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谢法智答义书启 北宋 · 杨亿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三、《四明尊者教行录》卷五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亿启:近于公邮,获披芳翰。承法裕以增胜,享净乐以无涯,景仰尤深,感叙奚罄?属拘公局,夐阻句筵。驰系于兹,敷宣宁既。谨修状谢。
详定宋祁乐论七篇并太乐图义奏 北宋 · 章得象
出处:全宋文卷三二○、《宋会要辑稿》乐三之一一(第一册第三一二页)、《太常因革礼》卷一九
按祁所论,其一论武舞所执九器,各有所用。臣等参考礼典,盖是音官因循,致使前后不伦,有乖古仪。今请并如祁奏,凡武舞始入,执旌最前,鼗次之,铎又次之,铎又次之,相又次之,分左右。及舞成,则鸣铙筑雅以出。雅亦分左右,总九器。其入也,铙雅不作;其出也,鼗、铎、錞等亦不作。其二乞别撰郊庙歌曲,述祖宗积累之业。臣等窃详太常合用乐章,皆咸平以后选官缀撰,又有太宗、真宗圣制《朝天》、《平晋》二曲,及圣祖乐章。铺宣德美,播在乐府。今祁请陛下取三圣宝录,摭其武功文德,作为歌诗,别诏近臣略依《生民》、《公刘》、《猗那》、《长发》之比,裁属颂声。此则系自圣虑,非外廷敢议。其三论太乐局设雷鼓、灵鼓、路鼓,备而不击,及无三鼗。其四论有舂牍之名而无舂牍。其五论竽及巢笙。其七论以尺定律。以上四者,臣等切闻朝廷昨命李照考定钟律,多已釐正。欲望以祁今议送冯元,令与照等参议,如命修改,别禀处分。其六请精选太常乐工及募知音者备太常官属。窃见昨降诏书,已行搜访,所请备置官属,精择乐工事,系朝廷行之为允。祁所撰《图义》订正今古,研究乐事,辞约义畅,深见该洽。今冯元等方纂乐事,欲望以祁此书付元,如可参用,即取缵缀附入,仍委脩乐书所别写一本,送上秘府,编入部类,庶当制乐之日,并宜稽古之能。
因灾异言时政奏(天圣五年九月) 北宋 · 谢绛
出处:全宋文卷四一一
去年京师大水,败民庐舍,河渠暴溢,几冒城郭;今年苦旱,百姓疫死,田谷焦槁,秋成绝望:此皆大异也。按《洪范》、京房《易传》皆以为简祭祀,逆天时,则水不顺下;政令逆时,水失其性,则坏国邑,伤稼穑;颛事者知,诛罚绝理,则大水杀人;欲德不用,兹谓张,厥灾荒;上下皆蔽,兹谓隔,其咎旱。天道指类示戒,大要如此。陛下夙夜勤苦,思有以上塞时变,固宜策告殃咎,变更理化,下罪己之诏,修顺时之令,宣群言以导壅,斥近倖以损阴。而圣心优柔,重在改作,号令所发,未闻有以当天心者。故水未复而继之以旱,此天所以诲告陛下也。夫风雨、寒暑之于天时,为大信也;信不及于物,泽不究于下,则水旱为沴。近日制命,有信宿辄改,适行遽止,而欲风雨以信,其可得乎?天下之广,万几之众,不出房闼,岂能尽知?而在廷之臣,未闻被数刻之召,吐片言之善,朝夕左右,非恩泽即佞倖,上下皆蔽,其应不虚。昔两汉日食、地震、水旱之变,则策免三公,以示戒惧。陛下进用丞弼,极一时之选,而政道未茂,天时未顺,岂大臣辅佐不明邪?陛下信任不笃邪?必若使之,宜推心责成,以极其效;谓之不然,则更选贤者。比来奸邪者易进,守道者数穷,政出多门,俗喜由径。圣心固欲尽得天下之贤能,分职受业;而宰相方考资进吏,无敢建白。欲德不用之应,又可验矣。今阳骄莫解,虫孽渐炽,河水妄行。循依违之迹,行寻常之政,臣恐不足回灵意、塞至戒。古者,谷不登则亏膳,灾屡至则降服,凶年不涂塈。愿下诏引咎,损太官之膳,避路寝之朝,许士大夫斥讳上闻,讥切时病。罢不急之役,省无名之歛,勿崇私恩,更进直道,宣德流化,以休息天下。至诚动乎上,大惠浃于下,岂有时泽之艰哉(《宋史》卷二九五《谢绛传》。又见《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五,《东都事略》卷六四,《历代名臣奏议》卷二九九,光绪《富阳县志》卷二二。)!
「故水」至「陛下也」:原无,据《东都事略》补。
初赴扬子任 北宋 · 胡宿
五言律诗 押阳韵
补吏承人乏,安贫得士常。
半纶朝受命,数舍宿舂粮(自注:自兰陵抵仪真,数舍而近。)。
楚地元三户,驺奴亦一囊。
空裁宣德颂,何路奏明光。
泰和县公厅记(庆历二年四月) 北宋 · 王陶
出处:全宋文卷五九六
隶江西部者,吉虽支郡,而土沃人庶,贡繁赋错,实倍乎豫章。南康镇属邑有六,悉以剧名。泰和据郡上游,城于古西昌地,控途水陆,道交广者由之,行商往来,通货南北。井闾廛肆,分布骈比,山川风物,清粹嘉丽。人喜儒学,居多士君子。牒讼疏简,征输期调颇先。日食品物,稻麦蔬果甚美,鹑雉獐兔鱼鳖甚腴。令之职有公租百斛,凡官于斯者可以矜雅俗、号善地。然令职偶阙,或踰期,或再稔,尝稽缓不补,讼牒承乏,政若传舍,袭弊可知。盖人病其来,以县之署陋且敝,创自李氏时,垂七八十载,未尝一葺焉。予去秋被是命,私自便老,亲居曲江,迎板舆度峤北,沿流疾下,累日克至。亦既戾止,四视其署,内焉外焉,支吾跅弛,日不堪怀,殆无地以除风雨、去鸟鼠,况聚族而优游乎,视事而爽垲乎!遂不得已,亟图新之。翼日谕于僚佐,咸曰「善」;谕于胥吏,咸曰「谨听命」;督役于乡师里长,咸曰「愿协力告成」。旋命主进赋其户之甲洎没于官者,得钱百万,用权厥费。具材度工,靡烦官业;鸠工庀徒,适当农隙。缔搆版筑,众效其勤,不施一扑而集功,不踰数月而毕事。耽然而寝也,库庾仗焉,庖厨侑焉;渠然而厅也,廊庑翼焉,门闼屹焉。典掌有次,版图有藏。西敞斋以閒燕,北揭堂以临观。轮奂哙哕,合五十楹。既而择刚日,用少牢,列钟鼓,会宾僚以落成。观者无贵贱,无耆孺,举欣欣焉有喜色,知其所以壮观于是邦。予向所经始,行路传闻,亲戚朋友之处远者、宾客故旧之相过者,或贻书,或赠言,率曰:「今之登仕,务在检植名节,恪遵著令,冀成休闻宠光。兴力役,崇土木,作为无益,时所不取。子姑罢之,勿速尤而致悔」。皆见德之深、忠告之切者也。予反谓其不然。