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文库 正文
绵州刺史刘荫萱驻藏回蜀远寄藏佛一尊赋谢 清 · 赵翼
出处:瓯北集卷三十八
我闻佛有千百亿化身,本寓言耳乃竟真。
自从霍去病,收获休屠神。
后来明帝梦金人,遣使求得四十二章经,释迦之象偕来宾。
其始但图画,笮融特创装塑新。
尔后递彷制,葫芦依样遍八垠。
琢文石,镌贞珉;
雕檀椤,范金银。
最贱用土木,尤易纷传薪。
三家之村一鬨市,皆有过去未来现在三世尊。
其多岂特八万四千阿育塔,直与恒河同数微沙尘。
然皆震旦造,非从身毒到。
漆器终推襄样髹,锦纹须出蜀江漂。
旄牛徼外乌斯藏,传是耆阇古灵隩。
曾出帝师八巴思,大宝法王赐嘉号。
至今已阅几轮回,换身犹带前生窍。
其俗家家修净业,大乘黄教小红教。
良工善铸如来容,真本临摹状维肖。
不比贯休画应真,仅向梦中见风貌。
绵州刺史刘孝威,从军绝域穷奔驰。
脑日逐,髓月氐。
梯危縆险二万里,归途又饷驻藏师(君从征廓尔喀,归途留藏办粮,三年期满始回蜀)。
购得一尊远寄我,名以长寿代祝词。
我不知是弥勒、是牟尼,抑或阿难迦叶及辟支。
恰比中土黄金面,丰上锐下差毫釐。
惜哉丈六身,缩作三寸小,难具三十二相八十一种好。
棘端刻猴地几多,七满八平何处可施巧。
珠火眉微分,青螺髻空缭。
安得金粟影接寥天长,玉毫光共素月皎。
要是彼中五岳真形图,不用减鼻开唇屡易稿。
譬如唐家方镇虽各有旌节,终输本色来自长安道。
繄余衰朽枯木禅,得此瞻礼良有缘。
愧无七宝庄严般若坐,亦少百花供养伊蒲筵。
腰不能为膜拜折,诗岂足当梵呗宣。
灯传难助长明火,筏渡尚虚大愿船。
惟有此心清净退,周妻何肉早悉蠲。
已作在家出家一老衲,萧斋正可同龛眠。
书绵州牧刘荫萱守城事 清 · 赵翼
押词韵第四部 出处:瓯北集卷四十二
绵州有旧城,地扼潼川渡。
垣墉圮已久,履屐可平步。
蜀贼方蔓延,州守早却顾。
先期集版筑,百堵屹铁铸。
城成贼随到,杀气振烟雾。
百里避难民,望城作生路。
开门听其入,赤子得慈父。
众志本成城,有城志益固。
弩台彀机括,战格列梐枑。
贼方盛气吞,唾手拾仓库。
梯冲百道来,墨守绰有裕。
丁男画地战,妇女送餐哺。
矢石所及处,仰攻悉颠仆。
粉堞俄成赭,尽是贼血污。
相持三昼夜,救至始解去。
伟哉保障功,活人已无数。
向非凭坚城,仳离众曷护。
繄兹应变材,冲要端可付。
书之风百僚,武功出儒素。
朝奉大夫知洋州杨府君墓志铭 北宋 · 吕陶
出处:全宋文卷一六一二、《净德集》卷二二、道光《绵竹县志》卷三八
汉太尉杨震,以忠义刚方之节,扶危持颠,王室倚之,虽乱不亡,功德及四海,深且大矣。天与令善,子孙盛多,历九百九十年,爵禄犹不绝,间有贤者出焉。盖二十四世生汉公,在唐宣宗时,领宣武、天平二节度,居靖恭里,光显一时。又二世,生珂,任金堂县令,生国子祭酒担,因葬金堂于绵竹,遂为绵竹人。祭酒生颖,仕孟蜀,为汉州别驾。别驾生曮,怀道自晦,不愿仕,族党尊为隐君。祥符、天禧间,大臣表论行义,授国子监主簿。隐君有二子,长曰至,为尚书郎,故累赠太常少卿;次曰塾,乃君考也,趣识超迈,有君子长者称,乡人之善者皆师式其行,赠朝请郎。君讳宗惠,字敦夫。孩提时已庄谨,不妄笑言。既长,能学以干禄,擢嘉祐八年进士第。初授眉州司法,以亲嫌徙陵州,视条格有未安,辄论奏,往往如请,著为令。迁遂州青石令,改著作佐郎、知绵州巴西县。是时苗、役之令初下,远方郡邑行之或过与不及,独君能体法意,推广以序,民得不扰。使者请君赍奏而上,谓可迁进,君以亲年高辞不行,就辟监成都商税。前此有司幸赏,征敛无名,求溢常课,多至迁二官。君罢太甚者,羡入遂寡,畴其劳,惟可减岁进秩。丁母忧,去位。服除,改秘书丞。君居丧逢郊霈,未封其亲,乃叙前劳于朝,丐一命以及父,部使亦为之言,皆不报,君自是不复语减岁之赏。朝请公既没,终丧踰年,顾松槚不忍去,殆无仕进意,亲友强之,久而后行。今天子即位,诏天下实封言事,君献十议:一任宰相,二选将帅,三省冗官,四薄赋敛,五慎名器,六安边鄙,七广言路,八重法令,九节浮费,十议科举。其言有补于治。尝通判衡州,岁大水,民饥且溺,郡守坐视不恤,君尽假官舟以济,发廪贷之,然后白使者,全活甚众。