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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库 清朝
陈玉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山东历城人
由荫生补光禄寺署正
乾隆三年官至贵州遵义府知府
以地方多槲树而不知利用,遣人归历城,取山蚕茧种至,教民养蚕收茧。
遵䌷由此始著。
赵亮熙晚清 1838 — ?
维基
赵亮熙(1838年10月9日—?
),字汝能号寅臣四川叙州府宜宾县人
晚清政治人物。
郡附生。
咸丰五年,乡试中举,选授彭水县训导
咸丰十年(1860年)庚申,登进士二甲第九名,选翰林院庶吉士
散馆,即授山东曹州府武城县知县
后调工部主事,晋升都水司员外郎、营膳司郎中、会典馆纂修
光绪二年,以主事顺天乡试同考官
光绪十一年,又以员外郎充任陕西乡试主考官
光绪十三年,又充任贵州乡试主考官
光绪十八年二十二年,授台州府知府
主要活动
  • 1860年,进士,第二甲,賜進士出身
邓嘉缜清末民国初 1845 — 1915
晴花暖玉词
1845-1915字季垂江宁(今江苏南京)人。
邓廷桢孙,邓尔咸子。
少孤,奉母辗转、滇、黔,最后兄履吉湖南,又迎养至
及江南平,奉母归。
贫苦励行。
同治九年(1870)优贡,用知县
光绪元年(1875)举人
四年,母卒,终丧,始出就官贵州,权贵筑
改知贞丰州,又权知正安州,皆有惠爱。
长于断狱,死囚往往得更生。
奏调至台湾,补嘉义
甲午内渡,调至,主赋事。
于荫霖湖北,复招入幕。
擢守襄阳,调武昌黄州郧阳
光绪三十一年(1905),简授徽州府知府,改知锦州府,调奉天
东三省改定官制,署奉天巡警道。
未几,裁缺,遂引疾自免,寄居北京天津
老更世变,时时为小词以自遣。
著《暖玉晴花馆词》二卷。
晴花暖玉词·跋
右裒录先大夫晴花暖玉词,凡二卷,共一百九十五首。
先大夫生平所谓诗文多不存稿,四十以后之官黔中,始为小词。
在官二十五年,所历五行省,虽久速简剧不一,然治事有暇,不废倚声,中间惟在诸罗簿书填委,遭时多故,吟咏偶稀,自余未尝辍也。
宣统纪元,先大夫年六十有五,乞身𢾅门,益依度曲自遣。
七年之中,积稿盈寸。
比诸在官,正复相埒
今之所录,以在官时为上卷,去官后为下卷。
茧纸蚓书,杂厕丛束,不敢谓移写必无失次,粗举先后,以告子孙。
嗟乎,使先大夫得假贞寿,则不肖所述宁止此耶,宁止此耶。
己未十一月长至,不肖男邦述录竟,谨识。
释印正明末清初 1614 — 1691年七月十日
新续高僧传·兴福篇第九之八
后有印正,字莲月者,岳池江氏子。
母丧,闻僧诵经,有三界火宅语,悚然有世外之心。
因自断发,出涪陵破山明,寻具戒,并授偈拂。
始开法于东印寺,及入,𠪾主福昌、天皇、玉泉三寺。
晚岁于玉泉,增修毗卢殿,勤劳二十馀年,遂成丛社。
寂于康熙三十年七月十日,寿七十有八,著有《语录》,塔于寺东梅花洞北仙琴山
张经田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湖南湘潭人字丹粟
乾隆四十六年进士,授内阁中书,官至贵阳兵备道
卒年七十六。
有《黔中从政录》、《无所往斋随笔》等。
张经田字壶山湘潭人
乾隆辛丑进士历官贵州贵东兵备道
有《壶山吟草》。
主要活动
  • 1781年,进士
方怀萱清 1748 — 1813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48—1813 【介绍】: 安徽桐城人原名国更名怀萱字荩臣一字庄亭
乾隆四十八年举人
尝从刘大櫆游,致力于诗古文词。
初摄四川南溪县,再摄叙州府雷波通判,署安县彭水,所至革颓俗,兴学校,除蠹役,民皆称颂。
李桓
维基
李桓(1638年9月30日—?
年),字绥严四川顺庆府营山县人彭水县籍,顺治十七年庚子四川乡试第三名举人顺治十八年辛丑科礼记房中式第312名,殿试三甲一百八十一名进士吏部观政
江西新昌县知县
主要活动
  • 1661年,进士,第三甲,賜同進士出身
沈乐善
沈乐善字戢山号秋雯天津人
乾隆乙卯进士历官贵州贵东道
有《黔中草》。
主要活动
  • 1795年,进士
高万春清 ? — 1822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22 【介绍】: 贵州贵阳人
乾隆时武举人,入提标。
六十年,从攻、楚苗民起义军。
嘉庆间,以千总参与镇压川、陕、楚教军。
后累迁云南顺营参将龙陵协副将普洱、鹤丽、昭通镇总兵
释性融
新续高僧传·兴福篇第九之九
性融,三昧广济周氏子。
童时见朝黄梅者,即起信心,愿往从之。
及长,礼普陀,回舟放洋遇飓风,波涛大作,船众漂没,独性融负尸得度,望海礼拜。
因感无常,欲超尘网。
父母既丧,诣黄梅求度。
因事不果,后至,遇本空,始从剃度。
乙未游滇,参无住,遂入定远白马山,结茅潜修。
土官李仁舍宅为庵,延性融居之。
复于狮子窝开建吉祥寺,数十年间,绀殿嶷然,法物备具。
清康熙甲子岁绥远将军蔡公,为请大藏,作镇名山。
寂年六十,无疾告终。
舒位清 1765 — 1815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65—1815 【介绍】: 清顺天大兴人,家居苏州字立人小字犀禅号铁云
乾隆五十三年举人
家贫,游幕为生。
黔西道王朝梧至贵州,为之治文书。
勒保以镇压苗民在黔,赏其才识,常与计军事。
勒保四川经略,镇压白莲教军,招之往,以母老路远辞归。
性情笃挚,好学不倦,为诗专主才力,每作必出新意。
亦善书画。
有《瓶水斋集》及杂剧数种。
舒位字立人又字铁云,大兴人。
乾隆戊申举人
有《瓶水斋集》。
词学图录
舒位(1765-1816) 字立人小字犀禅号铁云,室名瓶水斋、瓶笙馆。
顺天大兴(今属北京)人。
乾隆举人
家贫,以馆幕为生。
随王朝梧至贵州宾客
博学,善书画,尤工诗、乐府。
书各体皆工。
作画师徐渭,诗与王昙孙原湘齐名。
著有《瓶水斋诗集》、《皋桥今雨集》等。
另有《瓶笙馆修箫谱》收杂剧《卓女当垆》、《博望访星》、《樊姬拥髻》、《酉阳修月》等。
读万卷书,未能破之。
行万里路,仅得过之。
积三十年,存二千首。
飞鸟之身,候虫之口。
见岁若月,视后犹今。
天空海阔,山虚水深。
嘉庆二十年夏六月铁云山人自序。
李昌谷于溷神之中,寄刘公干于鬼伯之口。
微之未死,托遗稿于香山荀攸临终,交阿鹜钟会
良士自大梁来扬,而吾姨丈人之集成于真州
宋考功毒希夷而有其佳句,齐丘子沈谭峭而有其化书。
若巴朴园观察之敦命劂工,与刊传作,何逊卒而王僧儒集其文,崔湜死而裴耀卿纂其集,为千古尚也。
我姨丈人,才备八厨,身行万里,于粤则爱铁云之山,于黔则乐飞云之洞。
故其诗千岩竞秀,万怪惶惑。
赵云八十而愿以诗师,梁山舟九十而见其书拜,其实录也。
王筠沈约,不谓迟暮逢君;刘颂张华,岂信人间有此。
盖读书数倍于前辈,宜积薪居上于后来。
嘉庆二年,偕我备兵叔驰驿军营,值齐王氏火烧朱镇而西时也。
师漏多鱼,翁惊失马。
入黔贵则南笼方围,驰楚壁而襄樊正急。
间道则经烟尘六十四路而遥,遇敌则相州节度师而战。
湖督(汪文僖公新。
)假我叔氏胜军三千,以田悦之亲家,分猗卢之馀卒,与先生一鞭一笔,九拒九攻。
才及贵境,而南土练、甲诸军悉隶麾下。
妇人作贼,马援之所能平;女子从军李广之所不将。
而时所部女官土司龙囊仙者,马上桃花木兰火伴,宠以妺喜之男冠,假之敖曹之鼓盖,壁其军于水倒流山也。
龙仙则惟拥二矛,禽史归而仅驰七骑。
先生之计,又更旧将以易夷兵,变徽章而改番服,不旬月间而女贼王囊仙于麾下。
兴义之战,以李典步骑八百,破吐蕃宁州三万,力追银鼓,生禽鬼章。
论功者谓督部灰囊火马之功,实本道输攻墨守之奇也。
南笼围解,我叔氏以前官左降,复介君于湖楚军营者五载
急攻则毡下浓书,缓战而围城作赋。
杜暹州纸,岂止百番;谢公库笺,殆将九万。
房玄龄军书之奏,驻马皆成;令狐楚白刃之中,挥毫不辍。
大府初以君奏留黔中,而介推逃赏,鲁连辞功,赋樱桃为林甫微辞,(军中作《冰山曲》。
)咏蜀道与严公寓意。
要其赋性萧閒,秉心引退,示不愿为桓冲参军,故托意作郝隆蛮语也。
叔氏尝语予曰:「吾贵州之行,涖斩叛苗一百馀万。
韩愈行军,不逢裴度;而令狐辟幕,实得刘蕡
」盖谓先生邹、枚之亚也。
八年癸亥,与良士结邻吴中,何萧两隽之巷,张陆交让之渎,既无贞白层楼,谁与戴公筑室?