夫厚纷华,薄礼义,沽徼驰骛,利资己欲,以因循为慎,以妄茍为智,尚龊龊守简书,姑自诧为良吏,有作一事于文法外,则靡判善恶,指顾怪骇,必谀訾㹞㹞者,斯何取焉,且行道贵乎诚,临事贵乎果。在己必正,不以高下移其心;在物必当,不以夷险堕其势。此圣人之极致、君子之大方也,岂毁誉荣辱之足动哉?今朝廷立郡县,命守宰,将以堵民居而基王化。然则宣德教以广上意,察疾苦以达下情,惨舒祸福,领铜墨者又为致治之首,故分疆以处之,推恩以任之。城郭宫室,率有制度,位以建政,署以表位,圮而不完,于政何观乎?爰力经营,诚于内,果于外,公乎私乎,皆不得而知必也。署茍有成,政随而立,固亦无让。昔人有云:「作之者劳,居之者逸」。高明大宅,贤者居之。自顾不肖,不足大惠于是邑之人,独劳其心,众劳其力,俟后之贤者居署而逸,夙夜孳孳,恕幽恤隐,思与众同逸,则邑人今日之劳不为劳矣。噫!常俗近见,可与乐成,不可与谋始。敢谓成此微效,他日民有甚乐者,得良大夫喜据斯以虔君命,百里蒙福,孰可量哉?今起役作事,惟时不时,议者咸以为非,知我以此,罪我以此,复何自辨?若夫国父泽门之讴,杜预东羌之责,贻过尤已,曷能逭焉?时庆历二年四月朔记。
按:道光《泰和县志》卷三一,道光六年刊本。又见乾隆《吉安府志》卷一二。
韩子华江南安抚 北宋 · 梅尧臣
押词韵第三部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韩侯出持节,志在抚黔黎。
县官负弩迎,刺史跃马随。
千里宣德泽,煦如春风驰。
寒潮不起浪,怗怗威冯夷。
借问何致耳,试听将所为。
立车呼父老,劳以哀矜词。
我从大明宫,天子亲谕之。
忧汝岁屡凶,吏不恤汝疲。
已输又索籴,囷橐无孑遗。
此非陛下意,恐使汝辈疑。
疾苦汝告我,不惮为汝治。
父老必喜拜,如馁得饲麋(夏校:疑为糜误)。
我称此大是,一一无不宜。
南方二十州,欢声无幼耆。
壶浆拥大道,妇女闯短篱。
行闻江汉间,复有宣王诗。
礼乐论(刍荛论之六) 北宋 · 张方平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〇
臣闻昔在帝舜,命伯夷秩宗,以典三礼;命夔典乐,以教胄子。爰及夏商,制作损益,不相沿袭。周监二代,文物全备,事为之制,曲为之防,数度纪律,具于六典。于是教化浃洽,狱讼衰息。后之孱王,其所守者惟祭与号,而天下尚知宗周,以其典礼攸出,根本所系。虽齐桓、晋文,立威定霸,必挟王命,以令四方,犹赐胙而下拜,请隧而不许。降及末世,韩、魏之分晋,田氏之得齐,咸因诸侯请命于周,有封籍于文武之庙,而后敢正名称爵,通于天下。则知疆域之大,士民之众,甲兵之强,威势之盛,不可以犯典礼之重也。不然者,以齐、晋之视安、烈,匹夫擒之尔。后至战国,兵连祸结,九法尽斁,三纲咸解,诸侯先焚削旧礼之篇籍,而遂僭用王章焉。然而维持邦国八百馀年,虽危不亡,将绝复续,非礼何以存之?汉初,承秦灭学,荡无条贯,叔孙通采拾遗散,草蕝仪法,而后君臣之位正,郊祀之礼修,宗庙以尊,朝廷以严,治道克兴,暴乱不作。至于设官分职,纲纪天下,本末条理,教民成俗,使诸侯轨道,咸归于极,则未暇也。孝文接统,治致太平,贾谊劝上宜定制度,兴礼乐。而时将相大臣皆介胄武人,不知治体,沮寝其议。汉氏当文、景之世,可谓盛矣,百姓乐业,家给人足,五都之货殖,七迁之豪举,驱扇浮靡,汰荡亡度,闾阎之僭,乃过彻侯。夫以文帝之恭俭务德,具王道而微者,所不至于王,一息尔。其失由乎富庶而不能教也。逮乎武帝,招延材隽,其文章仪物信美哉,而制度典礼,终不克建。于后兵刑齐用,财货益急,向非叔孙之法维持之,殆矣。由是言之,叔孙氏之功垂于汉,不在萧、曹之下也。中兴之后,稍复增缉,立明堂、灵台、辟雍、小学,行宗祀养老之礼。和、安之世,渐以陵迟。桓、灵不君,王制大坏。厥后吴、魏异政,南北殊俗,世用多故,文献不足。唐平隋乱,太宗因开皇五礼,修正颁行。显庆之初,异同遽起;开元之末,讨论甫定。窃详《周官》,凡制度施设,悉系之群职,人存则法举,上修则下存。事为典常者,则谓之礼;不恭其事者,辄董以刑。表里相成,本末为用,经国治民,同条共贯。汉唐作者,有异于是,徒能类其篇目,而不属诸典司;止具乎朝廷之仪,不该乎天下之务。吏民约束,乃别著乎刑书。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夫训民正俗,不在乎礼典,而在乎刑书,此乃备其末而废其本,纵其初而要其失。故后王之道,所以异乎三代者也。我国家接衰唐之绝绪,承五季之纰政,德厚流光,海县大定,为承平者逾六十年,宜乎必世后仁,可以胜残去杀。然风俗犹未归厚,刑罚尚颇繁密,故由礼乐未明,数制未立,王道有所壅而不备者也。考定钟律,序正雅颂,布明诏于天下,诫庶民之僭忒,此固朝廷深维治世之本,欲清教化之原,思纳人于轨物者也。臣闻之《书》曰:「伯夷降典,折民惟刑」。言先以典礼教民,而不专用乎法也。是故禁于未发之谓礼,救于已失之谓刑。禁于未发者,谓大为之防,使无越者;救于已失者,谓养成其俗,而后革之。子曰:「导之以礼乐,而民和睦」。是故设法而革于既失,不若立礼以防于未然也。今小大之吏,凡理民之术,莫不以簿书督责为急务,文巧苛深为善职,聚敛侵渔,集以为功,剥刻贫民,竭其膏血,锥刀毫忽,人尽争之。此乃驱之使相吞食,逼之使为盗乱,又何暇孝友礼义之劝,廉耻逊让之贵乎!故夫知理化之大体,稍能使民回心而向道,类非俗吏所能知者。今凡群臣之上计议,条令之下四方,非刑名之科,即财利之事,民不闻乎德教,而惟利与刑之闻。故法出而奸生,令下而诈起。茍取一切,无忧深思远之虑,由乎所以渐引其心术者,末也。方今圣主励精于上,贤辅讲导于下,兆民安业,四夷来庭,是可以辟九筵而布政,立圜水而宣德,益广天下之庠序,俾习射乡之礼,隆雅颂之声。分命大臣,集诸儒硕士,因前圣之遗制,考旧礼之沿革,定悫当之一说,以折衷于诸家,芟其繁重,以便遵用。自国家损益之法,至吏民等级之度,成皇家之大典,立百世之宏规。且王者受命,必有制作。是故质文互变,忠恭殊尚,改正朔,易徽号,别服色,异器械,所以新天下之耳目,振旧物之颓废。又况礼乐之大,固无沿袭之理矣。今天下学士所习者,前代之馀制;廷列群臣所引者,往朝之故事。我大宋继天而王,久旷大仪,小臣鄙愚,窃怀愤怅。盖太平之期难值,英哲之主间出,臣不胜踊跃于下,以至率然不量,僭陈大议,盖为明时重惜也。谨采末论稍近乎政教之本者,存数条焉。
