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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壁禅寺甘露义坛碑 中唐 · 李逢吉
 出处:全唐文卷六百十六
唐有天下。
仁圣奕叶。
文武重光。
宪章于古。
损益以正。
革去杂霸。
煽扬淳风。
于二皇三代有全德。
周公孔父无违命。
独以空门金人之教。
清净叶于天纲。
孝慈禅于人纪。
考之经义则不悖。
施之帝典而可大。
式克惇尚。
许其践修。
于是人知崇本。
家有清信。
空法匝于寰区。
真经侔于坟籍。
则道斯备矣。
凡彼列刹。
布于列郡。
而我三坛。
角于三都
西都曰灵感坛。
东都曰会善坛。
北都曰甘露坛。
洪惟适道之通轨
归心之真宅。
甘露坛在府之交城县石壁寺
清净大苾刍慎微稽谋之。
初钦若佛旨。
日将渐位地(疑)是繄禁戒。
惟厥授受。
必资坛场。
不严重何以肃凡心。
不精颀罔克回圣鉴。
不宏阐曷足流大化。
不砥砺莫有就灵功。
且欲以齐二京之宏观。
补是邦之阙典。
乃锐其戮力。
誓之以死。
蕲于高赀。
邸彼崇信。
入货者波委
就役者子来。
掘及九泉。
实以香土。
筑之三层。
布以正础。
殚山水之胜。
极土木之工。
功费钜万。
瑰奇莫二。
贞元癸酉岁丁丑岁
而能事毕。
是岁有事于灵坛。
凡数郡之内。
硕学旧德。
颛蒙之师大和会。
凡千里之外。
激节赍志。
去家之徒骏奔走。
四月八日二十四日
而法会罢。
俾夫来者宿殖遽生聚。
旧污□清涤。
恒性镇有守。
妄见寝不作。
至灵加之易。
外境汨之难。
精诚歆以交感。
凡圣忽其相接。
欢声喜气。
被于山谷。
休誉令仪。
播乎宇宙。
其大哉。
兹至道妙赜之无量无边。
其魄(疑)见于事者。
可略而纪。
昔应身示灭。
像教爰布。
轮既三转。
趋之不一。
而□别道俗。
摄持身口。
莫疾于尸罗。
近世之弊。
主者有经费。
求者必执赆。
既叨懫而有交利之患。
顾怠惰而无与进之心。
则中途而北者十四五。
而大化斯蠹。
矧或师未善教。
而法禁废弛。
事鲜成命。
而去取溷淆。
懿夫宏济为心。
周给于众。
则人以劝。
廷辩其能。
详定其要。
则事有伦。
五载而一会。
使人跂之也。
万众而无择
使人趋之也。
东汉感梦以还。
释流传授
未有盛于此者。
故自兴作。
每多符应。
巨功方半。
景甚清霁。
甘露垂珠于草树者三日
以旌美志。
缁素同观。
大众日集。
时属旱暵。
灵泉涌溜于山涧者数所。
以办礼食。
宾主咸赖。
由是节度观察使礼部尚书李公以文武中肃。
休勋懿行。
而志尚营道
监军使以勤敏宽仁。
长材旷度。
而性惟与善。
相与叶心同德
表请锡名曰甘露无碍义坛。
且又降之素书。
用嘉褒美。
出其清俸。
以为赐予。
斯足以骇见闻而洽谣诵矣。
宏道设教。
得其人而后行。
前志又云。
天时不如地利。
禅师本姓齐氏
蓟人也。
姜水旧族。
渔阳德门。
界袭轩冕。
夙彰行义。
脱屣代禄。
奉身高骧。
初隶名本郡悯忠寺
穷修多之藏。
究毗尼之学。
演律为粤主。
传戒为常师。
了法之无住。
游方而至止。
因感父德先后聆神钟(疑)创仁祠之绩。
道绰大士精修禅观。
跻净界之风。
而峰壑崇邃。
林泉诡异。
据全晋之右壤。
面兴王之旧京。
宜作圣域。
以严佛事。
亦既经始。
于焉肆勤。
纲维及寺之耆艾上首等。
率能奉法以慎身。
观妙以咸性。
用充佐佑。
诞臻厥成。
则又知清行胜概之若此。
虽欲勿烜为宏图。
而莫可已。