重阳风雨,日日催租;淞水莼鲈,年年负米。
长洲宋汝和观察为同人刻《今雨集》也,属良士郑集之鹧鸪,屏谢诗之蝴蝶,选取雄章,多将百首。
其盛气如孔文举,其博议如刘子骏,其贯串如郦道元水经注》,其磊落如司马《大人》《游猎》赋。
繄是时也,赵晔第论其诗细,蔡邕已传于京师,爱君者焚宫中媚香,不议君者亦蔷薇浣读。
香山诵一首而女子价高,康乐出一篇而洛阳纸贵,无以逾矣。
古之工为诗者,或一卷擢第,或一联入相,或一诗得黄门,一诗得郎侍。
先生者,李泌蓬莱之阁王圭金炬之莲,国之光也。
而乃杨徽警句,未登御屏;公权法书,不题殿壁。
生无花树之居,死乏西华之里,呜呼命欤!
性乐楷隶,工李主错刀,法永公门限,穿羽阳宫瓦,写老妪扇头。
其与人书也,绿盆糊面,岂惟百函;青泥封书,每驰万里。
陈遵尺牍为荣,得刘宏手书为
若良士之不嗜装潢者,亦复衣藏索靖之书,带秘钟繇之札。
孔文举谓举篇见字,欣然独笑;蔡中郎谓笔迹当面,相见无期。
能无恸哉?
精音律,工三弦,亦习弄笙篴,弹琵琶则鸲鹆立听,奏羯鼓而群羊踯躅。
十四年己巳,与太仓毕子荺华珍流寓京国,作《伶玄通德》《吴刚修月》数十出。
微服听酒楼之歌,重赂购乐人之价,若王昌龄之旗亭次第,李协律之流布管弦,王门伶人,争为搬演也。
素不赁车马舆轿,公卿名大夫或时访其门馆,怡然不报。
单衣练布,惟能昼眠;散发斜簪,不标丰度。
窃以为南州高士,但见林宗江东步兵,不张翰
先生之致,夐乎高也。
渊岱之宝不尽,延州之德不孤。
钱塘陈云白洎令子孟楷萧子山,学相次第,才各纵横。
先卒之日,纪其丧事,赙之歛之,传之序之,而先生之哀毁灭性,死孝传矣。
夫诗,小艺也。
香山而死者为唐衢,膏少陵而饮者如张籍李洞铸佛,孙晟画仙,谅有人焉。
李益「征人」之作,天下皆传;嵇康四言之诗,恺之如画。
君何不年,而使后君死者沈子明刻李贺遗诗,王士源为浩然序也!
时嘉庆二十一年水姨甥仲瞿王良士顿首拜书。
超越变化,乘空凌行,吾于太白东坡两家神往焉,盖其得于天者厚,而资于学者尤深也。
铁云孝廉与余家为三世旧交,深知其贤于世者,当不独以诗称,而胸次博大,志行雅洁,于其诗略见之。
顷者铁云过吴门见访,得读其行箧所携诗二卷,皆黔南戎幕往还时作。
助之以江山,习之以军旅,则又如少陵入蜀后诗之一变。
司空氏之品曰:「反虚入浑,积健为雄。
」又曰:「黄唐在独,落落玄宗
铁云盖骎骎乎其日上矣。
岁在癸亥闰月长洲宋思仁霭若书于红杏轩中。
开径如凿山破,下语如铸铁成,无一意不奇,无一句不妥,无一字无来历。
是真能于长吉玉溪、八叉之外别成一家,遂独有千古,宋、元以来所未见也。
岂惟畏友,兼藉师资,叹服何既!
阳湖赵云松(以字行。
)识,时年八十。
先生与先君子同名,故每与笔札往还所署皆如此,议记。
) 揽所投示诗卷,不及二百首,而众体咸备,纵横莫当,为击节者累日。
诸体之中,七古尤胜。
若《张公石》《断墙老树图》《破被篇》等作,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非浸淫于三李二杜者不能。
又如《团扇夫人曲》等篇,不啻郑公妩媚、广平铁石矣。
窥豹一班,得麟独角,欣赏当何如也。
梧门法式善读竟并题。
他人之诗有六义铁云之诗兼有三长;他人之诗有四声,铁云之诗兼有五音;他人之诗有、宋、元、明铁云之诗则兼有《离骚》、八代也。
乙卯以前足名家矣,丙辰以后其大家乎?
同县龙铎震升氏题于湘藩官舍之古雪山房。
铁云孝廉足下:仆闻韩娥之讴,不夔、旷而赏;纤骊之足,不良、杰而贵。
岂不以作之难而知之易耶?
然而鱼目混珍,什袭过于照乘;幽兰敛馨,弃置等于苇。
知己之叹,有由来矣。
足下勤勤媚学,嚣嚣好游,猥以识途,得窥隐雾。
纵横文雅,鶱翔藻思,使仆摇目黄绢,戢心白雪,反覆嗟叹,得未曾有。
昔者庐山之诗,勒诸斋阁;陇首之句,书于便面。
仆虽非其人,实有同嗜,乃蒙损书,奖饰过当。
仆少惭学殖,早从簿书,犹幸监司事疏,未抛故业;海滨地僻,不乏嘉宾。
选胜携壶,寻芳减从,亦窃冀识伏鸾于海上,怀好音于空谷焉。
足下味经史之腴,得江山之助。
博议之著,既成于早岁;八览已就,合悬之国市。
何不其简札,付之,此诚嘉惠之盛怀,无损劳谦之深诣。
芳草未歇,绪风渐畅,跌宕文史,保卫眠食,临书驰企,不尽所陈。
阳湖陆孝廉继辂读足下所赠俞五琵琶诗,诧为绝调,倾想备至,行复以乐府诸作示之矣。
廷敬再拜。
(右沧州李味庄先生手书。
庚午七月铁云孝廉枉顾,以长卷索书鄙作。
仆本不能诗,又奉读大集及见赠之什,惊才绝艳,令人舌挢不下,况敢持布鼓过雷门耶?
顾辱虚下殷怀,深惧有孤雅教,录杜句若干首,聊塞诺责。
愧东挦西扯,得罪古人,或者以儿童颠倒天吴,见原大雅,一笑置之,幸甚。
钱唐梁同书识。
时年八十有八。
少陵篇什,以蜀道为工;玉局文章,以海外为最。
若乃隐几危坐,谈邹衍之九州;欹脚高眠,游少文之五岳。
则缩地无术,坐井何观
又或韬沂历远,称娖探奇,读秦碑而失韵,探汉策而忘年,谬解广陵曲江,误赋黄州之赤𡽶。
亦复识惭测蠡,才窘练都,将何以吐纳风云,牢笼图史,辟蚕丛于纸上,走巨灵于豪端?
铁云孝廉《瓶水斋诗》,则庶乎群雅尽掩,两弊俱亡矣。
铁云旧家蓟北,作客江南皋桥伯鸾赁居,当湖为公房婿水
而南史寓公,多书故土;西京科举,必自本州。
快心黄绢之辞,失意红绫之饼。
策蹇长安道上,未是家乡;落帆短簿祠前,反成故里。
所由以幽并之慷慨,兼吴越之歈吟者也。
溯其少侍严君,久随远宦。
横画舫,庭秋水之波;香染征衫,庾岭梅花之瘴。
树攀八桂,路绕三湘
既而一舸还吴,单车适
灞陵感旧,汉上题襟
桄榔和木客之吟,茉莉纪夫人之谥。
每登高而怀古,独击汰以长谣。
况复一上天梯,再经,题壁奢香驿畔,传餐关索岭前。
时则九姓鸱张,三苗豕突,雄师云合,上将星高。
铜柱辰溪,肃银刀之甲帐。
君乃墨磨龙盾,纸写羊皮,斫地作歌,据鞍起草。
印娘属鞬,激昂龙女之篇;甲横戈,怆恻花卿之作。
红江绿海,雨雪怀人;㺜妾猺仙,烟花俗。
续蛮府娵隅之唱,补汉家铙吹之歌。
或以压线生涯,疑妨浏览;转蓬踪迹,恐废蒐罗。
不知刘穆百函,乃其馀事;王充十箧,多载奇书。
冥心默识,马上枕上之功;淬掌远稽,岁馀日馀之候。
手钞八千馀纸,口诵四十万言。
王劭思书,临餐闭目;杨凭好古,对客摇头。
其壮游也如彼,其博览也若此,宜其击钵频催,携囊满贮。
碧城锦瑟,义山最善制题;苍耳头,飞卿尤工属对。
张融名玉海孙绰句作金声。
抗颜古人,高步吾党,作者之推,良非妄已。
且夫一得仪同,马生遂胜孔子;未成进士,梁使不识罗君。
铁云者,惜其命与才妨,名由遇减。
余则谓失马何尝非福,探骊要在得珠。
假使雁塔早题,鹓行遽列,入参玉笋,出银黄,迹拘台阁之间,力尽簿书之内,转恐渭城罢唱,燕寝废吟。
今则顼顼萧晨,悠悠远道,烟云发其藻采,卷轴助其波澜。
乘有暇之时,作必传之业,安见晚达之马周,不胜早贵之何晏哉?
