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正文
洋州于中丞顷牧左绵题诗越王楼上朝贤继和辄课四韵 唐 · 刘璐
五言律诗 押尤韵
隔政代君侯,多惭迹令猷。
山光来户牖,江鸟满汀洲。
雅韵徵朝客,清词写郡楼。
至今谣未已,注意在洋州。
亡叔墓志铭 宋 · 孙觌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九○、《鸿庆居士文集》卷三五
君讳稷,字农先,姓孙氏。聪明博达,有高节大度过人之材。平居抵掌论天下士,虽将相大人名号闻四海,若未可吾意,益欲奋其能以自表见当世,而屡试于有司辄不售。建炎初,天子东巡,蒐揽群策,片言投匦,往往起徒步至大官。君慨然自喜,庶几于一遇,而单游孤立,无党友之助,故卒于无所就以死,悲夫!将葬,诸孤走泣而图所以诏后世者,乃叙而志之。孙氏望富春,而世家常州武进县。讳讽,尚书职方员外郎,君之曾大父也;讳夷清,君之大父也;讳志康,登州文学,赠宣教郎,君之父也。宣教生四子:长曰穆,以儒学起家,典两州,刺一路,卒官朝散郎;曰棫、曰稹,皆以行义称于乡里,君其季也。君少长嗜读书,尤邃于《易》,不守先儒传注,而以庄周、列禦寇、浮屠氏之言合于经者佐其说。推原性命道德之理,幽明之故,鬼神之情状,迎见立解,超骛独出一时,老生宿儒叹誉以为不可及。文章能传其学,而辩于说理,辞义精确,不为空言。尝一试太学,遂超其列。会朝廷更三舍法,而君之亲老矣,三兄相次下世,阖门仅千指,冠昏丧祭、衣食之具皆属君,叹曰:「吾道尽矣」。遂束书不观而治其家,閒从里长者剧谈纵谑以为笑乐。性夷旷,洞见肝胆,胸中有所怀,如茹物不下,必尽吐乃已;面刺人过,尽言不讳。或从旁窃听,他日记疏以为口实,君盖忘之矣。疏财乐施,一语之投,捐数十万无所计;意所不合,一钱不分也。疾革,后事皆有宿戒,至属纩无谬语,实绍兴四年九月乙卯也。享年六十有一。娶强氏,生子十一人:男曰好谦、好大、好修、好遁、好谋。女适右宣教郎、新知绍兴府会稽县事余衍,左宣教郎、新差权通判无为军刘彭年,左迪功郎、新授太平州芜湖县主簿席畸,右从事郎、新监温州盐仓施增,左迪功郎、新授台州司法参军祝求仁,馀未行。明年九月甲申,葬于县之西乡郑君庄原上。某,君之从子也。儿童时,出所为文辞见君,君喜而称之,先大夫命某师焉。中閒宦游四方,离合不常,而视诸族子独亲且厚也。某守临安,触罪迁岭表,君曰:「嘻!此南柯太守梦也。一切世閒共一蚁垤,况身履而亲见之耶」?于是欣然悟笑,遂别。别三年,蒙恩北归,而君没矣。铭曰:
魏瓠五石,大弗能容。不龟手药,一战而封。孰哲孰愚?祇系其逢。铭以著之,閟此新宫。
与赵知郡孟荻书(号菊山) 宋末元初 · 文天祥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五、《文山全集》卷五 创作地点:安徽省宣城市
