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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徵。
二有无并难。三指计结破。
初。】
「佛告阿难。汝言觉知分别心性俱无在者。
○世间虚
空水 陆飞 行诸所物象名为一切。汝不著者为在为
无。」
【初按定所言。虽是佛语。阿难引用。即是阿难之语。 …… (第 0034b 页)
○世间下徵
境有无。意谓汝言俱无在者。即是一切无著。然无
著且置。何为一切。如世间虚空。属于依报。水 陆飞
行。属于正报。依正二报。品类差别。名为诸所物象。
诸所物象。总统该括。此即名为一切。汝前言不著
者。 (第 0034c 页)
二有无并难。三指计结破。
初。】
「佛告阿难。汝言觉知分别心性俱无在者。
○世间虚
空水 陆飞 行诸所物象名为一切。汝不著者为在为
无。」
【初按定所言。虽是佛语。阿难引用。即是阿难之语。 …… (第 0034b 页)
○世间下徵
境有无。意谓汝言俱无在者。即是一切无著。然无
著且置。何为一切。如世间虚空。属于依报。水 陆飞
行。属于正报。依正二报。品类差别。名为诸所物象。
诸所物象。总统该括。此即名为一切。汝前言不著
者。 (第 0034c 页)
。有统御奇略。独不喜赫赫耀人。故其莅数郡。谨簿书。先期会。不过使吏拱民驯而已。尝随其叔父书状之行。遇 陆飞，
严诚，潘庭筠于琉璃厂。三人者俱家钱塘。皆文章艺术之士。交游皆海内知名。然咸推服德保为大儒。所与笔谈累 (第 53L 页)
余曰。陆解元飞，严铁桥诚，潘香祖庭筠。俱西湖高人。君知之乎。吴生曰。都未尝与他闻名。俺离乡久。但一见 陆飞
手画牧丹。他是湖州人。少焉邻鸡互动。余亦倦甚。且为酒困。椅上乍攲。即鼾直睡。到天明惊起。诸人者。亦相 (第 167H 页)
同年月。少余十一日。余问吴西林颖芳无恙否。汪曰。吴西林先生。吴中高士也。年八十馀。尚康强不废著书。问 陆筱饮飞
无恙否。汪惊曰。不识。尊兄何从识吴陆耶。余曰。 (第 230H 页)
筱饮 乾隆丙戌春。赴试在京。吾邦之士。有得遇旅邸者。其诗文书画。脍炙东韩。汪曰。 (第 230H 页)
筱饮 奇士。今年回甲。落魄江湖。以诗画为性命。山水为友朋。益饮大醉。狂歌愤骂。余问何所愤而骂耶。汪不答。问 (第 230H 页)
筱饮 乾隆丙戌春。赴试在京。吾邦之士。有得遇旅邸者。其诗文书画。脍炙东韩。汪曰。 (第 230H 页)
筱饮 奇士。今年回甲。落魄江湖。以诗画为性命。山水为友朋。益饮大醉。狂歌愤骂。余问何所愤而骂耶。汪不答。问 (第 230H 页)
俗喜作伪。以邀利目前而不顾身后。如酒搀灰鸡塞沙鹅。竿吹气鱼肉贯水。织作刷油粉。自宋时已然。余语奇贵州 陆飞
书画之工。奇曰。这是凡虫。盖亦杭州风之谓也。北人之憎嫉南士。类此。
崔杜机(成大)梨花庵老僧歌云。吴 (第 285L 页)
崔杜机(成大)梨花庵老僧歌云。吴 (第 285L 页)
学才望。推为东国之巨擘。然置诸阎姚赵虞之间。还应望洋而知丑矣。玉蝀桥边。遥望五龙亭。真所谓人间世。 陆飞
字起潜。号筱饮。杭州仁和人也。乾隆丙戌春。与严诚，潘庭筠来燕京。洪德保證交乾净胡衕。有会友录。余曾有 (第 332H 页)
宿不能去。孰谓日本人狡哉。愧我不如也。况大国乎。金养虚与洪湛轩。随至使入燕。遇杭州贡士严诚，潘庭筠， 陆飞
三子者。一见相合。画二公像藏之。万里寄书。如门庭然。潘，陆后皆登第。潘已显扬台省。陆则归隐西湖。江浙 (第 504L 页)
次友人韵。却寄李曲翁。
赠元玄川归田舍(二首)
赠元若虚
赠友人归乡
酬樵窝
寄 陆筱饮飞
寄严铁桥诚
寄潘秋𢈢庭筠语。三河归路。逢人酬诗。
又寄秋𢈢
有怀远人
…… 医山问答
湛轩书外集卷一(南阳洪大容德保 著 五代孙 荣善 编 后学 洪命憙 校)
[序]
会友录序[朴趾源]
会友录序[闵百顺]
杭传尺牍
与 陆筱饮飞 书
与严铁桥诚书
与潘秋𢈢庭筠书
与徐朗亭光庭书
与 筱饮 书
与铁桥书
与严九峰果(诚兄)书
与秋𢈢书
与 筱饮 书
与铁桥书
与秋𢈢书
与 筱饮 书
与秋𢈢书
与九峰书
祭严铁桥文
与严老伯书
与严昂书
与秋 …… 从兄湛轩先生遗事[从父弟 大应]
爱吾庐题咏
爱吾庐记[金钟厚]
湛轩记 [潘庭筠]
笼水阁记 陆飞 笼水阁记[金履安]
八咏[严诚]
八咏[李鼎祜]
八咏[孙有义]
赠元玄川归田舍(二首)
赠元若虚
赠友人归乡
酬樵窝
寄 陆筱饮飞
寄严铁桥诚
寄潘秋𢈢庭筠语。三河归路。逢人酬诗。
又寄秋𢈢
有怀远人
…… 医山问答
湛轩书外集卷一(南阳洪大容德保 著 五代孙 荣善 编 后学 洪命憙 校)
[序]
会友录序[朴趾源]
会友录序[闵百顺]
杭传尺牍
与 陆筱饮飞 书
与严铁桥诚书
与潘秋𢈢庭筠书
与徐朗亭光庭书
与 筱饮 书
与铁桥书
与严九峰果(诚兄)书
与秋𢈢书
与 筱饮 书
与铁桥书
