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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库 正文
南昌(一作元稹诗) 中唐 · 武元衡
七言律诗 押支韵
渠江明净峡逶迤,船到名滩拽𥮘迟。
橹窡动摇妨作梦,巴童指点笑吟诗。
畬馀宿麦黄山腹,日背残花白水湄。
物色可怜心莫限,此行都是独行时。
北宋 · 吴淑
 出处:全宋文卷一一六、《事类赋》卷一七
夫其涤烦疗渴,换骨轻身,茶荈之利,其功若神。
则有渠江薄片,西山白露,云垂绿脚,香浮碧乳。
挹此霜华,却兹烦暑。
清文既传于杜育,神思亦闻于陆羽
若夫撷此皋卢,烹兹苦荼,桐君之录尤重,仙人之掌难逾。
豫章之嘉甘露,王肃之酪奴
待枪旗而采摘,对鼎䥶以吹嘘。
则有疗彼斛瘕,困之水厄,擢彼阴林,得于烂石。
先火而造,乘雷以摘。
吴主之忧韦曜,初沐殊恩;
陆纳之待谢安,诚彰俭德。
别有产于玉垒,造彼金沙,三等为号,五出城花。
早春之来宾化,横纹之出阳坡
复闻灉湖含膏之作,龙安骑火之名。
柏岩鹤岭,鸠阮兮凤亭。
嘉雀舌之纤嫩,玩蝉翼之轻盈。
冬牙早秀,麦颗先成。
或重西园之价,或侔团月之形。
并明目而益思,岂瘠气而侵精。
又有蜀冈牛岭洪雅乌程,碧涧纪号,紫笋为称。
陟仙崖而花坠,服丹丘而翼生。
至于飞自狱中,煎于竹里,效在不眠,功存悦志。
或言诗为报,或以钱见遗。
复云叶如栀子,花若蔷薇,轻飙浮云之美,霜笴竹箨之差。
唯芳茗之为用,盖饮食之所资。
绝句五首 其四 北宋 · 吕陶
七言绝句 押阳韵
可惜賨城海棠,山头涧底尽芬芳。
成都花品分先后,此地谁人为发扬。
蜀州新堰熙宁八年四月1075年4月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一○、《净德集》卷一四、《宋元学案补遗》卷九九 创作地点:四川省成都市彭州市
熙宁七年冬十二月朔唐安新堰成,广民利也。
岷山之旁,三水合而北注,至郡之东隅与大江会,湍悍湓激,又溃而五,霖潦间作,横山散漫。
高则没丘垄,下则漂田庐,止者患溺,行者苦泞。
江之故道,日漏且涸,弃失馀润,不能浸远,末壖之稼,屡植尽槁,盖八九年矣。
渠江黎希声既守郡,深恤隐弊,加意于此,思有所以捍防之。
欲责于兵以致力,则无羡卒;
欲出于廪以充食,则无馀粮;
欲重困元元以起大役,则素所不忍。
时旱甚谷贵,流徙满道,皆仰给于公养,而壮者仅三千人,晨夕饱饫,可任以事。
新津老人陈汝玉亦状本末以献,乃按度冲会,布为巨楗,制导异派,归之旧踪,循源而下,大患自弭。
始秋八月,至是有成,凡溉田三万九千亩,濒侧之民,安而粒者无虑五千家,其为利亦博矣。
诚能讲葺以时,久且完固,虽或亢沴,岁望庶几不失也。
予尝究利害废兴之说,盖生民幸不幸系焉,君子必审而后动。
大率因物之自然,徇人之所欲,不矜妄智,不计近功,则事之有作简以济,民之受惠远以深。
若乃自用而凿,智巧饰伪,背天理,反物性,茍期成效,以要利取宠于一时,而不虑吾民之困戚者,彼安足与论利害耶!
西南虽号沃壤,然赋敛百出于农,耕夫日夜劬劳,而三时有馁色,百亩之家,占名上籍,而歉岁或不免饥。
惟是沟畎渠防之务,于政最切,上之人茍置不议,非所以抚惠赤子也。
希声儒者,通经术,以忠厚治,常先民急,故所施如此。
昔汉循吏皆以乐易德爱为之本,济时及物,凛然足称,若召翁卿之于南阳王仲通之于芍陂,前史嘉其风迹,著范来世,则唐安新堰者可略而不述哉?
八年四月五日
朝议大夫黎君墓志铭绍圣四年十二月1097年12月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一二 创作地点:湖南省衡阳市
《春秋》事出于史,而法与义生于笔削,虽游夏不敢措辞其间。
及夫微言寂绝,大旨畔散,传注解诂之家坌并而起,各持其说,以誇异骋高于人。
盖自左丘明而下,五传殊归,历汉、晋及唐之盛,而秘府所藏至六十馀家、千馀卷。
嗟乎,《春秋》之难知,而学者之难论亦已甚矣!
渠江黎希声,专经而信道,常谓《春秋》缘旧史之文,假圣师之笔,行王者之事,其文坦易,其法简严,思之不必太深,求之不必太过,则有得。
乃探索蕴奥,敷畅厥旨,著《春秋经解》十卷,大率以经为主,不汩于异家曲说之纷纭,传诸士林,信之深,从之众。
熙宁初丞相韩魏公上其书于朝,谓可置文馆翰林王禹玉辈援之甚力。
会贡举更制,《春秋》不为科,议乃寝,公亦浩然有归意,遂老于蜀。
今天子向儒重道,谓一经不可辄废,为置博士,用以取人,则公之亡久矣。
呜呼,道之难也有至是乎!
徇一时之好恶,而经术用舍系焉,亦儒者之不幸矣!
此所以古之人著书立说,或藏之山岩屋壁,或投之煨炉,而不欲传于后世,盖有谓也。
按黎氏之先出北正,其后子孙散处四方。
建隆中,有曰嵩者,初自云安徙居潼洄,今为广安人
嵩生元祐,元祐生德颖,乃公考也,累赠金紫光禄大夫
妣王氏,赠太原郡夫人
公讳字希声
幼务学,既冠,与仲兄洵游京师
当时儒宗石守道孙明复皆美其才,韩忠献公召置门下,誉望益显。
庆历六年进士,调利州节度推官,以父忧罢。
终制,除成德军观察推官,监延州折博务,转大理寺丞,改殿中丞,知阆州南部县
以母丧去职。
服除,监在京铸䥱务,迁太常博士屯田员外郎
欧阳文忠公吴长文荐为学官,得国子监直讲
是时太学生凡千数,诸博士讲解,先日撰口义,升座徐读而退,无复辨析旨要。
公独不然,置经于前,按文释义,听者乐闻其说,咸宗向之。
公凡守雅、蜀、眉、简四郡,皆先德后刑,务存治体,不汲汲簿书期会,君子喜其劝,小人畏其惩,有古循吏之风。
唐安,乘岁饥,募民完堤堰,两得其利,不殍而稔。
此治状尤炳然者。
元丰七年,以朝请大夫致仕。
哲宗即位,加朝议
元祐八年五月二十九日卒,享年七十九。
绍圣四年十二月十日,葬于渠江县义乡书台书台山下。
公娶安氏,再娶周氏,封仙居寿安,皆县君
一男傃,太庙斋郎,早卒。
女四人:长适朝议大夫蒲宗闵,次适朝奉大夫杨𧫎,次早夭,次又适宗闵
孙男二人:暹、昪,皆郊社斋郎
公善学,知原本,穷经立言,虽皓首不倦。
六卿荐于朝,将用,已而弃不录,然能以教于乡。
其临政必重民,所至有可纪,舒而廓之,岂特沾渗四郡乎?