平蛮三将题名 北宋 · 狄青
出处:全宋文卷八九○
大宋皇祐四年夏,蛮贼侬智高寇广南,陷十二郡,据邕州。其年九月,诏以枢密副使狄公统兵南征,号二十万。明年正月己未,与贼战于邕之归仁,大破之。翼日复邕州,贼之馀党遁于铜柱之外。二月丁亥,班师至桂林。诏换河中旌节,召还枢密,凡从行将佐文武官二百三十一员,今记将官已下姓名于左:
宣徽南院使、彰化军节度使、荆湖南北路宣抚使、都大提举广南经制贼盗事狄青。
第一将下:
左卫将军、荆湖北路兵马钤辖王遂,西京左藏库副使孙节(战没于阵,赠忠武军节度观察留后。),如京副使贾逵,西京左藏库副使竹炳,文思副使时明,管勾机宜、太子赞善大夫冯炳,权石州军事推官武纬,管勾粮草、殿中丞霍建中,走马承受公事、入内内侍省内西头供奉官张若水、李若讷。
枢密直学士、右谏议大夫、充荆湖南路江南西路安抚使、广南经制贼盗孙沔,内园使、陵州团练使、入内内侍省押班、充荆湖南路江南西路安抚副使、广南经制贼盗石全彬。
第二将下:
庄宅使、荆湖南路兵马钤辖刘几,文思副使张宪,六宅副使孙昂,供备库副使邓守恭、夏元崇,内殿承制、閤门祗候孙宗旦,管勾机宜、都官员外郎郑纾,勾当公事、殿中丞王纲,管勾粮草、效用侍其浚。
秘书监、知桂州、充广南西路都钤辖兼经略安抚使、广南东西路经制贼盗余靖。
第三将下:
皇城使、广南西路兵马钤辖李定,供备库副使史青,内殿崇班武防,虎翼都虞候吕斌、张远,管勾粮草、大理寺丞章询,经制贼盗司、走马承受公事、入内内侍省内西头供奉官李宗道,西头供奉官李达,管勾机宜、守将作监主簿余仲荀,勾当公事权邕州节度推官黄汾,转运使、管勾随军粮草、都官员外郎孙抗,转运判官、都官员外郎宋咸,提点刑狱、同计置粮草、司门员外郎朱寿隆,文思副使高惟和。
其年二月,曲赦广南东西路,甄劳能,减租赋。其死事者给棺殓,录子孙。溪峒首领不从贼者,悉加恩赏。又宣德音荆湖、江南,询疾苦,蠲赋役。杂犯死罪已下,并从虑减。四月,又诏以青为枢密使,孙沔授给事中、枢密副使,余靖迁工部侍郎,石全彬授宫苑使、利州观察使,孙抗授司封员外郎,宋咸职方员外郎,朱寿隆考功员外郎,高惟和左藏库副使。王遂而下,定功为五等。第一等者转官五资,余增秩有差。
按:僧宝珍篆额,区华区诚镌。 《桂林石刻》上。又见《汾阳金石类编》。
赵德明进尚书令加恩制(乾兴元年仁宗即位) 北宋 · 宋仁宗
出处:全宋文卷九四○、《宋大诏令集》卷二三三
门下:朕仰奉诒谋,嗣临宝位。负荷之重,方若涉于大川;爵赏之行,宜普均于百辟。其有宠联宗籍,位冠侯藩,早隆誓岳之勋,适重守方之寄,属兹纂绍,特示褒优,告于离丽之庭,锡以丝纶之命。推忠宣德崇仁保顺纯诚亮节守正翊戴功臣、定难军节度、夏银绥宥静等州管内观察处置押蕃落等使、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师、守太傅、中书令、使持节都督夏州诸军事、行夏州刺史、上柱国、西平王、食邑一万六千户、食实封五千户赵德明,山河禀粹,象纬储精。识洞兵韬,学该义府。忠纯之性,本自于天资;奇正之机,盖由乎神授。而自斋坛受钺,赐履抚绥。委其外禦之权,宠以真王之爵。整军讲事,弥畅于善经;述职脩方,聿昭于亮节。屏于西夏,克壮英猷。属予践阼之初,畴乃殿邦之绩,爰推茂渥,式奖殊庸。霈泥綍之徽章,冠天台之崇秩。仍增多邑,复进重封,并示宠荣,斯为异数。于戏!亨嘉之运,方在于统同;隆显之恩,允昭于眷注。往服休命,保兹永图。可特授依前检校太师、守太傅、尚书令兼中书令、使持节都督夏州诸军事、行夏州刺史、充定难军节度、夏银绥宥静等州管内观察处置押蕃落等使、西平王,加食邑一千户、食实封四百户,功臣、散官、勋如故。
西平王赵德明加恩制(天圣五年十一月) 北宋 · 宋仁宗
出处:全宋文卷九四七、《宋大诏令集》卷二三三
国家卜天正之辰,修阳位之祀。九州献力,聿昭来助之仪;上帝降临,式广遂行之庆。眷惟邦屏,恪禀朝彝,爰稽述职之勤,是兴畴庸之命。推忠宣德崇仁保顺纯诚亮节协恭守正翊戴功臣、定难军节度、夏银绥宥静等州管内观察处置押蕃落等使、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尉、守太傅、尚书令、兼中书令、使持节都督夏州诸军事、行夏州刺史、上柱国、西平王、食邑一万八千户、食实封五千八百户赵德明,肃恭秉节,信顺存诚。善济美于世勋,能纳忠于王室。总彼千乘,训其四封。讲军志于中权,边隅载谧;奉土毛于内府,时事允修。蔼威惠以兼资,焕采章而弥缛。甫成钜典,宜沛洪恩。增井赋之田,叶于书社;锡云台之号,以示旌功。谅此荣褒,寔彰宠数。于戏!归祭膰以先同姓,受福攸均;载刑马而誓元侯,承家惟永。克念守方之略,茂遵谨度之经。钦对嘉休,慎固西夏。可特授依前检校太师、守太傅、尚书令、兼中书令、使持节都督夏州诸军事、夏州刺史、充定难军节度、夏银绥宥静等州管内观察处置押蕃落等使、西平王,加食邑一千户、食实封四百户,仍赐推忠宣德崇仁保顺纯诚亮节协恭守正佐运翊戴功臣,散官、勋如故。
责钱惟演崇信军节度赴本镇诏 北宋 · 宋仁宗
出处:全宋文卷九五四、《宋大诏令集》卷二○五
王者收贤材而经至治,厉名器以示大公。有凭世资,遂冒天宠,茍未符于人望,则难屈于朝彝。推诚保顺崇仁宣德协恭亮节翊戴功臣、泰宁军节度、兖州管内观察处置等使、开府仪同三司、检校太师、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兖州大都督府长史、判河南府兼西京留守司、上柱国、彭城郡开国公、食邑一万三千户、食实封四千五百户钱惟演,蚤以艺文,历更华要。罔知富贵之慎,乃贻负乘之讥。历言兹多,为善何有?三星之媾,姑务结于戚藩;百两所迎,率相依于权利。乃复妄议宗庙,越侵宫常,执宪以闻,于法奚逭?朕念昔祖考,尝著勋劳,尚曲示于宽恩,止改从于别镇,黜其兼领,聊以绳违。于戏!公侯之家,鲜克由训;将相之任,难以并荣。其省尔躬,往祗朕命。可特授检校太傅、使持节随州诸军事、行随州刺史、兼御史大夫、崇信军节度观察处置使,仍赴本镇。
