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神异典

 第二百二十五卷目录

 神仙部列传二
  周一
  蔡琼       长桑公子
  鬼谷先生     葛由
  万辅先生     匡续
  尹喜       尹轨
  杜冲       周穆王
  化人       意而子
  李八百      李真多
  李明香      宋伦
  韩伟远      冯长
  玉子       离明
  萧史       马丹
  赤须子      介之推
  王子乔      长桑君
  陆通       屈处静
  琴高       苏林
  寇先生      范蠡

神异典第二百二十五卷

神仙部列传二

周一

蔡琼

《洞仙传》:蔡琼,字伯瑶。师老子,受太元阳生符,还丹方,合服得道,白日升天,常以阳生符活已死之人,但骸骨存者,以符投之即起。

长桑公子

《洞仙传》:长桑公子者,常散发。行歌曰:巾金巾入天门,呼长精吸元泉,鸣天鼓养丹田。柱下史闻之曰:彼长桑公子所歌之词,得服五星,守洞房之道也。

鬼谷先生

《录异记》:鬼谷先生者,古之真仙也,云姓王氏。自轩辕之代历于商周,随老君西至流沙洎,周末复还中国,居汉滨鬼谷山。受道弟子百馀人,惟苏秦、张仪不慕神仙,好纵横之术。时王纲颓弛,诸侯相征,陵弱暴寡,干戈云扰。二子得志,肆唇吻于战国之中,或遇或否或屯或泰,以辩谲相高,争名贪禄,无复云林之志。先生遗仪秦书曰:二君足下功名赫赫,但春到秋不得久茂,日既将尽,时既将老,君不见河边之树乎,仆驭折其枝,波浪激其根,此木非与天下人有雠怨,所居者然也。子不见嵩岱柏松,霍华之树,上叶凌青云,下根通三泉,上有元狐黑猿,下有豹隐龙潜,千秋万岁不逢斤斧之患,此木非与天下人有骨血,盖所居者然也。今二子好云路之荣,慕长久之功,轻乔松之永延,贵一夕之浮爵,痛焉,悲夫二君,痛焉,悲夫二君。仪秦答书曰:先生禀德含弘,饥必啖芝英,渴必饮玉浆,德与神灵齐明,与三光同。不忘赐书,戒以贪味,仪以不敏名,闻不昭入秦,匡霸欲翼,时君剌以河边,喻以深山,虽素空闇,诚御斯旨。仪等曰伟哉,先生,元览遐鉴兴亡皎然,二子不能抑志,退身甘蓼虫之乐,栖竹苇之巢,自掇泯灭,悲夫,痛哉。
《拾遗记》:张仪、苏秦二人,同志好学,迭剪发而鬻之,以相养或佣力写书,非圣人之言不读,遇见坟典行涂无所题记,以墨书掌及股里,夜还而写之,析竹为简,二人每假食于路,剥树皮编以为书,帙以盛天下良书。尝息大树之下,假息而寐,有一先生问二子何勤苦也。仪秦又问之子何国人。答曰:吾生于归谷,亦云鬼谷,鬼者,归也。又云:归者,谷名也。乃谓其术,教以干世出俗之辩,即探胸内,得二卷说书,言辅时之事。古史考云,鬼谷子也,鬼归相近也。
《仙传拾遗》:鬼谷先生,晋平公时人,隐居鬼谷,因为其号。先生姓王名利,亦居清溪山中。苏秦、张仪,从之学纵横之术。二子欲驰骛诸侯之国,以智诈相倾夺,不可化以至道。夫至道元微,非下才得造次而传。先生痛其道废绝,数对苏、张涕泣,然终不能悟。苏、张学成别去,先生与一只履,化为犬,北引二子即日到秦矣。先生凝神守一,朴而不露。在人间数百岁,后不知所之。
《香案牍》:秦时,疫死者,有鸟如乌御草覆其面,遂活。有司上闻,始皇遣使赍草以问先生。先生云:此琼田中养神芝。其叶似菰,而不丛生,一叶能起一人。按《宁波府志》:周鬼谷子姓王名诩,西周人,受道于老君,入云气山,采药服之,颜如童,居清溪之鬼谷,因以为号。常游鄞太白山南,水帘洞有祠,倚山临水,幽深阒寂,人迹罕到,真神仙之宅也。晋郭璞有诗云:清溪千馀仞,中有一道士。云生梁栋间,风吹窗牖里。借问此何谁,云是鬼谷子。祠存阳堂乡。