世所谓乡先生良二千石,公无愧也。
铭曰:
言可以垂世,屈伸存乎时。
或布于廊庙雍泮,震发斯文之光辉;
或委之重岩馀烬,来者莫得而知。
志可以泽物,广狭系乎用。
或弥塞海宇,鼓舞万灵之动;
或踧踖遐陋,敝󶼌米盐之冗。
名在彼孰先,义在我孰重?
欲识公怀,铭于高冢(《净德集》卷二二。)
潼洄:文渊阁本作「潼川」。
徽宗重和元年始升梓州潼川府,此时尚未有「潼川」之名,且梓州(治今四川三台亦与广安(今四川广安无涉。
考《元丰九域志》卷七广安军下原注云:「开宝二年合州浓洄、渠州新明二镇置军,治渠江县」。
《宋史》卷八九《地理志》五宁西军(即广安军说同,唯「浓洄」作「侬洄」。
疑此处「潼洄」乃「浓洄」之误。
司封墓志铭治平二年十一月 宋 · 金君卿
 出处:全宋文卷一八二六、《金氏文集》卷下
公讳伸,字仲举,世居鄱阳太伯之南。
吴为著姓,芮起鄱君,五世为诸侯王,至大司马
汉七世孙延之,亦尝为鄱君令。
公盖其后也。
曾祖汉琛,祖承谕,皆不仕。
父绍文,累赠光禄卿
母葛氏,赠丹县太君。
妻范氏,封南康县君,先公而亡。
有子男二人:长良嗣,天资孝谨,公初为郎时,以袷飨恩例,得奏补;
次良辅,才十岁,用公遗表恩,今皆为太庙斋郎
女六人:长适进士徐庚,次适国子博士尹忠恕,次适渠江县王倚,次适秘书丞张弈,次适潭州观察推官李师旬,季尚幼。
公力学自奋,天圣初,擢进士第,补庐陵狱官、馀杭法掾
歙州军事判官荆南节度掌书记
用举者,改著作佐郎,历建昌依政县宰
益州路转运使举辟成都监榷。
以岁课增羡,除湖州通判
代还,推知祥符县
秩满,出守安州,寻授荆湖北路提点刑狱公事
未几,乞郡,移守四明
政成归觐,朝廷优老,得宣城郡
繇著作凡九迁,至司封郎中
公素其分,以恭俭自处,虽卮酒杯羹,怡怡如也。
当官廉畏,审持文法,济以恕,故吏无敢窃舞,而民亦不忍欺
南安太守既病且老,以赇抵吏,逮及者三数百人,留狱未决,诏制命公往覈其事。
至则悉与释缚,待之以不忍之情,即日狱成。
祥符赤县,民讼纷夥,虽得廉吏,不为贵势所移者几希。
公恂恂自守,不容有私谒,而政号平简
四明并海之田,水利可及,而民力所不堪。
公与为之堤堰、石碶凡百所,恳辟滋广,民实利之。
历官四十二年,无小过失;
所举吏凡百员,亦无以事废者。
枢密使田公况,实惟名臣,今延帅程公戡,丞相曾公公亮文公彦博,国之元老,皆尝褒荐,士以是益重之。
公惟嗜经史,藏书踰万帙,多自雠对,虽年踰耳顺,手不释卷。
治平元年冬,公既得宣守以归,至于仪真,谓其家人曰:「吾奉职廑事,不愧为良吏。
少小时,力家事,勉就学,亦不敢自期今日。
若得归拜松楸,然后请老,琴棋自适,以毕天年,不已乐乎!
顾桑榆晚景,惟恐未如所欲尔」。
左右愕然,不意此言曷为而发也。
数日,遂感疾,复谓其子曰:「此吾亡所,无以药瞑眩我。
为汝克家,吾死如甘寝矣」。
十一月二十五日丙戌,易箦于舟中,享年七十三。
子良嗣护旅榇归于故第。
明年十一月初四日庚申,安葬于山西南之隅。
里人金某,勤良嗣之请,为之铭云:
公于居乡,孝友柔克。
起家为郎,稽古之力。
初补理官,狱有阴德。
作令畿赤,自公退食。
将命荆湖,无旷厥职。
守安与明,黾勉勤绩。
廉足自将,志无不得。
生营阡陌,手植松柏。
既寿而归,夫复何戚!
有子其承,请铭其石。
有宋儒林郎渠江姚安礼墓志铭 北宋 · 宋京
 出处:全宋文卷三一三九
大观庚寅,予调官资中,始识姚安礼于遂宁
初,枢密安公持政柄,声艳动人,安礼其甥也。
既居小官,睟然无骄吝之色,予故知其长者。
自后绝不相闻。
□□□年,当重和戊戌,妻党黎子正自太学告归,为予言安礼于博雅为姊之夫,前年死于勤事,行卜葬矣。
其家将丐仲宏父铭之,以慰安礼平生焉。
去之周岁,当宣和己亥,安礼之子宾走人东都,以子正状来求铭。
予询之乡士,皆曰信然,其何敢辞?
按姚氏远祖洪,仕后唐,始从董璋
长兴中东川,与孟知祥为唇齿。
安重诲谋削其地,乃分东川阆州保宁军,择忠勇可仗者,以李仁矩节度而委洪将千兵戍之。
惧,即连知祥,并力内拒保宁以绝。
以书招洪,洪得之辄投圊中。
兵破其城,洪骂不绝口,怒,烹之。
明忠怜其忠,至泣下,因禄其二子,遂家于阆。
自洪至惟一七世,乃徙广安之渠江,是曰安礼之曾祖。
惟一生俨,善阴阳家学,是曰安礼之祖。
俨生正明,慷慨有侠声,是曰安礼之父。
安礼年十四,时郡掾张思谨吏诬以赃,事连其父,安礼白母,造狱代父对,吏不能屈,谨得辨,闻者壮之。
既冠,自太学,得试礼部,复下第,怀亲而归。
会崇宁兴三舍,郡守曹坦请录学政
未几,安公推任子恩及之。
语曰:「吾昆弟甥侄近三十辈,然□□约时,游学四方,囊金箧衣,皆出汝姑汝母,故今莫先于汝」。
安公薨,诏官为护葬,复以安礼丞渠江襄其事。
俄摄邑□,亲昵不敢干以私。
会丞罢,即调遂宁司法
郡守周格壬之适权□职□□□□无赖子所欧而巡兵李成偶至,村民死,无赖子即诬杀之。
安礼折以片言,乃得脱。
□□□□□□□□□□□□□□□□文林郎,徙渠州户曹
郡守杨揖嘉其才,安礼亦乐为之用。
居二年,知己殁,其行安礼不可□□□□□□道至苏,远近哀之,寔政和丙申九月九日也,享年五十二。
郡以事上朝廷,官其子宾,为密州文学
初,从兄遵常早丧,安礼取其一女,为办奁具而娉之于士人,又子正之女,安夫人所喜者,幼鞠于外氏,夫人殁,子正欲归其女,安礼曰:「舅岂不能育甥邪」?