于是缁流俊贤。
搢绅诸儒。
洎清信士女百千人。
俱议欲刻石。
以存不朽。
弟子逢吉
用六经之馀。
雅修无生。
而亦窥龙宫之秘。
故得以圣朝君臣之至化。
空门圣贤之妙道。
合而为颂。
以简于后。
其辞曰。
释氏之宗。
泊乎无为。
生殖光大。
众妙攸依。
道号无涯。
智不得知。
诞设炯戒。
揭其宏规。
亦既润色。
为之羽仪。
乃眷后贤。
异代如期。
持律之士。
若优波离。
能以厥躬。
为众元龟。
亮直端洁。
宜作之师。
在法末流。
典制寝隳。
忘味辍寝。
誓志兴衰。
乃经斯坛。
究尽瑰奇。
赴者如市。
来其如归。
灵泉川流。
膏露珠垂。
佛日在上。
赤乎增辉。
穆穆圣君。
唐虞同时。
端拱思道。
而人毕随。
京邑有三。
坛乎如之。
越有大贤。
镇安朔陲。
请锡嘉名。
用光于兹。
既赐予矣。
褒之以词。
缅怀元猷。
祇率皇威。
显允都政。
真清道机。
万有千年。
煇耀于斯。
往生西方略传新序 北宋 · 释遵式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
维西方净土者,琼林宝网,珠阁瑶池。
超亿刹于玉毫,耀千光于沙界。
诸佛同赞,群贤所宗。
遍吉、曼殊,咸愿生乎其国;
天亲、弥勒,皆誓往于彼方。
大圣尚然,况常徒者也。
至若散因定业,少善多福,截五道而长骛,眷九品高升
直到萨云,无复退转。
故彼佛本愿云:设我得佛,十方众生,至心信乐,欲生我国,乃至十念。
若不生者,不取正觉,唯除五逆,诽谤正法(五逆者,出佛身血、破和合僧、杀阿罗汉、杀父、杀母也。)
今既幸无逆罪,不谤大乘,岂有愿求而不遂也?
况复《十六观经》云:下品下生者,具足诸罪,四重五逆,谤方等法,地狱火现。
十念称佛,地狱猛火,化清凉风,即生彼土。
斯则又许逆罪之辈,十念得生,况无者乎?
推此而言,宜各自信,凡愿生者无不遂心。
天台智者临终赞曰:四十八愿,庄严净土。
华池宝树,易往无人。
火车相现,一念改悔,尚得往生,况戒慧熏修,行道力故,实不唐捐。
又本愿云:十方众生,闻我名号,系念我国,回向欲生。
若不果遂者,誓不成佛。
又应校量业行久近者,十念信乐,尚生彼国,况复一日生信乐者?
况复一月一年一生而信乐者耶?
又应校量灭罪轻重者,一念灭八十亿劫生死重罪(重罪者,即前五逆也。)
一念称佛,灭罪既尔,况复十念所灭罪耶?
况复一日一月一年一生念佛所灭罪耶?
重逆尚灭,况轻罪乎?
又应校量念佛功德比馀善根优劣之相者,经云:若人以四事极好之物,供养三千大千世界满中阿罗汉辟支圣人,所得福德,不如有人一合掌,一称南无佛陀。
如彼大千圣福,假使百分千分百千亿分,算数譬喻,皆所不及一称佛名者,功德无量。
一称佛名,功德尚尔,况复十念佛者,况复一日一月一年一生念阿弥陀佛者,所得功德耶?
复次应知,念佛之人现世安隐,众圣守护,离诸灾厄。
且近校量今时风俗,竞祭鬼神,求其福祐,望得安稳。
信邪杀命,造罪结冤,必无福庆而可利人,虚招来生地狱罪报。
《易》曰:积不善之家,必有馀殃。
杀生害命,祖承祭法,非一朝一夕,岂非积不善耶?
殃咎何疑也?
若言杀生非不善者,古今帝王何故仁慈化世,胜残去杀,禽鱼遂性,令登寿域,咸称善耶?
然祭祀之法,天竺韦陀、支那祀典,既未逃于世论,真俗流之罪经。
周公虽称事神,不达汇征之道;
仲尼焉能事鬼,盖迷六趣之源。
老子》既混于九流,《庄子》未移于百氏。
唯释宗所辨,曲尽其理。
天趣在上,人居其次,修罗处中,鬼畜斯下。
今以人事鬼,其犹俛首就足,抑君奉民,何逆之甚也?
