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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图叙政和七年九月 宋 · 黄集
 出处:全宋文卷三三一九
苏蕙织锦回文诗所传旧矣,故少常沈公复传其画,繇是若兰之才益著。
然其诗回旋书之,读者惟晓外绕七言,至其中方则漫弗可考矣。
若沈公之传,亦谓辞句脱略,读不成文。
殊不知此诗织成本五色相宣,因以别三、四、五、六、七言之异,后人流传,不复施采,故迷其句读,非辞句之脱略也。
政和初,予在洛阳,于居士王晋玉许得唐程士南效此诗并申诚之释,而后晓然,是诗也初不舛脱,盖沈公未尝见此本耳。
然申诚所释,但依士南之设色,其七言数火,其色反黄,四言数金,其色反绿,于五行为弗协,意苏氏诗图之色为不尔。
今因冠诗于画,遂别而正之。
三、四、五、六、七言之诗各随其行而为之色,观者见其色,则诗之言数可知已。
至于士南之文既有释者,则傅采自从其旧,而因书于卷末云。
国初钱镇州惟治尝有宝子垂绶连环之诗,亦锦文之遗范,而世罕传,故聊附左,以资书隽言鲭之馀味焉。
七年九月二十七日会稽黄集长孺父书于山阳襄华堂。
按:《回文类聚》卷一,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通判尹焕翁逢龙1239年 南宋 · 杜范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四五、《清献集》卷九 创作地点:安徽省宣城市宁国市
臣猥以衰缪,滥绾郡符,祗役以来,勉殚心力,凛惧瘝旷。
因复自念,尝列要近,浸承恩遇,思所以图报万分之一,惟有荐进人才,共拯时难,庶几仰称当宁延伫图任之怀。
而况列在采寮,备谙功状,蔽而不言,臣则有罪。
臣尝谓郡有监州,实资关决,而近世以来,类多以平分月自诡,偃仰栖迟,罕曾与闻郡政,为之长者莫敢问也。
臣自领郡事,适当民力凋瘵、郡计空乏之馀,有奉议郎通判军府尹焕朝散郎添差通判翁逢龙相与协力裨赞,不避烦难,实不负关决之寄,臣固已知其为佳贰车矣。
近者淮甸流民与逃卒杂袭入境,持弓挟刀,纵火掠财,居民惊骇,奔迸无所,甚者至有导为劫城之谋。
郡吏民忧愤,举欲起而歼之。
臣与尹焕翁逢龙同议,谓歼之固易,但淮民避难流徙,本无恶心,兵戈一动,玉石俱焚,非所以广圣朝好生之意。
尹焕翁逢龙乃肯以身任备禦招捕之责,训练士卒,保护城壁,日夜抚循,备极艰苦。
既而设计用间,擒其渠寇,抚其馀党。
千里士民,藉以获全,无不举手加额相庆。
此虽朝廷威灵辉赫,凶党无所售其奸,然而尹焕翁逢龙以文儒而当军旅之事,以别驾而殚捍禦之劳,亦不可以不录也。
臣窃照尹焕学识敏博,谋略深长;
翁逢龙性姿端凝,临事善断。
使之内在王廷,必能弥纶庶务,外为牧守,必能保障生灵,实为有用之才。
方今天步多虞,人才衰乏,如二人者,岂宜置之冗散?
欲乞朝廷重加旌擢,不特可以为趋事赴功者之劝,而所以扶国祚、寿国脉,不无赖焉。
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梅都官真迹后1240年 南宋 · 杜范
 出处:全宋文卷七三五二、《清献集》卷一七 创作地点:浙江省杭州市
右,都官梅公真迹也。
本朝以诗名家自公始。
庐于斯,墓于斯,去今二百年,邦人尊事如一日。
访其遗迹,惜无存者。
通守尹君惟晓博雅好古,求中所藏,镵之,置于祠。
继是登斯堂者,瞻其像,诵其诗,如见其人,亦可以油然兴起矣。
嘉熙庚子暮春晦前三日天台杜某。
华亭修复经界本末记淳祐元年九月 宋 · 王遂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五二、嘉庆《松江府志》卷二○ 创作地点:安徽省宣城市
端平元年之间,圣天子赫然发愤,思所以揽权纲,剔弊蠹,而于两税输送尤致其谨。
遂待罪殿中,获掌斯事,诏下方国,平江嘉兴奉行惟谨。
浙右在绍兴间尝举行经界法,岁久弊坏,二州为甚。
平江行于常熟嘉定嘉兴行于华亭
而规模区画,未有若华亭之详且密者,则以太守赵公与缙主盟于上,摄令杨侯瑾维持于下,而寓公通州教授孙君一飞等协赞其旁也。
上嘉乃劳,赵公平江张公嗣古各进一秩,杨侯秩满升故府,其修复本末则尚书袁公甫为之记。
苗之实入五万七千有奇,始于围,合于保,而成于都,北三乡上田赋重则降而为中,折糯重价则减而从轻,青龙镇税重则降而从亩,县郭诸乡浮财物力重则以实产定和买役钱之数。
至于折麦罢征、役田蠲税,凡可以为民利者,悉就宽平,民大欢悦。
孙君谓遂曰:「于华亭之不易,满去者十不八九,今守令俱贤,公私被惠。
我惧暴君污吏以墨自肥,而利于坏也,为我记之」。
遂已心许而未有以酬其言,今六载矣。
孙君一日移书曰:「嘉熙间郡置将不善,复义役减等赋数千石,民不便之,赖县有碑,具载省劄,援以请于朝,幸而获免。
然则,子之文讵可已乎」?
