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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雪斋贝子三十赐寿壬戌 清末至民国 · 陈宝琛
 押阳韵
祖宗圣能并天纵,游艺神妙开诸王
霓庵玉池挺初叶,琼(紫琼)(瑶华)(贻晋)(南韵)肩相望。
王孙趋庭授祖砚,晚出顾欲兼众长。
初师唐文逮王恽,近更逸迈追倪黄
写情岩壑取自适,不管人海尘飞扬。
尺缣进御惬宸赏,洒翰旌以怡清堂。
敕开秘笈俾甲乙,上溯元宋远及唐。
人间画史几梦见,此福方驾励董张。
艺林圣手类寿耇,君齿始壮谁能量?
殿门秋霁拜赐出,彩服归捧循陔觞。
继今技道与年进,龙种胸次元殊常。
老馋骋嗜蓄绢素,岁岁乞费隃麋香。
加上徽宗皇帝徽号议绍兴十三年正月 南宋 · 秦梓
 出处:全宋文卷三八一六、《中兴礼书》卷一一二
准差敕臣撰加上徽宗皇帝徽号议文,臣今恭依圣训,撰成议文。
臣闻乾坤之名立而象法彰,帝王之号孚而德业著。
盖实既宾而辨,则声乃广而传。
矧夫孝子衷罔极之思,盍于徽称致推尊之报?
编诸册书而无愧,质之鬼神而不疑。
斯足以格在天之灵,而垂无穷之闻也。
其或未称,惕若予怀,增以从宜,曷维其已?
昔我先皇远狩万里,乘云上宾。
虽梓宫之未还,在谥议其敢后
群臣请以「圣文仁德显孝」冠之徽庙,于时五内摧裂,百礼废坏,顾彼草具,未遑审订。
今也因山初成,送终甫毕,登崇显号,亶维其时。
仰明诏之下颁,遵列圣之彝制。
增字盈于十六,博询至于再三。
是昭孝思,永诒懿范。
恭以徽宗皇帝躬上圣之资,抚重熙之运。
爰自初载,诞恢远摹,笃至德以丕承,因顺悌而则友。
凡所建置,若稽于三代;
算其休迹,度越于百王。
明察天地则釐正二郊,孝飨祖宗则增崇九庙。
制五礼以节天仁义,定六乐以统和神人。
其章章,著明后世,不可跂及者也。
若乃敦宗睦族,审罚宽刑,严三卫,正百官,劝农功,兴水利,病有医而死有葬,近者悦而远者怀,皆前议所已陈,亦琐细而靡究。
且夫小入利用之谓神,汎应曲当斯为体神矣。
覆载万物之谓道,兼怀无私斯为合道矣。
继志述事,光于前人,是谓骏烈。
功成身退,付尔元子,是谓逊功。
以天下为度,以百姓为心,兹圣能法天之宪也。
黔黎资保惠,孤独无困穷,兹视民如子之慈也。
仰惟荡荡不可以名言,巍巍无待于褒赞。
惟是礼举,尽于人心,因初议之固然,正今言而告增,益告于在列,佥以为宜。
请上徽号曰徽宗体神合道骏烈逊功圣文仁德宪慈显孝皇帝
谨议。
郊祀大礼谢加食邑 宋 · 史浩
 出处:全宋文卷四四○○、《鄮峰真隐漫录》卷一四
礼蒇国南,惟圣能享;
庆行海内,与物为春。
顾兹冗散之踪,亦被汪洋之泽。
无功衍赋,拜命增惭中谢。)
伏念臣性质迂愚,材非俊秀。
徒有心于许国,曾无术以济时。
偶辅龙飞,骤升揆。
虑辜任使,旋请退閒。
逮兹盛举之成,莫与骏奔之列。
不图惠政,遽及孤臣。
兹盖伏遇皇帝陛下明德惟馨,上天敷佑。
精意以享,法遵乾德之良;
元日用辛,制踵周人之旧。
灵休来下,帝赉普沾。
遂令簪履之微,亦冒户租之宠。
臣敢不益勤香火,少效涓埃?
食采既丰,兹抱空餐之愧;
捐躯自誓,尚期未死之前。
南郊赦文绍兴二十二年十一月十八日 南宋 · 宋高宗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二六、《宋朝事实》卷五
门下:肃若古先,铺闻典制
盖物本乎天而人本乎祖,肇郊庙之明禋;
圣能飨帝而孝飨亲,展皇王之高致。
重循菲德,获履丕图。
体昊穹率育之仁,每计安于黎庶;
嗣列圣好生之训,不轻用于干戈。
陟降既孚,迩遐咸乂。
九谷秀康年之亩,五辰澄宣夜之躔。
犴圄简清,疆陲整服。
博临之眷,敢忘昭事之诚!
爰修三岁之弥文,式蒇一纯之大报。
款真庭而朝献,假太室以祼将。
遂造云阳之宫,以迎日至之景。
合祛天地,升侑祖宗。
践豆荐芳,见会通之行礼;
鸣钟应律,写和乐以成音。
佳气焜于樵蒸,美光充于陔陛。
高灵并贶,熙事备成。
济济骏奔,有同寅之多士;
穰穰山委,可专飨于蕃釐。
发肆恩言,普施惠术。
可大赦天下。
于戏!
惇将礼以秩祀,仪模日月之昭;
受厚福以渐民,号法风雷之布
更赖经邦公辅,服采臣工,永肩励翼之衷,共托隆平之业。
钦圣宪肃皇后谥议 宋 · 王觌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四六、《宋会要辑稿》礼三三之二六(第二册第一二五○页)、《历代名臣奏议》卷二八二
臣闻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
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
故舜帝之所以帝,始于妫汭之嫔;
文王之所以王,本乎《关雎》之化。
盖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者,王道本末之序也。
恭惟大行皇太后生于庆门,世济勋德。
在父母家已能躬俭好礼,不以公卿之阀骄其心。
方神宗龙潜颍邸,天作之合,共遵诗礼之训,交修子妇之道。
及帝握乾符,御大宝,宪章一祖四宗维图之具,稽考二帝三代善裕之道,登延隽髦,崇尚经术,以隆万世之业。
后亦正坤仪,讲内治,上以奉庆寿、崇庆之欢,下以广《兔罝》、《麟趾》之实。
恭承明祀,述宣阴教,以为六宫之率。
神考之修德盛烈流于无穷,慈德之徽音茂实光于不朽。
此家齐国治而天下平之显效也。
承天俪极,十有九年,飨东朝之养,十有七载,率履不越,谦尊而光,于求贤则怀辅佐之志,于鞠子则推均一之爱。
服御简素,不玩珠玉,鉴观图书,增益自得。
深戒私谒,未尝以亲属干朝廷,神宗每访家事,终无所言。
几务未决,或以试之,从容析理,多出常情之表,遇待日隆。
文简盛族,支派蕃衍,纤介偶闻,切责随至,于是有戒谨恐惧之福,无骄奢傲慢之咎。
每岁推恩宗党,法有定数,以次及之,罔或偏厚。
哲庙继统之初,崇庆预政之际,裨益宏多,中外阴受其赐。
讵哲宗富于春秋,不怿未几,遽至大渐,弗及冯玉几见群臣,人情恟惧,神器震摇。
独仗大义,静重自若,导扬末命,援立仁圣,措天下于泰山之安。
其守正不惑有如此者。
皇帝践祚,权宜同政,御后殿,近制也,辞之而弗处;
避家讳,常礼也,戒之以无讳。
事无易难,克己不吝,心无适莫,惟善是从。
始终数月之间,屡申退托之命,皇帝泣涕祈恳,至于累旬,确乎不从,遂复明辟。
其委远利势有如此者。
还政故事,褒崇外氏,宗回宗良议皆宠以异数,诏旨欲宣,坚持不下。
帝虽数请,慈意莫,后不得已,才听易镇。
其恶盈防患有如此者。
不豫之日,皇帝衣不解带,药必亲尝,霈恩多方,祷福群望,疾稍间,所语者军国远虑而已,言不及佗。
固宜享万寿无疆之休,而遽弃大养。
因山有期,昭行以礼。
臣窃尝采风雅于古诗,考纪传于前史,有后妃之德者,或无遭变之功;
有遭变之功,或致专威之诮。
至于功德兼隆,美善俱尽,奇伟倜党,未有如大行皇太后之全也。
然则,虽欲形容,讵能髣髴?