某顷从南浦亭边,抖擞殷函,道所蒙荷,且矫首于太乙之府。穹林冥坐,缥缈绛霄,江涂漫漫,劳我宵栩。执事以玉雪界之精神,临睨八极,朝阆风,夕玄圃,识者犹窃迟之。锦衣照道,紫淦横舟,荡漾柳风,嘘吸竹露,涧阿乐矣,如颙颙望岁者何!建章夜半,尺一堂堂,画省红云,著公高处,惟日望之。某不善为斲,得郡复枵,以子月丙寅视篆昭亭下。视官官靡,视吏吏荒,洗垢爬痒,亦曰视吾气力所至。然山凋水瘵,非刀圭可疗。肘后神奇,惠徼大福,某不敢以望他人也。焚蕤瀹雪,西乡奉书,以谢以祈。鼎珍履絇,愿言金护玉持,对扬王休。临风悁结。
乞许榷茶司举辟洋州西乡知县奏 北宋 · 张翚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四三、《宋会要辑稿》职官四三之九三(第四册第三三二○页)
契勘洋州茶场岁买茶货浩瀚,其品搭催督般发茶货,尽系西乡知县。欲乞依名山知县例,许本司举辟,比监官减半酬奖。
衡阳颜氏族谱序 宋末元初 · 文天祥
出处:全宋文卷八三一五、乾隆《清泉县志》卷三○
颜鲁公忠节载史,名天下万世,天下知有鲁公。而吾永新百世父老亦皆知有鲁公之裔暨遗在焉,以故吾邑之谈鲁公者,不待读史而后知也。鲁公河北人,初为吉州别驾,游永新禾山,大书「龙溪」二字于苍崖风雨閒,字画尚新。至公裔孙诩,五代时来令永新,因家双乳峰捣石下□诩之季子衡阳史君惠,字叔岐,生子四。长元晋,宦游衡郡,遂家于衡阳之石壁。传十世仕宏,徙居西乡梅州。其后有梅涧、梅轩,宋季倡义而终。庭梧、庭兰,犹豁达好客。兰翁之子学庭,仕宏八世孙也。谱其祖之所自出,谂于予曰:「先世有谱,而前后弗详。今详书之,庶几眉山老泉意也」。予曰:谱之作,尊祖也。岂但尊祖哉,敬宗也。岂但敬宗哉,教后嗣以孝友也。立爱惟亲,立敬惟长。三代圣贤,以是立教,故有大宗小宗之法。夫爱敬之心存乎内,爱敬之礼见乎外,故为礼以别之。冠婚丧祭,燕飨庙室,祠堂坟墓,莫不序昭穆之爵与齿。故曰礼也者,法而不说。夫礼行乎天下成法,其存不待乎言说也。年久代更,礼废而宗法坏,后之君子始为之谱,表其生之所自,载其爵,著其死之所藏,纪其墓,示不忘也。又不幸中原多故,衣冠混杂,宦游播迁,隔数百里,旷十馀代。于是世系散漫不可考,仁人孝子惕焉。此谱所以不可不续作也。呜呼!礼之废而无惧焉,礼之废而谱存焉,吾犹有望焉。谱不作,其为涂人乎!余观学庭,孝于亲,敬于长,友于弟,礼之本也。文既克尽矣,又常纂录先世所传家谱,以传于远。是心也,岂特以彰前人之丰功巨绩,且以示后人,俾不忘爱敬之良心也。余既嘉其善继善述,且为之规曰:「爱亲敬长,莫不有是心也。夫人所以不长保其良心者,何也?妻子具而爱敬之心弛矣,富贵生而爱敬之心忘矣,昵亲狎友、谗谄面谀之人至而爱敬之天理剥矣。苟能常存是爱敬之心,为三者所感,则续斯谱可以无愧矣。噫!读斯谱而知愧者,其犹得为全人乎!读斯谱而不知愧者,其独非人乎!
重过怡园晤林景商三首 其三 民国初 · 连横
七言律诗 押先韵
拔剑狂歌试鹿泉(鹿泉在怡园内,相传郑延平手凿,景商有铭泐石其旁),延平霸业委荒烟。
挥戈再拓田横岛,击楫齐追祖逖船。
眼看群雄张国力,心期吾党振民权。
西乡月照风犹昨,天下兴亡任仔肩。
东游杂诗四十首 其十四 民国初 · 连横
七言绝句 押尤韵
英雄事业定千秋,一剑恩仇死未休。
眼底庸奴何足数,范金谁得媲南洲(西乡南洲铜像)?