卒以礼娉今祥州士曹杨璪。
子正强以赀偿之,安礼止受其三之一,复以予杨氏,亦可谓难□矣。
安礼名素,初娶黎氏,元丰检正官侁之女;
再娶陈氏,朝奉郎仲通之女,皆有闺行。
男二,曰宾、曰宏。
女一,适坊州教授陈彦卓。
今即以宣和庚子四月十五日,葬于渠江路远山之阳。
予念其家以铭文勤而属我,将以示显其亲乎?
即为之铭。
铭曰:
死事之家,十世载显。
宦虽弗达,义则克践。
彼何人斯,务保厥身。
于焉视之,犬豕同群。
国有恤章,赏延其子。
道异世殊,恩典寔似。
我作铭诗,亶告一方。
身则宅幽,名其不亡。
按:拓本。(西南师范大学中文系徐永年教授供稿)
送新 南宋 · 李石
 押陌韵
身作涪江未归客,更送行人出南陌。
行人磊落高皇孙,桃李賨城看朱白。
高才触事无不尔,百里莫嫌民社窄。
鲁恭卓茂意何者,岂有居官名赫赫。
不须打鸭惊鸳鸯,抵几疾书呼五百。
阿奴公退在眼底,可以弹琴把书册。
此时尚及诗筒来,谈笑千山万山隔。
赵待制开墓志铭1180年 南宋 · 李焘
 出处:全宋文卷四六六七、《名臣碑传琬琰集》中集卷三二、《宾退录》卷一六、嘉庆《四川通志》卷四六、道光《安岳县志》卷一四、《宋代蜀文辑存》卷五四 创作地点:四川省眉山市丹棱县
特进、追复徽猷阁待制赵公既葬于普州安居县清润乡之北山,今四十年矣。
顷自武陵眉山,而公长子永实为州,数相从也。
一日盛服临况,泣而言曰:「先人所建立,人户知之,不肖孤何敢妄有称述!
犍为郡雍有容故所作行状及家所藏奏藁具在,惟墓碑久未刻铭,敢顿首以请」。
固辞弗能,则固请弗怠,且曰:「蜀耆旧惟公䌷金匮石室之书,识先人黜陟本末,亦惟公直笔正辞,信而有證,则铭吾先人,匪公之归将谁归?
幸公哀而许焉」。
与永年相若,乡者备使东川,永实守昌元,治有能声,始相好。
今俱老矣,乃复相过,似非偶然。
矧惟建炎绍兴之理财治赋,兹事最大,宜有纪录,使来世知所损益,今弗论次,事浸零落可惜。
既来遂宁,永又数以请,乃参校近史所载及中兴记注,仍考其世谱、官簿,序而铭之。
讳开字应祥,世家安居。
曾祖守忠,祖惟岳,父英,皆不仕。
父以公贵,赠金紫光禄大夫
公年二十游大学,积十五年,元符三年始赐进士出身
渠江慰,庆州梓州学教授辟雍正
遭父丧去官,服除,为淮南东路、成都府路提举学事司主管文字,始用举者改宣教郎,入礼制局校正所为检阅官,知鄢陵县,复入讲议司检详官,出为成都府路转运判官,都大同主管川陕茶马事,宣抚处置使司随军转运使,专一总领四川财赋,兼宣抚处置使参议,改四川都转运使,兼都大提举川陕茶马,提举江州太平观
绍兴十一年正月二日,卒于彭州寓居,享年七十有六。
自彭归葬于普,其年七月一日也。
官自宣教郎十迁至中奉大夫,职自直秘阁四迁至徽猷阁待制
既落职,复右文殿修撰
绍兴二十六年,乃追复徽猷阁待制
公幼嗜书,多所能解,记诵不舍昼夜,同舍生目以书痴。
每自言:「学贵用世耳,如不适用,虽多亦奚以为」?
其心计尤高,视管夷吾端木赐轻重废置之说如视诸掌。
既改秩,尽室如京师,买田慰氏,慨然有通变救弊志。
杜门不出阅四五年,间与四方贤俊究世务所当罢行者,于进取未始汲汲也。
其入礼制局才数月,局罢,乃授鄢陵
会复置讲议财利司,宰相即用检详官辟公。
公于财利事固辨析秋毫,然必以恤民为本,依仿《大易》所谓正辞禁非者而施绳墨焉,非暴征横歛白著于民也。
将漕益部,亟奏罢宣和六年所增上供认额纲布十万疋,减绵州下户支移、利州米脚钱十分之三,又减蒲江六井元符至宣和所谓盐额。
创为鼠尾帐,揭示乡户岁时所当输折科等实数,俾人人具晓,乡胥不得隐匿窜寄,至今用之。
尝言:「财利当出一孔,祖宗以三司总诸路转运司,此成宪也。
熙宁后因事设官,纷然各自封殖,而转运司至有穷乏不足处,此不可不循其本」。
因指陈榷茶买马五害,其大略谓:「黎州买马嘉祐岁额才二千一百馀,发堪给邮传者赴凤翔,馀悉听民私市。
置司榷茶,增立赏格,岁额四千,仍尽团纲上京,道殒殕,到者十无二三。
别置牵马兵又踰千人,犹不足用,贴差厢军及使臣等,其费日滋。
国难道阻,住纲日有死亡,而买数不减,官给刍秣如故。
此一害。
嘉祐以银绢博马,价皆有定。
提举官既旁缘作奸,擅买珠犀,交结权倖,马入无以偿,则空出资次关子,虚抬马价,以给夷人。
夷人不能留俟,即贱市关子以去。
黎州范洪复将所得关子不循资次搀支,价由此益落,夷人怨恨,聚众欲生变。
诸司共劾洪,而转运司更于额外分认马价,遣官监还,事乃得息。
此二害。
置司榷茶,借本钱于转运司常平司
转运司应副川、秦两司岁费约五十二万馀缗,常平司又二十馀万缗。
自熙宁讫今几六十年,旧所借初不偿一钱而岁借仍准初数,不知钱果安在。
三害
榷茶之初,豫俵茶户本钱,寻于豫俵数外更增和买,或遂抑豫俵充和买,且不给一钱。
茶户坐是破产,而官买岁增日益滥杂,自蜀之秦,沿路委积如山,半成朽壤,而有司犹指为见在官钱数。
官茶既不堪食,私贩曷由禁止?