惟是孚于诏令,颂于士民,巍巍乎其著明者,乃获粗陈其梗槩焉。
若夫精微妙密,则何能名之有?
谨按《谥法》,敬事节用曰钦,威仪悉备曰钦;
通达先知曰圣,扬善赋谋曰圣;
型政四方曰宪,圣能法天曰宪;
刚德克就曰肃,执心决断曰肃。
不加饰于簪珥,惟致美于祎褕,升降进退,皆有法度,左右亲信,罕见惰容,可谓敬事节用矣,可谓威仪悉备矣。
坐镇危疑,洞察情伪,于天人相与之际,有蓍龟先见之明,其动也时,能断大事,可谓通达先知矣,可谓扬善赋谋矣。
母仪三世,兢兢终身,渊默尊严,嫔御自化,海隅苍生,风靡诚服,可谓型政四方矣,可谓圣能法天矣。
内健外顺,好谋而成,以天下之大公,任天下之重责,力安宗社,泽及生灵,可谓刚德克就矣,可谓执心决断矣。
擅是众美,集为大成,质诸鬼神而无疑,蔽乎天地而无愧,斯足以振盛典垂鸿名,丕有烈光,以昭后世。
大行皇太后宜敬承祖宗之命,上尊谥曰钦圣宪肃皇后
述行 宋 · 王庠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二二、《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七
夫动于天地之间皆道也,圣人气于道者也,贤者形于道也。
始终往来,与物无穷,气之谓也;
多寡盈虚,各质其体,小大咸归其域,形之谓也。
是无他,明诚之异也。
夫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之道孔子会而成之也。
其为性不勉而中,不思而得,默知乎生矣,五常其心焉,为教其迹焉,此圣人之所以莫能得而及也。
奚为而然?
盖其术也有四,而以统之一也。
夫能淳其天彝而全之,悦安乎孝悌,弥纶乎中和,仰而不愧于古,验而能准于世,洋洋乎与神明兼而不衰,此圣人之德也。
然后发而文之为言,足以训于人也;
裁而行之为政,足以宜于事也。
游而博之,极而辨之,谓之文学,足以商其能也。
是四术者错维而旁行,交于中而作于外,皆本乎道之粹也。
若夫幽明应与之变,今古淳浇之教,存身善民刚柔穷达之用,皆斡旋而出于兹矣。
此圣之所莫得而及也。
至于贤者则勉而后中,思而后得,亹亹焉虑一日而失之,或有所利,或有所勉,彊习之以至此。
上中之各异,其分不能偕,其通之称也,信乎!
道德仁义,圣能万变以适其和,贤者止周其身,其博于外盖寡矣。
扬雄曰:「圣人之道若天,圣人多变,而颜渊、闵子得其行,未得其所以行」。
其是之谓乎?
呜呼!
后之服儒者,岂率有颜、闵之性哉?
然未常笃行深道求之内出,徒费言饰文而求之外也。
夫岂知圣人四科之旨欤?
内勉于行而外富于文,则伟矣。
故作《述行》。
宋丞相陇西郡开国公太师谥忠定李公行状(下) 南宋 · 李纶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九三、《梁溪先生文集》附录
绍兴二年二月八日,除观文殿学士,充荆湖广南路宣抚使,兼知潭州
公以忧患之馀,衰病日加,不敢祗受,具奏辞免,且致书宰执,力陈所以不敢当之意。
四月七日内侍于盖传宣抚问敦遣,令视上道乃还。
公迫不得已,祗受告命。
密院差任仕安兵三千人,以二十四日福州贡院开司。
五月六日启行,有旨就孟庾韩世忠下拨统制辛企宗郝晸两军,及令见在湖南岳飞韩京吴锡、吴全等军听受节制。
初,荆湖庚戌春为金人蹂践,土贼如钟相雷进杨华、邓装、李冬至等各拥数万之众,残破州县,保据巢穴,东北流移之人相率渡江,州县不能制御。
孔彦舟潭州,后为马友所逐,李宏岳州,刘忠寨于江湖两界,出没数路,而曹成兵犯郴、衡水道以及二广,湖南安抚使向子諲曹成虏置军中,民不聊生。
韩世忠原留统制官董旼曹成虽受招而焚掠如故。
公是时总师由庐陵入本路界,闻曹成将自邵入衡,以趋江西,而董旼所带亲兵才数百人,势不足以弹压,即驻泊衡阳,先遣使臣赍榜约束,令放散驱掠老幼及严戢其徒不得作过。
曹成至邵,以公状申称放散三万馀人,尚有四万。
至衡,率头首百馀赴本司公参,公召与语,且以善言慰抚之,戒以所至不得搔扰,俟出境宁肃,当为保奏。
感泣听命,一路遂以无事。
曹成既出境,长沙报马友之党头首步谅等其众二万馀人,自筠、袁还犯本路,焚掠醴陵攸县衡山,屯泊于鱼集市,放兵四出,人情震动。
公乃留统制官韩京茶陵统领陈照屯安人统领汤尚之及将官白德屯衡州以备贼,公乃亲率大军趋衡山
有献策者谓自衡山至鱼集市三十馀里,隔湘江陵江,凡两涉水,不若自白沙济师,即一涉水,白沙在衡州来路,去衡山三十里,去贼垒亦三十馀里,贼无斥堠,必不虞官军之来,可以得志。
公从其言,乃约衡州备舟楫于白沙岸下。
衡山之次日,遣统制官任仕安、吴王俊将佐军马还自白沙,连夜渡江,凌晨叩贼垒。
贼众初不之觉,仓卒出拒,见官军遍满山谷,戈甲旗帜鲜明,知势不敌,乃降,尽得其辎重兵仗老小等,并释器甲,押赴本司公参。
先是,贼遣四千馀人出掠,欲犯衡、郴诸郡,为陈照、汤尚之等所遏。
公遣使臣赍榜谕以步谅等已降,老小尽在本司存恤,宜早自归,亦令步谅遣人同往招之。
出掠之众,悉还听命,凡得首领统制统领官十馀人,将佐五十馀人,使臣五百馀人,其众万有九千馀人。
应江湖间驱虏人并疾病老弱者并给公据放散,择强壮精锐得七千馀人,分隶诸将。
既拣汰放散讫,即令精彊者每五百人为一部,摆拽于湘江滩碛中。
公御中军帐,具军容,乘高以临之,谕以「尔等皆朝廷赤子,失业至此,良可矜悯。
今既归降,并令与旧军相杂团结,秪刺手背。
应新军所得财物辎重预行约束,并不得毫发侵动,本司自以三万缗及所获牛畜等犒赏」。
以故人情安帖,自衡山长沙,道中无散逸者。
其后措置招降,并皆仿此。
长沙,交割潭州职事。
湖南频年为盗贼所据,州县官类多权摄,乘时为奸,公于视事日枷项巨猾付狱,得入己赃凡三万六千缗,具案上之,其馀州县权摄官以渐易置,为民所诉讼者乃按治之,于是望风引退者甚众,赃吏稍戢矣。
方入境之初,趋见长老,问民所疾苦,皆谓所苦者无甚于盗贼与科须。
公既措置招捕群盗,而科须之弊一县至有十万缗者,公即移檄州县尽罢科率,非奉使司旨挥而擅科率者以军法从事,应日前科须之物并以正赋率折。
又荆湘间民户输纳税米率四石始了纳一石,百姓贫困,仍檄漕司行下州县,除官耗外不许转增加升合,以故流移归业,民皆乐输。
是冬长沙颇稔,得税米四十馀万石,军储遂以足用。
李宏之杀马友也,王进王俊以五千馀人遁去,据七星寨,在湘乡宁乡安化三县之间,日肆焚掠,一方为之骚然。
公抵长沙之次日,命郝晸出师次七星寨以众三千约降。
以二千馀人犯安化,及破邵州新化以逼邵阳,公遣吴锡以其麾下由径路趋邵阳以讨王俊
率所部倍道兼程,自潭五日而至邵,王俊之众去邵才数十里,而兵至适雪作,乘其不备,纵兵掩击,杀千馀人,生擒,馀众悉降。
自是湖南境内溃兵为盗者悉平,民渐安居,唯江西接境间有出没如刘超张成等,多者数千人,少者亦不下千数,遂檄江西会合夹击,且招且捕,节次悉降,拣汰放散外,得精壮又数千人。