颍川陈君神道碑铭 北宋 · 祖无择
出处:全宋文卷九三六、《龙学文集》卷九
(前阙)宣德节度判官,不行。以所知荐,擢为殿中丞,迁国子博士、尚书虞、比、驾部员外郎中、司农少卿、历知南京下邑县、庐州舒城、江陵府江陵、邛州大邑县,通判并、沂州,知新、抚、泗州,监光州酒税,知兴国军。始为郡掾,留心法律,尝言五服年月之制轻重之失,凡九条,请行刊正。又言五代之法,有自徒加至死者,亦请减定。并从之。赴调吏部,以书判高等,遂佐江陵幕。时府政尚威猛,僚吏无敢言者,君颇为规正,一府赖焉。君在舒城,主榷茶荈,有大姓张迪等五家常擅其利,他商莫能行,君为革其敝。迪等乃诬构讼君于上,在法当免。转运使察其非罪,闻于朝,乃得其直,迪等皆黥配焉。治江陵有善政,后有徐越者代君为治,亦著能名,时人歌曰:「前陈后徐,政简民舒」。民到于今称之。有沂州杀人者,及得无辜而按之,会君被檄如齐,未几而已具狱,君立辨其冤,后果得杀人者,人以为神明。枢密直学士王沿雅闻君名,及守太原,辟以为僚,至则一府之事,多以委之。春州有马万者杀人,辞连冯资,既而吏鬻狱,将以资死焉。君方为新州,转运使乃以属君,繇是资得不死。抚民素好讼,君下车三日,牒诉数百,一一照其情伪,区处无有不当,讼是用希。泗当水陆之会,政事实繁,君处之沛若有馀刃。皇祐中,诸路转运使承诏上列郡治状,而君在淮南为第一。踰年,拜章恳求近乡一闲局,以便于私。章再上,乃有光州之役,俄为使者奏起之,复知兴国军。大江以西,其俗尚鬼,君一切禁止,民遂化之。居二年,请老。既得谢归故里,一不问家事,惟与同县人高士刘瞻相往来,讲道义,泊如也。以嘉祐六年十月十四日,启手足于私第,享年七十有三。君少时孝谨,诸父有欲异居者,为之泣谏,乃止。丁继母忧,庐墓三年,极于哀毁。其涖官效职,廉白明恕,数见称述。若文潞公、明文烈公、高文华公,皆引重焉。曾祖隐、祖瑰懿,并不仕,治《左氏春秋》,世其学。父谷,不仕,累赠尚书工部侍郎。妣李氏、张氏、梁氏,封寿光、仙游两县太君。君三娶,初黄氏,次程氏,后许氏,皆望族也。程、许封长寿、天兴县君。男八人,之翰、之奇、之才、之纯、之敏、之道、之辅、之贤。翰,抚州司户参军。奇,宿州临涣县主簿。纯,蕲县主簿。才不幸早世,馀皆举进士。女四人,伯叔并夭,仲季嫁为士妻。孙十一人。曾孙二十二人。君既有疾,一日谓诸子曰:「吾疾革矣,吾死,当乞文于祖择之,以识丘垄,则暝目无恨焉」。诸子以熙宁元年四月二十日,葬君及三夫人于蔡之新蔡县咸平乡龙泉里,从吉卜(下阙。)。
东京陈氏,著于颍川。世莫不闻,太丘之贤。降及千载,孰纂其先?君曾祖考,奕世服道。乐只丘园,不易其操。涵渟渊深,后必浩浩。至君起家,存哗有华。郎署卿曹,爵服载加。周旋四纪,靡有过差。于沂于并,于新于抚。若泗、兴国,别乘守土。王泽是宣,及尔黎庶。听讼由人,下无冤民。发奸摘伏,异如神明,折强扶弱,爱如阳春。七十致政,虽曰礼典。卿士大夫,由之盖鲜。惟君知止,圣言是践。昔学而仕,车朱两轓。盍归乎来,栖迟衡门。始终进退,身殁名存。咨尔来世,钦此遗懿。乡党善人,朝廷循吏。石有时泐,斯文不坠。
两府迁官制词害义奏 北宋 · 吕诲
出处:全宋文卷一○三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二、《东都事略》卷七八《吕诲传》
臣闻韩琦等各已受新命,臣不敢更有论列,但取前降制词之害义者以闻。盖重朝廷法制而正论功之体,事虽既往,犹足补于将来。区区之诚,唯所省览。赐琦制云:「藩邸侧微,首议建储之策;宫车晚出,复推定策之忠」。曾公亮则云:「公旦之辅成王,子孟之立宣帝,皆承统绪之正,且无疾疹之忧」。富弼则云:「往在至和之中,尝司冢宰之任。屡陈计策,请建国储。逮兹纂承,出于绪论」。敢举此一二而言之。《书》曰:「虞舜侧微」。为庶人,故言侧微。陛下,太宗之孙,濮王之子,仁宗之侄,官为宿卫,地居亲近。势在崇高,入继大统。于体斯正,岂侧微之谓也?昔豫、鄂、褒三王不寿,先帝以陛下鞠育宫中,盖知历数之所在,皇太后保护如所生焉。此之恩意,天下共知。在至和中,建议者甚众。迨嘉祐七年,韩琦等成先帝之意,固请,遂正储副之任。于宗社诚为忠焉,于陛下诚有力焉,谓功逾周、霍,则近乎虚美。周公,大圣人,固不当伦拟,敢以霍光之事明之。光事孝武三十馀年,辅昭帝登极,终其世储嗣不立。昌邑入继,既而昏乱,立曾孙以代之,是为宣帝。光佐数世,宣帝即位,益光国封,诏云:「宿卫忠正,宣德明恩。守节秉谊,以安宗庙」。其褒嘉之语,止是而已。观今之草制,有若戏焉。且如建储定策,始议之,终立之,皆自琦等,则是大宝之位系人臣之力,于义可乎?其如先帝之命何!其如皇太后之恩何!陛下绍德尊亲之道,固若是乎?成陛下之失者,在此辞尔。所以公议愤然不平。数大臣者向时之议,果邀今日之福,臣非为陛下吝惜一官,薄辅臣功业,所惜者国体之重轻尔。亦恐大臣不易当之,贪天功以为己力,得谓之安乎?汉哀帝赏朱博之徒,斯乱世之事,可以为鉴而不可法也。臣所以不愿陛下赏韩琦等功,正为是也。事虽已往,伏望陛下记录于中,不必显明。或异日转官,以辅翊之勤,忠谊之节褒之,体斯得矣。臣又闻近臣抗章谓谏官不合论列,臣料之,不过以陛下即位,方行爵赏,遽此沮议,不当允从。果不计政令之得失,赏罚之当否,则谏臣之言,罪不容诛矣。臣窃思之,陛下践祚以来,天下拭目倾耳,有所待焉。威福一行,宜其怨怼。因是而贾天下之怨,以归于上,所谓近臣者忠耶,佞耶?微斯人之言,陛下应不至深惑。经云:「事君者将顺其美,匡救其恶」。臣所以向来不敢将顺于陛下者,迫公议之未允也。臣岂不知拂戾人主,罪在不测,容悦辅臣,身当有益,愚而自守者,知其职分也?