湖南郡县凡追集,吏以文书鬻于皂隶,谓之「卖帖」,得者藉以敛贿,公肆掊扰,上下不为怪,民甚病之。君严治之,立禁条以上闻,朝廷因作法颁天下。又尝知洋州,为《劝学文》谕郡人,朔望率诸生释菜于先圣,退而环坐,执经讲论,课试能否,于是旧俗一变,学者数倍,争讼为之衰息。绍圣元年十二月十二日卒于官,既阅月,朝奉大夫命始下。享年五十六。某年某月某日葬于某乡先茔之次。母张氏,封广德;王氏,封靖安,皆县太君。妻黎氏,寿安县君。子六人:綝、繗、缃、纁、絿、綨。綝,泸州司户参军;缃,早卒;馀皆力学求举。女三人:长适宇文纲,次适李际,季适奉议郎张及。君孝友廉静,贵义而贱利,事亲能养志,惟恐一毫违其欲。爱人惜物甚勤,不汲汲于荣禄。朝请公长女既适朝散郎宇文昭度,爱之,留于家,与君共居三十年,内外无间言。洎析产为二,君乃占瘠土,故伏腊冠婚之费有不给,而终身犹贫。亲党无以葬,与孤女不能嫁,则出力资之。壬申岁,绵竹水灾,君率里人瘗溺尸凡千数,其在官亦以为切务。元祐中,大臣有喜君者,欲援以进,君不趋合乃已。或勉之,则曰:「用舍在道,通塞在命,求无益也」。平居不倦学,有文集二十卷。晚读释老书,常戒杀,间不茹荤,旬至四五日。非宾客,尽昼默坐。将捐馆之数日,呼綝读司马承祯《坐忘论》,既而叹曰:「人之处世,要在如是,于物我始终之理,其有得乎」!及其亡也,亲友或谓君常苦脾疾,蔬食损气,以及大故,盖惜君不幸而云耳。有王从古,持术考数,或以奇中,尝告君曰:「异时有同祖考名者,位己之上,宜虑以避祸」。君既在洋,会朝奉郎张塾为利州路转运通判,适与朝请公同讳,未几,君乃卒。呜呼,天下之事,不可致诘,岂一端者!元丰初,予始识君,一日,与客偕至,客诧其亲侈纵声色以自奉,真得富贵之乐,君愀然顾予曰:「审如是,何以示子孙」!予尝研味此语,爱君之清识云。铭曰:
其质也良,其守也方。外舒其华,中敛其光。富兮非吾乐,嗟悖义而多藏;贵兮非我好,敢枉己以自戕?予迹孰从?泰然不竞之场。予心安归?漠然无何有之乡。令名不忘,终焉允臧。
题金司寇芙蓉溪草堂 明 · 郑善夫
七言律诗 押寒韵 出处:少谷集卷七
绵州城东涪江北,芙蓉溪水逼高寒。
人今未向草堂卧,花更何年驷马看。
云锦娟娟临岁暮,白鸥款款并风湍。
汉庭近事须君子,黄发高歌承露盘。
地理之疑(策问) 宋 · 陈藻
出处:全宋文卷六五一九、《乐轩集》卷八
人谓天文之学难于地理,地理之学实难于天文,何以言之耶?天运一日而过周天一度,人能一岁而究心乎?是则大略不逃乎吾之目中矣,是可坐而学也。前辈谓不行万里,不能通杜子美诗;而司马迁之作《史记》,则跋涉经年,而后敢措笔。是知地理之学为尤难也。古今郡县更置,分并移易,又或远近山川,名号相类,经史传注稍不加审,则舛误实多,而后学寻究,能无病焉?试尝以三国、六朝观之。蜀蒋琬请徙屯涪,非今之涪州欤?说者又以汉涪县地实今之绵州,盖《华阳国志》有曰涪去成都三百五十里,东北之要,而《郡县志》之述是州,则其去成都之里数与均,而亦曰为东北之要冲,且有西临涪水之言。然则所谓涪者,果绵州非欤?又有马谡败于街亭者,则南郑是也,《寰宇记》及《兴国图经》皆载之矣。谈者又以为方是时也,亮已攻祁山,而天水等郡皆响应,岂有遽还南郑而与张合战耶?故李吉甫著于秦州陇城县,而所谓街泉亭者是也;政和《舆地记》亦以此有街泉亭焉。然则果南郑欤?陇城欤?赤壁者蒲圻欤?汶川欤?《郡县图志》者,李吉甫之所作也,谓汶川之县西八十里崖有赤色,居人因以目为曹公败处,盖误也,果然非欤?凡此皆可疑也。晋袁真攻谯梁,以开石门,考之地理书,其淮汉之北石门非一,有在解县者,有在慈州者。说者以晋师至卫县而还,是不及解、慈之境也。《元丰九域志》以为当在今之东平府,齐侯、郑伯所盟之地,果然欤?庾翼镇襄阳,使桓宣进击李罴于丹水,今怀州、泽州皆有丹水,又商州之上洛,则丹水之所自出。然汉之丹水县则实今邓州之境,所谓丹水镇是也,以是为宣、罴所战之处,然欤?是亦可疑者也。刘牢之等之所据碻磝者,晋季毁于河水,宋元嘉之所城者,则今郓州之阳谷,非秦东郡之荏平,为今博州之聊城者欤?此地易而名存,得无疑欤?其信然欤?吕蒙所筑濡须坞者,既以为和州含山县,又以为在巢县,则今无为军也。或以为在两邑之间,则二州之图经皆有其名,其果然欤?宁使人无疑欤?幸参订焉,毋谓难于天文而略之也。