郴州土贼邓装、彭铁大、攸县土贼王顺等,分遣韩京等讨杀,以故境内悉平。
湖北杨么者,钟相馀党,以左道惑民,据洞庭重湖之险,北达荆南公安,西及鼎、澧,东至岳阳,南抵长沙湘阴益阳周环千里,出没作过,有众数万。
于是旋创战舰,命统领李进湘阴、为准屯益阳以备之,吴锡屯桥口,破其数寨,么不敢犯。
先是,长沙遭兵火,官府之属尺椽无有,市井萧然。
公留衡阳日,先遣官造州宅、便厅、门庑、堂屋之类。
既入城,始及甲杖库、州官廨舍、两狱、仓库等,又造营房六千馀间,民稍归业,易草舍以瓦屋,城市始就绪,帅府制度日以备具。
时有统制官张忠彦者,缘讨捕驻军广州,胁制州县,供亿以万计,一路为之震扰,屡欲为变,拨隶孟庾韩世忠岳飞,并不禀命。
至是拨隶公麾下,遣使臣召之,不报。
忠彦意乐为郡,公因檄令权知岳阳忠彦果来,即械送所司取旨。
路帅臣宣抚者并罢,公止带湖南路安抚使
公尝建议,以谓「荆湖之地绵数千里,南过二广,北控襄、汉,东接江、淮,自昔号为上流诸葛亮谓之用武之国。
今朝廷保有东南,制御西北,荆湖诸郡如鼎、澧、岳、鄂、连、荆南一带,皆当屯宿重兵,倚为形势,使西川之号令可通,襄、汉之声援可接,乃有恢复中原之渐」。
盖公之志气,其素所蓄积也。
丐祠得请,乃以节次招降到溃兵盗贼人数及见管军马数,自打造战船,教习水战次第,并见在金银钱物与江西广南未支拨到钱米之数,逐一具奏即行。
二年四月,得旨令省记编类建炎元年三月以后时政记,公乃以昨任宰相日得圣语及所行政事赏刑黜陟之大略,著《建炎时政记》以,有旨宣付史馆
是冬虏伪入寇,侵犯淮甸,邸报既传,中外忧愤。
公具奏,以今日捍禦贼马事势陈为三策以献,其大略曰:「今伪齐悉兵南下,其境内必虚。
傥命信臣乘此机会,捣颍昌以临畿甸,电发霆击,出其不意,则伪齐必大震惧,呼还丑类,以自营救,王师追蹑,必有可胜之理。
非惟牵制南牧之兵,亦有恢复中原之兆。
此上策也。
朝廷或以兹事体大,则銮舆驻跸江上,势须号召上流之兵,顺流而下,旌旗金鼓,千里相望,以助声势,则敌人虽众,岂敢南渡?
仍诏大将帅其全师进屯淮南要害之地,设奇邀击,绝其粮道,贼必退遁,保全东南,徐议攻讨。
此中策也。
万一有借亲征之名,为动之计,委一二大将捍敌于后,则臣恐车驾既远,号令不行,贼得乘间深入,州县望风奔溃,其为吾患有不可胜言者矣。
此最下策也。
往岁金人南渡,利在侵掠,既得子女玉帛,而时方暑则势必还师。
今伪齐使之渡江而南,必谋割据,将何以为善后之计哉?
故今日为退避之计则不可,朝廷措置得宜,将士用命,则安知此贼非送死于我?
顾一时机会所以应之者如何耳。
望降臣章,与二三大臣熟议之」。
有旨以公所陈皆今日之急务也,已付三省、枢密院施行。
降诏奖谕,有「卿忠贯神明,虑先蓍蔡,料敌于千里之外,制胜于三策」之语。
公既以三策奏陈,时又报韩世忠统全军于淮、楚间迎击贼兵,连获胜捷,有旨令遣台臣刘光臣、张俊纵兵渡河应援,车驾已发,临江上,抚劳诸军。
公又条奏宜备有四,曰生兵,曰海道,曰上流,曰四川
至于保据淮南,调和诸将,增置禁卫,广备粮食,措置战舰、水军及措置杨么凡十事,以献庙堂。
五年,诏问「凡今攻战之利、守备之宜、措置之方、绥怀之略。
可悉条具来上」。
公乃条对以献,其略曰:「议者或谓戎马既退,当遂用兵为大举之计,臣切以为不然。
今朝廷以东南为根本,傥不先为自固之计,将何以能万全胜敌?
又况将士暴露之久,财用调度之烦,民力科取之困,谓宜大为守备,痛自料理,使之苏息,乃为得计。
议者又谓戎马既退,当且保据一隅,以茍目前之安,臣又以为不然。
宜于防守既固、军政既修之后,即议攻讨,乃为得计。
此二者,守备攻战之序也。
至于守备之宜,则当料理荆、襄以为藩篱,葺理淮南以为家计,异时可省经费,为无穷之利。
守备之宜,莫大于是。
有守备矣,然后可以议攻战之利,亦当分责于诸路大帅,谓如淮东之帅则当责以收复京东东路淮西之帅则当责以收复京东西路荆襄之帅则当责以收复京西南北路,川陕之帅则当责以收复陕西五路。
诸路尅捷,因利乘便,收京畿,复故都。
至于临事制变,不可预图,愿勿失机会而已。
若夫措置之方,则臣愿驻跸建康
绥怀之略,则臣愿先为自强之计。
大概近年所操之说有二,閒暇则以和议为得计,而以治兵为失策;
仓猝则以退避为爱君,而以禦为误国。
众口和之,牢不可破。
今天启宸衷,亲临大敌,逆臣悍敌数十万众潜师宵遁,则和议之与治兵、退避之与禦,其效概可睹矣。
臣愿自今以往不复为退避之计,可乎?
古者敌国善邻,则有和亲,仇雠之邦,鲜复遣使。
今使轺往来,邀我以必不敢为之谋,于吾自治自强之计动辄相妨。
金人二十馀年以此策破契丹,困中国,曾不知其害。
臣愿自今以往勿复遣和议之使,可乎?
二说既定,藩方协力,将士用命,虽强敌不足畏,虽逆臣不足忧,特在陛下方寸间耳。
臣昧死条上六事:一曰信任辅弼,二曰公选人才,三曰变革士风,四曰爱惜日力,五曰务尽人事,六曰寅畏天戒」。
反覆论议,几万言,切中时病。
内变革士风尤为著明,其略曰:「夫用兵之际似与士风初不相及,然士风淳厚则论议正而是非明,朝廷赏罚功罪当而人心服,士风浇薄则议论不正而是非不明,朝廷赏罚功罪不当而人心不服。
晋之士风尚虚浮而不事事,时措置乖谬,盗贼并起,而有五戎乱华之祸。
本朝嘉祐治平以前,士风何其淳厚也!
自数十年来,非特不事事而已,奔竞争进,议论徇私,邪说利口,足以惑人主之听。
元祐大臣如司马光之流,持正论而群枉嫉之,指为奸党。
士风递相仿效,颠倒是非,变乱白黑,政事大坏,以驯致靖康之变。
逮今数十年,爱惜之情销尽,然后朝廷始知元祐群臣之忠,褒赠官秩,录用子孙,然已何补于事?
曷若早变此风,则忠臣无诛谪之冤,国家有治安之实,两受其利,岂不美哉?
臣观近年士风尤薄,不顾国体,惟欲进身,不覈实事,惟欲伤人,大詈则大进,小詈则小迁,𧬈訾成风,此非朝廷之福也。
陛下得一张浚,付以重权,使禦强敌于关陕。
虽以忠许国,事失机会,不为无过,言者痛绳丑诋,诬以大恶,岂不太甚欤?
有浴日之功,足以结陛下之知,有大臣之辩,足以回陛下之听,故得自洗濯,复侍清光于帷幄之中,然其所伤已多矣。
藉使遭谤困谗之臣无浚之功,又无大臣之辨白,而有下石以挤之者,则何以自雪于君父,冀察其不然哉?
夫朝廷设耳目及献纳论思之官,以广视听,固许之以风闻。
至于大故,亦须覈实,使果如其言,则诛责所加,岂宜止从轻典?
使言而无实,则诬人之罪,伏谗蒐慝得以中害善良,非所以修政也。
臣愿陛下降明诏以戒谕士大夫,使体德意,从忠厚,变近年浇薄之风,将见士风淳厚而中兴之业不难致矣」。
又曰:「陛下视建炎以来其所措置是耶非耶,以为是则何以不见其效?
以为非则安可复蹈其辙?
臣前所陈皆改辙之道,非循旧迹所能为也。
择善而从,斟酌而行,则在陛下,所谓善后之策何以加之」?
