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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策(问《易》《春秋之元及时政六事。) 南宋 · 何梦桂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九五、《南宋文范》卷三九、光绪《淳安县志》卷一二
《易》六十有四卦而始于《乾》,《乾》之四德而始于元;
《春秋》二百四十二年而始于君之始年,纪年之首则又始于元。
元者,其天地方开之运,帝王出治之端,最不可不谨者也。
夫子彖《易》既曰「大哉乾元,万物资始」;
仲舒说《春秋》亦曰「《春秋》谓一为元,所以视大始也」。
大哉,始之为义乎!
此《易》与《春秋》所以首之以元之一字乎
恭惟皇上嗣登大宝,丕缵皇图,以不世出之资,当大有为之会,涣号改元,嘉与天下更始。
猗欤休哉!
此正君子得舆、小人剥庐之时也,此正中国太阳、四夷爝火之日也。
执事先生发策礼闱,首以《易》、《春秋》之元为问,且有感乎咸平淳熙改元之盛,而拳拳于方今之新政,大哉问也!
鲰生拭目明盛,方当颂元之时,其敢无说以对?
窃谓帝王出而体大《易》之资始,故能运初心之元
帝王出而法《春秋》之正始,故能新初政之元
一元之气,浑沦磅礴,充塞宇宙,在四端为仁,在四时为,运之于心则为大善,发之于政则为大始,历数于此焉起,政事于此焉出。
阴阳有消长,而崇阳抑阴当于此而始分;
王伯有纯驳,而贵王贱霸当于此而始决。
《易》于此而严其始,则小人不得以比君子
《春秋》于此而正其始,则夷狄不得以干中国。
为人君者,惟谨诸此而已。
愚尝歛衽肃容,拜观国史,窃窥章圣咸平、寿皇之淳熙,其改元也,固无一事之不谨,而于君子小人之几为尤谨;
固无一事之不严,而于中国、夷狄之辨为尤严。
明经而置之讲席,召旧臣而处以平章,自是班行无少年轻薄之人;
阅军士而饬边屯,兵谋以图狄虏,自是朝廷宽西顾之忧。
兹非咸平改元之始乎?
揭公道于政府而辅臣重,修成法于吏部而真才出,自是无奸邪冒滥之弊;
两淮地而边境严,阅诸路兵而军器振,自是无诸夷乘间之虞。
兹非淳熙改元之始乎?
皇上遹绳祖武,率由旧章,今日之咸淳,即前日之咸平淳熙也。
鲰生忧治危明,以为最可喜者固今日也,最可虑者亦今日也。
天地间有一即有二,有阳即有阴,是以君子与小人常相胜负,中国与夷狄常相盛衰。
今也鱼水一堂,云龙千载,正人固翕聚矣,然同人于野,岂无伏戎于莽阴伺其傍者乎?
泰山四维,盘石九鼎,国势固尊安矣,然诸侯朝王,岂无裔夷谋窃窥于外者乎?
盖初心者万事之纲领,初政者四方之观瞻,如机之始发而中否决焉,如枢之始运而阖辟分焉。
此正伊尹太甲以「罔不在初」之日,此正召公成王以「王乃初服」之年,此正申公武帝以「力行何如」之时也。
而况方今之政事,始于元而未极于亨,犹有如执事所云者。
人心当平也,必于四方徯望之始,使之有欢愉而无戚嗟可也;
政令当孚也,必于象魏布政之始,使之有信从而无惶惑可也;
物情当比也,必于懋迁有无之始,使之为称物平施之方,而无什百倍蓰之算可也。
量地取民,赋敛当始均一也,非有轻重适中之制可乎?
利权经国,钱帛当始流通也,非有子母相权之术可乎?
公私积蓄,财用当始充足也,非有周府泉流之蓄、汉都贯朽之实可乎?
皇上嘉慕乎咸平淳熙之盛,以二祖之初心,行二祖之初政,世道不患其不咸平淳熙矣。
然而欲法二祖,当法圣经。
夫元者固《易》之始,至于阴阳柔顺、消息变化之理,实详于六十四卦之中。
凡阳而刚者内之,阴而柔者外之。
圣人于《泰》之初九既曰「拔茅征吉」,于《否》之初六又曰「拔茅征亨」,盖亦虑小人之盛而谨于其初也。
元者固《春秋》之始,至于王伯夷夏、正邪义利之交,实著于二百四十二年之间。
凡内而中国者进之,外而夷狄者退之
圣人于隐之二年始书戎,于庄之十年始书荆,戎以好举,荆以州言,皆不与夷狄之进,而严于其初也。
由是观之,天下最不容于不谨者,人君之初政初心也。
自初心而谨之,则事事皆善,此《易》所谓「元善之长」;
自初政而谨之,则事事皆正,此《春秋》之所以正次王也。
虽然,元者所以始万物也,亦所以终万物也。
元亨利贞之通复,此元无一息之不存;
元会运世之推移,此元无一日而不在。
盖运行不息之谓元,变化不穷之谓元。
所贵乎体元之君者,以其终始惟一也。
辟门明目,厚德允元,此舜之谨于元日者然也,而舜则终始一几康。
新民宅邑,位在德元,此周王之谨于初服者然也,而成王则终始一缉熙。
「万事堕哉」,常警戒于「庶事康哉」之后;
「无疆惟恤」,亦申饬于「无疆惟休」之馀。
此有虞所以常保其雍熙,成周所以常保其泰和也。
《诗》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书》曰:「罔不能厥初,惟其终」。
此皆当今之龟鉴也。
愚既以《易》、《春秋》之谨其始者为今日献,敢以《诗》、《书》之谨其终者为今日勉,惟执事以复于上。
谨对。
西京左藏库副使高允元可文思副使 北宋 · 沈遘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二一、《西溪文集》卷五、《皇朝文鉴》卷三九、《文章辨体汇选》卷二一
敕某:武吏以材勇进,以功力赏,古之制也。
方天下无事,兵革不试,则汝武吏安得自效以取赏哉?
然内外之职,岁月之众,亦不可遗也。
允元最状,既应陟法,其增秩一等,以明劝群吏。
论自治以胜夷狄之患奏熙宁元年五月1068年5月 北宋 · 孙觉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八二、《国朝诸臣奏议》卷一三七、《历代名臣奏议》卷三二九 创作地点:江苏省南通市
臣切见陛下去年经营西事,议不素定,边臣二三,至令偏裨轻易出师深入,营建城垒,转输馈运,数道为之骚然,终之杨定见诱,丧元于敌。
今又或传交趾争立,内相诛夷,为更易广帅,以至闽、越诸州大抵改置牧守矣。
而北戎亦辄为誓约,擅刺两地边民。
中国四陲,而三方皆警。
此盖陛下新即大位,夷狄未见威德,故敢或为侵侮,以窥我边。
朝廷整饬戎备,选置任使,未为失计也。
然臣切闻之《虞书》曰:「柔远能迩,惇德允元,而难任人,蛮夷率服」。
夫以尧、舜之时,圣贤相会,宜长策成算,以厌伏四夷。
然其言专以难任人为本,盖任人处内则主听眩,主听眩则任使不明,忠邪杂进,虽有智勇,安所设施?