与秋𢈢书
与 筱饮 书
与秋𢈢书
与九峰书
祭严铁桥文
与严老伯书
与严昂书
与秋 …… 从兄湛轩先生遗事[从父弟 大应]
爱吾庐题咏
爱吾庐记[金钟厚]
湛轩记 [潘庭筠]
笼水阁记 陆飞 笼水阁记[金履安]
八咏[严诚]
八咏[李鼎祜]
八咏[孙有义]
年之间。士之怀独见之明。而隐泯而没世者。可胜言哉。况于材俊芟夷精色遂沉之后哉。先生尝随其叔父使燕。交 陆飞，
严诚，潘庭筠。事具先生燕记及笔谭尺牍。三人于先生。死生不相忘。先生没。燕岩为志。盛称此事。然先生何等 (第 3L 页)
都门万丈尘。不曾到君闾。秋园送夕凉。嘉树见扶疏。感叹山路黑。繁露袭冠裾。努力饰文礼。隐沦匪安舒。
寄 陆筱饮飞
人心湛无迹。定静发灵寤。万化相寻绎。烛微有馀裕。玄圣垂大猷。紫阳有笺注。俗儒忘本领。营营死章句。终身 (第 78H 页)
寄 陆筱饮飞
人心湛无迹。定静发灵寤。万化相寻绎。烛微有馀裕。玄圣垂大猷。紫阳有笺注。俗儒忘本领。营营死章句。终身 (第 78H 页)
与 陆筱饮飞 书
大容白。大容以海外贱品。倖会奇缘。得与上国华胄江表伟人。如吾 (第 103H 页)
筱饮 者。接席论心。證交丁宁。重以灿灿琼琚。归橐动色。此实孤陋之至幸。千古之异迹也。天下之号为士者众矣。虽 …… (第 103H 页)
望须讨便付送。而兰公归时。如有留书。亦乞出付东人。不必疑虑。如兰公中第在京。亦即传致讨答附便。其同寓 陆起潜 兄，严力闇兄二人。均是相识。亦或在京。并以此书传致之勿疑如何。冬间节使之行。续此更候。惟朗亭鉴此微诚 (第 103L 页)
。终如其惠也。不宣。
与 筱饮 书 …… (第 103L 页)
容平生颇喜游览山水。惟局于疆域。不免坐井观天。如西湖诸胜。徒凭传记。寤寐怀想。而自遭逢诸公以来。爬搔益不自禁。顾此心不知几回来往于雷峰断桥之间矣。若赖诸公之力。摹得数十诸景。竟成卧游。则奚啻百朋之赐也。此不须画格工拙。只务细密逼真。因各题其古迹梗槩于其上。且因此而并得见诸公第宅位置。斋居规模。使之随意披览。恍然若追奉杖屦于其间。则岂不奇且幸耶。 筱饮 秋𢈢。均此奉请。
吾辈问答。此中人见之者无不艳叹爱慕。惟以力闇于鄙人。称道太不相当。惜其辞气之率 …… (第 106H 页)
尊伯氏九峰先生道候万安。容之怀风景仰。非徒于为力闇之伯氏而已。乃敬修寸楮。略布微悃。兼以求教。未见而有书。 筱饮 兄事例在焉。能不以见讶否。虽然。人各有见。先生之意。或不以为然。则望力闇一见而去之。不以奉烦也。
…… (第 106L 页)
数条发难。此天下大议论。古今大是非。愿诸兄明赐剖析。以发海外愚蒙。
与严九峰果(诚兄)书
大容顿首上九峰先生足下。容。力闇友也。容既忝与力闇为友。又因潘兰公。得闻我九峰先生有文有行。屹然为江左师表。容之望风仰德之日久矣。况滥被力闇错爱。證交客邸。约为兄弟。夫既僭以力闇为弟。独不可以
力闇之兄为兄乎。力闇既不以外夷为陋而不惮兄事我也。宁九峰乃以外夷为陋而不以弟畜我耶。相见之奇。不若未见者之相望相思为更奇。此 陆筱饮 语也。容于力闇则相见之奇者也。于九峰则未见者之相望相思为更奇者也。不审九峰以为如何。夙知力闇之高妙乃 …… (第 107H 页)
误一年一度。但事变多端。亦难预度。一二年纬繣。或其有之。惟三年无信。然后彼此皆忘之可矣。馀不宣。
与 筱饮 书
大容再拜。上 (第 107L 页)
筱饮 老兄足下。去岁七月历官之便。十月贡使之行。俱附安信。计于迩间或已传览矣。向于岁尽。因徐朗亭兄传送浙信 …… (第 107L 页)
容年几四十矣。虽僻在偏域。凡游观声色之误。势利芬华之习。人情所嗜好而驰逐者。略已身历而目击矣。盖淫泆缠绵。若痴若狂。歉畏之意。忸怩之态。不能不杂出于得意肆欲之中。及其事过势去之后。则又悲凉廓落。茫然无安身立名之地矣。是知过分之慕。身外之物。祸福相仍。荣辱齐头。知者择术。真不足为此也。惟素位因时。随分尽理。周公之富。非以贪利也。原宪之贫。非以自私也。恢恢坦坦。无丧无得。此古人所谓为善最乐而自求多福也。年来见得此个关头。颇有界分。不若前日之空言妄想傲然而自足而已。则从此努力。庶其有进步之地矣。谨为足下一诵焉。 筱饮 之未即南归。抑何故也。为探望亲识耶。为赏览名胜耶。为此二者。则经夏徂秋。旅游良苦。为计在必得。留待后 …… (第 108L 页)
而于三君有此实情。信乎同胞之义无间于远迩。而养虚之见知于三君。可以无愧于交际矣。遂剧饮竟日而罢。
与 筱饮 书
大容顿首上。四月使回。伏承去岁人日手札。备审归乡万吉。慰不可言。此亦逐岁附候。伊后两度书。想自潘 …… (第 114L 页)
赐昭雪。当与数千里民生。共颂恩于无穷矣。寄札事甚关念。文泉今又赴都。托此善传。但足下南归。机事益疏。 筱饮， 九峰。前并姑阙候。如相晤。乞道此意。转示此纸尤妙。蓉洲或已相见否。前及湛轩记误字。记存否。方谋扁揭。 (第 118H 页)