闰二月,复观文殿大学士,再任提举西京嵩山崇福宫
七月十七日,蒙降亲笔手诏,以公条具贼退事宜已施行外,特赐褒谕,有「卿首陈三策,适投却敌之机;
继上六条,大阐兴邦之略。
意拳拳而曲折,言凛凛而高明。
有发予衷,如对卿语。
此乃卿精忠许国,义节表时,虽在燕閒之中,不忘开济之事」之语。
十月十六日,除江南西路安抚制置大使,兼知洪州
公两具辞免,复赐亲笔勉公使行。
公辞尤力,亦不允,且得旨许赴行在奏事毕之官。
六年二月三日,准告兼营田大使
二十四日到国门,翌日内殿引对,上慰劳再四,以已见利害并本路职事再对于内殿。
三月一日朝辞,得旨引见上殿,三对之间,所进呈劄子凡十有六,而论中兴及金人失信、襄阳形胜与夫和战朋党五事,利害之大者,其详具奏疏。
有旨令申世景一军前去洪州驻劄,听江西安抚制置大使司节制使唤。
先是,公以靖康间道君、渊圣所赐御书刻石,因吕祉以示张浚以上闻。
至是,因蒙宣谕,欲见道君御书真迹,具奏以外,又以劄子缴进靖康间《奉迎录》,曰:「臣靖康初知枢密院事,被渊圣皇帝旨迎奉道君太上皇帝南京,蒙道君赐封,听纳其说,罢幸亳社、西洛,旋归京师,二圣重欢,四海胥庆。
道君察臣之忠,赐以御笔,礼数优异;
渊圣察臣之忠,赐以亲笔,褒谕再三。
靖康之末,臣既去位,群枉当国,与臣为仇,颠倒是非,变乱黑白。
孙觌因召试中书舍人,作《戒励诏》显诋臣为『指天画地,睥睨两宫』,唐恪因令榜于朝堂,士大夫信以为然,罕有知其实者。
衔冤抱愤,顺受默闇,不敢自明。
伏遇皇帝陛下盛德日跻,大明旁烛,凡臣子之忠于所事而为回邪之所诬蔽,有迹可考者悉蒙昭雪,君人之道,孰先于此?
臣近尝以二圣所赐御笔刻之琬琰,盖欲侈大其赐,因自辨白,以装碑本,托给事中以示右仆射,遂获上闻。
伏蒙宣谕,欲见道君御笔真迹,臣已恭依圣训,具奏缴纳外,有臣靖康间编修到《奉迎录》并臣进呈劄子二首,徐处仁等表一道,道君御制青词一首,渊圣御笔宣谕一首,缮写合成一轴,谨具劄子缴进。
仰尘天听,伏望圣慈特加睿察」。
三月六日,得旨送史馆
是时朝廷锐意大举,既遣相臣张浚视师川陕、荆襄,又降制命以韩世忠岳飞京东京西路宣抚使
上尝面谕公以「十数年来训练士卒,今方可用」。
公既陛辞以行,因极论所以进兵者,具劄子以奏,大略谓「今日主兵者之失大略有四。
兵贵精不贵多,多而不精反以为累;
阵贵分合,合而不能分,分而不能合,非善置阵者。
是四者今日诸将之失,愿陛下明诏之,使知古人用兵之深意,非小补也。
朝廷近来措置恢复有未尽善者五,有宜预备者三,有当善后者二。
何谓有未尽善者五?
善制国用者有生财之道,有节用之法,有救弊之说,有覈实之政,有懋迁之术,有阖辟之权。
审此六者,则虽养兵之多,何患乎财用之不足?
而朝廷初不留意于此,唯务降官告、给度牒、卖户帖、理积欠、折帛博籴、预借和买,名虽不同,其取于民一也。
此未尽善者一也。
议者谓当因粮于敌,臣以为敌人聚粮,或有败北,焚荡而去,必不使为我有。
若欲取于伪地之民,则官军抄掠甚于寇盗,有违吊伐之义,失民望而坚从贼之心,非计之得。
此未尽善者二也。
金人专以铁骑胜中国,而吾平时不务为可以制铁骑之术,此未尽善者三也。
今朝廷与诸路之兵悉付诸将,外重内轻,缓急何以使之捍患而却敌哉?
此未尽善者四也。
臣于陛辞日,窃闻麻制以韩世忠岳飞京东京西路宣抚使,圣意可谓断矣。
然兵家之事行诡道,今吾军初未尝有其实,而遽以先声临之,其可乎?
此未尽善者五也。
何谓宜预备者三?
中军既行,宿卫单弱,肘腋之变,不可不虞,此行在不可不预备者一也。
江东东西、荆湖南北,兵将尽行,屯戍鲜少,敌人或有乘间捣虚之谋,则将何以待之?
此上流不可不预备者二也。
海道京东不远,乘风而来,一日千里,苏、秀、明、越,全无水军,则下流不可不预备者三也。
何谓善后者二?
使王师克捷,能复京东、西地,则当屯以何兵,守以何将,金人来援,当何以待之。
两路之民怀戴宋之心坚甚,万有一得其地而不能守,得其民而不能保,两路生灵虚就屠戮,而使两河之民绝望于本朝,则恢复之功难为力矣。
胜犹如此,则所以图为善败之计者宜如何哉?
此当善后者二也」。
二十三日,至抚州金溪界,交割本路安抚制置大使职事。
是时朝廷以本路旱灾,饥民阙食,御笔诏书令帅守监司多方劝诱积米之家,以其食用之馀尽数出粜,济此流殍数月之苦。
公即条具画一措置事件具奏,又延见父老,询问疾苦,乞将灾伤路分第三等以下人户四年积欠特与蠲免,又奏乞旋赐本钱十万贯,以为营田之本,有旨并依。
洪州月支官兵米五十馀硕、料钱六千馀贯诸县及泛支在外,而见在米止四硕、馀钱只五百馀贯
公具奏急阙,得旨令都转运司应副一月。
朝廷以财用阙乏,建议欲推行交子之法,公因致书时宰,以谓交子之法初若可行,其后官司皆受其弊,而卒至于不可行,朝廷遂改为关子。
先是,降诏以六月乙巳地震,求直言,公应奏陈八事。
时虔、吉盗贼为患数路,有旨令公连南夫张致远相度申枢密院
公以谓「虔寇巢穴多在江西福建广东三路界首,置立寨栅,为三窟之计,一处有兵则散往他处,官军既退则又复团聚。
中间遣发军马,不能穷讨,正以节制不一之故。
若节制归一,使其不能散逸,且捕且招,威令既行,则穷寇别无他策,必须自归,然后结以恩信,使之改过自新。
将为贼首、徒党桀黠之人尽赴军前使用,以除后患,此最策之上者。
乞与江西路置都统制一员,节制三路军马,以招捕虔贼。
至于盗贼衰息之后,又须县令得人,劳心抚字,使作过桀黠之人既去,良民得以复业,安于田亩,乃可以化盗区复为乐土。
然虔之诸县多是烟瘴之地,盗贼出没不常,朝廷初无赏格,士大夫之有材者多不愿就,又难强使之行。
欲望朝廷优立赏格,将来辟置知县,到任半年,盗贼消除,良民复业,选人特与改官,京朝官与转一官,候任满日各再转一官。
其贼平定之后,量与蠲免租税,以前欠负并免催科。
庶几官吏尽心,民庶安业,复有承平之象」。
得旨并依。
初,洪州城池遭金人残破之后,城壁摧毁,壕堑堙塞,兼地步阔远,缓急难以防守。
尝有旨令逐路帅司督责州郡,点检城壁,若城大难以因旧,仰随宜减蹙。
公恭依指挥,相度裁减,画图贴说,缴申尚书省,并乞修城
用度既省,处画有序,不扰而辨,城高池深,民有所依。
是年王师与虏伪相持于淮、泗几半年,公具奏,以谓「自古用兵相持既久则非出奇不足以取胜,愿速遣得力兵将,自淮南前来蕲、黄间,约岳飞兵以为犄角以夹击之,大功可」。
既而王师屡捷,刘光世张俊杨沂中大破伪齐贼马于淮、淝之上,斩馘擒捕甚众,残党遁归淮北
公又奏陈利害,大略以谓「切见间探所报,伪齐乞兵于虏人头项颇多,未闻有渡淮西南者,其侵犯淮、淝及光山六安等处作过只有李成孔彦舟叛将签军。
深虑贼情狡猾,匿重兵于后而以签军来尝我师,若一胜之后兵骄堕,则为患有不可胜言者,伏望降诏诸将,益务淬砺,以待大敌。
仍命朝廷按图以视诸路,某路固实当设疑以欸贼兵,某路空虚当增兵以禦侵掠,使江淮之间表里相资,首尾相应」。
有旨以公奏陈防秋利害切中事机,降诏奖谕。
公再陈己见劄子:「愿降哀痛之诏,悯将士罹兵革之苦,凡死于战陈,先加封爵,厚给赙赠,收恤其家,死者褒则生者劝矣。
然后明诏统师,审定功状,俟防冬解严,庆赐兼行,其谁曰不然」?