汉高帝论 北宋末 · 周紫芝
出处:全宋文卷三五二四、《太仓稊米集》卷四四
帝王御世之术有二:诚与不诚而已矣。御之以诚,则人将以诚应之。此治之所由生也。御之以不诚,则人将以不诚应之。此乱之所由起也。圣人知天下之心可以诚格而不可以狙诈劫也,于是推吾诚心以感之。天下知圣人之心可以诚应而不可以奸罔欺也,于是亦推吾诚心以事之。是以诚意相感于无形之中,不言而喻,不约而侔,欢欣交通而天下之情得矣。然则圣人之所谓诚者,果何物也哉?曰:心而已矣。盖公其心以冒天下而容之者,所谓诚也。私其心以笼天下而疑之者,所谓不诚也。二者相去其间不能以寸,而人不知,此天下所以常乱而不治也。高祖由布衣而登帝位,自丰、沛而兼四海,其神武不世之略,秦汉以来一人而已。马迁、班固之徒相与论述其事,咸谓其宽仁而能爱人,豁达而有大度。余独以谓不然。高祖之初,天下既定,一时功臣大者南面而王,小者犹不失为列侯。论功行赏,以次受封,非不足以满其志愿,宜若可以无事矣。乃复叛乱相继,兵无休日。考之于书,汉之异姓而王者八人。其后举兵而叛者六国,独张耳、吴芮仅以智免。此其咎安在哉?高祖无豁达之度以容之故也。夫高祖以大度取天下,而余独以谓不然。此闻者所以未免于笑也。以余观之,韩信未尝反,高祖疑之而反也。其他虽不可以悉举,大抵皆高祖疑之而反耳。观信以淮阴一介崛起从汉,曾不旋踵,虏魏王,禽夏说,下井陉,诛成安,胁燕,定齐,摧楚,兵数十万众,卒斩龙且,西乡以报。当是之时,可以唾手而反矣。蒯通说之以叛,至于再而不从。信之言曰:「汉遇我厚,吾岂可以见利而背恩信乎」?由是观之,信岂有意于反哉?云梦之游,执信而虏之。高祖始有疑信之心,信亦自是怏怏失意,反状遂萌。故曰:韩信未尝反,高祖疑之而反也。陈狶之乱,高祖平之,徵兵于梁,而越称病。高祖怒而责越矣。夫越兵之不至,安知其必叛哉?高祖不能使人物色之,而遽数其罪者,以其有疑越之心故也。当是之时,越来则被执,不来则加兵。与其如此,孰若举国以叛,犹得免焉。此越所以不得已而反也。故曰:彭越未尝反,亦高祖疑之而反也。英布因随何之言背楚而归汉,所以脱危亡之地以就万全之计也。及汉醢越以赐诸侯,布见而怒。于是聚兵旁郡,以备非常。此所谓恶伤其类,见几而作者也。滕公曰:「前年杀彭越,往年杀韩信,三人皆同功一体之人也。自疑于祸及身乃反耳」。故曰:英布未尝反,亦高祖疑之而反也。贾谊之说文帝,以谓彊者先反。淮阴王楚最强,最先反;卢绾最弱,最后反。此谊欲除尾大之祸,故其言如此。而不知诸将之叛,初不在是,特以高祖不能推大度以容之耳。是数人者,勇力冠三军,功业轩天地,皆当时之豪杰也。独不能容之度外,一涉于疑似之迹,则必致其窃斧之疑。使其心不自安,势穷而乱,惴惴然疑之,惟恐其叛也,而卒皆叛焉。安在其为大度哉?或曰:「市未尝有虎也,曾参未尝杀人也,使三人言之,则智者必惑而慈母必信。何则?言之者众,而事未可知也。人有告诸将以叛者,奈何独不信之乎」?曰:人主之所为,下之所视而乡也。人主而好谏也,则忠臣出。人主而好勇也,则猛士至。人主而好疑,则必有挟可疑之事以投其隙者矣。刘向曰:「执狐疑之心者,来谗贼之口」。高祖以疑心而遇人,此告者之所以至也。或又曰:「韩、彭之叛固有之。子何自而知高祖之所以疑」?曰:吾以萧何而知之也。何之守关中,可以为腹心之寄矣,犹且数加劳问,且赐以卫卒五百。微鲍生东陵之计,殆于不免。则高祖于群臣未有不疑者,况于武夫勇将,英气盖世而功名震主者哉?呜呼!高祖与光武俱以雄略定乱,而后世之论纷然。虽范晔史家,犹以寇、邓、景、贾所封不过大县四。曾不知光武推赤心以置人腹中,而高祖乃怀疑心以激诸将之乱也。瞱,其可谓智乎?
