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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修晋祠碑铭太平兴国九年五月丁丑 北宋 · 赵昌言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
除厉阶而成混一,式显帝功;
资幽赞而致和平,必宗神道。
盖所以光昭设教,启迪储休,益隆统御之基,永茂文明之化。
天眷文谟武烈大圣至明广孝皇帝受三灵之眷命,应千载之昌期,操斗极而乘六龙,聿升大宝。
明并日中德符乾健。
运璿玑而齐七政,允叶天时;
稽《洪范》而叙九畴,维新民政。
四门以之咸穆,三阶繇是克平。
曰慈曰俭以居怀,知几知微而御物。
临丹墀而选士,则时髦邦彦奉腹心于域中;
运秘思以敷文,则理本化工穷精微于象外。
典谟耀于千载,政教迈于百王。
惠化普及,动植皆苏;
庙略所加,幽遐咸服。
元年则东平江浙,踰海峤以波清;
次岁则南下漳泉,越番禺而尘静。
四夷献琛之不暇,百蛮请吏以争先。
蠢彼并门,独为巨寇。
构乱阶于三纪,恣虐焰于一方。
逐之则恃其狡穴,以遐域为身谋;
纵之则悬彼兽心,以限隔生边患。
示之以声教而弗化,谕之以心腹而屡违。
文教敷而独异尧民,两阶舞而不归舜化。
粤三年,乃连玉拾,讲英武,□西郊而训万旅。
四年春,爰告清庙,仗黄钺,指北陲而张九伐。
招摇太一,导灵旗以前驱;
勾陈羽林,奉帝车□号(下缺)水慑陆剽,鼓鼙震而雷动风行。
是年夏五月哉生明,上亲运成谋,俯临逆境。
布之以问罪之词,攻之以大顺之众。
霜降而品汇肃,春雷发而幽蛰开。
渠魁畏威,降款纳土。
既而示贷以安反侧,德(下缺)览形胜于山川,访贤穆于古昔。
顾谓群臣曰:「晋祠者,唐叔虞之神也。
叔虞后稷之洪德,衍周武之丕基。
炳灵钟异,则有文在掌,命名符上帝之言;
胙土分茅,则剪桐为封,开国成王之业。
为时立则,济物推诚。
卜年定鼎之基,显磐石维城之祚。
其始也,嘉禾入贡,周公明一德之徵;
其后也,践土寻盟,文公成五霸之业。
所谓功垂奕世,泽及生民。
昭玉德于靡穷,蔼芳风而自远。
乃眷灵祠,旧制仍陋,宜命有司,俾新太□」。
繇是中贵人(下缺)观夫正殿中启,长廊周布。
连薨盖日,□□而翚飞;
巨栋横空,蜿蜒而虬□。
栏堂延而(缺)万拱星攒,千楹藻耀。
皓壁光凝于秋月,璇题色冕于朝霞。
轮焉奂焉,于兹大备。
况复前临曲沼,泉源鉴澈于百寻;
后拥危峰,山岫屏开于万仞。
惟胜概,克助神居。
若古柏阴森,遗像肃穆。
衮冕在德,如膺爵土之辰;
牺象具陈,似听轩悬之际。
制命有司,以时致享,有严有冀,美矣盛矣。
论者曰:大哉我后!
纂皇图而临大宝,御丕基也;
来宗庙以荐时食,广孝治也;
开成均以劝讲学,兴儒教也;
务乙夜以观坟籍,勤圣学也;
均叛逆以施旷典,恤人隐也;
体治辜以除缧绁,致刑措也。
而又晋阳之役,靖兹乱亩,搆此祠庭。
岂不以旌彼哲人,既示于(下缺)资其(下缺)也。
岂比秦帝浪游,祀八神于海上,汉皇尚异,祀后土于汾阴,事出不经,政无及物者哉!
