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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翃明末清初 1603 — 1651
字介人嘉兴梅里人。
家故业染,日坐阛阓间,一手挟古今书以观,一手数钱与市贩菜佣相应答。
饮少而嗜酒,屏绝庆吊。
自处名教外,为诗文高自矜许。
好制词曲,作纨扇记,忌者诬以诋毁,里绅讼之官,家计日落。
然诗日益有名。
既遭兵乱,多感愤叹咤,见之篇章。
张深之,北方名贤,赁居南湖,每置酒召客,伎乐杂陈,辄散发赤足,叫呼号啸,虽严客无所避,人多以祢正平杜子美目之。
山阴,与陈章侯善,王季重见其诗,嗟赏焉。
陈卧子作序,谓有盛唐之风。
其旧作曰春槐堂集,后作曰秋槐堂集,共千馀首。
壬辰,舟次赣州,被盗,皆没于水。
深自痛惜,每终夜拥被记忆。
后入,惘惘自失。
复摭拾记闻,作诗二百馀首,买舟而北。
其稿又为鼠啮,不可缀补,益不乐。
四月,泊京口,无疾而卒。
友人朱彝尊曾有选抄一帙,其弟王庭梓之以传,谓其夙尚沈雄,间为和厚幽淡之句,不可一类求也。
阎尔梅明末清初 1603 — 1679
吾师慰西先生编次《白耷山人全集》印行,命其辕任校雠之役,既竟而谨识其后曰: 自欧风东渐,平等自由之说兴,吾国旧有忠孝节义诸美德岌岌欲堕。
国体改后,谋自便者益明目张胆,诋諆摧毁,视为洪水猛兽,务使伦纪纲常荡然不存于天地之间而后快。
乌乎!
积千百年正人君子维护之,不足三数邪人一朝毁坏之而有馀,可谓倡狂悖乱极人纪之变已。
究彼所揭橥毁坏之故,曰不合潮流,曰有背人道,一若忠孝节义完全为专制君主牢笼臣民私物,与共和国体绝对不能相容者。
不知忠孝节义乃生人性天,非国家法令也。
养成其性天,乃以显人类之高尚,即用以措国家于安宁,语所谓「旋乾转坤」,其功效有如此者,何用不臧?
而乃如彼云云,毋亦于其意义及范围全未瞭瞭乎!
无人,何以为国?
无忠孝节义,何以为人?
宜乎十年以来,乱臣贼子卖国叛亲者踵接不穷,祸乱相寻,群生日趋禽兽之域,而国亦几不国也。
其得失利害,亦彰彰然不辨自明矣。
昔者豫让报智伯,倡国士众人之说,识者犹惜其为侠士恩仇之见,失之偏激,徒为后世鄙夫所藉口。
良以忠孝节义之真,所以尽人性、行天理,当然而然,有不自觉者,非私厚谁何一姓一人也,更何容参以利害之见,杂以恩怨之私?
山人,亡明一孝廉耳。
诚如赵福星与书所云,「不过有士之名,而未膺一命之荣,犹之女未识面也」。
当时将相,亲承思陵赐剑,推毂隆礼者,犹不惜北面衔璧,山人即随众上公车,博取禄位,夫谁责之?
而乃泣血椎心,抗志恢复,史馆之清要,会元之显荣,举鄙若腐鼠,卒之妻死子散,家破身囚。
越三十年,厥志不渝,悲歌赍恨以终,得不谓之烈丈夫乎?
设当日叩其舍彼就此之由,恐山人有莫自知其所以然者。
自范于节义,亦即自完其性天,岂仅忠于朱明一家哉?
使山人生值今日,虽无君臣名分,吾知其必履忠蹈义,耻与卖国叛亲者伍如故。
谁谓共和国家遂不尚忠孝节义耶?
吾师身经洪宪之变,几罹不测,其志趣境遇,不必谓即似山人,然固知其甚深景卬。
二百馀年后,不惮爬梳搜剔,收拾丛残,固山人节义之报,而缅怀先哲,蒿目时艰,知吾师之所感深矣。
其辕幼耽秘笈,早识山人姓字。
后游徐,方辗转得读《二遗民集》。
戊子家居,闻之段蔗叟先生,知吾师搜得此集。
不意事阅三年,竟得躬与校字之役。
文字契合,岂非确有因缘耶?