橘杏双清为儒医傅泽民题 明 · 韩雍
押先韵
莫言苏耽神,漫说董奉仙。
惟我葑溪南,国医世称贤。
以医名世三十载,轩岐道术何精专。
开阖阴阳指间妙,斡旋造化心中玄。
回生起死已万千,何须橘叶吞清泉。
家有恒产皆良田,曾输万石周荒年。
天恩煌煌赐冠冕,杏林换谷名空传。
琴川高士感德偏,买橘买杏栽庭前。
绵州太守作佳画,刑曹司务题长篇。
想当雨过碎锦钱,结实宛如红蜡圆。
寒霜作威叶不变,黄金万颗累累然。
此时此景清且美,相对不觉尘烦蠲。
开芳樽,列绮筵,旋烹肥,时摘鲜。
东邻西舍三五友,日常醉倒林中眠。
何时使我参其间,我将世事祈苍天。
疲癃残疾谁能痊,鳏寡孤独尤堪怜。
苏董于今果未死,招起授我神方全。
我将以之游八埏,广济夭阏并颠连。
送余学官归罗江 明 · 杨慎
押词韵第四部
豆子山,打瓦鼓。
阳坪关,撒白雨。
白雨下,娶龙女。
织得绢,二丈五。
一半属罗江,一半属玄武。
我诵绵州歌,思乡心独苦。
送君归,罗江浦。
文与可晚霭横看卷又见汪砢玉珊瑚网云崇祯初此卷归一大老后共宋徽宗竹禽卷殉葬然砢玉云树瘦于竹艇小于叶今春湖所藏真迹既无艇而树亦不瘦于竹知彼又一摹本也惜砢玉不知有此卷真迹尚在人间耳赋此并索春湖荷屋和之 清 · 翁方纲
七言律诗 押青韵 出处:复初斋诗集卷五十九
竹禽空配宣和卷,鹰壁非同录事厅(陆放翁《绵州录事厅观姜楚公画鹰诗》云即少陵为作诗者,然吴曾《能改斋漫录》云:「杜子美赋姜楚公画角鹰,本绵州司录厅照屏。皇祐中,任是官者窃去。」则放翁所咏者赝本尔。)。
杜老放翁屏未换,道园山谷眼俱青。
印章不独文之券(卷前与可印篆亦非后人所能为。),庵扁重添可也铭(荷屋藏文与可竹卷,故为题可庵扁,今欲更为春湖作也。)。
来合苏斋盟息壤,郁苍真气破窗棂。
论名山茶博马等事宜疏 北宋 · 李稷
出处:全宋文卷三○四○、《宋会要辑稿》职官四三之九五(第四册第三三二一页)、《宋代蜀文辑存》卷二八
臣契勘名山茶自熙宁榷茶之初本以博马,至元丰四年,计其马足积羡,听以出卖,实为通法。继复有并用大竹、洋州茶博马之议。建中靖国年始有许将名山茶馀数止对卖与蕃商之论,大观中又有权住卖四色纲茶,令对卖门户蕃商之请。然臣考利害之实,元丰之制最为要准。而后人之请,或趋一时之利,不可为典要;或川、秦首尾相戾,不达利害之实,始以职事陈请而已。盖除马司博马外,茶司有岁额必待售茶而办,其四色纲茶,实为茶额根本。秦、熙两路,汉民所售食茶不多,而浅蕃熟户并煎四色纲茶,远蕃多嗜名山茶,间有奸商,诡用纲茶粗硬食茶罔之者,亦能区别。若将名山四色纲茶一切禁之不卖,必致茶额不敷,出茶无艺,显难属餍,而害马政。惟斟酌非实马足茶羡,则货之者是通法也。其对卖尤非利害,徒益门户蕃人及熟户蕃族之为驵侩者,与官场吏卒乘便为慝,赢取官息,其利不及生蕃,于马未始加益。若将名山茶、四色纲茶依元丰旧制,从本司参量合用博马茶外,剩数转易回本入川,惟不得害马政,妨茶额。元丰时虽曰两司,而提举官一以任责,苟其才下,亦能约量,不致乖戾,自取谴责。今相度欲乞应名山茶、四色纲茶专用博马,馀数听本司量度,转易回本入川,不许辄将他用。臣契勘昭化、顺政、长举库积茶,以今年五月中旬状考之,仅有五万九千四百驮。盖昨缘大观四年前利州路凶歉,至今居民事力未能如旧,故其昔日甲头脚户流莩之馀,存者逋负夥甚,雇召不行。臣比欲草具建明,乞将兴元府至永兴军一带减下旧额茶铺兵士七百馀人,并听本司于洋州至兴元府添立铺,其馀添隶长举至秦州诸铺运茶,则永远不致积压,其廪给自系本司钱内支给,一切不预别司调度。又应川界转般茶诸邑,今辟举有经三年,碍吏部格,虽辟书数上,终无一人得注授者。摄承之吏,玩习岁月,寖以隳弛。又臣尝建议乞应本司辟官,乞破格差注一次,已蒙朝廷听行,而吏部终以合注承务郎以上者不许降用选人,今五年竟未有差注。臣又尝建议,乞将发茶场库监官、县令,如成都府排岸司,兴州长举县装卸库,兴元府西县转般库监官,绵州巴西、利州昭化、三泉,兴州顺政、长举,兴元府南郑、西县知县,计十处,每拨发茶及四万驮无阙失,与减二年磨勘。以其诸县如长举、昭化之类,多是僻小去处,既难得人肯就,及专任茶司事务,而有责无赏,诚非劝沮之道。至今未奉指挥,积是三年,茶或滞留。