子午山杂咏十八首 其一 望山堂 清 · 郑珍
五言绝句 押阳韵 出处:巢经巢诗钞前集卷八
山在县东七十里乐安江东岸,高三十步,左右臂若抱然。珍既墓先妣于山之心,后七年丁未,复墓先考于妣右却北,遂即墓庐家焉。凡晨夕所游止,当左腕之曲为堂,其别为巢为轩,荣已上皆园。南陟得广穹之丘,平去得亭。堂后小峦,峦背岩,岩下溪。右之腕为圆平小丘,其南与堂直为冈。迤而东若侧掌,裆心为屺,屺背得厓,麓得泉。亭曲下得楼,两际实山乃如环。环中为湖,湖有岛。溪则自岩而厓而堰南,始出外环,而入于乐安江也。
屋上能看冢,堂边不筑墙。
此生无去理,开户对西乡。
后六君子图歌 清 · 翁方纲
押词韵第八部 出处:复初斋诗集卷二十八
一卷竹题六君子,前摹者罗后者赵。
罗生尚与钱有旧,赵与钱公聚已少。
何况柯王元及明,何况湖州与坡老。
藏画董公又已逝,六客词乃苏张绍。
是日城南新雨霁,置酒张灯绪缭绕。
吉学士诗和者谁,博永胡张范翁稿。
二分明月梦扬州,六幅修篁倚春晓。
旧题临本今真本,绍兴玉印边钤好(绍兴连珠印,予以鲜于困学跋知为玉印也。)。
峨嵋相对醉如泥,春雷翻起深丛筱。
熙宁己酉初守陵,解语君当解意表。
文不自题柯为题,王继柯临并夭矫。
钱仿柯王并仿文,鲜于伯颜迹堪考。
鲜于跋与容斋别,想亦置酒灯光袅。
借问伊谁亲见之,赵君昔年观像早。
元人遗墨徐容斋,倚竹凝思境深窅。
惜不斯图并携得,赵君写竹增怀抱。
复作一丛于纸尾,势回前幅游龙掉。
陵州洋州酬唱后,二老何年共幽讨。
丹邱元谷派合离,风雨横江托空杳。
得借吾斋来会合,空庭月落啼幽鸟。
云林昔图六君子,位置得地嗟枯槁。
今兹六竹一生气,先后清词富葩藻。
题跋流传又六人(画竹者,坡翁、与可、敬仲、彦贞、萚石、贡甫凡六人。其见于题跋者,鲜于伯机、伯颜苍岩、周雪坡、邢子愿及徐容斋、罗两峰,亦六人也。),翰墨之缘亦天巧。
他山友石结贞筠,鹤飞声下青松杪。
萍乡县西社仓记 南宋 · 钟咏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七三、《永乐大典》卷七五一○、雍正《江西通志》卷一二五、乾隆《袁州府志》卷三二、嘉庆《萍乡县志》卷一八
淳熙戊申岁大侵,金华潘公友文尉萍乡,讲行荒政。先是,有司往往第民产之高下,咸俾出粟,分日赈乏。民或有田无积者,固不容以实免;其或无田而积反厚,或力可致之远方,则又惮官有定价,岁为常额,而不敢出其所有。于是尽革前弊,乞籴劝分,专以诚信感动,故文移一出,而从者翕然,邑赖以济。讫事,公犹以嗣岁为忧,载念朝廷顷尝颁浙东常平使者所上崇安社仓法于四方,而往者侍郎孙公逢吉宰是邑,又尝斥俸馀,立两仓于邑之西乡,成式具存,即是而增益之,为经久计,宜莫良于此。甫属意也,值括苍赵公汝谦行常平事,适下其法于郡县,委公劝率是邑。公雅志在此,孜孜开谕。曾不踰月,民乐于应命,自郭至乡,为仓者九,且愿输己之积,无勤有司。集于己酉岁之六月,迄今九年,仓犹未建,岁储主事者之家。储益多,隘弗克胜,始合议创屋于县之西关。为堂六楹,外为都门,两庑列为六庾,缭以垣墙,翼以守者之舍。费五十万有奇,辍息米为之。凡仓之敛散,皆主于邑之士,而官不与焉。其有顽戾弗输,则官为督趣,且常致其主张维持之意。总其事者咏与彭君公修;厚其储、力其事者柳君廷杰宗显、宜君师贤九德;元凯宰三山周公世昌、簿庐陵董公冲元分俸以示表倡;尉清江王公道实督建仓之役,柳君宗显佐之。既落成,因具颠末如此,将藉是以请于当今之大贤而识之,以诏来者。庆元丁巳十月既望,邑士钟咏述。
