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
诗文库
王氏圹铭嘉定十五年十一月 南宋 · 曹彦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昌谷集》卷二○
昌谷居士曹某之妾王氏,名某饶州鄱阳人
居士初娶萧恭人,九年而卒,二女皆不育,一男子且病将废。
太令人深忧之,命居士纳王氏,逮事太令人,得欢心。
见其诞男子甚喜,至居士娶今黄恭人,则王氏守其职,佐刀匕,执线纩,惟命所向。
盖自居士初尉建平,与晚守长沙,始也奉亲以侍,其后携家以往,未尝不以王氏俱也。
长沙岁馀乞祠,未得请,婚嫁迫期,生理渐废,始议以王氏还家居守,专代米盐之务。
自是将漕剑外,与擢守豫章,皆不复与往,而男婚女归,中外井井,举无间言,则人以王氏为能。
嘉定壬午年五十五矣,四月壬辰骤得吐逆疾,一夕而逝,无所痛苦也。
生二男子:士况,今为从事郎、房州录事参军
士规修职郎、新鄂州武昌县
一女,适承节郎、监宁国府泾县酒税牛斗极,先五年卒。
一孙男,曰之棫。
将以其年十一月庚申,葬于南康军星子县汝南东乡鸾陂里草堂妙严寺之东北磨坊陇之原,而居士铭之曰:
王氏,吾太令人所卜,食曹氏三十八年。
寿不为趣,又皆命秩,所愿颇足。
造物者于此,亦不碌碌矣。
米芾淳熙十四年十二月 南宋 · 张棱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三、《丛帖目》卷二
米南宫守无为日,先伯宰庐江,情义相厚善,往还书尺俱亲染。
先公平日尤嗜此书,得此数帖,每深宝惜。
今用摹刻于汉东全庆堂,庶与好事者同之。
淳熙丁未小寒日郡守鄱阳张棱跋。
鄱阳日章青山晚对楼 元 · 潘哲
七言律诗 押微韵 出处:御选元诗卷五十一
村北村南半掩扉,空濛叠嶂渺烟霏。
束薪谷口樵人唱,采药林中野叟归。
落木乌栖九秋老,苍藤猿啸片云飞。
西风帘捲凭阑坐,一笑掀髯送夕晖。
石林小隐 明 · 祝世禄
七言律诗 押虞韵 出处:古今图书集成
一径藏烟冷竹梧,石林斜抱野人区。
吟边月挂三珠树,行处云深五岳图。
匣吼风雷龙剑隐,榻悬山水玉琴孤。
閒情懒著郊居赋白眼青天击唾壶
按:整理自《古今图书集成》饶州府
鄱阳师禹清轩雾斋诗二首 其一 宋 · 王庭圭
七言绝句 押真韵
月入柴门夜色新,坐坚谈垒足佳宾。
谁云老子兴不浅,政恐元规污人。
鄱阳师禹清轩雾斋诗二首 其二 宋 · 王庭圭
七言绝句 押灰韵
细雨如烟下九垓,始闻岩谷隐奇才。
一朝文彩惊人眼,知自南山雾里来。
饶州路太守 宋 · 应孟明
 出处:全宋文卷五七七三、光绪《永康县志》卷一四
某切思古之人成德有大过人者,无他,能受尽言而已。
古人之事上也,期无负于上之人者,无他,能尽言不讳而已。
今之人,闻人之称善则喜,闻人之谏己则怒,謏言以媚人则能之,忠言以救人则蓄缩而不敢。
吁,是焉得为古人欤!
某不敢以今人望明公,而敢以古人期明公
某之身不敢以今人自待,庶几以古人自待。
某之所学在是,所行在是,身为下邑之微官,仰视太守之尊,知而不言,言而不尽,则有负于明公,亦有负于所学。
明公古人之徒也,幸一听之。
天子置二千石,为民也,非取民也。
龚遂、黄霸之徒,抚摩涵养,使民安,使民富,使民耕凿有馀力,不徒为是空言而已。
使其追求之速,禁令之严,督促期办,州责之县,县责之乡,不容顷刻暇,始号召于外,曰民力果得纾乎?
县令其无横取乎?
是欺民也。
令行禁止,非严者不能办;
钱流地上,非取民者不能办。
大水失期,失期法斩,秦是以乱。
令行禁止之弊乃至此极,此岂抚民之良法欤?
钱流地上,而曰敛不及民,天下宁有是理哉!
催科政拙,书考下下,后人之论阳城、刘晏,果如其贤乎?
令固不可不严,太严则酷;
财固不可不办,办则伤民。
明公开府之初,诸邑令尹受约束之始,某则倾耳而聆,曰,必有宽徭薄赋、爱利吾民之言乎。
乃闻曰:日桩月解,月十五日不到,追坐押之官。
坐于客位,朝入而暮出,其官之趋走辈则梏缚械系于客位之傍。
某闻之而惊,归语子弟曰:「新使君之言及此,百姓之祸未歇也」。
既而又闻之鼎新楼店,聚州人饮酒,日之所获馀数百缗。
当饥民一饭无得之时,招而来之,日之输酤者数倍,谓之能官可也,谓之善政可乎?
行一约束,仓卒倚办,官吏股慄,不敢后期,使人不敢可也,使人不忍可乎?
荒饥之馀,县邑凋敝,商旅不行,税入无几,民饥乏食,酒课不登,月数解钱不为少矣,一文一缕不取之民,将焉取之?
月十五日数足于历,钱足于帑,官吏有赏,县邑有能办之称,此明公之所知也。
婴木索,受箠楚,累累监系者,明公不知也;
闾巷细民,卖妻鬻子,明公不知也;
中人破产,上户空匮,明公不知也。
其吏之催拘者曰:「新知府之令,汝不闻乎」?
其官之行其箠楚禁械者曰:「非我也,新太守也」。
彼民亦曰:「吾知新太守之令严也,然饥饿之身未知死所,令虽严,若我何」!
呜呼,明公忍受此名而不知察欤?
且以某之身亲者一事言之。
坊渡拘解,某之职也,遭荒拖数,坊渡之常,前者非不拘催,量其有无为之多寡,计其办否为之迟速。
今者不然,虑约束之严,忧月十五日之至,枷禁者日有人,鞭箠者日有人,追逮者日有人,犹不足于月十五日之数。
某之枷禁箠楚其无从出之人,如己之受枷禁箠楚也,惴惴然不能以朝夕。
而七年之拖下以千数,明公又下追索之令矣。
以某之不安于追治,坊户不得已而塞明公之责,诸县之于百姓死人甚于某之急诸坊户也。
某之所管坊渡二十一人,其输官及期者,邹祉一人而已。
有顽猾户杨璘欲攘而夺之,某方不从,则厉声于某之前曰:「州府不过欲多得钱耳,吾当高价以取之于州,以与邹祉抗,且与县丞抗」。
具禀劄详告。
意者明公灼见小人之情,杨璘者必得重罪。
及行下前县,以某之所禀与彼之所告,较短量长而为之先后,则是明公以利计不以义计。
某之所忠告于明公,非以坊渡之为己累也,因丞厅而推县邑,见坊渡而思百姓,庶几以某之言不虚,而得于身亲耳。
今之官赋,上司催州,州催县,若不加料理,其何以为政!
明公之理财是也,然杀人之中犹有礼焉,一切不恤,而以严取之,睹板榜行下,则徒曰宽民力、无横取,不知民力果若是宽乎?
取民果而不横乎?
先儒谓操其器而讳其事者,或者其似之。
传曰:惟有德者能以宽服民,其次莫如猛。
此非至言也。
有德者不偏于宽,惟其中而已。
其次莫如猛,其流弊殆如秦法之密乎!