葛由

《搜神记》:葛由,蜀羌人也。周成王时,好刻木作羊卖之。一旦,乘木羊入蜀中,蜀中王侯贵人追之,上绥山绥山多桃,在峨眉山西南,高无极也。随之者不复还,皆得仙道。故里谚曰:得绥山一桃,虽不能仙,亦足以豪。山下立祠数十处。

万辅先生

《续文献通考》:万辅先生字君。孝周成王时人,跨白驴入三嶂山,结草为庐,舍炼丹得道,故后世名曰庐山。

匡续

《安庆府志》:周匡续,字子孝,尝乘云入关师,事老子还庐山受业。刘越真人门,积功累行,周成王时,遐举尝于潜山。栖隐至今有遗迹焉。〈按六安州志续作俗夏禹之裔馀与安庆
志同但又按九江府志匡俗乃汉时人事迹亦与此异恐俗与续非一人今两存之

〉尹喜

《云笈七签》《楼观仙师传》《楼观本记》并云,昔周康王闻尹先生有神仙大度之志,乃拜为大夫,并赐嘉名,因号此宅为楼观焉。次昭王时,大夫遇老君,因遂得道。其次穆王乃钦尚遗尘,为建祠脩观。故《楼观碑》云:楼观者,昔周康王大夫关令尹喜所立也,以其结草为楼,因即为号。
《续文献通考》:关令尹喜,字公文,周大夫。善内学,常服日精月华,隐德修行,时人莫知。老子西游,喜先见紫气来,知有真人当过,物色而遮之,果得老子。老子亦知其奇,为著书授之曰:千日之外,寻我于蜀中青羊之肆。至期,果见于大官李氏家,老子集众仙册,号尹为文始先生,位为无上真人,与俱游流沙,莫知所终。尹喜亦自著书九篇,号关尹子。
《香案牍》:文始先生,生室中,陆地生莲花,结草为楼,精思至道。

尹轨

《神仙传》:尹轨者,字公度,太原人也。博学五经,尤明天文星气,河洛谶纬,无不精微。晚乃学道。常服黄精华,日三合,计年数百岁。其言天下盛衰,安危吉凶,未尝不效。腰佩漆竹筒十数枚,中皆有药,言可辟兵疫。常与人一丸,令佩之。会世大乱,乡里多罹其难,惟此家免厄。又大疫时,或得粒许大涂门,则一家不病。弟子黄理,居陆浑山中。患虎暴。公度使其断木为柱,去家五里,四方各埋一柱,公度即印封之,虎即绝迹,到五里辄还。有怪鸟止屋上者,以白公度,公度为书一符,著鸟所鸣处。至夕,鸟伏死符下。或有人遭丧,当葬而贫,汲汲无以办。公度过省之,孝子遂说其孤苦,公度为之悽然,令求一片铅。公度入荆山,架小屋,于炉火中销铅,以所带药如米大,投铅中搅之,乃成好银。与之,告曰:吾念汝贫困,不能营葬,故以拯救。慎勿多言也。有人负官钱百万,身见收缚。公度于富人借数千钱与之,令致锡,得百两。复销之,以药方寸七投之,成金,还官。后到太和山中仙去也。
《云笈七签》:太和真人尹轨,字公度,太原人也,乃文始先生之从弟。少学天文,兼通谶纬,来事先生。因教服黄精花,及授诸道经凡百馀篇,皆蒙口诀。先生登真之后,即与隐士杜冲等同于先生宅修学,时年二十八,绝粒行气,专修上法。太上哀之,赐任太和真人,仍下统仙寮于杜阳宫。时复出游,带神丹十馀筒,周历天下,济护有缘。或鍊金银,以赈贫穷,或行丹药,以救危厄。求哀之人,咸得其福利焉。或上朝玉京,校一切行业善恶报应宿命之期;或论天地日月星辰运度赊促之分;或游宴诸天,参校神仙图箓,品位部御之方,或论童真始仙威仪俯仰之格;或临诸地,领察兆人建功立行斋请之福;或监度学道男女,经方药饵之道,或游百山千川,检阅神司鬼神考录罪福之目;或论风雨雷电水旱丰俭之事焉。凡所游行,或为道士,或为儒生,或为童愚,或为长老,不可以一涂限也。或与群真众仙,骖龙驭凤,策空驾虚,云驰电迈,出有入无,分形散影,处处游集。或巡五岳之洞,适十洲之宫,出八荒之域,入九幽之府。或酌碧海之津,挹元丘之云,采丹华于阆苑,掇绛实于玉圃。故《上清琼文帝章》曰:太和真人与太华真人、三天长生君、南极总司禁君、西台中侯、北帝中真、九灵王子、太灵仙妃、赤精玉童、元谷先生、南岳赤松子、中山王乔、紫阳真人、西城王君、中黄先生、赵伯元、山仲宗等,同修行三真宝经上法。皆面发金容,顶负圆光,乘虚登霄,游宴紫庭,变化万方,适意翱翔,啸命立到,徵召万灵,摄制群魔,决断生死,驾霄乘烟,出入帝庭焉。