赐孟知祥诏 后唐 · 后唐明宗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七
省洋州及兴元奏。探闻得董璋把截剑门关路。不通利州与西川往来。兼称董璋自领徒党。侵逼西川管界。西川巳出兵士禦备。其利州人情不安。未知两川的实音耗等事。朕闻天惟福善。神必祸淫。元鉴昭然。冥符定矣。故积功累仁者。无所不济。穷兵黩武者。未或不亡。是以齐国尊周。终全霸业。吴王伐越。自取丧亡。累验古今。足分成败。卿时推閒杰。世仰全才。知治乱于未萌。测安危于未兆。首参缔构。再复宗祧。英谋迥掩于耿吴。茂业遐超于申甫。论功为最。锡壤居先。自居守于北门。往镇临于西蜀。安民有术。抚众多恩。方静治于龟城。期永扶于凤阙。董璋比膺朝寄。荐领戎旃。曾无犬马之劳。但纵豺狼之性。顷岁潜怀逆节。密设奸机。志欲兼并。恳谋閒谍。始奏卿之得失。知朕不容。后说朝廷之短长。图卿相信。只凭诡诈。便欲侵吞。欲西犯于蜀川。遂东窥于阆郡。不烦覼缕。可验包藏。乱常之罪恶既彰。伐叛之刑书难赦。朕乃眷求良帅。殄灭凶渠。此际寻委卿兼东川行营供馈应接使。方倚仗于戚藩。俄阻艰于寇境。路歧虽隔。情好如初。中閒令进奏官苏愿及进奉军将杜绍本等相次归还。令传诏旨。想其到彼。备达予怀。卿制敌多方。折冲有备。虽深嫉恶。犹示睦邻。尚抑骁雄。观其衅隙。而董璋果然颠蹶。尽露奸邪。初控扼于剑门。遽侵骚于锦里。为臣若此。灭族非遥。卿可严诫师徒。妙抒筹画。按兹良便。速殄元凶。朕亦寻遣军前。径临境上。为卿犄角。扼贼咽喉。伫扫荡于氛霾。复流通于信使。当覃异渥。式奖殊功。卿宜慎固远图。秉扶大节。保君臣之重义。成家世之美名。况卿骨肉至多。丘园在此。自来存问。并得安全。可表朕之倚卿。所冀卿之为朕。伫观英断。定集大勋。岂惟只委于节旄。长居贵盛。兼俟别颁于纶綍。更广封崇。奸丑自分。始终可鉴。其为眷注。无忘寐兴。今遣卿外甥李瑰赍诏慰谕。想当知悉。
平杨守亮等敕 晚唐 · 昭宗皇帝
出处:全唐文卷九十一
夫胜残去杀。古圣之格言。阜俗安人。前王之令典。逆贼杨守亮杨复恭杨守信等。结于党援。聚作奸邪。谓天可欺。谓神可罔。言惟讪上。既验于无君。动即谋人。非因其有道。枉杀元舅。沈溺一家。□节旄阻留恩命。隔西川之贡奉。绝数镇之纲商。欲使朝廷支费不充。又遣藩方资粮有阙。擢发不足以数罪。糜躯未足以当辜。万姓脂膏。苛敛作奉身之具。一方丁壮。尽驱为不轨之兵。以至夫不得耕。妇不得织。愁叹寻盈于道路。疮痍仅遍于乡闾。每切焦劳。不忘顷刻。昨者幸赖股肱重寄。心膂元臣。共兴貔武之师。尽破豺狼之窟。今则烟尘顿息。戈甲以宁。成□堵之期用遂息肩之泰。