宋故推忠宣德崇仁保顺守正协恭赞治纯诚亮节佐运翊戴功臣永兴军节度管内观察处置等使开府仪同三司守司徒检校太师兼侍中行京兆尹判相州军州事□□□□□□使上柱国魏国公食邑一万六千八百户食实封六千五百户赠尚书令谥忠献配享英宗庙廷韩公墓志铭 北宋 · 陈荐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二
熙宁八年六月二十四日,永兴军节度使、守司徒兼侍中、行京兆尹、判相州军州事、魏国韩公薨于正寝,享年六十八。上闻震悼甚,罢三日视朝,赠尚书令,诏配享英□□□,临后苑发哀音过常数,遣使吊问其孤,赙物加等。又令其家欲有所请而在著例外者,一一条上,后皆从之,亲族拜官者十人。以其兄子正彦知相州。命太常丞、集贤校理李清臣祭以中牟,遣入内都知、利州观察使张茂则监护葬事,又遣勾当龙图天章宝文阁、入内供奉官张怀德增修墓兆,斲石以为幽堂,其费皆给于官。有司考行,谥曰忠献,以□□□□月二日葬于相州安阳县丰安村祖茔之西北。历观前世天子于勋旧大臣饬终恩礼,未尝有如此之厚也。自公之薨,不间远近少壮耆艾,闻之者罔不失声咨嗟,涕泣相吊。傥非有利泽尝济于天下,仁厚忠恕之德感人之深,孰能至于是乎!前葬,其孤以公之功实善行之录具书来授,请铭公墓。窃惟公之勋业名德,载之钟鼎,书之功录,传之四海内外,□□□□□□霆之音,常在人观听,则垂之百世而益彰,又何必资浅陋朽拙者之言然后传信?然圹必有铭,荐,公之故吏也,义不敢以衰病不能辞,谨考次始终大节以书。韩本出姬姓,至厥为晋正卿,谥曰献,其后子孙散居他土。博陆之韩,盖其后也。五世祖乂宾而上,皆葬博陆。乂宾仕唐为成德军节度判官、检校左庶子,以博学富文辞闻于时。高祖昌辞为鼓□□□□□□□璆为广晋府永济令,累赠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齐国公。夫人史氏追封齐国太夫人。祖构,仕本朝为太子中允,累赠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燕国公。夫人李氏追封燕国太夫人。父国华终右谏议大夫,为世名臣,国史有传,累赠太师、中书令兼尚书令、魏国公。夫人罗氏追封魏国太夫人,所生母胡氏,追封秦国太夫人。皆葬安阳。公遂为安阳□□□□□□圭,少敏悟过人,不烦师教而强学自立,谨重修洁,未尝为出防表嬉纵事。始冠,天圣五年登进士甲第,授将作监丞,通判淄州。踰年,遭秦国忧,居丧以孝闻。服除,迁太子中允。明道初,召试学士院,迁太常丞、直集贤院、监左藏库,为开封府推官,赐五品服。改度支判官,迁太常博士。景祐五年,拜右司谏。供职始对,讽仁宗明得失,正纪纲,近忠良,□□□□□□□久疾。废朝谒,而日至中书视事。复同列议论不一,事多留积,又内降数出。公连抗疏极论,仁宗为罢中书执政,内降而止。诏参议雅乐,而阮逸辈黍尺之法无所考据,奏罢之。公为谏官三年,时政之阙,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前后七十馀疏,天子以为忠,故多嘉纳。五年,与三司同定茶法,又裁省国用,转起居舍人,知谏院。宝元二年,拜知制□□□□□□□品服。益利路饥,为体量安抚使,活两路饥人一百九十馀万,掊尅之害,一切蠲去,蜀人怀之。还朝,属赵元昊初叛,边将失律,仁宗自选公为陕西安抚使,北驰至高奴而贼巳引去。将士皆伤夷之馀,垂头丧气,居人惴惴未宁,公乃籍战死之家,厚加赙恤,又列其当赠录者闻于朝,更选材武之士,以张兵势,修严战守之备,以固边圉人情。□□□□□□□败将死,犹叱贼,而小人诬其降,遣御史置狱以按之,公力为辩其冤,平由是始得褒赠,家亦被恩。使还,康定元年迁枢密直学士,为陕西经略安抚副使,同管勾都总管司公事。明年春,按部至泾原,闻元昊遣使乞和,公戒诸将曰:「此兵法所谓无约而请和者谋也,正欲欸我而来犯塞耳,宜益严其备」。方会兵瓦亭,而贼已寇山外,公疾驰至镇,省军指□□□总□任福曰:「贼必由此路往来,此地得形胜,可处高而阵,以壮兵势。贼远来,利在速战,必不能久留,当整众持重以挫其锐。待其归则击之,未归勿得辄击」。既行,公又以其檄戒福曰:「违节度,有功亦斩」。福愚勇,始见贼,殊不遵节度,屡贪小利,驱众以深逐,不知其诱也,遂战殁。大帅夏文庄公遣人收兵,得公所与檄于福衣带,以闻,安抚使王文安公亦以是言□□□,罪在裨将,止下迁公右司谏,仍旧职,知秦州。数月迁旧官,俄进尚书礼部郎中兼秦陇凤翔阶成州路驻泊马步军都总管,兼经略安抚沿边招讨等使。庆历二年,改秦州观察使,秦之城素狭隘,民居兵营半在城外,公奏筑东西二城以环之,一物不取于民。十月,复为枢密直学士,迁右谏议大夫。十一月,充陕西四路沿边都总管、经略安抚招讨等使。驻泾□□□师,所遣戍兵类多孱软,而土兵劲律耐劳苦,公乃奏增置土兵而稍减屯戍。公护边久,恩信周洽,士贾馀勇,与范文正公志同气合,一归于忠义,乃共谋出师,取横山,恢复河南旧地。会元昊乞称臣,遂未发。仁宗知公勤劳甚久,尝赐密诏,先谕以初往之意。明年,与范公同召拜枢密副使,五上表乞守边,不从。既至,与范公复陈取横山之策。而元昊巳□□□止□虽纳款,犹敢妄有邀求,欲自建元,为父子呼「吾祖」,使人与陪臣为列。二府缘此,欲议其轻者从之。公独曰:「此皆非人臣礼,不可许」。后遂杀其礼为夏国主云。仁宗方励精庶政,手诏中书曰:「朕用韩琦、范仲淹、富弼,皆中外人望,其言之可行者,宜以时条奏」。又开天章阁赐坐,咨访当世急务。