杜冲

《云笈七签》:太极真人杜冲,字元逸,镐京人也。以周昭王丁巳年,闻文始先生登真,乃于兹灵宅栖元学道。于时幽人逸士自远而来者,有五人焉。并沈默虚远,方雅高素,道术相忘,共弘不伐之则也。后穆王闻之,为修观建祠,置冲为道士焉。将以气均巢许,德为物范,故天子礼之而不臣,诸侯敬之而不爵,盖以其弘修道业故也。冲闲居幽室,吟咏道德,常摄护气液,吐纳光华。经二十馀载,幽感真人展先生降于寝静,侍者二人,捧碧玉函立于左右。冲乃拜首求哀,蒙授《九华丹方》一函。谓冲曰:老君与尹先生于东海八渟山,召太帝,集群真,天下山川洞室仙人,不远而至。时有地司保举子之勤劳,老君敕我付尔仙经也。冲依按合服,而身生玉映,五脏坚润,裁容气息。又感真人李君授以《太上素灵洞元大有妙经》,冲复脩之,甚得其验,遂乃解胞释结,保命凝真,领摄群神,洞观众妙焉。穆王亲崇道教,以祈神仙,共策遗风之骏,日驰千里,中到昆崙山,升元圃之宫;西诣龟山,谒王母于青琳之室;东游碧海,展敬丈人,采若木之华;北适元垄;南迈长离,同挹绛山之髓。驱策虎豹,役使百灵,通冥达幽,莫测其涯。年一百二十馀,以懿王己亥岁,上清元君遣仙官下迎,授书为太极真人,下任王屋山仙王矣。

周穆王

《穆天子传》:丁巳天子西征,己未,宿于黄鼠之山,乃遂西征。癸亥至于西王母之邦,吉日甲子,天子宾于西王母,乃执白圭元璧以见西王母好,献锦组百纯,组三百纯。西王母再拜受之。乙丑,天子觞西王母于瑶池之上。西王母为天子谣曰:白云在天,山自出,道里悠远。山川间之,将子无死,尚能复来。天子答之曰:予归东土,和治诸夏,万民平均,吾顾见汝。比及三年,将复而野。天子遂驱升于弇山,乃纪丌迹于弇山之石,而树之槐眉曰西王母之山。
《仙传拾遗》:周穆王名满,房后所生,昭王子也。昭王南巡不还,穆王乃立,时年五十矣。立五十四年,一百四岁。王少好神仙之道,常欲使车辙马迹,遍于天下,以仿黄帝焉。乃乘八骏之马,奔戎,使造父为御。得白狐元貉,以祭于河宗。导车涉弱水,鱼鳖鼋鼍以为梁。遂登于舂山,觞西王母于瑶池之上。又至于雷首太行,遂入于宗周。时尹喜既通流沙草栖于终南之阴,王追其旧迹,招隐士尹轨、杜冲,居于草栖之所,因号楼观。祭父自郑圃来谒,谏王以徐偃之乱。王乃返国,宗社复安。王造昆崙时,饮蜂山石髓,食玉树之实,又登群玉山,西王母所居,皆得飞灵冲天之道。而示迹托形者,盖所以示民有终耳。况其饮琬琰之膏,进甜雪之味,素莲黑枣,碧藕白橘,皆神仙之物,得不延期长生乎。又云,西王母降穆王之宫。相与升云而去。

