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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昌王曲伯雅大业八年 隋 · 杨广
 出处:全隋文卷五
彰德嘉善,圣哲所隆,显诚遂良,典谟贻则
光禄大夫、弁国公高昌王伯雅识量经远,器怀温裕,丹款夙著,亮节遐宣。
本自诸华,历祚西壤,昔因多难,沦迫獯戎,数穷毁冕,剪为胡服。
自我皇隋平一宇宙,化偃九围,德加四表。
伯雅逾沙忘阻,奉赆来庭,观礼容于旧章,慕威仪之盛典。
于是袭缨解辫,削衽曳裾,变夷从,义光前载。
可赐衣冠之具,仍班制造之式。
并遣使人部领将送。
被以采章,复见车服之美,弃彼毡毳,还为冠带之国(《隋书·高昌传》)
侯君集高昌纪功碑986年 北宋 · 王禹偁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九、《小畜外集》卷一一 创作地点:江苏省苏州市
圣人之化,其行也无外;
王者之师,其征也无战。
化者声教之谓也,师者吊伐之谓也。
以德柔远,虽蛮貊而必怀;
奉天行诛,虽荒服而不匮。
是以周之薄伐,至于鬼方,未为劳也;
秦之祸衅,起于萧墙,弗能救也。
帝皇之道,今古同风。
高昌国中夏七千里,路多沙碛之艰,地无草木之利。
夏风吹人,如燎如焚;
冬风切骨,飞冰飞雪。
尝行百人,至者一二而已。
历代以来,置之度外。
高祖皇帝革隋之乱,筑唐之基。
义旗高揭以来苏,倒悬斯解;
天泽下流而怀远,犷俗知归。
今皇上躬擐戎衣,赞成王业。
当开基拨乱,必矢石以亲临;
洎嗣位守成,惟道德而是务。
遂使日月所照,霜露所加,人如子来,化乃盂覆。
万方述职,梯航极率土之滨;
诸侯勤王,玉帛小涂山之会。
高昌王曲文泰,为西戎之酋长,识南面之文明。
蝼蚁慕膻以来思,盖如舜行;
葵藿倾心而效顺,自向义之。
国家念重遐陬,礼存厚往,寻加王爵,仍许袭封。
虽恩信之弥隆,顾猖狂而未已。
恃其远地,辄恣欺天。
凡彼行商,悉邀利而遏绝;
徵之入觐,复称疾以迁延。
顾兹蠢尔之徒,动我赫斯之怒。
皇上咨询百辟,缮理六军,将兴出律之师,爰择徂征之将。
乃诏光禄大夫、吏部尚书、陈国公侯君集,授交河道行军大总管往讨之。
帝曰:「万里征行,师旅不得不武;
四夷率服,叛逆不得不征。
止期混一于车书,且非贪求于土地。
慎尔专征之略,副予问罪之怀」。
于是睿略风宣,人心胶固。
凶门而后出,设祃祭而启行。
指三苗之君,且非乐战,依九伐之法,惟仗至仁。
金鼓之响沸天,貔虎之心匪石
京观将筑,鲸鲵斩首以须封;
泰山其颓,蝍蛆举尾而何益?
故得鬼神幽赞,天地冥符。
坐甲裹粮,师次方屯于柳谷;
恶盈祸满,渠魁已动于《薤歌》。
我则礼不伐丧,义惟示信,俾知去就之理,谕以祸福之机。
其子乃去顺效尤,婴城自固;
我师则奉辞伐罪,鸣鼓而前。
鳞萃翼涉,然犹以之环合;
鼎鱼幕燕,孤垒于是卵危。
攻城之器械云趋,木堑之拓徒麇至。
高楼下瞰,疑鲸蜃以明喷;
飞石交驰,误星辰之夜陨。
守陴者无复得立,入室者徒自偷生。
既无因垒之功,须解长平之瓦
火生于木,信祸发以自贻;
城复于隍,纵深沟而徒尔。
突厥惧威而失叛,智盛力屈以来降。
解涂炭于一城,忽
光祖宗于七庙,遽献秦囚。
重瞳绝西顾之忧,流沙见东倾之水。
非夫圣人之行化,王者之用师,孰能与于此乎?
