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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库 正文
自京将赴黔南(一作自京师将赴黔南)。(一作窦巩诗) 中唐 · 窦群
七言绝句 押先韵
风雨荆州二月(群从湖南改黔),问人初雇峡中船。
西南一望云和水,犹道黔南有四千。
详断杨汉宾奏 唐 · 康澄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四十七
杨汉宾早列偏裨
曾分茅土。
事若先于恕己。
理不在于尤人。
岂可忘姻娅之旧情。
凭官资之威力。
遽因殴击。
显致讼论。
自归有过之门。
须举无偏之道。
合该议减。
亦举律文。
其汉宾前任黔南节度使
是三品使关入议。
准律减一等。
杖九十。
准名例律。
官少不尽其罪。
馀罪收赎。
罪少不尽其官。
留官收赎。
其杨汉宾所犯罪。
杖九十。
准律赎铜九斤。
准格每斤纳钱一百二十文。
黔南观察南卓(一云故人效吕温作) 中唐 · 吕温
五言绝句 押覃韵
终南太守南郡云南
闲向南亭醉,南风变俗谈(卓在黔南,大更风俗,凡是溪坞呼吸文字,皆同秦汉之音,故云)
皇甫侍御 中唐 · 贾岛
五言律诗 押萧韵
晓钟催早朝,自是(一作独自)嘉招
舟泊湘江阔,田收楚泽遥。
雁惊起衰草,猿渴下寒条。
来使黔南日,时应问寂寥。
皇甫司录黔南844年 唐 · 顾非熊
五言律诗 押萧韵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石门山
黔南从事客,禄利(一本缺此字)来饶。
官受外台屈,家移一舸遥。
夜猿声不断,寒木叶微凋。
远别因多感,新郎倍寂寥(一本缺末三字)
马植 唐 · 峡中白衣
七言绝句 押词韵第三部
截竹为筒作笛吹,凤凰池凤凰飞。
劳君更向黔南去,即是陶钧万类时。
云顶山晚望903年 五代 · 贯休
五言律诗 押支韵 创作地点:四川省成都市金堂县云顶山
云顶聊一望,山灵草木奇。
黔南在何处,堪笑复堪悲。
歇香未歇,露繁蝉不饥。
明朝又西去,锦水与峨眉
大赦文 唐 · 懿宗皇帝
 出处:全唐文卷八十五
我国家膺天明命。
光宅万方。
二百有五十载矣。
梯航所及。
昭显于夏殷。
文轨攸同。
夐逾于汉晋。
朕承十六圣之业。
居亿兆人之上。
猥惟眇身。
丕构。
远奉贞观开元之至理。
近宗宪祖宣考之宏规。
常慕虽休勿休。
岂敢自暇自逸。
然而仁不遂于百姓。
德不参于二仪。
莫致感通。
更延灾沴。
近者兵革未弭。
虫蝗相仍。
方怀徵发之劳。
复起饥□之叹。
虽频加锡赉。
累有蠲除。
尚虑泽未遍通。
信未旁及。
是用连宵假寐。
每食忘餐。
思所以拯我黎元。
臻其寿考。
或多方以革弊。
尽虑以鼎新
庶或上下。
欲从人欲。
况善为国者以好生为首。
王道者惟悯物是先。
苟可胜残去杀。
亦冀止戈为武。
于戏。
诚明之志。
既悉于斯。
涣汗之恩。
夫何所爱可大赦天下。
咸通七年十一月十日昧爽以前。
大辟罪巳下。
巳发觉未发觉。
巳结正未结正。
系囚见徒。
罪无轻重。
咸赦除之。
惟犯十恶叛逆以上。
故杀人。
官典犯赃。
不在此限。
持仗打劫。
必欲害人。
苟遇支敌。
必行杀戮。
拒敌追捕。
肆意奸凶。
并故杀人者。
虽巳伤未死。
巳死更生。
意欲杀伤。
偶得免者。
并同杀人法处分。
其卖毒药。
开劫坟墓。
及刑狱之内。
官吏用情。
推断不平。
因成冤滥。
无问有赃无赃。
不在原宥之限。
朕君临四海。
子育兆人。
常恐万类之中。
一物失所。
云南素推诚节。
久慕华风。
顾帅臣抚御乖失。
不谕朝旨。
遂令滋扰边隅。
初陷交邕。
旋侵越巂
屡移星岁。
弥纵干戈。
靡思量力之言。
曾无事大之礼。
轶我疆理。
劳我堤防。
爰用徵兵。
谅非获巳。
锋刃之下。
多有杀伤。
每念于怀。
良深惭悼。
宁屈己以徇众。
不穷兵以害人。
断自予怀。
更宏招谕
安南邕州西川等道诸军兵士。
各守疆界。
不用进师。
仍委刘潼审详事机。
明加晓谕。
如能重修和好。
信使如初。
朕当虚怀。
一切不问。
云南先差专使。
昨巳有诏旨处分。
其先配隶习读质子
各本道供给。
续当指挥
安南邕管西川三道军士。
皆踰山越海。
擐甲戈。
志切勤王。
诚深报国。
固内侵之封域。
收巳失之城池。
尽欲捐躯。
咸思贾勇。
亘沦历数。
终始一心。
言念忠勤。
诚用嘉叹。
今南蛮巳加招抚
冀就弭宁。
日下但严守封疆。
且备要害。
虽未用更图攻讨。
亦未可便绝训齐。
其将士等。
义感风云。
志谐金石。
屯营既久。
立效巳多。
大功将成。
恳节无夺。
其归款。
别有指挥
仍委刘潼高骈李耽等具此慰劳。
以副予怀。
其三道军粮。
地界悬远。
致其尽力。
当令充肠。
如诸道戍兵。
未免饥馁。
因之殒命。
尤用伤怀。
宜令常宙刘潼严加条流。
丁宁期限。
无使供馈。
更闻失时。
其府赴三道行营兵。
有亲老及妻子在家者。
各委本道切加存恤。
勿使冻馁恓惶。
俾无回顾之忧。
以励当锋之志。
其诸将士。
勇敢用命。
当锋殁身。
义节可嘉。
孤弱是念。
并委本道节度使据所申报。
各须安存。
如血属单弱。
不能自存者。
即厚加给恤。
遗骸在野。
深可悯嗟。
今春巳降德音。
尽令优给收葬。
尚虑暴露。
未契幽阴。
今更举明。
用慰泉壤。
宜令所在长吏访寻收敛。
如法瘗葬。
仍以酒醪。
殷勤奠酹。
应三道兵士经过。
累路州县。
供应顿递。
徵配里闾。
水程船夫。
陆路车役。
劳弊斯甚。
疲瘵可哀。
岳州湖南桂广邕容管内沿路州县。
今年二月一日德音。
巳蠲放今年夏秋两税各一半。
尚恐乡村未普。
更要加恩。
宜于今年夏税正钱。
每贯量放三百文。
沿路州县。
亦甚凋伤。
先未沾恩。
今须优假。
宜于来年夏税正钱。
量放一半。
仍各委本处长吏亲自点检。
明阅簿书
勿使恩不布于疲羸。
幸或生于桀黠。
副予深意。
必及远人。
诚信之道。
蛮貊可行
苟或未孚。
其肯怀惠。
安南邕州容州黔南西川诸溪洞酋长首领
务加优恤。
喻以恩信。
若须节级赐官秩赏给者。
委当管速具分析闻奏。
京畿之内。
蝗旱为灾。
稼穑不收。
凋残可悯。
京兆府今年青苗地头及秋税钱。
悉从放免。
仍并出内库钱二十四万五千三百六十馀贯。
赐官府司充填诸色费用。
河南及同华陕虢等州。
遭蝗虫食损田苗。
奏报最甚。
除合放免本色苗子外。
仍于本户税钱上。
每贯量放三百文。
今年秋税巳纳。
即放来年夏税。
其诸道有蝗虫甚处。
并具奏闻。
亦议蠲减。
河南府水灾之后。
仍岁飞蝗。
想彼蒸黎。
尤多凋瘵。
宜别赐盐铁。
河阴人运米三万石。
崔璙充诸色用。
其诸道州县应有逋悬两税斛斗青苗地头榷酒等钱。
既存簿书
不免徵剥。
咸通三年以前者。
并一时放免。
四年至七年。
其中有准敕蠲者。
亦不得因此重徵。
京畿之内。
供亿事繁。
色役差科。
曾无虚日。
黎人困苦。
深可悯伤。
更有逋悬。
日久徵迫。
无由收敛。
徒系簿书
京兆府诸县大中八年后至咸通六年应欠诸司税草斛斗糖棘番匠知食使玉苏。
府司欠延资。
度支户部钱物。
及赈贷折籴
诸县欠填省修堰埭等钱匹庄宅。
监察使拆寺并佛堂材木树等价。
及欠左右神策军捉贼赏钱。
诸县应欠咸通三年六年合送府夏秋税钱物斛斗。
并𪍛䴬庄田地租。
诸县咸通三年五年赈贷
长安县大中八年先借太仓充赈贷。
除巳纳外。
馀欠斛斗等。
并从放免。
簿书一时毁废。
从今年以后。
别立帐内库
一年支放。
费用虽广。
有司积久。
追呼固多。
虚系簿书
颇为烦弊。
朕方宏俭约。
深轸凋残。
特示优矜。
用蠲逋责。
度支积欠大盈库年支匹段丝钱。
太和八年以后至咸通元年以前。
并宜放免。
及欠琼林库年支金银锡器锦绫器皿杂物等。
开成五年以后至咸通元年以前。
并宜放免。
左降官量移近处。
巳经量移者更与量移。
如复资者。
任取本官选数听集。
丁忧放还者。
服阕日各与量移。
并别敕因责降除正员官。
所司亦与处分。
其左降官及流人先有官者。
如巳亡殁。
各还本官。
失爵痕累禁锢者。
并从洗涤。
左降官并流人。
元敕令终身勿齿。
及长流远恶。
并云纵逢恩赦不在量移者。
并与量移。
如巳亡殁者。
并许归葬。
如缘葬事困穷。
不能自济者。
委所在官吏量给棺榇。
优恤发遣。
中外前资见任官中。
其有顷因瑕累。
未阶录用者。
并左降官。
如事情可恕。
才行足称者。