七年正月,以公赈济饥民,招还流亡,降诏奖谕。
左司谏陈公辅靖康间士庶伏阙,为人诬其鼓唱,至今犹未辨白,以此求去,具奏乞宫观,谓「臣当时遭谤尤甚,虽尝蒙渊圣皇帝特降诏书宣示四方,而仇怨至今以之藉口。
臣以积年往事,不敢复自辨明,至使谏臣援以求去,在臣愚分,其何敢安」?
降诏不允,训辞有云:「且伏阙之往事,不根之浮辞。
排邪议以用卿,断由朕志;
守夙心而自信,无恤人言」。
及车驾将幸建康,公具劄子,乞益修战守之具,沿淮、汉修筑城垒。
二月,报徽宗皇帝升遐,宁德皇后上仙,公既奉慰表,又具劄子,乞推广孝思,益修军政。
二十七日,车驾进发,巡幸建康
三月,公遣本司干办公事韩岊奉表起居,又具劄子论建中兴之功,大概曰:「愿陛下益广圣志,扩而充之,与神为谋,日新其德,勿以去骤胜而自怠,勿以目前粗定而自安。
凡可以致中兴之治者无不为,凡可以害中兴之功者无不去,有所规画措置,必以天下为度,必以施于长久、可传于后世为法,则中兴不难致矣。
夫中兴之于用兵止是一事,要以修政事、信赏罚、明是非、别邪正、招徕人材、鼓作士气、爱惜民力、顺导众心为先。
数者既备,则士奋于朝,农安于野,谷粟充盈,财用不匮,将帅辑睦,士卒乐战,用兵其有不胜者哉」?
继进《论举直言极谏之士》、《乞不必远召将帅》二劄子。
四月十六日,有旨以公「典藩踰年,民安盗息,宽朕忧顾,宜有褒嘉,可特转左金紫光禄大夫」。
六月,上遣中使传宣抚问,赐药兼银合茶药。
先是,虔寇以守臣失于抚循,致已受招安人蜂起为盗,虽官军屡捷,贼党甚众。
公致书宰相,以张觷材术正可任此,所以荐之者甚力。
其后朝廷果命自鼎移守虔州招安说谕,并令放散徒党,赴州公参,与免罪犯。
八月,诸路大旱,江、湖、淮、浙被害甚广,公具劄子乞益修政事,以救今日之弊。
大略以谓「前年江、湖、闽、浙尝苦大旱,殍路相望。
陛下轸虑之深,亲洒宸翰,劝诱赈济,其所存活不知其几千万人。
至诚动天,报以休应,曰雨而雨,曰旸而旸,岁大丰穰,民以安乐。
自经一稔之后,上下恬嬉,不复勤恤民隐,朝廷百色诛求。
上供不以实数而以虚额,和籴不以本钱而以关子。
丝蚕未生已督供输,禾谷未秀已催装发。
州县困于转输,文移急于星火。
官吏愁叹,闾里怨咨。
感动天心,旱灾复作。
然则陛下欲销弭灾异,导迎吉祥,不必他求,但如前日之用心,自然感召和气,休应立臻,继旱暵复为丰年矣。
夫今日之患,欲民力宽则军食阙矣,欲军储裕则民财匮矣,二者如铁炭之低昂,此首重则彼尾轻,非有术以权之,使敛不及民而军食足,不可得而均也。
惟陛下留神邦本,天下幸甚」。
及探报郦琼叛逆拥淮西全军都督行府庐州官吏兵民等尽归伪齐,公具奏指陈朝廷措置失当者五,深可痛惜者五,及鉴前失以图将来者五,凡十有五事。
且言:「天地之变不足为灾,人不尽言国之大患。
侍从者献纳论思之官也,台谏者耳目心腹之寄也。
侍从、台谏以言为职,类毛举细故以塞责,所论不过薄画资格、守倅令丞除授之失当,至于国家大计,系社稷之安危、生灵之休戚者,初未尝闻有一言及之。
陛下试察,如淮西之变,侍从、台谏之臣亦有见危纳忠为陛下言之者乎?
大臣怀禄而不敢谏,小臣畏罪而不敢言,此最今日之可忧者」。
仍具奏以论列淮西叛将事宜,其言指陈朝廷措置失当,但欲纳忠于国,情迫言切,必有抵忤,难以复当帅守之寄,乞降旨黜责,或除一外任宫观
九月,又具奏乞外祠,且以到任以来赈济饥民、招填军额、建置营房、修筑城池、缮治器甲、增修官府、创盖仓库、催发钱粮、招捕盗贼并逐一躬亲措置处画事件,釐为六状缴奏。
有旨以公奏陈淮西事宜切中事机,降诏奖谕。
张浚既罢相,外议谓车驾将幸平江,公以谓平江建康不远,徒有退避之名,而言者引汉武王恢事以为比非是,乃复奏陈利害,大略曰:「臣切见张浚罢相,言者引汉武王恢事以为比。
臣恐智谋之士卷舌而不谈兵,忠义之士扼腕而无所发愤,将士解体而不用命,州郡望风而无坚城,陛下将谁与立国哉?
伏望陛下坚圣心而勿动,修军政以自强,无为趣时献言者之所摇动。
古语曰:『临大难而不惧,圣人之勇也』。
张浚措置失当,诚有罪矣,然其区区徇国之心有可矜者,愿少宽假,以责来效」。
又具奏乞宫祠
十月,被诏书不允,准告以明堂赦恩加食邑五百户,食实封三百户
建康移跸之谋既审,公具奏陈车驾不宜轻动利害,大略曰:「臣闻自昔用兵以成大业者,必先固人心,作士气,据地利而不肯先退,尽人事而不肯先屈。
是以楚、汉相距于荥阳成皋间,高祖虽屡败,不退尺寸之地;
既割鸿沟,羽引而东,遂有垓下之亡。
曹操袁绍战于官渡,虽兵弱粮乏,荀彧止其退师;
既焚辎重,引而归,遂丧河北
由是观之,今日之事,岂可因一叛将之故,望风怯敌,遽自退屈?
果出此谋,六飞回驭之后,人情动摇,莫有固志,士气销缩,莫有斗心。
我退彼,使戎马南渡,得一邑则守一邑,得一州则守一州,得一路则守一路,乱臣贼子、黠吏奸氓从而附之,虎踞鸱张,虽欲如前日返驾还辕,复立朝廷于荆棘瓦砾之中,不可得也。
借使虏骑冲突,不得已权宜避之,犹为有说。
今幸疆埸未有警急之报,兵将无不利之失,朝廷止可惩往事,修军政,审号令,明赏刑,益务固守,而遽为此扰扰,弃前功,蹈后患,以自趋于祸败,岂不重可惜哉?
臣故曰车驾不宜轻动,静以镇之者也」。
又具防冬画一事件奏请,方欲俟报措置间,而以论列淮西,言及台谏,遂犯台谏之怒,竟以言者之故,检会累乞宫观奏章,提举临安府洞霄宫
时未有代者,惩靖康之故,且以本司积蓄财谷之数申奏。
既而除端明殿学士李光为代,公贻书具言所以措置之意。
八年正月,还次长乐。
是冬王伦使事,具劄子奏陈,大略曰:「臣窃见朝廷遣王伦使金国,奉迎梓宫,往返屡矣。
今伦之归,与虏使偕,乃以『江南诏谕』为名,不著国号而曰『江南』,不云『通问』而曰『诏谕』,此何礼也?
臣请试为陛下言之。
金人毁宗社,逼二圣,而陛下应天顺人,复旧业。
自我视彼,则仇雠也;
自彼视我,则腹心之疾也,岂复有可和之理?
