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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仁策清 ? — 1682年七月十九日
新续高僧传·净读篇第八之五
释行策字截流
姓蒋氏宜兴人
父曰全昌,躯躯老儒,颇耽内典,与憨山清相友善。
已寂三年,昌复梦其杖锡而来。
入室听然,俄而生子。
小字梦憨既长,父母相继逝,始有志出世。
年二十三投武林理安寺箬庵问五载,胁不至席,顿彻法源
报恩寺,遇息庵瑛劝修净业。
又遇钱塘石法师,引阅台教,乃同入净室,修法华三昧,宿慧淹通,穷究教义。
康熙二年,结庵于杭州华山西溪河渚间,专修净业,因名所居曰“莲柎庵”。
九年虞山普仁院,倡兴莲社,学者翕然宗之。
寂于康熙二十一年七月十九日
时有孙翰者病死,一昼夜忽苏,语人曰:“吾见阎罗伏迎西归大师,问之为截流,吾以光明所烛,遂得放还。
”同日有吴氏子者,亦病死复活,具白所见,并如翰言。
释道瑞
新续高僧传·习禅篇第三之十二
又知止道瑞者,广安王氏子,亦参密云而有悟者也。
年十六时,依邑中奉圣寺惟远得度,尝赴讲席闻《楞严》七处微心之旨,顿起疑情,发志参方,数礼名德,谒语风于径山,叩密云于天童,时密年已七十矣。
龙象威仪,棒喝如雨。
一日于众中出,问曰:“何如是木人看花鸟?
密云:“但自无心于万物,何妨万物常围绕?
”因之有省。
退而游普陀诸胜,复归奉圣掩关三年。
时闻象崖演法五龙,乃出而往叩,象曰:“闻道汝南方去来?
道瑞曰:“江山虽有别,古镜甚分明。
”象曰:“带得何物来?
道瑞展两手相示,象诺之。
后付法源,有一镫分点百千镫之嘱。
遂于诸方开导,弘布宗乘
顺治癸巳,至滇居曲靖东山报恩寺,禅声懋鬯,道骨凛然。
后于迤东及会城兴古刹十馀所。
至康熙壬戌六月十日,乃举拂说偈曰:“临末稍头一句子,十方诸佛口难宣。
老僧露个真消息,凡圣从兹识本
”语毕,掷拂泊然而化。
舁归交水龙华寺,荼毗,阴云四合,雨似倾盆,俄而八表开霁,送者数千人,悦泽而归。
塔于寺右,其上火光夜明,旬日方息。
辅仁友
新续高僧传·兴福篇第九之十一
释昌心)其三传弟子辅仁友者,方清赋田间,闻訉归来,见火药冲突,地皆易位,昔日庄严,化为乌有,馀烟断木,碎石破瓴,充塞满前。
而伤亡僧众号泣悲啼,响应山谷,见者怆怀,闻者陨涕。
友为禀恳刘督部忠诚公,命由司局给资抚恤,友竭力经营,昼夜勤劬,跣足从事善信倾心,施予云集,不及三稔,殿宇金容,焕然朗耀,规模崇远,视前有加。
友好为文,先代行事,多所采辑,乃于悯忠法源世系派别,辨析幽微,戋戋不已,撰述《祖庭汇志》以證明之。
噫,可谓有心者矣。
释护德
新续高僧传·灵感篇第六之三
释护德字明觉
姓李氏首阳人也。
父曰得仁,母施氏。
世有隐德,同抱慈心,故护德秉懿质,赋性恬安。
幼而沈重,恒寡言笑,时或怪之。
乃道机潜伏,欻厌世烦,就昭化寺卫生落发。
蔬食苦行,专持神咒,屡感异徵,秘不示人。
或有知者,即而訉之,则相视默然。
光绪戊子,始来燕都,止于法源寺
深閟禅房,略无表见。
己丑,受具戒于静涵律师,寺中老宿也。
既习昆尼,因历名山,东践补陀,西指峨湄,南极衡岭,北履台山
行脚六载,精究一乘,以佛法玄旨,净心为本,财利炫俗,颇乖教化。
欲以积苦,动其观感。
甲午之秋,复来法源,屈职钟寮。
鸿昏乌显,应时无爽。
寒暑不易,几三十年
寺为唐太宗所创,旧号“悯忠”。
前院古柏参天,清阴夏寒,游侣避爇,多憩其下。
护德鬻茗陈几,不惮烦辱,人或施予必辞谢,受之则尽以市香烛,爇诸佛前,朝夕膜拜。
禅悦之馀,喜种花草,阶前数弓,环植玉簪、凤仙紫菊、红药,春秋相代。
而林中故有银杏丁香海棠花
时裙屐蹁跹,掩映其间。
一见护德,面黧神隽,仪观秩秩,如亲古佛,莫不心折神旷,敬仰弥殷。
植牡丹一株,初开白花,逾年变为绿萼,主僧静涵异之,移诸内院。