向者溃兵残破兴州,乃私贩者导之。
梁、洋增戍,实以故。
此四害。
承平蜀茶之入秦者十几八九,已患积压难售,今关陇悉遭焚荡,而买乃拘旧额,不知竟何所用?
茶兵岁给衣粮动计钜万,籴粮买衣,州县未免科配。
此五害。
请依嘉祐故事,尽罢榷茶,仍令转运司买马,即五害并去而边患不生。
如谓榷茶未可遽罢,亦当并归转运司,痛减额以苏茶户,轻立价以惠茶商,如此则私贩必衰而盗贼消弭,本钱既常在而息钱自足用」。
朝廷是其请,即擢公都大同主管川陕茶马事,使推行之,仍令条具奸蠹以闻。
时建炎二年秋也。
于是大更茶马之法,官买官卖并罢,参酌政和二年京都务所创条约,印给茶引,使商执引,与茶户自相交易。
成都府旧买卖茶场为合同场买引所,仍于合同场置茶市,交易者必由市,引与必相随,茶户十或十五共为一保,并籍定茶铺姓名,互察影带贩鬻者。
凡买茶引,每一斤春为七十,夏五十,旧所输市例头子等并依旧。
所过每一斤征一钱,住征一钱半,无得妄增。
其合同场监官除验引、秤、封记、发放外,并无得干预商茶户交易事。
此其大略也。
旧制买马及三千疋者转一官,比但以买卖数推赏,往往有一任转数官者。
公奏乞推赏必以马到京实收数为格,或死于道,降黜有差。
及四年冬,买马乃踰二万疋,茶引收息钱凡一百七十馀万缗。
张忠献公既复明辟,繇知枢密事拜宣抚处置使,天子方托以不御之权,将治兵秦州,经营两河。
未至所治,雅知公善理财庀赋,即承制以公兼宣抚处置使司随军转运使,专一总领四川财赋。
时建炎三年十月也。
公见忠献首以兵食为问,公亟谂忠献:「之民力尽矣,锱铢不可以有加矣,独榷率稍存赢馀,而贪猾认为己私,共相隐匿,根穴深固,未易刬除。
惟不恤怨詈,断而敢行,庶几可救一时之急,舍是无策矣」。
忠献锐于兴复,委信不疑。
公于是大变酒法,自成都始,先罢公使卖供给酒,即旧扑买坊场所置隔槽,设官主之。
曲与酿具官悉就买,听酿户各以米赴官。
自酿凡一石米输钱三千,并头子杂用等二十二,其酿之多寡惟钱是视,不限数也。
明年遂遍四路行其法。
又措置卖户绝及坊场没官抵拟田宅,并检估典卖定帖契税等钱。
又依成都府法,于秦州置钱引务,兴州鼓铸铜钱,官卖银绢,听民以钱引或铜钱买之。
凡民钱当入官者,并听用引折纳,官所支出亦如之。
民私用引为市,于一千并五百上许从便加抬,惟不得擅减钱引。
法既流通,民甚便焉。
六年间,累增印之料总为钱引一千七百一十万缗,人亦未始厌其多也。
最后又变盐法,其法实祖大观东南、东北盐钞条约,置合同场盐市验视、称量、封记、发放,与茶法大抵相类。
盐引每一斤纳钱二十五,土产税及增添等共约九钱四分。
盐所过每斤纳钱七分,住纳一钱五分。
若以钱引折纳,别输称提勘合钱共六十。
其推行盖自绍兴二年九月始。
初变榷法,怨詈四起,建炎四年三月,言者遽奏乞罢之以安远民。
然亦知民力困竭,财赋无所从出而军费不可但已,则曰如谓大臣建请,务全事体,必须更制,即乞劄与张浚,令照会施行,忠献初不为变也。
先是,公尝坐创卖盐引及卖绢事降一官,未及再期,竟卖引如公策。
公佐忠献,凡所建立,可谓谋无遗谞,意者克复之功当不再举,则秦地货食皆入吾手,斡旋自在,蜀民庶几少苏。
事乃不如人意,岂非天未欲六合为一乎!
忠献既遭谗,将召归,先为置副。
初命王伯绍,三年二月除王似,其年六月又命卢立之与伯绍同领宣抚处置使事。
六月宣抚处置,召归枢密卢法原除副,同王似治事。
四年三月,王似加资政迁,卢法原端明,仍为副,落处置等路字。
四月吴玠宣抚副使
八月,王似罢宣抚
五年闰二月,卢法原卒,宣抚司吴玠权。
三月,除邵溥
五月,移司阆州
十一月席益四川制置大使
忠献右府,寻得罪,公亦亟白王、卢求罢。
其自辨数曰:「开既兼宣抚处置使司随军转运使,专一总领四川财赋,窃谓应副军期,费用不赀,若加歛于民即民愈不堪,寻措置改修茶盐酒已坏之法,不惟广收息钱,兼岁入有常,不误指准。
建炎三年绍兴二年终,茶盐酒息增额钱并卖抵拟绝户田产等钱共收一千五百三十五万馀贯
随军秦州,应副过陕西驮,及于陕西创行印造铜钱引,纽计川钱八百三十四万馀贯,此外未尝创立名目,科配民间。
所榷茶盐酒并系祖宗旧法,置合同场买引及置官监务,亦系朝廷已尝行者。
其犯人断罪刑名未尝辄有删定,但增添告捕赏钱,意欲犯法者少。
惟是营私官吏恶其不便于己,与怀异忌疾者共兴谤讟,谓改修弊法为生事扰民,口舌沸腾,必相陷害。
况某年垂七十,心力凋耗,若叨冒无耻,重致烦言,岂惟有辱士风,决然上误国事」。
王、卢察公雅非辞难畏谤讟者,而三军五兵之运方急,果不可无公,乃共疏公勋劳,乞加因任,许之。
同日又降诏谕川陕,以薄责忠献之故四年四月一日。)
是年(四年。)十一月忠献复登右府明年(五年。)二月右相,仍兼知枢密院事都督诸路军马。
其年十一月十二日。),改除公权发遣四川都转运使,兼川陕宣抚使司参议,领茶马事如故。
公固尝论总领财赋于四路漕计或不相关,必须正其名称,使知所统属,此除盖从公请也。
先是,吴武安四川宣抚副使,专治战守,免书宣抚司四年四月。)
既而王伯绍罢,使知成都四年八月。)卢立之卒于阆州五年闰二月。)宣抚司事悉令武安权行主管五年闰二月。),寻复命邵泽民兼权五年三月。),自阆州移司绵州五年五月。),凡战守事泽民盖不得豫。
