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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十二白 盛唐 · 崔宗之
引用典故:茂陵书 子虚
凉风八九月,白露满空庭。
耿耿意不畅,捎捎(一作稍稍)风叶声。
思见雄俊士,共话今古情。
李侯忽来仪,把袂苦不早。
清论既抵掌,玄谈(一作多)绝倒
分明楚汉事,历历王霸道。
担囊无俗物,访古千里馀。
袖有匕首剑,怀中茂陵
双眸光照人,词赋凌子虚
酌酒弦素秦,霜气正(一作风气)凝洁。
平生心中事,今日为君说。
我家有别业,寄在嵩之阳。
明月出高岑,清溪澄素光。
云散窗户静,风吹松桂香。
子若同斯游,千载不相忘。
岳州贾司马六丈巴州严八使君阁老五十韵759年 唐 · 杜甫
五言排律 押先韵 创作地点:甘肃省天水市
引用典故:傲吏 贝锦 张骞 长沙才子 称逝矣 钓濑客星 青蒲 苻坚 一鼓 佳气 贾笔 剑三千 禽填海 老伏虔 贫原宪 破竹 轻董卓 射天 水衡钱 云台仗
衡岳啼猿里,巴州鸟道边。
故人俱不利(一作别),谪宦两(一作茫)
开辟乾坤正(一作大),荣枯雨露偏。
长沙才子远,钓濑客星悬。
忆昨趋行殿,殷忧捧御筵。
讨胡愁李广奉使张骞
无复云台仗,虚修水战船。
苍茫城七十,流落剑三千
画角吹(一作欹)秦晋(一作塞),旄头俯涧瀍。
小儒董卓,有识笑苻坚
浪作填海,那将血(一作矢)射天
万方思助顺,一鼓气无前。
阴散陈仓北,晴熏太白巅。
乱麻尸积卫,破竹势临燕。
法驾还双阙,王师下八川。
此时沾奉引佳气拂周旋。
貔虎开(一作间)金甲(一作匣),麒麟受玉鞭。
侍臣谙入仗,厩马解登仙。
花动朱楼雪,城凝碧树烟。
衣冠心惨怆,故老泪潺湲。
哭庙悲风急,朝正霁景鲜。
月分梁汉米,(一作给)水衡钱
内蕊繁于缬,宫莎(一作花)软胜绵。
恩荣同拜手,出入(一作处)随肩
晚著华堂醉,寒重绣被眠。
辔齐兼秉烛,书枉满怀笺。
每觉升元辅,深期列大贤。
秉钧方咫尺,铩翮再聊翩。
禁掖朋从改(一作换)微班性命全。
青蒲(一作就),白发竟谁怜。
弟子原宪诸生(一作服)
师资谦未达,乡党敬何(一作推)先。
旧好肠堪断,新愁(一作眼欲穿。
翠乾危栈,红腻小湖(一作池)莲。
论孤愤,严诗赋几篇。
定知深意苦(一作好),莫使众人传。
贝锦无停织,朱丝有断弦。
浦鸥防碎首,霜鹘空拳
地僻昏炎瘴,山稠隘石泉。
且将棋度日,应用酒为年。
典郡终微眇,治中高宗初,改治中为司马)实弃捐。
安排求傲吏,比兴展归田。
去去才难得,苍苍理又玄。
古人称逝矣,吾道卜终焉。
陇外翻投迹,渔阳复控弦。
笑为妻子累,甘与岁时迁。
亲故行稀少,兵戈动接联。
他乡饶梦寐,失侣自屯邅。
多病加(一作成)淹泊,长吟阻静便。
如公尽雄俊,志在必腾骞(一作公如尽忧患,何事负陶甄)
授郗昂知制诰 唐 · 常衮
 出处:全唐文卷四百十
敕。朝散大夫检校尚书司勋郎中郗昂。
冲和简朴。不饰其外。
雄俊之才。可变风雅。
有精深之学。实究儒元。
加以忠敬。兼之亮直。
率由兹道。可谓正人。
夫化成天下在于文。匡朕不逮主于谏。
敷畅纶音。箴规朝阙。
所掌皆重。尔其懋哉。
可守谏议大夫知制诰散官如故。
石鼓歌欧阳修《集古录》云:“石鼓文在岐阳,初不见称于世,至唐人始盛称之,而韦应物以为周文王之鼓,至宣王刻诗尔。韩退之直以为宣王之鼓,在今凤翔孔子。鼓有十,先时散弃于野,郑馀庆始置于庙,而亡其二。皇祐四年向传师求于民间,得之,十鼓乃足。”石鼓文可见者,其略曰:“我车既攻,我马既同。”又曰:“我车既好,我马既騊。君子员猎,员猎员游。麋鹿速速,君子之求。”又曰:“左骖幡幡,右骖騝騝。秀弓时射,麋豕孔庶。”又曰:“其鱼维何,维鱮维鲤。何以𣙲之,维杨与。”)811年 中唐 · 韩愈
 押歌韵 创作地点:河南省洛阳市
引用典故:博白鹅 伴娥孤另 龙腾梭 郜鼎 古鼎跃水 口如悬河
张生手持石鼓文(生即籍),劝我试作石鼓歌。
少陵无人谪仙死,才薄将奈石鼓何。
周纲陵迟四海沸,宣王愤起挥天戈
大开明堂朝贺,诸侯剑佩鸣相磨。
蒐于岐阳雄俊,万里禽兽皆遮罗
镌功勒成告万世,凿石作鼓隳嵯峨。
从臣才艺咸第一,拣选撰刻留山阿。
雨淋日炙野火燎,鬼物守护烦撝呵
公从何处得纸本,毫发尽备无差讹
辞严义密读难晓,字体不类隶与科。
年深岂免有缺画,快剑斫断蛟鼍
鸾翔凤翥众仙下,珊瑚碧树交枝柯。
金绳铁索锁纽壮,古鼎跃水龙腾梭
陋儒编诗不收入二雅褊迫无委蛇。
孔子西行不到秦,掎摭星宿遗
嗟予好古生苦晚,对此涕泪双滂沱。
忆昔初蒙博士徵,其年始改称元和。
故人从军右辅,为我度量(一作量度)臼科
濯冠沐浴告祭酒,如此至宝存岂多。
毡包席裹可立致,十鼓祗载数骆驼
荐诸太庙比郜鼎,光价岂止百倍过。
圣恩若许留太学诸生讲解得切磋。
观经鸿都尚填咽,坐见举国来奔波。
剜苔剔藓露节角,安置妥帖平不颇。
大厦深檐与盖覆,经历久远期无佗。
中朝大官老于事,讵肯感激徒媕(音庵)(音阿)
牧童敲火牛砺角,谁复著手为摩挲
日销月铄就埋没,六年西顾空吟哦。
羲之俗书姿媚,数纸尚可博白鹅
继周八代争战罢,无人收拾理则那。
方今太平日无事,柄任儒术丘轲
安能以此上论列,愿借辨口如悬河
石鼓之歌止于此,呜呼吾意其蹉跎。
对高洁之士策 唐 · 田备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四十九
对。
圣人出震。
博访刍荛。
大帝登庸。
询谋师相
是以周称尚父
吕望擢自磻溪
殷曰得贤。
傅说求诸版筑
莫不舟梁羽翮。
鼎实盐梅。
表区宇之明明。
成朝廷之济济。
自隆周洎乎幽厉。
朝政在于诸侯。
炎汉至于哀平
威权任乎卿相。
貂蝉耀彩。
雄俊五侯之门。
剑履生光。
宾客满四豪之第。
吹竽弹剑。
犬吠鸡鸣
用才各任所能。
取士不求其备。
弓旌之命。
非道德之门。
蒲帛之徵。
乖有道之室。
方今前疑后丞。
龙翰凤翼。
左辅右弼。
岳气星精。
加以徵逸璞于岩廊。
索遗珠于穷海。
丘园之下。
羔雁成行。
闾巷之中。
轩轺相次。
元纁之礼既备。
巢父长谢山林。
圭璧之问不空。
食薇蕨
杨约左骁卫将军并焦敬复左领军卫将军 唐 · 钱珝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三十二
敕。
国家之道。
文武相须。
故带绶簪冠而处将军之位者。
必求雄俊之材。
以对我卿大夫。
具官杨约
智则好谋。
勇而知礼。
临戎之用。
以律甚明。
具官焦敬复。
莅事多能。
理烦益办。
举其成效。
可以在庭。
俾就环卫
式昭奖劝。
使号令有严于宿卫
威名皆称于职官。
副吾雄俊之求。
以济相须之道。
可依前件。
赵光义等奏建隆二年 后唐至宋初 · 范质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宋史》卷二四九《范质传》、《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
自古帝王开基创业,封建子弟,树立磐维,宗戚既隆,社稷永固。
伏见皇弟泰宁军节度使光义,自居戎职,特负将材,及领藩维,尤积时望;
