十不八九,今守令俱贤,公私被惠。
我惧暴君污吏以墨自肥,而利于坏也,为我记之」。
遂已心许而未有以酬其言,今六载矣。
孙君一日移书曰:「嘉熙间郡置将不善,复义役减等赋数千石,民不便之,赖县有碑,具载省劄,援以请于朝,幸而获免。
然则,子之文讵可已乎」?
遂谢曰:鄙拙之罪,无可辞者。
抑田必有租,租必有税,自昔莫不皆然。
未有富家大屋广连阡陌,而勺合不以供官,贫民下户无甔石之入而受倍输之害者也。
官贪吏虐,乘时所利,快己之欲,出非所当出,增非所当增。
至于为酒醪以靡谷者,多厚□于民,以为公家之利者,未有已也。
向非当宁恻然兴念畿邑之民,赵公杨侯相与考订,一切请轻,而孙君又以乡邑之利垂之永久,则重敛于民,岂有穷哉?
是宜砻石大书,以识本末。
抑闻之,经始者难为功,继治者易于坏。
方其民瘼之深,赖有贤守明令,大开其端,以去百年之害。
后之来者其能皆如前者之用心乎?
寓公士民,亦有协心勿坏如孙君者乎?
遂畴昔之岁尝闻其略矣,及守平江,继张公之后,自吴长洲昆山吴江皆得考论其故,与两邑并行,计石输租,无重催白纳之患,岁输三十四万,无斛面多取之扰。
春二月从事六月而毕,前若嘉定而未尽,后若吴江而或疑,其多往往未及论定而解去矣。
兹闻赵公守吴行发运事,其政宽大不苛,而间取诸遂之旧,又得杨侯别驾以奉行其政,其民小大安之。
嘉兴邻壤继至者能不动心乎?
此遂之所为平江喜,而又为嘉兴贺也。
上以答圣天子仁民节用之意,下以开天下奉法守令之门,当自二州始。
淳祐元年九月日,朝散大夫显谟阁待制、知宁国军府事、兼管内劝农营田使德安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赐紫金鱼袋王遂记,朝请郎、守国子司业、兼直舍人院、兼国史院编修官实录院检讨官、兼崇政殿说书郑起潜书,朝奉郎权发遣江阴、兼管内劝农事、节制屯戍军马尹焕篆额。
石霜竹崖印禅师塔铭 南宋 · 释道璨
 出处:全宋文卷八○八五、《无文印》卷五、《柳塘外集》卷四
东山以白云之道陶冶天下学者,开福宁寔捷出其间。
沉潜博约,所挟不下三佛,而枯瘁寒瘠,剥落华滋,如冬在木杪。
老拳谨握,老死不轻售,密语圆悟,似明月庵。
果再传而月林观出,以行配道,方行吴越间,开福之门益大以肆。
竹崖印师其嫡也。
师讳妙印豫章进贤万氏子。
无适俗韵,受僧学于邑龙塘绍昙
年十六,受僧服,杖锡行四方。
时去乾、淳未远,江浙多名宿,历叩其庐,留龙门光、痴钝颖、浙翁琰会最久。
用心良苦,而不遂其大欲,乃见月林平江灵谷。
入室次,月林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
师答云:「值甚破灯盏」!
月林可其言而奇其器,朝锻夕鍊,异时所得尺短寸长,悉亡去无影像。
载道而归,无二月公住南台,致师分座,已而复首众岳麓。
舍人张公嗣古以长沙谷山请出世,劬躬苦节,有古住山人风味。
六年,侍郎余公嵘迁住石霜
湖南自无二散席,衲子怅怅无所归宿,至是云集,如水赴壑。
未几,建之开元、瑞之黄檗南岳、福严、洪之翠崖、宝峰,聘命交至,率谢不往。
高安洞山,行道如石霜时。
枢相贾公似道九江,虚东林,屈师为庐山重,入院不两月即去,归卧旧业。
金枢陈公韡守潭州,首以龙牙起师。
领事,易石霜,法道复大振,长松片石皆长颜色。
尽发所积,筑庵曰「紫霞」,为藏焉修焉之地,侍郎杨公为之记。
丞相赵公葵燕居里第,招师论道无虚月。
宝祐二年秋,退居紫霞。
明年示寂,手书四句偈云:「六十九年,一场大梦
归去来兮,珍重珍重」。
八月二十三日荼毗,牙齿数珠不坏,舍利陆离,五色相激射,塔于紫霞庵侧。
小师四十馀辈。
其徒惠隆以师四偈语走数千里求较于雪窦江西,复来番请予铭。
予周旋诸老间,窃闻议论,谓月林制行纯白,视天地万物皆自己,思天下之人,一夫不闻道犹己负之,故善巧方便,诱之趣入,而皆粹然一出于诚。
其徒未得其真,取其似焉者,嚼饭喂婴,伊阿煦妪,如田翁村媪,谓是足以尽先师之道。
或者反是,则曰身不必修,行不必果,理欲界限不必严。
诳言伪行,于其师之道不啻如冰炭。
师与二家无所依违,谓天下无事外之理。
住山二十年,所至一日必葺而不废。
唱道非不慈也,而断之以义,非不善诱也,而临之以正,机之峻而发于用也大,行之力而信于人也深,此其真得月林之心欤!
数十年来,二浙无江西尊宿。
予游京师,屡以师道望白之有位者,方将令行吴越,而师则灭矣,悲夫!
铭曰:
道若大路,孔平且直。
躬行实践,无往费获。
发为机用,如剑斯划。
溢为棒喝,如电斯激。
厥维伊何,躬行之力。
彼昏不知,以舌为的。
身违行戾,舞诳肆惑。
竹崖曰嘻,其究安宅。
持规挈矩,崇道尊德。
涖众行己,如临万敌。
矫矫一节,始终不易。
后五百世,古道颜色。
月林门,一直千百。
用不尽施,究则无极。
谓予不信,有如此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