余与铁云昔岁测交,在仲瞿孝廉之坐;今兹话旧,过云伯大令之居。
仲瞿石鼎句奇,冰车词壮,出入三乘,纵横百城。
云伯涛涌碧海,霞卷绛霄,上薄风骚,下掩卢骆。
铁云树精严之笔阵,逞诡谲之词锋。
各有千秋,能无三舍?
乃辱惠施知我之深,每有敬礼定文之托。
因陈梗概,书诸简端。
撷其英华,此才何减八斗?
语其声价,一篇可直百
以质艺林,庶不河汉。
娄东萧抡子山序。
重刻瓶水斋集·序
退之有言:士有旷百世而相感,诚不自知其何心。
苟非世之所稀,胡为使予欷歔而不可禁。
乃有文章之应求,同于风义之感激者。
宗啸吾司马,生有轶才,雅好诗歌,亦既不懈而入于古矣,流连作者之林,读《瓶水斋诗》而笃好之。
铁云先生天才亮特,超乎尘壒之外,冠剑远游,与奇气相发,诗篇雄峻,畦町独辟。
同时朋辈既无与抗手,即求之高、岑、欧、,且变化匪由于拟议也。
风徽未沫,诗卷流传之本渐稀。
阳湖黄仲则秀水王仲瞿丰才啬遇,略等先生,顾数十年中,遗集皆四五刻,纸贵蓺林。
《瓶水斋集》则不绝如线,啸吾锐意覆刻行世,然而薄宦羁栖,铅椠不易。
就同志诸君谋之经岁,工未及半,啸吾遽捐馆舍。
玄文在箧,以待侯芭,而《瓶水》一刻,又君未竟之绪。
边竹潭鹾尹再谋之同志,乃得告成,时宗君之逝已将一年。
袁中郎徐文长遗草于故纸中,赏奇感叹,作叙有「微至」之言;今舒氏遗集得啸梧而益广其传,吾尤望世有袁中郎其人,以传文长者传啸梧也。
然而幽奇磊落之士,生而连蹇,不得已以空文自见。
铁云之落魄戎幕,略似文长啸梧之浮沉下位,差类仲则
则夫数寸之遗书传与不传,要之不必为酱瓿之覆,亦仅同骏骨之求而已。
可胜慨哉!
仁和谭献仲仪叙。
重刻瓶水斋集·引
《瓶水斋集》十六卷、《别集》二卷,自巴朴园副使刊于真州,阅七十馀年,版片寖失。
吾友铁岭宗啸梧郡丞)博综群籍,尤留意北方文献。
尝谓乾、嘉之际畿辅作者林立,铁云先生天才横溢,陵轹古今,与常熟孙子潇秀水王仲瞿先生相颉颃,当时有三君之目。
今孙、王撰著,江以南家有其书,舒集别无刊本,当继巴氏重锓以广其传。
爰从丁君松生假得原刻本,甫授梓而疾作,绵惙之际,举付保枢,属为卒业。
保枢诺而受之,将以传舒先生者并传啸梧也。
深惧废坠,负我亡友,乃与松生函约同志醵资助刊,岭南许星台中丞年丈复力为提倡。
啸梧之歾十阅月而书成,譬造浮图七级,快睹合尖。
自今当与《天真阁》《烟霞万古楼》两集鼎峙不朽。
既酾酒以告啸梧,益重我山阳邻笛之感已。
光绪岁在丁亥六月任丘后学边保枢谨识。
余校刊《瓶水斋集》既卒业,先生诗尚有咏襄阳太守王树勋事,所谓《和尚太守谣》者,为世脍炙,而集中弗载,颇疑书阙有间。
既而仲仪复觅得《瓶水斋诗话》写本,卷尾有孤子昌枚识语,称先生别有乙亥年诗一卷未刻,顾以搜辑末由,徒事惋叹。
岁庚寅十一月松生之犹子修甫孝廉偶坐坊肆,睹架庋旧刻《瓶水斋集》,试一抽阅,则乙亥年诗已编列第十七卷,《和尚太守谣》一篇固俨然在也。
喜而见贻,乃并《诗话》一卷,均续付剞劂。
延津龙剑,终久必合,文人慧业,理亦宜然。
刊成附识如左。
世有嗜先生诗者,当同为拊掌也。
光绪辛卯天中节后一日保枢再识于武林寓斋。
(录入:顾青翎)
谭瑞清 ? — 1706
简介
谭瑞字霞庄晚号佛放居士平坝区头堡(即车头堡)人。
康熙丙午(1666)举人,由举人云南曲靖知府
一说为华竹县(今云南元谋县知县司马(《安平县志》)。
著有《霞庄诗集》《黔记》(已佚)。
卒于康熙四十五年丙戌(1706)
寻秋后集
《寻秋后集》者,己巳(1689年)八月,谭子游贵阳之所作也。
谭子懒矣,其游贵阳者何?
之少参公也。
谭子懒而绝贵游,其之少参公者何?
以礼也。
少参敦礼下贤,不可概以贵游绝,故之之也。
之之而纪己巳者何?
纪出游之年也。
出游所常有,其必取己巳而纪之者何?
明乎谭子不数出,一岁之间始一出也。
其纪己巳而又必纪八月者何?
纪出游之月也。
前何以不出、后何以不出而必于八月者何?
寻秋也。
寻秋,故必于八月,故出游之月必纪也。
出游有诗,亦其常有,其必集寻秋者何?
作者之兴、作者之志也。
集寻秋又系以后者何?
谭子丙寅八月曾一之少参,曾有寻秋之集也。
今年复以八月之系以后者,不欲使淆乎前之辞也,故从而别之也。
少参者何?
黔中粮驿傅使君也。
谭子者何?
处士而山先生也。
己巳八月十五题。
姚椿清 1777 — 1853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77—1853 【介绍】: 江苏娄县人字春木一字子寿号樗寮
监生。
京师洪亮吉张问陶等唱和,有诗名。
后受学姚鼐,以古文名。
曾主讲荆南景吴书院。
工画墨竹
有《通艺阁诗录》、《晚学斋文录》、《樗寮文续稿》。
又辑《清文录》。
姚椿字子寿号春木娄县人
监生,举孝廉方正
有《通艺阁集》。
尔来作者,彫文织采,终朝点缀,文章殆同书抄,体裁绮密,便称才子,但自然英旨,罕值其人。
张公,名家子,有殊才。
仗气爱奇,自致远大,人实贫羸而文采高丽
推其文体,不避危仄,皆由直寻。
善自发诗端,感荡心灵,动无虚散,因物喻志,怀寄不浅,甚有悲凉之句,又巧构形似之言,无雕虫之功,而韵入歌唱,是众作之有滋味者也。
至乎吟咏性情,羌无故实,言在耳目之内,寓目辄书,使人忘其鄙近。
然奇章秀句,良有凿裁,得景阳之諔诡,含茂先之靡漫,虽复千篇,犹一体耳。
尝谓余曰:「我诗有生气,譬应变将略,讵出经史?
纵有乖文体,亦能自迥出。
」余谓文制,理过乎辞,精而难晓,此意锐而才弱也。
动辄用事,拘挛补衲,伤其真美,有芜漫之累矣。
所以诗不得奇,殆均博弈。
夫属词比事,但令清浊通流而鲜明紧健,斯为足矣。
陈思赠弟,阮籍咏怀,谢客山泉,王微风月,季鹰黄华之唱,陶公咏贫之制,亦何以加焉?