嘉州防禦使光美雄俊老成,修身乐善,嘉誉日闻。
乞并行封册,申锡命书。
皇子皇女虽在襁褓者,亦乞下有司许行恩制,此臣之愿也。
臣又闻为宰相者,当举贤能以辅佐天子。
窃以端明殿学士吕馀庆枢密副使赵普精通治道,经事霸府,历岁滋深,睹其公忠,诚堪毗倚。
乞授以台司,俾申才用。
遗德庙记庆历四年四月 北宋 · 李晏如
 出处:全宋文卷六一七、《越中金石记》卷五
原夫太极肇分,三才定位,佐圆方之化育,乃自神癨;
保区宇之昌宁,率由英盓。
是知人神一致,幽显殊途。
生则负业负才,功名冠世;
殁则至灵至圣,祸福及人。
代有可称,永存典祀。
而神周氏,讳鹏举字垂天东晋时会稽人
姬氏分枝,汝川启祚,轩裳袭庆,冠盖传芳。
禀灵虬无匹之资,挺天马不羁之质。
文戈曜彩,早符却日之能;
智剑腾光,自淬决云之利。
宏词登第,雄俊成名。
初宰上虞,忧分百里。
布丝桐之政,兼冰砈之权。
民仰如神,物资厚利。
归朝龙阙,出牧雁门
才兴廉裤之谣,已显孟珠之誉。
人安俗阜,岁稔时清。
继隆竹帛之功,迥播仁贤之美。
自后心思退让,志务幽闲。
俄辞建隼之荣,遂厌利鱼之贵。
念昔会稽东、上虞北,曾游渔浦湖,遇春景韶光。
访物外之灵踪,寻湖中之胜概。
益见澄澜湛湛,分玉镜之清光;
翠岫峨峨,列云屏之秀色。
松篁掩映,花坞奇幽。
每资赏眺之情,颇惬嬉游之趣。
舟泛清遆,车乘白驹。
全家忽隐于灵源,阖境但惊其神化。
俄而睶通算镳,迥布威灵。
升为水府之蚻,超统阴司之职。
即时闻奏丹陛,肇建严祠。
敬之者福必生焉,犯之者祸当立至。
牲牢互进,笾豆交陈。
远近居民,无不畏惮渔浦湖,后改名白马湖馀姚县《图经》载,周氏乘白驹沉渔浦湖,事标史册。)
时有明州天童寺僧昙德禅师道高康会,德重图澄。
太白之真星,下为童子;
乘菩提之果位,即告归天(其院因此立名天童寺。)
禅师闻神血食生人,由是特垂慈力,俾归正觉,径造灵祠,禅定身心,结迦趺坐。
神显灵通,万状变现无方,禅师寂若无人,湛然不动。
神乃寻知悔过,忽现真身,与三夫人礼拜归依,受五戒三皈之法,祭奠不茹荤血,庙廷愿皏癨园(《明州天童寺记》,范的撰。云:有名宿师缙云至,而时闻会稽□□□□人命,公往,以慈力□□□□□味,归化彼土,事迹存焉。)
昔本在湖鉌,地形窄隘,乡人孔泽、赵瑗以□□非立伽蓝之所,谒诚祈祷,咸愿迁移。
启告才终,狂飙忽起。
朱绂飞停之处,香炉飘落之中。
民乃上闻于官,敷奏乎帝。
续降敕命,建置殿宇,精崇梵刹,安处祠堂。
院与庙名,咸为「利济」。
会昌五年,天下庙廷例行停废,惟此庙宇独与重存。
后佛教重兴,一切仍旧(春秋祭祀,不茹荤血牲牢,惟只蔬素香烛。勾当僧惟省、檀越孔泽等与众刊石立碑,并绘塑像三十二身。其碑元有二厅,一在利济院,一在五夫庙内。于雍熙三年丙戌岁上虞知县赞善差人□□□移入本县,于碑阴上刊县记。其利济院内者,损折,在本院佛殿□池内,今填池作经台巷是也。其五夫庙内者,船载到曹娥江中,溺于深处,今并不得而见矣。)
民间祈求,应若答响(所闻官奏请迎敕入庙,封为利济侯。乃大唐天宝二年后,分香火于五夫镇,又建立祠宇与其神像。至大祥符三年,改院名法界,续降朝旨,取责本庙供申,既去,又准敕命,仰严洁致祭,禁樵采触毁,并印给图经,在上虞县,春秋致祭焉。)
可谓奉天之令,安国之禧,咸叶庶氓。
乃为硈曰:
神道性兮杳冥,人神应兮有灵。
禀一生兮丈夫,钦万古兮留名。
威光震兮赫奕,剑气上冲星
仰如在兮享祀,感神理兮精诚。
爇香火兮不绝,永表载兮典经。
利济侯因天赐,仙官咸动民称。
庞籍特授检校太傅昭德军节度使永兴军一路兵马都部署安抚使知永兴军食邑实封制 北宋 · 胡宿
 出处:全宋文卷四五一、《文恭集》卷二三
门下:稽若前王,拜于大师
或跪而推毂,伸其制阃之才;
或斋以设坛,崇兹授钺之命。
惟迪德之佐,抱乎全器之能,藏涓日策之良,爰委师干之试。
颁夫明制,告于广朝,仍资分陕之行,实允宪邦之望。
具官庞籍,精明异禀,英博多通,自进服于迩僚,旋敷闻于大政。
沉谋至策,蔚怀人杰之姿;
硕德壮猷,亶为王室之老。
日者种羌负固,边部绎骚,将武库之精兵,护延安之绝塞,资其智略,宣我威灵。
河曲之怀柔,属边亭之撤警,沿其雅意,置诸本朝。
文武参施,显伟才之绝备;
台枢迭践,见盛业之交修。
向均逸于近藩,遄进仪于秘殿。
教条所赋,苛慝以消,休有勤劳,孚于群听。
属以长安阙帅,西夏须才。
雄俊宝臣,畴绥予众;
严庄之师律,佥曰汝贤。
是用按上党之封,因名阙之固,析兹瑞,彻彼土疆。
仍光传道之名,兼实陪敦之数。
前驱六纛,外冠十连,涖兹鹑首之郊,颁我虎符之政,以宽西顾,爰属老成。
于戏!
兹乃旧都,厥惟全雍,尔其将节制之命,审控带之宜。
从外折冲,矧羁縻之有素;
居中作捍,惟安辑之在初。
善抚朕师,往对休命。
宋故宣徽北院使奉国军节度使明州管内观察处置等使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太保使持节明州诸军事明州刺史御史大夫并州河东路经略安抚使兼并代泽潞麟府岚石兵马都部署上柱国荥阳郡开国公食邑二千五百户食实封三百户赠太尉文肃郑公墓志铭 北宋 · 胡宿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八、《文恭集》卷三六
皇祐五年冬十一月甲子,有宋儒帅宣徽北院使奉国军节度使郑公薨于并。
天子震嗟,朝不御者二日,以太尉赠册告其第。
大鸿胪赙以常典加等,官上易名之典,请用「文肃」,诏曰:「嘻,可」。
初,公以疾闻,上立遣左珰赐殿中汤药,敕太医驰视。
闻其未有间也,复遣高手,乘急置以往,至则无及已。
公初疾革,犹力条备边十数事,谓敌骄难制,边费益困,劝上详思至策,规强中国。
因言:「命在漏刻,不复奉望帷幄。
不胜至愿,愿归葬先陇,以是累陛下」。
上嘉纳遗忠,益哀伤其意,遣使给舸,护丧还东,敕所过治道,诏本郡给葬事。
明年八月二十八日,宁体魄吴郡大茔之次,成公志也。
公讳戬,字天休
其先诸姬之近封寰内者曰郑,后世为大姓伟人。
六世祖肃为唐相,大中末,节制荆南
子孙宦东,侨占吴下,今为吴县人也。
曾祖讳思正,卒乌程长。
生大父讳延绍,终苏州录事参军
大父生考,讳文遂,卒温州巡官
旧门自令,薄宦不屑,庆气回复,繄公而发。
及陪枢幄,贲宠三世。
曾祖赠太子少保,配吴氏,封太康郡夫人
大父赠太子太保,其配沈氏,其继方氏,封吴兴京兆郡太夫人
祢室累赠太师中书令,以广平郡为妣沈氏夫人汤沐。
公少孤颖特,骨法峻异。
伯氏载,吴士之望,器公殊于他弟。
从学官下,尤能自力。
及壮,志业磊落,不为诸儒章句。
通训诂大义,莫不造圣贤之韫。
属文雅丽,学者向慕焉。
遇醉,抵西山下。
亡何暮夜,大水失道,有父老自丛祠中出,翼公绝流乃免。
已而环顾,忽失所在。
久之,从淮海游京师
翰林杨文公号称辞宗,名有鉴拔,笃于奖进,故贤士大夫日游其藩。
公以缝衣谒前,见赏英峙,一面若旧。
许以栋辅,延置门下;
介于诸公,叹爱其文,谓为入室。
公名所以藉甚,贵胜先达,皆忘年愿交者,以文公器而扬之也。
干试贡部,辄不在选中。
处之泰然,自待益厚。
上肇位二年,始延见方闻之士,擢公甲科。