夫如是,则我后之为民司牧,为民父母也,其化广矣。
宜乎百神享祀,观燔既圜丘,五载一巡,检至或封于岱岳,受天之禄,亿万斯年者耶。
紫宸侍□,曾无演诰之能;
翠琰将□,□愧文之妙。
拜承诏旨,恭述铭云:
大明在东,光乎乾道。
无幽与远,罔不临照。
四夷百蛮,咸入版图。
漳泉江浙,罔不荡除。
猗欤皇宗,于穆九五。
时乘六龙,以御万有。
仁覆下兮,若彼天高。
德载物兮,方乎地厚。
惟此并门,敢为骜桀。
扰我边陲,固其巢穴。
历三四朝,莫克攻伐。
以俟神武,拔乎殄灭。
粤四年春,帝赫斯怒,仗天威兮举天步,兴兹戎务廓万宇。
舍彼元元,免污锧斧。
安其良善,惠泽斯布。
既除乱亩,乃访古贤。
曰兹叔虞周武胤传。
梦帝锡兮掌文,剪桐封兮化宣。
世荣寿兮安运,爱民治国兮不鶱。
惟兹庙貌兮,肇自古先。
□年叛乱兮,祭享弗虔。
逮我圣明兮爰旌,式命有司兮,攸徒是庇。
刮楹达享兮,𣛴其旧制。
上栋下宇兮新丽。
金铺兮疏蚿晃日,槛云楣兮空神。
常愿圣皇兮御宇,隆万寿兮无疆。
按:嘉靖太原县志》卷五,天一阁藏明代地方志选刊本。
审律论 宋 · 胡铨
 出处:全宋文卷四三一六、《胡澹庵先生文集》卷二、《宋史》卷八一《律历志》一四
臣闻司马迁有言曰:「六律为万事根本,其于兵械犹重。
望敌知吉凶,闻声效胜负,百王不易之道也」。
臣尝深爱迁之言律于兵械为犹重,而深惜后之言兵者止以战斗击刺、奇谋诡计为可幸胜,而不知吹律听音为百王不易之道,此律之所以汩没,而学者未尝道也。
夫律、度、量、衡古也,渊源于马
滥觞于班固刘昭挹其流,孟康京房钱乐之之徒汩其泥而扬其波。
之言曰:黄钟之实八十一以为宫,而以九为法。
实如法,得长一寸,则黄钟为九寸矣。
黄钟之实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而以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为法,实如法亦得长一寸,而黄钟为九寸矣。
然则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与夫所谓八十一者,虽多少之不同,而其实一也;
万九千六百八十三与夫所谓九者虽多少之不同,而其法一也。
又曰:丑二,寅八,卯十六,辰六十四。
夫丑与卯阴律也,寅与辰阳律也。
生阴律者皆二,所谓下生者倍其实;
生阳律者皆四,所谓上生者四其实。
之言才数百,可谓简矣,而后之言律者祖焉,是不亦渊源于马乎?
之言曰:黄钟之实八百一十分。
意也。
然以林钟之实五百四十,而乃以为三百六十;
大簇之实七百二十,而乃以为六百四十。
林钟、大簇之实以其长自乘,则声虽有大小,同于黄钟之宫耳。
然则曹王制律,而与黄钟商徵不合,其失兆此矣。
夫自子一分,终于亥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分,盖术也。
亦曰,太极元气,函三为一,始动于子,参之于丑,历十二辰之数而得黄钟之实,以为阴阳合德,化生万物。
其说盖有本矣。
然其言三分蕤宾损一,下生大吕,而不言夫所谓浊倍之变,何也?
夫蕤宾之比于大吕,则蕤宾清而大吕浊,今又损三分之一以生大吕,则大吕之声乃清于蕤宾,是不知夫倍大吕之浊。
然则萧衍之论,至于夹钟而裁长三寸七分,其失兆此也,是不亦滥觞于班固乎?