癸丑人日,遇某君谈诗维扬逆旅,某君诵山人遗诗有「清风满地难容我,明月何时再照人」句,又于某处见有「祖宗此恨应无地,君父之仇不共天」句,兹集仍无此两什,则知山人所谓「贾祸诗文尽数删」,其薙削不传,更不知几何。
而此集较《二遗民集》多出倍蓰,亦可谓粲然大备矣。
或谓山人诗好隶史事,且时有粗率语,故渔洋确士辈往往訾议之。
不知山人满腔家国恨,即事随地抒写胸臆,大率随手成篇,与闭门撚髭者迥别。
吾乡潘养一先生子美集题词有曰:「我道公无诗句,全是生人血泪,大笔染淋漓。
」又曰:「回看齐名流辈,从贼从仙从佛,潦倒折须眉」,吾以为所论情景时势,直可移题此集。
试问后之读此集者,以诗人目山人?
抑不仅以诗人目山人耶?
况即以诗论,其精光灏气,固足颉颃前后七子而有馀也。
不然,山人同时工诗之士何限,今传者几人?
牧斋梅村芝麓,号称江左三家者,诗名似骎骎驾山人之上矣,而出处多亏,大节已丧。
梅村自挽词所谓「一钱不值何消说」,后之览者,于三人固有同慨也。
嗟乎!
节义,大纲;文字,馀事。
文字可因人而传,人并不得因文字而重。
君子观于此,或不嗤为违世腐论,而懔乎身后之是是非非,庶几吾师印行此集之微旨也夫。
民国十一年岁在壬戌雨水节淮阴后学吴其辕跋于京邸。
(录入:顾青翎)
朱鹤龄明末清初 1606 — 1683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606—1683 【介绍】: 明末清初江南吴江人字长孺号愚庵
诸生
入清,弃科举。
学问长于说经,与钱谦益吴伟业朱彝尊毛奇龄万斯同等都有交往,与徐乾学亦相酬答,深得一时名流切磋之益。
有《尚书埤传》、《禹贡长笺》、《诗经通义》、《读左日钞》等著作,又为杜甫李商隐两家诗作注,另有《愚庵小集》。
词学图录
朱鹤龄(1606-1683) 字长孺号愚庵
江苏吴江人
诸生
颖敏好学,初专力词赋,尝笺注杜甫李商隐诗,故所作颇出入二家。
入清,屏居著述,晨夕不辍,行不识途路,坐不知寒暑,人或谓之愚,遂自号愚庵
及与顾炎武友,思覃力于经学,颇有造诣。
著述甚富,有《愚庵诗文集》及《读左日钞》14卷,《禹贡长笺》12卷,《春秋集说》22卷,《诗经通义》20卷,《易广义略》4卷,及《尚书埤传》17卷。
吴伟业明末清初 1609 — 1671
梅村诗馀·序
词者,诗之馀也。
乃诗人与词人,有不相兼者。
如李杜,皆诗人也。
太白《菩萨蛮》、《忆秦娥》为词开山,而子美无之也。
温、李皆诗人也,然飞卿《玉楼春》、《更漏子》为词擅场,而义山无之也。
欧、苏以文章大手,降体为词,东坡「大江东去」卓绝千古,而六一婉丽,实妙于苏。
介甫偶然涉笔,而子固无之。
眉山一家,老泉子由无之也。
辛幼安之豪气,而人谓其不当以诗名,而以词名,岂诗与词若有分量,不可得而踰者乎。
有明才人,莫过于杨用修汤若士用修亲抱琵琶度北曲,而词顾寥寥。
若士四梦,为南曲野狐精,而填词自宾白外无闻焉。
即词与曲亦有不相兼者,不可解也。
近日词林宗匠,往往专意诗古文,至度曲倚声,则多搁笔,兼人之才,吾目中惟见梅村先生耳。