滞而通之,可久无弊。臣今相度,欲乞应兴元府至永兴军一带,减下旧额茶铺兵士七百人,并令榷茶司措置于洋州至兴元府西县添置茶铺,各请兵级人数外,将其馀数分添入长举县乾渠铺至秦州赤谷铺,并依茶司自来例施行。应熙、秦州路榷□司所辟官承务郎以上选人、大小使臣,并许互换通举,谓如承务郎以上知县处亦许奏举选人,知县处亦许奏举承务郎以上,不以有无拘碍,并行注差。应拨川茶路地分,成都府排岸司、兴州长举县装卸库、兴元府西县转般库监官,绵州巴西县,利州昭化、三泉,兴州顺政、长举,兴元府南郑、西县知令,每拨茶及四万驮无违阙,与减二年磨勘。
〔贴黄〕契勘臣僚上言,攒积茶五万馀驮,约计每驮二百七十三贯文省,系铁钱旧价。缘自今年奉行夹锡钱宝,后来每驮一百贯文省,以见茶数,约计钱五百九十馀贯文。
〔贴黄〕契勘吏部及八路差官法,无本等人,亦听破格差注。检会下项:一、政和三年七月三日敕榷茶司状,朝旨:令买马司每年添买二万匹,合用茶令计置茶本,从朝廷应副取到。状:自减茶博马后,每年约攒剩茶一万四千馀驮,内利州昭化库见在名山茶四万二千一百六十五驮,兴州长举库见在名山茶八千六百一驮,其馀场库未在其数。奉圣旨,据今来合添买收马二万匹,所用茶于攒剩名山茶内支拨应副博马,仍令榷茶司今后每年宽剩计置茶一万驮,尽数充添买牧马之用,其合用茶价,仰具数申尚书省。所有岁额,博马茶如有剩数,亦仰衮同应副添买牧马之用。一、政和三年七月二十八日敕何渐劄子,乞将名山茶依条专用博马,如有剩数,许中马人依见买四色茶体例,用市价支卖,却将四色茶依旧出卖收息。契勘四色纲茶贴卖与中马蕃部等,昨降指挥,俟三二年买马通快依旧。今来将及二年,奉圣旨每年将四色纲茶并专充博籴汉蕃斛㪷封桩,不得别将支用,仍逐旋具籴到斛㪷数目申尚书省。一、政和三年六月七日敕户部状,榷茶司申乞立定成都府排岸司、兴州长举县装卸库、凤州转般库,绵州巴西县,利州昭化、三泉,兴州顺政、长举县,兴元府南郑、西县,任满收发过茶,无失陷欺弊,提举司保明,每四万驮与减磨勘二年。如不获抄附失陷一万驮,展磨勘二年,其承直郎已下,赏罚并各比类施行,二分以上依差替人例。本部看详,本司申乞即系累赏,窃恐太重。今勘当欲依巡辖般茶铺使臣,任满去减磨勘一年,先次指射家便差遣,馀并依本司所申事理施行。
花卿冢行 宋末元初 · 谢翱
湿云模糊埋秋空,雨青沙白丹陵东。
莓苔阴阴草茸茸(自注:上声。),云是花卿古来冢。
花卿旧事人所知,花卿古冢知者谁。
精灵未归白日西,庙鸦啄肉枝上啼,绵州柘黄魂正飞。
相度支卖名山茶博马剩数利害劄子 北宋 · 张翚
出处:全宋文卷二九四三、《宋会要辑稿》职官四三之九四(第四册第三三二○页)
准御前劄子,臣僚上言同何渐劄子,今相度措置可否利害,保明闻奏。今检具前后手诏敕令,及依应相度措置到下项:一、准元丰四年七月十八日中书劄子,奉诏雅州名山茶专用博马,候年额马数足,方许杂卖。一、准马司格,应熙、秦、岷、阶州、通远军,各依逐等所定驮数,以新茶支折,谓如有见在元祐三年四月新茶,即支四年分茶之数。如蕃部愿要银䌷绢、洋州茶、大竹茶之类,并许各依见卖实直价例算请,更不限定分数。一、准崇宁四年十二月十二日奉圣旨,诸川茶非博马,辄陈请乞他用者,以违制论。一、准崇宁五年六月二十四日圣旨,应系茶并专充博马支用,馀依崇宁四年十二月十一日朝旨施行。一、准大观元年三月二十五日敕,中书省、尚书省送到庞寅孙劄子,奉圣旨依所申,他司不得侵用。一、准大观四年正月七日枢密院劄子,三省、枢密院同奉圣旨,熙河、秦凤等路茶马事,应今日以前泛抛买马添茶、给引博马等指挥并罢,一切遵依元丰旧法,仍令提举茶事司措置施行。一、准大观榷茶司令节文,诸名山茶依旧桩留博马外,如买马司关博马数多,阙支用,委提举司即时应副。有剩,从本司相度,贴卖与中马人。又准敕,诸名山茶博马外,剩数非中马人辄支卖者,杖一百。一、准政和元年十月二日敕,中书省、尚书省送到户部状,准都省劄子,奉圣旨,提举陕西等路买马监牧公事李稷奏,奉圣旨依一。臣契勘名山茶自熙宁榷茶之初,本以博马,至元丰四年计其马足,积羡听以出卖,实为通法。继复有并用大竹、洋州茶博马之议,建中靖国年,始有许将名山茶馀数止对卖与蕃商之论。大观中,又有权住卖四色纲茶,令对卖门户、蕃商之请。