中书门下量加拔。
随能录用。
戎狄款塞。
边陲无虞。
使臣因备制弛慢。
切在搜访利病。
济便兵农。
勿以久安。
遽忘远虑。
所宜常加备境。
每切训戎。
将宏安抚之功。
须为经久之计。
其边上方镇本军兵数节度使
皆位崇元帅
誓立殊功。
必能阅军实以静边。
抚单寒以和众
素有定额。
固非空文。
然亦虑或因犯死亡停解。
不便招募。
阙额遂多。
并须检勘分明。
仍委御史三司监院并加察访
即时闻奏。
江淮诸州百姓。
只合输本分苗税。
不合分外差科。
多为所在长吏权立条流。
临时差配。
或强名和市。
都不给钱。
自今除纳本分苗税外。
一切禁断。
牧守之任。
慈惠为先。
安远人
须求廉吏。
如闻邕容桂广等道管内刺史
每州皆管三县。
人户不少。
其閒选用。
尤要得人。
访闻本道观察使所奏监州官
多是本土富豪百姓。
兼杂色人。
例皆署为本道军职
或作试衔。
便奏司马权知军州事
既不谙熟文法。
又皆纵恣侵欺。
多取良家以为奴婢。
遂使豪酋搆怨。
溪洞不安。
若不条流。
生人转困。
其邕容桂广等道管内。
自今以后。
刺史必须精选贤良。
历官途。
不越资序者。
始许奏请。
军职试衔。
并不在奏署限。
藩条之例。
刺举是资。
郡政之方。
邑宰是选。
斯纪纲共设。
次第相临。
苟皆推公。
必无败政。
如闻近者廉车殊无刺举。
牧守率务并容。
邑宰非才。
疲人罹弊。
必在惩革。
以惠茕嫠。
自今以后。
观察使专刺举之职。
郡守不理。
或临财不廉。
酬饮是营。
狱讼靡息。
以时奏劾。
按罪定刑。
如藩方不谨察廉。
或致下人上诉。
推覆得实。
观察使别敕旨。
判官远加谴罚。
郡守亦仰察访县令
如或有过不举。
停任后别有处分。
录事参军
重加削罚。
刺史县令有异政灼然可举者。
仰具录奏。
必议超升。
人命至重。
在慎典刑。
国章苟隳。
必多枉挠。
近日执法之吏。
罕得其人。
或制敕不行。
曾无提举
或奸巧为患。
莫能辨明。
遂使可死者生。
可生者死。
而又缧绁繁壅。
断决淹延。
乃致怨嗟。
或成灾沴。
予怀憯怛。
寝食靡宁。
宜委御史台刑部大理寺慎择官吏。
皆须素能折狱。
俾务尽心。
则人必□法当画一。
其天下州县官等。
皆罕悉律令。
莫知重轻。
唯任胥徒。
因多枉滥。
委本道观察使觉察闻奏。
刺史县令
多务游宴。
不思官常。
决遣既妨。
囹圄自满。
永言冤滞。
岂不由斯。
观察使表率条流。
以惩深弊。
度支盐铁户部三司欠负钱物。
频有赦令。
据年额节级矜蠲。
如闻所司尚有徵迫。
妄竖可徵可放。
多因奸吏恣情。
遂使恩不及夫穷危。
事无补于经费。
其诸色人户所由等应欠三司钱物。
大中十二年以前。
并宜放免。
县道之閒。
邮亭具列。
行李供亿。
格敕著明。
如闻节度观察刺史等所经过。
不遵品式。
公券之外。
私费至多。
或在道途。
有六百七百人行李。
所在地主。
务求交欢。
别差吏人。
号为置顿
必皆率配。
弊及疲人。
自今以后。
所在长吏切加遵守格文。
不得违越。
赦令所在□苏疲瘵。
如闻远处州县。
告示不得分明。
今要条流。
永为定制。
赦书到后。
各委本道全写录于县门榜示。
但缘事理烦细。
纸数颇多。
减放矜蠲。
头项埋没。
乡村百姓。
无因得知。
宜令所在长吏细详。
各据本处百姓合得免科段。
一一竖项。
作小榜于要路晓谕。
令百姓知悉。
宗室子孙。
不合淩替。
班列之内。
人数至稀。
宜令宗正寺搜择宗子有行义文学吏事堪有清实者。
具名闻奏。
中书门下量才叙用。
如在郡县。
年巳蹉跎。
士行可奖。
困于寒馁。
宜委所在长吏
随分驱策优假。
如闻编户之中。
素非宗室。
因缘识故。
写录诸书。
投入宗枝。
妄认房籍。
恃凭搅扰。
侵害乡村。
近日此徒。
败露非一。
虽巳行法。
未绝根源。
从今巳后。
委所在长吏切加收获。
如涉疑妄。
即收录闻奏。
当加痛惩。
用安里闾。
前代为宾。
素□德理合颁恩。
二王三恪及文宣公各赐物五十匹。
衡雕拱卫。
执玉会同。
俾申怀远之恩。
用展酬劳之锡。
神策六军威远金吾皇城应缘御楼立仗将士等各赐物有差。
鸿胪礼宾院应在城内蕃客等。
节级赐物。
功播一时。
名流千古。
念其后代。
观以将来。
尚父子仪太师晟赠太尉秀实各与子孙中二人八品官。
颜杲卿张巡许远南霁云子孙中各与一子出身。
中书门下仪制官及内侍省内教并特加一阶。
勋著燮和。
道彰镇抚
牧守宣力。
卿士叶心。
永言尽瘁之诚。
宜给追荣之典。
中书门下节度使带平章者。
祖父母父母并与赠官封。
巳经追赠者更与改赠。
京文武常参官东都留守度支盐铁等使
诸道节度观察防禦经略等使。
及神策金吾六军将军大将军威远镇国军等使。
父母巳殁。
未经追赠者与赠。
巳追赠者亦与改赠。
父殁母存。
未封邑号者。
□父见存未有官者。
量与致仕官。
其曾任常参官。
出为刺史县令分司等官。
今巳得替。
前资郎官上官
其父母并准有见任常参官例与追赠。
冠冕相先。
悬车自遂。
纪纲之仆。
轩陛攸陈。
宜升阶级之荣。
式进勋封之宠。
内外文武及见任及致仕官。
三品巳上赠赐爵一级
四品巳下加一阶。
神策六军金吾威远皇城等将士。
普恩之外。
各赐勋两转。
天下百姓。
年九十巳上。
各赠米五石。
绢两匹。
绵一屯。
羊酒有差。
仍令本县令就家存问。
今州府方员。
多不给付。
所用无几。
系体则深。
宜令以上供馀钱物充给讫。
各具分析闻奏。
桂州重修灵渠 唐 · 鱼孟威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四
灵渠海阳山水一派也。
谓之漓水焉。
旧说。
秦命史禄吞越峤而首凿之。
汉命马援徵侧而继疏之。
所用导三江
五岭
济师徒。
引馈运。
推俎豆以化猿饮。
演坟典以移鴃舌。
蕃禹贡。
荡尧化也。
则所系实大矣。
年代寖远。
堤防尽坏。
江流且溃。
渠道遂浅。
潺潺然不绝如带。
以至舳舻经过。
皆同奡荡。
虽篙工楫师。
骈臂束立
瞪眙而已。
何能为焉。
虽仰索挽肩排。
以图寸进。
或王命急宣。
军储速赴。
必徵十数户。
乃能济一艘。
因使樵苏不暇采。
农圃不暇耰。
靡间昼夜。
毕遭罗捕。
鲜不吁天胥怨。
冒险遁去矣。
是则古因斯渠。
以安蛮夷。
今因斯渠。
翻劳华夏。
识者莫不痛之。
洎乎宝初。
给事中李公渤廉车至此。
备知宿弊。
重为疏引。
仍增旧迹。
以利行舟。
遂铧其堤以扼旁流。
斗其门以级直注。
且使溯沿不复稽涩。
李公真谓亲规养民也。
然当时主役吏。
不能协公心。
尚或杂束筱为偃。
间散木为门。
不多年。
又闻湮圯。
于今亦三纪馀焉。
人复苦。
已恨终无可柰何矣。
况近岁来蛮寇犹梗。
王师未罢。
或宣谕旁午。
晦暝不辍。
或屯戌交还。
星火为期。
役夫牵制之劳。
行者稽留之困。
又积倍于李公前时。
转使人肤革羸腊。
手足胼胝。
且逃且死。
无所诉怨。
殆十七八矣。
咸通九年
余自黔南移镇于此。
舣棹岭首。
备观其事。
试询左右曰。
向时何不疏凿版筑。
而使艰阻如是耶。
则末校刘君素前曰。
远事固不可指明。
近事又非不知。
修渠必去民病。
然其迩来屡以迎送輶轩。
供亿师顿。
召募补卒。
犒赉征夫。
帑藏且殚。
闾井亦蠹。
故无以兴疏凿版筑也。
余固为父慈于子。
孰有子病。
而为家贫。
不求医救子。
是知长吏所当子民也。
今民涂炭若是。
又何缘帑藏且殚而无暇救之。
须是约公费。
积刀布。
召丁壮。
导壅塞。
以平民病也。
因召君素
若能主张乎。
君素唯之。
遂领其事。
凡用五万三千馀工。
费钱五百三十馀万。
固不敢侵征赋。
必竭其府库也。
不敢役穷人。
必伤其和气也。
皆招求羡财。
标求善价。
以佣愿者。
九年兴工。
至十年告毕。
其铧堤悉用巨石堆积。
延至四十里。
切禁其杂束筱也。
斗门悉用坚木排竖。
至十八里。
切禁其间散材也。
浚决碛砾。
控引汪洋。
防阨既定。
渠遂汹涌。
虽百斛大舸。
一夫可涉。
繇是科徭顿息。
来往无滞。
不使复有胥怨者。
噫。
草木无情也。
荣落限于春秋。
然犹则华。
则实。
以利于人焉。
人称万物之灵
擅百岁之寿。
安可不利于人哉。
况余无大勋业。
而窃据宠禄。
宜孜孜力补尸素。
令草木反鄙于余哉。
于是闻害必削。
见益必树。
盖为此耳。
时上闻其兴役。
远降诏书。
猥赐嘉奖。
然人臣受国恩。
恶则罪耳。
为善乃常事。
亦犹子孝亲。
讵可誇乎。
况余审其所为。
未必无愧矣。
又何敢当诏书之美也。
今所自记重修。
非为名也。
且要叙民之艰苦。