遂谢曰:鄙拙之罪,无可辞者。
抑田必有租,租必有税,自昔莫不皆然。
未有富家大屋广连阡陌,而勺合不以供官,贫民下户无甔石之入而受倍输之害者也。
官贪吏虐,乘时所利,快己之欲,出非所当出,增非所当增。
至于为酒醪以靡谷者,多厚□于民,以为公家之利者,未有已也。
向非当宁恻然兴念畿邑之民,赵公杨侯相与考订,一切请轻,而孙君又以乡邑之利垂之永久,则重敛于民,岂有穷哉?
是宜砻石大书,以识本末。
抑闻之,经始者难为功,继治者易于坏。
方其民瘼之深,赖有贤守明令,大开其端,以去百年之害。
后之来者其能皆如前者之用心乎?
寓公士民,亦有协心勿坏如孙君者乎?
遂畴昔之岁尝闻其略矣,及守平江,继张公之后,自吴长洲昆山吴江皆得考论其故,与两邑并行,计石输租,无重催白纳之患,岁输三十四万,无斛面多取之扰。
春二月从事六月而毕,前若嘉定而未尽,后若吴江而或疑,其多往往未及论定而解去矣。
兹闻赵公守吴行发运事,其政宽大不苛,而间取诸遂之旧,又得杨侯别驾以奉行其政,其民小大安之。
嘉兴邻壤继至者能不动心乎?
此遂之所为平江喜,而又为嘉兴贺也。
上以答圣天子仁民节用之意,下以开天下奉法守令之门,当自二州始。
淳祐元年九月日,朝散大夫显谟阁待制、知宁国军府事、兼管内劝农营田使德安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赐紫金鱼袋王遂记,朝请郎、守国子司业、兼直舍人院、兼国史院编修官实录院检讨官、兼崇政殿说书郑起潜书,朝奉郎权发遣江阴、兼管内劝农事、节制屯戍军马尹焕篆额。
习池馆记 宋 · 尹焕
 出处:全宋文卷七四七四、民国《湖北通志·金石志》卷一二、乾隆《襄阳府志》卷三二、同治《襄阳县志》卷一、《襄阳金石略》卷一○
襄阳城北汉水,商贾连樯,列肆殷盛,客至如林。
惟城南出关而骋,长衢直道,东通于日畿。
然傍汉数里,民居鲜少,士大夫息肩橐,率不免下榻苇舍。
嘉定宝庆后,屯田既成,官吏络绎阡陌,凡宵征而旦趋衙,与朝发而暮至大堤者,或假爨桑门之居,驺走弗谨,莝井唾缘,缩屋而炊,扊扅可厌也。
于是议者请建侯馆于南关外。
制帅阁学陈公然之,命其属尹焕往度地。
越岘凝眺,适田舍谨言发城得碑,将献诸郡,就视之,则前守习池诗也。
因讯池何许,曰:「荡于兵矣,而故迹犹在,在白马寺之荒圃」。
至则崇山联抱,一水涓涓自岩窦注于汉。
循流而上,坡麓曼衍,水回游渟滀,洋演沦曲,奇石磊块,激发琮佩,青林媚筱,荫映光景,窈乎靓,沈乎清,盖殊境也。
而泥垣棘篱,荒茀埋没。
刊治而加位置焉。
负兹麓而面鹿门,横陈通川,平瞰驿道,于馆宜。
先是,制府斥堠、兵铺在其东可五六十步。
俯岸嵌空,鸿涛舂啮,雨甚则忧垫,因议并徙戢铺于新馆之左,于守馆又宜。
归白于公,乃捐镪市地,筑堂二十八楹,扁曰习池;
为寝舍二十有八楹,扁曰怀晋。
浚池引泉,压以飞梁,外缭以垣。
矗门临衢,扁曰习池馆,皆语实也。
椽不斲,甓不磨,节费也。
既成,公谓盍为之记。
谨按习氏以凿齿而名池,以习氏而名山,公游焉,池益以名。
久废而复,今又名矣。
噫,山川显晦,时也;
世故兴废,人也。
士习有勤惰,而兴废系焉;
世故有变迁,而显晦关焉。
方晋不竞,士行士稚辈运甓击楫,菫菫扶持。
季年何时,顾放情高逸,酣湎不屑事事,上宇下宙,夫复奚赖!