武安实专治军,于财赋盈虚初未尝问,惟务足吾军食而已,与公素所操持浸异。
武安谋为牵制之举,必欲从陆运粮,公执言不可。
武安讫自为之,两川调夫运米十五万石至利州,乃费民间雇夫钱六百馀万缗。
武安既叠以馈饷不给诉于朝,公亦自劾老惫,力求闲退。
诏特置成都府潼川府夔州利州路安抚制置大使,以席大光为之。
大光执政,得旨位在川陕宣抚司上,朝论政恐其势或有所偏也,仍诏忠献视师荆襄川陕五年十一月十七日。)
六年正月,罢绵州宣抚司十三日。),军马听武安移拨,钱物则委公拘收。
前已诏公躬亲至吴玠军前应副钱粮,而忠献亦奏诘公违慢六年三月一日。),又诏席大光趣公三月五日。)
翌日,更除公徽猷阁待制三月六日。),加武安两镇节钺六年三月十四。)
复降旨都转运使不当与四路漕臣同共系衔六年四月八日。)
成都潼川两路漕臣都转运使皆坐应副赡军钱物愆期,各罚秩二等六年四月二十二日。)
凡此皆所以交解间隙趣办馈饷也,而公复与制置大使不协,抗疏乞将旧来宣抚司年计应副军期但干钱物,兹不许他司分擘支用。
又指陈大使司都转运司钱就果、阆、利州籴米非是。
又言:「应副吴玠军须,绍兴四年总为钱一千九百五十五万七十万馀缗,五年视四年又增四百二十万五千馀缗,蜀今公私俱困,四向无所取给,事属危急,实甚可忧,乞许以茶马司奏计一走行在,庶得尽所欲言」。
又言:「军务惟钱粮最为要切,欲乞自都督府节制其调发,则无轻举妄动,枉费钱粮,亏损威势。
都督府节制其用度,则将兵请给皆可覈实裁处,量入为出,公私无由困弊。
即今公私困弊,无所措手矣」。
朝论既悉公与吴、席不可共事,乃以李子及代公为都转运兼都大提举茶马召公赴阙。
时六年八月也。
仍有旨,须子及到乃交替。
明年正月子及到,旋与制置宣抚司议駮。
才周岁,竟坐应副军须不足释位去八年二月十九日吴玠劾奏。)
众然后知主计之难,益多公之勤瘁云。
公治装入觐,会疾作,行尼,得提举江州太平观八年三月。)
身虽闲退,犹录进旧所为军务机密三事。
其一谓蜀与荆渚为根本之地,朝廷措置,在所当先。
其二谓兵视国势为强弱,蜀之民力未苏,其势未可轻动,乞速止蜀关大将牵制之谋,以除根本之祸;
复近关梁、洋、阶、成、凤五郡之税赋,使民皆归业;
无杀伤秦、巩伪地之民,使人有傒后之心,则国势强而兵自强。
其三谓招怀归业之民,当罢官营田,专用张全义河南故事,则效可见于期月。
公素所蓄积盖如此,谓公不知恤民可乎?
已而郦琼淮西叛,忠献再得罪七年九月十三日。)
御史张戒既劾忠献,并劾公与忠献迭相唱和,不宜独免,诏落徽猷阁待制,仍提举太平观八年九月二十一日。)
居顷之,朝论不以公置散为宜,复右文殿修撰都大主管川陕茶马。
公时已病,不得已强起,即累乞闲退九年二月七日戊午。)其明言者更劾公病不任事,诏从公所乞,复提举太平观十年四月九日癸丑。)
踰年乃卒。
公形容甚癯,而克自勉励,若强有力者。
公家之利,知无不为,而一毫不及于私。
十年主计,田庐皆荒顿,未尝有所增加。
晚虽多病,然综理庶务益不懈。
率夜漏下数十刻犹据胡床,集宾僚,举疑义,俾各极其所见而言,相与审谛而后施行,不专主己意,故鲜有败事。
及张子功成都,尝合诸司具奏:「开有功于蜀。
自开再黜,主计之臣率三四易,于开条画毫发无敢变更,乞复开旧职以劝能者」。
奏入不报。
至二十六年兵屯聚如故,而公所修榷法岁久亦浸坏,学士大夫无能出手为公补苴罅漏者,公之能名愈章彻。
朝廷既具见本末,乃诏追复徽猷阁待制,与一子恩二十六年六月十二日。)
乾道元年七月。),又官其二孙。
焘尝论公理财治赋之功实为当时第一,而或者咎公竭泽而渔,使来者无所施其智巧,今虽累经蠲放,而害终不去,当时稍存平恕,则今日之害决不至此。
呜呼,此所谓责人终无已者也!
然公亦不得不任其咎。
苏绰在西魏佐周武帝,以国用不足,为征税之法颇重,既而叹曰:「今所为者,政如张弓,非平世法也,后之君子,谁能弛乎」!
子威闻其言,每以为己任。
及相隋文帝,奏减赋役,务从轻简,帝悉从之。
苏威顾能如此,曾谓今日无若苏威者乎?
此焘深所叹息,用敢因眉州恳求之诚,详纪公之行事,以俟来世云。
公娶傅氏,朝议大夫耆之女,赠硕人,先二十一年卒。
四子:长即眉州
曰常,右宣教郎,监行在分差户部关粮料院
曰成,右奉议郎四川总领所干办公事
曰纯,右通直郎通判成州
女三人,长适故权礼部侍郎孙道夫,次适通判阶州胡朝升,次适昌州司参军大光
孙曰扬,故盐亭县慰;
曰拯,新兴道县慰;
曰总;
曰拭,新金水县主簿
曰授;
曰秉;
曰常,前监雅州税;
曰抃,乾道八年进士,新洪雅县
有文集二十卷,藏其家。
铭曰:
蜀蕞尔国,偏处西南。
初幸自保,杜鱼蚕。
骤通秦塞,开明始贪。
胶扰肇兹,事难尽谈。
秦亟取蜀,箧胠囊探。
蔹既野蔓,仍谷覃。
山玉靡在,渊珠莫涵。
昔万亿𥞑,今储石儋。
上岂云富,下滋不堪。
役困财伤,告病如谭。
兵端孰弭?
寇锋谁戡?
蚁聚蜂屯,犹虓虎阚。
公起图之,宁忍一惭。
榷茗酒盐,兼用此三。
织楮寓币,重轻相参。
吏奸游贼,交斗并谗。
止蕃蝇营,射沙蜮含。
茍可救时,荼苦荠甘。
退省其私,不羸一簪。
公曰我法,要祇能暂。
彼兵与民,互为矢函。
长此安穷,乱是用餤。
解而更张,吾盍手揽!
天不憖遗,断鞅税骖。
使民至今,未弛负担。
岂无若,逞愿释憾!