然知护德非凡夫也。
未几,静涵寂,主席数易,护德遂终于钟寮。
首阳诸弟子,岁时觐省,欲迎居昭化,以怡老寿。
护德殊不谓然。
终日兀兀守此,追蠡响,答海潮,韵以神超,百年旦暮,与钟俱迥者也。
甲寅八月一日侵晓,钟声初竭,方起扫院,见乌鹊千百成群,飞鸣树顶,如有所俟。
别有三鹊,从西而来,爪连翅交,共衔一物,集于钟楼前小树
群鹊欢鸣,护德知有异。
趋𧦝门寮寓客湘中两生。
俄而铿然坠地有声,惊视,则阿难铜像一躯,高才五寸许,重三十两。
两生迎入寮厅,顷之,户外蛛网万丝,结成罗幔,两生不敢近。
护德洒以香水,礼拜而去,蛛网自散。
无何,两生还湘,竟携以归。
寺主道阶,欲置护德于理,使讼两生,护德默然。
桂阳夏内史寿田与书道阶,谓:“三鸟衔来,于师何亲。
两人持去,又于师何怨。
佛若有灵,以世界为传舍。
佛若无灵,直与人争铜耳。
愿息心无闷,以参大道。
”且作歌以广其意,歌曰:“寺中老鸦梳翅翎,忽然如有人使
飞入何王宫殿里,衔出宫中铜佛子。
众雏鸣绕诵贝多,欲依云树作禅窠。
挂钵人出鸟惊散,舍得潜将置空殿。
殿古苔深香火无,唯有蟏蛸守户枢。
夜吐天经为布施,珠网四垂云覆地。
端严螺髻坐中央,遍与虫天作道场。
老僧一见惊突兀,灵异从来无此物。
诸天涕泪倾海潮,万人膜拜法坛高。
誓倾宝藏为璎珞,不惜精金铸鹊巢。
行脚住持争供养,各求胜地安龙象,朝呗罢失云踪,香花犹在佛床空。
道俗人天莫惆怅,去来总在灵山上。
世人结念向真如,岂识真如一相无。
禅堂自宿虫檀越,戒树还栖鸟苾刍
苾刍檀越无烦恼,人生那得如虫鸟。
湘潭杨京卿度以歌和之,曰:“城中乌鸦衔佛像,坠在城南寺阶上。
寺僧供养空殿中,宵蛛网覆千重。
我闻灵异来瞻拜,僧告前宵失所在。
即今城野方寻取,我语诸僧无复尔。
人天虫鸟幻中缘,去住无心只偶然。
即随鸟喙原游戏,纵惹蛛丝不挂牵。
来处来,去处去,缘尽还空无觅处。
”复有恩施樊方伯增祥作息讼词,多方譬晓,其祸始寝,文具寺志。
护德不问也。
盖佛之来,为护德来,而人不知。
故佛之去,亦为护德去,而人复不知。
幸寺主一怒,以守舍责护德,使诉两生,而杨诸贤乃歌咏其事,反为护德證明。
灵异感召,吁亦神矣。
然自是护德益洒然,凡有物故,必先知之。
寺前西南院曰“万寿宫”,旧有井。
嘉庆时甘泉涌出,号为“龙王灵井”,灾旱请雨辄有应。
今宫毁井荒,且二十年矣。
榛莽芜秽,人迹罕到,而地接鼓楼
护德于定中见物自井出,逐一僧,审其状,似衡山游僧寺主弟子也。
护德以身蔽之,而与物斗。
明日,诫游僧勿妄出。
无何,竟以微故,忿其师,自投于井死焉。
有夏生者,萧县人,求友京师,不遇。
然工刀笔,故律师也。
寺主方以增租,与田者讼,得夏生,喜延之丈室,寝食与俱。
会天寒风冽,单衣楚楚,忍冻以待。
又自以积劳当酬,寺主必不恝视,竟以寒病死。
先是,夏生方寝疾,护德夜提镫,自前院追入,及内廊而止,一寺皆惊。
或曰:“夏生曾为军事执法,杀人累
仇家迹之,乃逃于禅以自忏。
护德所见,殆宿冤也。
”有问之者,但默然颔之而已。
人由是知护德能见鬼物。
衡阳程肃政崇信,生有夙慧,不昧因果。
尝叩以定中所见景象,及神鬼形状,护德初亦默默不言。
久之,往还频数,请益再四,始述所见鬼神出入,皆至天王殿前礼拜,以次进退。
虽达官贵人亦然。
及叩以有识者乎,复默然。
已而为程长娣诵《金刚经》部,祓除畏恶,事有应验,相叹服。
遂归依佛法,长持戒珠,优入净域。
如斯感化者,亦复不鲜。
护德不欲人知,多秘而不传。
壬戌秋七月十六日,寂于法源钟寮。
年六十有七,腊三十有四。
茶毗有舍利,红如赤小豆。
释元日
新续高僧传·习禅篇第三之十五
释元日字青岩姓丁氏盐城人
幼从永宁寺严深忍得度,年十九受具于金陵宝华定庵基
己卯参虎邱节岩琇曰:“并郤咽喉道一句。
曰:“学人没气力。
”复诘问,拟议间即棒出,因有省。
庚辰,叩天童天岳昼以“一念不生是如何?