又鬼有邪力,事之既久,物党方类,死堕其中,世其迷哉!
且三界大师万德慈父,归之者罪灭,向之者福生。
诸经具说,若能暂归三宝、受持一佛名者,现世当获十种胜利:一者昼夜常得一切诸天大力神将、河沙眷属隐形守护。
二者常得二十五大菩萨,如观世音等,及一切菩萨常随守护。
三者常为十方诸佛昼夜护念,阿弥陀佛常放光明,摄受此人。
四者一切恶鬼,若夜叉、若罗刹,皆不能害,一切毒蛇、毒龙、毒药,悉不能中。
五者一切火难、水难、冤贼、刀箭、牢狱、枷杻、横死、枉死,悉皆不受。
六者先所作罪,皆得消灭;
所杀冤命,彼蒙解脱,更无执对。
七者夜梦正直,或复梦见阿弥陀佛胜妙色像。
八者心常欢喜,颜色光泽,气力充盛,所作吉利
九者常为一切世间人民恭敬供养,欢喜礼拜,犹如敬佛。
十者命终之时,心无怖畏,正念欢喜,现前得见阿弥陀佛,及诸圣众持金莲台接引,往生西方净土,尽未来际,受胜妙乐
诸有智人,请观念佛所获现世福利功德,岂同世人祠祀之法,现无福利未来受苦耶?
又复当信一切大乘经典,皆赞西方庄严净土,劝令往生。
若《华严》、《方等》、《般若》、《法华》、《涅槃》诸部诸经,皆示行相及赞功德。
又诸菩萨、天亲、龙树,皆各造论,称赞净土。
又此方诸法师禅师,各造论著疏,光赞西方。
道安法师《往生论》六卷,慧远法师造《观经疏》一卷,天台智者造《十疑论》、《观经疏》、《弥陀经疏》各一卷,道绰禅师撰《安乐集》三卷,善导和尚立五会教劝人念佛,造《观经疏》一卷,《二十四赞》、《六时礼文》各一卷,怀感法师得《念佛三昧》,造《决疑论》七卷,慈悯三藏撰《净土慈悲集》三卷,慈恩法师造《弥陀经疏》二卷,镇国沙门澄观造《经疏》一卷。
有谁闻此众圣称扬敦劝往生而不信乐?
除及不肖人痴瞑无智者
斯更复引自古及今,西天东夏道俗士女、往生高人三十三条显验之事,具示将来诸有贤达,愿共往生也(《天竺别集》卷中。又见《乐邦文类》卷二。)
慧:《乐邦文类》作「定」。
莲社继祖五大法师庆元五年 南宋 · 释宗晓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六四、《乐邦文类》卷三
莲社之立,既以远公为始祖,自师归寂,抵今大宋庆元五年己未,凡八百九年矣。
中间继此道者,乃有五师,一曰善导师,二曰法照师,三曰少康师,四曰省常师,五曰宗赜师
是五师者,莫不仰体佛慈,大启度门,异世同辙,皆众良,传记所载,诚不可掩,以故录之,为继祖焉。
一,善导师者,不知何许人。
唐贞观中,见西河绰禅师九品道场讲诵观经,大喜曰:「此真入佛之津耍。
修馀行业,迂僻难成,唯此观门,速超生死」。
于是笃勤精苦,若救头然。
续至京师,击发四部,每入佛室,胡跪念佛,非力竭不休,虽寒冰亦须流汗。
出即为人说净土法,三十馀年,不暂睡眠。
般舟行道,礼佛方等。
诸有䞋施,用写弥陀经十万馀卷,画净土变相三百馀壁,京华道俗,受化者不计其数。
或问曰:「念佛生净土耶」?
答曰:「如汝所念,遂汝所愿」。
于是乃自念如是,一声则有一道光明,从其口出,十至千百,光亦如之。
后谓人曰:「此身可厌,诸苦变易」。
乃登柳树,向西愿曰:「愿佛接我,菩萨助我,令我不失正念,不生退堕」。
言已投身自绝。
高宗知其口出光明精至如此,赐寺额为光明焉。
天竺往生略传》曰:阿弥陀佛化身,自至长安,闻浐水声,和尚乃曰:「可教念佛」。
遂广行劝化。
三年后满长安城,皆悉念佛。
后有法照大师,即善导后身也。
二,法照师者,唐代宗大历四年,于衡州湖东寺启五会念佛道场,感五色祥云覆其寺。
云中有楼阁,睹阿弥陀佛及二菩萨,其身高大,满虚空中。
复于道场之外,遇一老人,指见文殊。
因往五台,大圣现竹林寺
入寺之讲堂,见文殊在西,普贤在东,为众说法。
遂作礼问曰:「末代凡夫,智识浅劣,佛性心地,无由显现,未审修何法门最为其要」?