望更写惠。字样稍楷正。以便刻可也。 筱饮 阁记。比前尤精确可喜。其受水一语。终近失实。故已以一仪。傍设漏壶。遆满递转。略合激水遗制。则记语益以 …… (第 118H 页)
以一时客气遽尔相證。若一订之后。便成骨肉。终身恩爱。勿忘勿改。友朋信义。固不当如是耶。记昔城南證交。 筱饮 之高雅。秋𢈢之英达。畏服爱重。无间于铁桥。而弟兄之订。独在于铁桥。一席跌宕。不嫌取舍。诚以天伦之谊 (第 122H 页)
之学也。兰公笑曰。两位有文事而兼武备。平仲曰。愿见两位琼篇。兰公曰。风尘碌碌。未有所成。来时同榜解元 陆飞
作画。偶题小诗呈教。乃出示一幅画。水墨莲花一朵。笔画奇劲。上有陆诗七绝一首。下有力闇词及兰公诗皆佳而 (第 129L 页)
乾净衕笔谈(续)
二十三日。门禁解。与平仲往。有客在座。逡巡不欲遽进。兰公出门欢迎曰不妨。遂同入则力闇又为相携就坐。见炕上有绡画几幅书帙堆散。兰公有忙色曰。昨日。陆解元到京。弟以吾辈订交唱和事。一一详言之。并出诗札相示。渠闻之。怅恨到京之迟。不得订交。即于灯下作画五幅及札一通。拟呈三大人及二兄。其人高雅绝世。同在此间。可以相会。如何。余曰。此作莲花诗者陆先生耶。兰公喜曰然。余曰。见其诗愿见而不可得。天幸近临。岂非吾辈之厚缘。力闇曰。此公吾辈所仰重者。其人品学术。足为吾辈师法。乃以其书示之。书曰。 陆飞 启。此行自恨来迟。不及一亲言论风采。生平第一缺陷事也。午后甫克解鞍客邸。入门未及他语。力闇秋𢈢即历 …… (第 156H 页)
草堂图。是飞敝庐。不拘诗文。能各赐一篇。拜贶良多。有忠天庙画壁歌。能各赐一篇。则跪拜受之。感且不朽。 陆飞 再拜启。丙戌二月二十二日夜。看毕。平仲大喜曰。弟等当趍拜。兰公曰。何必进去。即走出。余与平仲出未及门 …… (第 156L 页)
少。余曰。三十六。解元曰。然则吾弟也。余笑曰。亦不敢辞也。诸人皆笑。余曰。此会。实千古奇缘。陆解元字 起潜。 号筱饮。 (第 156L 页)
起潜 曰。力闇与我等。虽入名场。本无荣慕。今日便是此生绝大遭逢。诚如所言。余曰。陆丈开怀喜接。可见长者风。 (第 156L 页)
起潜 曰。人世难逢开口笑。见诸公不得不喜。余曰。金兄粗心大谈。绝无东国气味。此可为兄辈所取。起 …… (第 156L 页)
先生安否。传者至今荣之。如是则外国有尊仰之者。益有光于君子。归以传之海东。伫见他日有问陆先生安否也。 起潜 曰。小道仅供游戏。何足为轻重。雕虫篆刻。丈夫不为。徒取笑耳。如海东。亦须此覆酱瓿则可矣。余与平仲看其 (第 157H 页)
诗稿。 起潜 曰。拙稿。此时不必看且谈。平仲曰。弟于凡事。庸陋极矣。今于琼篇不敢辞闻一知十也。 (第 157H 页)
起潜 曰。昨读大作。豪逸真切。苏长公之流也。拜服拜服。平仲曰。不敢。何其过褒之若是也。 (第 157H 页)
起潜 指其诗稿中忠天庙诗曰。忠天庙。是里社中祀。社神是隋唐时越国公汪华。后殿画壁。是先曾祖手迹。乞诸公不拘 (第 157H 页)
诗文宠光。当勒石不朽。力闇曰。洪兄不喜作诗。竟恳其作骚体数韵何如。洪兄骚体。不减屈宋也。 起潜 曰。屈子忠爱。亦是道学。余曰。谨与金兄归而图之于行前。但平生于著述。拙涩无双。恐不及搆出耳。余曰。愿 (第 157H 页)
闻壁画是何物。先先生平日行迹略示之。兼以寓尊仰之意。 起潜 曰。壁画是诸天神佛。今已模糊不复可辨。先曾祖讳瀚字少微号雪酣道人。值明季隐于画。寿亦不长。别无见于时 …… (第 157H 页)
植丛筱。后一大池。遍种芙蓉。群书插架。签秩纵横。此公偃仰其中。享尽人间清福。不可不乞一语以题其草堂。 起潜 曰。三大人亦望为我乞言可乎。余曰。当致盛意。 (第 157L 页)
起潜 谓余曰。闻兄宗朱。我则陆学。奈何。余曰。陆先生之学。非陆学而何。诸人大笑。余曰。陆丈是象山之后耶。曰 (第 157L 页)
不然。力闇曰。前日书赠尊德性二语。终身佩服。 起潜 曰。此是正论。原不当分为二。余曰。鄙书是已陈刍狗。何足为奇。不当分二之教。恐是不易之论。余又曰。弟于 (第 157L 页)
二兄。妄有赠别语数十字。方在怀中。兼以请教于陆丈可乎。 起潜 曰。丈丈不休。何也。始终见弃耶。余曰。年丈十二。非丈耶。是乃兄事之也。 (第 157L 页)
起潜 曰。我国不然。丈尊于兄。后竟称兄。余曰。东俗。平交始称兄。恐各从其俗力闇请见赠语。余出诸怀中而与之。 (第 157L 页)
起潜 展读之。其赠兰公曰。
仁者之别。必赠以言。余何敢当。虽然。吾辈将生死别矣。其无可言乎。
太上修己而安 …… (第 157L 页)
学。任重而道远。凡我同志。奈何不敬。
善恶萌于中而吉凶著于外。如欲进德而修业。盖亦反求诸己而已矣。 起潜 看毕曰。写一张与我。作座右铭常目。又曰。竟是正蒙。不特其文之似而已。又读赠力闇语曰。
维杭有山。可采 …… (第 157L 页)
。即无诸己而能作尔语者亦少。吾兄自以为无诸己而责诸人。弟则以为兄固有诸己而求诸人者也。此后不必多谦。 起潜 曰。总是责善二字尽之。原不必论有无。平仲有诗曰。金玉其人锦绣肠。西湖秀气见潘郎。公车一擢声名早。客馆 …… (第 158H 页)