实由斯渠。
冀后之居者不阙其修。
行者不毁其修。
长利民而已矣。
时咸通十一年四月十五日
谨记。
黄魔神庙记 唐 · 袁循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十六
咸通末岁。今翰林舍人兰陵公。
右史黔南秋八月二十七日
三峡。次秭归
时蜀水方涨。横涛蔽目。
公积悸而寝。梦神人。
赤发碧眸。且云。
险不足惧。公异之。
再寝又梦。公诘其所自。
则曰我黄魔神。居紫极宫之隅。
将祐助明公出于北境。公曰。
吾斥去荒徼。危殆未巳。
神能惠我。何也以朝夕期。
幸与我俱远游。我不忘矣。
亟言之。神许诺。
自是抵于黔。又迁于罗。
每陟险艰。神恍如在。
洎公迁于朝。神梦告归。
公曰。将移庙列塑于宫之傍。
丁酉岁。公从弟兟自澧阳尹亚西蜀
路出祠下。以囊金致公意。
谓前制不专。请别修敬。
太守清河公承命感异。亲营之。
心匠既陈。层轩以新。
神乐来斯。灵仪蹲蹲。
灵宝经。南方有大魔。
其中央曰黄天魔王。横天赡力。
谓能力扶昊苍。周覆万有。
天其或者以公有宏济之业。将扶危定倾。
作镇天步。俾黄魔降鉴。
为公之兆眹乎。噫。
天为功必藉于大贤。神之灵固辅于有德。
是必有鸿猷盛绩。萃于公之心。
未可知也。循以学官秭归
太守命。弗敢让所记。
乾符丁酉岁仲春九日司户参军袁循记。
收下夔州黔南 后蜀 · 孟知祥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二十九
今月二十一日。
峡路行营讨伐招收使状报。
黔南节度使去今月二十七日将手下元戎兵士。
抛本州下水奔窜。
寻差衙队指挥使朱偓
部领左右飞棹。
并诸指挥兵士。
乘战船十五只。
黔南安慰。
至今月二日午时回。
黔南节度使今见在渠溪。
团点元随兵士及旋添水军。
却有五百馀人。
排比小战船。
候宁江应接兵士到。
却欲归复本州。
朱偓当日辰时。
部领战船往渠溪袭逐。
至午时与贼军相见交战。
趁下水约百馀里。
酆都坝头。
杀获贼军一百馀人。
黔南内外都指挥使郭太尉吴近思。
张琼等三十馀人。
夺得衣甲器械不少。
收获牌印四副。
黔南节度使则携馀党乘小船沿流直下忠州者。
窃以大举舟师。
远征峡路
旗鼓才闻其下濑。
云樯寻指于上游。
连降郡城。
继收营监。
势且疾于破竹。
声有类于蓬。
今则更阅捷书。
屡闻胜策。
况宁江军以黔南为肘臂之地。
以渝合为馈运之衢。
我已断之。
彼何望矣。
节帅弃城而窜遁。
裨将兼队而追擒。
数俘馘以既多。
收铠甲而亦众。
指期荡定。
以固封宇。
凡曰军民。
攸同快慰。
禁诸州入黔南等地使者受献诏乾德四年十月 五代至宋初 · 宋太祖
 出处:全宋文卷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七
蜀时边郡守将遣牙校赍信币入黔南井院及思、费、播夷獠,南、辰、锦等州,率用私觌,以邀厚报。
颇闻夷獠甚苦其事。
自今诸州当遣使者,勿得受其献。
吴王恪 北宋 · 张唐英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三○、《历代名贤确论》卷六八、《宋代蜀文辑存》卷一二
太子承乾得罪太宗,欲立魏王泰褚遂良谏之以为不可,因召长孙无忌房乔李绩等谓曰:「我三子一弟如此,我心无憀」!
因投于床,抽佩刀欲刺,无忌等争前抱持,夺其刀,问上所欲,上曰:「我欲立晋王」。
无忌曰:「谨奉诏,有异议者斩之」。
既而又悔,欲立吴王恪无忌切诤而止。
无忌等虑为患,因房遗爱谋叛而诬杀之。
嗟乎,太宗之立储副,不足为后世法也!
且立太子者,非私于己之子也,为天下国家之大本也。
既以承乾不轨而诛之,则宜察诸子之贤不肖,择其有君人之德者立之,不然,则立嫡以长,以绝争夺之祸,此三代之直道而行也。
奈何轻天下神器之重,以一时之忿引刀自刺,使顾命大臣奉诏于惶恐之际,不暇议立嫡立贤之计,此岂保家安国之道哉?
既立高宗,而复立吴王恪,卒使以猜疑而被罗织之罪,皆太宗失于独断而致之也。
噫!
夫人之生,贵为天子之子,是天下之贵无以加之也。
以建立之失,不保性命,则与夫生于不贵之族,反得终天年者,岂不远哉?
无忌其后卒被流窜,死于黔南,天下以为冤,然而亦疑其诬杀吴王恪之报应也。
〔附录〕日记 北宋 · 刘挚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八三
元祐五年七月二十七日,以孟秋享致斋本省。
是日早,延和奏事毕,留身请补外。
谕以不可,哀祈切至,再拜而退,投表于通进司
随有旨东府,不许般出。
明日,从上自景灵宫还,至端门即入,即返辔而南,寓泊曹民园听命。
八月一日癸巳再表,批不允。
近当阎安自曹园押入,随班奏事毕,少留再恳,谕劳再三,未有可旨。
退再入劄子上焉。
是日有旨,诸处毋接外章奏。
五日五鼓封还所奏,陈衍押入,见于本省后堂,见奏垂拱。
六日奏事已,少留面对(《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六小注引。)
/元祐五年八月戊戌吾之求去也,岂苟然耶?
吾出于寒远,被擢四年矣,实过其分。
于国既无显劳,而妨贤路,宜知止。
此一可去也。
元祐政事,更首尾者零落无几。
独吾与微仲在,馀者后至,远者才一年尔。
虽不见其大异,然不得谓之趣向同也。
或漠然两可,或深藏其意为不可测,或以异意阴入其害,公肆诋諆。
挚近因中司一章论政有云:「愿戒大臣共敦此义,勿谓不预改更之事,遂怀同异之心」。
于是所后至者皆不乐,不乐则意不得不生矣。
故政论不一,阴相向背为朋,而吕相亦自都司吏额事后于吾有疑心。
夫共政事者六人而有异志,同利害者才二人而有疑心,则岂独孤立之不易,实国事之有病也!
古人有安国之志、全身之智者多引避之。
此可去二也。
去年六月范尧夫罢后,至此阙右揆
安厚卿丁忧,近又孙和父薧,吾位遂在众人上。
议者或以递见及,势岂得
此三可去也。
闻外籍籍以吾于庙议有不合而去,又谓见微比数留身,有所惧而去,皆非也。
又以谓久阙不补,恚而求去,此无知之言也。
士大夫喜吾此举者亦不一云(《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六。)
/元祐五年九月癸未先是,中旨召(裴)纶及(胡)竞为言事官,辅臣面奏候召到审察。
纶至一诣都堂,其人亦清修之士,惟苏颂略识之,遂以纶为监察。
既而言者交章论列,以谓人主用人善,但此二人何缘达于上听?
恐歧径一开,不胜其弊。
乞明降荐者章奏,以公选授。
而纶亦恳辞,故罢之。
终不谕以荐者。
竞尝为瀛州学士,罪恶有状,因并谕曰:「竞到别与差遣」。
外议推求其论,为说不一。
或曰纶前通判蔡州有子在其部,犯法将败,纶力庇全之,故密荐。
又曰纶居许,与诸韩善近,宗师多延誉于士大夫,而致之于傅尧俞,故尧俞密启。
或又云维所荐也。
竞则多谓陈衍荐之,盖尝承受高阳,与竞同时,又雅相厚也。
初云韩忠彦刘安世所荐,皆高阳同官尔。
问二人皆不然(《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八。)
/元祐五年十月丁酉右司员外郎王古秘阁校理太府少卿太府卿李杲卿卫尉卿卫尉卿刘忱太府卿太府少卿程博闻为司农少卿司农少卿廉正臣滑州
吕大防刘挚杲卿老而怠于事,素赖博闻,既非强明,又不勤敏,而太府刘忱虽老犹精审,故易之(《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九。)
/元祐五年十月乙卯初,命元发王安礼对易,韩川封还元发词头,以为病不可为帅。
过都门二十日不敢求觐,其病无疑。
元发磊落有气节,往往不为在事者所喜,故挤逐流落几二十年,方稍被眷奖,有所任之。
而老矣,苦脚疾,他无甚病,然其志未能无所望。
既摧颓不能支,又为后生辈指点,议者疑其邑邑以死也,亦可哀矣(《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九小注引。)
/元祐五年十月乙未韩宗道刑部侍郎宝文阁待制吕大防实主之。
初莫晓其故,昨撰除目后疑其然,因博询,乃知宗道有求于傅尧俞,小封干大防,故忽发,谓众人猝猝不能可否也。
苏颂亦韩姻,为此委屈者,独谩挚及许将耳。
宗道正侍郎才三月,挚因晚集,以宗道事问大防曰:「何故除外任」?