得不去其前弊。示以新恩。爰兴恻隐之心。乃降优宏之命。应兴元界内及洋州金商等州。兵火伤残之后。各委长吏切加安存。至于赋税。并宜酌量矜减。其杂色差役。悉仰权停。如有百姓军人。前资见任。凡百诖误。一切不问。其京畿界内有兵马屯驻之处。亦委京兆府量宜蠲免。俾令通济。无令重伤疲瘵。其凤翔邠宁秦州东川华商等道将士等。二年于役。苦战摧凶。竟于荡平。宁忘酬奖。应立功大将节级等。各委本道节度使定其功状。具名衔闻奏。当议处分。又飞挽之劳。宴赏之费。尽出方面。不在朝廷。诚曰嘉谋。亦由协力。应用军巳来本判官并主掌官吏。各仰分析奏闻。各与奖拔。于戏。王者为心。不忍一物失所。君人御宇。岂忘四海为家。全资有土之臣。共广无私之化。布告中外。咸使闻知。
出南门 元末明初 · 刘崧
押词韵第四部
送客出南门,客行苦踌躇。
前有血流地,暴尸临路衢。
借问守关兵,云是妖贼徒。
往者东西乡,啸聚如群狙。
跳梁恃山谷,根结未易锄。
潜行巧阚伺,动与鬼蜮俱。
官中急召募,捣穴将扫除。
往往禽捕之,束缚来献俘。
械系置庭下,诘问非枉诬。
每戮三审之,仁哉贤大夫。
岂不愤彼逆,终然恻其愚。
先时获游谍,揭竿枭首颅。
州人食其肉,刌剔无完肤。
嘉禾化稂莠,红紫竟乱朱。
下为人所忍,上干天所诛。
吾闻圣人教,伐恶仁之符。
一奸伏刀踬,万姓安其居。
官军北来近,此辈沟壑馀。
行者勿怆恻,黾勉慎所趋。
无垢院记(庆元六年) 南宋 · 章光大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八二、光绪《兰溪县志》卷三、雍正《浙江通志》卷二三二
兰溪之西乡曰瑞山,去县三十五里,有古刹曰无垢,父老递传居士杜函舍所居为寺。有岩深广可三十丈,旷阔明静,无嵚欹坎险、悬崖怪石可惊可愕之状。中有井曰梦泉,方仅五尺,四围皆石,水常不竭,夏冷而冬温,修竹乔松,森阴蔽日。有水从北流而南,清泚如蓝,萦绕如带,无一点尘俗气。士之寻幽好奇者多此为胜游之境云。
乞设仙居县主簿一员奏 南宋 · 李兼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八七、《嘉定赤城志》卷一二
簿本县始以狭小,版籍不满万户,故以尉兼主簿。今生齿多,簿书丛委,尉遇窃发,躬亲追逐,一时交并,或致无官可差。设若尉受差,簿钞堆压,无从钩考。而况西乡犷悍,盗贩公行,以一共二,实恐不给。乞将酒房廊务省罢,却于本县添置主簿一员。
题真符县(句) 五代 · 和凝
押真韵 出处:全唐诗续补遗
虽有黄金额,其如赤子贫(以上《舆地纪胜》一九○《洋州》)。
靖康皇太子学书跋尾(绍兴六年七月)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四九、《梁溪集》卷一六一 创作地点:江西省南昌市