嵘今所录,如流风回雪,似落花依草,一句一字,赏心流亮。
每观其文,幽居靡闷,欣欣不倦,请寄知者尔。
乾隆壬子花朝,集钟嵘诗品》序,遂宁灵泉寺僧道
自十五岁乾隆戊戌年始,至四十岁嘉庆癸亥年止,共二十六年,得诗三千五百五十二首,删存一千七百四十六首,分为十五卷。
其甲子四十以后诗,另卷附后,观存者之有不必存,知删者之有不应删矣。
惬心之事,难哉。
嘉庆戊辰冬日船山记,时年四十有五。
余未及冠,居里门,为博士弟子,与二三同志学为诗歌。
客有自京师来者,盛称翰林检讨张船山先生之诗,见示一二篇,余读之飘飘有仙气,心窃爱慕之。
又数年,有以先生宝鸡道中题壁》诗抄示者,余始骇然以惊。
见其跋涉关河,崎岖戎马,欲歌欲泣,情见乎辞,以为太白少陵复出也。
又数年而先生解组侨寓吴门,余以南北奔驰,留京师者十年,恨未之见。
丁丑旋里,而先生归道山矣。
然所作诗业已刊行,悬书林不胫而走。
余乃购得而尽读之,则见其诗空灵缥缈,感慨跌荡,脱尽古人窠臼,自成一家。
如万斛泉源,随地涌出,洵乎天才亮特,非学力所能到也。
然所刊诗,先生手自删定,而叙中所言多至三千馀篇,存者仅千馀篇。
余平日所见,如所作《分龙行》七言古风及《赠姚春木上舍》五言律数首,集中不载,意集外之诗,必有佳作弗得见者焉。
先生所自言存有不应存,删有不应删者,其信然乎?
余以亏累被劾,匏系皖城,赖笔墨消遣,而陈君驭珊频来视余,閒与谈艺。
先生其乡人也,因言先生之诗不主故常,空诸依傍,句句出人之意外,语语入人之意中,心灵笔妙,为人所难及。
尚有未刻之诗十五六卷,在其犹子张君立轩处,传作尚多,可取以观。
余闻之不禁狂喜。
翼日,果偕立轩挟诗以来,请于余日:「此先叔父删剩之诗也,命藏于家,弗灾
而吾乡诸耆宿咸以为可传,愿代为决择,序而传之。
」余惟先生之诗,如波斯宝藏,珊瑚木难、明珠翠羽充牣于中,而富商大贾往往不自宝重,及寒俭之家得其一二,方且誇耀于人,诧为希有,一旦委而弃之,不深可惜哉!
爰择其词之名隽及有关风教者,复得四百馀篇以授立轩,谓之补遗。
余不足以序先生之诗,而有不能已于言者,以道其平日爱慕如此也。
道光二十有九年岁次己酉十月朔梁溪后学顾翰蒹塘氏谨撰。
船山先生名噪海内,所刻《诗草》二十卷,久已家置一编矣。
顾其诗乃先生手定,割爱颇多,往往有脍炙人口之作而集转不载,读者不能无遗珠之叹。
余与先生蜀人,慕先生之风,窃欲搜其原稿,为之补刊,而有志未逮。
今年春,先生犹子立轩自蜀来皖,相遇于旅邸。
启其箧,得先生未刻遗稿,喜不自胜,因谋为重梓。
而同乡官皖中者,时有毛丹云、文钟山、余方屏、李雨亭周笏山、林辛诸君,复各出廉俸以襄厥成。
爰倩顾君蒹塘选为六卷,弁以序言,付诸剞劂。
其助为校勘者,则又先生族人张君春衢与其弟仲昭也。
道光己酉嘉平月涪陵后学陈葆森谨跋。
(录入:顾青翎 校对周沛
陈熙晋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浙江义乌人原名津字析木号西桥
嘉庆优贡生
历知贵州知县
官至宜昌知府
开泰蒋昌华教迎案,不究胁从;宜昌水灾,以工代赈,使灾民得以生存。
富藏书而详考订。
有《春秋规过考信》、《春秋述义拾遗》、《黔中水道记》、《征帆集》等。
程恩泽清 1785 — 1837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785—1837 【介绍】: 安徽歙县人字云芬号春海
嘉庆十六年进士
编修
官至户部右侍郎
博学有盛名,与阮元并为嘉庆道光间儒林之首,而享年较短,又不轻著书,故传世之作,仅《国策地名考》、《程侍郎遗集》。
程恩泽字云芬号春海歙县人
嘉庆辛未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官至户部侍郎
有《程侍郎集》。
程侍郎遗集初编·序
先大父宰歙,遍交其邑之名儒,而户部侍郎春海程公之考兰翘学土,以僮子从父后,肄业斗山亭,特为大父赏拔。
学士家极寒,大父召入署,躬督教之,衣食视诸子。
不数年,诸经注疏皆精熟,为文灌辟精粹,试必冠曹。
乾隆丁酉拔贡,入成均,连掇巍科,儤直内廷,声望斐然。
顾艰于嗣,晚乃诞公。
公丰仪玉映,父母珍若连城
七岁就傅,每日读书不过二时,而寒燠晦霾,气候失和,皆辍课。
曹顾厓少宰,大父庚寅分校南闱所得士也,时官侍讲,先君子从之游,与学士同邸,每抱持公,问以书,不能答,则遍检奥僻不经之字相诘难,盖好奇不群,幼性尔也。
学士卒于山东学政任所,高宗纯皇帝特简歙人之官清要者,俾往经纪其丧,因以少宰嗣司校事
少宰延先君子同往,至则为庀其行箧,握公手送之登车,年十有一矣。
已而先君子会试入都,见学士旧仆,讯以门户近况,则言公子发愤力学,入邑庠,大被宗师赏异,出应试小赋,名隽绮丽,叹为绝伦。
乙丑,再赴礼部试,公亦偕计吏来京师,风雅淹博,辇下共推为才子。
又越七年,遂与先君子同举进士,入翰林
公尝赠穆诗曰:「君祖授我严,奖诲若子姓。
君严我同谱,欣契挫其敬。
」盖实录云。
公负奇气,博观强诵,于经训、史筴、天象、地舆、金石、书画、壬遁、太乙、脉经、格学,莫不穷极要眇,究析发皇之,而精神所到,卓绝岸异,必然可传于后者,则其有韵诗文也。
诗初好温、李,年长学厚,则昌黎、山谷兼有其胜。
又际会清宴,无金革流离之事伤其耳目,故形之篇咏者,率排奡妥帖,力健声宏,琅琅乎若鸾凤之啸于穹霄也。
穆于癸巳之春,初侍公直园,情好之洽,久愈挚,不三五日,必召过饮,投巾振袂,谈议交错,寒士之被礼者,殆无与比。
尝请公自订其诗,公曰:「吾诗险而未夷,能飞扬而不能黯淡,思力所及者,腕每苦其不随,更读书十年,殆可相质邪?
」呜呼!
孰意所业之遂止于斯欤?
丁酉夏,穆将归应乡试,行有日矣,公置酒相饯,漏过午,拳拳不放别。
穆甫出都门,公遽感暑疾,久不瘳。
淳父尚书日往省之,沈顿之顷,尚以穆试事为念。
遗言乞仪徵相国铭其墓,而尚书书之。
次年,穆将南游,迂道入京师哭公。
公子德威以遗稿相授,涂乙潦草,首尾多不完,或篇题残捝,乙酉以前之作,竟无一字存。
疑公尚有本,藏之别笥,德威未检获也。
谋更事搜采成完袟,荏苒未遑,而德威又以措交库款赴粤东,卒于刘仲寅观察署中。
观察名晸昌,公视学贵州所拔贡生
公殁后,所以赒恤其家者有加。
德威卒,命其弟送柩返歙,买山营圹,并葬公及金夫人两世三棺。
其孤孙嫠妇之寄寓京师者,则祁尚书为经营拥树之。
观察又议以幼女妻德威之子,而娶其女为己子妇,迎公全家入,相依以久。
呜呼!
师恩友谊,人有同情,当公宾客填咽之时,讵知身后巨卿乃此两人哉?
穆幼闻先君子之所以称公者,长而公之相待,略如大父之待其先德,知己之感,永永弗谖也。
今年春尚书谋刻其遗集,曰:「以此为初编,续有裒录,补梓易耳。
」穆既恐残断之稿并归蘦落,又惩夫嫁名伪撰者之厚诬公也,乃偕公门人何编修绍基排比,为赋一卷、诗四卷,又凡稿草之失题者,及诗馀、试帖共为一卷,碑志、哀诔、骈俪、杂著之文五卷,总题曰《程侍郎遗集》,而叙其缘起如此,以詶公知,兼志余痛云。
道光二十有五年端蒙大荒落三月既望平定张穆序。
程春海先生集·序
嘉庆九年先生年二十,来乡试江宁,始相见,读其《咏史》诗若干首。
先君子呼曾亮曰:「汝见程公子诗乎?