文殊曰:「汝所请问,今正是时,诸修行门,无如念佛。
我于过去,因念佛故,得一切种智」。
又问曰:「当云何念」?
文殊曰:「此世界西,有阿弥陀,愿力难思,汝当系念,令无间断,命终决定往生」。
说已,为摩顶而退。
师续于并州行五会教,化人念佛。
德宗于长安宫中,常闻东北方有念佛之声,遣使寻觅,至于太康,果见师劝化之盛,遂敕迎入内,教宫人念佛,亦及五会。
按柳文《南岳陀和尚碑》曰:「在代宗时,有僧法照国师,初居庐山,由正定以趣安乐国,见蒙恶衣持佛者,佛告曰:『此衡山承远也』。
出而求之,肖焉。
乃从而学,传教天下」。
准此,法照师远公也。
三,少康师缙云仙都人
贞元初,至洛下白马寺,见殿内文字累放光明,探取之,乃善导西方化导文。
曰:「若于净土有缘,当使此文再发光明」。
言未已,光乃闪烁。
曰:「劫石可磨,我愿无易矣」。
遂至长安善影堂,陈荐献,倏见善导遗像升于空中,谓曰:「汝依吾事利乐有情,则汝之功同生安养」。
又路逢一僧曰:「汝欲化人,当往新定」。
言讫而隐。
新定,今严州也。
师至彼,人无识者,乃乞钱,诱小儿曰:「阿弥陀佛是汝本师,能念一声,与汝一钱」。
群儿务钱,随亦念之。
后经月馀,俟钱者多。
曰:「可念十声与一钱」。
如是一年,无少长贵贱,念佛之人盈于道路。
续于乌龙山建净土道场,筑坛三级,集众午夜行道。
高声唱阿弥陀佛,众共和之。
师一唱佛声,众见一佛从口而出,连唱十声,则有十佛,若贯珠焉。
曰:「汝见佛者,决定往生」。
众满数千,亦有竟不见者。
后遗嘱道俗,当于安养起增进心,于阎浮提生厌离心。
言已,放光数道,掩然而逝,塔于台子岩。
天台韶国师尝重修之,世称后善导者,即师是也。
四,省常师者,大宋淳化中,师住钱唐昭庆院,专修净业,结净行社,王文正公旦为社首,翰林承旨宋白撰碑,翰林学士苏易简作净行品序,状元孙何社客于碑阴,亦系以记。
士夫预会,皆称净行社弟子。
社友八十比丘,一千大众。
孤山圆公作师《行业记》并《莲社碑》,记中引苏序曰:「予当布发以承其足,剜身以请其法,犹无嗔恨,况陋文浅学,而有吝惜哉」!
宋碑曰:「师慕远公,启庐山之社,易莲华为净行之名。
远公当衰季之时,所结者半隐沦之士。
上人属升平之世,所交者多有位之贤。
方前则名士且多,垂裕则津梁曷已」。
因二公之言,想当时之盛,亦可槩见矣。
五,宗赜师者,师赐号「慈觉」,元祐中真州长芦寺,宗说俱通,笃勤化物。
有《苇江集》行于世,内列种种佛事,靡不运其慈念。
盖师自他俱利,愿力洪深,故能远绍佛化也如此。
人或不知,返嫌忉怛,悲夫!
师居长芦,海众云臻,爰念无常之火。
四面俱焚,岂可安然坐而待尽,乃遵庐阜之规,建立莲华胜会,普劝修行,念佛三昧。
其法:日念阿弥陀佛,或百千声乃至万声,回愿往生西方净土,各于日下以十字记之。
当时即感普贤、普慧二大菩萨预会證明胜事,非所作所修契圣,曷至是耶!
灵芝称为近代大乘师,信乎其为大乘师矣!
以上五师,绍隆法行业如此,继远为祖,孰曰不然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