先生文章,仿佛班史,然犹谦让未遑,谓予曰:「若文则吾岂敢,于诗或庶几焉。
」今读其七言古律诸体,流连光景,哀乐缠绵,使人一唱三叹,有不堪为怀者。
及所制《通天台》、《临春阁》、《秣陵春》诸曲,亦于兴亡盛衰之感,三致意焉。
先生之遇为之也。
词在季孟之间,虽所作无多,要皆合于国风,好色小雅,怨诽之致。
故余尝谓先生之诗可为词,词可为曲。
然而诗之格不坠,词曲之格不抗者,则下笔之,古人所不及也。
休宁孙无言遍徵当代名家词,将以梅村编首,亡何而梅村殁矣。
孙子手卷不释,仍寓余评次刻之,可谓笃好深思。
而余于先生,琴樽风月,未忘平生。
故谬附知言,序其本末如此。
予观先生遗命,于墓前立一圆石,题曰「词人吴某之墓」。
先生退然以词人自居矣,夫使先生终于词人,则先生之遇为之也。
悲夫。
兰陵邹祗谟
黄媛介明末清初
媛介嘉禾黄葵阳先生族女也。
髫龄即娴翰墨,好吟咏,工书画,楷书仿黄庭经书,似吴仲圭,而简远过之。
其诗初从选体,入后师杜少陵,清洒高洁,绝去闺阁畦径。
适士人杨世功,萧然寒素。
皆令黾勉同心,恬然自乐也。
乙酉鼎革,家被蹂躏,乃跋涉于吴越间,困于槜李,踬于云间,栖于寒山,羁旅建康,转徙金沙,留厚怨而不怒,既足观于性情,且可以考事变,此闺阁而有林下风者也。
吴嘉纪明末清初 1618 — 1684
唐书》之传隐逸也,才二十有二人,中间或隐或仕略相半,而为道士之学者数人焉。
史臣谓隐之槩有三,而其所述皆下槩也。
噫!
何真隐之难也!
上焉者,身藏而德不晦,万乘之贵,寻轨而委聘;次则挈治世之具,弗得伸,或持峭行,汎然爵禄,使人君常有所慕企;末焉者,资槁薄,乐山林,内审其材,终无当于取舍,故遁迹不返,使人高其风而不敢訾。
史臣之论率如是。
以余观其论列诸人,若朱桃椎田游岩李元恺卢鸿陆羽之徒,其于泉石烟霞,洵膏肓痼疾矣。
王绩吴筠贺季真秦系张志和陆龟蒙诸子,文词卓越,以诗歌相雄长,诙谐放荡,浮沉荣遇之间,当时慕之,后世传之;身虽隐而名益彰,岂寂寂无所表见者比哉!
扬之泰州,有吴先生者,名嘉纪字野人,隐居东淘,名所居曰陋轩。
与世罕接,家最贫,虽礼年常乏食,以歌诗自娱乐。
独与余兄舟次善,尝窃诵其诗于周栎园司农,为刊其初稿。
继家芾斯分司东淘,慕其贤,为再刊其集。
于是江南北家有其诗,渐达于京师
济南阮亭王公,尤时时口其诗不置。
先生之名,虽欲俱隐不得矣!
余获交先生久,间入城,必过余家,故得尽览其作。
大抵四五言古诗,原本陶潜王粲刘桢阮籍陈子昂杜甫之间;七言古诗浑融少陵,出入王建张籍;五七言近体,幽峭冷逸,有王、孟、钱、刘诸家之致,自脱拘束。
至所为今乐府诸篇,即事写情,变化汉、魏,痛郁朴远,自为一家之言,必传于后何疑欤?
先生之诗日益多,不自收拾,其友方子于云,裒其前后诗,重刊精好,吾党义之。
询其人,孝而乐善,又左右于先生,贤矣!
先生以其所刊首示余,且属为论次。
余何足为先生序,顾不鄙弃而必见属者,或以余之知之也!
噫!
余之所以知先生者,独诗云尔哉!
大都号为隐逸者,多违乎时,不得已而托焉者耳。
苟有知而举之者,即攘臂而起,肩相摩于道,求如桃椎诸人,尘芥徵辟,走林草以自匿者几人乎?