渠长汝者一岁耳。
」及道光十一年先生主讲钟山书院,相见益亲。
夜过其邢氏寓园,月出,园中竹石如沐,池光荡人面。
坐水槛中,尽读其所作于别后者,而幼闻得名以《黄蝶》诗及前见者,俱不复存矣。
是时总督陶文毅公政宽简,民吏乐逸,多兴复湖山寺观,而葆益舟观察尤好为主人,泛酒船至燕子矶,饮绝壁下,还过嘉善石壁,访梅花水、夹萝峰,饭半山亭,听铜沟水声,循定林寺古道归,以为常。
先生及曾亮数人,皆其座中客也。
复至京师,为先生户部属官,遇我一如其旧。
山馆野寺,未尝不偕,偶召宾,未尝不与也
有所作必见示,时命同作,然常十不副一。
先生则于词无所穷,其称情辅意,足以射声叩景,如高赀者无所志而不就也。
丁酉夏,忽见语曰:「吾庭中树鸦数百,夜噪而飞,拔巢去,此何祥也?
」未几而病,呼余与诀。
余虽悲,犹以为倘不至若是。
后十馀日竟卒。
先生江宁,其同游者任阶平、主竹屿、注均之,皆已死,而观察亦归殡京师驸马之墓侧。
先生往哭甚哀。
及余与徐莲峰先生,去哭观察时未三四年,今莲峰又亦久死,先生之卒已十年矣。
悲夫!
户部尚书祁公以其孙幼孤,遗集或散佚,属张石州大令编而校之,曾亮不可无一言缀于末也。
先生平居无时去书,其学实事求是,而能创获新义,阮相国何子贞编修石州已详言之。
故惟述少长离合、南北游处之欢,以见略势分而笃古谊,如先生者,殆不可多见,以志吾哀。
至所作深博雄伟,读者当自得之,非言词所能赞也。
虽然,先生之异乎流俗者,岂独其诗文哉?
人尝属曾亮以事而匿其情,漫为请于先生,覆书曰:「吾子而有是言,岂某生平有不见信于深友者乎?
不然,则子受绐也。
」其行己情深而义方,虽他事类如此。
传曰:「直谅多闻,古之益友。
」又曰:「夫惟大雅,卓尔不群。
先生殆无愧斯言夫!
殆无愧斯言夫!
道光二十六年六月上元梅曾亮撰。
龙泉寺检书图记
歙县司农师程公既卒之明月,仪徵国师阮公约同人集龙泉寺,检其遗书。
先一日,基以告于公之孤德威德威泣而言曰:「先公于辨论经史、六书古义及天文地志,札记最夥,诗古文词亦为之甚勤,顾不自存省,其仅未散失者,杂置书簏中,往往无首尾题识。
它日从容整理,稍就次弟,当乞阮公鉴定。
今苫块迫促未遑也,顾辱公及诸君子存录之盛心,不可以负。
有《战国策地名考》二十卷,移写粗毕矣。
德威斩焉衰绖,不敢躬诣。
明日将浼宗人镇北先生持正于阮公。
」同人既集,镇北持书来,公披绎久之,叹曰:「疵类有未涤者,然既博且精矣。
闻尚无副墨本,余虽欲为审订,未忍遽携持去。
」属镇北还于其孤。
且谓曰:「诸君其急为校雠,使无遗憾。
余虽老,幸及为覆视,而弁言以行。
胡朏明禹贡锥指》、全谢山《地理志稽疑》后,此其盛业矣。
并其它箸作,当成大集,司农其可以不朽。
」乌乎!
京师才士之薮,魁儒硕生,究朴学能文章者,辐凑鳞比,日至有闻。
至于网罗六艺,贯串百家,又巍然有声名位业,使天下士归之如星戴斗,如水赴海,在于今日,惟仪徵司农两公而已。
仪徵以文章经术受三朝殊遇,扬历封圻,入跻宰辅,儒生勋绩,彪炳人寰。
司农继先公兰翘学士后,两世入直书房,督学典试,频膺使命,向用甫殷,迄未足以行其志。
仪徵公所箸《研经室集》《十三经校勘记》等书,手付剞劂,又刻宋本《十三经注疏》《皇清经解》诸巨册,普惠天下学者。
司农则诗文各种既未写定,即此二十卷成书,亦未知付刊何日。
仪徵公久得末疾,日有归志,承学之士,谓京师中儒林祭酒,继仪徵者惟司农
司农年不中寿,偶撄湿疾,遽归道山。
仪徵公年踰七旬,神明不衰,且勤勤焉检其遗书,流连而太息之。
噫!
资秉之异,学术之大,精神意量包涵斟挹之闳且远,司农仪徵,亦几如骖之靳矣。
信屈殊势,丰啬殊形,脩短异数,如是其不相侔也,岂非天哉?
岂非天哉!
仪徵少年通籍,蚤负隆誉,由乾隆至道光六十年间,海内覃经讲学之儒,皆其先后所师友,或其门下士,或其再传弟子。
司农之起后二十馀年,乾隆时老师宿儒,未及见者已多矣。
然基久处京师,所及交若刘丈申甫潘丈少白陈丈硕士陈秋舫龚璱人魏默深陈硕甫江铁君徐廉峰管异之陈东之徐君青郑浣香俞理初罗茗香汪孟慈陈颂南张彦惟许印林张石州沈子敦、黄蓉石诸君,大抵皆两公所识习而矜赏者也。
基自为弟子员,出司农之门,及成进士,改庶常,仪徵公实馆师
两公居相邻,基与璱人孟慈颂南诸君过从游侍,䡮迹辄相属。
司农已矣,仪徵既告归邗上,文选一楼,如灵光鲁殿。
因念基所及交诸君者,前后数十辈,或既逝且老,其尚未至于此者,或浮沈郎署,或留滞公车,或汎滥江湖,如有箸述,早付杀青。
天时人事,茫茫汗汗,知谁为后死,当检其遗书者哉?
读斯图,不禁为吾师雪涕向天,深悲之而复幸之也。
道州门人何绍基谨记。
主要活动
  • 1811年,进士
周起渭清 1662 — 1714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662—1714 【介绍】: 贵州贵阳人字渔璜又字棡野
康熙三十三年进士,累官詹事府詹事
工诗,与姜宸英等齐名,又与史申义并称翰苑两诗人。
周起渭字渔璜号棡野贵阳人
康熙甲戌进士,改庶吉士,授检讨历官詹事
有《棡野集》。
毛大可曰:“先生诗兴比互进,情文兼生,古可追魏、晋,而今体声律不出开、天间。
陈松山曰:“泽州相国在直庐,圣祖问今诗人,举周起渭史申义对。
”一时翰林有‘两诗人’之目。
查初白德尹尤为心契。
初白《次先生高庙僧舍》诗云:‘结习多生未易捐,得公投句喜跫然。
祇应借佛论诗境,何法真超色界天。
’自注:‘时以拙诗就正先生
史蕉饮赠句云:‘孰与夜郎争汉人,手携玉尺上金台。
’”
清诗别裁集
字渔璜贵州贵阳人
康熙甲戌进士,官詹事府詹事
贵州向日未闻诗人,又因天远,无从搜罗,故只采渔璜前辈,又未得全稿,所收从略,俟异日更征求之。
维基
周起渭(1665年—1714年)字渔璜号桐野贵州贵筑县(今贵阳花溪)人,祖籍江西庐陵,诗人。
起渭生于康熙四年(1665年),为周国柱长子。
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丁卯贵州解元,康熙三十三年(1694年)甲戌进士
庶吉士散馆检讨
曾参与《皇舆表》之修纂,次年典试浙江乡试。
四十九年侍读,奉命修《渊鉴类函》,编纂《康熙字典》。
康熙四十九年(1710年)擢升翰林院侍读提督顺天学政
康熙五十一年(1712年)侍读学士
康熙五十二年(1713年)四月,升詹事府詹事,奉命致祭东岳泰山入冬回京,劳累成疾。
康熙五十三年(1714年)卒于官。
其父将其故宅捐为贵州会馆,扶柩归
主要活动
  • 1694年,进士,第三甲,賜同進士出身
毛贵铭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介绍】: 湖南巴陵人字西垣
原名文翰
道光二十年举人
八岁能诗,人称奇童
客游授徒,历关东西秦黔中东莱,皆有诗。
卒年四十九。
有诗集。
毛贵铭原名文翰又名庆鸿字彦翔号西园亦号西垣巴陵人
道光庚子举人,大挑教谕
有《西垣诗钞》。
萧湘清末至民国 1871 — 1940
维基
萧湘(1871年—1940年1月)字秋恕四川省重庆涪州武隆分州人,清朝进士
1871年生于武隆巷口镇,后来迁居涪陵
他于光绪二十八年(1902年)31岁时乡试中举。
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进士,授刑部主事
后来他被派赴日本法政大学留学。
其间,他和蒲殿俊梁启超来往密切,他还参加了中国同盟会。
1906年5月萧湘蒲殿俊等在东京成立川汉铁路改进会,要求清政府将川汉铁路由官办改为商办。
1908年秋萧湘蒲殿俊日本回国,被清政府法部员外郎
1909年10月14日四川咨议局在成都成立,他任四川咨议局董事议员、副议长、董事,曾发起成立宪友会,曾参加国会大请愿和保路运动,结果被湖广总督瑞澄拘押于武昌,直到武昌起义后方获释。
此后他成为各省都督府代表联合会代表。
1923年他回到涪陵定居,脱离了政界。
回乡后,他在涪陵崩土坎创办了凉塘义渡,为来往旅客提供免费摆渡。
他还创建了涪陵第一个图书馆——存古图书馆。
1940年1月萧湘涪陵杨家院病逝,享年70岁。
主要活动
  • 1903年,进士,癸卯補行辛丑壬寅恩正併科貢士,第三甲,賜同進士出身
何绍基清 1800 — 1874
中国历代人名大辞典
【生卒】:1800—1874 【介绍】: 湖南道州人字子贞号东洲一号猿叟
凌汉子。
道光十六年进士
咸丰初四川学政
曾典福建等乡试。
历主山东泺源长沙城南书院
通经史,精小学金石碑版。
据《大戴记》考證《礼经》。
书法学颜真卿,又融汉魏而自成一家,尤长草书。
有《惜道味斋经说》、《东洲诗文集》、《说文段注驳正》等。
何绍基字子贞号东洲一号猿叟道州人
道光丙申进士,改庶吉士,授编修
有《东洲草堂诗钞》。
词学图录
何绍基(1799-1873) 字子贞号东洲居士晚号猿叟
湖南道州(今道县)人。
道光进士,工经术词章,尤精于说文考订之学和金石碑版文字。
书法唐代颜真卿为根基,上溯周秦、两汉篆隶,下至六朝南北碑拓,晚年则隶篆真行融为一体,卓然自成一家。
亦善篆刻。
病逝于苏州省寓,葬于长沙南郊。
东洲草堂诗·自序
童年即学为诗,弱冠时多拟古乐府。
辛巳南旋,稿本落水失去。
嗣于经史说文考订之学,耆之日深。
虽不废吟咏,非所专习也。
性既平拙,复守严训,一切豪诞语、牢骚语、绮艳语、疵贬语,皆所不喜,亦不敢也。
先公之言曰:「立身涉世,除却克己慎独,更无著力处。
」诗文之道,何能外是?