今日同君洒夕阳。平仲曰。此乃别潘兄之诗。幸赐批教也。兰公曰。诗与情。俱令人涕泗。然首四句。未免过褒。 起潜 笑曰。今公见女子。亦作女子态耶。盖以兰公貌类妇人也。诸人皆大笑。力闇曰。此二纸系他人。仰慕法书。不拘 …… (第 158H 页)
言之也。力闇曰。文章波澜。不无假借。若去饮边高趣。颇少兴致。今早。陆兄亦独赏此段。去之。似减风味矣。 起潜 曰。不言邦禁。但以近止酒为言。何如。平仲曰。止酒二字。非老实矣。 (第 158L 页)
起潜 曰。然则无可如何矣。力闇曰。金兄嗜酒而邦禁如此之严。何以过日耶。平仲曰。生不如死矣。 (第 158L 页)
起潜 大笑曰。酒鬼。一座大笑。力闇曰。伤哉伤哉。速死投生中国为幸。兰公曰。若生中国。宜生于浙江。有绍兴酒。 (第 158L 页)
日日可饮。 起潜 曰。我亦欲东游如此。我以海东为白莲社矣。力闇曰。金兄必屡屡潜饮者。吾将出首。故以记文扬其恶耳。诸人皆 …… (第 158L 页)
器。今日请用管仲如何。平仲曰。非但管仲之器。虽蠡管之用。无可奈何。又曰。拘于邦禁。自挫风味。可悲矣。 起潜 曰。洪兄涓滴不近口耶。余曰。素不饮。非徒守禁。 (第 158L 页)
起潜 曰。然则并恶人饮耶。余笑曰。我自不饮。何可恶人饮酒。直恶不顾邦禁者耳。诸人皆笑。 (第 158L 页)
起潜 曰。作离骚者。本自独醒。兰公曰。今日潜饮如何。平仲曰。洪兄每戒之。故洪兄在坐。不敢言酒。今日则洪兄亦 (第 158L 页)
无奈我何矣。 起潜 曰。燕会何以为欢。余曰。十馀年间国内荐匈。禁酒甚严。但此终非永禁之物。故嗜之者亦多潜饮。盖以其罪不至 (第 158L 页)
于死也。燕会则无敢公然用之。以此时象萧索。少乐世风味。然无可奈何矣。 起潜 曰。近来亦丰稔有年否。余曰。近年不甚匈歉而以禁之已久。姑不变旧耳。余曰。今日之会。无酒不可以为欢。虽 …… (第 158L 页)
虽不必劝之饮。亦不欲挽而沮之矣。酒鬼易魇人。如令一醉酸馀则幸矣。诸人皆笑。 起潜 曰。如此许之饮矣。饮后见三大人无妨否。余曰。有天下奇会。当以天下奇事应之。何可执一论也。兰公曰。欢伯 …… (第 159H 页)
余略以语叙寒暄。其人惊谓力闇曰。他也会说我们的话。力闇有答语。槩言字同而音异。土话之不同。彼我一也。 起潜 曰。金兄能饮几何而醉。余曰。他户颇宽。但数钟亦醉。多发狂言。平仲曰。其狂不可及。 (第 159H 页)
起潜 曰。次公不饮而狂。何必酒。平仲曰。不饮而狂。饮后反不狂。 (第 159H 页)
起潜 曰。海东昔日酒何酒。亦如红毛烧酒类耶。余曰。东方多稻米。故酒亦称美。红露诸种。俱有其称。桂磄(一作糖 (第 159H 页)
)酒者甚烈。嗜饮多伤人。平仲曰。大抵东国之酒峻烈。倍胜于中国。 起潜 曰。近来交趾桂真者绝贵。海东所作牛皮膏及清心丸。是真交趾桂耶。余曰。肉桂则绝已久矣。但以皮之厚者代之 (第 159H 页)
。皆买于京市。其真假何以知之。 起潜 曰。皮厚者。此间不重。总以肉厚为贵。余曰。南边尚有真肉桂耶。 (第 159H 页)
起潜 曰。真者竟难得。皮厚之桂。此间治疾。断不敢用。是以用亦甚小。以真者引火归源。假者发火。东国所用。既非 (第 159H 页)
真肉桂。用之不发火耶。余曰。虽无形现之害。安知其无潜滋暗长耶。 起潜 曰。东国药料。俱购自中国。亦别有土产。余曰。出自土产。可是十之为六七。 (第 159H 页)
起潜 曰。航海行几日。不以为苦耶。平仲曰。前朝则辽东路塞。故航海矣。今则只渡鸭江。大抵去京为三千七百里矣。 (第 159H 页)
起潜 曰。去辽东几许。余曰。五百馀里。 (第 159H 页)
起潜 曰。东国藏书。前朝实录以及野史。颇备否。余曰。明史及本末等书。多有出去者。野史亦或有之。此时各以小钟 …… (第 159H 页)
执一钟。置余前而劝余曰。请饮三杯。不敢多劝。余曰。弟则素不饮矣。不必强之。且但识酒中趣。何必杯中物。 起潜 曰。我代饮。诸人皆笑。平仲曰。欲代洪兄。是欲倍饮也。吾与洪兄同来。欲夺陆兄今日之政耳。 (第 159H 页)
起潜 曰。然则我并代金兄如何。满座皆绝倒。余呼茶。每诸人饮酒。必呼茶代之曰。以茶代酒。弟之风流。 …… (第 159H 页)
扫地尽矣。 起潜 曰。兄衣四面俱开。亦是前明制耶。余曰。此乃戎服。似是明制而不敢质言。官者朝服及士子道袍。大抵袭明制耳 …… (第 159L 页)
樵号夹漈。闽人。有通志。余曰。弟则于小序。非敢蹈袭前言。非敢掩护朱子。看其言尽无据。幸兄详示以破蒙。 起潜 曰。老弟宗朱极是。然废小序。必不能强解也。兰公曰。即如白驹之诗。朱子注云嘉客犹逍遥也。朱子注如此类极 (第 159L 页)
多。果是耶。余曰。训诂谅有馀憾。终不掩其大体之好。 起潜 曰。此事甚少。然此类甚多。即以小序论。马端临诋朱不遗馀力。其言甚辨。以鄙意论之。小序去古不远。似有所 …… (第 159L 页)