”昼曰:“何处得此消息?
喝,昼棒之。
癸未春,游天台,养道卧云庵,飞怪石折脚铛边,悟心境一如之旨,然终不自肯。
乙酉夏,复参灵隐谛晖辂,亦有启发。
壬辰冬,参松江云峰薪传澜,师资深契,洞彻法源,遂以衣钵付之。
康熙五十四年,始出主山阳之东林。
五十八年己亥冬,复唱道于天长毗尼。
雍正十二年,召见,赐紫及宝盂玉如意,命至天童。
乾隆元年,建报恩道场,命日监理,遂开法于西山普觉寺,单提向上,以本色钳锤为事。
一时僧侣云集,禅规律范,事理彰然。
和硕怡亲王宁郡王,信向诚笃,执礼甚恭。
处盈恒虚,在丰崇俭,深得古尊宿应缘之道,年六十馀,著有语录数卷。
释福聚清 1686 — 1765年8月2日
新续高僧传·明律篇第四之六
释福聚字文海号二愚
姓骆氏义乌人也。
父林,母载氏。
夙契净根,并修善果
尝梦月华流辉,著身皆白,感而有孕。
诞育之夕,神光下烛。
暗室生明,闾里惊异。
方及髫龄,独自度桥。
骇坠水中,不能游泳。
顷之,似闻人语曰:绍隆之业,其在斯乎。
少焉浮出,因得拯救。
由是永念慈航,归心普济
年近志学,依溧水上方寺静生剃染。
初习讲诵,渐通义趣。
日礼佛号,自课清修。
苦行十年,志虑湛定。
乃诣宝华得戒于闵缘,外检律表,内澈圆光。
寻事游参,经历八载。
尝叩天童天目,默印深契。
咸以肩承正法,远相期许。
然机锋捷悟,终属言筌。
波提木叉,乃照宝相。
复上华山,闵已迁化,珍辉主席。
方以真如正觉,丕倡宗风。
既承洽契,遂令入室。
未几,珍辉示疾,亲付祖衣。
弥扇戒芬,龙象景从
鸣鹤九皋,声闻于天。
世宗耄勤,深求梵典。
延揽高僧,研味弘旨。
虽秦徵童寿,汉请摩腾,道契冥符,蔑以加兹。
雍正十二年春福聚奉诏入都,卓锡悯忠寺
屡承圣眷,宠幸时临。
讨穷藏法,实悦帝心。
悯忠主席法藏律师,同出南山,方敷讲座。
仰福宿德,瞻此帝徽,如爝火见日,光耀自息。
私维远引,以避贤智,未几迁化。
世宗倾慕益切,恩渥载隆。
复新厥庙,更称法源
御制碑文,立石庑下。
垂兹宸翰,播扬弘奖。
特开戒坛,命和硕庄亲王内府官从,董理坛事,普给衣钵,传授法戒。
期中弟子千八百九人,吁亦盛矣。
在昔世尊常随听法,才千二百五十人,兹乃过之。
家国休祥,德人爰降。
上下孚应,有感斯通。
是以宏戒之日,天朗气清,庆云微荫,倏焉龙见,围绕中庭。
四众嗟异,传为奇瑞。
乃临坛讲毕,逡巡静退,坚请还山。
盖澹定之怀,本无留恋。
欲得三昧,永离十缠。
于是悯忠继席慧宽,,别创寺宇,名曰“定慧”。
法源嗣位,更传弟子性实
由兹得徒,遂辞帝里,言旋华山
复蒙赐紫,赠施有加。
重发内帑,修饰宝华。
殿宇寮舍,百美具臻。
荣光绚赫,一时无比。
四方缁白,皈向弥殷。
敷筵举拂,日不暇给。
尝以世宗所示心要,诱掖初机,参考推寻,老而弥笃。
课馀所辑,有《瑜伽补注》、《施食仪观》、《南山宗统》、《宝华志馀》诸编。
寂于乾隆乙酉八月二日,寿八十,腊七十,坐夏五十有四。
依法阇维,金光烛天。
烬馀,获舍利数十,粒莹如珠。
弟子八十二人,建窣都于龙山之巅。
性实乾隆癸亥,为建寿塔于京都彰仪门外柳巷村,和硕显亲王为之铭云。
释性实清 1693 — 1774年一月八日
新续高僧传·明律篇第四之六
释性实字天月号澄庵
姓刘氏山阳人也。
父国栋,乐善不倦,虔诵佛号,每见异徵。