子产倡之,子太叔和之。
后之为政者不知先王仁义之中,其宽也非懦也,其刚也非虐也。
甘棠蔽芾,其禁之而不伐乎,其爱之而不伐乎?
缿筒钩距,其禁之而不犯欤,抑畏之而不犯欤?
太守以柔弱去,今以刚强代,困穷之民栖栖无所告诉。
迩者涨水为灾,其来也不以渐,没禾黍,漂庐舍,败冢墓,激突浩荡若甚酷者,不知天意何所因而为此欤?
明公一麾出守,其僚属之在府与在县者不知几人,出言妩媚,称道明公之盛德与古无前者,往往皆是。
某一介顽钝,独抱区区之献之明公,自谓委曲面谀事上官,求为容悦者,非敬上官也,误上官也。
上官者,误百姓也;
误百姓者,误所学也。
某上不敢负明公、天子,下不敢负百姓,内不敢负所学。
明公之高明而可望古人也,某也知而不言,言而不尽,则于门下为有负;
明公知而不行,则于百姓为有负。
汉宣帝有言:「庶民所以安其田里而亡叹息怨恨之声者,政平讼理也,与我共此者,其惟良二千石乎」!
明公试反覆思之。
送定于柴公观察江右 明 · 余寅
七言律诗 押虞韵 出处:甬上耆旧诗卷十九
旷度长才总总殊,早从茂齿握专符。
云深庐岳飞长瀑,天尽鄱阳出大孤。
青帝元神开首路,苍生大命在前驱。
殷勤更切平生泪,未敢临风洒白毹。
对诏问所为治病死生验者几何人主名为谁 西汉 · 淳于意
 出处:全汉文 卷十七
诏问故太仓长臣意:「方伎所长,及所能治病者?
有其书无有?
皆安受学?
受学几何岁?
尝有所验,何县里人也?
何病?
医药已,其病之状皆何如?
具悉而对」。
臣意对曰:自意少时,喜医药医药方试之多不验者。
至高后八年,得见帅临菑元里公乘阳庆
庆年七十馀,意得见事之。
谓意曰:「尽去而方书,非是也。
庆有古先道遗传黄帝、扁鹊之脉书,五色诊病,知人生死,决嫌疑,定可治,及药论书,甚精。
我家给富,心爱公,欲尽以我禁方书悉教公」。
臣意即曰:「幸甚,非意之所敢望也」。
臣意即避席再拜谒,受其书上下经、五色诊、奇咳术、揆度阴阳外变、药论、石神、接阴阳禁书,受读解验之,可一年所。
明岁即验之,有验,然尚未精也。
要事之三年所,即尝已为人治,诊病决死生,有验,精良
今庆已死十年所,臣意年尽三年,年三十九岁也。
齐侍御史成自言病头痛,臣意诊其脉,告曰:「君之病恶,不可言也」。
即出,独告成弟昌曰:「此病疽也,内发于肠胃之间,后五日当臃肿,后八日呕脓死」。
成之病得之饮酒且内。
成即如期死。
所以知成之病者,臣意切其脉,得肝气
肝气浊而静,此内关之病也。
脉法曰:「脉长而弦,不得代四时者,其病主在于肝。
和即经主病也,代则络脉有过」。
经主病和者,其病得之筋髓里。
其代绝而脉贲者,病得之酒且内。
所以知其后五日而臃肿,八日呕脓死者,切其脉时,少阳初代。
代者经病,病去过人,人则去。
络脉主病,当其时,少阳初关一分,故中热而脓未发也,及五分,则至少阳之界,及八日,则呕脓死,故上二分而脓发,至界而臃肿,尽泄而死。
热上则熏阳明,烂流络,流络动则脉结发,脉结发则烂解,故络交。
热气已上行,至头而动,故头痛。
齐王中子诸婴儿小子病,召臣意诊切其脉,告曰:「气鬲病。
病使人烦懑,食不下,时呕沫。
病得之少忧,数忔食饮」。
臣意即为之作下气汤以饮之。
一日气下,二日能食,三日即病愈。
所以知小子之病者,诊其脉,心气也,浊躁而经也,此络阳病也。
脉法曰:「脉来数病去难而不一者,病主在心」。
周身热,脉盛者,为重阳
重阳者,逖心主。
烦懑食不下则络脉有过,络脉有过,则血上出,血上出者死。
此悲心所生也,病得之忧也。
齐郎中令循病,众医皆以为蹙人中,而刺之。
臣意诊之曰:「涌疝也,令人不得前后溲」。
循曰:「不得前后溲三日矣」。
臣意饮以火齐汤,一饮得前后溲,再饮大溲,三饮而疾愈。
病得之内。
所以知循病者,切其脉时,右口气急,脉无五藏气,右口脉大而数。
数者中下热而涌,左为下,右为上,皆无五藏应,故曰涌疝。
中热,故溺赤也。
齐中御府长信病,臣意入诊其脉,告曰:「热病气也,然暑汗,脉少衰,不死」。
曰:「此病得之当浴流水而寒甚,已则热」。
信曰:「唯,然!
往冬时,为王使于楚,至莒县阳周水,而莒桥梁颇坏,信则牵车辕,未欲渡也,马惊即堕,信身入水中,几死,吏即来救信,出之水中,衣尽濡,有间而身寒,已热如火,至今不可以见寒」。
臣意即为之液汤火齐逐热,一饮汗尽,再饮热去,三饮病已。
即使服药,出入二十日,身无病者。
所以知信之病者,切其脉时,并阴。
脉法曰:「热病阴阳交者死」。
切之不交,并阴。
并阴者,脉顺清而愈,其热虽未尽,犹活也。
肾气有时间浊,在太阴脉口而希,是水气也。
贤固主水,故以此知之。
失治一时,即转为寒热。
齐王太后病,召臣意入诊脉,曰:「风瘅客脬,难于大小溲,溺赤」。
臣意饮以火齐汤,一饮即前后溲,再饮病已,溺如故。
病得之流汗出滫。
滫者,去衣而汗晞也。
所以知齐王太后病者,臣意诊其脉,切其太阴之口,湿然风气也。
脉法曰:「沈之而大坚,浮之而大紧者,病主在肾」。
肾切之而相反也,脉大而躁。
大者,膀胱气也;
躁者,中有热而溺赤。
章武里曹山跗病,臣意诊其脉,曰:「肺消瘅也,加以寒热」。
即告其人曰:「死。
不治,适其共养,此不当医治」。
法曰:「后三日而当狂,妄起行,欲走;
后五日死」。
即如期死。
山跗病,得之盛怒而以接内。
所以知山跗之病者,臣意切其脉,肺气热也。
脉法曰:「不平不鼓,形弊」。
此五藏高之远数以经病也,故切之时不平而代。
不平者,血不居其处;
代者,时参击并至,乍躁乍大也。
此两络脉绝,故死不治。
所以加寒热者,言其人尸夺。
尸夺者,形毙;
形毙者,不当关灸针石及饮毒药也。
臣意未往诊时,齐太医先诊山跗病,灸其足少阳脉口,而饮之半夏丸,病者即泄注,腹中虚;
又灸其少阴脉,是坏肝刚绝深,如是重捐病者气,以故加寒热。
所以后三日而当狂者,肝一络连属结绝乳下阳明,故络绝,脉,阳明脉伤,即当狂走。
后五日死者,肝与心相去五分,故曰五日尽,尽即死矣。
齐中尉潘满如病少腹痛,臣意诊其脉,曰:「遗精瘕也」。
臣意即谓齐太仆臣饶、内史臣繇曰:「中尉不复自止于内,则三十日死」。
后二十馀日,溲血死。
病得之酒且内。
所以知潘满如病者,臣意切其脉,深小弱,其卒然合合也,是脾气也。
右脉口气至紧小,见瘕气也。
以次相乘,故三十日死。
三阴俱搏者,如法;
不俱搏者,决在急期。
一搏一代者,近也。
故其三阴搏,溲血如前止。
阳虚侯赵章病,召臣意。
众医皆以为寒中,臣意诊其脉曰:「迵风」。
风者,饮食下溢,而辄出不留。
法曰:「五日死」,而后十日乃死。
病得之酒。
所以知赵章之病者,臣意切其脉,脉来滑,是内风气也。
饮食下嗌而辄出不留者,法五日死,皆为前分界法。
后十日乃死,所以过期者,其人嗜粥,故中藏实。
中藏实,故过期。
师言曰:「安谷者过期,不安谷者不及期」。
济北王病,召臣意诊其脉,曰:「风蹶胸满」。
即为药酒,尽三石,病已。
得之汗出伏地。
所以知济北王病者,臣意切脉时,风气也,心脉浊。
病法「过入其阳,阳气尽而阴气入」。
阴气入张,则寒气上而热气下,故胸满。
汗出伏地者,切其脉,气阴。
阴气者,病必入中,出及瀺水也。
齐北宫司空命妇出于病,众医皆以为风入中,病主在肺,刺其足少阳脉。
臣意诊其脉,曰:「病气疝,客于膀胱,难于前后溲,而溺赤。
病见寒气则遗溺,使人腹肿」。
出于病得之欲溺不得,因以接内。
所以知出于病者,切其脉大而实,其来难,是蹶阴之动也。
脉来难者,疝气之客于膀胱也。
腹之所以肿者,言蹶阴之络结小腹也。
蹶阴有过则脉结动,动则腹肿。
臣意即灸其足蹶阴之脉,左右各一所,即不遗溺而溲清,小腹痛止。
即更为火齐汤以饮之,三日而疝气散,即愈。
济北王阿母自言足热而懑,臣意告曰:「热蹶也」。
则刺其足心各三所,案之无出血,病旋已。
病得之饮酒大醉。
济北王召臣意诊脉诸女子侍者,至女子竖,竖无病。
臣意告永巷长曰:「竖伤脾,不可劳,法当呕血死」。
臣意言王曰:「才人女子竖何能」?