见。当以奉复也。此时酒行已馀十钟矣。平仲发诗令分韵。余曰。弟不能诗。且不饮酒者。不必入于诗令。平仲见 起潜 饮酒曰豪哉。 (第 160H 页)
起潜 曰。于此不用吾饮。恶乎用吾饮。待酒不来。先请诗。平仲曰。好好。如诗不成。罚依金谷酒数。 (第 160H 页)
起潜 曰。我愿罚。力闇曰。罚只三杯。不许多饮。 (第 160H 页)
起潜 笑曰。一犯再犯三犯。皆笑。兰公曰。诗成酒尽。怅如之何。诸人皆以小钟。独于平仲。以大碗劝之。平仲不辞。 (第 160H 页)
一饮而尽。 起潜 曰太速。余曰。东方饮法。自来如此。不如中国之约谨。时以大碗满斟而进之。 (第 160H 页)
起潜 亦一饮而尽曰何如。余曰。将与之角胜耶。 (第 160H 页)
起潜 曰。为欢耳。今日之饮。吾生平亦不多得也。平仲打圈于 (第 160H 页)
起潜 之语。拊 (第 160H 页)
起潜 之背曰。吾在东方。宁其独醉。鲜与人饮酒乐矣。今日与兄辈相乐。非但吾辈之有光。抑兄辈之胜事。诸人皆笑。 …… (第 160H 页)
曰。顾雍性严不饮酒。力闇笑曰。湛轩可谓时中之圣矣。时诸人皆醉矣。不必与之辨。故余亦笑曰。圣则吾不能。 起潜 指时中云云曰。太过。又曰。贤者在圣人之世。其仲弓夫子之流欤。余亦笑而不语。平仲谓 (第 160H 页)
起潜 曰。俄谓吾兄与弟襟期相吻。今乃大觉兄不如我也。我则不动声色而大器自来。兄则多般威喝而大器始来。兄我之 (第 160H 页)
以德以政。于此判矣。 起潜 笑曰。此东国中国之别也。平仲曰。如此则东国之幸。 (第 160H 页)
起潜 曰。偶然耳。平仲曰。君子以德化人。吾兄以威制之。 (第 160H 页)
起潜 笑曰。齐之以刑。不如道之以德。平仲熟视韩生曰。观此兄亦好襟期也。韩生笑曰。襟期何好。但豪饮耳。力闇曰 …… (第 160H 页)
何必用管仲之器。或曰俭。孔子曰不知礼。力闇笑曰。我于管仲有何爱。爱见齐桓一口吞。盖取桓公之名小白也。 起潜 曰。我善养吾浩然之气。其为器也塞于天地之间。力闇曰。我只求早发。不愿晚成。盖取大器晚成之语耳。平仲曰 (第 160L 页)
。我则能大能小。所谓君子不器也。 起潜 曰。狂语不须删。此乐可忘死。小大亦不拘。能器吾许汝。平仲曰。所以吾不器。君则争大小。 (第 160L 页)
起潜 曰。大小且莫争。只要不乱好。圣人学一半。止无量罢了。力闇曰。乐极。平仲曰。此乐莫为醒者传。 (第 160L 页)
起潜 曰。圣人惟酒无量不及乱。即此便是圣人。此事并不由勉强故云天纵。平仲曰。虽无圣人语。我本不及乱。又曰。 …… (第 160L 页)
其归宿。迷于税驾矣。幸二兄恕之也。诸人不听。强劝不已。力闇兰公。十馀钟后不复饮。韩生已不胜而逃席。惟 起潜 与平仲痛饮不已。 (第 160L 页)
起潜 益豪放。平仲已乱矣。诸人解衣盘礴。旁若无人。一言之发。满座皆笑。 (第 160L 页)
起潜 曰。今日不意竟有如此快聚。昨日之书。便如梦中语矣。始信天下事不可以意逆也。任天而动。必有得意处。何如 …… (第 160L 页)
平仲曰。乐已极矣。更以请诲嘉言。以毕其乐如何。兰公曰。曲终奏雅。平仲曰。余亦谈者。安知其必保其终也。 起潜 曰。所谓口头禅。平仲曰。余非口头禅。终不免于斯世之乡愿耳。力闇曰。乡愿即村夫别名。平仲曰。乡愿德之贼 (第 160L 页)
。而今日不可无王霸并用矣。又曰。陆兄之字。醉不能记。亦可自反也。更示也。 起潜 笑曰。勿为醒者传。 (第 160L 页)
起潜 曰。子静于尊德性居多。某却于道问学居多。朱意如是矣。又曰。陆之学。亦有是否。余曰。朱子之所畏也。 (第 160L 页)
起潜 曰。朱，陆分尊德性道问学。原本朱子。后人务尊朱而攻陆偏否。当日朱陆必无如此门户见解。余曰。愚未见陆集 …… (第 160L 页)
无怪其摈斥。但名为宗朱者。多偏于问学。终归于训诂末学。反不如宗陆之用功于内。犹有所得也。此最可畏耳。 起潜 曰。我不知学。于二家之学。亦并未深究。但看后世宗朱宗陆。纷纷议论。全是血气。而陆之后为阳明。其事功炫 …… (第 161H 页)
及矣。虽无及矣。当奈何。一座又大笑。力闇又曰。我亦云然。又大笑。兰公谓平仲曰。金兄何不日日过我一饮。 起潜 亦曰。明日过我饮乎。平仲曰。虽欲一日百过。何敢辞。或不无烦琐之患耶。 (第 161H 页)
起潜 曰。又作客气语。公殆不可与饮者。平仲曰。弟何客气终有所未妥。若无累于吾友。则弟何辞也。兰公曰。先生若 …… (第 161H 页)
。略不关听。余以归事关心。默坐不能言笑。力闇曰。纯粹以精。洪兄是也。兰公曰。时中之圣。余皆笑而不答。 起潜 知余催归。谓余曰。老弟太不达情。何如是急。时。德裕已雇车待于门外。日已晚矣。余曰。去来皆有关由处。且 (第 161H 页)
金兄醉矣。尤难久坐。遂收 筱饮 诗稿绡画及谈草。兰 …… (第 161H 页)