化人

《列子·周穆王篇》:周穆王时,西极之国有化人来,入水火,贯金石;反山川,移城邑;乘虚不坠,触实不碍。千变万化,不可穷极。既已变物之形,又且易人之虑。穆王敬之若神,事之若君。推路寝以居之,引三牲以进之,选女乐以娱之。化人以为王之宫室卑陋而不可处,王之厨馔腥蝼而不可飨,王之嫔御膻恶而不可亲。穆王乃为之改筑。土木之功,赭垩之色,无遗巧焉。五府为虚,而台始成。其高千仞,临终南之上,号曰中天之台。简郑卫之处子娥媌靡曼者,施芳泽,正蛾眉,设笄珥,衣阿锡,曳齐纨。粉白黛黑,佩玉环。杂芷若以满之,奏承云、六莹、九韶、晨露以乐之。月月献玉衣,旦旦荐玉食。化人犹不舍然,不得已而临之。居亡几何,谒王同游。王执化人之袪,腾而上者,中天乃止。暨及化人之宫。化人之宫构以金银,络以珠玉;出云雨之上,而不知下之据,望之若屯云焉。耳目所观听,口鼻所纳尝,皆非人间之有。王实以为清都、紫微、钧天、广乐,帝之所居。王俯而视之,其宫榭若累块积苏焉。王是以居数十年不思其国也。化人复谒王同游,所及之处,仰不见日月,俯不见河海。光影所照,王目眩不能得视;音响所来,王耳乱不能得听。百骸六脏,悸而不凝。意迷精丧,请化人求还。化人移之,王若虚焉。既寤,所坐犹向者之处,侍御犹向者之人。视其前,则酒未清,肴未昲。王问所从来。左右曰:王默存耳。由此穆王自失者三月而复。更问化人。化人曰:吾与王神游也,形奚动哉。且曩之所居,奚异王之宫。曩之所游,奚异王之圃。王间恒,疑暂亡。变化之极,疾徐之间,可尽模哉。王大悦。

意而子

《嫏嬛记》:周穆王,迎意而子,居灵卑之宫。访以至道,后欲以为司徒,意而子愀然不悦,奋身化作元鸟,飞入云中。故后人呼元鸟为意而。

李八百

《神仙传》:李八百者,蜀人也,莫知其名。历世见之,时人计其年八百岁,因以为号。或隐山林,或出市廛。知汉中唐公昉有志,不遇明师,欲教授之。乃先往试之,为作客佣赁者,公昉不知也。八百驱使用意,异于他客,公昉爱异之。八百乃伪病困,当欲死,公昉即为迎医合药,费数十万钱,不以为损,忧念之意,形于颜色。八百又转作恶疮,周遍身体,脓血臭恶,不可忍近。公昉为之流涕曰:卿为吾家使者,勤苦历年,常得笃疾,吾取医欲令卿愈,无所吝惜。而犹不愈,当如卿何。八百曰:吾疮不愈,须人舐之当可。公昉乃使三婢,三婢为舐之。八百又曰:婢舐不愈,若得君为舐之,即当愈耳。公昉即舐。复言无益,欲公昉妇舐之最佳。又复令妇舐之。八百又告曰:吾疮乃欲差,当得三十斛美酒,浴身当愈。公昉即为具酒,著大器中。八百即起,入酒中浴,疮即愈,体如凝脂,亦无馀痕。乃告公昉曰:吾是仙人也,子有志,故此相试。子真可教也,今当授子度世之诀。乃使公昉夫妻,并舐疮三婢,以其浴酒自浴,即皆更少,颜色美悦。以丹经一卷授公昉。公昉入云台山中作药,药成,服之仙去。
《四川总志》:李八百,蜀人。初居筠阳之五龙冈,历夏商周,年八百岁。一云动则行八百里,时人因号李八百。或隐山林,或居廛市。又修炼于华林山石室,丹成,还蜀中。周穆王时居金堂山,号紫阳真君。其后遂得仙,封妙应真人。
《瑞州府志》:李八百,《续仙传》云:蜀人后来高安,名真,尝得仙术,自称年八百馀,岁故人以为号。又相传白鹿先生,谓陈抟曰:神仙李八百,动则八百里。二说未详孰是。有葫芦井、炼丹台在府西三里妙真宫,今郡治即其故宅也。杨诚斋诗云:李真宅子故依然。按《陕西通志》:李八百,居洋县寒泉山。历夏商周,人皆见之,因纪其年八百,遂以为号。汉末,唐公昉师事之,拔宅升天。有诗云:一日身游八百里,三番花落九千春。

李真多

《集仙录》:李真多,神仙李脱妹也。脱居蜀金堂山龙桥峰下修道,蜀人历代见之。约其往来八百馀年,因号曰李八百焉。初以周穆王时,来居广汉栖元山,合九华丹成,云游五岳十洞,二百馀年。于海上遇飞阳君,授水火之道,还归此山,炼药成。又去数百年,或隐或显,游于市朝,又登龙桥峰,作九鼎金丹。丹成已八百年。三于此山学道,故世人号此山为三学山,亦号为贤山,盖因八百为号。丹成试之,抹于崖石上,顽石化玉,光彩莹润。试药处于今尚在。人或凿崖取之,即风雷为变。真多随兄修道,居绵竹中。今有真多古迹犹在。或来往浮山之侧,今号真多化,即古浮山化也。亦如地肺得水而浮,真多幼挺仙姿,耽尚元理。八百授其朝元默贞之要,行之数百年,状如二十许人耳,神气庄肃,风骨英伟,异于弱女之态。人或见之,不敢正视。其后太上老君与元古三师降而度之,授以飞升之道,先于八百白日升天。化侧有潭,其水常赤,乃古之神仙炼丹砂之泉。浮山亦名万安山,上有二师井,饮之愈疾。今以真多之名,故为真多化也。八百又于什邡仙居山,三月八日白日升天。