大防曰:「外面难得可移之人,宗道已多时」。
挚曰:「宗道虽久,乃是权侍郎,改为正侍郎及今方百馀日」。
大防愕曰:「是,是,然终须作待制,只是差早尔」。
挚曰:「不然,只凭观之不为过,若比众人则太优。
陆佃正侍郎五年,才得待制颍州
梁焘两为谏议大夫,又为中丞,又为权尚书,请郡,止得待制郑州
天下公议亦可畏,不知外人如何说此差除也」!
大防默然久之。
逾月,宗道仍旧故官。
大防畏公议,因事改前过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四九。)
/元祐五年十一月甲子先是,许将以台章居家待罪,内降自辨劄子云:「臣初与众议不合,进呈日亦言不可,退而进拟,亦不敢签书,即非变本议。
今既招人言,乞行罢黜」。
是月初四日甲子进呈台章及劄子。
吕大防叙差除利一事云:「许将元无论,止曾言恐超资,密院再检有例,遂上。
若一人未同,岂可以进呈?
止是迎合反覆,临时观望,却非有倾夺之意」。
谕曰:「记得上来时将曾言不可,料亦无他」。
大防又言:「臣等疏拙,承人乏而已,其为无补,实皆知罪。
然亦不至作奸,众人议论不同,乃是相济」。
刘挚因曰:「古人以为上下雷同非陛下之福。
若人人相顺从,却不是好事。
但得各有公心,虽小有不同,而公言之,是乃同归于善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引。)」。
渠阳奏捷(《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引。)
/元祐五年十一月戊子二十八日,辅臣晚集,议陈安民事。
是日早,中书出一奏状,欲差安民河北东西府界沿河与州县同括民间冒佃河滩地土,使出租。
众已签圆,刘挚留状白众曰:「此一事大扰,须三二年未可竟,徒为州乡耆河埽因缘之利,数十州百姓有惊骚出钱之患」。
吕大防曰:「此顷年亦曾为之。
漕司今以两河岁计不足,须当取此,以助其费」。
曰:「括田取租,固未敢言不可,但恐遣使不便。
不若下转运司令州县先出榜,令河旁之民凡冒佃河田者,使具数自首,释其罪,据顷亩自令起租,严立限罚。
若限满即差官同河埽司检按,重立骚民受贿条法。
如此亦须年岁可见次第。
今朝廷专遣使临之,其弊不可胜言」。
大防曰:「甚好!
待别议行遣(《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
/元祐五年十二月乙未高丽旧通朝贡,真宗初尝遣使来,自言苦于北寇诛求,愿臣属天朝,绝辽好,请王师援助。
于是,朝廷方与辽和,不受其语。
遂去,自是不至。
熙宁初罗拯将漕福建,因贾舶寄意招来之。
于是时,神宗有鞭挞戎狄之志,喜其说。
即以制置副使,经理其事。
已而入朝奉贡,朝廷待遇之礼、赐予之数皆非常等,恩旨亲渥,至于次韵和其诗。
在馆问劳无虚日,多出禁苑珍异赐之,沿路供顿极于华盛,两浙淮南州郡为之骚然。
每至州县或镇砦,皆豫差诸色行户,各以其物赍负迎于界首,日随之,以待其所卖买,出境乃已。
及鞍马什物等皆用鲜美者,被科之家旋作绣画,或求于四方。
人多失业,至于逃遁,或有就死者。
盖朝旨严切而引伴皆用中人,是以如此。
元丰八年使者回,到今复至。
朝廷用知杭州苏轼御史中丞苏辙之请,痛加裁省,及定其程限,自入界不两日到阙下。
问引伴官向縡、赵希鲁,沿路扰费十去六七矣(《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二。)
/元祐五年十二月甲辰初,台谏之击许将也,均独以谓不可用细故退大臣,乞明正是非。
罢,均言益不已。
于是苏辙孙升岑象求等皆劾均以为朋奸。
第一章言均三事:一谓范育不可罢,二留刘挚,三救许将
既而章继不止,然其后章止论救将事,不及其他。
均亦连章劾不为朝廷辨事之是非,补人主聪明,专以私意阴受大臣密谕,结为朋党,表里排陷,乞正其罪。
会兴龙节假放,两曹得以从容各罄所言以相诋,章皆下三省。
均以目录前后章申都,至是进呈。
宸意閒暇,两无所向。
吕大防禀测之。
谕曰:「均难重任」。
大防曰:「自来言官以事去有三四等。
知州知军通判,已甚得监当」。
谕曰:「与合入差遣,不要亏他」。
馀并无言,遂可广德之拟。
因出笏奏曰:「臣昨八月中请外任者,本以窃禄岁久,无补朝廷,心不自安,故乞一郡。
殊不闻均奏留臣也。
臣等进退,料必出于宸衷,岂由臣下议论。
兼台谏留执政,亦合避嫌,疑诚不知体。
又均福建人,臣与之非故旧,亦非乡里,止曾于台中同官。
昨均留臣,臣实不得而知,更望照察」。
笑谕曰:「侍郎有何事要去?
昨是太皇官家留住侍郎,均亦不曾有文字」。
大防曰:「刘挚昨求去,并无事。
今为苏辙上官均文字内说及曾留刘挚,要奏知也」。
为王氏学,有文采,性介洁,守道甚笃。
元丰八年在台,爱其前为御史相州狱,守节得罪,故复举之。
后以张舜民事罢,今年六月复为殿中,至今三黜,皆与义无嫌。
傥止论大臣去留,宜明辨是非,不可轻以人言进退,以厉臣节、塞朋党,如此则为有补。
不然当指邪恶事状,直言而去,为是惜也。
区区以留将为言,故理不胜矣。
大抵将之去,外论半是半非,虽各系其党,盖不无由来也。
又尝语大防,以将为人有可取者:博记问,气劲,见不平必开口,不畏强禦,亦其所长。
大防谓潜心怀二,立党偏见,亦可恶者不少也。
孤立于盛党间,可怜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二引。)
/元祐五年十二月辛卯朔,中大夫尚书右丞许将太中大夫资政殿学士定州
先是,十一月丙子殿中侍御史上官均监察御史徐君平进对,挚谓韩忠彦曰:「闻君平有章,皆为许将声冤,谓中司不当摇大臣」。
忠彦曰:「自言亦若此,然止称,不及君平」。
挚曰:「前此闻杨康国刘唐老傅尧俞辨诉,台谏官与大臣为地,前未之有。
殆出于近世,非公道也。
党与根株,其奈何」?
挚自谓于用言未尝不恳恳于诸公,天实知之。
既而吕大防亦为挚言声冤事,如挚所闻。
又曰:「常疑人分别南北似非理。
今观之,岂不可骇」!
君平江南人
尝从王安石学,苏辙举为御史
昨闻语于人,颇愠寻常多召君平岑象求议事,彼不知君平异趣,故不疑尔。
今日之对,必有异论。
盖自邓温伯来,梁焘等去,近又召彭汝砺,至今言路复有君平辈。
挚每以告大防,而大防顾疑挚分别南北,此深可虑也。
秦观准敕书御史台碑,适自彼来,为挚言:闻均等对,以许将细故不可动。
又言君平无异志,虽与同对,必不助其语。
又言孙升前对,谕语甚温,但颇然许将争利一事。
云若非言,几误此事也。
及是踰半月矣,乃有内降付三省,云许将近累上表,乞除外任。
资政殿转官知定州
翼日十二月二日以内降进呈。
谕曰:「许将自昨来事后,言者章疏攻弹不已,今令补外,然别无事」。
吕大防奏曰:「近时外补少迁官者,今转官拜职,又得帅府重地,圣恩优厚,臣子之幸」。
又谕曰:「昨来韩枢密傅侍郎事过后便定夺,更无人言。
独有右丞被言文字甚多,不可如此也」。
挚私谓所争利一事诚细故,未足以为去留。
自初入以来,人望不快,昨宣押之后,论者不可止。
上既以利一事为将之是,故言者置其事,止以人物不可在政路为说。
是以天意,顾公议不能主之也。
人不素修,欲信于士大夫,其可得哉!
性敏惠,明见事理,而所趋甚异。
喜圆机,薄节行,持「言不必信、行不必果」之论。
好「宁我负人、无人负我」之事。
此其大失也。
措之于政事,岂非为害?
此人情所以欲去之尔。
前日陈衍至大府第,必以此询决之。
忤物不一,孤立亦可怜。
是日范纯礼都堂,谓挚曰:「继者当用邓温伯」。
又曰八座当用范百禄,补鳌当用范祖禹,补掖当用彭汝砺
又谓将之去非是。
挚与纯礼雅善,故于挚无隐。
然昔者议论不如是之私,今听其言,不敢以为当。
傅尧俞多为其所惑,皆类此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二。)
/元祐五年十二月戊申校书郎晁补之通判扬州
初议除目,吕大防欲以杜纯侍御史孙升起居郎
刘挚曰:「向以无科第及朋事诸韩,自南床中司所劾,罢去为相州
今如何复除此官?
兄弟与今中司兄弟不相与,恐成纷纷。
孙升,不知彼文学何如」?
大防曰:「然以其久于此矣!
自与公同时在台,当少迁。
若以文行,则谁不为之?
待更熟论」。
大防欲用者,盖范纯礼所属。
者,自许将之去,傅尧俞纯礼之党数数延誉邓温伯,冀引补其阙,患升之在言路,故先欲动以待之。
前与梁焘辈力论温伯,故朋党架造如此。
已而纯礼都堂,语王汾不当直为真侍郎彭汝砺尝为中书舍人,反为权摄。
告以王尝除谏大夫馆阁二三十年矣。
彭谪籍,新复集撰,两月即召来,料须有渐也。
又云杜常粗俗,不宜典礼乐。
王钦臣不乐为大蓬,是欲他日除真侍郎尔。
故先以立例也。
纯礼平日恬默,不意其开口如此。
有所偏系故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三。)
/元祐五年十二月甲寅是日,诏以向宗良邢州
初,密院拟差高士敦。
士敦益路钤辖罢,合入此差遣
告命已至,进邸累日。
宗良二十二日入表陈乞此州。
昨日降出,今进呈,太皇太后谕曰:「依宗良所乞」。
即奏曰:「已差人多日」。
又谕曰:「差下甚人」?