。谓余曰。君非爱人以德。余谢曰。诚如尊教。但今日之事。不可以常理论之。副使还笑。无语。
二十四日。与 筱饮 书曰。大容再拜上 (第 161L 页)
筱饮先生 足下。容十年前遇为算命术者。以为鄙运于丙戌乃大亨。当登科甲践荣途。某云。余才拙矣。业疏矣。且肮脏抹摋 …… (第 161L 页)
肝沥肠。订交丁宁。则所谓奇祸者。复变为快乐。以为左道小技。亦或有可观者焉。乃于昨日。又因二兄。获拜吾 筱饮 老兄。则开怀善笑。有德有言。轩割磊落之气。呈露于杯樽谈谑之间。于是乎矍然大悟。以为术者之意。其在斯欤 …… (第 161L 页)
毫则尤妙。但此种种奉烦。殆令人疲于奔命。甚悚。此则终未免于细心也世情也。气质之难化有如是夫。不宣。 筱饮 答书曰。飞顿首上湛轩老弟先生足下。飞沦落不偶遇。与人相称。自问百无一能。久已无志名途。去夏六月。始为 …… (第 162L 页)
食后三行。皆往太学。余与平仲。亦随往。助教张姓。亦浙江人也。副使问淅省解元 陆飞 何如人也。张曰。同乡未曾见也。其人善丹青。副使曰。以丹青著名则文学不甚优耶。张曰。不然。丹青即其馀事 (第 163H 页)
耳。
二十五日。与 筱饮 书曰。昨承覆翰。双擎奉读。仰认至谊。顾此菲薄。益增悚戚。五幅画竟。漏下三鼓。虽其才高手熟。馀力恢恢。 …… (第 163H 页)
当其同事浑仪。年已七十馀矣。仪成而即病死。说者谓浑仪为之祟。可见良工之苦心矣。明当就叙。都在默会。 筱饮 答书曰。辱手教拜悉。种种札尾数语。入骨当镌之心版。老弟之所以爱我者。至矣尽矣。知己天涯。无以踰此。感 …… (第 163H 页)
谢。所托浑仪记。已有草创。罗君当叙入。稍志景仰也。率覆不备。
二十六日。与平仲早食。待门开即出。至则 筱饮 力闇出迎。皆笑容可掬。入就坐。余曰。兰兄何以不在。力闇曰。他夜宿他处未还。 (第 163H 页)
起潜 即起去。力闇曰。 (第 163H 页)
筱饮 此文。昨已告成。因夜间睡不着。复加改窜。此刻另脱稿耳。余曰。弟等初一当起身。再来未可必。今日恐是长别 …… (第 163H 页)
等大约尘务倥偬之时。以致奉答之书。多不得长。只因尊仆在前。立刻写就。卒不得一从容时候。以尽生平之怀。 筱饮 以记草示之。略有商确之语。余曰。此仪不用激水之制。而记以水为言。虽若失实。本制既用激水。以此说去。亦 (第 163L 页)
似无妨。 起潜 曰。然则运之若何。余曰。记事中已略及之。此即自鸣钟牙轮互激之制。此激水甚简要。 (第 163L 页)
起潜 乃于其下。更添数十字。略云不待水而运之。妙合天道。孰主张是云云。余曰。此以记之本体言之。则当备叙其事 …… (第 163L 页)
。今此文大抵脱略。且以水喻道。初非专以激水言。以此终之。似近突兀。且言水一段。顿失生气。不必添之也。 起潜 又尽去言水一段而以牙轮云云终之曰。既非激水。终未免失实。余曰。此等文体。亦当有之。且言水一段。文气甚 …… (第 163L 页)
聚。顷之。兰公始归而一官人同来。余亦下炕迎之。官人扶余上炕曰外国贵客。何可如此。余谢不敢而坐。官人与 起潜 坐于北壁。对炕相与语。兰公问曰。两日来起居如何。二兄眠食极胜否。余答曰都好。余问力闇曰。那一位老爷谁 …… (第 164H 页)
前。披见吾辈笔谈。力闇以继父云云及万历东征云云所书者。藏去不使之见。巴又别去。三人皆送之门。还就坐。 起潜 见力闇语此俗极鄙云云。涂抹之曰。恐其人见之。难以为情。 (第 164H 页)
起潜 谓平仲曰。日前醉得如何。平仲曰。岂不好哉而邦禁至严。只以诸兄之至意。不禁逸兴。大醉而归。非但获罪于大 …… (第 164H 页)
兄辈不以为难。则明日亦可耳。力闇曰。若于早晨约往会面。则以多少时候为期。余曰。此事归后当商量奉闻耳。 起潜 曰。近日乡人来者甚多。俗事为期甚近。恐今日之叙。不可再得。至于出郊之送。甚碍耳目。且既不得一语。亦何 …… (第 165H 页)
日之来。必欲终日打话。然则谈话可乎。谈话之间。亦以诗乎。力闇曰。诗与话并行无妨。一面作诗。一面谈话。 起潜 曰。能者并行不悖。不能者。诗则不谈。谈则不诗。平仲谓力闇曰。惟此题则兄出之也。力闇曰。城南寓庐。话别 …… (第 165L 页)
于极愚妄。何也。力闇曰。然则如何分韵。平仲曰。如向日例。四人各出一韵。力闇曰。请书一字。平仲书行字。 起潜 书城字。力闇书声字曰。五律耶。平仲曰。若洪兄呼之则可成七律。而洪兄之意。姑未可知。余曰。人各有短长。 …… (第 165L 页)
景。兰公曰。小序亦诗事。余曰。素不娴于文字。所答太涉支离。且遣辞之际。颇有触犯。然亦质问之不得不尔。 起潜 曰。辨者必求其明。余乃出而示之。 (第 165L 页)
起潜 与诸人读之曰。阳明。间世豪杰之士也。愚尝读其书。心服其人。以为九原可作。必为之执鞭矣。其良知之学。亦 …… (第 165L 页)
伤乎。言言而求其合。事事而求其同。友道之大病而交道之不能保其终也。力闇甚喜。此时酬酢颇多而皆不能记。 起潜 在椅上。方草答语。余曰。日暮道远。此事卒难归一。姑舍之如何。力闇传语于 (第 167H 页)