释褐太常寺奉礼郎,签宣德军节度判官
亲嫌移宣城,故相李文定时守金陵,荐公材堪器使。
秩满,召试学士院,除光禄寺丞集贤校理
未几,通判越州
代还,改太子中允同知太常礼院,泛恩迁太常丞
踰年,除三司户部判官赐绯衣佩鱼。
受诏注释御制《三朝宝训》,迁直史馆
景祐初同修起居注,改太常博士,继为开封府发解官。
及考较御试进士,与今翰林宋公子京建议,礼部所行《韵略》及《广韵》繁简失当,训诂不正,有司考士,多以声病被黜,请修三韵,是正音训。
书成,学者便焉。
判盐铁勾院
为聘契丹使首,还,以正言知制诰赐紫䓞绶。
西台之选,极一时名胜,故景祐中号令温雅,辞训深厚者,公豫唱焉。
层构落成,联章敷请,上亲用籀法,书「紫微阁」三字,以揭词掖,且旌名臣。
判国子监
以谓教化根本,先京师而后诸夏。
乃选明经义,诵说有法者,以训导胄学,复乞田以给之。
又请立学州郡,以广育才。
五年,同知礼部贡举
多拔名辈,务略小疵,翕然称为得人。
宝元初知审刑院,谳天下之狱,原心丽法,值帝长者,多所全活,无留牍,前后四被诏奖。
从容访对,去必目送,自是简注日隆。
未几,除起居舍人龙图阁直学士知开封府
豪吏马士元挟狡,数通贵要,多为奸利,睚眦必中以祸,操制一府,畏甚于尹,都人目之为立京兆
公廉知罪恶,穷按奸赃,悉得其受赂挠法之状。
权贵多为请者,了不以听。
狱具,奏流海岛,家没偿赃。
首恶既除,馀皆股慄。
诖误及愚弱,坐法多见贷舍。
即豪右犯法,必连治穷按,无所顾避,而毂下政清。
康定初,高选主计,命公权三司使事。
先是居计席者,未暖辄迁,不暇讲求财策,吏治益弛,计文寖耗。
至是四方用武,急于调度,公检多门之蠹,抉辟召之非,敕正簿书,参比经入,民不加赋。
未久,得羡缗四百万。
转运使旧有考课之法,废格不行,公请复旧制,以振纲领。
时边兵六十馀万,坐甲待食,军兴期会,急于星火。
公迎事辄办,临剧益裕。
上图公展成之效,谓终足负重任,断大事,乃拜右谏议大夫同知枢密院事,寻改枢密副使
旧制,二府进律,锡予优丰,公以甫毕前恩,坚辞后赐,许之。
既参前箸之访,所以代谋制者胜甚众。
尝入白虎帐,议遣高材使者,就问西北诸将攻守所宜,使悉条其策谋,且探观其识略,能否足办,缓急可任,上用其策焉。
时黠羌扰西,县官旰食。
一日,上召对二府,问有唐大臣巡边故事。
因言:「寇难未夷,师老勤戍,欲烦吾一二旧德,往抚西众,因以图上方略」。
大臣未有对者。
公自惟布衣,主上拔从群右,任以本兵,思欲毕力竭忠,图报乃已。
即时归第,手疏请行。
上亟以公疏中书,深为当国者忌惮,卒见沮格。
明年,遂以本官、资政殿学士杭州
公出无他,了不自直。
至是过家,乃散百金,悉召见故人亲属,酾牛酒以上冢。
先是诏谨内盗,大籍四方乡丁,申敕部官,阅习武技。
时西师新丧,东人大恐,谓将取以戍塞,日夕悲涕。
公檄以谕父老,复奏减其半,使还田业,自是人心甫定。
郡中西湖,即白傅所记钱塘湖也,环三十里,溉湖上良田千顷。
唐相李泌,即湖中作阴窦,引水灌城中六井,以资汲者。
武肃置撩清军,以疏其恶。
自钱氏纳土,至公居郡,凡甲子一周矣。
而湖秽不治,豪夺以耕,僧侈其构,浸淫蠹食,无有已时。
公按旧记,复故堤,程工无虑十万,调境内丁夫辟之,湖利中兴焉。
二年,除给事中,移并州
未行,改郓州、郓、齐等九州安抚使
,移长安,兼本路兵马都部署
规中入觐,从容言:「羌寇逋诛,陕服寖困,宜敕有司,计料调缓急,差为三等。
军兴急,须自如法,他可缓以期会。
非急者一切可罢,以明恩施」。
上深然之。
至雍,复表西人疮痍,宜在宽恤。
因是曲为降赦,诸更徭赋敛,伤害于下者,类皆施行公议,以纡民力。
又奏罢括籴之法,诱边人蓄,以平谷价。
吏自渭涉河,输木京师,漂没备偿,及不中程者,至破家产。
公条冤状,岁裁减二十馀万。
是时羌未悔过,兵连不解,侵轶疆候,虔刘边城。
天子览宣王《大雅》之诗,思召穆中兴之将,博采文武,枚卜公卿,进厥帅臣,付以西略。
以公有已试之效,有纳忠之先,三年,除陕西四路缘边兵马都部署,兼经略安抚招讨使,迁礼部侍郎
受命上道,老小叩马,至暮不得前,因夜半驰去。
众复诣阙上书愿留。
时边将新经定川之败,士气益夺。
公建上将军旗鼓,尽护诸将,合众军于泾原,健锐者训励之,痍伤者安息之。
拊循喔咻,人皆自奋。
元昊拥众黑山,号称十万。
公行边抵镇戎,勒兵趋莲花堡,进据险要,天寒,置酒高会,虏不敢近。
自是军声始振,边寇绝入。
边部将利边境有事,用公钱亡节,缘赂售进,收私入己,无名之费,不啻泥沙,公私疲劳,远近嗟毒。
公擿其尤不奉法者,斥逐去郡,馀稍自戢。
四年,疆事稍间,诏公还治长安,养持威重。
雍人若幼若艾,重趼数百里,拜迎车下,部中适旱,践境即雨,众喜曰:「此泾州雨随郑公来也」。
初帅四路,有生氐帅乌宁率诸帅,愿奉水逻地入附,诸氐亦献山林,愿得内属。
水逻直陇坻之右,自石门西出临洮,趋秦中为近。
二水还城而绕带河渭,杂氐十馀万落,无所役属。
往时名将,自曹武穆等欲城其地而不可得。
至是,公遣边戍长刘沪观相形势。
还,劝公亟城,天赞之机不可失以资贼。
即以状驰奏,遣往城,以从军董士廉尸其役。
会公移雍,泾原帅毁沮其策,即日檄收水逻兵,趣使罢役。
士廉守便宜,不从,公争之甚切。
上遣三司副使鱼周询宫苑使周维德、同都转运使程戡行视利害,泾原帅以等不应令,遣将械笼于狱,将斩以徇。
群氏遮使者车,称冤。
使者即时出等,还奏城便,诏趣讫之。
城成,赖其保障。
公复谓环庆泾原二路,相去道里回远,缓急首尾势不相救。
又敏珠、弥臧、康努三族隔阂其间,首鼠援贼。
昔孟献营武牢而郑人惧,晏弱东阳莱子
若城细腰,夺贼要害,遇有警过,师犹在衽席之上,杂种畏惧,亦且不敢附贼。
贼无乡导,必难内侮。
部将种世衡蒋偕程工计日,度三月罢业。
已版筑,会公解帅。
公度失今不治,必开后患,志在忧国,表上其事。
未几,宣抚范公来西,诏下城之,如公所策,凡斥境数百馀里。
是秋,戎人诣延帅送款,西方益无事。
五年,上书乞守内郡。
朝廷倚其名重,玺书劳勉。
天王都汴,根本两河。
晋迫羌胡,土俗劲悍,大卤谋帅,无易公者。
六年,除户部侍郎资政殿大学士、知并州,兼并代泽潞麟府岚石沿边经略安抚使、兵马都部署
时甲马隶麾下者凡十二部,部将有贵门,有寒族,所部之兵及所给铠仗,其间精怯不等。
公虑怯者遇敌,势必先败,败则牵沮大军,非便。
于是均配强弱,合置十将,自往训励。
并无武锋精兵,复阅厢军,精勇者得三千人,迁补清边。
声其数为十万,以夸戎人,潜遣戍兵还京师者数万,众获休息。
几减边费半,吐浑守捍尤力。
自诸校而下名级,阃外得专补署,不从台请。
庸人建议,欲徙补别部。
公上言:「士出死力者,以有分寸军赏。
人情恋本,不宜辄动」。
诏趣从旧。
制泽潞辽绛之赋,移饷河北
公以瘠土赋不足以自支,奏罢外输,以宽四郡。
帐下吏浮冗者,裁损四十馀人,以省经费。
边将争遣人觇敌,被遣者贪利财物,实不能得其要领,还即绐言以报,敌欲为寇边郡。
承谬至发奔命书,以疑误上听。
已而卒无纤介,了不按问。
公惧习玩启慢,备豫不逮,因下令诸觇虏不实者,论如军法。
自是不敢绐报,多得实而还。
契丹之将讨夏人也,造船于天德军
或曰:「虏态难常,我盍备之」?