奏以实。
谕曰:「为太后曾言,且与」。
宗良复表曰:「自来已差人,无陈乞冲替之例。
欲与宗良别选一州与邢相若者」。
谕曰:「邢只谕宗良,却别寻一州差与士敦,兼士敦不须忙也」。
退依宣谕,以士敦知泾州
圣意深远,刻己避嫌多类此。
宗良孱騃,不足当此任。
宰执所以屡执不与者,恐其害民也。
成就上德,始遂其请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三引。)
/元祐五年十二月十六日渠阳旧属溪猺。
熙宁元丰间取其地,自是蛮酋岁出侵扰。
元祐三年,议者争言欲弃其地。
朝廷重其事,故废诚州为军,馀岁废有差。
而侵齧出没犹不已,乃以知荆南唐义问转运使,专措置之,驻于黔阳县
选人余卞,前为澧州推官,上书请废其地与蛮,以息边患。
至是义问辟以为勾当官
二人意主于弃地,朝廷固亦久以是为议,但今方其跳梁为患,宜先有所痛惩艾,然后许之。
于是发京西将兵并土兵殆万众,益以黔南兵丁,给钱二十万缗,责以讨扑。
自十月后兵数进,焚荡庐屋禾仓等,夺其兵械甚多。
但以溪洞地险,有林箐岩穴之阻,官军不可以深入,多隔溪水林薄相射,其杀伤甚众,而不能得其级。
故八战皆胜,级才得二百馀。
朝廷不欲专责以级,盖数级以为功,惧其反害平民。
从来将兵者欲多级者,数杀良民老小,或运粮人夫,斩其首。
议者所痛叹久矣!
义问奏捷亦略足以申威灵。
其酋曰杨晟秀既逃遁,藏于飞山
故近日官军围其巢,今穷迫,与其族数十人作状请命。
义问连上之,朝廷遂欲息民竟其事,故议如义问所画如此。
其间奏请,疑不能无小谩,然包之以就大计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三。)
/元祐六年正月己巳,命翰林学士兼侍读范百禄权知贡举天章阁待制吏部侍郎侍读顾临国子司业兼侍讲孔武仲权知贡举
执政聚议,始欲用侍御史孙升同知
挚谓无旧比,乃止。
挚意谓邓温伯必进补许将阙,其党疑必论列,故谋以此五十日拘之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四。)
/元祐六年正月甲申是日,吕大防移疾。
太皇太后陈衍尚书省,问刘挚人材可进用者,具以六七人对,苏辙王岩叟在焉。
又询大防第,不知大防所对为何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四。)
/元祐六年正月丙戌龙图阁学士、知杭州苏轼吏部尚书
先是,太皇太后两谕执政,令除此官。
时以初入台,又杭方灾伤,故徐徐至今(《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四。)
/元祐六年正月丁亥,诏安礼资政殿学士,仍知舒州。)安礼非纯正之士,然忼慷有大节。
在神宗朝为左丞,数数敢论事,不小屈于王、蔡,一时翕然推重。
但其人治己不肃,性淫侈,又喜宠小人,此其不至者。
其才高甚,世之悠悠者未可轻议也。
或云傅尧愈惑于范纯礼辈所教,锐欲痛黜之。
苏颂韩忠彦不知,又佐其说。
吕大防无他意,处心稍平,故止降小郡,不置劾。
或谓曰:「不知了得否」?
意欲扬此声以掩纷纷。
竞坐唐老康国言,再落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四。)
/元祐六年二月庚寅是日经筵吴安诗侍讲冯京初赴侍读
宰臣执政读官毕,起诣御前奏事,申叙所讲所读之事有未尽或可以因古讽今者,从所请也。
前此尝已面奏欲如此,盖执政数年间未尝闻上德音。
上渊嘿谦靖,同听之间未肯出语可否。
唯于经筵可以讲学问之事,庶有闻也。
今日所申论,乃仁宗宰执以内降事,令中书密院执政守条诏,明有法者不得更取旨。
讲官讲《孟子》不为管、晏事(《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五。)
/元祐六年正月辛卯前月二十四日有所问,挚对以元祐以来政事虽有更张,臣僚虽有进退,皆天下公议、顺人心者。
若异时之是与非固不能保,然自有公论也。
今不若引用正人,布在近列,以辅佐主上,维持善政,如此而已。
若用小人在左右,则异同纷纷,何待后日也?
因以数人可保者附奏。
而辙、岩叟与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五小注引。)
/元祐六年二月丁巳是日,辅臣对于延和殿,同问两宫圣安。
候奏事已,密院退,苏辙面奏云:「臣闻谏官论臣不已,昨日又闻备录奏状申三省。
臣望轻德薄,不可以任执政
臣欲乞一外任」。
谕曰:「言官之言皆不当。
切勿轻入文字」。
并进呈徐君平状云:「言事无状,乞赐黜逐」。
谕曰:「与一外任。
杨康国亦与外任」。
再奏言决不敢贪恋恩赐,取辱天下,今日更不入省。
退留身论事。
挚先与大防议同留及节议康国所备录事六状,大要与初状同意,谓刚很自任,曾论众执政,不可使之共政,恐怀疑相倾。
傅尧俞韩忠彦办理断案事,尧俞不直,而劾二人,有二章,又因及挚辈。
此盖言者常事,遂以为雠,非也。
又言曾受张方平赠遗,今乃举王巩,报其私恩。
又言不合弹王觌朱光庭
不合乞弃智固、胜如二堡,欲表里赵卨
又云辙他日必为王安石之乱法度、引奸邪。
又云决去留,不可谋于宰执
盖其间恐有曾误陛下谓可任者,有以嫌疑自处者,有怀利心不肯忤陛下用之意者,今须出于宸断。
大概如此。
内论二堡及王、朱事,众议以为得之,他皆无理。
困于流离,方平爱其才,有所资助,此天下之义也。
岂可以为货取也?
之所取,非若方平者,亦不可受也。
此论鄙哉!
具以其事奏之,喻以为然。
挚又奏:「果曾言及臣等,今便以为雠,臣等虽浅陋,未至如此。
王安石,此则事不相类。
康国云恐众执政畏避强,相引而去,天下之事,又不可知。
亦无此理」。
谕曰:「与一平平外任」。
再奏曰:「康国之论虽过,而其心亦忠谅。
愿少宽容,只与一在京差遣
徐君平亦待移动,皆罢言路也」。
俞之
因从容论议人物,愿常以邪正为心,辨察其心。
又因辅导圣志,叩以宫中进学如何。
皇帝答曰:「见读《孟子》、《论语」》。
又说及《稽古录》,再曰:「已降出」。
从来未尝闻上德音,今闻是三语也。
太皇太后又说魏徵长孙无忌事。
久之,乃退。
密院上殿,挚谕王岩叟使略谢上保全之意。
盖已许罢君平
隔门上马,众勉之曰:「且只入文字,不须居家」。
否曰:「适已奏知」。
遂出。
先是,挚过都省左仆射吕大防不至,大防为挚言欲间日入,就当笔日故也。
挚以为若如此,则两揆于都省遂无聚议,恐未安。
兼门下事简,三日一留亦无害,况旧例已如此。
是日挚过都省大防亦至,盖觉前所云就当笔日始入为未安也。
大抵都省不可阙宰相,又不可不集也。
行官制后,左相日日入省,以门下无事耳。
右揆间日留,中书自有法,以中书事繁也。
元祐元年司马光作相,画旨小事听左右丞批判,并词状亦归二厅,宰相可以精意于大事。
至三年四月大防范纯仁拜相,遂以光之请为一时指挥,事无巨细,并讼诉一归左右仆射
收权则可,谓之是,则挚不知也。
今自上马,伏几案纷纷落笔,惟虞不能毕,至五六鼓已逼,上厅览词状,遂聚厅矣。
中书密院不如此也。
徐当议复光之制(《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五。)
/元祐六年三月辛酉是日,尚书右丞苏辙押入随班奏事已,留身久之,又遣中使阎安押入省。
杨康国刘唐老皆罢言职为尚书郎
论者皆欲分别是非,以正黜陟。
此诚为国之要务,所以服天下。
然有不可为者,以朝廷进退大臣不当用一二人言罢。
若遂谓言者不当而黜之乎?
则二人之言非尽为失。
外议一词,率以二人为是矣。
以二人为是遂罢大臣乎?
则所指之事未足以为大臣重轻,而于国体未便。
兼亦可否在宸衷,开陈之际,不能无嫌,故止于两平。
既以全上恩进任大臣之礼,又以保二人养忠直之气。
难哉!
难哉!
中书舍人郑雍申三省,禀康国当作何词?
吕大防批云:「作平词」。
挚谓大防曰:「东台又何如」?
朱光庭也。
大防曰:「已有嫌迹,恐不敢作」。
光庭昨为辙所弹,故云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
/元祐六年三月四日,忌前假。
假日班朝延和,不奏事,以今日进呈《神宗实录》。
进《神宗实录》,再坐,宰执同观。
先立班宣名,奏万福。
宰执面东少立,俟修撰、编修官、起居谢毕,同升殿。
三省、密院右阶,修撰官赵元考范纯夫黄鲁直右阶升立定。
取第一册置帘前案上,左相读数行,两殿举哭。
上勉太母曰:「天寒恐饮冷气,且止哭听读」。
读四板,宣谕曰:「可止,只进入」。
众下殿,提举以下告谢,移班,礼毕退立。
挚同馀执政别班告谢曰:「伏蒙圣慈以编修院进《神宗实录》,先召臣等,使观览,不任云云。
移班如之。
宣赐,挚独升右阶毕退,右相独奏事。
再升,不久下,自再坐,立班前行。
仆射左右自皆分立如故,后行间班,然止移右省侍郎为左班首。
密院不过,何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小注引。)
/元祐六年三月丙子太中大夫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吕大防特授正议大夫
《实录》成,大防当迁通议大夫,其祖讳通执政同进呈,请超迁之。
大防固辞,不许。
先是一日,延和奏事毕,大防面奏:「近臣有劄子乞罢《实录》提举官推恩,决望允从。
窃闻有旨中书具推恩例,伏乞用近例许免」。
奏讫先退。
右仆射刘挚两省以例进呈:《真宗实录》并正史成,提举并转官。
后来《仁宗》、《英宗实录》并两朝正史成,提举韩琦曾公亮王圭并辞之,但赐器币有差。
又增一子六品服。
谕以大防官尚卑,可勿听辞。
今晚可锁院
奏:「兼《神宗实录》功绩甚大,实宜增秩。
大防当迁通议大夫,通字犯其祖讳,理当避。
官制以前祖宗比例,首相多是超转。
今可改两官,为左正议大夫,不可过」。
又谕曰:「避讳自来如何」?