然臣考利害之实,元丰之制最为要准,而后人之请,或趋一时之利,不可为典要。或川、秦首尾相戾,不达利害之实,姑以职事陈请而已。盖除马司博马外,茶司自有岁额,必待售茶而办,其四色纲茶,实为茶额根本。秦、熙两路汉民所售食茶不多,而浅蕃熟户并煎四色纲茶,远蕃多嗜名山茶,间有奸商诡用纲茶粗硬食茶罔之者,亦能区别。若将名山四色纲茶一切禁之不卖,必致茶额不敷,出茶无艺,显难属餍,而害马政。惟斟酌非实马足茶羡则货之者,是通法也。其对卖尤非利害,徒益门户、蕃人,乃熟户蕃族之为驵侩者,与官场吏卒乘便为慝,赢取官息,其利不及生蕃,于马未始加益。若将名山茶、四色纲茶依元丰旧制,从本司参量合用博马茶外,剩数转易回本入川,惟不得害马政、妨茶额。元丰时虽曰两司,而提举官一,以任贵,苟其才下,亦能约量,不致乖戾,自取谴责。今相度欲乞应名山茶、四色纲茶专用博马,馀数听本司量度转易回本入川,不许辄将他用。臣契勘昭化、顺政、长举库积茶,以今年五月中旬状考之,仅有五万九千四百驮。盖昨缘大观四年前利州路凶歉,至今居民事力未能如旧,故其昔日甲头脚户流莩之馀,存者逋负夥甚,雇召不行。臣比欲草具建明,乞将兴元府至永兴军一带减下旧额茶铺兵士七百馀人,并听本司于洋州至兴元府添立铺,其馀添隶长举至秦州诸铺运茶,则永远不致积压。其廪给自系本司钱内支给,一切不预别司调度。又应川界转般茶诸邑,今辟举有经三年,碍吏部格,虽辟书数上,终无一人得注授者。摄承之吏,玩习岁月,寖以隳弛。又臣尝建议,乞应本司辟官,乞破格差注一次,已蒙朝廷听行。而吏部终以合注承务郎以上者,不许降用选人。今五年,竟未有差注。臣又尝建议,乞将发茶场库监官、县令,如成都府排岸司、兴州长举县装卸库、兴元府西县转般库监官,绵州巴西,利州昭化、三泉,兴州顺政、长举,兴元府南郑、西县知县,计十处,每拨发茶及四万驮无阙失,与减二年磨勘。以其诸县如长举、昭化之类,多是僻小去处,既难得人肯就,及专任茶司事务,而有责无赏,诚非劝沮之道。至今未奉指挥,积是三年,茶或滞留。滞而通之,可久无弊。臣今相度,欲乞应兴元府至永兴军一带减下旧额茶铺兵士七百人,并令榷茶司措置,于洋州至兴元府西县添置茶铺,各请兵级人数外,将其馀数分添入长举县、乾渠铺至秦州赤谷铺,并依茶司自来例施行。应熙、秦州路榷茶司所辟官,承务郎以上、选人、大小使臣,并许互换通举。谓如承务郎以上知县处,亦许奏举;选人知县处,亦许奏举承务郎以上,不以有无拘碍,并行注差。应拨川茶路地分,成都府排岸司、兴州长举县装卸库、兴元府西县转般库监官,绵州巴西县,利州昭化、三泉,兴州顺政、长举,兴元府南郑、西县知令每拨茶及四万驮无违阙,与减二年磨勘。
〔贴黄〕契勘臣僚上言,攒积茶五万馀驮,约计每驮二百七十三贯文省,系铁钱旧价。缘自今年奉行夹锡钱宝后来,每驮一百贯文省,以见茶数,约计钱五百九十馀贯文。又称:契勘吏部及八路差官法,无本等人亦听破格差注。检会下项:一、政和三年七月三日敕,榷茶司状,朝旨令买马司每年添买二万匹,合用茶,令计置茶本,从朝廷应副。取到状,自减茶博马后,每年约攒剩茶一万四千馀驮,内利州昭化库见在名山茶四万二千一百六十五驮。兴州长举库见在名山茶八千六百一驮。其馀场库,未在其数。奉圣旨,据今来合添买牧马二万匹,所用茶于攒剩名山茶内支拨,应副博马。仍令榷茶司,今后每年宽剩计置茶一万驮,尽数充添买牧马之用,其合用茶价,仰具数申尚书省。所有岁额博马茶,如有剩数,亦仰衮同应副,添买牧马之用。一、政和三年七月二十八日敕,何渐劄子,乞将名山茶依条专用博马,如有剩数,许中马人依见买四色茶体例,用市价支卖,却将四色茶依旧出卖收息。契勘四色纲茶贴卖与中马、蕃部等,昨降指挥,俟三二年买马通快,依旧。今来将及二年,奉圣旨每年将四色纲茶并专充博籴汉蕃斛㪷封桩,不得别将支用,仍逐旋具籴到斛㪷数目申尚书省。一、政和三年六月七日敕,户部状,榷茶司申乞立定成都府排岸司,兴州长举县装卸库,凤州转般库,绵州巴西县,利州昭化、三泉,兴州顺政、长举县,兴元府南郑、西县,任满收发过茶,无失陷欺弊,提举司保明,每四万驮与减磨勘二年。如不获抄附,失陷一万驮,展磨勘二年。其承直郎已下赏罚,并各比类施行,二分以上依差替人例。本部看详,本司申乞,即系累赏,窃恐太重。今勘当欲依巡辖般茶铺使臣,任满去减磨勘一年,先次指射家便差遣,馀并依本司所申事理施行。