靖康初,纲备位枢廷,尝一日同宰执奏事内殿,蒙恩赐坐啜茶。有旨召皇子国公出见宰执。小帽窄衫,玉束带,升自东厢,至御座前奏问圣体,西乡与宰执相揖。日角珠庭,眉目如画,进止雍容,俨若成人,群臣咸窃竦叹。后一月,遂正东宫位号。是年冬,金寇再侵阙,都城失守,二圣蒙尘,皇太子亦北去,天下闻之,莫不痛愤。嗟乎!生帝王家,正位储贰,有温文之德,有天人之相,一旦仓卒至此,此天命之所以难谌也。方渊圣在东宫时,尝以皇太子学书一幅赠詹事李公,家藏至今,其婿许忻以示纲,览之流涕,谨志其末,庶几观者知流传之所自云。绍兴六年七月二十二日,具位李纲跋。
送溪堂方先生五世孙观归马金 宋末元初 · 方回
七言律诗 押阳韵
河南迁汉歙东乡,迁歙西乡自有唐。
溪老堂堂首科级,茅田亹亹冠文场。
考亭郢鄂桑梓友,孝庙乾淳鸳鹭行。
五世贤孙吾获识,根源同是洛阳方。
宋故龙图张公夫人黄氏墓志铭 宋 · 李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七六六、《梁溪集》卷一七○ 创作地点:江苏省无锡市
哲庙朝,以郊祀成推恩天下,诏子孙愿以官授其亲者听。朝散大夫、直龙图阁鄱阳张公讳根,时罢遂昌县令,年甫壮,欲如诏书休官,冀恩逮其祖。人皆谓公齿少材高,誉望甚休,进未可量,曷不少须取显仕以为亲荣,而遽此汲汲也。独其夫人黄氏力赞成之。其后,龙图公将漕淮南,初遇大礼,法当荫子,又欲请于朝,官其叔父。以告夫人,夫人喜见颜色曰:「公方壮年,为祖谢仕。今始得子孙之恩,复以推叔父,皆人所不能,而公优为之,其助风化多矣。愿亟抗章无疑」。嗟夫,仕宦进取,鲜不为妻孥计,而龙图公所为,绝人远甚,盖有夫人为之内助;而为人妻者能勉其夫以义如此,尤所难也。呜呼,得不谓之贤哉!夫人闽之邵武人,曾祖讳某,赠司徒;祖讳汝济,赠太师;父讳履,尚书右丞。母段氏,京兆郡夫人。惟黄氏世为邵武著姓。司徒、太师有隐德,为乡里所推。至右丞公以清德直道进位执政,为时儒宗,而黄氏益显。右丞公三女,夫人其长也。方幼,颖悟绝人,诵书日数万言,辄了其义。凡女工之事,不学而能。及长,懿淑端庄,动必依礼,所以事父母者,曲尽其意。识趣高迈,尤深于老、庄之书。右丞公每与夫人语,未尝不叹息,以为不可及也。择配久之。元丰中,龙图公试业上庠,甫冠,已三荐于礼部,遂擢乙科。右丞公时为礼部尚书,一见以国士许之,且曰器度凝远,真吾女之配也,遂以夫人归焉。夫人之归张氏也,王舅姑、舅姑咸在堂,龙图公性至孝,奉养其亲,惟恐不及。夫人悉力左右之,承顺颜色,纫饵必亲,舅姑爱重,每指夫人所为,以训诸妇,俾之师法。逮事凡三十年,服勤如一日。及其亡也,执丧礼惟谨。张氏大族也,内外姻戚甚众。夫人上承下抚,人无间言,惟宽裕,无忌嫉,喜愠不形于色,与人和易,怡声下气,惟恐伤之,虽妾侍辈,皆得其驩心。右丞公、京兆君爱夫人过其子,每岁间不远千里归宁。京兆君之丧,夫人哀毁,终丧不茹荤。其后右丞公位廊庙,退朝无声色之奉,独与夫人谈道,间及时事,夫人辄能断其利害。右丞公喜曰:「是吾益友也」。建中靖国初,右丞公谒告还乡,诏趣入觐,抵维扬疾作,诸子远宦,独夫人在旁,尝药侍膳,昼夜不舍。既薨,号慕成疾,复力疾以治丧事,咸有条理。右丞公归葬邵武,而京兆君葬丹阳,夫人岁时致享不辍,人谓黄氏有女矣。