王曰:「是好为方,多伎能,为所是案法新,往年市之民所,四百七十万,曹偶四人」。
王曰:「得毋有病乎」?
臣意对曰:「竖病重,在死法中」。
王召视之,其颜色不变,以为不然,不卖诸侯所。
至春,竖奉剑从王之厕,王去,竖后,王令人召之,即仆于厕,呕血死。
病得之流汗
流汗者,法病内重,毛发而色泽,脉不衰,此亦内关之病也。
齐中大夫龋齿,臣意灸其左大阳明脉,即为苦参汤,日嗽三升,出入五六日,病已。
得之风,及卧开口,食而不嗽。
甾川王美人怀子而不乳,来召臣意。
臣意往,饮以莨?
药一撮,以酒饮之,旋乳。
臣意复诊其脉,而脉躁。
躁者有馀病,即饮以消石一齐,出血,血如豆比五六枚。
齐丞相舍人奴从朝入宫,臣意见之食闺门外,望其色有病气
臣意即告宦者平。
平好为脉,学臣意所,臣意即示之舍人奴病,告之曰:「此伤脾气也,当至鬲塞不通,不能食饮,法至,泄血死」。
宦者平即往告相曰:「君之舍人奴有病,病重,死期有日」。
相君曰:「卿何以知之」?
曰:「君朝时入宫,君之舍人奴尽食闺门外,平与仓公立,即示平曰,病如是者死」。
相即召舍人奴而谓之曰:「公奴有病不」?
舍人曰:「奴无病,身无痛者」。
至春果病,至四月,泄血死。
所以知奴病者,脾气周乘五藏,伤部而交,故伤脾之色也,望之杀然黄,察之如死青之兹。
众医不知,以为大虫,不知伤脾。
所以至死病者,胃气黄,黄者土气也,土不胜木,故至死。
所以至夏死者,脉法曰,病重而脉顺清者曰内关」,内关之病,人不知其所痛,心急然无苦。
若加以一病,死中春
一愈顺,及一时。
其所以四月死者,诊其人时愈顺。
愈顺者,人尚肥也。
奴之病得之流汗数出,炙于火而以出见大风也。
甾川王病,召臣诊脉,曰:「蹶上为重,头痛身热,使人烦懑」。
即以寒水拊其头,刺足阳明脉,左右各三所,病旋已。
病得之沐发未乾而卧。
诊如前,所以蹶,头热至肩。
齐王黄姬兄黄长卿家有酒召客,召臣
诸客坐,未上食。
望见王后弟宋建,告曰:「君有病,往四五日,君要肋痛,不可俯仰,又不得小溲。
不亟治,病即入濡肾。
及其未舍五藏,急治之。
病方今客肾濡,此所谓肾痹也」。
宋建曰:「然,建故有要脊痛。
往四五日,天雨,黄氏诸倩见建家京下方石,即弄之,建亦欲效之,效之不能起,即复置之。
暮,要脊痛,不得溺,至今不愈」。
建病得之好持重,所以知建病者,臣意见其色,太阳色干,肾部上及界要以下者枯四分所,故以往四五日知其发也。
即为柔汤使服之,十八日所而病愈。
济北王侍者韩女病要背痛,寒热,众医皆以为寒热也。
诊脉,曰:「内寒,月事不下也」。
即窜以药,旋下,病已。
病得之欲男子而不可得也。
所以知韩女之病者,诊其脉时,切之,肾脉也,啬而不属。
啬而不属者,其来难,坚,故曰月不下。
肝脉弦,出左口,故曰欲男子不可得也。
临菑汜里女子薄吾病甚,众医皆以为寒热笃,当死,不治。
诊其脉,曰:「蛲瘕」。
蛲瘕为病,腹大,上肤黄粗,循之戚戚然。
饮以芫华一撮,即出蛲可数升,病已,三十日如故。
病蛲得之于寒湿寒湿气宛,笃不发,化为虫。
所以知薄吾病者,切其脉,循其尺,其尺索刺粗,而毛美奉发,是虫气也。
其色泽者,中藏无邪气及重病。
淳于司马病,臣切其脉,告曰:「当病迵风。
迵风之状,饮食下嗌辄后之,病得之饱食而疾走」。
淳于司马曰:「我之王家食马肝,食饱甚,见酒来,即走去,驱疾至舍,即泄数十出」。
告曰:「为火齐米汁饮之,七八日而当愈」。
时医秦信在旁,臣去,信谓左右阁都尉曰:「意以淳于司马病为何」?