偈颂一百一十七首 其一百九 南宋 · 释绍昙
押词韵第十八部
贫苦芝峰,赏元宵节。
宴乐佳宾,将何铺设。
明挑海底灯,细剪亭前月。
打拍东山瓦鼓歌,掤八剌札,乐有馀,清不彻。
趣味森严,恰似赵州,曾到未到,吃杯杯茶,洞山生姜不改辣。
哑,不是知心向谁说(元宵,并谢知客监寺绵州憩藏主)。
请增兵粮图蜀表 其一 北魏 · 邢峦
出处:全后魏文卷四十三
扬州、成都,相去万里,陆途既绝,唯资水路。萧衍兄子渊藻,去年四月十三日发扬州,今岁四月四日至蜀。水军西上,非周年不达,外无军援,一可图也。益州顷经刘季连反叛,邓元起攻围,资储散尽,仓库空竭,今犹未复,兼民人丧胆,无复守固之意,二可图也。萧渊藻是裙屐少年,未洽治务,及至益州,便戮郑元起、曹亮宗,临戎斩将,则是驾驭失方。范国惠津渠退败,锁执在狱。今之所任,并非宿将重名,皆是左右少年而已,既不厌民望,多行残暴,民心离解,三可图也。蜀之所恃,唯阻剑阁,今既克南安,已夺其险,据彼界内,三分已一。从南安向涪,方轨任意,前军累破,后众丧魄,四可图也。昔刘禅据一国之地,姜维为佐,邓艾既出绵竹,彼即投降。及苻坚之世,杨安、朱彤三月取汉中,四月至涪城,兵未及州,仲孙逃命。桓温西征,不旬月而平。蜀地昔来恒多不守,况渊藻是萧衍兄子,骨肉至亲,若其逃亡,当无死理。脱军克涪城,渊藻复何宜城中坐而受困?若其出斗,庸蜀之卒,唯便刀稍,弓箭至少,假有遥射,弗至伤人,五可图也。
臣闻乘机而动,武之善经,攻昧侮亡,《春秋》明义。未有舍干戚而康时,不征伐而混一。伏惟陛下纂武文之业,当必世之期,跨中州之饶,兼甲兵之盛,清荡天区,在于今矣。是以践极之初,寿春驰款,先岁命将,义阳克辟。淮外谧以风清,荆沔于焉肃晏。方欲偃甲息兵,候机而动,而天赞休明,时来斯速,虽欲靖戎,理不获已。至使道迁归诚,汉境伫拔。臣以不才,属当戎寄,内省文吏,不以军谋自许,指临汉中,惟规保疆守界。事属艰途,东西寇窃,上凭国威,下仗将士,边帅用命,频有薄捷。藉势乘威,经度大剑,既克南安,据彼要险,前军长迈,已至梓潼,新化之民,翻然怀惠,瞻望涪益,旦夕可屠。正以兵少粮匮,未宜前出。为尔稽缓,惧失民心,则更为寇。今若不取,后图便难,辄率愚管,庶几殄克,如其无功,分受宪坐。且益州殷实,户馀十万,比寿春、义阳,三倍非匹,可乘可利,实在于兹。若朝廷志存保民,未欲经略,臣之在此,便为无事,乞归侍养,微展乌鸟(《魏书·邢峦传》)。
请增兵粮图蜀表 其二 北魏 · 邢峦
出处:全后魏文卷四十三
昔邓艾、钟会率十八万众,倾中国资给,裁得平蜀,所以然者,斗实力故也。况臣才绝古人,智勇又阙,复何宜请二万之众而希平蜀?所以敢者,正以得据要险,士民慕义,此往则易,彼来则难,任力而行,理有可克。今王足前进,已逼涪城,脱得涪城,则益州便是成擒之物,但得之有早晚耳。且梓潼已附,民户数万,朝廷岂得不守之也?若守也,直保境之兵,则已一万,臣今请二万五千,所增无几。又剑阁天险,古来所称,张载《铭》云:「世乱则逆,世清斯顺」。此之一言,良可惜矣。臣诚知征戎危事,不易可为,自军度剑阁以来,鬓发中白,忧虑战惧,宁可一日为心。所以勉强者,既得此地而自退不守,恐辜先皇之恩遇,负陛下之爵禄,是以孜孜,频有陈请。且臣之意算,正欲先图涪城,以渐而进。若克涪城,便是中分益州之地,断水陆之冲,彼外无援军,孤城自守,复何能持久哉!臣今欲使军军相次,声势连接,先作万全之计,然后图彼,得之则大克,不得则自全。
又巴西、南郑,相离一千四百,去州迢递,恒多生动。昔在南之日,以其统绾势难,故增立巴州,镇静夷獠,梁州藉利,因而表罢。彼土民望,严、蒲、何、杨,非唯五三,族落虽在山居,而多有豪右,文学笺启,往往可观,冠带风流,亦为不少。但以去州既远,不能仕进,至于州纲,无由厕迹。巴境民豪,便是无梁州之分,是目郁怏,多生动静。比建议之始,严玄思自号巴州刺史,克城以来,仍使行事。巴西广褒一千,户馀四万,若彼立州,镇摄华獠,则大帖民情。从垫江已还,不复劳征,自为国有(《魏书·邢峦传》。峦又表,世宗不从。)。
摸鱼子 题李墨庄中翰《登岱图》 清 · 汪端光
押词韵第八部 出处:丛睦山房未刻词稿