或任人放远,则智者竭其智,勇者献其力。
夫如是,则何蛮夷之足患哉!
臣又闻《六月》诗之序曰:「《小雅》尽废,则四夷交侵,中国微矣」。
盖《小雅》,王道之序,凡其所言皆纲纪人伦,惠养万物。
君臣相遇以诚,而知群下之劳苦,遣使劳还,恩意愈笃,反复以自治为先,故能周道中兴,夷狄远迹。
臣愚切以夷狄之患,虽盛王所不免,唯知自治者,为能胜之。
伏望陛下虽讲边备,选帅臣,而深以《诗》《书》为监,日新盛德,使任人不能眩听而次序,以兴《小雅》之废。
则臣将见四夷毕来,陛下深拱,以享太平之报。
拟试制策一道 北宋 · 王安国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八六、《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四八
问:盖闻至治之世,教化明而风俗美,士之处者皆笃于自治,而仕者皆能称其官。
当是之时,百度修而万事理,故上下富足,百姓和乐而臻于仁寿,施及鸟兽草木,皆遂其性。
至于蛮夷狄戎,莫不欣欣附焉。
其所由者何术而至于斯欤?
今士寡廉耻,而希合茍且之俗盛,至于举选甚弊,而百职未修。
上下之财不赡于用,元元匮急而轻于抵罪,鸟兽草木未尽遂其性,蛮夷戎狄至勤于禦备之策焉。
其不能方古者何谓欤?
夫事其末而欲及其本,与泥其迹而求合其变,皆不可也。
然则,仿于古而不迂,近于今而不卑,必有其道可得而言焉。
昔者孔子语为邦曰:「乘商之辂,服周之冕,乐则曰《韶舞」》。
今考其事,尚可复于当世欤?
如不可复,则兴今之礼乐者将何说欤?
子大夫其悉陈焉。
对:《诗》曰:「古之人无斁,誉髦斯士」。
盛哉,周之所以兴也!
夫上不能以无斁之心成天下之才,而才有可用者往往堙沦于闾巷,虽豪杰不夸于誉而有待于后世。
然内之为宗庙社稷无穷之传,外之制疆埸蛮夷不测之变,非尽得其人而与之谋,则孰能致治哉?
嗟乎,百世之后,盛德复见于今日,明诏侍臣,以策草茅之贱。
方圣贤相际,万世之一时,经纶之体已熟论而深思,顾寡见陋闻之人,何足以将明之。
然而学者所以为己,不知致君爱民之方,则未足尽为己之道。
此昔人之所以幡然投畎亩之耕,而愿其君为尧舜之意也,敢不黾勉以承下风。
策曰:「至治之世何术以至于斯,而今则未然,请条其故」。
夫所谓教化明而风俗美,志士之处者笃于自治,而仕者称其官,盖上能致其知以烛天下之理,喜好忿惧无以怫其正,推恻怛之心而形于施为之际,始乎闺门衽席之中,相与笃好于善,吾所以自治者尽矣。
然后取群圣人所以遗后世之法度,考天下之材,如操权衡而不掩于轻重之私。
君臣之德协,而所以为治之体则又要而不烦,以四海九州之民,俯仰以听朝廷之謦咳好恶,足以为其劝禁。
然内劫于饥寒之欲,彼唯骛死不给,尚何劝禁之能加哉?
于是为开其衣食之具,人受之田而不踰于百亩。
四民之劳,农最其甚,不能诎害于前,致利于后,则彼孰肯戮力以趣耕织哉!
故什而税一,旱乾水溢,饩廪之赒必先于农,祭祀丧纪又与之赊贷。
天子之于粢盛,王后之于祭服,率之以身而不耕者,有里布屋粟之出,罢士无伍,罢女无家,工商以用物售,而奇丽淫巧,自不能行于天下,设有作者,又随之以戮辱。
天地之财,出于人无穷,而费于人有节,弱不诎于强,贫不夺于富,衣帛食肉者以其时,而父母之养、妻子之畜,人毕得其欲。
而党庠、遂序、国学之制出乎其中,教之以六德、六行、六艺,纠之以八刑,防之以五礼、六乐。
自天子视学王世子入必以齿。
民听观于耳目之馀,而尽有以入于腹心之久,销忿斗之欲,而自然行修于家,又况族师书其孝弟而为之劝乎!
奇言异行,无门以入,而万有一出,则上所以俟之之道已尽,而屏弃之法行焉。
于是贤能之兴,可以因一时之民,而无有罔上者。
不唯陶冶之俗,人不为欺,而设法之意有其序也。
夫行之见于众,则察于族师,至于德艺之实,非朝廷之人不足以知之,乡大夫为之察焉。
士之学也,内极于妙万物之神,而外之于行身,未尝不同于人。
其未命也,献焉曰馈,王拜以受贤能之书,盖养士之节至于不诎,以谓夫上所以求下者,为其能左右吾治而已,岂系夫势之可以致人哉!
一日仕于朝廷,则利不足以动心,而义至于得已。
上揆天下以道,类其材而为之,使平水土者必以为司空,播百谷者必以为后稷
于是人奋有为之心,而上又济之以悃悃不懈之意,淬濯磨砺,以新其器。
虽一时之人有不待劝禁以宿功,然而以天下万世为之法度。
于是继之以九载考绩之政,幽明无以廋其实,而加之以黜陟,民卒心服,而赏罚始足以为其劝禁也。
孟子曰「天下心服而王者」,此之谓也。
此其所以士之处者笃于自治,而仕者能称其官也。
策曰:「当是之时,百度修而万事理,故上下富足,百姓和乐而臻于仁寿。
施及鸟兽草木,皆遂其性,至于蛮夷附焉」。
所谓百度修而万事理者,盖尽得其人而为之用,君臣推躬行之实于困任原省之际。
受田以耕,财生于人而用不浮于财,族坟墓,黜朋友,出入相友,守望相助,行役以时而无征伐役役之勤,仓廪有蓄而无饥馑流亡之患,养生丧死皆尽其理。
此所以百姓和乐而臻于仁寿也。
下至于鸟兽草木之微,毕为之纲纪。
不麛不卵,不刳胎,不覆巢。
獭祭鱼,然后渔人入泽梁;
豺祭兽,然后田猎、斧斤以时入山林。
以圣人之心,仁民而爱物,不忍深揃血气之类,然而皮革栋宇必资于鸟兽草木,杀之不以时,费之不以节,则物屈而不能赡人之用。
此圣人所以仁于爱天下之物,而智于养天下之财。
故《鸳鸯》之诗称「明王交万物有道」,而《鱼丽》美其「能备礼」也。
《书》曰:「惇德允元,而难任人,蛮夷率服」。
德修于内者,未尝诎于外也。
虽然,德修而无其政,则亦不定以持久为。
夫夷狄之鸷,而俗唯骑射之事。
然中国什伍其民,而天下之农尽为之兵,族有正,党有师,而天下之吏尽为之将目。
男子之仕,举弧矢于门,而示其必有事于四方。
会同宴饮,未尝无射,而又教之为庠序之艺。
士之举也,行同能耦,则又以射别之。
俗之所薰,人自致好,又况利诱其后,而实足以捍患于身。
以夷狄之长,而当中国之备,不待教而胜负之势已决矣。
虽然,犹以为未也。
疆埸之守尽择其人,而教之渐磨,士能死制,接之以恺悌之诚,而聘之以忠信之使。
自非鸟兽之不可驯,则孰敢无名以震中国,而自抵覆巢披鷇之祸哉!