尝㝱菩萨垂光,觉而内室举子。
时方中宵,昙花隐见,知有自来。
故生而颖悟,性根不凡。
甫及弱冠,志存遗俗。
祝发后,闻金陵宝华山文海为一代尊宿,遂入山膜拜,从之学律。
夙夜精修,不间寒暑。
亲承密谛,妙悟环生。
摄𪗋经坛,职司都讲。
婆娑双树,龙象俱驯。
既而文海紫衣内召,趋廷有喜,改建法源,说戒无遮。
于是情殷辅导,因为教授
四禅风靡,胜流总至。
金碧烟凝,同生悲悟。
未几,道场圆满。
文海请旨还山,承恩召对,垂询法源继席。
时新更寺名,未敢自私。
故不举其徒,而荐诸寺长老
复奉钦命,南山法嗣同举引见。
特诏性实,继主法源方丈,遂履斯任。
然库藏屡空,人莫之识。
惟率众静修,澹然无营。
久之,四众归仰,十方施助。
于是殿宇寮垣,涂茨丹雘,鸠工以时,庄严宏丽,焕然改观。
生平誓愿,居不安逸,厨无香积。
春冬说戒,结夏安禅。
宵夜精勤,胁不著席。
一钵一盂,身先率众。
布衲一袭,不敝不更。
数十载如一日。
故年登大耋,视听不衰。
王公卿相,往来参契。
接其幽旨,皆相悦怿。
不兢于心,不眩于目,澹然无欲。
若遇道俗,虽至愚下,必与均礼
大众平等,斯为近之。
乾隆丁丑岁,已传席圆林,退院间居,恬静自得。
时皇四子学山,颇好游猎。
尝憩寺门,车马阗喧。
乃定中初起,扶杖款扉,草履迎侯。
皇子挹其谦光,皓首庞眉,物我胥蠲,赧然心折。
投弓珥笔,贻之篇章,传为遗宝。
乾隆三十九年春正月八日示寂,寿八十有二,腊六十有三,弟子圆升别起灵塔,不附悯忠
仰其芬菲,昭兹来哲。
释性言清 1709 — 1769年2月9日
新续高僧传·兴福篇第九之十
释性言字理筠
姓徐氏平湖人也。
母俞氏,善心慈物,雅信释经,含苦茹素,祈佛得子。
故禀性柔和,颖异过人,童机妙应,灵感独先。
幼诵儒书,终怀逸思,及二亲终养,益惊旅寄。
尝喟然曰:“幻躯浮业,四大非真,坚如铁石,宁不消磨。
”乃投德藏寺雨昙受染。
雍正九年,登宝华山,禀具于文海
馥㦽戒芬,威仪棣棣,深见器许,授以院事。
文海奉诏入都,大起皇坛,弘戒法源辅弼赞助,厥功甚钜。
随海还山,分席天隆,勤劬三载。
乾隆二十五年,江苏巡抚陈公请主治平古刹,时蔓草荒烟,凄清满目。
至,始为辟除莱,胜地重辉,废寝忘餐,不辞劳瘁。
乾隆壬午,圣驾南巡,乙酉之岁,再幸江南
前后迎谒,奏对称旨,御赐联额,思施烂然。
文海谢没,复来宝华,嗣主法席,经营五祀,祖道增辉。
乾隆己丑春二月九日示寂,世寿六十有一,僧腊四十有八,坐三十有四。
茶毗时,金光烛天,云霞四布,门人收遗骨塔焉。
吴锡麒清 1746 — 1818
三十年为一世,余交谷人先生一世矣。
性情心术,靡不浃洽,有深于语言文字之外者。
即以语言文字论,先生之诗,非犹夫人之诗也,文非犹夫人之文也,词赋非犹夫人之词赋也。
必先有以得夫事之真,情之合,体验融会,而后滔滔汩汩,笔之于书,无所捍格。
京师钓鱼台桃花,崇效、极乐、法源三寺海棠牡丹菊花澄怀园净业湖荷花、檀柘、桂花,皆称极盛。
先生喜游,又喜偕余游,游必有诗纪胜。
当夫酒酣笑乐,俯仰今昔,落落自喜,萧憀旷放,云之行也,水之流也,风之来也,气候之变幻也,山川之俶诡也。
若有意若无意,及发而为诗文,则万象包纳,幽者显,昧者扬,坚者琐者,靡不摧且理焉。
噫!
何其大也!