起潜。 (第 167H 页)
起潜 曰。少待之。当略略奉答。是时。韩生入来而大醉。一手持钱。言自琉璃厂买眼镜而来。举止甚鄙悖。见余论小序 …… (第 167H 页)
韩生大笑。力闇亦笑。韩生即走出。兰公曰。快哉快哉。余曰。话不好。何必尔尔。力闇曰。此亦兄之不可及处。 起潜 曰。此非吾徒也。不必与之缱绻。 (第 167H 页)
起潜 书毕示之。余读之曰。论阳明先生极是。以朱子诗注。不必附会出自门人。亦极是。事只论是非。若朱子可作。使 …… (第 167H 页)
至于小序。一读而弃之。不复精究。当于归后更熟看之。如有新得。谨当笔之于书。以俟反覆也。诸人皆有喜色。 起潜 曰。我等亦当再细玩朱注。淫妇等语。亦不必细玩。恐涉率尔。余曰。大抵看书。最患先入为主。所以终身无觉寤 (第 167L 页)
之时。此弟之所深以为戒。愿诸兄亦于此加意焉。 起潜 问国朝未入关时东方被兵事迹。余别以小纸书前后大槩。并及清阴，三学士，李士龙事而示之。诸人看毕。皆愀然 …… (第 167L 页)
惜字纸耶。余曰。何物不可惜费。况字纸是物之重者乎。力闇曰。此间以狼籍字纸。必遭天谴。非爱惜之也。余谓 起潜 曰。老兄草堂闲居。恒有何业。 (第 167L 页)
起潜 曰。笔耕心织。余曰。语简而太奇。 (第 167L 页)
起潜 曰。关东一路。亦有人至彼处贸易否。余曰。只有凤城边门人。于交界处。一年两次贸易。又宁古塔近地人。一来 (第 167L 页)
东国北边交易。此外无之。 起潜 曰。除我国京师寄书外。尚有别处或客商可寄 …… (第 167L 页)
。或是相近。其人可信。则可以寄书而何可必也。此时。平仲做出一篇文以赠诸人。大意以骄字为戒。诸人见毕。 起潜 曰。不讲学人真道学。语语切实精确。当奉作玉律金科。但以我为德人大谬。是欲启我以骄也。平仲曰。 (第 168H 页)
起潜 成德之语。实非大谬。岂有 (第 168H 页)
起潜 而骄人者哉。然览此言。亦或不能无助也。力闇曰。金兄肮脏豪迈之人而深心涉世之语复如此周到恳切。贤者真不 …… (第 168H 页)
之。闻教后当痛改也。此时陈肴果又进酒。平仲略辞之。连饮数杯。余颇诘责。诸人虽不解其语。皆会其意而笑。 起潜 笑曰。金兄不堪洪兄诃斥。其妩媚之态极可爱。 (第 168H 页)
起潜 又曰。此所以为吾兄也。余曰。酒实尤物。 (第 168H 页)
起潜 曰。饮食男女。圣人不禁。余曰。金兄来时。约以不饮为期。到此不禁其嗜性。所以谓之尤物。他前日几至生事。 (第 168H 页)
切勿更劝也。 起潜 笑曰。酒是先生馔。女为君子儒。时兰公脱上衣。盥濯于前。服饰极其鲜华。澡洗极其修洁。余谓兰公曰。兄多妇 …… (第 168H 页)
字。都总于吾身矣。力闇笑曰。总而言之。通极。兰公笑曰。可笑之极。又曰。家贫无子。亦欲应举。悲哉。余谓 起潜 曰。荷风竹露草堂诗。不使见弟何也。 (第 168L 页)
起潜 曰。当有奉览也。即写出示之。其诗曰。我年未三十。生理常苦艰。始识为口忙。已餍行路难。老亲年七十。无以 …… (第 168L 页)
岂不愿富贵。蹭蹬命固殊。丁宁属儿子。且复事诗书。其下题荷风竹露草堂图。余看毕曰。陶柳诗格。苏米笔法。 起潜 笑。平仲曰。陆弟只与洪友说来说去。置弟于相忘。不无小嫌。 (第 169H 页)
起潜 大笑。兰公曰。闻奉敕海东。皆用满人。果然耶。余曰。令兄辈奉使来东。其会面之非便。十倍于今日。从此永别 (第 169H 页)
之外。无他策矣。 起潜 曰。如此尊大国耶。抑防闲本国耶。余曰。两意俱存。奉使者留馆三四日即归。无出外闲行之例。吾辈无论官人与 (第 169H 页)
白身。皆非公事不敢进。此时又客来。 起潜 出应之。兰公曰。如使者欲请见则如何。余曰。有通官必防塞。兰公曰。若正使则如何。余曰。奉使之行。权在通 …… (第 169H 页)
俗人。即欲求睡。更无他语。若见二兄。恨不能夜话达朝也。余曰。只恐吾两人亦未免俗。兰公笑曰。此语便佳。 起潜 曰。即如今日。便大无味。只一条肚肠。为此忽断忽续。便不如一断不续之为愈。八九两日。会我可。不会我亦可 …… (第 170H 页)
用此法。是天下第一忍心人。亦达论边。不期然而遇近。又谓平仲曰。金大人亦有扇耶。平仲曰。副大人有扇。得 筱饮 画而不敢请矣。 (第 170H 页)
起潜 曰。何也。平仲曰。不见面请画。有害体貌故耳。 (第 170H 页)
起潜 曰。何人体貌。若我之体貌。不足顾惜也。平仲曰。阔达丈夫。真吾弟也。诸人皆大笑。 (第 170H 页)
起潜 曰。观此光景。李公亦必有扇。余笑曰。三位皆有意而不敢请。日间费多少商量矣。兰公曰。三位大人。皆洪兄之 (第 170H 页)
流也。平仲曰。吾方欲受弟画而三大人所请萃至。则力或不及。是可系念处也。兰公曰。君特不知 起潜 之兄能画耳。君则不能。不足以为其兄也。平仲曰。吾亦 (第 170H 页)