此先王所由之术也。
自先王之泽竭,而秦尽黜其为治之迹,所以后之有天下者,患先王之道难行。
而书之所存者,盖其略也,漂漂以逐波澜之馀,而不穷其源,此所以遗意尝汩于传注之说。
窃尝以谓因其迹而求之以理,夫何远哉?
然而有其德兼其势,欲为而不能速其效,孟子所以谓「文王百里之起为难」也。
自唐隳其业,而海内壤裂疆分,凡五十载,而正朔始一于宋。
盖元元厌难,愁祸假息日月,而天诱太祖太宗神武,洗沐九州,以传四圣,帖然百年之中,而四圣求理之意,无一日之懈。
以夫文武之忧勤,遗太平于子孙,世才几传,而康王已有晏朝之刺,由是而知今日之隆,可谓轶于前世矣。
宜乎颂功神明,以示无极。
而策曰:「士寡廉耻,而希合茍且之俗盛,至于举选甚弊,而百职未修。
上下之财不赡于用,元元匮急而轻于抵罪,鸟兽草木未遂其性,蛮夷戎狄至勤于禦备之策。
其不能方古者何欤」?
此诚至虑者之所宜諰諰以忧也。
窃以谓古之欲有为者必于其始视其时之何如,救之常以何术,虑熟于己,谋熟于人,然后出号令,行政事。
所以治有体而功有诚,如夏、商、周、质、文迭相为救也。
其下至于齐桓之用管夷吾秦孝公之用商鞅,尤且反复咨诹,不疑于心,然后措之于事,故随其体之浅深而见效也。
窃敢妄议今朝廷之所尚者,何也?
陶冶之俗宜出朝廷,而今则不然也。
庠序虽设而家自有师,以口耳诵听、章句文辞之能,来应有司,而未尝核其行义。
虽有保任之状,一切文具而已,高爵隆名毕取于此。
虽卓荦之贤,固不乏于用,而侥倖以得者多矣。
令一有之,尚足以起妄进之心,况其多乎!
此所以寡廉耻而希合茍且之俗盛也。
茂才进士试之以策论,绪馀犹及古今之治乱,然已不足以得士矣,又况明法之类乎!
不唯无补,而又有害也。
所谓百职之不修者,盖始所以得仕之时,自廊庙以至管库,未赏试其为政之能。
已仕而使之以一人之材而尽阅百职之治,盖舜之命九官,而夔不可代伯夷之典礼,况以夫陶冶所及之人,而必欲贤于九官乎。
虽有考绩之文,自非罪入于吏议者,四岁一迁其官,未尝核其实也,然则孰不养交安禄以幸迁乎?
管子曰:「使人于不争之官,各长其所长也」。
扬子曰:「真不真,伪不伪,则政不核」。
无乃反于是欤?
所谓上下之财不赡于用,元元匮急而轻于抵罪者,窃以为今之于生财既失其本,而理财之方又未尽也。
夫天下之衣食赋役,毕出于农,朝廷所以闵农之意甚笃,而加吏以劝农之名。
虽然,不设法使吏有以守,而徒加之以名,未见其得也。
盖变俗之荣辱,必自朝廷能使人荣于力本,而以兼并为辱。
财赡于用,今豪宗大姓跨阡陌以售田,而操耒耜机杼之氓隶乐岁不厌于糠籺,是果能操荣辱之实乎?
吏非诏令之督责,而视田之可兴者不以缀心,九谷之利于墟莽,而遏千里之灌于污潴,惮须臾之劳,而遗万世之利者多矣,此其失生财之本也。
室庐器用,嫁娶葬送,不严其等杀,而闾巷之黔首侈于王公。
工商无奇伎淫巧之禁,而用物常诎于异物。
朝廷虽丁宁,欲以俭率海内,而有司裁费者又不臻其要。
盖闻「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
以俭救奢,此盛德之举也。
宜择群臣熟讲裁费之实,而法自禁中断之以必,则俗可易也。
贾谊文帝绨袍革舄,而富人屋墙被文绣,范宏之论晋武帝焚雉头之裘,而天下奢侈逾甚,虽有良心,而法制不立也。
上下之财不赡于用,元元匮急,轻于抵罪者,不出于是乎?
所谓鸟兽草木未遂其性,蛮夷戎狄至于勤禦备之策者,盖先王之法度既诎,而人且有失其性者,又况其下乎!
虽然,以百年之承平,生息蕃衍,所以用于人之物,宜有以爱养之。
今徒禁其一时之暴殄,而禁未必行。
至于长林荒翳。
千寻之才,大蔽牛马,伐不以时,而仅馀于槎蘖。
嗟夫,薮牧养蕃鸟兽,虞衡作山泽之材,此先王之政,而今皆无其官。
使平民擅薮牧山泽而有侥倖之利,岂均无贫之意哉!
至于所谓蛮夷戎狄之勤禦备者,其渐以此也。
而今之为中国患者,特西北二虏而已。
捐数十万之赂以啖其无厌之求,尤敢崛强以嫚文告。
切以为彼敢为此,乃天所以激吾中国求理之意,传曰「请释楚以为外惧」者是也。
茍朝廷警戒以新其治,使至于圣人内外无患,岂不韪欤?
策曰:「放于古而不迂,近于今而不卑」。
切以为孟子曰「为政不因先王之道者,可谓智乎」,盖因其道者,非谓迹也,以尧舜之道一也,而时之相去近也。
舜因巡守,改修其五礼。
迹有先后之异,不害其为稽古也。
若夫井田不可以一朝复,力本以生财,而租庸之法庶乎其可也。
置学校以教士,革举选以求材,因能使人,而考功罪以实,上示之以好恶,而变其希世茍且之俗,为之以渐,而劝禁有其效,率其下安,谨守而力行之,则先王之道有不尽复乎?
虽然,在乎一其心而已矣,故伊尹曰「一哉王心」者,此也。
孔子语为邦曰「乘商之辂,服周之冕,乐则《韶舞》」,盖先王之道有本末,治人行己,至于礼乐极矣。
舜之任官,伯夷以乐教胄子,而任伯翳治鸟兽草木之后。
仲尼七十子之间,而唯语颜子以礼乐。
虽然,当周之文敝,思救之以质,于是喟然叹曰「吾用之则从」,《先进》曰「从我于陈、蔡者,皆不及门」,而于此唯许颜子以礼乐也。
然行其意谨其数,本末不可以相舍也,各因其时而已矣。
孔子曰:「乐云,乐云,钟鼓云乎哉!
礼云,礼云,玉帛云乎哉」!