昭之言曰,推林钟之实至十一万八千九十八,大簇之实至十五万七千四百六十四。
二乘而三约之者,为下生之实;
四乘而三约之者,为上生之实。
之意,而昭则详矣。
然以蕤宾为上生大吕,而大吕乃下生夷则,何也?
盖昭之说阳生阴为下生,阴生阳为上生。
今以蕤宾为上生大吕,则是阳生阴,乃上生也;
以大吕为下生夷则,则是阴生阳,乃下生也。
其弊亦由不知夫大吕有浊倍之变,则其视去本远矣,是不亦挹其流于刘昭乎?
若夫孟康京房钱乐之之徒,则又大不然矣。
班固以八十一分之实,起十二律之周径,度其长以容其实,初未尝有径三围九之说也。
之徒惑于八十一分之实,以一寸为九十分,而不察于方圆之异,于是有径三围九之论兴焉。
夫律之形圆,如以为径三围九,则缺其四角之方,而不足于九分之数,以之容,岂能至于千二百哉?
然则所谓围九者,是谓围九方分也。
何以知之?
知龠之方则知黄钟之分亦方也。
虽无明说,其论洛下闳起历之法曰:律容一龠,积八十一寸,则一日之分也。
夫八十一寸者,是乃八百一十分,以千二百纳之龠中,则不摇而自满,是无异黄钟之容也。
龠之制,方寸而深八分,一龠之方,则黄钟之分安得而不方哉?
围九方分而圆之,则径不止于三分矣。
故夫径三围九之说,孟康为之也。
然由律生吕,数十有二止矣。
京氏演为六十,钱乐之广为三百六十,则与黄帝之法悖矣。
乐之用《淮南》之术,一律而生五音,十二律而为六十音,因而六之,故三百六十音,以当一岁之日。
以黄钟、大簇、姑洗、林钟、南吕生三十有四,以大吕、夹钟、仲吕蕤宾夷则无射生二十有七,应钟生二十有八,始于包育而终于安运
然由黄钟迄于壮进百有五十,则三分损一焉以下生;
由依行迄于亿兆二百有九,则三分益一焉以上生;
安运为终而不生。
其言与黄帝之法大相牴牾。
而下,至是杂然莫适为主。
至五季王朴而后议少定,沈括蒋之奇论之当矣。
是不亦汩其泥而扬其波乎?
呜呼!
律也者,以实为本而法为末,陛下修其实于上,而有司方定法于其下,以协天地中和之声,则夫数子者,其说有可考焉,臣敢轻雌黄哉?
律吕(策问) 南宋 · 林之奇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一○、《拙斋文集》卷一四
问:声无形而乐有器,作器于有,求声于无,则器非可以常存其声,而声非可以取必其器也。
是以自古论乐律者,莫不欲求中声之所止。
而求之之法,则自三代而降迄于今,历数千年未尝有一定之说。
律吕之相生,有以蕤宾为重上生,有以大吕为重下生,而又有以自黄钟至于大吕三分损益,惟一上而一下。
此三者,其为度数何以有多寡之殊?
十二管之旋生为宫,有以黄钟为宫,林钟为徵,太簇为商,南吕为羽,姑洗为角,惟顺其相生之序。
而又有黄钟为宫,大吕为角,太簇为徵,应钟为羽,各有避合以相乘。
此二者,其为彝伦何以有先后之异?
上下相生止于十二律耳,而后世复有自中吕而增之至于南事以为六十,又由南事而增之至于安运以为三百六十,无乃赘于十二律乎?
还宫之止于五声耳,而后世复有增变宫,变徵以为七均,又有十二变徵调居角音之后、正徵之前,十二变宫在羽音之后、清宫之前,无乃多于五音乎?
古之制律,或谓以玉,或谓以铜,或谓以,而又或曰阳律以,阴律以铜,不知其说之孰是耶?