然而朝廷遣使通问,冠盖相望于道,卑词厚币,无所爱惜者,正以二圣在其域中,为亲屈己,不得已而然,犹有说也。
至去年春,两宫凶问既至,遣使以迎梓宫,亟往遄返,初不得其要约。
使事,初以奉迎梓宫为指,而虏使之来,乃以『江南诏谕』为名。
循名责实,已自乖戾,则其所以罔朝廷而生后患者,不待诘而可知。
臣在远方,不足以知其曲折,然以愚意料之,虏此名以遣使,其邀求大略有五:必降诏书,欲陛下屈体降礼以听受,一也;
必有赦文,欲朝廷宣布颁示郡县,二也;
必立约束,欲陛下奉藩称臣,禀其号令,三也;
必求岁赂,广其数目,使我坐困,四也;
必求割地,以江为界,淮南、荆襄四川尽欲得之,五也。
此五者,朝廷从其一则大事去矣。
金人变诈不测,贪婪无厌,纵使听其诏令,奉藩称臣,其志犹未已也。
必继有号召,或使亲迎梓宫,或使单车入觐,或使移易将相,或改革政事,或竭取赋税,或脧削土宇。
从之则无有纪极,一不从则前功尽废,反为兵端。
以谓权时之宜,听其邀求,可以无后悔者,非愚则诬也。
使国家之势单弱,果不足以自振,不得已而为此,固亦无可奈何。
今土宇之广犹半天下,臣民之心戴宋不忘,与有识者谋之,尚足以有为,岂可忘祖宗之大业、生灵之属望,弗虑弗图,遽自屈服,祈哀乞怜,冀延旦暮之命哉?
臣愿陛下特留圣意,且勿轻许,深诏群臣,讲明利害可以久长之策,择其善者而从之」。
疏奏,虽与众论不合,上不以为忤。
尝降玉音,谓宰执曰:「大臣当如此矣」。
九年二月,除知潭州、荆湖南路安抚大使
公累具辞免,悉降诏不允。
又具奏力辞,曰:「臣迂疏无周身之术,动致烦言。
今者罢自江西,为日未久,又蒙湔洗,畀以帅权。
汉文帝季布贤,召之,既而罢归,曰:『陛下以一人誉召臣,一人毁去臣,臣恐天下有识者有以窥陛下也』。
顾臣区区,进退如双凫只雁之去来,何足少多,然数年之间,亟奋亟踬,上累陛下知人任使之明,实有系于国体」。
有旨以公累具奏陈,可依所请,依旧提举临安府洞霄宫,仍降诏示不欲重违之意。
十年正月十一日中使徐珣传宣抚问。
初,公之叔弟经博学多识,公所以期之者甚远,不幸早世,公悼恨不能自已。
上元日,具家馔致祭,公抚几号恸,不胜手足之痛,仓卒感疾,是日薨于叔弟之居。
特进致仕,特赠少师,官其亲族十人,命公之仲弟维自浙东提点刑狱移闽部,以营葬事。
公命相日,合得支赐银绢,方时艰难,国用正阙,力辞不受,至是给还及依条给赐赙赠,以为葬事之费。
三省、枢密院遣官致祭,所以存恤者甚厚。
是年十二月十四日,葬于福州怀安县桐口大家山之原。
十三年,以长子仪之升朝,遇郊祀恩,赠太保
十六年,再赠太傅
公娶鄱阳张氏,故直龙图阁、赠左金紫光禄大夫根之女,故资政殿大学士会稽郡黄公履之外孙,累封越国夫人,以长子进封鲁国太夫人,后公十二年薨。
子男八人:长曰仪之右奉议郎,主管南外敦宗院,后公九年卒;
次曰资之,右宣教郎主管台州崇道观,后公十一年卒;
次曰集之,右通直郎,新差充福建路提点刑狱司干办公事
次曰润之,早卒;
次曰望之,早卒;
次曰茂之,后公百馀日卒;
次曰秀之,右宣义郎、新差充福建路转运司干办公事
次曰申之。
女七人:长早卒;
次适右宣教郎、前福建路转运司主管文字黄䚮
次曰住,早卒;
次曰惠,早卒;
次适右从政郎福建路安抚司准备差遣张坦;
次适进士范端贽;
次许嫁右承务郎、监潭州南岳庙常𥘼。
孙男九人:长曰震,右承务郎、监潭州南岳庙
次曰泰,右承务郎,后公十年卒;
次曰升,右承务郎
次曰晋,右承务郎
次曰蒙,次曰同,次曰谦,次曰需,次曰颐。
孙女六人:长适进士邹煜,早卒;
次适右宣义郎通判温州军州事吕虚己;
次适进士张蒙
次适右迪功郎新德安府司户参军余永弼
次许嫁将仕郎伯高,馀尚幼。
公资父事君,移孝为忠,一心不忘所以为天下国家者,诚意所至,是非利害,焕然明白,直道而行,无毫发自为心。
所为所言,合于往古,验于方来,天下之人信之如蓍龟,仰之如太山北斗,名动夷貊,况于华夏,受知三朝,以身之用舍为社稷生民安危。
其所论列,无非天下大计,勤勤恳恳,古人所谓恸哭流涕长太息者,其事未足道也。
自为御史,一对而罢。
既为识者之所推与,至以左史论暴水远谪闽峤,故老前辈莫不为之咨嗟叹服,固以任天下之重期之。
去国七年,赐环未几,虏骑果至,宛若畴昔巨浸之都城
爰从庶僚建大策,画长算,外捍黠敌,内释群疑,虽小人共朝,所以摧沮败坏者无所不至,然而卒全都城安宗社,使黠虏引而北归,惟渊圣能用公于仓卒之际故也。
道直则身危,功高则谤多,群奸方以公去位为得计,而国家之事有不可胜讳者矣。
呜呼!
此天耶,其人耶!
圣主嗣兴,公膺爰立之拜,制书遐布,欢喜一辞。
公所以为上处画者,规模宏远矣。
同列害,少日竟罢,谗言巧诋,人为寒心。
惟圣主察其精忠,每踬辄起。
忠言嘉谟,遇事愤发,中心精微,罔不展尽,感激深切,不复顾身,其挺挺之节如此。
然且时被褒嘉之宠命,非公莫之能言,非圣主莫之用也。
与公深交,间有见其奏议者,必且为之涕下沾襟。
閒居无事,一话一言未尝不在国家也。
迨将薨谢,为纶论天下事,且以比者奏疏为言,怅然久之。
言犹在耳,起奠叔兄,一恸而绝
呜呼,痛心之极,岂特为吾家也哉!
韩魏公称司马温公大忠大义,充塞天地,横绝古今,但当与有志之士同有执鞭之愿。
使魏公尚在,睹公之所为所守,则其所称道将如何耶!
公于诸弟友爱既笃,相知尤深,尝有国士之称,然而未始效世俗推挽也。
绍兴七年郊祀恩,当奏子,公之子未官者三人,乃以仲兄之子琳之名闻。
至叔兄不幸,悼其无子,欲以茂之为之嗣,事有龃龉,抱恨遽终。
呜呼痛哉,可以兴百世之下矣!
而纶之不肖无状,蒙公之所以爱怜者盖蔑以加。
未薨半月,抱送幼子,殆预识去期,闻者惊叹。
方先卫公无恙时,每欲于邵武义庄以赒宗族,有志未就,公晚年乃决意成之,远迩欢欣,非独被惠者怀感也。
公平生交游一时名士,其所荐进不可胜言,故有闻其名称,初未识面,而既引拔者矣。
然而与其不保其往,既而以怨报德,负公盖多,而公未始以此怠于待士也。
陈少阳平生未始识面,其慕公之,至为公死,而公每以谓幽冥之间,痛此良友。
少阳与公,真不愧古人矣。
若乃放意山林,昆弟朋友,把酒赋诗,谈笑酬唱,动盈卷轴。
每有奏议,下笔数千言,俄顷而就。
盖公平日以爱君忧国为心,筹画计策,胸中素定,故遇事成章如是之易也。
晚于《易》尤有所得,著《易传内篇》十卷、《外篇》十二卷,其言微妙,有深长之味,颇取卦变互体为说,动有所稽,异于今世君子之所辨释。
又著《论语详说》十卷,所以发明圣贤之意甚备,而文章、歌诗、奏议凡百有馀卷。
其在政府帅阃,纪一时之事则有《靖康传信录》、《奉迎录》、《建炎时政记》、《建炎退志》、《建炎制诏表劄集》、《宣抚荆广记》、《制置江右录》。
惟公勋在王室,德在生民,至忠大节,孝诚友爱,罔不具备,虽身或不用,用或不久,其明杰出故已如此。
而薨谢有年,未克铭诸幽宫,是敢辄状公之行事,有求于大君子。
惟其文辞鄙拙,无叙次之,不足以发扬公之盛德,不胜愧惧。
谨状。
绍兴二十六年六月右奉议郎通判洪州军州、主管学事、赐绯鱼袋弟纶状。
代跋御书团扇后绍熙二年五月 南宋 · 杨冠卿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二四、《客亭类稿》卷七
皇上御极之初元,规恢远图,作新庶政,易置诸将,黜陟幽明。
臣分戍武昌,首蒙收召,晋跻岩陛,典领谁何。
明年春得侍燕间,天颜有喜,赐之团扇,奎壁焕焉。
臣以边远之微,祗承天宠,百拜登受,钦颂耸观。
窃惟字画之兴,肇自中古,龙章云篆,登载简编。
国家列圣相承,留神翰墨,黼黻政化,辉映日星,上咸五,下登三,繇汉以来不论也。
皇帝陛下心传道妙,天纵圣能,昭回之光,下饰万物。
如臣么䯢,锡赉不遗,凤舞鸾翔,增华卫府,臣之蔀屋,岂所敢私?