李明香

《瑞州府志》:李明香,李八百女弟也。初修行于华林山之元秀峰,后于五龙冈冲。举苏诗有弟妹还应共一家之语。

宋伦

《云笈七签》:太清真人宋伦,字德元,洛阳人也。以厉王甲辰岁入道,于是凝心寝景,抱一冲和,不交人事,日诵《五千文》数遍,服黄精白朮。积二十馀年,乃密感老君,项负圆明,面放金光,披九色离罗之帔,建七映晖晨之冠,有仙童六人,负真执箓。伦匍匐乞哀,乃告伦曰:吾有景中之道,通真之经,生乎三元之始,出乎九元之庭。五德合庆,六气凝精,分真散景,保遐固龄。子能修之,立致云軿,出有入无,彻幽洞冥。三光并耀,二气齐灵,变化适意,飞升上清。伦拜受之,乃开蕴,出《灵飞六甲素奏丹符》以付于伦。伦得经修之,乃自然通感。常有玉童六人,更递侍之,察物如神,言无不验。能望岩申步,凌波涉险,不由津路。或化为獐鹿,或托作鸠鸽,翱翔原陆,试人之心。年九十馀,以景王时,受书为太清真人,下司中岳神仙之录焉。
《河南府志》:宋伦,专精好道,服黄精二十馀年。周厉王时,事老聃,授以《通真经》,能飘然飞步,凌波涉险,或化为鸟兽,以试人心,猎者逐不能及,射不能至,与病者同处,其病自瘥。至宣王丁巳岁,上升为仙。

韩伟远

《宁远县志》:周韩伟远,九疑山真人也。受业于嵩高宋德元,德元乃周宣王时人。

冯长

《续文献通考》:冯长,骊山人。周宣王时,为柱下史。观天文之变,乃退隐摄生,遇邓真人,授以灵书,功行垂成,复遇彭真人,授以《太上隐书》,遂得道。用术济人。平王三十年,升仙而去,今为西岳真人。

玉子

《神仙传》:玉子者,姓章名震,南郡人也。少好学,周幽王徵之不出。乃叹曰:人生世间,日失一日,去生转远,去死转近。而但贪富贵,不知养性命,命尽气绝则死,位为王侯,金玉如山,何益于灰土乎。独有神仙度世,可以无穷耳。乃师长桑子,具受众术。乃别造一家之法,著道书百馀篇。其术以务魁为主,而精于五行之意,演其微妙,以养性治病,消灾散祸。能起飘风,发屋折木,作雷雨云雾。能以木瓦石为六畜龙虎立成,能分形为百千人。能涉江海。含水喷之,皆成珠玉,亦不变。或时闭气不息,举之不起,推之不动,屈之不曲,伸之不直,或百日数十日乃起。每与弟子行,各丸泥为马与之,皆令闭目,须臾成大马,乘之日行千里。又能吐气五色,起数丈,见飞鸟过,指之即堕。临渊投符,召鱼鳖之属,悉来上岸。能令弟子举眼见千里外物,亦不能久也。其务魁时,以器盛水著两肘之间,嘘之,水上立有赤光,辉辉起一丈。以此水治病,病在内者饮之,在外者洗之,皆立愈。后入崆峒山合丹,白日升天而去。

离明

《神仙传》:太阳子,姓离名明,本玉子同年友也。玉子学道已成,太阳子乃事玉子,尽弟子之礼,不敢懈怠。玉子特亲爱之。有门人三千,馀人莫与其比也。好酒,常醉,颇以此见责,然善为五行之道,虽鬓发斑白而肌肤丰盛,面目光华,三百馀岁犹自不改。玉子谓之曰:汝当理身养性而为众贤法师,而低迷大醉,功业不修,大药不合,虽得千岁,犹未足以免死,况数百岁者乎。此凡庸所不为,况于达者乎。对曰:晚学性刚,俗态未除,故以酒为驱其骄慢。如此著七宝树之术,深得道要,服丹得仙时,时在世间五百岁中,面如少童,多酒,故其鬓发皓白也。