公葬久矣,幽宫沈沈。
我作铭诗,神明所监。
刻诸北山,维石岩岩。
美其必传,泽讵卒斩。
后此千载,勿毁勿憾。
御劄再问蜀中旱歉 南宋 · 汪应辰
 出处:全宋文卷四七六五、《文定集》卷四
臣准御前金字牌,降到御宝实封劄子,伏蒙宣示蜀中今夏缺雨,未知秋成之后,即今岁事何如,民间不知艰食否,可具奏来者。
契勘臣先准御劄,以蜀中倘为旱甚,当作如何救济,令臣详具奏。
续准尚书省劄子,三省同奉圣旨,给降度牒四百道,付臣专充籴本,措置赈济,不得别将他用。
臣凡三次具奏,所有蜀中丰歉,米价低昂,及所以救济之策,伏计悉已仰彻天听。
今契勘得旱歉州军,成都府路绵州汉州石泉军,利路则剑州潼川府路渠州果州合州广安军,其馀虽分数不等,未为甚害。
所有灾伤去处,已不住移文所属,及时赈济,实惠及民。
虽据申到,窃恐其间曲折或尚有未尽,臣已选差成都府通判何耕绵州汉州石泉军制置司干办公事程价剑州制置司准备差使谢中渠州果州合州广安军,令逐一体访饥民数目,仍与各州军守贰相度措置,内有缺乏钱米去处,即从制置司支拨应付。
今画一条具如后。
一、臣契勘绵州申到本府及外县共管义仓米三万七百馀石,前此以守臣未到,制置司选差隆州签判李蘩权州事。
李蘩自去年十月即行赈济,抄劄到缺食人四万五千九百馀口,既减价粜米,其老疾贫乏不能自存者,支与食米,无衣者给以𥿄袄。
至十二月初十日,知州白麟到任,制置司李蘩通判绵州,劝诱富民,或粜米,或造饭,皆官为主之。
目今请饭者日二千九百八十九人,疾病者给药医治,死亡者差僧持课收瘗。
李蘩又遍往诸县,检察措置,尤更详悉。
外县乏米者,从本州拨运应付,委是得以均济。
所有总领查籥名募土豪,自粜绵州军粮,臣前已具奏外,总领所近有将绵州合支移剑州税米与免支移,仍更不理纳地理脚钱;
又将先所兑籴绵州义仓米一万石,依旧拨与本州通融赈济;
又将乾道四年正月二月三月每月合起籴本钱一万一千四百馀道,令每月止先起一半。
凡此数事,于州郡及民间实为利便。
一、汉州及外县共管义仓米五万五千馀石,知州刘仪凤竭力赈济,与臣书,云凡事皆亲自检点,纤毫不容作弊。
除减价粜米外,其造饭所给城中日计六千馀人,德阳县三千五百六十一人,什邡县六千二十四人,绵竹县一万三千三百九十人。
又有乡村镇市去县稍远者,分委土人,就近赈给。
本州既令各县截用合纳税米,又以车乘载米,分往诸县,盖汉州义仓米数目比他郡最多,又有富民相劝,率出米者,委是可以足用。
一、石泉军三县内,神泉龙安两县不熟,共抄劄贫民二千九百二十人,日逐以义仓斛斗赈济。
一、剑州旧以军粮米于民户科籴,总领查籥自行措置,非惟民间免得科籴,又留得米斛在剑州境内。
先据剑州申,赤米每石计钱引十一道半,缘住罢科籴之后,物价渐减,今赤米每石止计七八道左右,此可见其效矣。
宣抚司委官将梓潼阴平两县灾伤去处,每县约三千户,每户三口,每口给米一升,又以米麦豆共五千石应付剑州出粜。
又本路转运司据两县人户陈诉灾伤,凡一千四百五十三状,将上件人户合纳秋税并行除放,所有除放过米斛,却自转运司措置收粜,应付支遣。
又两县有每年依额合解赴转运司省计钱物,亦权住催理。
宣抚司将两县上三等人户馀欠税,候麦熟日带纳,并四等五等人户秋税权住催理。
制置司已将籴到米五千石,从眉州水路搬载前去剑州,令专充赈济支用。
一、果州连岁不熟,知州赵不拙到任之初,止有省库钱引一百六道,仓米三千一石六斗,而赵不拙检察欺弊,撙约冗费,于窘乏中措置赈济,皆有条理。
又积得钱引二万道,收籴米斛,以备缓急,此一州可以无虑。
一、广安军每岁缺军粮米九千三百馀石,自来于管下三县科人户随税中卖。
其在市米价,每石钱引五道左右,官中止支两道,又每一石四斗方量得一石。
制置司已行下本军,日下住罢科籴,出榜晓示人户。
仍牒本路转运司从实计算,应付支遣,庶几宽省民力。
近又得本军签判李若愚书,以为劝诱赈济,不可以威令驱迫,不可以产业之簿书为虚实,不可令饥民专聚于一处,不可使胥徒预其事。
见今专委乡里忠信之士,自知军签判,躬率在城倚郭僚属,各助钱粮。
乡官亦以风谊敦劝,大家巨室,不拘等第,止据见在物力,随其高下,出备济助,若是佃客,则使田主自给之,馀各归其附近屯长。
寻据本军节次申到赈济次第,臣亦令所差委官赍钱就广安军渠州合州籴米应付支用。
缘目今各处米价较之常年不甚增长,渠、合州亦不缺米,但有钱收籴,即可济用。
一、臣窃以《周官》荒政,曰缓刑,曰除盗贼。
盖刑虽当缓,而除盗贼则在所急也。
制置司先访闻广安军渠江县界有强盗结党肆行劫掠,巡捕官司往往与为表里,又有形势家为之囊橐者。
昨来果州捕得两火贼人,已行断配,其馀党尚复出没,遂具人数姓名行下广安军,委知军措置。
续据申已捉到正贼七名,其馀见不住收捕,闻日来盗贼亦颇戢敛。
一、遂宁府民间虽稍缺食,不如他处之甚。
臣得知府张震书,云在城及外县抄劄到贫乏不能自存之人约二千名,或请米,或请饭,各随其所欲。
去冬差官赍钱于恭、泸等州收籴,可接续粜卖以平价。
一、臣得夔路检法官李德修书,云夔路秋收,大约不均,总之可及五分,豆可及七分。
诸州米价,每石止钱引五道上下,缘荆湖岁稔,米船多上至归州夔州,亦是一助。
又云恭州饥民已近四百人,乡村窃盗颇众,制置司已行下委恭州通判汝明措置赈济。
一、绵、剑州诸县多有流民将幼小男女遗弃道路,缘力弱道远,不能到州县请领米饭。
臣已备条行下绵、剑州,措置收养赈济,务在存活。
仍牒四路提举常平司,疾速依条施行去讫。
一、四川田土无不种麦,今岁气候颇早,大麦约三月半间收穫,小麦须至四月初间方熟。
一、先准尚书省劄子,备奉圣旨指挥,降支度牒四百道,专充籴本,不得他用。
缘度牒未到,诸州灾伤遇有缺乏,臣即以制置司钱米逐急应付,他日更不于度牒钱内除破,庶几可以留存,专充籴本,为异时缓急之备。
右谨具如前,取进止。
臣今来所奏,其间有与前奏不同者,缘州县事宜逐时不一,又有续次体访取会方见的实者。
其赈济饥民,止是各州截月终申到人数,此后又须别有增减,伏乞睿照。