十年以来,庆涵日事蒐辑,兹最录丙寅以前诗,得二十七卷,求弁言于检端,因书此为儿孙勖。
同治六年丁卯仲冬月,猿叟何绍基识。
时年六十有九
使黔草·朱琦序
余曩举进士,出何文安公之门,与其嗣君子贞游。
其后论诗,益相得。
去年子贞典黔试,有谓黔之地僻,以子贞之使黔而小之者。
子贞笑曰:「尽吾诚为之,人才何遽不出于是?
」既而使归,其所拔士为直省冠。
已复出示其诗数百篇,则皆使车之暇,登陟山川,怀古感事,及友朋唱酬之作。
子贞尝为余言:「吾之为诗,以达吾意而已。
吾有所欲言,而吾纵笔追之,而即得焉,此天下之至快也。
吾有所欲言,心知其然,而手不与之相肖焉,此不可以责之手也。
庄周有言:『风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翼也无力。
』所积者诚厚矣,而非徐而俟之,亦不能以诣其至。
譬诸水然,循河而下,由龙门砥柱过洛、汭,至大陆而播为九,不知几经曲折而不能以骤而至也。
山溪之间暴涨,秋潦乘之,所谓其涸可立而待者也。
河之大,百川所汇,蛟龙生焉,浑浑泡泡,而卒以至于海,此其故何哉?
其所受者多,其气郁而不可以遏也。
是故古之君子未尝汲汲求襮于世,而厚而积之,以竣其自得。
子贞平日既肆力于经史百子、许郑诸家之学。
其所为诗,不名一体,随境触发,郁勃横恣,非积之厚而能达其意所欲出者,不能尔也。
韩退之云:「诸子百家之书,未尝得而不读。
」是厚而积之之谓也。
又曰:「取于心而注于手,汩汩然其来。
」是积之厚而又能达之之谓也。
又曰:「大之为江海,明之为日月,幽之为鬼神,变之为雷霆风雨,皆是也。
」如曰必江海、日月、鬼神、雷霆风雨而后可以纵吾奇、骋吾气,而细者则绌焉,隘者则穷焉,常者则窘焉,近者则遗焉,则是终日游于广漠之野,天池之滨,而谓沼沚不足以嬉,园囿不足以适也,则是测天之高,量地之深,谈六合之外,九州之远,而谓布指不足以知寸,布肘不足以知尺也,其可乎哉?
夫厚而积者,无不积也,亦无不达也。
求马冀北,固有马矣,而谓寻常槽枥之间无马乎哉?
吾尝见古之善相士者,或卜之岩野,或取之管库,或得之耕钓,穷乡僻壤,获一士焉,往往拔奇于通都大邑之外。
诗亦犹是也。
边徼荒寒之气,数百年来,郁而不发,一经抉涤,其雄怪幽邃,使览者目吁口咍,诧为名山巨泽之所未有,是则子贞之诗之能自极其才若此。
而其所以校士之勤,与其畴昔所以论诗之旨,亦无以逾于此矣。
请即书以为使黔诗叙。
时在道光乙巳季秋桂林朱琦
使黔草·梅曾亮序
古今治诗者多矣。
有专于诗者之诗,有其人其学不专于诗者之诗。
专于诗者,句磨而字琢之,劳其神而苦其心,矻矻然举天地之大,万物之多,而惟吾诗之知。
若夫不专于诗者,六经诸子,百家之说,有一不知焉,吾耻也,诗古文词、金石、丹青、书法,有一不能焉,吾病也。
其于诗也,特其无所不能者之一能,而非其专能也。
吾友子贞,自贵州考官归,以所得诗见示,读之求其专似一古人者而不得也。
其所谓不专于诗者之诗乎?
故不知其为汉魏、为六朝、为唐宋?
自成为吾之诗而已。
不必其诗之古宜似某,诗之律宜似某,自适其适而已。
吾意所欲言者,声之于口,形之以手而已矣。
子贞迹近而心远,其自守坚,其智深能静,畀以事无不可任者,而温温于侍从之职,乃以其汪洋之才,沈毅之姿,自恣于六经、诸子百家、诗古文词、金石、丹青、书法之学,其于学,亦直寄焉而已。
子贞之学,固不足以尽子贞之人,况其诗又何足以尽其学乎?
其不工焉,非其所惜,其工焉,亦非其沾沾自喜者也。
不然,使子贞而专于诗,举天地之大,万物之多,而惟吾诗之知,则真诗人矣,而失吾子贞矣。
固不乐乎以彼而易此也。
上元梅曾亮叙。
使黔草·戴絅孙序
古称壮游者曰张骞,然未尝以能文章著。
司马子长,雄于文矣,而又善游,其疏古奇宕之气,毕见于《史记》一编。
顾其纪游者,亦不闻以诗传也。
康乐而后,唐则杜老之于蜀,韩退之柳子厚之于潮、于,并能以高才健笔,斧藻山川。
然或者沦落依人,行吟憔悴,而谪臣逐吏之所感触,其志苦,其忧深,后之览者,尚友其人,岂能不悲其遇哉?
若吾友何君子贞之游,则异是。
子贞之游,奉使而出也。
郑康成之注《皇华》曰:「言臣出使,能扬君之美,延其誉于四方,则为不辱命也。
」故其诗曰:「每怀靡及。
」而诹谋度询,必咨于周叔孙,穆子之所云五善而重之以六德者欤?
子贞翰林有年,劬学渊思,嗜古不倦,其所为文章,非今世人之所为文也。
性复善游,凡厥舟车所涖,巨泽名山,崇岩邃谷,他人所不欲至,不能至者,皆必穷其源、跻其巅而后止。
犹忆前此使闽之岁,副之者为上犹蔡玉山观察,余与玉山同官水部,迨其归访之,述子贞游迹甚详,盖其性之所好,不自知其然而也。
国家稽古右文典试之官,天子遴之至慎,诹谋度询,岂厌于详?
子贞之使黔,其所拔取皆得人,可不谓访善于周者乎?
今读其诗,凡三卷,其中述先德,念将母,书画标题,友朋赠荅,固不独以纪游见,而其「每怀靡及」者,一篇之中三致意焉。
推此志也,是毛公之所谓「忠信为周」,兼五善而备夫中和矣。
至其所以为诗,则吾固曰,非今世人之所为文也。
其疏古奇宕之气,殆将与司马氏及杜陵昌黎柳州诸君驰骋上下于二千年间,而自成其为子贞也乎!
昆明戴絅孙
使黔草·苗夔序
辛卯举优贡,壬辰应朝考至都,同年咸集,独与何子贞、张石舟以说经讲小学最相得。
嗣后或聚或散,然聚之时较多。
今日俱在都下子贞作《村谷论心图》,画此三人,披蓑戴笠,藉草田间,盖气味之相近,而缘法之深如此。
余与石舟俱潦倒名场,子贞进士,为翰林典试闽、黔,命使然欤?
抑其才所自致欤?