筮日涓休,勒之琬琰,庸侈君赐,以昭示于无穷期。
绍熙二年五月旦日,具位臣某拜手稽首谨书。
回銮至白云寺辛丑旧作韵乾隆丙午 清 · 弘历
 押词韵第十一部 出处:御制诗五集卷二十二
昨从此路造台怀,岭巆北望多峰岭。
今自台怀返跸来,迢迢惟见白云影。
白云在彼寺在兹,名称颇类弗相等。
岂知大圆镜智中,光光相印无殊境。
凡因物转故致迷,圣能转物堪深省。
招提当面弗致遥,别馆徘徊静香领。
研净瓯芳句可拈,山峙川流兴因永。
畺吏供奉固其宜,一宿之故弗多肯。
大凡佳处戒留滞,明当返跸翠华整。
回思慈舆奉延禧,仁杰同怅待云静(自丙寅庚午辛巳三奉安舆五台展礼今瞻望白云不禁黯然于狄仁杰之言也)
请上大行太上皇帝庙号高宗议淳熙十五年二月二十五日 南宋 · 萧燧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五、《中兴礼书续编》卷五○
恭依圣旨,尚书省集议大行太上皇帝谥号者
燧等议曰:伏以超宇宙之大者,惟天独隆;
极古今之圣者,惟尧为盛。
载稽上圣,丕迪大猷,亶异世以同符,斯配天而立极。
伏惟大行太上皇帝诞膺明命,绍开中兴,有红光烛天之祥,有甘露降鼐之异。
无菑无害,而天瑞日著;
克岐克嶷,而天德日彰。
聪明本乎天生,智勇繇乎天锡,偶运中否,遭时多屯,祸乱之作,此天所以开圣人也。
天造神断,宏济艰难,追少康之功,纂周宣复古之绩。
陈师鞫旅,以外遏丑虏;
命将董兵,以扫除寇攘。
天威所临,中外底定,攒宜齐事,结好和戎。
方将海涵春育而一视同仁,天覆地载而并育不害。
于是轻徭薄赋,议狱缓刑,厚赈贷以惠穷,诏牧守以风德化,敷仁政也;
去邪远佞,虚己听言,开党禁以褒元祐之臣,复贤科以追庆历之盛,励人材也;
大学以养士,辟秘馆以崇儒,亲洒宸翰以表章六经,躬耕帝籍以风厉四海,恢文化也;
五飨明堂,七严郊祀,迎东朝而尊养,奉慈宁而怡颜,崇孝治也。
在位三十六载,而舟车所至,人力所通,日月所照,霜露所坠,莫不涵濡乎德泽,渐摩乎仁义,此天德之出宁而荡荡巍巍之治也。
方且道妙不宁,成功弗居,鉴造化之盛亏,蹈唐虞之揖逊,乃眷嗣圣,纂承丕图,为天下而得一人,自生民之未有。
颐神恬淡,玩意穆清。
问寝龙楼,三至日勤于舜养;
卜年龟鼎,五福类锡于箕畴。
镂玉扬休者,盖不一书;
奉卮为寿者,方将亿载。
俄而荆山鼎就,杞国天倾,三光为之蔽明,两仪为之变色。
然念冀善传圣,既冠德于百王;
遵制扬功,宜垂芳于奕世。
谨按谥法:穷神知化曰圣,应变无方曰神,克定祸乱曰武,经纬天地曰文,圣能法天曰宪,慈惠爱亲曰孝。
即其抱神明之性,根中庸之德,无为而天下化,不诏而万物成,非圣矣乎!
即其知变化之道,通幽明之故。
消息盈虚,而动与时偕;
纵黄汎应,而惟变是适。
非神矣乎!
以无为烈,以不杀为仁,非天之善经乎!
教离丽之明,崇贲止之化,非文之化成乎!
显诸人则出与民同患,藏诸用则入与天为徒,则圣能法天之宪也。
继其祖武则克笃前烈,贻孙谋则垂裕后昆,则慈惠爱亲之孝也。
夫德覆万物曰高,令终配天曰高。
商高宗,中兴冠古,惟我尧考,侔德有光。
况商丘大夫之城,惟我宋兴王之地,则今之庙号,实有契符。
佥言既同,敢诏亿世。
请上大行太上皇帝尊谥曰「圣神武文孝皇帝」,庙号「高宗」。
谨议。
陈丞相郊恩加食邑实封表 南宋 · 崔敦礼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宫教集》卷四
泰坛高燎,丕荐明禋;
兑泽旁流,式均大庆。
褒嘉所暨,震惧为深中谢。)
伏念臣遭际非常,进登踰分。
岁月已晚,无薄效之可论;
夙夜靡遑,念隆恩之未报。
方涤牲而祗事,属怀绶以载行。
旅币献球,莫修于贡入;
奉璋执豆,阻与于骏奔。
迨熙事之备成,乃鸿恩之误及,增封衍食,叠宠骈休。
此盖恭遇皇帝陛下功格乾坤,诚通幽显。
圣能飨帝,既并贶于三灵;
福用锡民,俾均欢于四表。
敢期刍豢,亦畀微躯。
自省无劳,尚愧翟阍之役;
莫知图称,独殚犬马之恩。
山亭吴太常 明 · 钟芳
七言律诗 押支韵
借山学士圣能诗,滚滚波涛入妙词。
花外蝶魂迷客主,苑边蛙吹杂官私。
流云去宿青溪曲,过鸟来依碧树枝。
假许何曾输郑壁,对渠清赏莫停卮。
宪圣慈烈皇后谥议庆元四年正月三日 宋 · 高文虎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一一、《宋会要辑稿》礼三四之三一(第二册第一二九六页)
臣闻周家肇造,施祉子孙,齐媚嗣徽,贻谋燕翼。
于时聿来胥宇,自浒及岐,实惟太姜,艰难经始。
然而阅母仪于四世,拥圣礼于三朝,则莫之闻也。
汉室重兴,系隆基统,性仁躬俭,甄贶振炎,于时征伐将兵,徙涓旋浴,实惟光烈,勤劳叶图。
然而侈尊养于九龄,衍号荣于七册,则莫之见也。
维天眷顾宋德,维宋迓续天休。
端瑞坤元,于赫景运。
立宪垂则,再造有家。
秉惠著慈,丕佑累圣。
功成德盛,不能尽宣,巍巍乎,煌煌乎,弗可及已!