对曰:「若百执事则寄理官资,候再磨勘日转两官。
大防首相,恐难用此」。
谕曰:「甚善」。
又奏宰臣转官须宣召学士面授旨,难拟熟状,容中书具转官及加恩等事奏入,乞留中,作中旨施行。
可之。
退如所奏具状进入。
草制者,中书舍人直学士院韩川(《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
/元祐六年三月丁丑中书舍人韩川言:「新除陆佃龙图阁直学士
为人污下,无以慰天下之望」。
诏命词行下。
先是,黄庭坚除命下中书并封还。
是日,吕大防不入,都省禀议,刘挚谕以侍从十馀年,昨乞外任,自当加职。
是时,方以言者有所及,故降旨候《实录》成不转官,加职。
今书成,行前旨尔。
言者所指,后制狱根究,无罪也。
晓然而去。
庭坚方议之(《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
/元祐六年三月壬午,御集英殿,赐进士诸科马涓以下及第、出身、同出身,假承务郎文学总六百有二人。
阆中人也。
宗室八人,子漪自第四甲升第二甲,馀递升一甲。
宗室自英宗增置教官及讲课之法,神宗又广出官之制,人竞为学,今遂与寒畯群校进退。
苏颂有孙象,先在三甲,王岩叟有子摭,在四甲,二人并诸宗室,皆下殿谢。
故事,两制以上方谢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
/元祐六年三月乙酉是日,辅臣奏事,太皇太后谕以贾易能言事,可除侍御史
佥谓圣明知臣每如此,可喜也。
杨康国初除磁州,既而韩忠彦吕大防曰:「康国磁州太甚,比唐老绛州殊不类」。
挚本亦谓康国此除不平,然唐老有主之者,故挚不欲摘之。
今早漏舍,但略云:「磁州动著见任并已除,共两人」。
大防曰:「不奈何」。
挚即默默。
盖深惜事体,不欲有异。
至是因忠彦语,即好言曰:「诚是。
诚是。
康国久在言路,今自左司谏吏部郎中磁州,比唐老右正言半年改兵部员外郎即得绛州差不同。
莫改一州与绛比者足矣」。
大防欣然曰:「甚好」。
遂改卫州
康国自言:「昔官于卫,死亡者五。
愿换相或怀」。
因以相授之。
挚谓康国辞卫可也,惜乎其指名以有求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六。)
/元祐六年四月四日除目,密院王崇拯管军,同进画可。
密院又以曹诵雄州李谅代州邢佐臣保州
既集都堂,得批旨,四除并未得行。
别进呈,崇拯习熟人事,善奉过往,以得名誉。
佐臣有将才,然耋衰已甚。
出入潞公、魏公鲁公门下甚熟,年七十馀。
端愿,予昔曾谕以险薄。
四月六日进除目,密院以前日批旨并具可以管军人姓名脚色敷奏,皆不若崇拯
谕曰:「崇拯有何劳能?
闻说止是熟事,且须选有功劳之人」。
密院请用曹诵
谕曰:「不可!
何不止召刘舜卿入来供职」?
左相微仲同对曰:「难得人为代。
泾原边面最重,恐未可辍舜卿」。
谕曰:「向来范纯粹庆州任满,皆言辍郡不得。
今召为侍郎,何故却便那得?
舜卿若来,可除范子奇代之」。
众愕曰:「此人虽有功,然边帅恐不更历。
万一误事」!
谕曰:「太皇自用此人,不累卿等」。
又曰:「邢佐臣衰老无能,只见提辍差遣,会个甚事?
只是能取奉人说话。
为甚不与致仕」?
师朴曰:「见亦有文字乞致仕,今来难为因除差遣却令致仕」。
谕曰:「教他致仕」。
挚曰:「候见本人状,别进呈」。
左相曰:「管军事亦候初入日再取旨也」。
崇拯佐臣,挚皆不识。
以所闻考之,皆如宣谕。
近日见密院数拟佐臣及杜师益差遣
佐臣无故换横行为大名路,方辞免未受,又除保州
杜师益自京东将官州钤,又改路钤,又除邢州
所至无半年者,外人亦颇云云,乃知所谕必有闻也。
《诗》曰:「高高在上」,「日监在兹」,可不敬惧乎!
自向日许冲元事时,挚累谓诸公以舜卿可召还宿卫,选一儒将帅平凉
左相不谓然。
今见宣谕,虽心知其是,犹退曰:「舜卿恐不可辍也」。
范五之召,后来闻出于小凤,及范三之祝,众人不知之。
四月七日都堂微仲议欲寝舜卿之召,则一切俱不动矣。
军职亦未阙事。
挚曰:「上或问以军职不阙,则前日何故拟崇拯
如此则是见有子奇之举而寝。
恐未安也」!
微仲曰:「且如此耳!
若不可,则以章楶帅渭,子奇帅庆」。
师朴曰:「之除庆,人犹以为不胜任。
渭则可乎」?
挚曰:「蔡京、蒋子奇皆可帅渭。
谢二亦可」。
微仲彦霖子由皆曰:「恐招言语。
子奇皆不可以代三人」。
挚曰:「然则竞如何」?
微仲曰:「不得已,则子奇径帅渭耳」。
挚曰:「其如公望何」?
四月八日延和奏事,得寝舜卿之召。
谕曰:「子奇可作帅否」?
对曰:「可!
候有阙取旨尔(《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七。)」。
/元祐六年五月二日吕惠卿分司,自副使中散大夫光禄卿分司南京,许在外任便居住。
惠卿元祐元年九月谪官,明年中书一期检举法除分司,而言者不已,遂寝。
明年止移宣州居住。
及今又三年,通仅五期矣。
刑部检举法散官用三期叙,本部欲自量移后理期,此非也。
故将上初,帘中也疑之,故起议论。
既许奏之,遂可。
已而晚得内降,舍人孙升奏封还之。
具坐元责词谓大奸,当废不当牵复。
若不欲终废,犹须依沈括例,七年后可议稍复。
四月吕惠卿刑部宣州后理三期(《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八注文引。)
/元祐六年五月庚午,断任永焘狱。)永焘此狱淹延一年,永焘晓文法,于事精明。
向在吏额房得罪出省,继有讼其私事者,制狱并开封两处勘劾,经恩降外,有冒请食计钱绢八匹,以案问,得杖一百。
刑部检刺配例,既上,都省刑房问难,谓不问从案问本寺,遂改不作按问,从徒一年。
中书疑其前后不同,送刑部刑部如前断。
复上中书
三省聚议,以永焘固无足恤者,但前日吏额事,朝廷选委使主裁。
今缘众怨群挤欲杀之,意如前日伪书之事,而朝廷遂重其罪,正快群仇之私耳,有害政体。
为面陈其详,永焘从法寺元断,又恐无以平众情,则加以千里编管,馀皆未减,经恩者更不降特旨。
众议颇以为酌中。
永焘尝招权作威福,所裁者皆百司吏史,故取怨如此。
给事中留之一夕,明日遂行。
后六日内降御史安鼎言刑赏,乞改正赵思复回授恩泽与其子及任永焘徒罪。
批云:「宜依所奏」。
外封仍印「急速」等字。
挚寻具奏二事,内有合面禀节目
今去垂帘日远,俟二十二日进呈,谨先奏知。
右丞苏辙初不欲奏,便要别议,缘永焘十三日已决讫押行,难改正,须索面奏其详。
以简白,乃签书入。
及垂帘日进呈,焘改作徒刑,依律敕折杖法,小杖决馀罪十下(《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八。)
/元祐六年六月七日除目,以范纯粹延安
吾尝白众:纯粹母老,方自外来,恐难便遣。
微仲彦霖皆谓边事熟,无若此人者。
及进呈,又以其亲老而病。
彦霖曰:「国事重,私计轻」。
众和曰:「然」。
遂可。
十二日范刑侍纯粹事来。
十七日集都堂纯粹至,范既以亲老而病,人子之心,安委以去?
辞帅甚哀。
昨日上前吾亦略为言其故,而吕相决欲其去。
吕相非有他意,特以右府主之固,右府亦特以王彦霖确不肯移,然大抵皆以纯粹习边事详且久耳。
此固国事也,不当以私议免。
然吾尝白二三公,以谓急难之事则可以一切断之,今幸平居无事,亦可以少伸臣子之情。
范母七十,风病八年,卧于床,止有一子,从来饮食起居赖以为命。
今使之离去,似非人情。
吕相曰:「适以鄜延要地,有边机之事未了,故须其人」。
吾曰:「所谓边事,是地界也。
地界之辨于本路者已了当,自来只有熙河地界,未必在延安
适议近已有指挥,今夏人遣使自诣熙河说话,则延安无所事矣」。
又曰:「陕西门户在延安,不独熙地界也」。
吾曰:「使纯粹死,则延安遂不差人乎」?
韩师朴亦曰:「诚是!
诚是!
使其丁忧,则又何如」?