顾其闲冷拙直之性,不能随俗俯仰,则固与余二人同。
余数十年为许氏形声之学,专研古韵于《毛诗》、《楚词》、汉魏歌谣,几于澜翻舌本,乃不能为诗。
偶作小篇,閟之惟恐人见。
子贞见之,辄誇为有温柔敦厚遗意,余不解所谓,或者芳臭气泽浸润不觉邪?
子贞之诗,横览万象,兀傲雄浑,余莫测其所自出。
尝叩之曰:「子于注疏、《说文》及史志、金石之学,用心勤矣,何以作诗能笔端狡狯变化如此?
子贞曰:「作诗必是诗,定知非诗人。
然则作诗必诗人,讵得为诗乎?
」余无以应也。
岁癸卯子贞集同人鸠资,创建亭林顾先生于城西慈仁寺西隅隙地。
每岁春秋及先生生日,皆举祀事。
尝有《春禊》《秋禊》二图,同人多赋诗纪事。
讫今计之,前此与祭者:汤海秋徐星翁已逝,苏赓堂陈颂南许印林、王雘轩、冯敬亭、赵伯厚朱伯韩郑浣香、叶东翁、王子怀杨墨林、子言兄弟皆先后归里,罗椒生朱亮甫庄卫生魏默深俱外擢。
后至者来往无定,惟余与石舟、子贞则每举咸在。
余之学私淑亭林子贞、石舟则皆读亭林书而仰止行止者也。
余老矣,秉烛之光所造能复几何?
子贞、石舟,吾见其日进,未知所止也。
诗之一端,岂足以尽子贞乎?
然其平日于诗文,未尝苟作,命意措词,必有自立处。
甲辰使黔诸什,怀先德,念将母,思得人以报国,固已植基忠孝。
至叙述山川,留连古迹,亦俱摅发心得,自成骨貌。
阅者即此三卷诗,亦可见其才地学术之大凡矣。
子贞家潇湘最深处,生于先丈文安公未遇时,太夫人尝襁儿采薪行汲。
子贞幼历寒苦,后虽为贵公子,乃健步善游南北,应试二十年,芒屦箬笠,打碑访古,雨餐云卧,遇者不知为何许人。
通籍后,使车所至,奇山秘壑,探幽蹑险,不能自休。
每为余纵谈及之,目足俱为飞动。
余虽蹇步,憾未能相从于猿蹊鸟路间也。
读所为诗,一如其所纵谈,而模写特异,又有非言语所能肖者,吾何以名之乎?
《使黔诗草》既出,同人咸乐为之叙,余亦思效颦。
子贞曰:「止许骂,不许赞
」余笑曰:「自有能骂者,而仙露不忍,又不能也。
河间苗夔
使黔草·张穆序
古人之文之诗之书,所以能造极诣微,随其才大小,卓然自成一家者,无它,各本学问识力所到,而正出之,奇出之,迂回出之,务肖其性情。
无所谓法而法自立,无所谓格而格自高。
自摹儗规放之说兴,于是学者不事读书养气,餍饫性情,而矫揉造作,寻声觅响,诩诩然曰:此于古为某家,此于古为某格。
如此,则为文为诗为书;不如此,则非文非诗非书也。
呜呼!
操是说也,天下岂复有真文诗书邪?
优孟衣冠,纵复一一似之,吾固将舍旃而古人与居,亦复何苦敝有用之聪明材力,为是傀儡之戏邪?
虽然,建九成之台,豪无凭藉,一木一石,躬自营运,非积数十年之力,不能舍古人而独成。
其为我则何如?
摹儗规放者之取径捷,托地高,见信于人速也。
然则世之甘于逐人嚬笑以为喜愠者,乃便于空心高腹之秘计,夫又何怪其然乎?
穆能为是说而行不逮,故藏其言于心,未敢辄以语人,独数数与子贞同年论之。
子贞之才,涵演莽苍,足以达其学问识力,而与性情日厚。
今天下何太史书,布满屋壁,无人不矜赏郑重之至。
其搆一文,根节磊落,制一诗,真气坌涌,世或不尽知,而穆独倾倒无已者。
谁无性情?
独读子贞之文诗,如见子贞之性情。
夫学至能发摅其性情,而学乃可蕲其日进矣。
一日,客有誇子贞庖馔之精者,穆应曰:「子贞之肴无它谬巧,只是本色而已。
子贞之文诗书,亦无它高妙,只是本色而已。
」座客颇顉其言。
既而思之,本色者何?
真而已矣。
真者何?
不事矫揉造作,自写其性情而已矣。
至于工拙高下,当待天下后世知言者品评之,非吾所能臆定也。
子贞生平所作诗,往往失其稿。
此《黔中草》三卷,以写有净本,且日月先后甚完,无事整比,先付诸梓,请益当世之有真性情者。
刻既成,谓穆不可无言,穆唯唯而久无以应,因它日荅客之言,乃引而申之如此。
平定张穆
使黔草·邬鸿逵序
诗之作也,根于性,动乎情,不尽关乎学术,而要非学识浅陋者所能至。
鸿逵自维疏劣,不足知诗,顾馆于子贞太史家五年矣,尝观其门庭内外间,孝友之风,油然一室。
怡怡养志,得堂上欢。
使黔时,太夫人适病足,依依二旬馀,不能为别。
入闱命题曰:「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盖闇然有陟屺之感焉。
比归,读其所作诗三卷,真挚之言,可弦可诵,益叹仁人孝子之用心,即形诸咏歌,亦自然流露如是也。
太史平日博览群籍,卓荦自豪。
量能饮,工书,考订金石,补前人所未逮。
客与之言,侃侃穷日夜。
非其所心服,虽名公卿,不苟推许。
而一材一艺之士,或时蒙特赏,相与倾倒无或隐。
尝以书法示鸿逵曰:「学书从篆隶入手,方不落晋唐人窠臼。
」又曰:「书家须自立门户,其旨在镕铸古人,自成一子。
否则习气未除,将至性至情不能表见于笔墨之外。
」故其为诗也,广博衍奥,食顷数百言,不假雕琢,而浩气流行,充塞满楮,亦如其书之一无所有,而无所不有焉者。
呜呼!
其成矣。
夫奇才志士,挟其抱负,轮囷磅礴,积于胸中,固将见诸功名事业,乃未遽罄其用。
于是发为或喜或怒,或歌或泣,以成其所为诗,寄焉而已,于作者何加?
又况天子命使臣鉴拔黔士,厥典煌煌,而使臣之所以仰副天子者,于多士悉拔其尤,闱艺传诵一时,可云使职无负矣。
至于是编之辑,乃往来数月间,纪其所过名山大川、人物风尚之殊,致与夫风镫雨馆,往来酬应,偶然兴到,赓续而成,而于作者平日之用心,不在是焉,乌足尽作者之底蕴哉?
虽然,有馀于诗之外者,诗固未足以尽也,有蕴于诗之者,诗亦未尝不尽也。
《诗小序》曰:「在心为志,发言为诗。
」《三百篇,大抵皆贤人君子各言其所欲言,而无一理之不具者也。
则持此意以观作者之诗,而刚健其性也,敦厚其情也,繁称博引,殚见而洽闻者,其学也,道古谈今,明决而果断者,其识也。
性情如是,学识如是,故不特其人其书如是,而其诗亦如是。
以是知其诗之作也,根于性,动乎情,不尽关乎学术,而要非学识浅陋者所能至也。
呜呼!
其成矣。
姚江邬鸿逵撰。
使黔草·杨季鸾序
甲辰九月,余秋闱报罢,将回永州
邓湘皋丈走谓余曰:「鼎州山水清旷,君所旧游。
余适讲授朗江,不可不穷其胜。
且鼎为滇黔门户,往来之所必经。
今岁何子贞编修典黔试,度此时必归,归必访余,而君与子贞投分甚至,曷往游?
山水友朋之乐,将于是乎在。
」余固系念子贞,闻言念愈切。
其时旋永舟已具,遂改南而北,挂帆数日至鼎州
至则书院诸生相与扶掖行李,埽东斋为下榻。
湘丈盖后至。
未几而邹叔绩来,流连数日,然迟子贞久不至。
叔绩有事它往,余亦兴尽思归。
湘丈谓余,此间某山某寺,不可不游。
即日趣命驾,意盖欲迟余行。
俄而庆太守遣人诣院报子贞至。
湘丈大喜。
既而子贞来,话旧后出示《使黔草》,且属题记。
余与湘丈皆有诗,会黄海华司马移樽至院,杨性农、胡荪石并在座。
与子贞同出使为万藕舲学士学士忘分逮交,谭宴竟日。
山水友朋之乐,其信然欤!
《使黔草》别无副本,余与湘丈读未竟,悤悤遂别。
后闻有刻本,子贞曾邮以见寄,为它人所得,秘不与,今始得而卒读之。
余观其报称之心,一《皇华》之咨诹也。
得人之盛,一《旱麓》之榛楛也。
《陟屺》兴嗟,《脊令》致叹,于怀母忆弟之篇见之。
友朋燕会,酬唱往来,见《伐木》《鱼丽》之情焉。
思深哉!
其有《三百篇》之遗意乎?