公曰:「虏出无名,匈奴本以甲马战斗,今争舟楫之利,是弃长技而取所短,彼将取败,我焉用虞」?
契丹果以败闻。
二虏之将战也,边部警奏,重迹而至,独太原不发羽书。
上怪问公状,且询之策。
公曰:「夷狄自相攻讨,不足烦中国虑。
愿敕边将,务在持重而已」。
麟府热落,经寇驱率略尽。
公招还离散,抚绥荒馀,益弓箭五千,浮二万户,以实塞下空虚之地,以耕河上良腴之田。
以口益增,岁籴弥贱。
岢岚军东草城川,近压虏境,隋大业中,置戍以扼贼冲,虏贪地肥,间出田牧。
公与约地,距塞二十里内,虏不得预。
徙实边杂户数万家,以为捍蔽。
中国限戎,本以丰之横阳川为限。
丰州没后,城主失戍。
元昊既已送款,因遣人请没宁浪地。
公上言麟府孤立,介在河外,若以美地资贼,二州乃堕其吻,终为吞噬。
台议遂不肯与。
戎人请之益坚,复以使者附奏,具道不可与地状,卒用策谕还西人。
公治尚严明,天性疾恶。
并土年少,喜伺奸便。
公设耳目,知其主名、窟穴,犯者辄录,穷按株连,自是奸盗衰息。
在杭、雍亦然,恶子皆逃之他境。
狂卒以甘陵叛,讹言寇且至,晋人乘之汹惧。
推迹所起,乃定襄男子为之,因戮以徇,远近帖息。
寿阳豪李化杀人,诬郭鸾以规免,鸾不胜楚掠,因自诬服。
公察非是,诘化,化词大屈,鞫之,具得其赇买真状,化卒弃市。
边地寒苦,囚多噤死于狱。
公奏条元魏恤狱故事,上恻然降诏,自是系者涉冬多活。
铁钱惟输关右,后河东亦施其法。
晋地产铁,人争冒铸,犯者殊死,日报而奸不止。
公论作法之弊,请用三当一,以消奸源。
上选近臣通政事者参议经久,咸是公议。
改币令下,奸人不悦,群诉公所,守卒不纳,有噪于牙门者。
公坐黄堂,使前,谕以:「币轻物贵,盗铸多死,朝廷所以改币,使重禁民为非者,正是全活汝辈,何乃敢拒明诏」?
因执渠魁不率教者,致之于理。
是日,闾巷无赖者辄掠夺市物,公敕牙兵收捕,窜首恶十馀辈,自是奸铸遂息,物价益贱,于今受其赐。
秋冬阅材官、乡义二十馀万,号令明,赏罚信,旌旗钲鼓,风行电照,故太原遂为天下劲兵之首。
苛慝不作,威名播越。
朝廷以公威名累稔,底定有劳,七年,除吏部侍郎
未几,拜宣徽北院使检校太保,仍判并州事。
公表陈孤生感会明主,仓卒之际,谬奉驰驱。
幸赖国家之灵,边隅讫定,兵官犹可并省,微职不宜外除。
固辞殊章,愿守閒郡,优诏不之许。
天子以公忠力外宣,功效尤著,明年,就拜奉国军节度使
复表陈前志,自言衰疾,不任军事,愿还节制。
手疏恳到,卒不得谢。
久之寖剧,以至薨落,年六十二,士大夫多为流涕。
公外济以和,内果于断,倜傥以尚风谊,慷慨而好功名。
精力过绝于人,英词鼓动于物。
尹都府,干大计,二职并剧,万事倚办,老吏持案待决,讼者操契满前,准量锱铢,判别皂白,神无滞用,机应不差,旁接谈宾,行答尺牍。
毫法俊健,书意婉文,理尽亲疏。
体甚閒暇,参以善谑,杳然虚舟,前史称发百函、占十吏,殆无以过也。
有一善,既称道之不舍,又申以奖拔,故出门下者,多台阁名彦。
贫贱有旧,接之者欢然有恩,为振其乏。
宛陵,收葬故人孙汉,经恤其孤。
杨文公高直忤时,天禧间愈不得志,及卒,宾客益落。
公病方困吴郡,日夕驰走赴其葬,义士韪之。
伯氏吏部,代还左蜀,病卒岐下,公时在西省,请急赴丧,大感于行路。
及在军中,士有疾病,行自省恤。
军市之入,厚于犒军,下伍有劳,多见拔用。
纤微坐法,阔略不问,故众莫不思奋焉。
尝读兵书,至《谋攻》篇「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因叹曰:「上兵节制,要在静胜」。
故每檄诸将,常以坚重待敌。
终能自戎羯、安边境者,繇此策也。
惜其在枢宥日浅,谋谟未究,服劳于外,益徙而北,不得推所蕴于天下。
每处边议,多蒙报可,前后诏书褒宠,凡十八至焉。
奉公忧国,遭时得君,若天假之年,授柄以相,其老谋远业,犹将安生民,强公室,乌肯管晏而休耶!
撰著文章凡五集:曰《制诰》、《原武》、《紫溪》、《长安》、《太原》,总五十卷。
才高而兼华实,文雄而有气骨,盖人伦之华衮,而材林之杰藻也。
攻诗出于馀力,尤极清丽,与故翰林叶道卿夙期相许,心照莫逆,篇章酬寄,别为一集,以订云。
道卿出守河阳,自太原寄诗四十韵,以将笃好,叶复次韵以答。
诗成未几,物故,世传名句,绝麟于此。
公闻河阳之讣,恸哭不食者数日,力疾捉笔,以铭道卿之墓。
才百馀日,相继薨殒,同时葬于吴下。
神反郢质,近时少比,款款,复存今日。
夫人李氏,赠都官员外郎昌言之女。
贤有至行,生于名门,协济高明,参穆内外,累封丹阳郡夫人
男子五人,民彝、民初、民秀、民庆、民用,并太常寺丞太祝
咸有学尚,兼资才令。
六孙,估、佾、佖、倜、亿、胄,皆秘书省校书郎
二女,长适三司盐铁判官太常丞直集贤院王圭,次未嫁。
上录其家,若子若孙及别汉者凡十人,及诸妇班簪钿者八人。
晋陵廨舍一区,以郡干给使
公九岁即失怙恃,念及泫然,常欲以「感慈」之名,置寺茔侧,未及请而薨。
家丞缘雅意以闻,诏赐之榜。
且有别旨,间岁度苾刍一人,以虔香火,忠义获宠,哀荣异常,如公者鲜焉。
临薨语家人,见托铭墓。
左右或泣下,公谕以至数,敕勿悲。
神明若兹,公为不亡矣。
宿畴昔周旋,平生奖勖,见评州里,预游藩墙,契阔限于死生,頫仰成于今古。
绪言有属,感涕无从,辄稽宗谱之传,与夫宫簿之实,寄通如在,传信无穷。
铭曰:
次舍之精,岁昴著明。
东南之镇,秦稽蓄灵。
岩岩文肃,王佐之英。
精明卓杰,降神及星。
惟天右民,付畀间气。
帝初器之,使材诸位。
曰训曰谟,以经以纬。
尹兹都畿,相我邦计。
万事倚成,三边仰济。
名赫厥闻,功昭于试。
若时用武,惟密本兵
选众以举,好谋而成。
忧劳西叹,感慨请行。
见排异己,实贯神明。
忠图未究,谗言其兴。
屏毗于外,允一乃成。
前疏未乾,上眷攸注。
卒帅于西,授以节度
宣明国威,刬除民蠹。
生氐奉图,析肝愿附。
水逻往城,细腰白戍。
我辟我疆,之策之虑。
上繄睿明,弗为谗沮。
荒憬寻柔,垒垣增固。
复来长安,益从太原
厥戎孔迩,其武惟桓。
临御以重,拊循则宽。
悉复弃地,大徙实边。
岁有高廪,时无奸钱。
长城屹若,敌国隐然。
惟时念功,节旄即授。
告于文人,矩鬯一卣。
曾是伟贤,胡不大寿!
奄忽弃藩,弗究其有。
晋人涕洟,用怀孔疚。
如苍生何,公亡于牖。
公虽云亡,名不得朽。
云栖迷兮大卤,水幽咽兮昌门。
从先公之旧兆,启茂苑之鲜原。
穆将安兮真宅,些归来兮英魂。
慨梁木之其坏,感华屋生存
武丘兮北峙,凝岚兮夕昏。
呜呼!