曰,以为迵风,可治」。
信即笑曰:「是不知也,淳于司马病,法当后九日死」。
后九日不死,其家复召臣
往问之,尽如意诊。
臣即为一火齐米汁,使服之,七八日病已。
所以知之者,诊其脉时,切之,尽如法。
其病顺,故不死。
齐中郎破石病,臣诊其脉,告曰:「肺伤,不治,当后十日丁亥,溲血死」。
后十一日,溲血而死。
破石之病,得之堕马僵石上。
所以知破石之病者,切其脉,得肺阴气,其来散,数道至而不一也。
色又乘之。
所以知其堕马者,切之得番阴脉。
番阴脉入虚里,乘肺脉。
肺脉散者,固色变也乘之。
所以不中期死者,师言曰「病者安谷即过期,不安谷则不及期」。
其人嗜主肺,故过期。
所以溲血者,诊脉法曰:「病养喜阴处者顺死,喜养阳处者逆死」。
其人喜自静,不躁,又久安坐,伏几而寐,故血下泄
齐王侍医遂病,自练五石服之。
往过之,遂谓曰:「不肖有病,幸诊遂也」。
即诊之,告曰:「公病中热。
论曰:『中热不溲者,不可服五石』。
石之为药精悍,公服之不得数溲,亟勿服。
色将发臃」。
遂曰:「扁鹊曰:『阴石以治阴病,阳石以治阳病』。
夫药石者有阴阳水火之齐,故中热,即为阴石柔齐治之,中寒,即为阳石刚齐治之」。
曰:「公所论远矣。
扁鹊虽言若是,然必审诊,起度量,立规矩,称权衡,合色脉,表里有馀不足顺逆之法,参其人动静与息相应,乃可以论。
论曰:『阳疾处内,阴形应外者,不加悍药及针石』。
夫悍药入中,则邪气辟矣,而宛气愈深。
诊法曰:『二阴应外,一阳接内者,不可以刚药』。
刚药入则动阳,阴病益衰,阳病益著,邪气流行,为重困于俞,忿发为疽」。
告之后百馀日,果为疽发乳上,入缺盆,死。
此谓论之大体也,必有经纪。
拙工有一不习,文理阴阳失矣。
齐王故为阳虚侯时,病甚,众医皆以为蹶。
诊脉,以为痹,根在右肋下,大如覆杯,令人喘,逆气不能食。
即以火齐粥且饮,六日气下;
即令更服丸药,出入六日,病已。
病得之内,诊之时,不能识其经解,大识其病所在。
尝诊安阳武都里成开方,开方自言以为不病,臣意谓之病苦沓风,三岁,四支不能自用,使人瘖,瘖即死。
今闻其四支不能用,瘖而未死也。
病得之数饮酒以见大风气
所以知成开方病者,诊之,其脉法咳言曰:「藏气相反者死」。
切之,得肾反肺,法曰「三岁死」也。
安陵阪里公乘项处病,臣诊脉,曰:「牡疝」。
牡疝在鬲下,上连肺,病得之内。
臣意谓之:「真毋为劳力事,为劳力事,则必呕血死」。
处后蹴鞠,要蹙寒,汗出多,即呕血。
复诊之曰:「当旦日日夕死」。
即死,病得之内。
所以知项处病者,切其脉得番阳
番阳入虚里,处旦日死。
一番一络者,牡疝也。
曰:他所诊其决死生,及所治已病众多,久颇忘之,不能尽识,不敢以对。
问臣:「所诊治病,病名多同而诊异,或死或不死,何也」?
对曰:「病名多相类,不可知,故古圣人为之脉法,以起度量,立规矩,县权衡,案绳墨,调阴阳,别人之脉各名之,与天地相应,参合于人,故乃别百病以异之,有数者皆异之,无数者同之,然脉法不可胜验,诊疾人以度异之,乃可别同名,命病主在所居。
今臣所诊者,皆有诊籍
所以别之者,臣所受师方适成,师死,以故表籍所诊,期决死生,观所失所得者合脉法,以故至今知之」。
问臣曰:「所期病决死生,或不应期,何故」?
对曰:「此皆饮食喜怒不节,或不当饮药,或不当针灸,以故不中期死也」。
问臣:「意方能知病死生,论药用所宜,诸侯王大臣有尝问意者不?
文王病时,不求诊治,何故」?
对曰:「赵王胶西王、济南王吴王皆使人来召臣,臣不敢往。
文王病时,臣家贫,欲为人治病,诚恐吏以除拘臣也,故移名数,左右不修家生,出行游国中,问善为方数者事之久矣,见事数师,悉受其要事,尽其方书,及解论之。
身居阳虚侯国,因事侯。
侯入朝,臣从之长安,以故得诊安陵项处等病也」。
问臣:「知文王所以得病不起之状」?
对曰:「不见文王病,然窃闻文王病喘,头痛,目不明。
心论之,以为非病也。
以为肥而蓄精,身体不得摇,骨肉不相任,故喘,不当医治。
脉法曰:『年二十脉气当趋,年三十当疾步,年四十当安坐,年五十当安卧,年六十已上,气当大董』。
文王年未满二十,方脉气之趋也而徐之,不应天道四时。
后闻医灸之即笃,此论病之过也。
论之,以为神气争而邪气入,非年少所能复之也,以故死。
所谓气者,当调饮食,择晏日,车步广志,以适筋骨肉血脉,以泻气。
故年二十,是谓易贸,法不当砭灸,砭灸至气逐。
问臣:「师庆安受之?
闻于齐诸侯不」?
对曰:「不知庆所所师受,庆家富,善为医,不肯为人治病,当以此故不闻。
庆又告臣曰:『慎毋令我子孙知若学我方也』」。
问臣:「师庆何见于意而爱意,欲悉教方」?
对曰:「臣不闻师庆为方善也。
所以知庆者,少时好诸方事,臣试其方,皆多验,精良
菑川唐里公孙光善为古传方,臣即往谒之。
得见事之,受方化阴阳及传语法,臣悉受书之。
欲尽受他精方,公孙光曰:『吾方尽矣,不为爱公所。
吾身已衰,无所复事之。
是吾年少所受妙方也,悉与公,毋以教人』。
曰:『得见事侍公前,悉得禁方,幸甚。
死不敢妄传人』。
居有间,公孙光闲处,臣深论方,见言百世为之精也。
喜曰:『公必为国工
吾有所善者皆疏,同产处临菑,善为方,吾不若,其方甚奇,非世之所闻也。
吾年中时,尝欲受其方,杨中倩不肯,曰:「若非其人也」。
胥与公往见之,当知公喜方也。
其人亦老矣,其家给富」。
时者未往,会庆子男殷来献马,因师奏马王所,以故得与殷善。
又属意于殷曰:『意好数,公必谨遇之,其人圣儒』。
即为书以意属阳庆,以故知庆。
事庆谨,以故爱意也」。
问臣曰:「吏民尝有事学方,及毕尽得意方不?
何县里人」?
对曰:「临菑宋邑
邑学,臣意教以五诊,岁馀。
济北王太医高期、王禹学,臣意教以经脉高下,及奇络结,当论俞所居,及气当上下出入邪逆顺,以宜针石,定砭灸处,岁馀。
菑川王时遣太仓马长冯信正方,臣意教以案法逆顺,论药法,定五味,及和齐汤法。
高永侯家丞杜信喜脉,来学,臣意教以上下经脉五诊,二岁馀。
临菑召里唐安来学,臣意教以五诊,上下经脉,奇咳,四时应阴阳重,未成,除为齐王侍医」。
问臣:「诊病决死生,能全无失乎」?