扬子曰:「玉帛不分,钟鼓不云,吾无以见圣人矣」。
此其意也。
然则,以今日言之,能尽治人之实如虞舜之时,则商辂、周冕、《韶舞》之议也,固有待焉。
朴陋不足以称下问。
余深加恩制 北宋 · 宋徽宗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四、《宋大诏令集》卷六四
王者之兵若时雨,兹大悦于民心;
朝廷之相用真儒,宜无敌于天下。
眷时元宰,翊我丕图。
助成庙略之彊,坐畅国威之远。
肆颁显册,丕告群工。
具官某器博而用周,量闳而行饬。
学探圣谟之渊妙,识参易系之几微。
经德不回,素坚君子之守;
正色率下,共推王佐之才。
擢预政机,殆更岁纪。
乃延登于揆路,旋进处于冢司
举万物各得其宜,无一夫不被其泽。
致蛮夷之服,既闻永进而允元
处帷幄之中,兼倚运筹而决胜。
属夏戎之匪茹,整王旅以徂征。
弗迓克奔,兹大申于天讨;
无思不服,将永靖于边虞。
庙社告成,神人滋喜。
虑无失策,畴先军胜之褒;
明不踰勋,首作弼谐之劝。
用加陪于井赋,仍衍实于圭腴。
以峻岩瞻,以华衮职。
于戏!
昆夷惟其喙矣,既昭震叠之威;
周公方且膺之,更资填抚之效。
往钦时命,益罄嘉猷。
可。
书遗蔡允元1085年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七五、《苏文忠公全集》卷七一 创作地点:江苏省淮安市
仆闲居六年,复出从仕。
六月被命,今始至淮上,大风三日不得渡。
故人蔡允元来船中相别。
允元眷眷不忍归,而仆迟回不发,意甚愿来日复风。
坐客皆云东坡赴官之意,殆似小儿迁延避学。
爱其语切类,故书之,以遗允元,为他日归休一笑。
中丞贵州朱允元可国子博士989年 北宋 · 田锡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咸平集》卷二八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敕具官朱允元南海列郡,贵为冲要之邦。
尔昔颁诏条,分忧寄,而廉干之外,方略用心。
尝与转输,掩捕寇贼,溪洞既闻于静谧,裤襦谅蔼于声光。
茍无旌酬,宁示奖劝?
是用升尔为学官之秩,亦表吾通籍之间,有能副予委任,以为边吏也。
勉膺宠命,无替始终。
恢复论 南宋 · 陈宓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六四、《复斋集》卷七
帝王之道备而无亏,斯谓之天下君矣,少亏则为霸,咸无焉则为夷狄,而地之小大偏正不系焉。
故古之人君务广德而不务广地,杀一无罪,虽得天下而不为,故民爱之如父母,驱之使去而不从,况有背畔之患乎。
后世以势力劫持天下,欲民皆己从,利皆己归,予夺生杀皆由己出,不必道之合也,曰不如是则权柄下移,而国非君之国也。
苟利于我,虽尽杀天下之民而亦为之,虽剿拉同气、篡弑君父无难也,曰不如是,则吾将受其害。
呜呼!
天下之祸,莫大于畏其害之及己也。
苟畏其害己,不至于夷狄不已也。
如是,则虽朝秦、楚,莅中国,谓之曰君,可乎?
圣人作《春秋》曰:「中国而用夷狄则夷狄之,夷狄而用中国则中国之」。
以此见中国、夷狄,以德不以地明矣。
然则帝王者,有其道之位,非有其位与地之位也,舜由匹夫为天子,汤、文皆以小国有天下,后世仰而畏之,非畏其地大兵强,又明矣。
我宋南渡百馀年,四圣相授,地虽仅复四分之一,而道德无异于三五之盛。
文武之士、兵财之数皆不及于承平之半,而夷狄咸曰正统所在,不敢睥睨者,以帝王之道在此而不在彼也。
今主上专以规恢帝王之道为务,而不以势力操切天下,󲦤绅之士专怀仁义以事其君,而不以功利自营其私,则无怠无荒,四夷来王,厚德允元,蛮夷率服,此必致之效也。
谢及第启 北宋 · 李昭玘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九、《乐静集》卷二○、《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三七
兴能而出治,虽先王本俗以教民;
有德者必言,故近世考文而取士。
发于里选,简在帝庭。
暮辞褐博之卑,朝饰青緺之贵。
圣人由是而政立,君子资之而道行。
岂宜承学之琐材,冒厕诸儒之上列。
恩深涣汗,愧若负芒。
尝闻欲治之君,以得士为难;
非常之材,必待时而奋。
合谋以计其事,两作以继其明。
惇德允元,二帝袭衣裳之化;
尚贤绌恶,三王同道德之归。
九官备而百工釐,八政齐而五士举。
作人以东序西序,辨志于小成大成。
论然后官,无假人之名器;
教之不率,有移化之郊乡。
后世失教育之方,学者丧艾淑之实,天地之全既缺,性命之理益微。
操守不经,绣已加于鞶帨;
童昏益乱,巧尚弊于雕虫。
于皇我朝,奋越治古。
方大明嗣服之始,实百度作新之时。
发扬圣论,荡斥末学;
神奇出而臭腐化,糟粕弃而醇精流。
养成材于浸润之微,成德性于高明之至。
近观之则言行斯富,大用之则礼乐可兴。
自昔所难,于今为易。
鸢飞鱼跃,莫知鼓舞之神;
云翔风从,来格光华之会。
如某者器唯物小,性匪近中。
论世读书,尝慕古人之远;
游心窜句,尚迷俗学之迂。
加之祸患侵陵,事为乖忤。
三人行而二人惑,欲往何之;
一日暴而十日寒,所存能几。
以谓否必有喜,穷当益坚。
幸留涸辙之躯,复鼓败军之勇,类陪岁贡,再践春闱。
偶中艺于下陈,旋奔哀于故里。
生无以养,游者何追;
禄不逮亲,仕斯可已。
度馀年之残槁,悯衰系之飘零。
勉奉宽恩,朅来上国。
平日寡弹冠之援,高门无曳履之游。
术本甚疏,谁恤不龟之药;
义难自达,耻为跃冶之金。
接武掖门,观光黼坐,触神游于感忽,奉清问于雍容。
心目虽明,气辞几困。
少年而动文帝,固惭贾谊之才;
徒步以见太宗,窃感马周之遇。
各使发言而观志,仅能引古以议今。
盈沟之雨易穷,暴日之暄奚补。
既乏甚高之论,但虞无赦之诛。
舜用五臣,盖尽至精之选;
羿亏一矢,遂无必中之功。
尚优片善之求,过预六人之列。
量材匪称,戴宠若惊。
此盖伏遇某官大雅存心,至诚格物,知识足以发天人之蕴,闻誉足以为邦家之光。
才富而若虚,登高而善下,悯不能而如己,无求备以与人。
过致缪庸,辄承甄采
敢不行其所学,不忘蚤夜之思;
慎乃终身,少答生成之赐。