起潜 之兄也。兰公曰。陆丈以画世其家者。平仲曰。丈夫阔达无碍。当如青天白日。何用洪兄深心涉世。内多城郛乎。 …… (第 170H 页)
两贤弟。此为平允。否则 筱饮 之年。长吾十三岁。而金兄则弟之。而吾二人则兄之。岂不悖乎。又曰。养虚必自肯以兄道自居。恐湛轩尚存客气 …… (第 170L 页)
极。余曰。谬爱至此。一感一悲。更有何言。力闇又漫书曰。海枯石烂。勿忘今日。时日已暮矣。仆人促归不已。 筱饮 兰公应客未归。余曰。日晚告退。无论某日。当更来会面而去。力闇曰。廿九日。大人赐宴。二兄得无事否。余曰 …… (第 170L 页)
又言将有门闭之虑。余与平仲起身曰。日已晚矣。八九两日间当更来。多少说不尽者。都在书尺数幅。即出至门。 筱饮 兰公入来。只相对惨沮而已。兰公语曰。念九再来。余曰。必定再来会面。言毕而出。至门内而别。力闇含泪颦蹙 (第 170L 页)
。以手指心而示之而已。
二十七日。作书送德裕。其与 筱饮 书曰。昨缘客挠。未得安承清诲。归来茹恨。如有所失。夜来旅候万安。行期已完决以初一。晦日当进别。如无大 …… (第 170L 页)
而及其约定则兰公不与焉。且兰公终多客气。未必如力闇之出于中心。故但于力闇称兄焉。伻回。严潘出外。只有 筱饮 书。书曰。日昨本望促膝。作永日静话。以畅离绪。而忽坐忽起。客至续续。闷绝闷绝。二公去后。益复惘惘。然 …… (第 171H 页)
其好之也益切。好之也益切。则其行之也益力。如是则天下之言善言者。皆将轻千里而至矣。其勉之哉。
伻回。 筱饮 答书曰。飞启。日昨从自南客。觅得金陵扇五握俱画就。并系以诗。草草涂抹。不计工拙。今并呈送。望分致之。 …… (第 171L 页)
不暇详答。容另札奉白。不具。
仆人言人客甚扰。艰辛受答而来。兰公册页亦不来。吾辈明日将往相别矣。及见 筱饮 书。其势然矣。盖试期不远。事务甚烦。吾辈来往。彼此皆甚不便。惟 (第 172H 页)
筱饮 年最长。且性豪快。故能断以义。两人则盖不忍发此言也。
二十九日。虑差晚则有客扰。又明将发行也。故是日 (第 172H 页)
开门差早。日未出。送仆人使之受书。兼请一仆同来。为付谢之计。仆人过午不来。乃先作书以待。与 筱饮 书曰。弟明发东归。从此而不复见老兄之面矣。虽然。已获老兄之心矣。岂不愈于终身见面而不获心者耶。含笑登 …… (第 172H 页)
而可断之道。仍在也。呜呼复何言哉。鸭江水急。千万珍重。不具。
两画帖皆付来。一则兰公书。画中有两幅。 筱饮 之笔也。一帖皆力闇之作也。仆人言 (第 173L 页)
筱饮 强音笑若常。力闇兰公作书毕。坐椅上相对伤感。渠亦看来。不觉泪下云。归路闻仆人言。尝往乾净洞。其仆人辈 …… (第 173L 页)
资云。
乾净录后语
中国之人才。多出于南方。南方之人才。多出于江浙。盖山川之明秀。地理有不可诬也。 陆飞 字 (第 173L 页)
起潜 号筱饮。己亥生。居杭州湖西大关内珠儿潭。陆贽之后。 (第 173L 页)
筱饮 为人短小。状貌丰伟。喜言笑。杂以谐谑。善饮酒。饮终日不乱。诗文书画。俱极其高妙。惟任真陶泻而已。不事 …… (第 173L 页)
余窃尝病之。及闻浙人之论。亦其过则过矣。惟一洗东人之陋习。则令人胸次洒然也。
与铁桥秋𢈢会者七。与 筱饮 会者再。会必竟日而罢。其谈也各操纸笔疾书。彼此殆无停手。一日之间。不啻万言。但其谈草多为秋𢈢所藏。 …… (第 174H 页)
故多添之。要以干璇语势。不失其本意而已。其无所妨焉。则务存其本文。亦可见其任真推诚。不暇文其辞也。 筱饮。 豪旷决烈。如秋江泛舟月白风清。(得之则洒落襟怀。濂溪之光霁。失之则放达风韵。南朝之清光。)铁桥。奇健 (第 174L 页)
。有统御奇略。独不喜赫赫耀人。故其莅数郡。谨簿书。先期会。不过使吏拱民驯而已。尝随其叔父书状之行。遇 陆飞，
严诚，潘庭筠于琉璃厂。三人者。俱家钱塘。皆文章艺术之士。交游皆海内知名。然咸推服德保为大儒。所与笔谈 …… (第 321H 页)
欲以洪君之文行。遍示中国之士。亦何敢以枯秃之管固辞。特未审渼湖先生闻余言。当以为何如也。
笼水阁记 陆飞 乾隆丙戌。东国贡使至。有洪处士湛轩者。随与俱来。余时计偕入都。遇于 (第 324H 页)
欲以洪君之文行。遍示中国之士。亦何敢以枯秃之管固辞。特未审渼湖先生闻余言。当以为何如也。
笼水阁记 陆飞 乾隆丙戌。东国贡使至。有洪处士湛轩者。随与俱来。余时计偕入都。遇于 (第 324H 页)
唐太宗眇目
松江墓
江为林逋
槎川梅花诗
光海君诗
红丁
宇文虚中
陆筱饮
武英殿聚珍版
中州集咏高丽
青庄馆全书卷之三十三
清脾录[二]
李榕村
郑
松江墓
江为林逋
槎川梅花诗
光海君诗
红丁
宇文虚中
陆筱饮
武英殿聚珍版
中州集咏高丽
青庄馆全书卷之三十三
清脾录[二]
李榕村
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