对曰:「意治病人,必先切其脉。
乃治之,败逆者不可治,其顺者乃治之。
心不精脉,所期死生视可治,时时失之,臣不能全也(《史记·仓公传》)」。
奏论淮南王长 其一 西汉初 · 张苍
 出处:全汉文 卷十四
丞相张苍典客冯敬、行御史大夫宗正臣逸、廷尉臣贺、备盗贼中尉臣福昧死言:淮南王长,废先帝法,不听天嘴动,居处无度,为黄屋盖乘舆,出入拟于天子,擅为法令,不用汉法。
及所置吏,以其郎中春为丞相聚收汉诸侯人及有罪亡者,匿与居,为治家室,赐其财物爵禄田宅,爵或至关内侯,奉以二千石所不当得,欲以有为。
大夫但、士伍开章等七十人棘蒲侯太子奇谋反,欲以危宗庙社稷,使开章阴告,与谋使闽越及匈奴发其兵。
开章之淮南见长,数与坐语饮食,为家室娶妇,以二千石俸奉之。
开章使人告但,已言之王。
春使使报但等。
吏觉知,使长安奇等往捕开章。
匿不予,与故中尉蕳简忌谋,杀以闭口,为棺椁衣衾,葬之肥陵邑。
谩吏曰:「不知安在」。
又佯聚土,树表其上,曰「开章死,埋此下」。
身自贼杀无罪者一人,令吏论杀无罪者六人,为命(《汉书》作为「亡命」)
弃市罪,诈捕命者以除罪,擅罪人,罪人无告劾,系治城旦舂以上十四人,赦免罪人,死罪十八人,城旦舂以下五十八人,赐人爵关内侯以下九十四人。
前日病,陛下之,使使者赐书、枣脯。
不欲受赐,不肯见拜使者
南海民处庐江界中者反,淮南吏卒击之。
陛下以淮南民贫苦,遣使者帛五千匹,以赐吏卒劳苦者。
不欲受赐,谩言曰:「无劳苦者」。
南海民王织上书献璧(《汉书》作「献璧帛」)皇帝」,忌擅燔其书,不以闻。
吏请召治忌,不遣,谩言曰:「忌病」。
春又请
愿入见,怒曰:「女欲离我自附汉」。
当弃市(《汉书》作「所犯不轨。当弃市」)
臣请论如法(《史记·淮南王传》,又见《汉书·淮南传》,少百三十馀字。)
西峰寺重修三秀亭 宋 · 王庭圭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一二、《卢溪文集》卷三四、雍正《江西通志》卷一二四、道光《鄱阳县志》卷三一、同治《庐陵县志》卷四九
亭始作于元丰六年豫章黄鲁直为前太守寿春魏侯记一时之事,名之曰「三秀亭」,识瑞物也。
建炎间官兵更戍于此,而亭遂堙废。
厥后二千石孰不欲复前贤之故迹,率叹息遗恨而去,亦诚有所未遑耳。
后元丰七十有六载,当绍兴二十八年秋,天子以铜兽符授鄱阳魏侯安行来守庐陵
下车兴弊补废,修起学官,增养弟子员,彬彬文学之士盛于一时。
积狱滞讼,迎刃辄剖,耘锄强梗,化为善类。
穷山长谷,宿盗积数十年不讨者,悉缚致麾下,境内遂宁
时方忧旱,甘雨连霔,郡人大悦,谓此数物者非太平之嘉瑞耶,芝草不得专美于前矣。
政既多暇,明年春始携客游西峰,寻三秀遗址。
在苍松篁竹之间,林麓幽远,复得旧碑于隤垣之下,字画尚新。
魏侯读之,喜曰:「吾家谱,鄱阳寿春同出于婺源,乃知前三秀主人吾宗人也,可不因其旧而新之乎」?
盖物之当兴,必有所遇,决非偶然者。
岘山亭不遭羊叔子兰亭王逸少,则襄阳风景与从事中郎俱湮灭而无闻,清湍茂林不著见于山阴矣。
亭既成,游观者辐凑。
两魏之名当与此山俱传,不可不记复兴之岁月,绍兴二十九年五月十八日也。
卢溪王某记。
吉州新修教授厅记绍兴二十九年三月1159年3月15日 宋 · 王庭圭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一二、《卢溪文集》卷三五、《江右文钞》卷三 创作地点:江西省吉安市安福县
江西学校之盛,异时独三州得置教官,而庐陵居其一焉。
崇宁中,始诏天下州郡皆立学官,其职专以诗书礼乐渐揉训导其民之秀者,使转以教其乡之子弟。
故民皆兴于礼义,而其政易以成长。
吏知为政之本在于是,故遇教授异于常僚,每加礼而宾客之。
惟数十年以来,廨舍徙置不常,比来复居城东雄胜楼,杂阛阓且迂远。
先生晨入泮宫,挹诸生而进之,执经登堂,颂礼甚严,讲罢抠衣而退。
先生不能终日坐堂上,日既昃,归其舍,弦诵之声不接于学官,非所以称劝学兴礼、崇化厉贤之意。
学者欲迁而近之,有司终以为不急而姑置,亦诚有所未暇也。
绍兴戊寅八月鄱阳魏侯来守庐陵,物大事丛,疑未遑庠序之事。
下车谒先圣于学,首询学官之舍,知其晨昏往来之艰也,病之。
或议毁学旁编氓之居以迁之,侯谓不宜有所骚动,乃环视学门之外,得隙地延袤可筑。
经工度材,命庐陵宰朱君寀董其役。
钱出于官,工不病于民,阅月而崇成,人见其成而莫知其所以成也。
栋宇明丽,门临通衢,泮宫在其左,兴贤之门出其右,严严翼翼,若有神物为之转徙。
州人父老见而欢舞,知侯之为是举,将以教吾民使兴于学也。
文翁蜀郡,修起学宫于成都市中,人大化。
是时郡国未有学,文翁所修起者,即学之官舍也。
魏侯知以学为政,岂于其所当急者反徐之耶?
故先徙学之官舍,使学者日近教官,亲熏而炙之,以成就其材。
福唐陈君禾典教事,秩将满,而魏侯始至,见侯之临事若閒暇,而众务悉举,乃力陈舍宇不便之所以然。
古之人于其所馆,虽一日必葺,去之如始至,则陈君亦可谓贤者也。
夫魏侯不以始至力未暇而缓其所当急,陈君不以将去而怠于其职,俟其成而落之,以遗后人,是皆宜书也。
魏侯命记之。
己卯三月望日,卢溪王某记。
左奉直大夫秘阁向公行状 宋 · 王庭圭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一三、《卢溪文集》卷四七、《古今事文类聚》外集卷八、《古今合璧事类备要》后集卷七○、《翰苑新书》前集卷四八、《秘笈新书》卷八、《经义考》卷二一五、道光《永州府志》卷九
公讳子㦛,字宣卿,世为开封人
自四世祖文公相章圣皇帝,其后蕃衍,浸以盛大,世有闻人。
曾祖传正,故任国子博士、赠开府仪同三司太尉
祖绶,故任西京左藏库副使
父宗琦,故任大中大夫致仕,赠少师
妣夏侯氏,赠魏国夫人
所生母王氏,赠恭人
公自幼慷慨有大志,见诸老先生辄抵掌论世事,剧谈雄辩,常欲折其坐人,而诸老先生亦莫能与之争也。
盖其刚毅之气出于天性,以故与世多不谐,虽屡抑退而终不自悔也。
初入国子学,遇三舍法兴,累试入等,已校定当升补。
政和六年,再从伯永嘉郡王宗良遇郊祀恩,任公为登仕郎
七年,为华州司兵曹事。