今公生聚教诲,士勇而知耻,民乐而怀德,乃且蹙额远虑,晨兴夜寤,孜孜如羽檄交驰时。
吏属受命,奔走无射,星言夙驾,莫敢兴从事独贤之叹。
夫厌浥行露,小吏事上之勤也;
闵劳叙情,馆以憩之,上之人念下之仁也。
继今而往,咸仰池上勺之瀹之,濯之湘之,流风千载,尚可遐想。
公方为国倚重,丐閒未遂,然一邱一壑,不能忘情于太湖、苕溪之上。
托斯池以寄兴,知公心盖在彼而不在此也。
乞留徐霖 南宋 · 牟子才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五、《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五二、《宋代蜀文辑存》卷八八
臣顷因误渥,污玷班行,待罪奉常,叨荣三馆,黏黐未去,愧负初心。
今月八日入局,见校书郎徐霖去国后所申秘书省状,因而询问,乃知臣应诏言事,论及谏议大夫京兆尹之罪,三辞不获,遂申都省,径出国门。
此等举措,虽骇观听,然与口去而心留,阳受而阴辞者,不可同日而语。
三馆之士见其所为,莫不击节,于是联名合辞,为王留行。
继而得之传闻,则谓昨来宰相亲以柬椠勉而留之,既而遣宰士尹焕即其寓止慰而留之。
昨又闻御笔下庙堂谕意留之,既又扎委大著姚希得前路挽留之。
君相不下士久矣,今吾君吾相谦勤勉劳,至于再三,可谓待士有礼矣,可谓不鄙薄人言矣。
士而闻此,莫不奋厉。
况臣亲受宠渥,岂不欲黾勉就职,以称陛下留行之意?
然再三思之,数十年来,风俗不美者,皆缘世俗有所谓礼数之说,有所谓祠请之说,所以转相仿效,公然言之,不愧不怍。
今臣飘然径去,不以富贵利达动其心,此其所谓过人远甚。
观其申省之词,有以如言去而复留,称辞而又受甘伏简书,是猛省截,断断无复回之理矣。
况兼所论谏议大夫有失出诏狱、党蔽奸臣之罪,京兆尹李昴英所言森列可畏之事,则是与此二臣为敌矣。
夫与人为敌而自出弱辞,自行狭路,而使敌有可攻之隙,其何以胜天下之公议耶?
此臣所以敢谓臣决不复回也。
陛下若果有意留之,惟有亟罢谏议大夫京兆尹之职,则可以使之必回。
不然,之去万牛不可挽矣。
其或之去果不可回,则迁擢之间,或与改合入官,或与之近郡添倅,以华其归,则臣今日之去,岂不足以风厉诸臣?
春秋方富,又岂不能进用于他日,以重王国耶?
惟陛下择斯二者。
乃若谏议大夫京兆尹之所为,未问其有罪无罪,合公议与不合公议,只以廉耻一节激厉之,彼岂不内自愧省,勇于一去,以存全国家之大体耶?
切闻京兆尹宣押归府之后,不复治事,腾章乞祠,则是犹知廉耻也。
谏议大夫乞留徐霖之疏,乃反自以为是,更无一语求退,其逆疑陛下未必施行,则是全无廉耻也。
夫礼义廉耻,国之四维。
所以维持人心者,此也。
所以维持世道者,此也。
谏议大夫,以己律人者也,而先自坏所以维持人心、维持世道之具,而欲以此纠正官邪,其谁能服?
况其资质柔佞,心术回邪,道路之人皆能言之。
若国家养此不捕之猫,留此不鸣之雁,祇足污辱台省耳。
欲望陛下出自圣意,别选骨鲠之士,以振谏议大夫之职。
其于天下,所补不细,又岂养廉耻厚风俗而已哉。
所有京兆尹,陛下既以民讼不可留滞,令日下治事,则乞严行宣谕,俾之洗心涤虑,改过自新,免致再有人言,则京师众大之区,两浙旱荒之地有所赖利矣。
臣本蜀人,职联三馆,与臣素非亲知,于谏议大夫京兆尹亦无仇怨。
陛下亮臣之心,赦臣之罪,特赐施行,公议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