先生名虽闻于时,身处海滨,自甘穷寂,不肯托迹于终南嵩少,为钓名窃禄之计,爱其诗而愿见其人者,至想像不可得此,其品槩何等也!
先生生平无所好,惟酷嗜,有鸿渐鲁望之遗风焉。
他时有传逸民者,当与并列云。
时康熙十八年己未,六月望日,郡同学弟汪懋麟拜撰于百尺梧桐阁。
数十年来,扬郡之大害有三:曰盐筴,曰军输,曰河患;读《陋轩集》,则淮、海之夫妇男女,辛苦垫隘,疲于奔命,不遑启处之状,虽百世而下,瞭然在目。
甚矣吴子之以诗为史也!
少陵赋《兵车》,次山咏《舂陵》,何以过?
使其得志,出厥怀抱,裨益军国民生不浅,奈何托之空言也!
然而吴子蒿目怆心、孤吟而永叹者,尚不止此。
予自申、酉杜门垂廿载,不知户外事,独时时耳吴子名。
辛亥,馆海陵,以为必识吴子,越十年,不识如故。
今年癸亥夏四月,始定交于馆舍。
予见吴子,大喜;吴子见予,亦大喜;为张宴置酒相乐也;已而相泣。
呜呼!
予当初闭户时犹壮盛,即吴子亦未艾;乃今吴子近七十,予亦去耆无几,吾两人者皆老矣,而始得一遇;俟河之清,人寿几何?
不可重为太息哉!
吴子诗自三事而外,怀亲忆友,指事类情,多缠绵沉痛;而于高岸深谷,细柳新蒲之感尤甚。
予读之往往不及终卷而罢。
而吴子酒半出袖中诗属为序,予亦何能究其言、悉其旨乎?
少陵云:「伤心不忍问耆旧,复恐初从乱离说。
」而《陋轩集》中,亦有「往事不得忘,痛饮求模糊」之句。
然则予之不尽言也,亦犹少陵之不忍问也,又若吴子之百觚千爵以祈模糊也。
悲夫!
孙一致清初 1619 — 1693
维基
孙一致(1619年—1693年)字惟一号业澜亦号箨庵江南盐城大孙庄人,清初政治人物。
生于明万历四十七年(1619年)八月
早年受叔父孙矩的教导,自小能读四书五经。
顺治十一年(1654年)考取江南乡试第三十一名举人
顺治十五年(1658年)进士一甲第二名(榜眼),授翰林院编修
官至侍读学士
康熙元年(1662年)以亲老告归。
康熙六年(1667年)走遍江苏浙江山东等地。
工于诗,学宗杜甫宋曹说:“孙学士的诗,其阴绝高远奇矫无比,七子不足拟即。
康熙二十一年(1682年)患风湿麻痹症。
康熙三十二年(1693年)病卒。
其好友宋曹、刘沁区编有《世耕堂诗集》两卷。
王士禄清 1626年3月25日 — 1673
简介
康熙甲辰三月,余以磨勘之狱入羁于司勋之署,于时捕檄四出,未即对簿。
伏念日月旷邈,不有拈弄,其何以荡涤烦懑,支距幽忧。
忆自髫齿,颇耽词调,虽未能研审其精妙,聊可藉彼抗坠,通此蕴结。
因取《花间》、《尊前》、《草堂》诸体,稍规抚为之。
日少即一二,多或六七,漫然随意,都无约限。
既检积稿,遂盈百篇,因录而存之,识时日焉。
其间或得之负手,或得之摇膝,或得之矫首,或得之瞪目,或得之隐几,或得之面壁,或得之绕廊,或得之倚柱,或得之酒酣,或得之梦破,或得之孤灯之欲烬,或得之晨鸡之乍鸣。
其文无谓,其绪无端,伦脊难寻,阡陌莫指。
诚欲引而远之,使此寸心如游丝之飏空,轻凫之信流,不令与愁相枨触,故不复引绳点墨,断髭落眉耳。
读者循其声节,逆其行叹,坐愁之意,故当于行间字外,仿佛遇之。
傥以之挈温较韦,拟李比秦,殊自径庭,亦非仆意之所存也。
其客岁使豫道中旧作二十馀篇亦附见焉。
曰炊闻者,兀兀南冠,不殊邯郸一枕,故取杜陵诗语,断章而命之也。
其文无谓,其绪无端,系之以卮抑又宜矣。
王士禄记。
叶燮清 1627 — 1703
叶星期西南行草·序
星期与余别,十二年矣。
性不耐为吏,经岁而拂衣。
俯仰侘傺,无以申写其孤愤,郁邑之气而一寓之于诗。
顷归自岭南,顾余于垩庐,留连信宿,出示《西南行草》。
屐齿所历,既极登临览观之胜,其所与酬倡往还又多海内倜傥磊落不羁之士,而诗之奇皆足以发之。
余读既竟,顾谓星期曰:「近人称诗者多矣,而倾吐怀抱、大放厥辞、排突奡兀、不名一家,未有与子颉颃者也。
子述所以工诗之旨,起余懵瞀,可乎?