先生京师,续刻诗集,徵余叙。
今养疴江上七八年矣,家贫,课生徒自瞻,而四方乞诗文者屦满户外。
近寄书云:「拙作久宜覆瓿,徒以区区之心不能割舍,合并前作,别有增删,业已付刊,约春夏之交便可正诸有道。
承高文弁首,系专指续刻而言,倘得浑括全诗,益之奖借,尤为铭感。
先生名重中外,诗文集凡数镌板,贾人藉渔利致富。
高丽使至,出金饼购《有正味斋集》,厂肆为一空。
何藉自刻其集,又何藉鄙人之叙哉。
少陵不云乎「老去渐于诗律细」,矜慎之至耳。
又以余闻诗教于先生三十年,亲见掺笔作文章,甘苦有以得其真,出言必能传信,故不属高才鸿儒,而属余焉。
果此意耶,则先生之集,安得不重刻,又安得不徵余叙哉。
附骥以传,谓非余之厚幸也欤。
嘉庆十三年四月二十五日,同馆侍生法式善序。
释澍庵
新续高僧传·灵感篇第六之三
释澍莽者,不知氏族所出,或云江南甘泉人,或曰仪徵,莫能详也。
幼性粗犷,长而游惰无赖。
及出家时,复放纵不持戒律。
尝居扬州禅寺,入厨争食,恶语谩骂。
主僧恶其无礼,对众诃谴之,且言:“不知忏悔,当逐之出院。
”澍愤恨,思所以报之。
潜入厨,操刀置诸枕中。
夜忽自悔,曰:“若此所为,于复雠则得矣,如鬼神何。
”已而念湔耻之术,惟在自修。
而学道之方,自顾蔑如,展转无寐。
天且曙,复自念曰:“吾闻至心持大悲神咒者,无不彻法源,證上果。
吾虽无知,犹能诵此,奈何以无术自阻邪。
”明日谒主僧礼谢,自陈愿闭关三年,专持神咒,乞假静室,且助衣食。
主僧许诺,遂移居藏经阁,朝夕持诵不懈,削为片,题曰“禁语”,县诸胸前。
有登阁者,欲与语,辄指以示。
如是者,三年乃出。
及出,则神采顿殊,抑抑自下,见者皆敬异之,而莫测其所證云何。
扬州士俗喜入茶社,虽文人学子,列坐其间,僧道亦与焉。
时海内方尚考證,汤盘禹鼎,名物象数,各专一经,以求淹博,号曰“汉学”。
仪徵阮文达校勘十三经,海内宗之。
一时执经问难,争辩不休,举国风靡。
客有析经籍疑义于茶社者,相诘难甚苦。
澍适在其傍,笑而不言。
客察其状有异,起而问之。
澍曰:“卿曹所谭,皆有佚脱,何相难为?
”因为各诵所论书,且诵且解,娓娓不已。
顾骇服,由是以通博闻于时。
士子从问经史者,无虚日。
久之,乃知其于内外方策,九流百家,及说部杂记,不待研求,无不暗合者。
轻薄少年,或戏诘以绮语诸书,亦应声诵之,以是竞传神异。
阮文达方予告家居,闻其名,试与语,澍亦酬对不倦,文达叹异之,谓其所證,超然于天人之表,非佔毕者所能测云。
咸丰初元,澍已老矣,犹时出应客。
见少年遨戏无节者,辄叹曰:“后生不轨于正,惟事嬉逐,老僧且死,不得见矣。
不日,灾害将至,不知何以自存也。
”或反诘之,复黯然神伤而已。
二年,粤寇陷扬州,澍寂已逾年,其言乃验。
澍晚岁独处,日以写经自课。
所书《华严》诸经,尝为徒侣分去,故所见多残帙。
或云所书全经亦不少,扬州丛林往往有藏之者。
江都释祥开,每谓人曰:“少时见澍,辄不敢仰视,故无由沾法乳,自求解脱,至以为恨。
”可想见其威严。
或谓澍以凡夫,骤登圣域。
迹其所获,非见思惑尽,圆證声闻极果者,不能臻此。
盖澍所持大悲陀罗尼,威神赫奕,包举法界,无所不统。
其所證为究竟三昧,即实慧也,固已超然于分段生死之外,视禅宗之彻悟,夐乎远矣。
释无来清 1813 — 1875年九月十六日
新续高僧传·习禅篇第三之十六
释无来字恒志姓谭氏衡山人也。
安祥,母陈氏。
性纯孝,得父母欢。
虽在童年,而好善之心过于成人。
往往诱劝乡里小儿毋作恶剧。
及居丧,哀毁断食。
以家贫,耕牧自给,力作逾众。
祁寒溽暑无少怠,而不索值,与则受之,忘则置之。
人或侮辱,处之怡然。
诳之亦即信,若不知世间有人我爱憎事。
见人一德一善,称道不衰。
闻訾人过,或走,或不语,如犯尊长然,从不矢口道人恶。
邻里有斗者,见其至,辄释然曰:“休休,毋使谭善人知。
”每于中途为人负物,负至则行,不取一钱,人咸异之。
又尝为僧寺佣,耕种三载,昼事田作,夜则礼佛达旦。
身无长物,惟一衣一裳。
浣时蹲树下俟以睎,一日裁旧被布为裤,僧疑其窃,遍以语人。
其徒知者不平,劝之他往。
曰:“止,汝不合言师之过。
吾作衣时,未及白,致师疑而得谤人之名,皆吾过也。
”语毕泣下,其僧及众人闻之皆感叹,里人至今传其事。
时法空成中兴衡阳罗汉寺衲子多归之,往见,成惊为再来人,亲为剃染,从培元寺无漏律师受具。
彬州法云耀,本分接人,往请益,秘不说,因长跪痛哭,言词哀恳。
耀悯之,谓曰:“无上妙道,非积劫勤苦不能得,汝且澄神寂照,收其放心,再为尔说。
闻如获至宝,日夕研究,目不交睫者数年,忽于定中闻破竹声有省。
叹曰:“觅心尚不可得,宁有收放心乎?