玛瑙城题刻隆兴二年二月 南宋 · 黄商卿
 出处:全宋文卷四九五六、《补续全蜀艺文志》卷五五
隆兴甲申仲春望太守普慈冯宪帅令阆中雍大椿、簿河南王、尉富顺王良图劝耕讫事,步松岭,瞰渠江,烹茶。
晚,酌酒海棠池上,以花片落入杯中为赏。
签判临邛黄商卿题。
賨城景物之胜(原署作者为何志熙,姑置于此) 宋 · 何熙志
五言律诗 押先韵
欲说賨城好,先誇方物妍。
金羹收稻后,红腊落梅前。
照座偏紫,堆盘荔更鲜。
雪縢尤异产,应不数花笺《锦绣万花谷》续集卷一三)
嘉陵江宿什邡驿 南宋 · 袁说友
山程十日不见江,前日初逢黎渡水
牵车又到渠江畔,漾漾翻波意尤美。
今朝嘉陵江水宽,危峰大石更巑岏。
棹儿艇子呼晚渡,亦刜钲鼓推标竿。
渡头枫绿蔷薇密,我宿山南雍城侧。
细思青史什邡侯,君恩何似嗟来食
过渠江渡 南宋 · 袁说友
棹歌江峡三月程,颇厌风涛困征橹。
驱车山路两旬浃,又觉崎岖萃劳苦。
甘溪岭下冉村路,一道渠江拆山坞。
风平雨细无皱面,浥浥寒漪清客暑。
渡船也学钲鼓声,催上篮舆傍江浒。
夷犹短楫瞥眼过,却怀江程久如许。
山踪水迹本游戏,南北东西惯安处。
兹行两脚不遗力,千里环山几艰阻。
一江淼淼横目前,如渴得泉旱得雨。
流波闻向合州去,却入恭江汇西溆。
便欲挟浪扁舟西,褰裳回首忻从之。
君恩如天未酬一,一念惓惓系孤迹。
罗睺东岩 南宋 · 冯倓
 出处:全宋文卷六四○三、嘉庆《四川通志》卷一一、光绪《铜梁县志》卷一一、《宋代蜀文辑存》卷一○○
合州巴川杨君之问以书叩予,作《罗睺东岩记》。
其言县之东北二里许,丘曰「罗睺」,名曰「东岩」,其地世属杨氏。
状若蹲虎,嵎嵎巉立,磴屹以高,直瞰县庭,倚峙巴岳。
旧有佛岩,吾祖讳嵩者善之,有志建观音大士祠。
吾父鸿渐者每悼先志未集,故于此地树植竹柏,林干隐映,耸秀畅茂。
遂为邑中佳处。
岁来数周,头陀李净能来,从賨城登岩,顾望若有自得。
一日谒吾父,丐作汉州无为通悟圣师香火地,且云:「圣师十受生,十反杨氏家。
净能像圣师于岩中,为大门积福田,殆与杨氏有夙昔缘乎」!
吾父怡然肯之,即授以木三百章为之基,之问又剖田一区,委莳蔬菜。
于是净能苦心志,寒暑匪怠,转化境内善士,而邑人乐其致勤于吾土也,相与捐金出谷勿靳。
创自乾道庚寅,迄淳熙丁未,凡十有八年,既成圣师殿,又别立藏经殿大悲阁、度生桥,其用毋虑万数,蔚为佛宫。
不侈不闳,隐隐凌空,清风满岩,游者观览,起敬信心。
善继人之志,善述人之事,此子孙之道也,今东岩崇成胜槩,实贤父子相承致然,岂一净能力哉!
且夫天地一元之气,充结为邱岳。
符应为星辰,厥理昭昭,其象可考。
是故岁星位于泰,荧惑位于衡,太白位于华,辰星位于常,镇星位于嵩,而罗睺、计都二星位于巴岳之旁,毋怪也。
按道书,罗睺为神首建星,而吾儒所载建星在南斗北,亦曰天旗,天之都关也,乃旺于此邑,何哉?
其说又曰:主天下诸恶人逢致灾。
夫天地有施生之德,而不自用其德,惟神变化而行鬼神也,以行其德耳。
传曰:「天道无亲,常与善人」。
然有祸有福,惟人所招,况系耸巴岳之奇,故钟于人多秀士,而其俗且淳古,加之以孝于亲,弟于兄,忠于己,信于人,重礼逊,息争讼,知吏可尊,知法可畏,则斯神也,但见戴冠执简,悬金剑,垂玉佩,代天地施生,与一境作福无穷,而其为祸,岂待禳而去哉?
呜呼!
净能措意此岩,又何拳拳也,将鬻度牒,披剃扫洒,一僧歛缗,仅得五百千有奇,寄邑中田炳家。
事未就而净能死,邑大夫士佥谋招来道者陈祖雄,俾继净能。
祖雄是不负邑大夫士所付,而悉其力者乎!
乡讲榜 南宋 · 释居简
 出处:全宋文卷六八一三、《北涧集》卷八
火宅只一门,出门便了;
髻珠不两个,得个方休。
居寂乘尤自索车,投夜光徒劳按剑
于斯三者,但说一乘。
弹偏击小,示性具光明;
显实开权,揭山家要奥。
太平无象,物共熙熙;
嘉丰乐于有年,民生皞皞。
吹去萎花,更雨新者,答乾坤浩荡之春;
安住神通,转不退轮,结香火团圞之社。
虞退夫见贻生日诗韵 其二 南宋 · 魏了翁
七言绝句 押寒韵
路人笑我此何观,风飐渠江万顷寒。
历历圣贤心事在,从渠把作画图看。
抚州崇仁县玉清观道士黄石老工古篆以李公父书来问字 南宋 · 魏了翁
 押词韵第七部
圣学不嗣千馀年,并与小学遗其传。
其间明道宁乏贤,谓书小伎(自注:艺也。扬子《通天地人》曰:儒通天地而不通人曰伎。)姑舍旃。
十字九舛不可镌,楮生墨墨色有冤。
动以经史为执言,岂知魏晋几变迁。
况今经字宗开元,请观未有韵书前。
训纂字林形相沿,形声迭推义乃全。
韵书既作人趋便,未能书法穷根原。
但以声韵求诸篇,形存声亡韵亦牵。
叔重少温工磨研,二徐郑郭相后先。
书法赖此差绵延,许李焉得无谬愆。
楚金分韵犹拘挛,若更舍此徇俗妍。
不学操缦求安弦,玉清道士临川
用意周鼓泰山,携书过我渠江边。
试令立柱与画捲,椳闑畿础杗桷椽(吴本作畏闑矶础弃桷椽)
已能谐世而取怜,犹欲度外求方圜。
眉山夫子思涌泉,相与共讲扶其偏。
道士稛载明当还,更以一语申卷卷。
能于此处知其端,事事物物谁非天。
九章八卦莫不然,一毫人力无加焉。
观亭绍定四年四月1231年4月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七、《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五○、康熙《靖州志》卷六、康熙《永州府志》卷一六、嘉庆《湖南通志》卷一八一 创作地点:湖南省怀化市靖州县
为州南距广西,东障湖南,北抵沅、辰,西极夜郎
四竟之外,降自灵均,代有显人,播之诗骚。
靖以晚出,未尝有显者来,惟程子山以忤桧居岁馀。
士人田氏为作疏亭,今(下阙。)渠江之左仅存,然已非始卜。
予尝行今江右,爱其修篁巨木,尝欲为亭其上,而永平大夫张仲车请受其役,未旬月而告备。
会积阴解駮,风日熙融,晴江涨流,㳽㳽涣涣,客喜谓予曰:「美哉,斯观也!