长兄高材旷达,不事事,其卒也,至无以敛,夫人赠襚之甚厚,赒恤诸孤,恩意尤笃,其天性孝悌如此。初,龙图公既休官以归,閒居踰十年,夫人安于岑寂,无半语及荣利事。迨近臣论荐,落致仕召对,夫人不以为戚。其后奉使江淮间,又十馀年,士大夫莫不以公久淹于外为惜,夫人独曰:「部使者一路休戚所系,随事施设,亦足以行其所学矣」。龙图公性刚直,遇事无所顾避,夫人每戒之曰:「释氏六波罗密,以般若为宗,贵夫以方便善巧济一切也。今公欲有为于当世,而不知此,其可乎」?龙图公深感其言,为之委蛇曲折以行其道。十馀年间,两路之民受赐多矣。其后以言得罪,夫人泰然无忧色,笑谓龙图公曰:「公虽知所谓般若矣,独于能忍抑犹有未尽乎」?其议论过人,皆此类也。夫人之妹适刘公正夫,刘公绵历侍从,遂登宰辅,夫人未尝干以私。中年笃好释氏,世味益薄,独扫一室,燕坐终日,以禅悦自娱。自龙图公以罪去,益有厌世意,尝梦金人长丈馀,以手授之,夫人惊喜而悟,顿若有得,召诸子告戒甚悉。一日晨兴,遍诣诸娣姒若叙别然,且曰:「吾终当梦中逝,不复以疾病烦人也」。夜分,命儿妇具粥食,既而就枕,诘旦犹顾左右具龙图公药饵如常时,少顷诸子候兴居,已奄然逝矣。侧卧西乡,手结印,固不可解。实宣和二年闰五月七日也,享年五十有九。夫人神观泰定,气韵洒落,虽盛族,雅以寒素自将,无贵骄之习。性乐善,闻人有所长,称道弗容口。龙图公轻财好施,常倒囊以赒人之急,虽家人饮食衣服有不备,而夫人处之怡然,无郤色。龙图公治事以严,而夫人济之以宽;涖事以直,而夫人济之以和。伉俪垂四十年,日以忠孝相警戒,故龙图公立身行道,无愧古人,夫人之助为多。初,龙图公致政,以母之封封祖母,故夫人以所封逊于姑。其后以右丞公恩赐冠帔,封南华县君。至政和间更定命妇号,封宜人。男四人,长曰焘,太学博士;曰熹,将仕郎;曰煇,曰焕,未冠。初,焘以外祖恩补太庙齐郎,夫人戒之曰:「丈夫当以儒学致身,慎无以此自怠」。遣诣太学十年,遂以第三人登第。女七人,皆通《诗》、《礼》,夫人所自训也。长适秘书郎黄伯思,次适某,次适太常博士李富国,次适太府寺丞薛良显,次适监杭州都税务范渭,次适楚州宝应县丞虞澹,其一尚幼。夫人既弃杯棬,未逾月,龙图公疾,亦不起。诸孤以宣和五年正月壬午合葬于德兴县吴园王舅通直公之茔左。先期,以状来请铭。纲前年自左史谪官沙阳,既得归,迂路抵龙图公第,拜夫人于堂,留十馀日,听其议论亹亹,令人忘倦,所见超卓,虽老于禅学者弗能及也。别未半岁,遽闻夫人之丧,窃叹其于生死去来之际,了了如此,矧平日荷顾之厚,而知夫人之行已为甚详,义不得辞,为之铭曰:
黄氏之先,世载令德。宪宪右丞,股肱帝室。笃生夫人,柔惠温恭。曾靡贵骄,来嫔张宗。孝于父母,顺于舅姑。以义教子,以礼承夫。惟龙图公,高义迈古。险夷一节,夫人之助。嗜学老庄,疏封南华。鱼轩象服,以宜其家。德曜之贤,道韫之智。视于夫人,曾何足俪。金人入梦,寔符净缘。死生大矣,而往翛然。葬从其夫,先茔之侧。子孙代昌,考此铭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