绕天孙、东来紫气,石闾中有仙奥。
森森五十馀盘路,直共诗肠环抱。
称绝调,是第一名山,第一人登眺。
绵州古道。
将剑阁重关,巴山三峡,请试与相较(墨庄蜀人。)。
春二月,曾说蒲轮初到。
豹竿都染云瀑,清华侍从臣犹壮,何事扶筇蹑屩。
青未了。
放九点、齐烟海水杯中倒。
黄河顿小,看汉碣松阴,秦州草色,雅墨写残照。
挽绵汉简诸公(一作刘麟瑞诗) 宋末元初 · 刘埙
七言律诗 押支韵
绵汉风酸动杀机,北来铁骑遍驱驰。
几千里地弓刀运,百万人家骨肉糜。
鬼哭神号无限恨,蝇蛄蚋嘬有馀悲。
平生食禄何从避,留取香名百世垂(《全蜀艺文志》:大兵分哨入简州,知州李大全死。知怀安军史显孙避于简,亦死。大兵至汉州,通判权州刘当可与一宗室太保率民兵城守。太保出城往罗山谒贺靖借兵,归遇大兵见杀。遂破城,忿而血洗焚荡,死者十万馀家。当可与节制邵复、知锋罗由、教授袁拱辰、知县罗君父皆遇害。知绵州范辰孙死。)。
潼州(顾本、《诗渊》册三页一九三○作川)府(原校:吴本歌) 宋末元初 · 汪元量
七言律诗 押尤韵 创作地点:四川省绵阳市三台县
潼江(原校:吴本州)待我洗吟眸,如此江山是胜游。
红袖斗歌才拍手,绿鬟对舞尽缠头。
箜篌急撚风生座,鼙鼓连挝月上楼。
一夜不眠鸡戒晓,又骑铺马过绵州。
绵州 宋末元初 · 汪元量
七言律诗 押侵韵 创作地点:四川省绵阳市
绵州八月秋气深,芙蓉溪上花阴阴。
使君唤船复载酒,书生快意仍长吟。
击鼓吹笙欢(顾本、毛本、《诗渊》册三页一九四二作劝)客饮,脱巾露发看日沈。
归来不知其所往,但见月高松树林。
魏城徐邑侯捐置学田记 南宋 · 范于进
出处:全宋文卷六七六五、《宋代蜀文辑存》卷七八
徐侯为邑三年,百废俱兴,凡邑之阙典毕举焉,曰学校其一也。学宫自政和增筑之后,历年滋久,支倾补坏,取其一切,邑之士既寡且贫,隶于学者不数人,莫之廪给,每大比应举者率不满百,幸而贡于乡,又幸而登于省,缚手无策,为裹粮计。侯曰:「嘻!是何可不为之经画」!于是樽节浮费,得钱一千九百缗,买中田一顷,而置之学,岁籍其入,凡学之缮葺,士之廪给,皆于此取办。又籍其三岁所入之馀,预计偕者即资之,名之曰「桂华庄」。其租之出入不以属之县,而属之丞,且俾士之隶于学者参之,县总其纲,谨其欺也。既以属之丞,又悉具其成规以闻诸州,而行之县,严其法也。图其亩之广狭,稽其租之多寡,刻之石而竖于议道堂左右之壁间,以诏方来,冀其久也。虽然,自古创法,未有久而不弊,要其可守在人不在法。今夫乡曲之民欺其租之赢亏,掌籍之胥欺其租之出入,彼愚而贱,无责也,有以惩之斯已耳。垂绅笏而命之曰官,挟册读书而命之曰士,莫非自孔氏者,亦可以无欺矣。昔苏文忠公为其先人施书四板,问所以守之要,其极必归于为人子而有不忍之心者,然后不敢以必求为快。今学田之置,事虽不类,而理何以异此!凡吾之所经画以为学也,又推其馀与士共之,使曰官曰士,不忍欺其所自也,则守之之法,将安用过求!如其果欲欺也,则其所为将有甚不恤于名教者,而吾独奈且何哉!若曰尽其在我,听其在人,斯可矣。虽然,亦安知其无贤者之继于后,又将增益,以广今日之美意,夫何欺足患!侯曰然。乃记之。侯名某,字子尚,秩满受代,新辟西河倅。嘉泰三年四月望日,迪功郎、绵州魏城县尉史记,迪功郎、隆庆府梓潼县尉范于进撰并书。
按:民国《绵阳县志》卷九,民国二十一年刻本。
右仆射太子少师唐璿神道碑 唐 · 苏颋
出处:全唐文卷二百五十七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钦若于天者。谓之代工。覆冒于人者。谓之成务。则调元气。法三象。鼓洪炉。宜万物。其代工成务之本也。大僚所以服其事。明先正所以诏其功。卜熊罴所以占其兆。从龙虎所以合其应。匪徒然而已哉。有唐元老宋公侯矣。公讳璿。字休璟。晋昌酒泉人也。昔在夏商。大夫陈其氏姓。洎迁汾晋。季子听其声乐。岂轩之后唐之遗乎。既仕楚而闻魏。亦家秦而灭项。凉武昭王揽中州之杰。居右地之盟。七代祖晋昌宣王和。佐厥威霸。守其夷险。故累为郡之首族。粤宣王逮我曾祖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赠兖(一作襄)州刺史讳某。世位大将军二千石。