雄俊儒帅,郑公之坟。
宋故推诚翊戴功臣彰武军节度延州管内观察处置等使金紫光禄大夫检校太傅使持节都督延州诸军事延州刺史御史大夫上柱国武威郡开国公食邑六千五百户食实封一千六百户赠侍中曹公墓志铭1039年10月 北宋 · 宋庠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三、《宋元宪集》卷三四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宋有忠勋之臣曰武威曹公,在天圣中以宿将持节分督河北军事,屯中山庚午春正月丁卯,寝疾甍于位,寿五十八。
讣闻,天子震悼,不视崇德朝两日,以黄门监玺书告第,走命中谒者护其柩还京师
后九年,宝元之己卯,其孤等始以龟筮之吉,归窆封树。
有诏鸿胪亚卿典丧事,奉常易其名曰武穆
冬十月乙酉,具卤簿鼓,吹葬公及其嫡冯掖夫人潘氏于南洛阳金谷乡尹村原,从大墓,且言顺也。
先是其家合官牒世谱以状咨史氏,请辞刻石,让不遂,乃䌷而叙焉。
公讳字宝臣,其先晋有清河太守泓去官寄孥,始为郡姓。
后裔再徙,占数真定灵寿
曾祖讳业,祖讳芸,并遭时俶扰,仕本州为牙门大校。
职以世及,功缘地遍,阴迈德美,储为庆灵。
以至烈考枢密使累赠太师尚书令谥武惠讳彬,以明允笃诚,道参运始,禽吴馘蜀,助平天下,翊亮三圣,卒为元老。
谂谋帷幄,溢动旂常。
生极师臣之尊,没从大享之配。
显扬追贲,为时第一。
逮公之克济世美,及昆弟宗门之贵,交恤典,丛于先报。
故今繇祖而上,皆赠太师尚书令,又封曾祖于荣,大父于越,俱为国公
曾祖妣张氏、祖妣李氏皆累封齐、韩二国太夫人
祢庙自始薨饰以济阳郡,再易冀、鲁,并为真王
妣高氏及二刘氏又别以秦、齐、陈三国为汤沐。
公即武惠王之第四子也,承是休烈,生而岐嶷,童龀英发,雅为先王所器。
至道初,以任为西头供奉官閤门祗候
党项馀种李继迁盗弄朔方兵,穿塞首鼠,强吏不能制。
武惠握机政,太宗面访雄俊,以置边琐。
久之,辄以公应诏,帝喜曰:「卿有祁午,安遑遑更索耶」?
即日召见,命有司加显秩以俟遣,武惠固辞。
及以本职试守陇西郡,年甫十九。
公自以见知于父子之际,又为明主所识拔,感激忠孝,遂摅才蕴,由廷臣凡八迁至客省使
其间带高、英、康三州刺史团练防禦使各一,荐领华州,一降容州,皆为观察使
进主镇国彰化二军节度观察留后昭武彰武两军节度使
其化条所莅,则戍镇戎军,守渭、邠、秦、莱、青、天雄、孟、兖七藩,而渭、天雄皆再。
其瑞璋之总则环庆真定泾原三路,皆为兵马都钤辖鄜延路副都部署环庆真定两路并为都部署
国论所咨,则领宣徽北院使、署枢密院事
命秩之备,则阶三品,勋二品,视官帝傅,兼亚丞相,书社六千三百,实干一千六百。
以四字为功号,烜赫光耀,冠映侯籍。
迹公之策名展体,服劳中外,为国方召,多本西略。
初,继迁逋诛寖久,劫群羌为支辅,苛征暴戮,人思自拔。
公之捍萧关也,尽条恩诏绥怀之意,以檄诸部。
部人得书,皆东向感泣,或率众内属。
奸党始离,寇略河湟,诸戎归重弗戒。
公短兵鏖石门川上,狡众殆歼。
赵德明初丧凶父,有首罪称藩之请。
公以天厌馀孽,宜时平荡,愿帅一队缚竖子以衅鼓。
驿书言状,虑密计周。
前已许降,谋弗果用。
扬珠玛哈之族合万馀落乞援内徙,诸将惶惑,未知所受。
公独抚其使,自将劲骑薄天都山,凡三日,尽拥其众,按道徐还,中外服其勇。
再守渭也,古哩羌寇掠不已,公率所部合支军趣武延咸泊川,鼓行夹击,诸帐皆溃,系牛絷马以万计,遂破灭之。
又袭叛姓巴勒臧于平凉,剪其巢窟。
自是属国者倚汉与天等矣。
天水也,值罝勒斯赉初盛,挟李遵妖妄,自谓吐蕃贵重,当雄西域,稍并他部,恣睢塞外。
乃傍缘故事,上书求「赞普」之号。
公密疏以《春秋》许外夷者不一而足,今二羌乌合,而所希无法,宜黜桀骜,以尊国防。
真宗纳焉,但授保顺节度制。
后果窥伺边隙,包藏祸心,迫胁小种,扇动豪帅,连营方阵,号称十万,乘虚内奰,浸淫于三都之谷。
公率军整旅,背城逆战,斩首千级,获利器杂畜三万计。
追北至敦煌骁将马布札尔耻败,负力复屯野吴。
公遣死士数百,夜捣其垒,自相蹂殪,群丑遂奔。
古哩羌阴谋累年,规败疆事。
先其未发,扫平庐栅。
因是西南诸姓,皆纳款辕门。
、赉震怖,遁还故碛,不敢弯弓而取当。
此式遏制胜之大较。
故事,边民挟弓矢,皆应募为奔命,斗劳赏薄,人情弗惬。
公建言能垦境上旷土者,蠲其租。
春秋耕敛,出州兵以护作,而战者忘死矣。
渠率内属,恩隆无等。
公请百帐以上比古幢主,次比营司马,赞书拜授,列为王官,而来者知劝矣。
黠羌杀人,辄以羊马自赎,公按律令除其弊,犯华人者论杀之,馀从其俗,而刑无颇矣。
秦人田讼,弥岁不解,曹吏投隙,窜易版书
公审其宿奸,一取质剂为验,亡契者贷其负,使得自占,收脱户千六百,租钱四百万。
台符宣告州郡以为后式,而文无害矣。
威怀安利之凡最。
若其按秦汉旧迹,因长城之堑稍筑坞堠,以殊内外;
斥境千里,建笼竿之壁,列弓门十寨,迭为藩蔽;
班赏格,饰斗具,缮梁表道,屯田足食,迄今为保障之利者,不可悉纪。
公之在关陇,以威名庄重,渊回山立,累功懋赏,皆即拜稍迁,倚而不召者,岁踰二纪。
至于丁外内艰,泣血委印绶,率以墨缞夺服。
天禧中始有下邽观风之拜,犹副戎柄。
时三陲宁晏,外虞讫息,佥以公壮猷盛烈,当敷及天下,于是有留使宣猷之授,入筦枢极。
公既践修世范,知无不为,秉义据正,勤劳夙夜,海内抗颂,归《缁衣》之美。
终以勋高地偪,更由总管之任,出临西夏
谗党乘胜,又以容山之拜,徙守东藩。
圣上始初清明,诛放憸猾,不俟辩谤,寖还旧物。
营丘,藩全魏,养疾明律,兴护北方,再陟斋坛,终屏王室,洪棱劲节,久而弥厉。
方且桓圭皂马,伫来朝之仪;
彤弓彫戈,将蕃锡之典。
昊天不吊,歼良奄及。
此哲侯所以深闻鼙之悼,邦人所以寄成蹊之泣者已。
呜呼!
公之材之劭本沈雄,而施事干然。
承藉先训,济之谦悫,保功约己,未尝有过。
临政精悍,不独以军旅从事,故数佩州组,皆以最闻。
大指道威信,必赏罚,以军之严移于郡,则肃然畏;
以郡之爱移于军,则薰然和。
伍符吏牍,参行不慁。
古名将之惮,公优为之。
彰后褒勤赏捷,受方底书以数十。
若其询逮兵策,则宝跗细劄,委曲纤悉。
甚者手诏往反,如宣帝问后将军故事,决而后已。
在常赵感疹方革,营卒以常过干军禁,左右劝宽其罚。
公曰:「以病易守,非吾节也」。
卒置殊死。
故公之约,所守如介石
公之重,所至为长城。
言料敌则焞龟,语应变则奏刀。
用能英声茂绩,超盖前代。
行均之芬,威无藜藿之采,有由然也。
论者犹以羌浑右鄙,事微敌脆,不足畅桓桓之举。
晚睨幽朔,悲歌慷慨,常谓禅姑衍、铭燕然者,复何人哉!