”久之,与其弟恒忍遍参江浙名宿,皆蒙印可。
旋于海上病疟甚厉,日夕寒热,饮食不进,犹禅诵自若。
南岳僧同病,呻吟不已。
怜之,自四明负之归。
沿途乞食,每行,运衣具置前店,复还负病僧,如此者日往返数十次,行不过十馀里,年馀始抵衡。
亦病剧,养病祝圣寺,专业禅定,坐数日如弹指顷。
适惟一自怀安圆明寺归,颇得文静老人心法。
见来耽味禅悦,恐未能宏法利生,因谓之曰:“佛法广大如太虚,洪纳若巨海,须博识多闻,彻浚法源,岂枯坐能了?
昔有比丘,自过去迦叶佛时入定,至梁普通时出定,尚未了證,况子也耶?
”始留心宗教,福严自成,演教外别传之旨。
一日诱之论义,奉衣钵示曰:“此是大庚岭头提不起的。
曰:“既提不起,如何在汝手中。
”成曰:“若不在我手中,又乌知提不起。
于言下大悟
自是机锋神捷,如迅雷掣电,不可触犯。
然韬晦不炫,前后掩关罗汉寺六载
室置一龛,依之行道,欲睡以首触柱,因失明而慧光灼灼,不疲津梁。
衡阳紫云、衡山万寿并立禅关,延主讲,多所策发。
距紫云三十里有歧山,壁立万仞,俯瞰湘衡,上有仁瑞寺,为清初懒放禅师开辟。
固明末进士,不屈为僧,与定南王孔有德有旧,王高其节,檄于此建招提,终其隐。
寺田千馀亩,土豪觊觎之。
咸丰间,粤寇起,托充军饟,遂占其业,寺以颓废,紫云定禅师伤之,葺守其基。
默庵法师阐化经此,喜其幽夐,人迹罕至,迎居之,学者裹粮相从,不一年清风远洒,云奔水赴,乃伐木开林,依岩结宇,凿石而饮,耕云而饭。
说法其中,灵山一会,俨然未散。
惟法幢复树,波旬震慑,流言四散。
屹立不动,一以慈心向之
山故多虎,樵牧寡近,自是远伏。
乡人相率入山,伐木声丁丁不绝,院僧忧之,约众互巡。
一日获斧树者数人,将要山邻谕之,悉纵归。
僧聚皆曰:“村野非慈心能化,不禁宁保异日之不至乎?
”已复有数十人大肆樵采,缚巡山僧于树,负薪以行,突一虎咆哮而出,响应山谷,众惊仆若死,乃不敢复至。
乡人语曰:“歧山寺,虎巡山。
山僧,常闭关。
”山富兰蕙,有僧采之,见呵曰:“汝为释子,不以戒定薰心,而以草木供玩好,从我何为?
转眼异世能无惧乎?
”闻者泣下。
尝剥枣,红颗满地,百馀人无私啖一枚者,其严肃如此。
一日,沙弥以大蛇搏树上雏鸟,众随往观,掸以长竿,蛇怒目而视,急止其竿,叱曰:“汝由嗔,受恶形,犹不知悔,而以强凌弱,抑知更有强于汝能弱汝者乎?
”蛇即下来,为说法,蛇引颈似听法状,久之乃去。
众惊问故,曰:“吾闻至人无心,入禽鸟不乱其群,近虎狼能驯其威,吾无他,彼时不见有蛇,不见有鸟,亦不见吾不见之处。
湘阴易太史堂俊赠之诗云“听讲蛇无毒,巡山虎有威”,盖纪实也。
时法侣云从,日食千指,而资生艰难,或饘鬻不继,乃分卫乞食。
仆仆风雪中,常颠蹶,足破血流,犹裹扶前导,自忘其疲。
卒能随机诱劝,皆获法喜,所至香花盈路,众赖以赡。
同治甲戌穆宗哀诏至衡,哭之痛,或问之曰:“世外人非有君臣之谊,何伤感如是。
曰:“洪逆倡乱十馀年,生民涂炭,自大行皇帝登极,化红巾为赤子,吾辈得优游林下。
一旦天崩地坼,山川草木莫不雨血,况有情者乎?