大父洛阳令朔方郡赞特赠秦州都督讳某。烈考咸阳令赠岐州刺史讳某。操斧钺班圭瑞者。耀洪烈于四世。垂馀风于百里。于穆不已。莫之与京。公初髫而孤。入则孝。出则悌。承于母兄之旨。及冠而立。学以聚。问以辨。从于师党之言焉。张嘉运先授于易。森然可见者万象。贾公彦次授于礼。坦然可观者百度。射策高第。初补吴王典签。历绵州巴西尉同州冯翊主簿。弗之好也。尝欲屠郅支。刺楼兰。执浑邪。逐呼韩。始自谋于将帅。终见器于公辅。遂为疏勒道行军从事。策勋至上柱国。授营州都督府户曹参军。寻以朝散大夫检校朔州刺史。盖养能而成绩矣。转安西副都护检校庭州刺史。长寿中。武威军大总管王孝杰之复四镇。实赖其谋。表公为西州刺史。涉龟沙。薄乌垒。矛精绝。慰渠犁。此之谓也。公至则扶厥伤止其擅。因所利补其阙。故西州之士。刻石而建碑焉。无何。迁灵州都督新昌军防禦营田等使。入萧关。杀都尉。绝梓岭。讨符离。此之谓也。公至则城彼方要其险。狎诸野垦其实。故北地之大者。有备而无讨矣。就加银青光禄大夫。入拜左豹韬将军。迁司卫卿。未几。摄右肃政大夫检校凉州都尉假节陇右诸军事。参警夜之肃。严不时之禁。事典之常者。惟公是迁。受南宪之宠。总西方之役。邦家之急者。繄公是任。其年。曲莽布支率种落数万寇于洪源也。公训钲镯完甲兵以禦之。虏见积尸之凶。我悬斩级之赏。遁则忘草。在而蒙。他他籍籍。不可胜云。朝实休之。除右武卫右金吾二大将军。俾仍旧镇。虽贵而不留中也。先后稽六官之本。思五法之要。自我聪明。惟天照鉴。乃拜公文昌夏官尚书同凤阁鸾台平章事。隐心而行。正色不挠。功多微管。议切安刘。中宗之践副君。旁求中庶。特转公太子右庶子。加金紫光禄大夫。知政如故。召绮里而称叔孙也。属驾言北垂。薄伐东鄙。复公为夏官尚书兼幽营二州都督安东都护。按河北之州军。自弼鄘巡辽碣。贪夫廉而忌法。战士逸而待寇。且有伦要。而无怨讟。神功初徵拜辅国大将军同中书门下三品。迁特进尚书右仆射。食实封三百户。已而居守秦雍。今之揆路。古曰台司。百寮师师。万事理也。分郡关而典之。镇京师以留之。岂富人之始封。亦酂侯之大任。位益高而勇退。年愈迈而思止。抗闻旒扆。密奏封章。久之。听致仕。进封宋国公。朝朔望。天子方崇文太学。讲武宣扬。延首鸿儒。倾心硕老。复以公为太子少师监修国史。乞言而书法也。景云初。匈奴请公主盟使臣。为约未坚。致辞或绐。因命公为特进检校御史大夫朔方军大总管以禦之。仗宸威。肃戎令。人莫闻于吠犬。骑宁惮于射雕。举则全师。还而罢事。将弃轩冕。神明芝术。然邦有大礼乐大政刑。率由典谟。罔不咨度。享年八十有六。景命不造。延和元年七月戊子。薨于长安怀真里第。呜呼哀哉。皇上闻哀撤悬。出次挥涕。追柳庄而亟命。思郑产而安归。制赠使持节都督荆州诸军事荆州刺史。赠物四百段。米粟四百石。丧事官给。仍差官四品一人监护。有加等也。太常考行。谥曰忠。书不云。殷之得傅。用训朕志。而承其道。雅不云。周之命程。是用戒我师而就其绪。于戏。惟公浚明前典。允迪古训。总而成之。入则献规。出不言政。石建孔光之比。决胜千里。通知四夷。子房充国之亚。为将军。尊重于位。而谢宾客。公之不敢专。为丞相。开陈其端。以归人主。公之不敢伐。如是则镂彝器。图旂常。载史官。列盟府矣。夫翠鹄犀象。非不鸷也。有其用则不全。麟凤龟龙。非不灵也。无其时则不至。若乃时已偕。用不竭。身已康。名不灭者。既明而且哲也。公上惟祖祢。傍至功缌。顷于槐里之閒。堇原之右。卜其兆。图其域。各以族而为之度焉。临薨。戒诸子曰。俭则自完。孝不忘本。吾之志矣。嗣子陈州刺史先慎左千牛中郎将先择等。克奉遗命。能循懿业。以年月日。葬于旧茔。亡夫人太原王氏从祔。礼也。昔禽息进里奚于秦。而穆公之政厚。虞邱进叔敖于楚。而庄王之力霸。故有代祀而代禄焉。则我师臣计功。允子宏风。小彼秦楚之事。大哉韦平之烈。谋可久者。敢作铭曰。
稽古陶唐。惟帝之初。迁虞事夏。俾侯而居。曾盘峻峙。令德之祉。亦曰绵系。诞生君子。君子伊何。邦之宰臣。宰臣伊何。秉我洪钧。登于庙堂。王则是保。服于戎狄。公常致讨。事惟一心。恭乃三命。崇让颐老。归闲体正。天也不慭。人之云亡。大夫掌域。偫公会丧。咸阳北坂。渭水南渡。其如邢山。永此防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