时方弭兵,公亦赍志,此又谋夫壮士击剑长怀而不能已也。
继室曰沈氏,今号吴兴郡夫人,故相仆射伦之孙,光禄少卿继宗之女。
三子,长曰僖,任礼宾副使
次曰倚,终内殿崇班
曰英,为供备库副使
噫,门阀隆贵,蝉联鱼贯,以功名世家者,今无偶矣。
游谈故老,尚将传而不泯,又况图金刻期陵岸,则公之终誉,其有既乎?
铭曰:
岩岩常山,灵气磅礴。
值为豪英,拔秀辽廓。
洸洸侍中,实本浑熊。
纂服肖善,自箕而弓。
武惠知子,献之天扆。
弗啬家宝,用参国器。
党项猖狂,扰宋西疆。
公冠未升,戍于秦凉。
治兵刺部,或征或抚。
游魂残孽,莫敢余侮。
婪婪大酋,交兵结仇。
率尔蕃部,搏我边州。
公计先定,聊秉武节。
螳臂蛙跗,卒染车辙。
蕃族震携,款塞就羁。
灭烽卧龙,帝曰来归。
计功酬绩,大使方伯
乃干鸿枢,柔惠正直。
间因谗人,旋陟旧勋。
三偃大藩,再帅中军
屏于北道,威声偃草。
公侯干城,宜寿宜考。
耳顺未踰,与世长违。
彻我金汤,帝曰予思。
貂廞衮襚,哀荣并至。
宠葬周原,陪先洛涘。
俨画柳兮彷徉,公将傃兮幽堂。
兮嗣世,尚桥梓于家王。
唐史论断序 北宋 · 孙甫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二、《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四七、《皇朝文鉴》卷八七、《文章辨体汇选》卷二八六、《皕宋楼藏书志》卷三八、《万卷精华楼藏书记》卷七二、《善本书室藏书志》卷一四
古之史,《尚书》、《春秋》是也,二经体不同而意同。
《尚书》记治世之事,作教之书也。
故百篇皆由圣人立,不以恶事名,虽之恶,亦用汤武之事而见,不特书也。
但圣贤顺时通变,言与事各有所宜,为史者从而记之。
有经圣人所定典谟、训诰、誓命之文,体虽不一,皆足以作教于世也。
《春秋》记乱世之事,立法之书也。
圣人出于季世,睹时之乱,居下而不能治,故主大中之法,裁判天下善恶,而明之以王制。
是圣人于衰乱之时,起至治之法,非谨其文,则不能正时事而垂大典矣。
此《尚书》、《春秋》之体所以不同也。
然《尚书》记治世之事,使圣贤之所为,传之不朽,为君者、为臣者见为善之效,安得不说而行之?
此劝之之道也。
其閒因见恶事致败乱之端,此又所以为戒也。
《春秋》记乱世之事,以褒贬代王者之赏罚,时之为恶者众,率辩其心迹而贬之,使恶名不朽,为君者、为臣者见为恶之效,安得不惧而防之?
此戒之之道也。
其閒有善事者,明其心迹而褒之,使光辉于世,此又所以为劝也。
是《尚书》、《春秋》记治乱虽异,其于劝戒,则大意同也。
后之为史者,欲明治乱之本,谨戒劝之道,不师《尚书》、《春秋》之意,何以为法?
司马迁脩《史记》,破编年体,创为纪传,盖务便于记事也。
记事便则所取博,故奇异细碎之事皆载焉。
虽贯穿群书,才力雄俊,于治乱之本、劝戒之道,则乱杂而不明矣。
然有识者短之,谓纪传所记一事分为数处,前后屡出,比于编年则文繁。
此类固所失不细,殊不知又有失之大者。
夫史之纪事,莫大乎治乱。
君令于上,臣行于下;
臣谋于前,君纳于后。
事臧则成,否则败,成则治之本,败则乱之由。
此当谨记之。
某年君臣有谋议,将相有功勋,纪多不书,必俟其臣殁而备载于传,是人臣得专有其谋议功勋也。
尚书》虽不谨编年之法,君臣之事,年代有序。
羲和之业,固载于《尧典》;
之功,固载于《舜典》。
三代君臣之事,亦犹是焉。
以人臣谋议功勋,与其家行细事杂载于传中,其体便乎?
复有过差邪恶之事以召危乱,不于当年书之以为深戒,岂非失之大者?
或曰:「《春秋》虽编年,经目其事,传载本末。
立纪传,亦约是体。
刘餗《史例》曰:『传所以释纪,犹《春秋》之传焉』。
此可见迁书之不失也」。
答曰:《春秋》,圣人立法之书也,立法故目其事而断之,明治乱之本。
所目之事,或一句,或数句,国之典制罔不明,人之善恶罔不辨。
左氏,史官也,见圣人之经所目之事,遂从而传之,虽不能深释圣人之法,记事次序,一用编年之体,非外《春秋》经目独为记也。
之为纪也,周而上多载经典之事,固无所发明。
至秦、汉纪,并直书其事,何尝有法?
纪无法,传何释焉?
此乃而为之辞也。
或曰:「史之体必尚编年,纪传不可为乎」?
答曰:为史者习尚纪传久矣,历代以为大典,必论之以复古则泥矣。
有能编列君臣之事,善恶得实,不尚僻怪,不务繁碎,明治乱之本,谨劝戒之道,虽为纪传亦可矣。
必论其至,则不若编年体正而文简也。
甫尝有志于史,窃慕古史体法,欲为之。
因读唐之诸书,见太宗功德法制与三代圣王并,后帝英明不逮,又或不能守其法,仍有荒纵狠忌庸懦之君,故治少而乱多。
然有天下三百年,由贞观功德之远也。
《唐书》繁冗遗略,多失体法,诸事或大而不具,或小而悉记,或一事别出而意不相照。
怪异猥俗,无所不有。
治乱之迹,散于纪传中,杂而不显。
此固不足以彰明贞观功德法制之本、一代兴衰之由也。
高祖至文宗《实录》,叙事详备,差胜于他书,其閒文理明白者尤胜焉。
至治乱之本亦未之明,记事务广也,劝戒之道亦未之著,褒贬不精也。
为史之体亦未之具,不为编年之体,君臣之事,多离而书之也。
又要切之事或有遗略,君臣善恶之细、四方事务之繁,或备书之。
此于为史之道,亦甚失矣。
遂据《实录》与书,兼采诸家著录,参验不差、足以传信者,修为《唐史记》。
旧史之文繁者删之,失去就者改之,意不足而有它證者补之,事之不要者去之,要而遗者增之,是非不明者正之。
用编年之体,所以次序君臣之事。
所书之法,虽宗二经文意,其体略与《实录》相类者,以唐之一代有治有乱,不可全法《尚书》、《春秋》之体,又不敢僭作经之名也。
或曰:「子之修是书,不尚纪传之体可矣,不为书、志,则郊庙、礼乐、律历、灾祥之事,官职、刑法、食货、州郡之制,得无遗乎」?
答曰:郊庙而下,固国之巨典急务,但记其大要,以明法度政教之体。
其备仪细文,则有司之事,各有书存,为史者难乎具载也。
康定元年脩是书,至皇祐四年草具,遂作序述其意,更俟删润其文。
后以官守少暇,未能备具。
嘉祐元年,成七十五卷。
是年冬卧病久,虑神思日耗,不克成就,且就其编帙,粗成一家言,才力不盛,叙事不无疏略,然于劝戒之义谨之矣。
劝戒之切而意远者,著论以明焉,欲人君览之,人臣观之,备知致治之因,召乱之自,邪正之效,焕然若绘画于目前。
善者从之,不善者戒之,治道可以常兴,而乱本可以预弭也。
论九十二首,观者无忽,不止唐之安危,常为世鉴矣。
按:《唐史论断》卷首,粤雅堂丛书本。
开元神武皇帝尊号 北宋 · 孙甫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四、《唐史论断》卷中
论曰:古天子之称,曰皇曰帝、王,盖称其德也。
秦不顾德之所称,但自务尊极,故称皇帝,然亦未有尊号也。
汉哀帝始有「圣刘太平」之号,此岂可为法乎?
高祖太宗各有功德,俱无尊号。
高宗武后之意,始称「天皇」;
中宗从韦庶人之欲,乃号「应天」。
二宗并为妇人所制,纲纪号令,不由于己,其行事纷乱,果合天理乎?
而称曰「天皇」,号曰「应天」,是妄自尊大,但取千万世骂与笑耳。
明皇以贤继位,祖宗善恶之事,闻见固熟,何故忘高祖太宗之实德,袭高宗中宗之虚名?
盖臣下谄谀,不守经义,逢君之过而然也。
故所上表明言「何必稽古」,此人臣不忠之言耳。
人君行事,不可泥古之迹,又不可不稽古之道。
泥古迹则失于通变之机,不稽古道无以成大中之法。
明皇英伟之主,志气雄俊,臣下当以古道讽之,尚虑越逸,何得更言「何必稽古」以导其侈心乎?