」于是星期扺掌语余曰:「放废十载,屏除俗虑,尽发箧衍所藏唐、宋、、明人诗,探索其源流,考镜其正变。
盖诗为心声,不胶一辙。
揆其旨趣,约以三语蔽之,曰情、曰事、曰理。
自《雅》《颂》诗人以来,莫之或易也。
三者具备,而纵其气之所如,上摩青旻,下穷物象,或笑或啼,或歌或罢,如泉流风激,如霆迅电掣,触类赋形,骋态极变,以才御气,而法行乎其间,诗之能事毕矣。
世之缚律为法者,才荏而气苶,徒为古人佣隶而已,乌足以语此!
」余闻之,抚几而叹。
旨哉斯言,足以砭俗学之膏肓、破拘挛之痼疾矣!
遂与促席品次古人之诗。
星期持论卓荦,多否而少可,谓千馀年间,惟少陵昌黎眉山三家,高山乔岳、拔地耸峙,所谓豪杰特立之士,馀子不足儗也。
余因三复星期诸作而求其囊括众有者,则铺陈排比、顿挫激昂类少陵,诘屈离奇、陈言刊落类昌黎,吐纳动荡、浑涵光芒类眉山
缘情绘事,妙入至理而自娴古法。
其才气之纵轶,宁或涉于颓放险怪、为世所诟姗,而必不肯为局缩依傍之态。
甚矣星期之学,能不愧于其言而卓然自成为一家之诗者也!
兹将游语溪,偕孟举吴子为唐、宋、元诗选,且谓选诗告竣,即专肆力于古文辞,以蕲合于先正作者。
夫诗与文,道一而已。
星期之才,日进而不止,更数年后,东南称文章钜手、为后起领袖者,舍星期其谁与归!
余虽学殖荒落,愿俟星期集成,援笔而序之。
京口棘人张玉书撰,时康熙丙寅上巳后十日
李澄中清 1630 — 1700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630—1700 【介绍】: 山东诸城人字渭清号渔村雷田
诸生
康熙十八年举博学鸿儒,授检讨,官至侍读
诗学杜甫,文工碑传记事。
有《卧象山房集》、《滇程日记》。
吴兆骞清 1631 — 1684
清诗别裁集
字汉槎江南吴江人
顺治丁酉举人,以科场事戍塞外。
后赦归,旋卒。
著有《茄集》。
汉槎傲岸自负,尝顾同辈述袁淑语曰:“江东无我,卿当独秀。
”其不顾世眼惊可知也。
乃无辜被累,戍宁古塔,比于苏武穷荒十九年矣。
然缘此,诗歌悲壮,令读者如相遇于丁零绝塞之间,则尝人世之奇穷,非正使之为传人耶?