过此以往,未知所裁。
(皇帝阁六首 原案:春帖子前六首切韦太后临安时事,知为十三年春所进。此六首只叙偃武施惠,而不及太后回銮事,当非同时所作。且第五首有海国入贡之语,考绍兴十二三年均无外国入贡之事,其非十三年立春无疑也。附识于此。)内中帖子词 其五 宋 · 刘才邵
七言绝句 押庚韵
海国占风慕圣明,先春入贡竭丹诚。
梯航万里不辞远,要趁新年贺太平(原案:《宋史·外国传》:绍兴间元年大食国入贡,二年高丽入贡,二十五年占城入贡,二十六年三佛齐入贡。则此词当作于二十五六年间。又考本集中赐三佛齐敕书有“春寒,卿比好否?”与先春之语正合,或即二十六年所进耶。附识于此。)
湖州杼山皎然 唐 · 僧福琳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十九
释皎然
名昼
姓谢氏
长城人
康乐侯十世孙也。
幼负异才。
性与道合。
初脱羁绊。
渐加削染。
登戒于灵隐戒坛
守直律师边听毗尼道。
特所留心。
于篇什中。
吟咏情性。
所谓造其微矣。
文章俊丽。
当时号为释门伟器哉
后博访名山法席。
罕不登听者。
其兼攻并进。
子史经书。
各臻其极。
凡所游历。
京师则公相敦重。
诸郡则邦伯所钦。
莫非始以诗句牵劝。
令入佛智。
行化之意。
本在乎兹。
及中年谒诸禅祖。
了心地法门。
与武邱山元浩会稽灵澈为道交。
故时谚曰。
霅之
能清秀。
贞元初
居于东溪草堂。
欲屏息诗道。
非禅者之意。
而自悔之曰。
借使有宣尼之博识。
胥臣之多闻。
终朝目前。
矜道侈义。
适足以扰我真性。
岂若孤松片云。
禅座相对。
无言而道合。
至静而性同哉。
吾将入杼峰
与松云为偶。
所著诗式及诸文笔。
并寝而不纪。
因顾笔砚曰。
我疲尔役。
尔困我愚。
数十年间。
了无所得。
况汝是外物。
何累于人哉。
住既无心。
去亦无我。
将放汝各归本性。
使物自物。
不关于予。
岂不乐乎。
遂命弟子黜焉。
至五年五月
会前御史中丞李洪河北负谴。
再移为湖守。
初相见。
未交一言。
恍若神合。
素知公精于佛理。
因请益焉。
先问宗源。
次及心印。
公笑而后答。
他日言及诗式。
具陈以宿昔之志。
公曰不然。
因命门人检出草本。
一览而叹曰。
早年会见沈约品藻慧休翰林庾信诗箴。
三子所论。
殊不及此。
奈何学小乘见。
以宿志为辞耶。
遂举邑中词人吴季德
梁常侍均之后。
其文有家风。
予器而重之。
陆鸿渐为莫逆之交。
相国于公頔颜鲁公真卿命裨赞韵海二十馀卷。
好为五杂俎篇。
用意奇险。
实不忝江南谢之远裔矣。
清净其志。
高迈其心。
浮名薄利。
所不能啖。
唯事林峦。
道者游。
故终身无惰色。
又兴冥斋。
盖循燋面然故事。
施鬼神食也。
旧居州兴国寺
起意自捐衣囊施之。
尝有军吏沈钊。
德清人也。
从州出。
乘马到骆驼桥
月色皎如。
见数人盛饰衣冠。
钊怪问之。
如何到此。
曰。
项王兴国寺然公修冥斋。
在此伺耳。
钊翌日往覆。
果是鬼物矣。
又长城赳胥钱沛行役。
泊舟吕山南。
见数十百人行。
并提食器。
负束帛。
怡然语笑而过。
问其故。
云赴师斋来。
颜鲁公为刺郡。
早事交游。
而加崇重焉。
以贞元年终山寺。
有集十卷。
于頔序集。
贞元八年正月
敕写其文集入于秘阁
天下荣之。
观其文也。
亹亹而不厌。
合律乎清壮。
亦一代伟才焉。
昼生常与韦应物卢幼平季德李𦹛皇甫曾梁肃崔子向薛逢吕渭杨逵
或簪组。
或布衣。
与之交结。
必高吟乐道。
道其同者。
则然始定交哉。
故著儒释交游传。
及内典类聚。
共四十卷。
号呶子十卷
时贵流布。
元和四年
太守范传正会稽释灵澈同过旧院。
就影堂伤悼弥久。
遗题曰。
道安已返无何乡
慧远来过旧草堂。
余亦当时及门者。
共吟佳句一焚香。
其遗德后贤所慕者。
相继有焉。
应知合孙吴运筹决胜科对策(并问) 唐 · 杨若虚
 出处:全唐文卷二百九十九
问。
朕闻武以保大定功。
刑以禁邪止杀。
轩辕三皇之圣。
莫能去兵。
陶唐五帝之聪。
时犹振旅。
故知体国经野。
宜有吊伐。
居安虑危。
可无预备。
朕纂承丕业。
虔守大宝。
因祖宗之既康。
恐文武之将坠。
兢兢戒惧。
翼翼忧勤。
而德教诞敷。
烽燧尚警。
三边每劳于征伐。
百姓不歌于耕凿。
言念于役。
深轸于怀。
所以日旰忘飧。
中宵辍寐。
思谋臣以制敌。
折冲于樽俎。
索名将以守边。
降伏其戎寇。
行何法也。
得致斯人哉。
子等藏器待时。
呈才应命。
尽陈古今之事。
备详攻守之策。
至时贤著述。
往彦勋庸。
兵法有五十三家。
宜分其四种。
汉臣有二十八将。
自比夫几人。
景略可逮于孔明
张辽得齐于关羽
斛律光贺若弼
近代之用谁优。
李绩李靖
先朝之光谁最。
又邛南一方之地。
碛西万里之域。
将弃之以促境。
宁守之以劳人。
凉州至于流沙。
陇坂至于积石。
险阻要害。
予疑汝明。
秦中岁役于防冰。
若为釐革。
代北年疲于禦塞。
奚所变通。
蓟门屯田。
何术以休其弊。
柳城梗涩。
何筹以系其虏。
凡此边廷。
今为重镇。
何经何见。
何履何历。
若兵不获已。
用何奇谋。
贞我师旅。
使有征无战。
必文可来之。
施何异政。
柔彼夷狄。
使怀惠畏威。
咸述尔能。
直言其事。
当有升坛之拜。
伫伸推毂之宠。
对。
臣沐清化
忝纡黄绶。
属陛下听鼓鼙之音。
载怀将率。
恤边鄙之耸。
思辑军容。
臣窃叹三隅未宁。
为日久矣。
不以庸菲。
谬膺推荐。
恭承大问。
俯蹐玉陛。
咫尺天休。
以抒情素。
臣闻古先哲王。
鲜不征伐。
禁暴止乱。
咸以为人。
思患预防。
实为善政。
伏惟陛下允恭克让。
虞守四表。
俊乂咸理。
以孚于人。
犹恤彼勤劳。
求兹政道。
实天下幸甚。
臣闻事适于务。
则理有成。
法宜于时。
则功可建。
是以广采舆诵。
询于刍言。
不以人废言。
不以欲违众。
故计济事立。
利倍功大。
完军保胜。
道泰人安。
虽三边未清。
而百姓不弊
臣闻或多难以启其疆土。
或无难以丧其守宇。
天其启此边难。
以警陛下。
勤于政理。
以致和平。
因定荒乱之宜。
以为子孙之业也。
不然者。
岂圣明之时。
屡有斯寇。
今若以明视远。
以聪听德。
钦崇天意。
允釐庶绩。
制以官刑。
儆于有位。
爱敬立于亲长。
始终协于家邦。
崇礼以致贤。
修德以来远。
言合于道。
虽贱必行。
议乖于政。
虽贵必罚。