公上十数事,其略备西北、选将帅、明按察、丰财利、抑侥倖、进□□、□□才、去冗食、慎入官,言未及大施,而不便于己者毁已兴矣。富郑公宣抚河北还,将至国门而命守郓,公奏曰:「弼忠亮少与,今天下不闻其过,使还咫尺不得一望清范,少陈策画,而责补闲州,臣窃为陛下惜之」。不报。前此郑文肃公领四路,以刘沪、董士廉城水洛,泾原帅尹洙言非便,诏止之。俄郑公罢四路而犹移文二人者城之,洙乃遣总管狄青□□□□□□□士廉系狱,青欲斩之而洙不许,郑公极语论救于朝,公乃上十事,以数二人者之罪,然卒薄沪等责。后士廉请阙讼其事,而执政左右之,复城水洛,时同进数公皆已相继罢去,公亦恳求补郡。五年,除资政殿学士、知扬州,迁给事中,徙郓州,又改成德军。八年,河朔始分四路,移定州路都总管兼安抚使,兼知定州。从来守将皆武人,安于无事,□□□□□益骄纵。公至,修明军政,刬除宿弊,士卒犯令或稍涉暴横,则立斩以徇,连营惕息,皆怗怗以就律,至不敢大声高语。考李卫公遗法,为方圆锐三阵以教之,军声烈烈,震慑虏廷。杨怀敏建言禁并塞山林,公私不得樵采,居人亡去者十六七,公奏开其禁。会大水,岁饥,夙夜竭力以修荒政,豫储菽粟,设区处以待流徙之民,远近归之者如市。至春获给路□□□旧业,全活者不可胜数,优诏褒美。皇祐元年,拜资政殿大学士,迁尚书礼部侍郎,又拜观文殿学士再任。五年,授武康军节度使,充河东路经略安抚使、兵马都总管兼知并州。北虏谋侵我天池之境,公遣将苏安静至塞上,召虏人谕之曰:「尔昔尝借我天池庙焚香,文移具在,今何得妄言尔地」?虏人屈伏,遂并退连冷泉村地十馀里。又代北旧以黄嵬□□□界,自后戎入辄耕上山腹,公又遣安静穿濠以杜其侵越,遂复旧境。并北塞多闲田而甚美,太宗朝潘美为帅,患虏之钞掠,驱其民内徙而空之,谓之禁地。昔欧阳公尝奏乞耕之而不果,公曰:「我今不耕,异时必为虏人盗占」。遂奏募人为弓箭手,计顷分给,总得四千人,垦地九千六百顷。先是,岁遣将统内郡兵公戍近羌诸郡,谓之防秋,公曰:「河外无事,□□□时坐耗边廪,非策也」。乃不遣。太原之俗,死者多燔而后葬,贫人无地则收骨寄之佛祠中。公知恻然,乃下令开谕,自今毋得燔,又为近郊买地,四隅立表,贫无地者得葬于其中,自是其俗一变。会久疾,乞还节守乡郡,诏领节知相州,并人环拥,号泣者万计,尽日不得出郭门,至有毁桥断路,随行数驿然后还者。踰年,召为工部尚书、三司使,在道除枢密,□□□以来,右府图籍纷乱丛委,而未尝纪次,每讨旧文以證近事,不可遽得。乃奏选官编集,为六百八十卷,其间得祖宗神谋睿断,载之御笔,可以为后世法者尤多,其后中书亦如之。又奏定禄令驿令,请出内帑钱籴粟数百万以实塞下。丰州,古九原也,与麟府鼎足,向以无水不能守,为叛羌所破,公奏遣郝质、郭霭、王庆民经度修复之,又置保宁、永安二寨□□之屏蔽。嘉祐三年六月,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六年,进拜刑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昭文馆大学士。时仁宗延礼辅臣,图讲太平之治,祫享祀明堂赦书下,仁惠周于海内。忧赋役之耗民力,而遣宽裕之使;虑俊良之伏田野,而有遗逸之贤;欲守令之修职业,增秩久任以劝之;矜茶禁之害齐民,除榷法以苏之。籍户绝田租,置广惠□□□天下之穷独。摹印方书,给散药剂,以救天下之疾恙。其始议多自公发。七年,进封仪国公。仁宗春秋高,尚未有皇嗣,虽忠鲠之臣间有言者,而未开纳。公朝夕深念,自以身都上相之位,国之大计,无大于此者,乃进言曰:「陛下承三圣之统,兢兢翼翼,日思光大先烈。今享御四十馀年,虚主器之位,恐非所以重宗庙之意也,臣窃深忧之。愿□□宗室之贤,建为冢嗣,副万国渠渠之望」。仁宗意犹未决,公乘间又数开白,言益切至,仁宗曰:「后宫将有就馆者,卿姑待之」。后免乳皆皇女,公金石一心,挺然无所顾恤。一日又怀《孔光传》以上陈于扆前,曰:「汉成帝即位二十五年无继嗣,遂立帝弟之子定陶王,成帝中材之主犹能之,况陛下聪明仁圣,并迹尧舜,又何难哉!愿陛下以太□之心为心,则无不可者」。仁宗释然感悟,俄选英宗判宗正寺,而力辞不就职,日坚一日,公复启之曰:「陛下既知其贤而选之矣,今过自谦抑,不敢遽当者,其器大识远,非中智之所能跂及。此益所以为贤也,愿陛下固起之」。仁宗曰:「休更为他名目,便可立为皇子,于明堂大礼前成之」。公进曰:「此天地祖宗神灵扶佑,以开陛下□意,社稷幸甚,天下幸甚!今独中书闻德音而枢密院未知,臣愚愿陛下复宣谕及右府」。诸公对,仁宗宣示,一如前语。公奏曰:「兹事体大,愿降诏中书门下」。从之。中外传闻,交语相庆,英宗已立为皇子,犹冲退未离藩邸。公又奏曰:「今既命之为子,虽已令本宫族属敦劝,愿更选亲信内人往谕陛下之诚,则必出矣」。仁宗遽用公言,□□庙遂入居于庆宁宫。八年三月,受仁宗遗制,奉英宗即皇帝位,中外祗肃,晏然无一事。四月,充仁宗皇帝山陵使,是月,拜门下侍郎兼兵部尚书,进封卫国公。英宗初即位,感疾,慈寿宫以权宜预政,公以纯诚一节,承事两宫,忠谋硕望,镇厌内外,人情安帖,上下无异言。公审英宗已康复,乃力请朔日御朝临幸,祷雨奠宗室之□,以开慰众心。及具素仗出,都人瞻望圣颜,皆跃跃以喜。其耆旧相与言曰:「吾君貌类祖宗,真英主也」。车驾还宫,起居安适,一如平日,慈寿宫甚悦,未几遂还政。治平元年,提举修《仁宗实录》,闰五月,进右仆射兼门下侍郎,权枢密院公事。