若夫化之未敷,政之或缺,则舟中敌国,况其远者乎!
圣人之有作,神之既至,则天下为家,况其迩者乎?
是知将不能立功,依至德而功自辑;
兵不能决胜,仗大义而胜自随。
幸施犬马之劳,实赖皇王之化。
爰旌盛德,特树丰碑。
庶使摧铜柱于炎荒,神功不朽;
燕然于绝塞,鸿业弥光。
其铭曰:
蠢兹高昌,天西一方。
厥族蚁聚,其心犬狂。
地无水草,天多雪霜。
杜绝声教,扰乱边防。
爰自历代,致之度外。
赫赫巨唐,威行绝塞。
伊彼蕃酋,是曰文泰
欣戴尧天,骏奔禹会。
于休圣君,恩隆远人。
封以王爵,列之外臣。
其来也薄,孰为贡珍
其往也厚,礼同国宾
一旦骄慢,恃其地远。
弗倾,逆草不偃。
邀我厚利,遏绝商贩。
拒我诏命,托之疾患。
王赫斯怒,爰整军旅。
桓桓六师,非义弗举。
匪贪货殖,匪拓疆土。
志在问罪,岂曰黩武?
乃命君集,兵柄是执。
爰吊爰伐,非掩非袭。
勿谓遐方,化无不及。
勿谓劳人,功无不立。
王师将至,渠魁自毙。
礼不伐丧,罪无及嗣。
其子智盛,袭爵继位。
婴城向隅,忘我大义。
事不获已,举而伐之。
高楼巨石,平隍塞池。
民尽入室,兵无守陴。
强援不至,孤城日危。
势穷力屈,衔璧而出。
释缚军门,振我戎律。
献俘太庙,庆我王室。
人骇捷音,事光史笔。
非臣之力,乃君之德。
睿算无遗,神功不测。
化茍未敷,萧墙有隙。
道之既至,鬼方必尅。
西域乂安,师人凯旋。
干戈倒载,风教诏宣。
德迈前古,功侔上玄。
刊石纪事,垂千万年。
高丽人使所过州县之扰疏靖康元年十月二十五日 宋 · 胡舜陟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七五、《胡少师总集》卷三、《靖康要录》卷一二、《国朝诸臣奏议》卷一四一、《历代名臣奏议》卷三四七
臣伏以汉建武时西域请置都护,送侍子,光武不许。
唐贞观中高昌王将入朝,西域诸国欲悉遣使奉献,魏徵以为不可,太宗从之。
皆不欲以蛮夷弊中国也。
高丽弊我国家五十馀年矣,政和以来,人使每岁一至,淮、浙之间,不胜其扰。
所过州县,官私船尽夺为用,驱村保挽舟,一县有至数百人。
田桑之时,农业尽废,州县前期勾集保丁,多致冻饿失所。
沿流亭馆寺观,悉陈设排办,所用之物皆出于民,官吏督迫,急如军期,吏缘为奸,民无所诉。
更有宦官为之提辖,事事过有需索,州县尤畏之,鞭笞取办于民。
故淮、浙间皆言「高丽一过,甚于遭寇」。
朝廷所得贡献,皆玩好无用之物,所费皆帑藏之实,民之膏血。
近岁锡予尤腆,所费不赀,而又有一路馈遗燕劳之用,约数十万缗。
高丽人贪利,惟欲数至,臣不知朝廷蠹国害民,以待此小丑果何用耶?
又有为害之大者。
彼昔臣事契丹,今必臣事金人,二虏能制其死命,而我无如彼何,故畏虏而不畏我,所得赐予,闻与虏分。
我之山川形势、兵旅众寡、财用虚实,往往窥测以报虏人。
如此,不惟有所烦费,实养虎遗患,岂非为害之大者乎?
臣近见两浙路高丽人使入朝,非久到明州,臣恐复如前日骚动淮浙,蠹耗邦财。
今日圣政一新,悉革弊事,以抚养吾赤子。
伏望陛下以汉光武唐太宗为法,勿使入朝,实国之利。
如使人已到明州,止令本州递表入进,遣还使人。
大率高丽人入朝,于国于民有害,但于州县赃吏管待小人有利焉。
臣愿睿明察此,去数十年之弊政,以慰天下企望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