萧史

《续文献通考》:萧史,周宣王时人,父萧钦,好道。老君降其家而生,初无名,宣王以史籍散失,召为史官,故人以史目之。善吹箫,能致孔雀白鹤于庭。秦穆公有女,字弄玉,好之公,遂令孟明为媒,蹇叔为宾,以女妻焉。日教弄玉作凤鸣,居数年,吹似凤声,凤鸟来,止其屋,公为作凤台,夫妻居其上,一旦随凤鸟飞去。故秦人作凤女祠于雍宫中,时有箫声。
《江西通志》:秦萧史,配秦穆公女弄玉,好吹箫,夫妇跨鹤上升在箫坛峰,有石泉出,汇于潭源。

马丹

《列仙传》:马丹者,晋狄人也。当文侯时为大夫,至献公时复为幕正。献公灭狄,杀恭太子丹,去至赵宣子时,乘安车入晋都候,诸大夫灵公欲仕之,逼不以礼,有迅风发屋,丹入旋风中而去。北方人尊而祠之。

赤须子

《列仙传》:赤须子,酆人也,酆中传世见之,云秦穆公主鱼吏也。数言酆界灾害水旱,十不失一。臣向迎而师之,以长好食松实,天门冬石脂齿落更生,发白还黑,服霞绝粒后,往吴山下,十馀年莫知所之。
《苏州府志》《抱朴子》云:以其髭须皆赤,故名穹窿山,有赤松子采石脂即此。

介之推

《左传》:晋侯赏从亡者,介之推不言禄,禄亦弗及。推曰:献公之子九人,唯君在矣。惠怀无亲,外内弃之,天未绝晋,必将有主,主晋祀者,非君而谁。天实置之,而二三子以为己力,不亦诬乎。窃人之财,犹谓之盗,况贪天之功,以为己力乎。下义其罪,上赏其奸,上下相蒙,难与处矣。其母曰:盍亦求之,以死谁怼。对曰:尤而效之,罪又甚焉。且出怨言,不食其食。其母曰:亦使知之,若何。对曰:言,身之文也,身将隐,焉用文之。是求显也。其母曰:能如是乎。与女偕隐。遂隐而死。晋侯求之不获,以绵上为之田。曰:以志吾过,且旌善人。
《列仙传》:介之推者,姓王名光,晋人也。
《香案牍》:之推与赵宣子游旦,有黄雀在门上,晋公重耳异之。后见东海边,为王俗翁卖扇。