太平兴国禅院什方住持记景祐三年九月 北宋 · 李觏
 出处:全宋文卷九一五
佛教初由梵僧至中国,不知其道,而务驾其说,师徒相承,积数百年。
日言天宫地狱,善恶报应,使人作塔庙,礼佛饭僧而已。
厥后,菩提达摩以化缘在此土,始传佛之道以来。
其道无怪谲,无刓饰,不离寻常,自有正觉。
思而未尝思,故心不滞于事;
动而未尝动,故形不碍于物。
物有万类,何物而非己?
性有万品,何性而非佛?
佛非度我,而我自度;
经非明我,而我自明。
无缁素才拙,一言开释,皆得成道。
繇兹立大精舍,聚徒说法,以衣钵相传授。
居无彼我,来者受之;
嗣无亲疏,能者当之。
诸祖既没,其大弟子各以所闻分化海内,自源而渎,一本千支。
群居之仪,率从其素,故崇山广野,通都大城,院称禅者,往往而是。
庸俾邪妄无识洗心从学,王臣好事稽首承教。
盖与夫老氏之无为,庄周之自然,义虽或近,我其盛哉!
然末俗多敝,护其法者,有非其人。
或以往时丛林,私于院之子弟,闭门治产,诵经求利,堂虚不登,食以自饱,则一方之民失所信向矣。
通人高士,疾之兹久,而未克以澄清。
逮宋有天下,兵革既已息,礼乐刑政治世之器既已完备,推爱民之心,以佛法之有益也,广祠度众,不懈益勤。
圣上莅阼,体闻释部之缺,因诏:凡禅居为子弟,前旅有者,与终其身,后当择人以主之。
意将补罅漏,锄榛芜,使宗门愈高大。
建昌军太平兴国禅院复什方住持者,奉此制也。
院按旧记,唐天祐丙子制置使陈晖所创,号显源
永兴始有可幽师杖锡来居,推轮法事。
逮李氏僭江表,其别子景达以齐王临川,乃命德琳师以张大其业。
琳师道行峭洁,知解雄俊
圜回千里,瞻仰弗暇。
树稼数十顷,立屋累百楹。
至太宗时,例以年号,更赐今额。
众安法行,刹此邦者,莫与为等。
琳既化去,道丧不传,而其徒以侥倖居之,垂四纪矣。
凡乡之学释者,虽知有真乘法印,当迷而疑,何所扣决?
今年夏,主者元皓病,物故。
侍禁冯君德宣光禄寺丞李君虞卿同权军政,深惟天圣诏书,求可以长是院为人师者。
粤有桑门上首、耆老识达之士相与谋曰:「尝闻建安崇俨师得法于石霜楚圆和尚,巡礼所至,学者围绕,师避而遽行。
今在迩,抑可以致之乎」。
因列名以举。
郡然其言,乃就迎于抚州景德院
让不可得而后至。
升堂之日,会者万计。
师据床安坐,有问斯答,如钟之鸣,如谷之响,重昏宿蒙,冰解雪释。
欢喜赞叹,汹动街陌。
论者谓:国朝严佛事,俾择知识,表于禅林。
太平郡之福地也,而俨师以正真道临之,灯灯继照,曷有穷已?
然非吾儒文之,不足以谨事始而信后裔。
佥来谒予曰:「文,子职也,其可以辞,重违父兄意」?
故为之一说。
时则景祐三年秋九月(《直讲李先生文集》卷二四。又见《古今图书集成》神异典卷二五。)
丙子:按天祐无丙子,疑是丙寅之误。
夏守赟同知枢密院事宝元三年二月丁亥 北宋 · 宋仁宗
 出处:全宋文卷九六二、《宋宰辅编年录》卷四
宣猷之地,盖倚旧劳之臣;
制阃之权,是图雄俊之帅。
念保邦之惟宪,方讲事以治戎。
宜峻使名,外恢王略。
具官夏守赟精刚不挠,沉毅有谋。
早会先朝,寖联禁籍。
入则董材官之旅,以卫殿庐;
出则建上将之牙,以临方社。
自擢陪于密务,弥进励于深忠。
属兴夷落之虞,日奏边烽之急。
再思平殄,须赖镇安
肃改秩于内徽,易褒功之美号。
往临关辅,式遏寇戎。
于戏!
职在枢机;
稔闻于硕画;
赐之斧钺,特仗于专征。
惟严明可以统师,惟威武可以慑敌。
钦予训命,迟乃肤功。
评书 北宋 · 蔡襄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六、《蔡忠惠集》卷三一
索靖法相近,张芝又离为一法。
今书有规矩者王、索,其雄逸不常者皆本张也,旭、素尽出此流。
盖其天资近者,学之易得门户。
学书之要,唯取神气为佳。
若模象体势,虽形似而无精神,乃不知书者所为耳。
尝观石鼓文,爱其古质,物象形势有遗思焉。
及得原叔鼎器铭,又知古之篆文或省,移之左右上下,唯其意之所欲,然亦有工拙。
秦汉以来,裁得一体,故古文所见止此,惜哉!
唐初,二王笔迹犹多,当时学者莫不依仿。
今所存者无几。
然观欧、虞、褚、陆号为名书,其结约字法皆出王家父子。
学大令者多放纵,而羲之投笔处皆有神妙。
余尝谓篆隶正书与草行通是一法。
吴道子善画,而张长史师其笔法,岂有异哉?
然其精粗系性之利钝、学之浅深,古人有笔冢墨池之说,当非虚也。
近世篆书好为奇特,都无古意。
唐李监通于斯,气力浑厚,可谓篆中之雄者。
学者宜如此说,然后可与论篆矣。
张长史正书甚谨严,至于草圣,出入有无,风云飞动,势非笔力可到,可谓雄俊不常者耶!
长史笔势,其妙入神,岂俗物可近哉!
怀素处其侧,直有仆奴之态,况他人所可拟议?
智永草书《千文》盖七百本,唐初尚有存者。
太宗取其最精者模写勒石,云「律吕调阳」是也。
颜鲁公天资忠孝人也,人多爱其书,书岂公意耶?
闽中无佳石,以坚木刊字,往往有予笔迹,模刻多或失真。
自今年来眼昏,求书者一切谢绝。
向时子弟辈多蓄予字,皆为人持去。
余有澄心纸百幅、李庭圭墨数丸,皆人间罕见者,当作诸家体以传子孙,其馀非故人不能作手书。
子弟辈得余书者,当自收之。
每落笔为飞草书,但觉烟云龙蛇,随手运转,奔腾上下,殊可骇也。
静而观之,神情欢欣可喜耳。
兰亭》模本,秘阁一本,苏翁家一本,粗有法度精神,其馀不足观也。
石本唯此书至佳,淡墨稍肥,字尤美健可爱。
或云出于河北李学究家,今王公和所藏也。
《瘗鹤文》非逸少字。
东汉末多善书,唯隶书最盛(今八分。)
晋魏之分,南北差异,楷书,为世所尚。
元魏间尽习隶法。
自隋平陈,中国多以楷隶相参(今存者李德林碑、褚书《三龛碑》是也。)
《瘗鹤》文字有楷隶笔,当隋代书,世云逸少,殊无彷佛也。
刘蒙 北宋 · 司马光
 出处:全宋文卷一二一○、《司马公文集》卷五九、《皇朝文鉴》卷一一五、《少仪外传》卷上、《奇赏斋古文汇编》卷二○七、《三续古文奇赏》卷一三、《文章辨体汇选》卷二二三
五月十六日陕郡司马光再拜复书贤良刘君足下。
张伯松陈孟公曰:「人各有性,长短自裁。
子欲为我亦不能,吾而效子亦败矣」。
马文渊戒兄子,欲其效龙伯高之周慎谦俭,不欲其效杜季良忧人之忧,乐人之乐也。
愚无似,何足以望万一于古人,然私心所慕者伯松伯高,而不敢为孟公季良之行也。
况幼时始能言,则诵儒书,习谨敕,长而为吏,则读律令,守绳墨。
龊龊然为鄙细之人,侧足于庸俗之间,不为雄俊奇伟之士所齿目,为日久矣。
不意去岁足下自大河之北,洋洋而来,游于京师,负其千镒之宝,欲求良工大贾而售之。
乃幸见顾于陋巷,因得窃读足下之文,窥足下之志。
文甚高,志甚大,语古则浩博而渊微,论今则明切而精至,诚不能不口誇而心服。
譬如窭人子,终日环绕爱玩,咨嗟传布,讫无一钱,敢问其直之高下,亦终于无益而已矣。
今者足下忽以亲之无以养,兄之无以葬,弟妹嫂侄之无以恤,策马裁书,千里渡河,指某以为归。
且曰:「以鬻一下婢之资五十万畀之,足以周事」。
何足下见期待之厚,而不相知之深也,得不骇且疑乎?