谋得其要。
必申瓜衍之赏。
刑当其理。
不贻戮仆之愆。
则在庭之官。
足以致化。
臣闻燕昭立馆。
以报强雠。
越践自勤。
竟雪深耻。
景略用而秦道霸。
孔明起而蜀业成。
岂明明之朝。
不如区区之国。
其珠玉无足。
爱之必至。
贤良思用。
求之必来。
惟陛下知与不知。
用与不用。
苟得其任。
何忧制敌降戎而已哉。
必资听之不滥。
择之无失。
审甄其操履。
明试以言。
谋之以八徵。
求之以五听。
穰苴进于晏子
韩信用自萧何
是以君人劳于求才。
逸于任使。
舍人求胜。
臣以为难。
臣闻自古用兵。
成败相半。
贤者得其大。
愚者得其小。
莫不同用于法焉。
至于战胜攻取。
无出三事。
类文校义。
分为四种。
记之金策。
具于玉韬。
汉臣以之。
拨乱辅时。
上应列宿。
振威耀武。
咸得其才。
以臣之愚。
何以堪此。
然守终持满。
窃仰邓禹之能。
勍敌神谋。
颇怀冯异之略。
至隐若敌国。
思其奉上之故。
亦采于一善。
未致其全。
景略比于孔明
功当术浅。
张辽比于关羽
壮劣情优。
斛律光著破虏之功。
贺若弼有平陈之
论其攻战。
则可齐肩。
语其才雄。
此或先驾。
彼亡隋之任士。
内用宠戚。
外阶朋党。
忠言死于逆耳。
国命出于谗言。
政以贿易。
功以财成。
雁门之围。
兵士以微而不赏。
狼河之败。
许公以亲而不诛。
天下分崩。
人受涂炭。
是以李绩李靖
为国家用。
因隋亡之臣。
致有周之业。
则克胜其任。
匈奴于是破亡。
则能达其谋。
高丽以之终灭。
谋功比事。
可同年。
以功取人。
以居上。
臣闻惇德允元
柔远能迩。
王者无外。
守在四夷。
张纲弃兵。
竟和南国
充国不战。
亦定西夷。
李牧以居边。
魏尚而为
远和迩镇。
固障持边。
远和则不劳。
迩镇则居逸。
是谓释远谋近。
逸而有终。
然后明其伍候。
守其交礼。
谨其走集。
诫以不虞。
足以辑和士庶。
羁縻夷狄。
何必弃南邛之戎。
舍碛西之地。
隳先朝之业。
致将来之诮焉。
蹙国挫威。
臣所不取。
臣又闻华夏者国之心腹。
边陲者国之支体。
若心腹克盈。
则支体无害。
古既守之不损。
今禦之而何失。
古以之足。
今以之虚。
非古今有殊理。
实授非其任。
然东自榆林
西至蒲海。
限之以亭塞。
隔之以山河。
玉关金微之险。
临洮墨离之阨。
飞狐白石。
爰在并汾。
木狭土门
出于幽蓟。
李靖距颉利于碛口
终绝南侵。
李杰败王师于榆关。
遂贻东难。
险阻不异。
成败乃殊。
以是言之。
非才莫可。
今若渐塞上之士。
晁错之谋。
安辑云中之人。
严尤之术。
保以邑落。
守以城池。
求贤良以为守。
习农桑以为教。
敌至则其积聚。
使野无所遗。
贼去则伺其虚危。
使兵不失利。
则秦川岁减于冬戍。
代北不惧于秋犯。
臣见蓟门屯田。
降军寇之乘。
攻守馀暇。
务耕耘之积。
省两河之
资三军之费。
但使役之无扰。
何忧兵以致弊。
军既未息。
此安可停。
臣闻取乱侮亡。
书之明义
固险而守。
国之恒政
柳城之寇。
不虐于边人。
鸿胪之宾。
未绝于来使。
则养士卒以待其衰也。
必若虐暴边隅。
须申致寇之略。
如其毒痛于下。
方兴问罪之师。
任之以智能。
申之以谋策。
明赏必罚。
教人以
山林水泽之阵。
识以权宜。
父子兄弟之军。
赴汤蹈火。
然后扬兵耀武。
示之以威。
则师旅以贞。
夷狄柔服
惠怀无战。
其在于兹。
若但行以秋霜之严。
而无时雨之泽。
不计而动。
离怨在心。
驱以敌。
贪以取败。
既轻有生之命。
求幸白刃之中。
使天威挫衄者。
臣窃恨焉。
易曰。
差之毫釐。
缪以千里。
此之谓也。
臣以不才。
展效州郡。
每怀报国。
屡上微言。
神龙二年进状。
论沙场丧败。
开元四载投匦。
言降户得失。
銮驾西幸。
又于河中府上表。
并进柔远论一首。
而才微理拙。
不蒙顾问。
制问曰。
何经历。
敢不尽言。
臣识浅才微。
罔知攸据。
至若升坛之拜。
推毂之宠。
岂可一策所能及。
愚臣暗昧。
不足以当之。
俯伏惶恐。
若履冰谷。
谨对。
镇江府学田记 南宋 · 洪咨夔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二、《平斋集》卷九
三代学校与井田相表里,量地以制邑,度地以居民,食足事时,安居而乐业,然后兴学,养在教先也。
然比闾族党,联合保受,而教与养已并行。
五家之比,积而至于二十五家之闾,门侧必有塾,众庶所聚,以里居之有道德者为之师,是入于塾而学也。
春将出民,里胥坐于右塾,邻长坐于左塾,毕出然后归,是出于塾而耕也。
出于塾而耕,则周旋乎同井之田;
入于塾而学,则薰浃乎同门之训。
养之所至,教亦至焉,初未尝去里巷、违父兄以为学,而人人有士君子之器。
自塾升之党庠、遂序、国学,官而禄之,不胜用矣。
王道衰,井田坏,学校日废。
汉除秦禁,士始散出以求师。
自是经生学士,传业寖蕃,大师众至千馀人,博士弟子员之外未知何以为养。
东汉儒学益盛,精庐所建,赢粮动以千百。
耆名高义,开门受徒,著录每不下万人。
盖人自养而自学矣。
士生三代之时,教且养一出于上;
生三代之后,乃自养而自学。
是后世之为士难于古,无怪乎人材道化之不古也。
国朝以崇儒右文为一道德、同风俗之本,上自太学,下至郡县学,莫不教且养。
田不井授而庠序之盛不减三代,故其养为难。
京口郡学之田在金坛湖泽间为多,经界行于潦浸之后,以茭葑地定租,亩出钱仅二十馀。
岁久,茭葑为膏腴而租犹故,官沙诸庄在江渚者又日朘于潮,以故食常患于不续。
岁己丑,今兵部侍郎赵公范为守,有以金坛田告者,檄官核其入,每亩俾量出斗租以赡士。
事未竟,会边遽移镇维扬,而军器监丞韩公大伦实来,视校官陊圮,首经葺之。
民闻风欣然愿输,大约山土田以亩计一万五千一百有奇,岁增米以石计九百二十,钱以缗计九百五十四。
于是廪有继而寝处有筦簟几席之安。
沙田之可捍筑者亦次第集事。
郡文学罗君闿虑异时势攘力劫乾没诋谰之无以为久,请记之。
孟子曰:「无常产而有常心,唯士为然」。
士之异于凡民者以是心,不为饥渴害也。
然非讲学不足以穷理,非穷理不足以知命,非知命不足以养心。
夫系于天而无所用吾力者,命也。
循乎天而无往不惟天之听者,所以致其命也。
吾知修吾身,行吾义,而死生祸福之在天者一不与知,命自我而立也。
以此处贫贱,虽禄万钟,食方丈,不足以易吾箪瓢之乐,所养岂不浩然矣乎!