宣和初,朝廷新复幽燕,其地经契丹之乱,馈饷不继,自涿至雄、霸,以县令丞部农夫挽中州粟实不毛之地,挽不如期者以误军期论。
先是,涿县累政以运夫亡逸失期,委印绂而去。
大漕陈公亨伯、吕公颐浩皆知公之材,以为涿县
既至,究知前弊,调役不均,乃以户口高下均定所役之数,众服其平允,使部伍相为保,无一人逸者。
以馈运不乏,循从事郎。
又以新迁到任,循儒林郎
少师以公在极边为忧,令丐罢。
涿以武臣为州,类出童贯门,恃势不法,公每以职事面争不少屈,颇恚恨。
逮公解去,沮格边赏,不为批书,公委之而去。
部使者适至,函令书印,驰介送公。
宣和六年宣教郎,为中山录事
七年,金人犯东京,朝廷以种师道宣抚京畿河北河东路,辟公为干办
靖康元年,渊圣皇帝覃恩转通直郎
六月丁少师忧。
少师晚年不乐处京师,市第于宛丘,未及徙居而少师捐馆。
是岁虏再犯京师明年大乱,公乃归陈。
建炎二年,虏侵陈、蔡,公之兄忠毅公先有德于蔡,蔡人借留于朝,而朝廷已别除人,就起复知陈州
至是虏人围陈,忠毅公誓以死守,先遣公走京师求援于留守宗泽
公见无出师意,急归,而城已破,忠毅公骂贼不屈,与诸弟三人皆死之,公亦丧其外姑与一男一女。
乃徒步间关,收歛兄弟遗骸而葬之,访寻骨肉之存者,携挟南渡,流寓江淮间,寻复除通判均州梗不能赴。
建炎三年江淮两浙制置使吕公素知其材,适真州经残破,官吏皆逃亡,召公语之曰:「此州非公莫能办」。
即以便宜委公摄真州事。
范琼溃将郭吉屯驻为奸利,屡欲叛去。
公方之任,舣舟城下,人无知者,公遣人呼皂吏问州治所,吏对以吉暴横必为乱,乞且寄治舟中为缓急计。
公叱之,驰马径造州宅,官吏稍集。
然百事废弛,财用乏绝,卒伍纵逸不复归营,公揭榜招之,得数百辈。
有司以无供给为忧,公谓真州平时富商大贾所聚,酒货最为繁夥,意务场瓦砾之下必有宿藏,令人斸之,人或窃笑,果得酒百馀斛,一郡以为神。
公乃张席为屋,高其直以沽,郡人累月不知酒味,来饮者如市,路傍始有醉人。
公又遣吏市曲米于他郡,益酝酿,课利益增羡,而发运、转运犹谓公弗戢私酝,公乃先治沿江二漕兵梢列肆私沽者,二漕虽愧恨而不敢复言。
公所至多忤监司者,皆此类也。
视事才几月而财用沛然,收贮官钱以千计,至七十万,不以一毫取于诸邑
向之郭吉者初畏公之威而不敢逞,至是见府藏充盈,辄萌异意,郡人咸知之,窜入他邑。
忽一日,吉与其二属擐甲胄张弓露刃直趋庭,公危坐厅事,敕候兵持剑立屏后,戒之曰:「闻呼即出」。
吉既至,公厉声逆谓之曰:「尔欲杀我,匹夫力耳,何用众为?
此颈吾自断之」。
呼候兵出授剑,吉气沮错愕,急抱持剑者曰:「初无是心,特耀兵以娱公耳」。
公曰:「一州人皆知尔欲杀太守,今独有持吾檄以耀兵为解,招回散亡百姓。
不然,恐尔头颅亦不能保矣」。
吉逊谢,即用公言,乞檄以去。
事定,朝论伟之。
会驾幸镇江,公以邻郡守臣当赴行在所奏事,吕公因荐公,赐对劳问甚久,将欲大用,未果,宠以直秘阁还郡,且令郭吉隶杜充,命公带淮南东路兵马都监、管内安抚。
冬十一月,虏复南来,建康失守,公退保沙南,以虏檄缴奏,召令赴行在所奏事。
未到,有旨谓公与其馀守臣弃城事体不同,降一官,与知州差遣建炎四年三月也。
即以公知江阴军,专一主管水军防托事。
公从驾还,过明州,金人初退,郡方阙守,即改知州
明年,兼管内安抚使
公自遭宛丘家祸,忠毅公有子沈为给事胡公安国婿,从寓湖南,不知存亡,丐守道州
从之,兼湖东兵马都监、节制管内军马。
公从兄子諲方帅潭,待次间欲往依焉,闻曹友、孔彦舟相继以长沙叛,李成群盗跨江西数郡为乱。
绍兴元年春丞相朱公以都督恭行天讨,檄公权督府参议官
时洪久阙帅,丞相以公兼摄之。
张俊招讨使吕丞相节制,戍鄱阳,至是辄擅徙豫章
豫章新遭金人蹂践,仓庾府库一空,而军号数十万,支用不赀,漕司皆被事委去,悉以属公。
公会僚属议所以应办,皆欲下诸邑科敛于民,公曰:「大军压境,张喙待食,诸邑能指期集耶」?
因访得负郭大姓平时兼并,积而不散者,呼而谕之曰:「汝家所蓄,贼至能保乎?
今官军至,贼不能犯,公私皆赖焉。
汝能辍不可守之财,以贷于官,期两月执券取偿,一毫不汝欺也」。
大姓欣然从之。
又有巨商为金人所害,其妻失所,昔时驵侩受其货者咸讳匿之,公究得其实,悉以归媪,媪拜谢,愿分助县官
旬日间不扰其民而军须顿足。
既至,公告之曰:「吾州井邑丘墟,戍兵朝入则居民夕避,无市肆则卒伍亦无聊,城东有浮屠屋数处,兼废屋数百区,可以驻师。
公能戢士伍,我当招集市区与相交易,军民两便」。
大怒,剡牍于朝,以公沮军不能入城,亦不用公言而径自入城矣。
朝廷察知俊之言不然,而公敢抗之,两置勿问。
未几军士所处不便,卒如公言徙于城东。
丞相奏公即真,适朝廷已除授,不报,以赏转奉议郎
冬十月,公之道州
湖东自经李成、孔彦舟焚劫,独界于二广偶得免,一时号为全盛
两转运、刑狱、盐香使皆聚此州,道实小州,不能堪。
公始革去仓廪受纳积弊,罢曲引、醋息、牛税等钱,以宽民力,尽收禁军之遣令在诸司当直者。
提刑周随亨江华县治,别募兵四百,所支给一取足于江华
公以状乞移按他郡,罢募兵,拨还侵用诸司镪谷,提刑颇怨憾。
提盐薛公度先欲于本州置司,公力陈其不便,争止之。
公罢博易场监官,以冗费扰民,而公度坚俾复之,不从,故部使者皆切齿恶其与己敌。
既而兵至安仁,劫帅入其营,纵兵四掠,势逼道州
众咸欲远避,公曰:「守臣出境,则境内先自乱,不如申朝廷宣抚司,移治锦田寨」。
百姓从之,皆获免,兵至,卒无所得。
贼虽以偏裨之礼奉帅于道州,而实不逊也。
会朝廷有旨令行在所,久之乃解去,帅亦得自便。
提刑提举挟前憾,共劾公逼逐监司,又诬奏公激李成军变,降一官,落职放罢。
是时胡公安国自湖东赴西掖讲筵之召,目睹其事,以书抵时宰讼公之冤,反覆甚明,终不能用。
公知道之不可行也,胡公亦自琐闱出,乃相从隐居衡岳山中读书,授《左氏春秋》学。
贫甚,始丐奉祠主管台州崇道观
四年,叙转右承议郎
五年,以祀明堂恩复直秘阁
右相张公浚以都督平湖寇,荐公守衡州
是岁大旱,米斛万五千钱,公分遣使臣赍金籴于邻州之丰稔者,计本直与道路之费,量其价列粜于通衢,每升为钱六十,饥民骤得贱米,所活不可胜计。
提刑司奸吏董瑜湖南大蠹,人莫能讦,公捕鞫得其赃,流之岭南,湘人欣快。
以故诸司皆不悦,谋欲去之。
公亦自知不得行其志,丐罢,而报未下,诸司帅臣共劾公数事,皆出于诬也。