”是时已有顺寂意,以殿宇未成为念,厥后尝遍求继者,且告众曰:“三众火宅,早求出离,勿使此生空无所得,吾不惜他日死于道路,但恨般若智灯无人绩焰,吾身如秋叶枯藤,不久住也。
”众大惊曰:“师岂不垂怜众生,而独得解脱耶?
曰:“吾视菩提涅般如梦幻,岂厌生死,诸佛圣人为调伏众生,示现灭度,法皆如是,吾当乘愿再来,汝且无留恋。
光绪元年正月,乃谓首座镫曰:“暂以大法累师,吾有前因在朗州,当往了之。
”众坚留不可,临行遍礼佛像,若永诀者。
八月长沙抵朗,礼者盈门。
顷之病痢,医不尝药,曰:“众生病,吾亦病,众生无病,吾无病。
”语毕吉祥而逝。
时元年乙亥九月十六日也,寿六十有三,腊二十有七。
后七日入龛,颜色不变,异香满室。
有一初受优婆夷戒者疑曰:“既得道,胡病死?
”偶步庭际,见来现金色身于空中,俄顷而隐,乃大恸,诣龛前忏礼。
人神之,欲留龛。
众以遗命当归,不许。
乃奉龛归衡阳,经过寺院,前一夕,皆梦至。
还山之日,林壑昏昧,猿鸟悲鸣。
弟子得心法者二十馀人,得度皈戒者又数十人,合词同念,为起塔于岐山懒放塔下。
后十有七年释敬安述其状云。
释昌涛清 1817 — 1893
新续高僧传·明律篇第四之六
释昌涛字静涵,晚别蕖汀道人。
铜山刘氏子也。
父道远,母曹氏,皆苏之望族。
曾梦入大寺,八宝华严,天童鹿女,散花莲沼,髣髴神光。
鼓浪池中,葩叶浮动,感而诞子。
故涛生禀夙慧。
幼好典籍,妙解声韵,尤善鼓琴高山流水
时有出尘之思,每寄情于诗画。
一幅丹青,半江风雨,望之翛然。
顾性独信佛,究心律论。
始披剃时,礼铜山吉祥庵达中长老,授《大品》、《维摩》。
坚持钦听,六时无倦。
道光十年,始来京邑法源寺,依止信修律师
信乃释学津梁,幽燕冠冕 。
服勤左右,顺时请业。
受具之后,志在博闻。
寺有普照法师者,本信弟子。
义府道宗,禅林雄伯
高据首座,说经硁硁。
乃从学,四棱著地,负帙淹留,专功九载,穷竟端源,统解玄微,宿齿晚秀,咸推翘楚。
会西闉广济寺,年久残破,葺饰非易。
欲得清望,以振法雷,乃举继席。
丙午岁入主其寺。
以苦行严律,感诸檀那。
相国潘祖荫尚书乔松年,皆首自施舍,助盈补亏。
寒暑六易,功始告成。
生金碧,人有羡心。
咸丰二年,院事粗具。
群逆来触,至不堪忍。
乃反心自照,顿悟烦恼菩提两大俱空。
因作偈曰:“不求好,不学坏,东倒西倾皆自在。
无牵缠,无挂碍,何须著意逃禅外。
我心虚兮心常泰,一粒中见世界。
”且谓“华严五十三参,忽见我佛如来遍满十方,清香异常,若非回向坚固则负佛矣。
十年庚申,粤寇未平,外夷乘隙抵瑕,陈兵大沽。
京都震撼,四众惶扰,纷纷逃匿。
独晏然,薰修焚楮,默为国祝,终获安谧。
同治六年,醇亲王展谒西陵,暮还过寺,与钟王孚王,偕访止宿。
夜镫寒⿰(山宵),对榻联吟。
口占三章献之,王俱能诗,即韵和歌,并见刻石。
话尽宵分,忽焉惊顾,若有所戚。
因言将为诸王,修福禳祸。
王亦唯唯,殊未介意。
俄而暴薨,方悟言有为,互相骇叹。
入邸梵诵,乃设七日方等忏法。
邸中侍从,咸梦王来致谢,信仰尤笃。
八年己巳十月,奉命主席法源
入院之辰,王公将迎。
车骑麈嚣,阗咽门𨞠。
益自下,受宠若惊。
于时祸乱初平,疮痍未息。
愚氓贪勇,罔识义方。
法藉人弘,因欲传化。
新侣侁侁,望风景附。
光绪四年戊寅,授僧录司副印。
五年己卯三月,德宗方在髫龄,思瞻佛海
车驾幸临,贲然戾止。
方出定,率众趋迓。
望尘合掌,天颜有喜。
十年甲申,转僧录司正印。
时宇内大宁京邑学僧,自荒远,投诚请授,即为敷弘。
三十年中,传戒者八,济度千百馀人。