后之定律,或作准以寓数,或裁笛以吹,或制为四器,名之为通,或为轮扇二十四埋于地中以测气,不知其器之孰得耶?
律在于先,钟在于后,一说也;
而又有曰先有其钟,后有其律者,以一黍之广为尺,而后制律,一说也;
而又有曰一黍之起,积千二百而后生尺者。
宫、徵、商、羽、角以次相生,各有其数,其说诚当矣,何以复有宫生角、角生徵、徵生羽、羽生宫之一说也?
土无候气之管,寄王于四季,其说诚当矣,何以有半黄钟九寸之数,管长四寸五分六杪,用为候气之一说也?
律管之围果在径三分、围九分乎?
抑黄钟九分、林钟六分、太簇八分,各从其寸之数乎?
三统之管果皆全寸而无馀分乎?
抑黄钟九寸、林钟六寸一釐,太簇八寸二釐,而不得为全寸乎?
之生律,有以广累之,有以长累之;
律之容,有容八百八粒之少,有容二千八百六十九粒之多。
此数家之说,其是非当否之际,中声之得失常必由之,通于音律者皆不可以不论也。
试历举诸家凿枘不同之说,而各为之求其至当之所在,使夔襄复起莫之能易,不亦善乎?
经筵彻章诗表 南宋 · 崔敦礼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宫教集》卷四
圣治崇文,远稽先训;
经筵进读,荐及终篇。
庆千载之昌期,昭一时之殊遇,敢形歌咏,用侈恩荣中谢。)
臣等伏以皇家开久大之基,章圣袭隆平之业。
澶渊振凯,泰岳升中。
治定功成,光于前烈;
忧深思远,启我后人。
爰集要言,是成正说,永思厥道,咸聚此书。
臣等胥荷简知,并参亲近。
绛袍中御,瞻康色之咨询;
锦几前陈,罄微言之䌷绎。
适缘幸会,遂毕华编。
天圣之旷仪,举绍兴之盛礼。
诸儒拱侍,四近环观。
旨酒嘉肴,退集蓬山之燕;
名香异茗,出颁御府之奇。
既均厚于眷慈,复第分于宠锡。
象简称横金之贵,珍奁加瑞石之良。
捐以名驹,被之沃辔,恩施一日,风动四方。
兹盖恭遇皇帝陛下神智旁通,天仁安运
声色玩好,无所贰其心;
钦明文思,不忘典于学。
载周简册,仅阅岁时。
彼汉世之召公卿,但闻于称引;
唐朝之选耆硕,姑备于阙疑。
历考前闻,莫逾今日。
于穆不已,厥修乃来。
臣等俯愧浅闻,仰承异眷。
拜陈庭之赐,共欣儒术之逢辰;
诵报上之章,各效忠臣之归美。
建安刘主簿潜夫 南宋 · 陈宓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六一、《复斋集》卷一五
某方拜书,已缄未遣,忽又领近汗,切切为乡民被饥,且述目睹流离沟壑之状。
诵之不觉涕下。
闽境号为乐郊,何尝至此?
非天畀贤部使者鼎峙相望,皆以赈贷为事,则其祸又不止此。
喻漕使许拨常平三千至乡邦,而舟楫之费,陈侯未知所处,至烦宛转念虑,益用慨叹。
有自乡来者,言饥民郡中聚养于城内外之精舍,而熏炙就毙者,日不下数人。
盖聚而食之,不若量给钱米,使反故居为善。
若得人予三五千,则庶几尚可为全人
其次则给米与之。
今舟自此至建,则逆而费多,自建至此,则顺而费省,自此至怀安,顺而费亦不为多。
已与舟人议价录呈,若得漕台钱,借与津发至乡,乡郡何敢不偿所借,则速而有济。
自建至此者,漕台假之,自此至怀安,本州假之,却令乡郡自怀安运至大义。
然须得漕牒行下,则本州敢借也,不然则有党同之讥,幸尊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