英宗听断之始,未能周知群臣能否,公乃籍从官等名氏为一编,各题品其才业之实,□用之宜以进。永昭陵使毕,恳辞时柄,英宗手诏曰:「卿有大德于朕,有大功于时,一旦无名谢事而去,岂不骇天下之耳目,而重朕之过乎?其辅朕使无忝先帝之命,则卿之终惠也」。公见诏语峻甚,不敢复辞。郊祀恩,进封魏国公,辞兼枢密院公事,从其请。国朝旧制,天子初即位,宗室尊行之,已亡者当赠官改封,濮安懿王英宗所生父也,□书以本朝未有故事,请付有司考典礼以求其当。既而礼官与两制共议,咸谓当封大国,称皇伯。中书以所生父称伯,疑无经据,方下三省再议,而英宗遽令权止,而台臣交攻不已,指欧阳公为主议者,诋毁尤切。公谓人曰:「此中书事,皆尝所共议,何得独指欧阳公乎」?识者叹其宽恕而笃于义,临人之谤,惠然肯与分之。公以陕西封域辽阔,而兵常若□□,乃乞如河东河北之制,籍乡民为义勇以助兵势,言者深以为不可,而公议适与英宗意合,卒行之。夏贼寇大顺城,公言宜停其岁赐,遣使赍诏问罪,以全国体,而大臣议未定,或以宝元康定之役为言,公曰:「兵家须料彼此,于今我之兵势大盛于前日,谅祚乃一狂童,何得拟元昊?若问之,必服其罪」。卒遣何次公持诏以往,次公还,以谅祚表进。属□宗已□疾,二府同入问圣躬毕,公奏曰:「谅祚表何言」?英宗顾曰:「一如所料、一如所料」。治平三年十二月,公亲奉英宗手诏,立今天子为皇太子。明年正月,首被英宗顾命,奉今天子践祚。是月,充英宗皇帝山陵使,拜守司空兼侍中。御史中丞王陶,公素所奇待,一旦以所用非其所望,深疑公有不悦意,乃奏弹宰相不押常朝班,执□日□垂拱殿起居毕,升殿奏事退,早则宰相又赴文德殿廷押常朝班,或辰漏将尽,以久留百官,且逼还政府治事,则宰相更不赴,止御史台放班,循久例也。既而又奏疏肆言诬毁,且率谏官同对,上得其情,遽罢其台职。公亦恳求补郡,上遣张茂则赐手诏慰免,促令视事。使永厚陵还,复固以疾辞位,除镇安、武胜等军节度使,守司徒兼侍中□□州□□师,赐第一区,擢其子忠彦试帖职,授三子官。公以领两镇,本朝宰相去位,未尝有恳辞,改淮南节度使,未行,会种谔诱羌酋嵬名山一族向化,以兵取绥州,疆埸骚然,改陕西都总管经略安抚使,判永兴军,公义不辞难,承命即行。时议者多以绥州孤绝,难守,弃之便,上遣使促弃之,公奏曰:「绥州地形险要,已兴师得之矣,安可复弃,示弱于贼」!□□□□□□世嵬名山守之,后卒留为绥德城。又城喷珠堡,据筚篥川,起甘谷城,即叶变会为天雄栅,皆控扼冲要,以塞边隙,属羌得无侵轶之虞。公知虏中荐饥,种落凋困,可以利害动,乃为榜大书,开谕祸福,揭于境上,以招横山之众,而与庙堂之意异,遂复乞守相州。至相未尽三月,会其年河决,地大震,民饥,流亡满道。上先遣中贵人喻意,仍赐手诏,遂□□□□安□使判大名府,又谕中书令协济其经画。公体天子仁恻之意,殚精毕虑,讲众术以赈恤之,由是饥羸者得沾实惠,转徙之民而多还本业。时青苗法初下,公奏曰:「愚民请之则甚易,纳之则甚难,或遇荐饥,民无以输,必恐本钱亦寖失矣,愿罢之,复常平旧法」。俄条例司疏駮,以为非是。公又建明,言愈切直,事虽不就,世亦称其忠固。乞守徐州,不许,□□□□月改□兴军节度使、京兆尹,辞不受。虏使每至魏境,必先诫其下曰:「韩侍中在此,毋得过有须索」。虏使与京尹书,故事,其尾止押字,至是以公故,悉书名。六年,复判相州。公虽在外,上尝有所咨访,自以三朝老臣,志在竭忠报国,乃极陈时事之所以得所以失,生民之所以休所以戚,无毫铢回隐,务以补助圣政。比及二年,前后十馀章告老,上□□优□终不得谢,改永兴军节度使,再任。公益恳辞,使者持诏答未至,而公已以疾不起矣。将薨之前夕,大星殒于昼锦堂之后,枥马皆惊,楼上掌漏者见之,疑以为火也。公明诚内融,德量宏博,物之至,小大无所不容,然隐察其私,则短长轻重如寸量铢校,皆不失其本真,犹黑白之不可乱也。临大事,审义之得,忘身忘家,诚意坚定,如山岳之不可移,而容□□□□□微之难,见于辞气。及其成就大功,则又退然不自为有。降接布衣小官,忘去贵重,温言欸语,以尽其情。故人人退而各过其初望。待君子小人一以诚,或不以诚应,亦不之责也。引拔天下贤俊,不问识与不识,多至显仕而未尝语于人。临决剧务,虽千品百目,分委于前,而精爽益明。仪状英伟,人望之如众山之中见嵩岱,气象雄重奇拔,莫可伦拟。自奉菲薄□□□好施,士之穷窭归者无虚日,及其去,无不各充其欲。亲戚之贫乏无托,仰公然后衣食者常十数家,一门百口而资用均一,无疏近之间。嫁中外孤女十馀人,教育诸侄同□己子,所得恩例尝先及旁支,逮其终,子犹有未官,家亦无留资。少善尹师鲁,及其亡也,分俸以济其家,又为言于朝,官其一子。所至皆有遗爱,人多画像以慰其思。魏人怀德之深,□□□祠为塑像以事之,以比狄梁公。闻公之薨,聚哭奠祭于祠下者旬浃不止。辽人尤畏重之,凡使至其国,必问韩侍中安否,今何在。其子忠彦尝使虏中、方晏,其主问左右曰:「孰□□南朝识韩侍中,忠彦貌类父否」?或对曰:「类」。命画工图之。天资简素,无多玩好,惟聚书万馀卷,多手自刊校,虽老且病,未尝一日废书不观。其为文章,雄健明粹,有法而尚理。始好□□□公书,至晚年,笔势老劲,自名一家。奉先茔未尝计所费,自四世祖至八世坟兆,皆访得之,增广其地,培植松楸,起屋于其傍,募人守视。尝谓子孙曰:「穷达固有命,吾入朝,殆将四□,孤直自信,未尝枉道求合于权要以沽进,而独人主知之,出入将相二十馀年,遂至三公,其所恃者忠信与天道而已矣,汝曹宜观吾平生之所为,无丧所守,以坠吾教」。自号□□□叟。有《安阳集》类五十卷,《二府忠议》五卷,《谏垣存藁》三卷,《陕西奏议》五十卷,《河北奏议》三十卷,《杂集奏议》三十卷,《千虑集》三卷,《古今参用家祭仪》一卷,《安阳旧文》十卷,手编家集六十卷。娶尚书工部侍郎崔公立之女,追封魏国夫人,柔嘉慈顺,治内事有法度。先公而亡,公之葬祔焉。六男子:曰忠彦,秘书丞、秘阁校理;次端彦,大理寺丞;次良彦,秘书省校书郎,早卒。□□□粹彦,并大理评事。次嘉彦,尚幼。五女子:长不育,次适大理寺丞王景修,次二人不育,次在室。孙六人:曰治,大理评事。曰濈,太常寺大祝。曰澡,曰洽,曰浩,曰澄,并幼。铭曰:
惟天佑圣,贤出辅时。丕丕魏公,相我盛期。君臣一德,上尧下夔。内如之何,百度清夷。外如之何,万里天威。群材任职,物物遂宜。极天蟠地,太平之基。开赞仁宗,选贤主器。帝瞩英皇,曰为予□。□庙以重,万灵以喜。圣圣继明,延光亿世。皇室大勋,莫之与二。人视之艰,公履之易。俄膺顾托,今上御天。忠斯勤斯,候肃候虔。防满避位,高风凛然。存有全德,殁有殊泽。中台之长,官仪之极。英庙崇崇,享延配食。名俱天壤,迹留金石。太行之东,漳水之侧。万古是瞻,魏公贞宅。
按:国家图书馆藏拓片·章专一二三七。又见《邺下冢墓遗文》卷下,民国《安阳县志·金石录》卷六。
寄侯官知县吕宣德 北宋 · 韩维
七言律诗 押尤韵
鸭子陂边昔并游,别来频见藕花秋。
十年已惯身萧散,百里空嗟手滞留。
道在岂常忘塞马,机閒真可伴沙鸥。
平时几案应多暇,还有妖歌近耳不。
回奉礼宣德启 北宋 · 苏颂
出处:全宋文卷一三三四、《苏魏公文集》卷五○
右某启:近审显膺明命,再擢词科。录成均升选之恩,正司马论贤之目。名实既定,资格遂殊。矧惟适变之才,素擅通论之学。考言询事,固尝超拔于贤关;发策决科,已复揽收于英彀。迨兹宠渥,实启华涂。猥烦占牍之仪,获阅栖毫之妙。乃诚感抃,曷喻名言?
赐特放谏议大夫知潭州燕度待罪诏 北宋 · 王安石
出处:全宋文卷一三六四、《临川先生文集》卷四八、《皇朝文鉴》卷三一
卿受命方隅,助宣德化。奸凶弗率,乃触大诛。引慝自归,谓当谴黜。万方有罪,责在朕躬。虽尔长民,岂专任此!
左朝请郎喻陟可刑部郎中制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八九、《净德集》卷八
敕具官某:法者,公天下之具,有司用之,重轻上下,或出其意,岂钦恤明慎之谓哉?朕忧悯元元之不辜,而慎重听讼断狱之职,盖以此也。以尔疏通之才,善烛厥理,刺察之政,颇宜于民。惟导宣德泽,而有惠养之功;惟循守宪度,而无弛废之患。秋官之属,用旌其能。《传》不云乎:「刑者,成也。一成而不可变,故君子尽心焉」。尔尝求为君子矣。惟勉之哉!庶几刑不滥而民不冤,则汝之职业举矣。
寄太康知县周宣德 北宋 · 徐积
四言诗
冬之季月,月及上弦。
太康书来,慰此皤然。
并其成法,别为一书。
敏而有术,使我嗟吁。
考其大指,官之楷模。
官守其约,事总其要。
何弊不除,何隐弗照。
如陛高台,俯视四旁。
不持度量,是物可量。
挈裘之领,提纲之纲。
维简维能,维能维精。
维精维思,维思维诚。
既诚既明,既信既行。
日有馀力,民亦閒暇。
不肯顽恶,孰为欺诈。
不出一符,不遗一力。
或将尔车,或负尔穑。
四境之内,如云坌集。
一岁之事,先期以办。
私无所扰,公无所患。
至于盗贼,无处伏藏。
情既暴露,脱身奔亡。
吏案可空,刑书可阁。
俾尔室家,既安且乐。
岂唯太康,世蒙其业。
凡百有司,皆来取法。
勿毁其成,在彼后人。
勿有所嫉,勿摇勿倾。
如川斯流,勿窒其行。
美哉太康,不负厥官。
到官之日,坐席未安。
所成者大,所及者远。
何以加之,加于所勉。
又何加焉,不倦于终。
遗之无穷,智者之功。
郡守论(下) 北宋 · 侯溥
出处:全宋文卷一七三七、《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三二
或问臣曰:「子云养民无他,在于郡守、县令。守令果贤,则寒能衣之乎?饥能哺之乎」?臣答曰:民得乎郡守、县令,非要乎寒衣之而饥哺之也,民得所养矣。无暴赋,无横歛,无急征,无苦役,无苛政,无挠闾里,无夺民时,民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寒而耕,热而耘,老者在家,壮者在野,用天之道,分地之利,上以养父母,下以养妻子,此谓郡守、县令养民之道,非要其寒衣之而饥哺之也。臣生长闾里,民之疾苦尽知之矣。国家赋歛征役不重,民实乐输之。郡守、县令不贤,则一尺之赋,倍取犹不已;十钱之歛,百钱犹不足;一人之役,五人犹不充,此所以咨嗟而怨生也。当时,郡县吏操符帖下村,要带刀,手执棒,张气使酒,往来闾里中,咄辱老人,呵禁妇女。里北门两人出,里南门三人入。或上藩篱捉鸡犬,或就田里缚丁壮。民不得所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寒而耕,夏而耘,此所以失所养也。逾时不雨,骄阳肆威,万物焦禁,河渠皆溢,水伯仍怒,五谷劳死,步蝻遍野,飞蝗蔽天,陇无遗稷。天子则忧劳日昊,念民之灾,远宣德音,重恤民苦。彼郡守、县令乃曰「臣所治郡,所治县,风雨时,蝗不为灾」。使王泽不得下流,民情不得上通。此郡守、县令离民之心,积民之怨也。养民者固在郡守、县令,杀人者亦在郡守、县令,可不慎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