子其发之」。
曰:「予未知子之观也,亦如予乎」?
「然则观不同与」?
曰:「不同」。
「天下之理一也,奚其不同」?
曰:「观物而不之察,与不观同。
今夫天之高也,即日月而知有远近之度;
地之厚也,即星辰而知有升降之节。
日一南一北而为暑寒,月一东一西而为朏望。
列宿更互而岁时正,五纬赢缩而灾祥生。
以至感遇聚结之变,为晦明风雨,为霜露震电,此孰非至教精义之著?
而人由之不知。
古先圣人观象于天,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知是身与天地万物一体也,以作八卦,以叙九章,以制律命历,以立经陈纪,以类族辨物,莫不由之。
吾夫子所谓『吾无隐乎尔』,所谓『天何言哉,四时行焉,百物生焉』,凡皆即夫人耳目之同,得以发其德性之良。
犹虑人之习焉不察也,因川上之观而指以示人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盈天地间,夫孰非是理也?
而水根于阳,行险而不失信,刚中而心常亨,圣人所以亟称而必观,非以其切近而易见乎?
孟子时,去圣未久,已莫知其奚取。
孟子言曰:『不舍昼夜,有本者如是』。
他日又语人曰:『观水有术,必观其澜』。
盖观其澜则知其有本,亦可谓深切著明矣。
而千数百年,文人相承,例以为死生之说。
夫死生特形而下者之一端耳,使圣人之教人而止于是,不已疏乎」?
客曰:「文人之说未可废也。
且天运周流如循环,如转毂,而水也,亦能往而复反乎」?
曰:「子未睹夫阴阳翕辟之妙也。
且天行至于东北,日月会于娵訾,阳浸而长,于是乎为雨为水。
迨苍龙昏见,水日以往,天行至于西北,日月会于大火,阴浸而盛,于是乎雨毕水涸。
迨营室昏中,水日以反。
盖日趋乎北陆则朔易之方,而始终万物之地也。
夫阴阳五行未有不反生者,虽五纬之有辰星,亦附日而右行,起自北陆而反乎北陆也」。
客曰:「三江九河之水,三条四列之山,皆自西北注乎东南,如之何其反之」?
曰:「水阳物也,阳升则日息,阳降则日消。
知鬼神之情状则知之矣。
子谓反既往之气以为方伸之气邪,体诸吾心,验诸嘘吸,亦莫不然。
学者唯当循循勉勉,始乎下学近思,充之于深造自得,则知几于屈伸之感,精义于变化之神,世之口耳之学,尚足进邪!
不然,诵先民之遗言,阳浮夸诩而实无得于己,祗以自欺焉耳」。
客曰:「大哉观乎!
盍遂以名亭」?
仲车遂言曰:「辖不佞,请并识斯语以谂同志者」。
绍定四年四月甲子临邛魏某记。
朝奉大夫巴州常君有开志铭端平二年八月 南宋 · 魏了翁
 出处:全宋文卷七一二五、《鹤山先生大全文集》卷八三
始予守潼川,常君子先有开涪城,颇有惠爱心,实嘉之,列诸朝曰:「刬除苛政,抚字疲氓,曾未期年,已见成效」。
盖承贪虐之馀而能抚摩燠休之也。
又十有馀年,君再转而丞吾州。
予返自南迁,君辱临焉。
里之父兄子弟又能道其调护火井夷情,予益知子先之行浮于词也,言于制置使李季允𡌴,辟知巴州
予守泸而君寓是邦,又得亟会,于是端平改元,年七十有七,精神爽伉,发目烱炯漆黑,如五六十也。
八月庚午,忽以疾终于家,其孤南强兄弟卜二年八月丙申巽山之原。
予承诏入觐,道泸,而南强、南金乞铭,谢未皇也。
行李追至京,请益恪。
予阅其状,系出唐宰相衮之后。
六世祖惟简,银青光禄大夫监察御史兼散骑常侍,寓居于蜀。
曾祖拱,忠翊郎
祖扬,修武郎,徙名数于富义
父仁,绍熙五年以庆寿恩授迪功郎,及君升朝,累赠朝奉大夫
妣蒲氏,赠宜人
君幼而就傅,授书过目成诵。
修武谓「是子也,大吾门者」。
两与宾贡,举庆元二年进士,调宜宾县主簿
尝摄令,究心职业,刑狱使者王勋廉知之,会宁囚毙于圉者,多檄君换理曹临鞠得实。
使者交举之,调荣德县
名室「廉勤」,朝夕服念公。
井盐为吏衰减,行旅不通,则抑配齐民,君检抳吏奸而除其害。
岁馀,丁父忧
免丧,授潼川府录事参军
居民失火,有疑纵燎者,凡被执诣府,立斩以徇,人利赏相诬。
君白府,请俟讯爰得实乃辟,民用弗冤。
复调渠江县
安沂公丙宣抚全蜀,有嫠妇挟公书以求直,而妇之辞妄,君一折诸理,两造咨异,沂公亦不以为忤也。
宣教郎涪城县事,劝分以救饥,编竹以楗水,民用奠居。
通判重庆府,先是黔以盐籴米,久之而弗给盐,更以免钱役之半,米既入而役钱之歛如故,君受台檄覆视,请并以夏秋役钱对给,且减蠲籴十之三,著为定式。
通判邛州,会雅边有警,帅阃遣君阅关隘,招土丁。
君条陈防守之要在牛口,且乞官备器械,县储廪糗,尉差右选以任训练之责,悉见听用,夷不敢犯。
君前后四十年,书十五考,积官至朝散大夫巴州之辟报可而君不及拜矣。
呜呼!
理道不竞,士罢愞不才,与吏为市,视民如仇者,此无以议为。
号健决有能,往往敖狠贪黩,以私喜怒肆于民上,其害甚于不才。
若君之谨饬和平,终始弗渝,而不得乘一障以没,是可悲也。
娶杨氏、勾龙氏、先氏,皆赠宜人
子男三人:南强,以明堂恩补将仕郎
南金,将以君致仕恩补官;
幼子申。
女一人,适眉山进士孙嗣勋。
铭曰:
秉德兮静渊,居官兮饬虔。
恂恂兮,呐呐兮,如不能言,所居而称焉。
已矣乎,常子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