吕相曰:「事至如此,则须别论也」。
吾于上前虽开陈其端,而不欲极力论之。
盖吾所主者,纯粹之私计;
彼所主者,为王事择人。
上之听其难易也。
吕相因请曰:「臣昔为陕西经略判官,而先臣病于家,蒙先帝遣中使按问。
今乞遣人问劳范母以遣其子之意,边事了即召归矣」。
帘中可之。
今日范至都堂,具道昨日宣谕之说。
吕相语之曰:「便归矣!
莫且勉为朝廷行」!
范恳甚切至。
既去,吕相曰:「莫须别商量」。
师朴欲以韩玉汝苏子由欲以范尧夫,吕相欲以苗授,又欲以刘舜卿
吾以班簿示吕相曰:「请于学士待制或前执政内选人」。
皆不可。
吾曰:「从官内外如林,岂无一人可帅者乎?
子奇钱协皆在陕西久,可择一人」。
吕相曰:「皆难保」。
彦霖曰:「纯粹遣不行,则他人若再辞,岂当强之」?
师朴曰:「不若且令纯粹去,严典一指挥」。
吕相曰:「范若免,须与宫观」。
师朴曰:「请谕如此。
来日且再遣之,更看上面如何」。
议事之难,大约如此。
十八日延和谕曰:「昨日遣人谕范母,至其家,果病不虚」。
二三公执前议,仍云:若坚辞,须当行遣,与一閒慢差遣
吾曰:「彼以亲疾面辞,亦须甘心」。
遂不允其乞,仍限五日朝辞。
都省微仲留门下,范纯粹来云:「见吕相已有回意,将诣右府(《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九注文引。)」。
/元祐六年六月丙申以钱五万赙黄氏庭坚丁母忧
庭坚以《实录》成,当进秩。
请回授其一郡太郡,勘当久之。
卧病累年,庭坚侍药极诚孝。
近闻增甚,吾为趣其所请状,又为择美名与之曰安康郡太君,冀以迎禧却咎。
八日敕下,是夜不起矣,实李公择之姊也。
可为叹恻!
将归葬于洪州分宁,家贫甚,夫人钟爱一女,嫁用三千缗,庭坚一切无违,坐是窭乏(《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九注文引。)
元祐六年六月丙申)。(马)(朱)、绂、(张)庭坚太学高第。
涓状寝不及二子,庭坚尤有操行(《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九注文引。)
/元祐六年六月丙申巩奇俊有文词,然不就规检,喜立事功,往往犯分,躁于进取。
苏辙兄弟奖引之甚力,然好作论议夸诞,轻易臧否人物,其已可畏。
所喜所不喜别白轻重,无所顾忌,以是颇不容于人。
昔坐事窜南荒三年,安患难,一不戚于怀。
归来颜色和豫,气益刚实,此其过人甚远,不得谓无得于道也。
元祐初司马光甚悦之,以为宗正寺丞
意欲立功名,不免时复上书,又有犯分之举,公议恶之。
通判扬州,在任皎皎当事,府赖以治。
谢景温王安礼二守,皆相欢喜。
于是有少年之过,代还。
除知海州,不满意,有所干请。
吕大防爱其才,怜其有志,改与密州
言者交攻,乃下淮南考按。
转运使张修言有状,然不指其实迹,乃罢密州
时到官数月矣!
还京索寞,久之,用恩例乞得太平观
见议者既息,而巩意复有所萌,乃谋得中司特荐,又遍以干求,复除宿州
言者交攻之,再下本路考按。
林积意以为无事,而其言媕娿不坚决,劾者罔上,请再体量。
于是中书具坐谏官郑雍姚勔章疏,下淮东提点刑狱王桓按实。
巩曰是必欲取其有罪而后已,不可留矣。
乃去南京待官期。
挚与巩实连姻,言者攻巩不释,意有在也。
不然,此何等事,而至于如此哉!
元祐以来,以不谨被劾者前后非一,皆不体量,独巩如是,事可知矣!
宿州固未可保也,巩去未几,郑雍姚勔安鼎并乞罢巩宿州,三省议以为然。
苏辙欲候体量。
既进呈,吕大防曰:「已按其事,欲待其来,而言者又如此,更听圣裁」。
挚因进曰:「此一事首尾二年,而言者纷纷不已。
事至寻常,独以巩与臣连姻,所以外言疑臣主之。
然臣从来不曾与议,今莫若罢巩,以慰言者。
俟按见无罪,却还巩一郡,如此亦所以安巩也」。
从之。
挚季子迹实娶巩女云(《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五九。)
/元祐六年六月丙辰彦若有长子仁恕为许之阳翟,贪虐不法有状,提刑钟浚按发之,势甚暴。
彦若上书言:「臣往为谏官,尝劾王安礼
,实安礼党。
恐挟此报怨,狱有不平,愿移狱改推」。
内批「依奏」。
遂于邻路淮南差官,止于许州制勘。
狱成,录问官駮以为失重罪,法当再勘。
去年十月始制狱,于是已半年馀矣。
许州韩维奏曰:「此狱连逮三百数十人,今前勘可断者已决四十二人,馀人尚多。
方此盛暑,若依朝旨移于亳州置狱,即地远冒暑,淹系可矜!
仁恕之妻子已病危笃,士人家尚尔,细民可知。
愿止就本州别推」。
吕大防与二三公议曰:「仁恕案内自盗赃无所駮,止可约此重断足矣」。
法寺刑部约法于都省
时六月三日也。
明日将上仁恕赃,至追两官,除名勒停,更不再勘。
敕下,言者交章,或谓仁恕断轻,失其大罪。
或谓前勘未经伏辨,异时可诉,须当再推。
或谓如不欲再兴狱,而押仁恕赴台取一审状。
其意大抵以挚与彦若婚姻家,事在嫌疑,故力论不已。
又皆通诋彦若为前不合妄乞移狱,是上书不实。
又云谓报雠是诬告,乞重行责。
挚闻诸公于上前说彦若以从官诚不宜辄上言,子有罪,听官司治之可也。
彦若父子之情迫切,而言止乞移推尔,谓为不实诬告,非也。
言者既不止,遂增仁恕以陈州编管。
彦若三不允,而请宫观不已,至是乃有此命。
言者惟贾易杨畏安鼎,皆言仁恕恃亲党作过,意谓挚也。
此事挚首曾面奏,以亲嫌,恐招言者指,且文字不敢与闻,故终始不知其议。
每奏及此,先下殿(《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六○注文引。)
/元祐六年七月辛酉彦若四奏乞外祠,今得在京,疑其未敢安也。
是日内降□章,其间安鼎杨畏皆言彦若贾易乃别论常事。
前日易与对后,章不即下,人籍籍谓彦若因及挚。
今日方降出,则无所及挚。
又谓彦若笃学有纯德,若不能言,而中甚刚,然暗于世故,一切不治人事,与人少意,长厚君子人也。
救仁恕事虽出于一时迫切妄作,要是父子之爱,难深责之。
而言者急攻不释,独以挚故耳。
作责词者极口诋之,殊非正言,无一人辨之者。
六月二十八日彦若先罢侍读,今又罢学士
按:《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六一注文引。
王庠 其三 北宋 · 苏轼
 出处:全宋文卷一九二○、《苏文忠公全集》卷六○、道光《荣县志》卷三四
承欲往黔南黄鲁直
此古人所难,若果尔,真一段奇事也。
然足下久违亲庭远适,更请熟虑。
今谩写一书,若果行,即携去也。
山谷 其一 北宋 · 李之仪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二二、《姑溪居士文集》卷三九、《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九三、康熙《江西通志》卷一九六
绍圣中,诏元祐史官甚急,皆拘之畿县,以报所问,例悚息失据。
鲁直随问为报,弗随弗惧,一时慄然,知其非儒生文士而已也。
既而得罪迁黔南,从戎凡五六年而后归,展转嘉、眉,谒苏明允墓,上峨嵋山,礼普贤大士,下巫峡,访神女祠,寓荆渚。
久之,召为吏部郎,辞不拜,就假太平守。
踰年方到官,才七日而罢。
所至遮道迎观,如李泰和
其去也见思,如文翁
自是屹屹宇宙间,几与三苏分路扬镳矣。
呜呼,充之至此,可无憾于践形者。
然书法亦足耸动后世,固以人为重,要亦自能名家也。
草第一,行次之,正又次之,篆又次之。
高遵易改知全州告词1087年 北宋 · 苏辙
 出处:全宋文卷二○四三、《栾城集》卷三○、《粤西文载》卷二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敕某:黔南虽远,而任寄为重。
尔以亲往,惮于崄艰,改命清湘,以安禄养。
孝治之笃,岂惟尔私?
可。
宋故中大夫龙图阁待制新知洪州军州兼管内劝农使江南西路兵马钤辖柱国江陵县开国伯食邑九百户赐紫金鱼袋熊公墓志铭(并序元祐八年二月 北宋 · 彭汝砺
 出处:全宋文卷二二〇一
公熊氏,讳本字伯通,其上世豫章人,后徙鄱阳
曾祖考讳延升;
祖考讳继文;
考讳中正,累赠银青光禄大夫
银青公有器识,善教子。
公童儿时,已□□□所好。
范文正公鄱阳,见其文,异之。
既冠,举进士,中其科,为抚州军事判官
左右颇少公,公遇事立决,老吏噤不敢出声。
楚州团练判官
丁银青公丧,服除,调建康军节度推官
孝肃包公刚严,待其属礼简,及公至,迎之尝倒屣
秘书省著作佐郎知开封府兵曹参军
英宗登极,迁秘书丞知池州建德县
县占渔池为圭田,公悉弃予贫民。
遂州录事参军,迁太常博士
神宗登极,迁尚书屯田员外郎赐绯衣银鱼。
戎并边,使者乞徙公通判州事,迁都官员外郎
熙宁初,置提举官,而公领淮南
召赴阙,道丁鲁郡太夫人齐氏忧。
服除,擢检正中书礼房公事,改户房。
六年,泸州罗晏之夷叛,蜀东西皆警。
公出察访梓、夔两路,以便宜从事
夷地迫淯井盐,岁出没为边患。
每大入,则先之十二村之众,边吏讳匿不言,强以牛酒买和。
盟血未乾,剽劫随至,屠居民,杀官吏,串习以为常。
至是约柯阴夷从,气傈锐甚。
公曰:「彼能毒吾民者,以十二村之众也,不威则不惩」。
即致其酋领杀之,其徒服胆落,愿死行间自赎。
公申明约束,以黔南兵首之,以晏州十九姓之众左,以长宁陇例之师右,以官军尾之。
一日屡捷,罪人斯得。
泾滩乌蛮、罗市施州之夷皆从风靡,输器甲,献善马,杀鸡犬豕盟,愿世为汉官奴,迄今无一人犯塞下者。
中书侍郎范公记具焉。
刑部员外郎集贤殿修撰,同判司农寺
既朝,上劳之曰:「卿不伤财,不病民,以一日解国家百年之患,洗父老十世之冤;
而文书檄奏,论议详悉,近世盖难有」。
以金紫服而赐之。
公谢曰:「此皆陛下神灵所自致,小臣奚力焉」?