六年正月,复拜宫祠,士民相与群聚击鼓于提刑司,愿举留,鼓为之裂。
提刑惶惧,夜半登舟出巡以避之。
逮公戒涂日,阖城遮拥哭泣,声闻数里,非若近世风俗为文具备礼而已。
始知古之良吏所谓攀辕卧辙者不然,亦近世所未有也。
公既行,得报落职罢宫观,用诸司诬奏也。
是年转右朝奉郎八年右朝散郎
公衔冤自讼,久不获伸。
至于始被旨差官体究元按发五事,并无一实,御史亦上章极论公刚直明敏,不畏强禦,奉法守正,不容于监司,内外朋比而攻之,奉圣旨与改正。
寻复直秘阁提点荆湖北路刑狱。
衡人思之,绘公像建祠于东城青草寺。
侍郎胡公寅为记,镌石于傍,并刻御史章于碑阴,至今焉。
皆公出后所立,非有使之者。
十年,赴湖北,先声入境,时奸吏望风解印绶者数十人。
湖北营田旧以抑配百姓,人不聊生,有破产不能偿者,日号诉于马前。
公为询究其便利可行者,使遵守之,罢一切抑配者,远近鼓舞。
岳飞以两镇节度使相兼营田大使,无敢忤其意者,至是亦喜以为当然。
公按部所至,立大榜于前,云「久负抑屈,州县不理者立其下」,于是积年无告之冤,咸得伸雪。
总领曾慥薛弼素不悦于公,以职事诬奏,而方为左司,表里附会,公遂放罢,乃具奏陈,而都司再行批拟,又特落职。
复归衡岳之下,与侍郎胡公寅、谏院韩公璜为方外之游,不复有仕进意。
十一年,以贫甚请祠禄
自是十九年间四领宫祠
十二年,转右奉朝大夫
十四年,刘昉帅潭,秦桧方用事,欲罗织士夫之之不附者以进身。
偶富人诉公弟子率由事,遂曲致其词,并及于公,坐此贬三官,迁居衡阳之伊山,乃晋桓伊书堂故基。
结茅以处,手抄诸书,尤喜观《鲁论》,取诸家之书编为《集义》,以己见系于后,今行于世。
胡公明仲尝过山,名其所居曰「有裕堂」,仍为之记。
十七年叙复右朝奉大夫十九年右朝散大夫二十三年右朝请大夫
秦氏久专国柄,放逐善类,无复还期。
死,公方辩湖北之罢、潭州之劾,久抑不伸,朝廷知其冤,悉从改正。
二十八年冬,复起知道州,父老儿童走迎境上,咸喜曰:「我旧使君也」。
到任半年,复旧职,改知广州主管广南东路经略安抚司公事、马步都总管
未抵治所,而御史复弹公,乞落所复职罢免,公归旧隐,始筑第于衡阳之湖东三十里徙居焉。
三十一年再请祠,三十二年右奉直大夫,除江南东路转运副使
时淮上方用兵,隆兴元年以馈饷功,复职名,继兼江淮都督府随军转运副使
夏四月都督张魏公出师破灵璧虹县,下符离,势如破竹。
大将失律,不能深入,魏公驻维扬。
公乞还司,因得病丐解职,言者以为避事,二年春奉祠
病再作,戒子侄函上纳禄之请,无与小人藉口。
乾道元年守本官致仕。
八月朔丁丑,命道士建醮,公精爽不乱,醮罢,熟寐如平常,遂不起,实初二日也,享年六十有九。
公娶毕氏,儒林郎瑗之女,先公三十五年卒,累赠恭人
男二人:浣,见任右奉议郎,前知潭州安化县,以公病乞侍养。
泶,方五岁。
女三人:长适右奉议郎、新广南西路转运司主管文字范揆辰,次适右奉议郎荆湖南路安抚司主管机宜文字黄谈,幼适将仕郎新定柳州司理参军侯宦。
孙男五人,士克、士允、士、士光、士元,皆未仕。
孙女四人,长适左迪功郎、新临江军司户参军宋刚仲,馀尚幼。
宛丘之祸,宗绪飘零,公招集兄弟之子与同席饮食,教抚如己出而无择焉。
公买田业分给之,推其子已授官与其犹子沄,请于朝,特旨从之。
立其兄儒林公之后而官其子濯。
忠毅洎武功有子曰法、曰沈,皆不乐从宦,乃各官其一孙,曰士永、士行。
其笃于宗族,出于诚心,世所稀有也。
捐馆之日,一子五孙皆白丁,人谓公其必有大于后乎!
平生好论人物,无所忌讳,闻者颇骇,而后卒如其
尝与胡文定公当世士,文定颇称秦桧靖康时事,公曰:「与同时被执军前,鲜有生也,独数年之后尽室航海以归,非大奸能若是乎」?
文定既殁,奸邪日著,文定之子明仲与公追复前说,曰:「昔侍先君子能预察奸邪如公言者,才一二人耳」。
深服公远识。
公初以直道不容,于是晚年公议方出,圣恩尽与改正。
将漕江右,从张魏公转饷征虏,几时趋功名之会,不幸魏公遭谗,而公亦以病去,岂非命欤!
其孤以乾道元年十月甲寅葬公于衡阳县义乡高塘之原,自洪州西山恭人毕氏之柩而合葬焉。
某从公游仅四十年,所得皆事实,故录以为行状,以候世之君子鸿文大笔叙而铭之。
至正庚辛唱和诗得不字 元 · 缪思恭
 押物韵 出处:槜李诗系卷六
人情莫大乎欢戚而情之欢戚则又系乎时之治乱何者当其乱也雨覆云翻天地否闭对此茫茫无复生理虽有花晨月夕适足动我之感怆欷歔及其治也上清下宁日月开朗耳目所遭无非佳境虽当凄风苦雨皆足助我之酒肠吟思此二者无他当由情以时證时从情得如知情之欢戚可以卜时之治乱矣至正庚辛唱和诗为嘉禾同守缪君广文曹君偕诸名辈分韵之什也读其庚子兵后之作则知方岳匪人苗獠骄肆悲音于邑何其戚也比读辛丑避暑之作则藩卫有人民庶乐业逸兴超举何其欢也盖其为时不过一再踰年而二十八诗之欢戚顿异要亦一系乎人焉耳矣余奉使以来稽滞岁月每每以损辱使命为戚乃者太尉公顺承皇命报使有日为欢可知适舟过槜李以方外故知新公请序此诗不觉因己之欢戚有触于此诗且知诗可以观时之治乱若著蔡如此鄱阳周伯琦至正己亥兵后明年庚子八月之望同守缪公招同诸彦小集南湖杜甫不可久留豺虎地南方犹有未招魂为韵人得一字即席而成亦足以纪一时之变且幸此会为不易得云尔承事郎司农右丞郁遵
我生胡弗辰,守土愧簪黻。
乱离叹斯瘼,兵氛驾飘拂。
贵臣既防求,苗獠荐骄怫。
比户䍦(一作罹)毒淫,流殃痛未讫。
大军有凶年,荆榛莽茀郁。
天地塞无欢,三秋翳沈沕。
当国哀黎氓,方来滥朱绂。
所冀民社宁,优诏非为屈。
顿觉元气清,太空如荡祓。
借问今夕娱,还思去年不。
至正庚申倡和诗:周伯琦序:至正庚申倡和诗,为嘉禾同守缪君、广文曹君偕诸名辈分均之什也。
上屯田奏 西汉 · 赵充国
 出处:全汉文 卷二十九
臣闻兵者,所以明德除害也,故举得于外,则福生于内,不可不慎。
臣所将吏士马牛食,月用粮谷十九万九千六百三十斛,盐千六百九十三斛,茭槁二十五万二百八十六石,难久不解,繇役不息。
又恐它夷卒有不虞之变,相因并起,为明主忧,诚非素定庙胜之册。
且羌虏易以计破,难用兵碎也,故臣愚以为击之不便。
计度临羌东至浩亹,羌虏故田及公田,民所未垦,可二千顷以上,其间邮亭多坏败者。
臣前部士入山,伐材木大小六万馀枚,皆在水次。