王子乔

《汲冢周书》:晋平公使叔誉于周,见太子晋而与之言五称,而五穷逡巡而退,其不遂归。告公曰:太子晋行年十五,而臣弗能与言,君请归声,就复与田,若不反,及有天下,将以为诛。平公将归之,师旷不可,曰:请使瞑臣往与之言,若能幪予,反而复之。师旷见太子,称曰:吾闻王子之语,高于泰山,夜寝不寐,昼居不安,不远长道而求一言。王子应之曰:吾闻太师将来,甚喜而又惧,吾年甚少,见子而慑,尽忘吾其度。师旷曰:吾闻王子,古之君子,甚成不骄,自晋始如周,行不知劳。王子应之曰:古之君子,其行至慎,天下施关,道路无限,百姓悦之,相将而远,远人来驩,视道如尺。师旷告善,又称曰:古之君子,其行可则,由舜而下,其孰有广德。王子应之曰:如舜者天,舜居其所,以利天下,奉翼远人,皆得己仁,此之谓天,如禹者圣。劳而不居,以利天下,好取不好,与必度其正,此之谓圣,如文王者。其大道仁其小道惠,三分天下而有其二,敬人无方,服事于商,既有其众,而返失其身,此之谓仁,如武王者义。杀一人而以利天下,异姓同姓各得之,谓义师。旷告善,又称曰:宣辨名命,异姓恶方,王侯君公,何以为尊。何以为上。王子应之曰:人生而重丈夫,谓之冑子,冑子成人能治上官,谓之士,士率众时作,谓之曰伯,伯能移善于众,与百姓同,谓之公,公能树名与物,天道俱,谓之侯,侯能成群,谓之君,君有广德,分任诸侯而敦信,曰予一人,善至于四海,曰天子,达于四荒,曰天王,四荒至,莫有怨訾,乃登为帝。师旷罄然,又称曰:温恭敦敏,方德不改,闻物知警,下学以起,尚登帝臣,乃参天子,自古谁能。王子应之曰:穆穆虞舜,明明赫赫,立义治律,万物皆作,分均天财,万物熙熙,非舜而谁能。师旷东躅其足曰:善哉,善哉。王子曰:太师何举足骤。师旷曰:天寒足躅,是以数也。王子曰:请入坐。遂敷席注瑟,师旷歌无射,曰:国诚宁矣,远人来观。修义经矣,好乐无荒。乃注瑟于王子,王子歌峤曰:何自南极,至于北极,绝境越国,弗愁道远。师旷蹶然起曰:瞑臣请归。王子赐之乘车,四马。曰:太师亦善御之。师旷对曰:御,吾未之学也。王子曰:汝不为夫。时诗云:马之刚矣,辔之柔矣,马亦不刚,辔亦不柔,志气尘尘,取予不疑,以是御之。师旷对曰:瞑臣无见为人辩也,唯耳之恃,而耳又寡闻而易穷王子。汝将为天下宗乎。王子曰:太师,何汝贱我乎。自庖牺以下,至于尧舜禹,未有一姓而再有天下者,夫大当时而不伐,天何可得。且吾问汝:之人年长短。告吾。师旷对曰:汝声清汗,汝色赤白,火色不寿。王子曰:吾后三年,上宾于帝所,汝慎无出言,将及汝。师旷归未及于三年,告死者至。按《列仙传》:王子乔,周灵王太子晋也。好吹笙,作凤凰鸣。游伊洛之间,道士浮丘公接以上嵩山三十馀年。后求之于山上,见桓良曰:告我家,七月七日,待我于缑氏山巅。至时果乘白鹤驻山头,望之不得到,拱手谢时人,数日而去。乃立祠于缑氏山下,及嵩高首焉。按《香案牍》:乔葬蒙城东,自成冢。其夕,县中牛皆流汗喘乏。或云,葬桥山即太子晋。
《江南通志》:乔乃周灵王太子。尝于终南山学仙,后避于巢,遂炼丹洞中,拔剑刺地,涌泉甘洁,一日仙去。按《天台县志》:王乔,字子晋,灵王太子。好吹箫作凤鸣。浮丘公接以上嵩高三十馀年。后人求之不得,偶见桓良曰:告我家人,七月七日,待我于缑氏山。至时果见乔乘白鹤而去。道家称为右弼真人,治桐柏山,掌吴越水旱。五代时,封元弼真君。宋政和三年,封元应真人,绍兴间,加号善利广济真人。

长桑君

《史记·扁鹊传》:扁鹊者,渤海郡郑人也,姓秦氏,名越人。少时为人舍长。舍客长桑君过,扁鹊独奇之,常谨遇之。长桑君亦知扁鹊非常人也。出入十馀年,乃呼扁鹊私坐,间与语曰:我有禁方,年老,欲传与公,公毋泄。扁鹊曰:敬诺。乃出其怀中药予扁鹊:饮是以上池之水,三十日当知物矣。乃悉取其禁方书尽与扁鹊。忽然不见,殆非人也。扁鹊以其言饮药三十日,视见垣一方人。以此视病,尽见五藏症结,特以诊脉为名耳。

陆通

《列仙传》:陆通者,楚狂接舆也。好养生,食橐栌木实及芜菁子。游诸名山,住蜀峨嵋山。土人世世见之,历数百年也。
《高士传》:陆通,字接舆,楚人也。好养性,躬耕以为食。楚昭王时,通见楚政无常,乃佯狂不仕,故时人谓之楚狂。孔子适楚,楚狂接舆游其门曰:凤兮凤兮,何如德之衰也,来世不可待,往世不可追也。天下有道,圣人成焉。天下无道,圣人生焉。方今之时,仅免刑焉。福轻乎羽,莫之知载。祸重乎山,莫之知避。巳乎巳乎,临人以德。殆乎殆乎,画地而趋。迷阳迷阳,无伤吾行。却曲却曲,无伤吾足。山木自寇也,膏火自煎也。桂可食故伐之,漆可用故割之。人皆知有用之用,而不知无用之用也。孔子下车欲与之言,趋而避之,不得与之言。楚王闻陆通贤,遣使者持金百镒,车马二驷往聘。通曰:王请先生治江南。通笑而不应,使者去,妻从市来曰:先生少而为义,岂老违之哉。门外车迹何深也。妾闻义士非礼不动,妾事先生,躬耕以自食,亲织以为衣,食饱衣暖,其乐自足矣,不如去之。于是夫负釜甑,妻载纴器,变名易姓,游诸名山,食桂栌实,服黄菁子,隐蜀峨嵋山,寿数百年。俗传以为仙云。