诗可采者多,兹取其尤魁垒者。
汉槎阅历,倘以老杜之沉郁顿挫出之,必更有高一格者。
此则“王杨卢骆当时体”也。
然就此体中,他人未能抗行,宜为梅村首肯。
毛鸣岐
毛鸣岐字文山福建侯官人
顺治十一年举人康熙七年营山知县
晚主鳌峰书院以终。
诗学老杜,著有《菜根堂全集》。
陈维崧清 1631年12月6日 — 1688年5月7日
湖海楼诗集·跋
大兄诗凡三变:少而师事云间陈大樽先生,为诗高浑鲜丽,出入于陈杜、高岑王孟,参以温李,含英咀华,风味不坠,所谓《湖海楼少作》《湖海楼稿》者是也;既而客游羁旅,跌荡顿挫,浸淫于六季三唐,才情流溢,而诗一变,所谓《射雉集》者是也;晚而与当代大家诸先生上下议论,纵横奔放,多学少陵昌黎东坡放翁,而诗又一变。
大兄临终时自云:「吾诗在唐宋元明之间,不拘一格。
」其诗学之成欤!
今集自辛丑壬戌诗是也。
四弟既刻其古文全集矣,复取而授之梓,得若干卷,视京少阁所选为备。
《湖海楼少作》《湖海楼稿》已刻者,今不载。
丁卯冬十二月,弟维岳谨跋。
顾景文清 1631 — 1675
梁溪诗钞
顾景文(1631-1675).字景行号匏园无锡人
诸生
端文公曾孙,才华瞻逸,早岁一诗文名一时,晚年杜门养疴,惟守少陵放翁二集,有《匏园诗稿》、《楚草》行世。
李因笃清 1633 — 1706
清诗别裁集
字子德陕西富平人
康熙己未以布衣召试博学鸿词,官翰林院检讨
著有《寿祺堂诗》。
子德先生邃于经学,顾宁人先生推重之,以公卿荐召试,当时所称四布衣之一也。
授官后,即以母老辞,不许,表三上,乃许,情词恳恻,比李令伯之《陈情》则又过之。
圣主之仁,人子之孝,宇内共称,不止羡其鸿轩凤举也。
诗品似李北地之宗杜陵,骨干有馀,而神韵或未副焉。
兹录其兼可采者,著之卷中。
王士禛清 1634年8月26日 — 1711年5月11日
清诗别裁集
字贻上山东新城人
顺治乙未进士,由司李入为曹郎,改翰林,官至刑部尚书
著有《带经堂集》。
渔洋少岁,即见重于牧斋尚书,后学殖日富,声望日高,宇内尊为诗坛圭臬,突过黄初,终其身无异辞。
身后多毛举其失,互相弹射,而赵秋谷宫赞著《谈龙录》以诋諆之,恐未足以服渔洋心也。
或谓渔洋獭祭之工太多,性灵反为书卷所掩,故尔雅有馀,而莽苍之气遒折之力往往不及古人,老杜之悲壮沉郁,每在乱头粗服中也。
应之曰,是则然矣。
然独不曰欢娱难工,愁苦易好,安能使处太平之盛者,强作无病呻吟乎?
愚未尝随众誉,亦非敢随众毁也。
平心以求,录其最佳者,其有当众心与否,不及计焉。
○全集以明丽博雅胜者居多,然恐收之不尽,兹特取其高华浑厚有法度神韵者,觉渔洋面目,为之改观。
马銮明末清初
简介
字伯和贵阳人大学士士英子。
国亡后,卖卜金陵以死。
士英当国,华亭顾在观为杨龙友所引入士英幕,尝言阮大铖不可用。
大铖欲起钩党之狱,在观伯和泣谏,赖以稍止。
是亦能干蛊者。
王昶春融堂集·顾在观》:在观,字观生华亭人
博览群史,于古今治乱之原、人才臧否之数,能识其所以然。
华亭教谕杨文骢命子师事焉。
马士英总督凤阳,以文骢故,辟置幕府
时论者抨击不休,士英患之。
在观曰:“公素怀坦白,无所附丽,今昵怀宁,故众情不免致疑。
阮大铖闻,大恚。
士英辅政,在观首以“起用老成,分别邪正”为言,一时若嘉兴徐石麒会稽刘宗周长洲徐研、华亭许誉卿夏允彝陈子龙并登启事。