而职于养人者不当以是论。
群吾民之秀于学,欲使鸢飞鱼跃于作成之下,以长治其民而寿吾国,顾未免养之有不赡焉,而曰士有常心不为饥渴害也,其可哉?
然则二公封植学校之意,学者不可不承,来者不可不嗣也。
阜民堂记嘉定八年六月 南宋 · 薛绂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九七、《永乐大典》卷七二三八、《宋代蜀文辑存》卷七六
潼川府路安抚兼知泸州事范侯少才以书谂汉嘉薛绂曰:「州治旧有宸章阁,在壮猷堂之南,轮奂之美。
有感于阴阳家说者,移阁于谯门之前,揭泸州军额于上,而藏奎画郡庠
置小屋于阁之上,为鬻盐之所,湫隘喧杂,与府治有不称。
今承乏于兹,每切病之。
方昕夕摩抚疲瘵,未敢议兴作也。
郡圃有堂,初名镇远,后改整暇,虽规模宏壮,而无所览观,因撤阁址小屋而移兹堂于其上,稍增广之。
堂之高二十有七尺,广四十有四尺,其袤五十有二尺,翼以两屋,广袤相称。
僝工于三月之壬申,落成于五月乙亥,与壮猷、南定直如引绳,屹如三山
昭德晁公记南定楼,所谓『三屋属联,广深瑰丽,蜀之府寺鲜俪』者,至是乃复旧观焉。
繁花艳卉,炫昼缟夜,既宜于芙蕖荷芰,幽香静植,复宜于
视不壅而愈远,或有称于政也。
因念郡之堂宇曰『壮猷』,曰『筹边』,曰『南定』,曰『镇远』,皆属意边圉,前后一律,未有以互相发也。
稽诸《周官》,六卿分职,各率其属,以倡九牧,阜成兆民,州牧之职,莫急于此,此本末先后之序也。
因以『阜民』更之,子盍为我记诸」!
竦然曰:侯之所以移斯堂固当矣,而侯之所以名斯堂,其用意莫尤切焉!
昔者圣帝明王经理天下,分建邦国,承以师长,统以侯牧,俾其远近相维,内倡外和,大畏小怀,非徒为是固结之势也。
民之生众矣,天生之而立之君,使司牧之,以一人之寡而亿兆之众,视听不能以周知,而利害不能以察悉,其势然也。
唐虞之世,既有以宅百揆,又以四岳统州牧州牧统侯伯。
成周之制,则有三孤以经邦弘化,又有六卿分职率属而倡九牧。
倡之无他,其在于阜成兆民而已。
阜者所以厚其生,成者所以使之兴于化也。
井田之法,沟洫之制,乡遂之赋,末作之禁,均其土田,修其稼政,平其赋敛,所以厚民之生者莫不纤悉备具。
民生厚而有常心,于是教化行,习俗美,而礼乐兴焉,所谓成于乐也。
《甫田》之诗曰:「或耘或耔,烝我髦士」。
成周所谓「髦士」者,皆出于耘耔之馀,非阜而成欤!
禹之言于舜,谓政在养民,以政德利用为之本,切切于厚民之生,九功、九叙、九歌,盖其阜而成之之序也。
而舜之咨十有二牧,首言曰:「食哉惟时」,举阜民之职而责之于州
唐虞盛时,法守则然矣。
三代之制虽不相沿袭,而大法则不可易也。
《洪范》,大法也。
八政先乎食,舜咨牧之意也。
牧之为言,是受人之牛羊而为牧之,得不为之与刍乎!
六卿以此倡九牧,九牧以此倡诸侯,诸侯以此倡大夫师长各倡其,而君人者得以钦承天命,而尽其司牧之职矣。
自天子至于诸侯,皆以为职也。
名官者,其责尤重。
传载帝喾制九州、统万国,唐虞因之。
禹之治水所别立止于九州,则万国之多,牧之者九人而已。
舜分冀为幽、并,分青为营,广而为十有二,然则所增者亦三牧耳。
又复为九而商、周因之。
秦之于民,残之而不复,不足道也。
井田破坏,先王厚民之政废。
汉兴,茍且承秦,不知复古,然西京置十三州部刺史东京置十二州部,九牧之遗制存。
然晋武一天下,置十九州部。
其后南北分裂,元帝南渡,九州之地甫有二。
六朝,至隋复合为一,虽置司隶刺史分部巡察,而不复分别所领之郡,纵横纷乱,亦无足言。
至唐贞观初,始分为十道,置都督,稍复汉制。
国朝分为二十三路,各置统帅,又置提、转以司察之,是以丝牵绳联,有条不紊。
夫以四海之大,万国之众,而自唐虞以来所以分任阜民之责者或九人,或十人,或十有二人,或十有三人,或二十有三人而止耳,岂不甚重矣哉!
中兴初分四路,各置一牧,独泸州止称沿边安抚,所统不过三郡。
其后因枢密检详王之奇建言,始称为潼川路安抚,尽统一道,选用重臣以镇抚之,虽名公巨卿项背相望,观其所以名堂者,规略亦可考也。
今范侯独远稽成周州牧之意,以名斯堂,侯之用意不亦远哉!
余观诸《诗》,所谓笃公刘者,美其于民。
豳之地逼于西戎,公刘乃不以御戎为急,考之一诗,治其疆埸,积其仓廪,既富且强,始修糇粮干戈之事,而其民政之修,下至馆舍锻砺,无不尽其精密。
为三代之诸侯者,阜民之政莫悉于此,侯固有志于斯。
而今日之为州者,委任虽重,率不过一岁,或再岁,匪召而归,则徙而他矣,古人之设施本末,亦何由而可以展而布之哉!
君子所以守先王道,以待后之学者,此心不可顷刻而不存也。
生民之困甚矣,随时设施,各思其职,而尽其心焉,则利泽之可以加于物者,或亦庶几焉!
孟子之在战国论井田、论耕桑,欲使民养生送死而无憾。
彼邹人之子,初无一寸之柄、撮土之封,而厚民之学不懈于心,不绝于口如此。
矧侯居古方伯连帅之职,分牧养之任,今之天下仅十六,而侯居其一焉,如之何而弗思哉!
或者又谓:「泸戎迫近夷徼,近岁间多窃发,阜民之政既未易施,安边之策宁复可缓!