每躬处座端,横经陈说,莫不娓娓,听受自是。
传镫不绝,于今多矣。
又念更历艰苦,仗境起法,恐道犹未明,深滋愧悚。
因发愿启箧,尽阅三藏。
用是兢业,持以自强。
就缘讲绎,仪轨华约,无不翘心。
故二时法会,必香汁洒地,熏炉引前。
去秽务严,钦若戒律。
每震铃鼓,动盈万指。
屯赴供舍,为俦罕匹。
是以善气感通,成大功德。
武圣文昌,并启祠宇。
清瑞文端公、文文忠公赀助尤多。
轮奂既闳,僧纲就绪。
颇厌烦尘,思契禅寂。
光绪九年癸未,乃付院事于徒海祥
净室悠然,专事贝藏。
手披目送,貌瘁神怡。
尝自作《虚心图记》,述其生平,名公巨卿,纷相题赠,百数十家,并刻诸石。
光绪十九年癸巳,卒于寺寮。
寿七十有七,腊六十有三。
起塔柳村,表其清德。
释惟澄
新续高僧传·净读篇第八之八
同时有惟澄者,湘乡萧氏子。
早岁离尘,超然自洁,常持净念,不昧本来。
初至燕京,栖西城广济寺
庚申冬,欲从道阶肄讲论,移入法源
时方倡《续高僧传》,以习文耐劳属之采访,且主文赎,广印徵文,启以简章,分行东土,使续传者,事半功倍,澄之力也。
壬戌新春睹析寂,喟然曰:“此老不待我乎,何其速也。
”人方讶其妄,时无恙,年才三十,顾乐与析居,寝处间一木壁,声息相闻,志愿无爽。
后数日,果寂。
尝贮铜币数千枚,病时悉付主僧以施众,不昧因果可知。
释海祥晚清 1846 — 1906年六月八日
新续高僧传·明律篇第四之六
海祥字体本号觉华道人
宛平邢氏子也。
性质颇懋,幼好潜默,不逐儿戏。
终日独处,或以为痴。
顾解信仰,闻人说佛,则津津有味,乐得其详,惟恐不尽。
穷究端委,因此感悟,遂弃凡俗。
剃染后从涛受毗尼,志逾沈毅,语无妄发。
盖以净法清淳,本资摄念。
圣果坚实,必固定想。
泛论经说,徒弊唇舌。
是用更崇前观,额上鼻端,唯所存息,月寮烟阁,为其栖止。
由是光明内蕴,色相外空。
形同藁 木,心若死灰。
精进六行,贯畅三乘。
及摄院事,乃宏法戒,宣期讲演。
于是五众数千馀指,依崇习礼。
声驰京国,化满燕云。
接踵追风,远道不遗。
阗户塞门,坐诲无倦。
念彼新学,弘斯正则。
涛寂,始专寺务。
宽和柔慈,与物无兢
寺产万亩,租户百家。
每届收歛,先饬司事,勿过取盈。
宁俭勿奢,何用多金
量入为出,即可自存。
然农人思惠,以为易与,则请求过分。
又虑后来继主,艰于履行,乞予立券,以此为准。
不再增租,永不更佃。
有不如约,则寺僧出米三十石,以为示罚。
同寮侣俦,睹此来词,皆有难色。
独欣然,允许付卷以去。
或告之曰:“既不加租,复不变佃,已难持久。
况出罚米,无此事理。
喟然叹曰:”佛以舍身度世,化除烦恼,汰净利欲。
无人见无我见,四大俱空。
身且无有,何问租赋。
且寺为律门,律重戒贪。
若不之许,是长贪也,可乎?
”言者太息而退。
其以德服人,颇复类是。
然旧额半税,坐是又损。
比之俗人田赋,才及四分之一。
加以水潦凶旱,又复蠲除。
于是岁用不瞻,徒众日削。
栋宇刹落,凄荒满目。
乃澹然无虑,漠不动心。
慧镫荧荧,一榻独处。
光绪三十二年丙午六月八日,寂于丈室。
春秋六十有一,瘗骨祖塔。
主席法源二十三载,更事既多,弭患无形。
庚子之乱,拳徒汹汹,强劫富室。
寺以贫闻,农氓暗护,卒赖以免。
及联师入,两宫西狩。
都人震恐,逃徙一空。
而德意志军将率兵入寺,言搜拳徒,僧众避匿。
独出迎,握手相告。
德将大感,遂同进止,出诰保护,悬旗而去。
后来夷酋,相顾起敬。
寺无毁坏,祥之功也。
庙旧犹新,风徽未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