大铖憾东林诸人,思诬以谋立他藩,一网尽之,最后嗾安远侯某上疏。
大铖先诣士英,属以严旨票拟,士英笑不应。
大铖怒曰:“东林间谍,坐在汝家,我固知无能为也
在观尝语士英:“大铖才智雄杰,一朝得志,为所欲为,必不顾其后,是事关公门户,且系于万世清议,不宜强为迁就。
士英之子銮亦以此意极言之。
其时不致启白马清流之祸者,在观力也。
伯和尝与杜于皇倡和,(杜浚《变雅堂集》:《马伯和海棠分得醒字》:“把酒来花下,看山坐水亭
鬓毛疏更白,春色晓多青。
丽蕊关心赏,妍枝议胆瓶。
一酣拚竟日,三月不宜醒。
”《伯和落一齿,有诗为余诵之,复用其才字》:“齿落闻新句,痴虫试尔才。
无多妨肉食,全不碍衔杯。
老怯边风入,人窥笑口开
何妨杜陵叟车辅半摧颓。
”《雨中再酌伯和斋》:“细雨春泥薄,支筇问索居。
话间尊酒至,何处管弦徐。
池水行将起,篱花渐欲舒。
频来惭款洽,挈榼意何如。
”)诗亦雅澹新警。
卓尔堪《遗民诗》:伯和壮岁,值南都新建,进言不听,常怀忧郁,绝意仕进。
及国破家亡,君子亦深谅之。
晚年垂帘白下,有《咏美人三十六绝句》,寓意有在。)
史玄明末清初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明末清初苏州府吴江人字弱翁
自幼居胥村,天才隽拔,学有根底,发愤为诗文。
诗宗杜甫,老健无敌。
吴易赵涣相唱和,有《东湖唱和集》,时号东湖三子
留心经济,尝从水道至京师,作《河行注》一卷。
明亡,落魄不偶,抱郁而死。
吴之振清 1640 — 1717
寻畅楼诗稿·序
孟举之诗,神骨清逸而有光艳,著语惊人。
读者每目瞤而心荡,如观阎立本李伯时画天神仙官,旌导剑佩骖驾之饰,震慑为非世有,然不敢有所嗜愿,为非其类也。
凡为诗文者,其初必卓荦崖异,继而腾趠绚烂,数变而不可捉搦,久之刊落,愈老愈精,自然而成。
孟举方当卓荦崖异与腾趠绚烂之间,固宜其惊人如此,所谓小称意则人小怪,大称意则人大怪。
孟举正须问其称意何如昔人耳。
人知我而惊,不知我亦惊,直不可以此介意也。
桓谭侯芭不足以知杨雄而待韩愈知之;李翱皇甫湜不足以知韩愈而待欧阳修知之。
李白杜甫之诗,则又近时之韩愈知之,宋人因而师承焉,今人又未之知也。
然则惟作者而后能知作者,自古为然。
而作者之出也,或骈肩而生,或数百年、一二千年而生。
吾同时无其人,则必待之数百年、一二千年有黄口后生焉,足以竭吾之长而攻吾之短,此真吾之所戁畏而托命者也。
目前纷纷广座长麈、拈黑道,如土蠓野马,其不足与于斯文也明矣。
而今人舐笔蘸墨,方以此曹之喜憎为是非趋背。
得其誉,便可骂阮籍为老兵,诃杜甫为村子;一为贬毁,则志惑气索,如丧家失父,不可自立于门户。
谚所谓「以盲引盲,相将入坑」,殊可剧叹也。
归有光王世贞为「妄庸巨子」,世贞曰:「妄则有之,庸则未也。
有光曰:「未有妄而不庸者。
」归之文至今可传,以其意中能无此巨子也。
今天下之巨子,其出世贞下又不知几何。
使吾之所为为其所称叹,则必为前与后之作者所哕詈矣;为其所诧异,则必为前与后之作者所疑而抉摘矣;为其所屏弃不复置目,然后必为前与后之作者所笑视莫逆矣。
孟举虽不为所喜,而犹为所惊怪。
其于作者,尚未知何如也。
孟举进方锐,将数变而不可捉搦以底于成,则其惊怪益甚,其为屏弃不复置目,终所必至,顾在孟举能卒不以此曹介意否耳。