侯之名斯堂也,不亦迂乎」!
余曰:民食之重,舜所以咨也。
柔远能厚德允元,以至难于任人,皆内修之序,初不略及却攘之方,而曰「蛮夷率服」,兹岂迂乎哉!
侯名之长,少才其字,成都二江人,荣国公之孙,博学笃志,毅然有守。
尝为太常丞韩侂胄擅朝,欲引置言路,侯拒其来言者,清议归重。
观诸此,亦可以见侯之所存。
嘉定八年六月日记。
祭外祖祖母文742年 唐 · 杜甫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六十 创作地点:河南省洛阳市
维年月日。外孙荥阳郑宏之京兆杜甫
谨以寒食庶羞之奠。敢昭告于外王父母之灵。
呜呼。外氏当房。
祭祀无主。伯道何罪。
元阳谁抚。缅维夙昔。
追思艰窭。当太后秉柄。
内宗如缕。纪国则夫人之门。
舒国府君之外父。聿以生居贵戚。
衅结狂竖。雌伏单栖。
雄鸣折羽。忧心惙惙。
独行踽踽。悲夫景分飞忽。
间于凤凰。咄彼谗人有词。
异于鹦鹉。初我父王之遘祸。
我母妃之下室。深狴殊涂。
酷吏同律。夫人于是布裙屝屦。
提饷潜出。昊天不佣。
退藏于密。久成凋瘵。
溘至终毕。盖乃事存于义阳之诔。
名播于燕公之笔。呜呼哀哉。
宏之等从母昆弟。两家因依。
弱岁俱苦。慈颜永违。
岂无世亲。不如所爱。
岂无舅氏。不知所归。
誓以偏往。测恋光辉。
渐渍相勖。居诸造微。
幸遇圣主。愿发清机。
以显内外。何当奋飞。
洛城之北。邙山之曲。
列树风烟。寒泉珠玉。
千秋古道。王孙去兮不归。
三月晴天。春草萋兮增绿。
顷物将牵累。事未遂欲。
使泪流顿尽。血下相续者矣。
捧奠迟回。炯心依属。
庶多载之洒扫。循兹辰之轨躅。
平望八景 其五 頔塘跃马 明 · 俞睦
七言绝句 押尤韵 出处:吴都文粹续集卷三十七
当年于頔湖州,曾筑长堤捍逆流。
两岸晓风杨柳绿,王孙得意骋骅骝。
李兵曹往江外序 唐 · 贾至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六十八
千里之马。维而不驭。
则意在空谷。而远思丰草。
累鸷之鹗。韝而不搏。
则心在穷徼。而愈怀云霄。
是以济时命代之才。或湮沦未遇之士。
眇然在沧海之上。扁舟之中矣。
李侯吾之鲍子也。我知其为人。
立身清而廉。从政敏而达。
内以孝悌著。外以信义称。
嘉辰良宵。亹亹清话。
又足见林宗高识。叔度洪量。
一命佐邑。非以政学也。
再命环卫之曹。非为官择也。
徒栖迟下位。禄未代耕。
是以去游镜亭。禹穴
水宿云卧。弥年始还。
今又匹马出关。舣舟洛下
安石东山之赏。怀子猷剡溪之兴。
何云思浩荡。而野情寥廓哉。
予困于徒劳。累及五斗。
升沈风波之里。跼蹐长吏之前。
岂沧洲远蹈之情。南阳躬耕之意。
临歧对酒。有愧长剑。
想子行迈。路经夷门。
颍川陈兼河南于頔。为问道心无恙。
星鬓如何。宿昔屡空。
复为安邑也。予近得阴君秘诀。
之北方河车郊原近山。金鼎夕燎。
秋来气冷。炉火适宜。
刀圭一开。与子携手。
叔通自鸣集序 南宋 · 真德秀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六九、《西山文集》卷二八
东溪黄行之叔通,吾乡耆年宿学也,博涉图史,多识前代旧闻。
其为文圜熟演亮,若便于进取者,顾落落无所耦,贫贱不能家。
今年数七十有八矣,娱戏翰墨,笔力未尝少衰,然大抵皆不平鸣也。
或谓其刚心勇气颇顿折于困踬之途,侈词溢语间及于庸璅之吏,以是为叔通病。
吁!
倔强如韩退之,且不免为刍粟仆赁故诎节于頔君牙辈,叔通其何尤?
虽然,退之可法处在《论天旱疏》、《谏佛骨表》,不在《与君牙书》,君子观人,要知所择也。
叔通虽羁穷甚,能以时命自委,故其诗有旷达可喜者,予以是取之。
宝庆三年中和节西山居士真某希元书。
湖州刺史厅壁记 唐 · 顾况
 出处:全唐文卷五百二十九
江表大郡。吴兴为一。
夏属扬州。秦属会稽
汉属吴郡。吴为吴兴郡
其野星纪。其薮具区。
其贡橘柚纤缟纻。其英灵所诞。
山泽所通。舟车所会。
物土所产。雄于楚越。
临淄之富不若也。其冠簪之盛。
汉晋以来。敌天下三分之一。
刺史沿革不同。或称太守
或称内史或称都督
他州或否。如鲁史晋乘。
侯牧一也。其鸿名大德。
在晋则顾府君秘秘子众陆玩陆纳谢安谢万王羲之坦之献之。在宋则谢庄张永褚彦回
在齐则王僧虔。在梁则柳恽张谡。
在陈则吴明彻。在隋则李德林
国朝则周择从令闻也。颜鲁公忠烈也。
袁给事高谠正也。刘员外全白文翰也。
于頔大夫作塘贮水。溉田三千顷。
使君词。唐景皇帝七代之孙。
先公尚书公大夫奕叶之勋。有功于民。
公实嗣之。孔悝鼎。
天下重器。天王褒拔于公陟襄阳节度
李公陟当道观察。统诸道盐铁转运。
二牧既陟。唯公盘桓。
鸿鹄不飞。飞即摩汉。
其逋者复。其危者
其忧者泰。所谓善缉。
于是拓郛耰莱。就便除害。
政之馀力。作消暑楼于南端。
复亭署于白蘋洲。聿兴废土。
光明敞豁。涌出溪谷。
其旧记吏部李侍郎纾撰。其图经竟陵陆鸿渐撰。
使君总两家之说。俶落晋宋。
讫于我唐。凡一百九十七人。
及历代良二千石。仪形略也。
铺张屋壁。设作存劝。
竦神告人。春秋不朽之义也。
贞元十有五年十二月哉生魄华阳山人顾况述。
东坡 清 · 宋湘
 出处:南行草
东坡书与蔡允元,但愿来日复风天。
东坡莽莽乃之官,小儿避学生可怜。
吾欲代诉天何言,农夫只合春耕田。
东坡自誓江水前,有田不归如水然。
蜀山一田岁十千,白粒粲粲供老泉
秕糠可饱迈迨过,子由温温加一冠。
弟兄父子相新鲜,长髯大笠真可观。
天下健者何阗阗,床下梁松富贵人
千重官职耐亦得,一幅铭旌题何难。
胡为突兀召苏子,章组终日缠其身。
噫吁嚱,尔百东坡做不了,终日章组缠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