河湟初复,朝廷择使者重,除秦凤路都转运使,公辞,上遣中使谕所以眷倚之意。
熙河法禁阔略,上下公为奸,蓄积不支岁月。
公补苴裁截,减官百四十员,浮费岁数十万,而纲纪粗定。
八年渝州南川㺐人木斗之属叛。
公体量安抚夔路,营于铜佛坝,破散党与,剪其羽翼,焚荡聚落,毁其巢穴道,恩入其心。
木斗气索,乃空其族,以溱州之地归,愿入见天子。
复地凡五百里,为寨四,为堡九,为南平军总焉。
公御兵沉毅而断,令必行,赏必信,故人乐为用。
先是,王仁贵缘木斗亲系狱,公面释缚以从。
兵接,贵推锋争先,遂以取胜。
故人谓公非能用师,能用人。
朝廷议除天章阁待制,上曰:「熊本之文,朕所自知,当遂典诰命」。
中使迎劳,赐茶药,召拜知制诰判司农寺,遣使趣赴阙。
公辞甚力,不听。
疏言常平职事当一归提举司
司农属官所至用喜怒乱政,勾当公事员可损;
申饬监司察苛刻之弊;
役钱取宽剩数多,民且受弊;
常平法重,当斟酌从中制;
手实法不可用。
其言多人之所难。
故事,除知制诰皆先试,不试而除者,国朝无几,人尤以为公荣
公自为小官,王荆公爱其文曰:「此知制诰才也」。
后上语执政曰:「熊本之文有体,令院吏别录进之」。
陈绎翰林学士,犹以知制诰滁州,公封还词头,集贤院学士
他日入对,上曰:「近臣尽规,当知无不言」。
因问《洪范》,公开陈三德五事之要,以明人主修身为政之道。
上数数语执政熊本识体知务,益欲任之事。
熙河帅阙,上曰:「莫宜熊本」。
使执政谕意。
及还,当柄用,公辞不行。
会中贵程昉欲作运河江淮都水监丞范子渊以铁龙爪疏河,谓可以回大河之势,而会退滩地为疏浚功。
文潞公大名府,言小臣兴功罔利欺上,皆非实。
公被命行视。
其行,执政复以利言啖公,公哂之。
既至,具得欺罔状。
还奏,乞先罢都大提举司,浸与时龃龉。
公论之益急,言者遂斥公党以议事会食大名,非法,坐降屯田员外郎分司西京
未几,运河塞,疏浚司悉罢。
官制行,改朝散郎提举江州太平观
元丰四年,除滁州
视事之明日,授集贤殿修撰、知广州
至未踰月,事无细大毕□,盗贼屏肃,囹圄空虚。
其归,不赍海外一物。
五年,三省建,中书漏进公名,上曰:「熊本工部侍郎」。
命下,会宜蛮侵边,盗发琼筦,道除龙图阁待制、知桂州
公□以静暇,明斥候,严禁约,戒边吏毋辄生事,劳问溪洞酋长,人人得其心。
乃乞选任将领,辟除官属,练土兵以代戎守,益市马以足骑兵,恩威并信,宜州遂无事,而朱崖黎人之围解。
土人蔡宝㻇道龙番引兵与熟户讼,欲取以为功。
公问之,色动,檄龙番归,缚宝㻇投海上,夷人以为神。
宜州屯兵护降酋至,遂乞归湖南,公不听。
乃相顾出不逊语。
公斩首谋二人者以徇,馀立遣还屯。
是时非公,几乱。
谍者云:「交人卜以明年入寇」。
使者遂实其言,朝廷以为忧,诏问公。
公曰:「安南使人在道,不应有此;
假令有此,不应先岁年使人知」。
后果妄。
初,郭逵宣抚安南,刘纪以广源郡归,建为顺州
朝廷以为不足守,□给赐李乾德
疆画未明,而交人狃屡胜,觑宜州之隙,欲并取侬智会勿阳之地,捣虚掠归化,逐侬智会,智会窜右江乞师。
公遣使安集,移安南问状。
交人为□兵久之,使黎文盛来计议
文盛视公使傲,公折之以理,遂屈,致书辞甚敬,乾德顿首谢罪。
公请赐以隘外宿八洞不毛之地。
自是岭表无兵祸。
方计议未□,御前金字递一日四五至,公既一二为谋画上,且曰:「夷人兽心虽不可度,朝廷当顾惜大体,严守备而已,曲则在彼,久当自毙」。
后皆如公策。
是时诸路争以盐课羡取赏,转运判官许彦先乞通湖南盐,计口以授,云岁可得缗钱三十万。
朝廷属其事于公。
公曰:「广西民贫地瘠,已困兵调,行之民不堪,且兆祸」。
彦先朝夕捃州事中公,公曰:「为民得罪,分也。
吾不忍使之病」。
彦先议格。
公始以河议废,至是立足未安,复与小人争辨利害,而秉谊挺然,终不肯折一毫为身计,于是公之忠益信。
召拜吏部侍郎,治左选。
岭人曰:「公今去我,将奈何」!
皆恸哭失声,鞚马首不放行,昏夜仅能出门。
公既朝,因言:「臣顷以罪去,分填沟壑,不意复与指数,得入面陛下,臣死无馀憾矣。
然臣有犬马疾,恐不任事,愿得江淮一州以老」。
上恻然,存恤之厚,为改治右选
今上即位,迁朝请郎
裕陵复土,即卧请外,以旧职知洪州
元祐元年,迁朝散大夫
言者谓公向黜逐,非其罪,宜还公旧官。
二年,迁朝请大夫
交人虽赐地未谢,至是复言勿阳地。
言者谓公初画捐八洞非是,夺一官。
三年,移越州,道移杭州,复朝请大夫
杭东南大州,风俗淫侈,上下习为骄惰,谓固宜如此。
公独治以勤俭,狱讼大小必躬,未尝妄出游燕。
绳细猾,革水平考试敝,吏束手不敢为奸。
朝议大夫知江宁府
中大夫,复除杭州,未行,召还。
公再乞洪州,疾病,遂告老。
朝廷惜其去,不听。
六年九月辛亥,行次真州卒,年六十六。
丧还,乡人迎哭之恸。
诏赐钱三十万,借官舍居,州县应付葬事。
公先娶谷氏,追封京兆郡君
张氏,追封南阳郡君
今施氏,齐安郡
弟皋,朝奉大夫,悉有能名,新知信州
子男八人:端,早卒;
侔,右宣义郎,倜,光州军事判官,皆有立;
傃,右承奉郎,后公三日卒;
伋、倩、胄、价,右承务郎
女五人:长适卫州教授叶膺,次适吉州司户参军单晴,俱早卒;
二人尚幼;
仲许归彭修
孙男六人:彦昭,郊社斋郎
彦绰、彦圭、彦师、彦璋彦明
女七人。
公□□自少至老,未尝一日废书。
为人修饬,家居笑语有数。
其政虽严,而爱民独至,故初或怨且谤,久则皆悦以服,既去,思之不能忘。
其所荐引,后多显达。
议论行事,所见至不可胜载,序盖其略也。
文集三十卷,奏议五十卷。
其孤卜用八年二月辛酉,葬鄱阳荐福寺东山之原,吉使使来乞铭。
汝砺仰惟神宗皇帝稽古建事,欲追迹唐虞成周之盛,自秦已下,置不论。
内作法度,外攘夷狄,而文武贤能之士并用。
公出入左右,有言有德。
方谋听计从,天子惟恐任使之后,一侵吏议,遂不能究所欲为,以遗天下来世。
此岂惟其子若孙是悼,凡百君子与焉,悲夫!
铭曰:
于皇神宗,稽古绍隆
其神如天,有作如龙。
众材如云,罔有不从。
仪仪熊公,博大有颙。
内则腹心,外则屏墉。
文矢昌言,武奏肤功。
孰与之初,而夺其终。
惟是德音,则靡有穷。
按:江西省博物馆藏拓片。
醉蓬莱1095年 北宋 · 黄庭坚
 押词韵第三部 创作地点:重庆市重庆直辖县行政区划彭水县
对朝云叆叇,暮雨霏微,乱峰相倚。
巫峡高唐,锁楚宫朱翠。
画戟移,靓妆迎马,向一川都会。
万里投荒,一身吊影,成何欢意。

尽道黔南去天尺五,望极神州,万里烟水。
尊酒公堂,有中朝佳士。
荔颊红深,麝脐香满,醉舞裀歌袂。
杜宇声声,催人到晓,不如归是。
醉蓬莱 窜易前词 北宋 · 黄庭坚
 押词韵第三部
对朝云叆叇,暮雨霏微,翠峰相倚。
巫峡高唐,锁楚宫佳丽,蘸水朱门,半空霜戟,自一川都会。
虏酒千杯,夷歌百转,迫人垂泪。

人道黔南去天尺五,望极神京,万重烟水。
悬榻相迎,有风流千骑。
荔脸红深,麝脐香满,醉舞裀歌袂。
杜宇催人,声声到晓,不如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