陆务观曰:「外物不移方是学,俗人犹爱未为诗。
」余读此句,辄自咎讼平生言距阳明而熟于用处,不事检束,正坐阳明无忌惮之病;为诗恨伪盛唐而未离声律,两骑夹带,犹为所牵挽。
思欲坐进古人,所待于后甚远。
不汲汲有求于今世者,心知其甚难,然不敢不与孟举同厉之也。
南阳村晚村氏序。
(此老友晚村序余癸丑以前作也。
晚村有宿草,余年齿亦衰颓,学业日益荒落。
重阅此序,念老友勉励之语,不觉泪渍于纸也。
康熙甲戌冬日居士书。)
黄叶村庄诗后集·序
黄叶村庄诗,其初集先生所自订也,续集则令子武冈瑞草及其小阮弈亭所搜缉编次也。
自时厥后,又垂八九年,先生年弥高,学弥邵,诗亦益精诣融脱,如少陵之老去律细、东坡之海外文章,昔人所谓「精能之至」者也。
先生之诗率然漫成,或口占,或授简,初不置册本。
又书法妙天下,片纸脱稿,旋为人攫去,或藏弆,或博易,遂并诗失之。
先生既不自省录,而余数年来鹿鹿,时奔走长安道上瑞草亦有负笈成均之役,武冈复迁居外舍,遂不及尽收录,所存者仅十之二三耳。
今年首夏,余公车罢归,即仝瑞草昆季校辑,促付诸剞劂氏。
第皆从零星收拾,故都无年次先后。
先生笃于故旧老友,晚年往来诗版,时复把玩,寓落月屋梁之意,而后学及子弟片语之佳,亦汲引奖借,故集中仿右丞拾遗例,附入一二倡和篇什,亦先生意也。
嗟乎!
先生之诗,沾丐海内久矣。
世徒赏其工妙而不究其由来,正如读昌黎集,但见其章妥句适,而所谓「茹古涵今,不可窥校」者,则未之睹也。
余馆橙斋,与先生朝夕者十馀年。
每见先生诗,大都成于对客谈笑、酒阑游衍之馀,初若不经意,然他人旬锻月鍊、苦思力索而未至者,先生以自然得之;从来苦捷敏者负蛟螭蝼螾之讥,费推敲者蒙刻楮雕肝之诮,先生独两兼之。
此正非可卒乍袭取,盖才分既卓,学识绝高,而功力更复深至,乃克臻此境界。
余尝谓先生非徒以诗鸣者也,特其胸中蕴负之奇偶寓于诗而一发之耳。
读是集者,涉其津而溯其源,知其诗之所由来,无徒炫耀于絺章绣句而从事于本原,庶不负作者之苦心矣。
余非敢序先生集也,因与先生周旋久习,知先生学问本末,因为指示其端要,愿与世之读先生诗者共勉之而已。
康熙壬辰岁端午前三日,后学徐焕识。
汪懋麟清 1640 — 1688
尝读少陵曲江值雨》诗云:「何时诏此金钱会,暂醉佳人锦瑟傍。
」是时少附授左拾遗,年已近五十,而此老犹兴复不浅,况夫青年科第,显名雁塔杏园春宴,为探花使者乎?
无怪乎义山赋「锦瑟无端」,又曰「归来已不见,锦瑟长于人」也。
岂独义山,彼飞卿《金荃》好词,端己《浣花》新味,要皆妙解风流,燃脂弄粉,盖年少才人,不如此,情不深,词不丽耳。
同里汪子蛟门,制科文章之外,名久著于古学诗歌,予每吟咏其好句,艳于郑之鹧鸪,谢之蝴蝶,至其情词缱绻,唾月羞花,尤于诗馀一道,沈眠周,今读其十咏十索诸词,不令人不销魂不可得。
且其词若干首,尽得之酒边花下,马上舟中,才捷腕敏,以建安之七步,使玉溪之三眠,人方疑其惨淡撚须,孰知蛟门昵语温柔,从十指冰弦中,不异轻调锦瑟消长昼乎?
集成,而命以《锦瑟》,以汪子科甲得第之早岁,将来勋业名位,正未易量也。
他日或以此词嫁名于河阳书记,亦无妨也。
东原元鼎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