方今豪杰之士,内则充朝廷,外则布郡县,力有馀而人可仰者,为不少矣。
足下莫之取,乃独左顾而抵于不肖,岂非见期待之厚哉!
虽窃托迹于侍从之臣,月俸不及数万,爨桂炊玉,晦朔不相续。
京师已十年,囊褚旧物皆竭,安所取五十万以佐从者之疏粝乎?
夫君子虽乐施予,亦必己有馀,然后能及人。
就其有馀,亦当先亲而后疏,先旧而后新。
得侍足下裁周岁,得见不过四五,而遽以五十万奉之,其馀亲戚故旧不可胜数,将何以待之乎?
家居,食不敢常有肉,衣不敢纯衣帛,何敢以五十万市一婢乎?
而足下忽以此责之,岂非不相知之深哉!
视地而后敢行,顿足然后敢立,足下一旦待以为陈孟公杜季良之徒,能无骇乎?
足下服儒衣,谈之道,啜菽饮水,足以尽欢于亲,箪食瓢饮,足以致乐于身,而遑遑焉以贫乏有求于人,能无疑乎?
足下又责以韩退之所为,若光者何人,敢望韩退之哉?
韩退之能为文,其文为天下贵,凡当时王公大人庙碑墓碣,靡不请焉。
故受其厚谢,随复散之于亲旧,此其所以能行义也。
若光者何人,敢望退之哉!
自结发以来,虽行能无所长,然实不敢锱铢妄取于人,此众人所知也。
取之也廉,则其施之人也靳,亦其理宜也。
若既求其取之廉,又责其施之厚,是二行者诚难得而兼矣。
足下又欲使取之于佗人,是尤不可之大者。
微生高乞醯于邻人以应求者,孔子以为不直,况己不能施,而歛之于人以为己惠,岂不害于恕乎?
足下之命,既不克承,又费辞以释之,其为罪尤深。
足下所称韩退之亦云,文章不足以发天下之事业,钱财不足以赒左右之匮急,稛载而往,垂橐而归,足下亮之而已。
不宣。
再拜。
土山蔡天启秘校(二字原缺,据张本补)1081年 北宋 · 王安石
 创作地点:江苏省南京市
定林瞰土山,近乃在眉睫
谁谓秦淮广,正可藏一艓。
朝予欲独往,扶惫强登涉
蔡侯闻之喜,喜色见两颊。
呼鞍追我马,亦以两黥挟。
敛书付衣囊,裹饭随药笈。
翛翛阿兰若,土木老山胁。
鼓钟卧空旷,簨簴雕捷业
(原作外,据张本改)堂廓无主,考击谁敢辄。
坡陀谢公冢,藏椁久穿劫。
百金买(张本作置)酒地,野老今行馌。
缅怀起东山,胜践比(张本作此)稠叠。
于时国累卵,楚夏血常喋。
外实备艰梗,中仍费调燮。
公能觉如梦,自喻一蝴蝶。
桓温适自毙,苻坚天厌
且可缓九锡,宁当快一捷。
彼哉斗筲人,得丧易矜怯。
妄言屐齿折,吾欲刊史牒。
伤心新城埭,归意终难惬。
漂摇五城舟,尚想浮河楫。
千秋陇东月,长照西州堞。
岂无华屋处,亦捉蒲葵箑
碎金谅可惜,零落随秋叶。
好事所传玩,空残法书帖
清谈眇不嗣,陈迹恍如接。
东阳故侯孙,少小同鼓箧
一官初岭海,仰视飞鸢跕。
穷归放款段,高卧停远蹀。
牵襟肘即见,著帽耳才擪。
数椽危败屋,为我炊陈浥。
虽无膏污鼎,尚有羹濡筴。
纵言及平生,相视开笑靥
邯郸枕上事,且饮且田猎。
或昏眠委翳,或妄走超躐
叫号而寤,或哭泣而魇。
幸哉同圣时,田里老安帖。
易牛以宝剑,击壤胜弹铗。
追怜衰晋末,此土方岌业。
强偷须臾乐,抚事终愁惵
予虽天戮民,有械无接槢。
翁今贫而静,内热非复叶。
予衰极今岁,傥与鸡梦协。
委蜕亦何恨,吾儿已长鬣。
翁虽齿长我,未见白可镊。
祝翁尚难老,生理归善摄。
久留畏年少,讥我两呫嗫。
束火扶路还,宵明狐兔慑。
蔡侯雄俊士,心憭形亦谍。
异时能飞鞚,快若五陵侠。
胡为阡陌间,踠足仅相蹑。
谅欲交辔语,呿予(原作怯子,据张本改)不能嗋。
静土修因或对 北宋 · 释有严
 出处:全宋文卷一三六○、《乐邦文类》卷四、日本《大正新修大藏经》第四十七卷
或曰:生欲天者十善为因,生色天者禅定为因。
善禅不修,而望生欲色天者,未之有也。
夫生净土者,必须修无生妙观,才可得耳。
若妙观无相应之期,必净土绝可生之理。
今之学者,都懵教旨,谓生天难而净土易。
辄以有相之善,引胫而向,望风发愿,便待足蹈宝莲,身参圣众,谬矣。
若谓生天难,是犹具四足而走旷难;
若谓净土易,亦犹无两翼而凌空易。
又孰信乎?
对曰:净土非难易,难易在人。
难者疑情,咫尺万里;
易者信心,万里咫尺。
所云修无生妙观得生者,诚哉是言也。
此虽正意,乃上根得生之一门耳,然不可辟一门而塞多门。
《安乐集》云:「生净土者有二种,一有相心,谓著相忻乐;
二无相心,谓理观相应」。
若今之世,中下钝根,愚迷障重,待理观相应方生者或少矣。
原夫佛慈接物,方便多门,有定散之善焉,有佛法之力焉,有事福而假愿力回向焉,有垂终剧怖而赖求救焉,如是等类,百千万数。
有藉其一,必得往生,是定善者,修心妙观,首楞严定等是也。
散善者,如《四十八愿经》修十念者,都摄六根,但声声相续而已。
以未兼理定,说名为散是也。
佛力者,如《十疑论》云:阿弥陀佛大悲愿力,摄取念佛众生,即能发菩提心,行念佛三昧等,承佛愿力,即得往生。
如劣夫从转轮王,一日一夜周行四天下,非其自力。
轮王之力也。
法力者,如佛告莲华明王菩萨,令诵灌顶神咒,加持沙土。
散亡者尸,或亡者墓,彼所亡者,或堕地狱饿鬼畜生中,承是真言,生极乐国是也。
事福假回向者,慈心不杀,具诸戒善,受持秘咒,读诵大乘,种种福善回向庄严,成净土因者,如声入角,远亦可闻,得生极乐是也。
垂终求救者,临命终时,火车相现,称佛力故,猛火化为清凉风。
僧雄俊,临入火镬;
汾州人屠牛为业,临终见群牛逼触其身,苦痛切己;
及张钟馗杀鸡为业,临终见神人驱群鸡啄破两目,流血盈床;
称佛号时,俱生净土是也。
《随愿往生经》云:「若人以亡者严身之具,堂舍园林而施三宝,其福最多,可拔地狱之殃,往生净土」。
又《无量寿经》云:「诸小行菩萨及修小功德者,不可称计,皆得往生」。
又《梵网经》:令请法师讲菩萨戒,福资亡者,得见诸佛等。
譬如国家搜扬草泽,于文学武学中取士者非一科,况复此外更有奏荫。
若以奏荫喻佛力,学科喻行愿,彼则多士分职,此则万行成圣。
佛曰易往,子曰难生,乍可顺教谈于易往,开人解脱之门,不须执迷说于难生,塞彼菩提之路。
孔子曰:「多闻阙疑,谨言其馀,则寡尤」。
乞留苏轼于禁林奏元祐四年四月 北宋 · 赵君锡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三五
苏轼乞外任,遂除杭州
虽圣恩优渥,待不替,而中外之望,阙然解体。
何者?
之文追攀六经,蹈藉,自成一家之言,国家以来惟杨亿欧阳修数人而已。
中间因李定舒亶辈挟私媢嫉,中伤以事,几陷不测,赖先帝圣明,卒得保全。
洎二圣临朝,首被拔用,亦感激非常之遇,知无不言,言之可行,所补非一。
故壬人畏惮,为之消缩。
公论倚重,隐如长城,诚国家雄俊宝臣也。
飘然去国,则憸邪之党必谓朝廷稍厌直臣,奸臣且将乘隙侵寻复进,实系消长之机。
领远藩,承流牧民,亦足发其所存,但设施有限,所利未广,岂若使之在朝,用其善言,则天下蒙福,听其谠论,则圣心开益;
行其诏令,则四方风动。
奸邪寝谋,善类益进。
伏望收还所除新命,复留禁林,仍侍经幄,以成就太平之基。
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二五。又见《太平治迹统类》卷一八,《宋史》卷二八七《赵安仁传》附《赵君锡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