繄欲笃追远之志,焕贲崇之彝,则谥以彰功,名以宾实,诚邦家之景铄,古今之丰规,允属明时,发扬大美,天人协契,咸在欤。
恭惟大行太皇太后淑哲而聪文,俭恭而仁圣,德足以配乾之运,明足以俪日之常。
言动雍容,肃然法度,威容端穆,郁有礼仪。
昔者神羊告符,绛煇贯室,灼知帝意,垂羡皇图。
盖自高宗规恢复古,则启赞谟断,同义艰难。
航海之初,扈兵失轨,后擐戎服,射中数人,悉就枭擒,事克康济
舛难迄靖,内政毕修,祗奉慈宁,日精寝膳,药皆亲饵,带鲜释衣。
言婉计周,进贤是劝,诚明虑远,赞巽惟先。
颐怿大庭,全享曼寿。
亦粤孝宗,袒膺宝祚,夙勤保养,特著恩仁。
助决高皇,亲传神器。
天日之表,慈训所形,黄屋非心,并安至养。
甘旨必奉,燕虞必躬,芙蓉幸游,大安侍宴,四岁瑶册,岁介玉卮。
退处重华,密拱长乐,事亲之笃,邃昔所无。
至于上皇,祗承畀付,参定文命,光授神孙,夤事层闱,叠隆显号,时则有慈福之称。
逮我圣上遹骏巽谟,饬御帘帷,备勤拥立,曾孙有庆,天下以宁,时则有光佑之号。
若乃大练浣服,斥翠贱玑,《葛覃》之俭也;
选采嫔媛,登御掖闱,《关雎》之风也;
开寤渊衷,援据前古,《鸡鸣》之戒也;
闵劳臣下,甄别勋勤,《卷耳》之义也。
而又研绎诗雅,基化二《南》,璿闻邃深,榜以贤志;
诚诵《通鉴》,陈戒后家,畹戚勤趋,属以学行,其思远矣!
游心藻墨,耽乐典文,宝画银钩,俪美尧翰;
凝神澹薄,咀味道真,凤篆龙编,日虔仙籍,其志崇矣!
故辅治南内凡三十年,妇顺宣明,阴教敷鬯,承祀宗庙,洁共粢盛。
助笃求才,政销私谒,而内治彰。
游东朝三十有五年,天贶丛臻,人心驩赞,养有圣子,禅有重孙,庆衍祥流,礼明物盛,而全福备。
方当绵万年之历,来五日之仪,行地无疆,巩宋罔极,遽兴厌世,不返乘风。
汉殿深沉,迥閟含饴之乐;
母池杳渺,空传飞鹤之迎。
然而啬用广储,豫裁陵役,却药辍进,务全护医,若德与仁,亦至矣乎!
仰圣上之怀思,期恩慈之报称,中禁举为期之制,外庭从易月之宜。
乃诏司存,饬丰恤典,媲垂帘而质谥,即因山而图陵,有以见维则之绳、谨终之厚矣。
窃观世有后德,莫如圣朝。
章献明肃,则拥佑仁皇,同决几政;
慈圣光献,则援立英宗,传序神庙;
宣仁圣烈,则决策泰陵,临朝九载;
钦圣献肃,则预立哲后,宅勤帟帷;
昭慈圣献,则基命中兴,载定宗社。
至于赞,以武继文,戮力一心,垂模四世,时维太后,视前增辉。
辑懋饬终之经,肇闳易名之义,宜铺张而扬厉,俾硕大而光明。
谨按谥法:圣能法天曰宪,通达先知曰圣,视民如子曰慈,安民有功曰烈。
夫叶扶炎正,共致泰平,苞偃干戈,黼黻礼乐,非宪之大欤?
蚤赞巽袒,申衍孙谋,允玩冲虚,躬享康祉,非圣之至欤?
备尝艰险,巩成至功,涵泽深长,跻民仁寿,非慈之盛欤?
基图有永,宗庙再安,肃拥重闱,本支百世,非烈之伟欤?
呜呼!
道大者莫容管窥,德隆者尤难藻绘。
伊欲合典文而齐久,被金石以宣声,庸建涂山之勋,式昭娲石之造,俯钦明命,恭献棐辞。
阐泽号文,受成庙祏,于以昌亿祀之庆,于以婿在天之灵。
大行太皇太后谥曰宪圣慈烈皇后
臣谨议。
御书紫薇阁记庆元五年正月 宋 · 高文虎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一一、《咸淳临安志》卷四
臣恭惟皇帝陛下尧之聪思,舜之浚文,禹之俭勤,汤之齐圣,文王之纯亦不已,成王之学有缉熙。
祗遹慈谟,绍履否祚,而绳武遵宪,动法祖宗。
考图表经,笃向儒学,兢兢业业,汲汲皇皇,用以迪渊谋而新睿德。
圣能攸纵,文治并昭,九功所经,万化所穆,天以澄著,地以谧宁,日月之容,舟车之暨,仁陶义衍,远服迩安。
至于登崇畯良,甄区贤否,以正天下,以清朝廷。
而臣奋繇单寒,身际熙盛,擢寘掖,晋陪金华,数蒙渥恩,无以称塞。
每惟丝纶之地,纲纪是司,虽曰肃号令、处要密,夙所推荣,迨其辨几微、诏予夺,关系亦重。
若稽仁祖,顾惠省垣,揭名紫薇,申锡奎篆,所以浃宠灵而播馨烈者,甚盛美也。
自炎正再兴,聿严掌制,然旧观未复,有当迪闻。
八月癸巳,详援典彝,冒陈讲殿,祈颁宸画,增耀前规。
天度惟深,臣言是格。
九月甲寅,御书「紫薇阁」三字下赐小臣。
臣拜手稽首,对扬王休
凤翥龙盘,经纬河洛,星钩日珥,阐握乾坤。
六书之工,八法之奥,凡高宗传之孝庙,孝庙授之慈皇,至是伟健端闳,精微广大,参备众体,允集大成。
乃以十月戊辰虔奉奎文,妥揭华扁。
旋乞明指,俾登汗青,用诏显荣,光示万世,制曰可。
省户有禁,词臣迭居,一旦天光焜耀,庆云葩郁,如在上帝群玉之府,如游太微三光之庭。
于以振元祐文治之华,于以奋绍兴规恢之业,猗欤伟哉!
臣窃闻刚健中正,天之德也,自强不息,君之德也,故学聚问辨,义炳乎《乾》。
又闻柔来刚上,天之文也,文明以止,人之文也,故化成政明,象垂于《贲》。
今陛下轨范帝训,股肱勋贤,日昃不遑,运天之德,而黼黻王猷,金玉王度,勉强行道,阐人之文,下济而光,彩藻藩饰。
维时西掖涵沐洪晖,况于天地山川乎!
况于人民万物乎!
由是充之,自力行始。
臣恭以藻翰,被之翠珉,故述其愚,附著于下,昭侈上赐,与(下缺)云。
庆元五年正月十四日
明堂礼成贺笺 南宋 · 赵汝腾
 出处:全宋文卷七七七九、《庸斋集》卷四
钦柴宗祈,聿严美报。
承德合敬,克赞熙成。
二神迎釐,万国称庆(中贺。)
恭惟皇后殿下柔嘉维则,塞渊秉心。
肃肃雍雍,助王假有家之治;
洞洞属属,佐圣能飨帝之忱。
礼毕清坛,恩朌率土。
臣猥叨虎竹,阻效骏奔。
咏《我将》之诗,遥称伊嘏;
赓《思齐》之《雅》,敬颂徽音。
杨栋祖已赠太子太傅知章特赠少傅 宋末元初 · 马廷鸾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八○、《碧梧玩芳集》卷六
九筵秩祀,所以配天;
两社均釐,则知尊祖。
宜颁悯锡,以发幽潜。
具官某故祖具官某,秀禀岷山,书传渭水。
倘询智略,可以借前箸筹之;
俾捍边陲,知其贤长城远矣。
惜不酬于壮志,宜衍庆于后人。
子又生孙,峻膺兵本之寄;
圣能飨帝,爰殚使范之宜。
广灵褫,载申赠典。
噫!
公相予肆祀,合敷祭泽之华;
少傅兹曰三孤,永作泉涂之贲。
可。
偶然吟十八首呈婺源董小槎先生为和师感兴诗而作 其六 清末 · 魏源
 押词韵第一部 出处:古微堂诗集
中宵兀无寐,忽然反鸿濛。
鸿濛孰为人,三百六裸虫。
譬亿万孺子,伛偻赤其躬。
含醇哺太和,胞与乾坤同。
游戏元气内,呼吸阊阖通。
何时制衣裳,贵贱殊章缝。
何时制宫室,彼此兴域封。
何时制器械,墨守兼输攻。
阋墙一家内,鏖战同袍中。
斯时欲返初,大声莫觉聋。
圣能为之长,不能为之聪。
礼乐文字间,弥缝徒救穷。
譬如萌芽外,苞蔽千万重。
箨去乃见,物生始日蒙。
老聃称婴儿,轩皇师小童。
门磁2022年 当代 · 王悦笛
五言律诗 押支韵
细鸣蜂急报,速退尔何之。
局促家为狱,庄严门有磁。
性阴仍见锢,接密圣能知。
黔首拘挛里,空街草木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