愿罢骑兵,留弛刑应募,及淮阳汝南步兵与吏士私从者,合凡万二百八十一人,用谷月二万七千三百六十三斛,盐三百八斛,分屯要害处。
冰解漕下,缮乡亭,浚沟渠,治湟狭以西道桥七十所,令可至鲜水左右。
田事出,赋人二十亩。
至四月草生,发郡骑及属国胡骑伉健各千,倅马什二,就草,为田者游兵。
以充入金城郡,益积畜,省大费。
大司农所转谷至者,足支万人一岁食。
谨上田处及器用簿,唯陛下裁许(《汉书·赵充国传》)
范叔器路公弼 宋 · 韩驹
七言律诗 押元韵
晚涂淹泊向谁论,白发名卿肯见存。
雒邑风流馀此老,故家文献有诸孙。
寺连狭径曾倾盖,船拥清溪尚一樽(自注:叔器临行置酒。)
小驻鄱阳未宜远,欲凭书尺问寒温。
蜀州重修大厅记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一○、《皇朝文鉴》卷八三、《全蜀艺文志》卷三四、嘉庆《四川通志》卷二六、《宋代蜀文辑存》卷一六
古之循吏,以郡县为一家,视其民如所亲之于子弟,待之以忠厚乐易之诚,济之以勤劳不怠之力,事不问巨细,茍可以兴作营置,区处办具,则莫不尽心焉。
建校舍,选开敏吏自训饬之,减用度,遣诣博士
为学子除更繇,与俱行县。
通渠渎,广陂湖,起芜废,溉田至数万顷。
躬率俭约,劝督农务,出入阡陌,舍止乡亭
轻刀剑,重牛犊,铸田器,教犁耕。
亲度顷亩,差肥瘠为三等,立文簿,藏之乡县。
凿山通道,列亭传,置邮驿凡数百里。
息省劳役,还集流散,发仓廪以赈凶旱。
具葬祭,以恤鳏孤,限礼聘之年,施四诫之令,禁嫁娶送终勿徇奢靡。
此其事之大者,而为之甚详。
以至葱韭,口有常数;
二彘五鸡,家有常养。
种桑柘,植麻纻,藏果实,蓄菱芡,养蚕织屦,悉有教令。
此其事之小者,而为之亦不略。
按古而求,盖豳公所由之风化,而孟子所谓王道之本者,亦可见焉。
是以居则悦服,去则见思,风迹光辉于一时,德声洋谥于后世
游茂先之守唐安,抑用此术欤!
虚心以接物,无猜阻疑贰之衅;
抗志以涖事,无茍简灭裂之态。
举大纲以敦治体,亲细物以尽下情。
自公府至于郊野,皆得其欢,知茂先待之如一家也。
厅宇之弊久矣,每大风雨,虑至摧圮,政闲事隙,谋以葺之。
远访诸侯路寝之制,近遵太守黄堂之式,崇库深广,举适准度。
他所毁陋,从而一新。
楼垒得其高坚,帑庾得其固密。
文牍充栋宇,有以谨其藏;
宾客戾馆舍,有以享其安。
敞亭榭以资览咏,完庖突以备燕飨。
凡为此者,盖政有馀力而及之,非先后缓急之不序也。
民安其居,吾可以议居处之安,非略于大而详于小也。
非以治舍为逆旅,望望然计吾岁月以去而不恤其他也。
客有践其境,造其门,升自西阶,游目四顾,虽不问俗,政可知矣。
譬如富家巨室,垣墙立而壮,门闳辟而大,奥阼别而正,囷仓厩库之设,各得其当,就而询之,必有爱其子孙者主焉。
一郡之政,何异于是?
予尝通理此州,知土俗之淳良,羡风物之秀胜,以谓嘉郡齐民,宜得贤守敏政,乃具四美。
茂先之治,大概如此,故予乐为记之。
茂先慷慨有远度,每以功名自期,岂特区区乎此?
他日去而显矣,人必思之,有读予文者,亦可以慰思也。
汪太守小简(二) 宋 · 韩驹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一○、《五百家播芳大全文粹》卷六一
伏承肃膺诏命,改刺临川
临川虽褊,地连鄱阳,此与前辈昼锦之荣,亦何以异!
谢康乐、颜平原之风流未远也,非文章守尚孰继之!
然北门承旨,今复无人矣。
二府亦有虚位,恐复由宣召入转坱钧,此天下之公言。
伏冀为国加毖寝兴,不胜区区之愿。
进壬易会元大占书表 宋 · 祝泌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三
臣言:伏闻阴阳变化之妙,有气有象之殊,卜筮推策之书,通机通微之旨。
必该至理,以参覆载之运;
斯极神机,而研事物之情。
三易本刚柔之气,周流六虚;
六壬法动静之宜,取合四课。
观其设科,虽六壬之旨若不同;
究其致用,则气象之求实一致。
故气无定用,因象而用,象无定体,以气为体。
易之气,即天地推迁之象;
壬之象,即阴阳升降之气。
《易》更三圣之述作,学者固不敢以轻议;
壬沿三坟而晦蚀,习之乃至于自卑。
谁知规天矩地,即方员动静之基;
日干辰支,乃乌兔推迁之纪。
贵人法紫宫之主宰,日将本大阳之缠离。
天内阳宫,则列官顺轨;
地外阴道,则百辟逆缠。
阳为德,阴为刑,吻合汉儒之论;
夜多凶,昼多吉,何殊扬子之《玄》。
故事有从违,时有否泰。
遵时而动,乃得其宜;
随事而推,不容或过。
斡璇玑以法大造,窥要会以定方来。
圣人以此洗心,待时乘运;
贤者由此触智,观妙钩玄。
由象而通消息之理,体物以见屈伸之机。
时覆逢占,间不容发;
当名辩物,差不毫釐。
至于厌伏不祥,转危为安,迎导善庆,触类而长,旨在雷公之蕴,传在玄女之神。
机参造化,则天是阴阳;
事超庸常,乃地何险易。
此前人之显迹,实旧记之特书。
奚啻分别祸福,决定疑似哉!
矧夫国有大疑,谋之君心以及卿士;
舆情未协,欲其大同而决于官占。
宜与士民,举动纤微,其为体统,大小夐异,可不明其纲概,复至泥于细微。
恭维皇帝陛下得一继离,函三立极,提挈两仪之轨,辑穆七政之缠。
兢业事几,洞见安危得失之兆;
洪济国步,措置熙宁静密之图。
端清燕以颐神,居紫辰而论道。
审猷谋于虑蚤,访经纬以探微。
审国事于渊默之府,同民患于枢机之变。
度咨壬课,俯及愚蒙。
臣学识疏庸,文穷气沮,黼黻皇猷而有歉,祗承大问以凌兢。
当阳月之安平,仅效小得;
然中式之深奥,未有异闻。
误蒙圣旨,俾作大占之集。
鞠躬受命,勉强效书。
首叙名局,次及事端。
本正大之旨以为经,揆从违之机以著义。
使有伦序,异以科条。
悉芟鄙俚之词,尽属体统之大。
庶复兴于古道,免屑渎于圣经。
缮录上陈,苟作有罪。
臣诚恐诚惧,顿首稽首,谨言
按:同治《饶州府志》卷二六,同治十一年刻本。
赵成父鄱阳就养 南宋 · 韩淲
七言律诗 押虞韵
荐福碑前水满湖,芝山携酒看来无。
老閒就养身须逸,岁晚逢时兴不辜。
岸帻以来谁在座,课经而后自开炉。
春稍迤逦梅须好,安得相从一笑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