夫诗以道性情,无性情即无诗,不待言也。
事父事君,兴群怨,一寓之于诗,非学而能然乎?
故惟专于诗,始可与言诗,抑惟不独专于诗,乃可与言诗也。
专于诗,斯有得于诗之内矣,不独专于诗,斯有馀于诗之外矣。
要皆性情为之也,学问为之也,是则子贞之诗,一子贞之性情学问而已。
真气充溢而精华外著,有不知其然而然者,必一一举似古人,寻条而失干,岂知子贞者哉?
顾自与子贞朗江一别后,凡七载,今春旋里,始相晤于永州
余适主讲濂溪书院,为余留十日,遍览泉陵诸胜。
继相晤于道州,余又为子贞留数日,晨夕坐东洲草堂,望九疑山色于烟岚杳霭中。
后相晤于潭州,为日最久。
子贞李季眉石园,园内竹木萧森,奇石群峙,而余寓竹林精舍,亦翛然有尘外致。
往还过从,殆无虚日,山水友朋之乐,盖未有如此会者。
重阳后,邵中来信,湘丈竟不起,子贞复将北行。
因今日之会,溯曩日之游,低徊鼎水,如在目前。
存亡离合,人事变迁,又不禁感慨系之矣。
余取子贞诗,加以墨围,归示书院诸生,中有见怀之作,依韵奉和,因叙吾两人䡮迹如此。
至于性情学问,充扩无穷,又乌可不共勉哉?
咸丰辛亥十月朔紫卿杨季鸾
峨眉瓦屋游草·顾复初序
秋霖弥天,危屋潨溜,逾三日夜。
岷江积波,直注旁射,墉堤决溃,滨伤农功。
东洲先生其鱼之感,同符于明德;悬釜而炊,慨叹于晋阳
郁虑于怀,默回荃縡。
塞天之漏,一日高悬;蹋地而歌,众峰齐出。
民有欢心,顾盼以乐。
乃命游舸,挂帆芙蓉之里,委棹玻瓈之江。
掠淩云而西,溯青衣而上,侵寻跻于峨眉之巅焉。
夫其抱昆仑之祖干,属普贤之初地。
神灵聿钟,凡愚均慕。
金沙佛国,膜拜交肩;玉叶禅林,云游接踵。
然而庐山表奇于远公天台发秀于孙绰
不有鸿才,孰名巨丽乎?
瓦屋山者,与峨眉相为隐显者也。
古苔盈尺,危径际天。
介在荒裔,人迹罕至。
钩须拳爪,树形兽蹲;蝎鼻蹙额,石䫉老丑。
偃蹇磊落,争气负高。
譬之畸士,跅弛局外,藐焉寡俦,傲岸独立。
先生拾句孤霞之表,舒啸众壑之上,遂乃发奇于覆,洗丑获妍。
计为游峨眉瓦屋诗两卷,归以示初。
蒙惟先生,古抱在胸,与岳同峻;天秉自质,视湘而清。
自侍承明,屡秉衡尺。
履綦错于寰中,幽讨极于微眇。
矧夫涵泳书林,研究缃素。
后视秦项,平规羲轩,山海铸其性灵,日月朗其烛照,风云纬其怀思,鬼神司其腕肘。
出游名山,若获奇士。
时为杰语,便符天真。
故其咳唾烟露,雕镵坤乾,搆虚造形,神召精洽。
邈乎遐哉!
靡可得而挹云。
秋月澄霁,凉飙肃然。
庄怀咀颂,如读《七发》。
阳气浸淫,满于大宅,愿继大夫斯游之乐。
吴郡顾复初
峨眉瓦屋游草·朱鉴成序
东洲先生视学蜀中三年,既去官,乃得作峨眉瓦屋游。
归有诗盈卷,授其弟子朱鉴成曰:「峨眉之闻于天下久矣,瓦屋则古无人迹,惟采者往焉。
径险仄悬,峻类鸟道。
余侧身横蹋,或直走,偃树背数里。
两人前后翼以行,颠且不测矣。
所产盘石灌木,閟不见日色,形状恢诡,不与人间类。
苔藓数尺,如虬螭鳞鬣,如兽牙爪,鬼神猛厉状,令人悸而不怡。
非余盖莫能游也。
蜀人,宜何言?
鉴成:「维天地之奇,待人而辟。
峨眉显之先,一瓦屋也。
峨眉以浮屠重,揽胜者乐之,愚夫妇之嗜利徼福者亦趋之。
而瓦屋负其突兀奇杰,寂居荒野之墟,无绀宇崇祠以相煇耀,千数百年来,士大夫之嗜奇者,或莫举其名。
兹山之灵,亦必有拂郁而不自得者。
先生缒幽险以著文章,辟草昧而新日月,非豪杰之士乌能?
夫赏人所共赏,被赏者谓自足致之。
赏人所未赏且断不能赏者,被赏者之矜奋当何如?
瓦屋自兹出云气,以霖雨苍生,蕃茂材木,以备物利用,不独无愧于峨眉而已。
先生笑曰:「富矣哉,子之言!
子第视吾诗何若?
鉴成对曰:「先生文学慹服海内四十馀年,鉴成何足尽先生
惟世之论诗者,于游山必称灵运,窃尝笑其卑陋。
夫言岂一端已邪?
先生之诗固不类谢,然诚不必类也。
有人者无我,奚可哉!
奚可哉!
鉴成更有感于岳渎之炳灵,文章之升降矣。
三代而后,辞章学兴,孰开其原?
非楚之屈、宋乎?
孰扬其波?
非蜀之扬、马乎?
中原吴越,盖未有先之者也。
屈、宋秉湖湘云㝱泱漭浩瀚幽秀之精,发为忠爱缠绵雄厉凄清之作,至今不替其土风。
而蜀自扬、马及唐宋来数君子后,闻者阒如。
生材固不古,若何至遂无一人?
得毋江汉峨眉泄华已尽?
而如瓦屋者,又沈没于荒野之墟。
虽有奇特之姿,无人为之拂拭,遂亦閟其光而弗显乎?
先生之自瓦屋而归也,人多笑且骇,以为嗜奇癖。
嗟乎!
人自安于卑陋,赏人所共赏,而乃骇常为奇邪?
韩昌黎,古豪杰也,登华山而痛哭,彼岂有所恇怯?
盖忠爱缠绵之隐,登高望远,或人迹所不到,无可与语,益怆于怀,模山范水之才,盖不足以知之。
先生以楚人为蜀人师,士化于诚,而民喻其德。
今将去,而此诗适成,人士诵之,亦必有忠爱缠绵雄厉凄清之作继声而起者矣。
先生曰:「有是哉!
」遂命书其意于简端。
咸丰五年秋八月,蜀南门人朱鉴成谨撰。
何猿叟诗·杨彝珍序
予与猿叟游习久,聚则恒相酬咏以为乐。
每成一篇,辄犁然有当于予心。
适裒录诸集,属予序。
予取而䌷绎之,而其妙愈见,若不仅如昔日之所知已也。
君于古作者之旨,无所不窥涉,值境与意会,卒然吐其所欲言。
伸纸急书,若无意于工拙,茹古涵今,千汇万状,靡不咸有。
纵其才力所至,脱去拘束,翔折自如,纵横开阖,惟变所适,奇偶方圆,要归精稳。
然其中时有闲淡冲逸之致,不徒以振迈豪荡为奇。
总由平昔读书考古,能穷讨博综,以浚其源。
而又于聊浪所至,一遇幽胜,留连经时,凡茏郁律之观,与夫萦纡杳渺嵯峨萧瑟之状,无不涵注于其胸。
故偶然得于脱口肆笔之馀,皆能绝去尘埃,而超于寻常思虑之表。
间或缘情体物,亦多因时设旨,要不苟为标寄,其意指尝有寓语言之外者。
若但推求声调、格律、气韵之间,谓与汉魏六朝三唐两宋诸作者形规而神絜之,犹未可为深知君诗者也。
君初出入承明,轺车几未停轨,不可为不遇,然徒表襮以文事,其夙愿所自负经世之略,尚未施设于当时。
会宇内多故,不无少概于中,于时事之得失,每惓惓三致意焉,以冀当轴之一听,亦小雅诗人之遗意也。
(录入:顾青翎)
维基
何绍基(1799年—1873年)字子贞号东洲别号东洲居士晚号猿叟湖南道州(今道县)人,道光十六年进士出身晚清诗人、画家、书法家
主要活动
  • 1836年,进士,第二甲,賜進士出身
田榕
田榕字端云号南村玉屏人
康熙辛卯举人,官内阁中书,改安陆知县
有《碧山堂集》。
陈松山曰:“黔中诗人,渔璜而后,端云南垞差堪步武。
端云趋响渔洋,为注《精华录》。
南垞赠诗云:‘一卷《精华》王孟兼,每从法界想《华严》。
功臣何处求毛郑,独有平溪孝廉
’所注惜未传。
诗名藉甚,为钱箨石、吴白华、张匠门所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