屈处静

《祁阳县志》:屈处静,相传春秋时,楚白公出奔,避居此深山,以元孙改姓屈,名处静,即绝顶鍊丹,丹成,乘白鹤上升,至今名其山为白鹤山。按史,无白公出奔之文,且王族三姓曰昭、屈、景,皆在其先,非白公裔也。或以为屈大夫之族,亶其然乎。

琴高

《搜神记》:琴高,赵人也。能鼓琴。为宋康王舍人。行涓彭之术,浮游冀州、涿郡间二百馀年。后辞入涿水中,取龙子,与诸弟子期之。曰:明日皆洁斋候。于水旁设祠屋。果乘赤鲤鱼出,来坐祠中。且有万人观之。留一月,乃复入水去。
《吴地记》:乘鱼桥,在交让渎郡。人丁法海与琴高友善,高世不仕,共营东皋之田。时岁大稔,二人行田畔,忽见一大鲤鱼,长可丈馀,一角两足双翼,舞于高田。法海试上鱼背,静然不动,良久遂下,请高登鱼背,乃举翼飞腾冲天而去。琴高宅在交让渎,法海寺西五十步。法海寺,济阳丁法海舍宅所置。法海,盖丁令威之裔。殿西浮图下有令威炼丹井也。
《泾县志》:琴高,居泾县北二十里山,岩修炼道,成控鲤上升,因名其山上曰琴高台,溪曰琴溪。上有炼丹洞,隐雨岩溪中。每岁上已前后数日,出小鱼,相传为药渣鱼,他时他水并无之。

苏林

《周季通》:元洲上卿苏君传先师姓苏,讳林字子元,濮阳曲水人也。少禀异操,独逸无伦,访真之志,与日弥笃。常负担至赵,师琴高先生。时年二十一,受炼气益命之道。琴高初为周康王门下舍人,以内行补精术及丹法能水游飞行,时已九百岁,惟不死而已,非仙也。后乘赤鲤入水,或出入人间,而林托景,丹霄志不终,此后改师华山仙人,仇先生。仇先生者,汤王时木匠也。服胎食之法,还神守魂之事,大得其益。先生曰:子,真人也。当学真道,我迹不足蹑矣。乃致林于涓子,涓子者,真人也。既见之,遂授以真诀,告林曰:欲作地上真人,必先服食药物,除去三尸,杀灭谷虫。三尸者,一名青古,伐人眼,是故目暗面皱,口臭齿落,由是青古之气穿凿泥丸也。二名白姑,伐人五脏,是故心耄气少,喜忘荒闷,由白姑贯穿六府之液也。三名血尸,伐人胃管,是故肠轮烦满,骨枯肉焦,志意不开,所思不固,失食则饥,悲愁感叹,精诚昏怠,神爽杂错,由血尸流噬魂胎之关也。若不去三尸而服药者,谷食虽断,虫犹不死也。徒绝五味,虽勤吐纳亦无益者。盖其虫生而求人,不死不可得也。是故服食,不辟于死生,由青古白姑血尸三鬼不去所致尔。虽复断谷,人体重滞,奄奄怅闷,又所梦非真,颠倒翻错,邪淫不除,由虫在内,摇动五神故也。凡欲求真,当先服制虫丸。制虫丸者,一名初神去本丸也。欲作真人,当先服制仙丸。制仙丸者,太上八琼飞精之丹也。夫求长生不死,仙真之初,罔不先服制虫丸以除尸虫,建长生之根矣。若人腹中有虫,宁得仙乎。形中饶鬼,安得真乎。其虫凶恶,速人之死,故当除之。涓子后告林曰:我被帝召,上补中黄四司大夫,领北海公,去世无复日也。后林诣涓子寝静之室,得书一幅以遗林也。其文曰:五斗三一,太帝所秘,精思二十年,三一相见,授子书矣。但有三一,长生不灭,况复守之乎。能存三一,名刊玉札,况与三一相见乎。加存洞房为上清公,加知三元为五帝君,后圣金阙帝君所以乘景迅雷,周行十天,实由洞房三元真一之道。吾饵朮精三百年服气五百年,精思六百年,守三一三百年,守洞房六百年,守元丹五百年,中间复周游名山,看望八海,回翔五岳,休息洞室,乐林草之垂条,与鸟兽之相激,川渎吐精,丘陵蓊郁,万物之秀,寒暑之节,弋钓长流,遨游元濑,静心山岫,念真养气,呼召六丁,玉女见卫,展转六合,无所羁束,守形思真,二千八百馀年,实乐中仙。不求闻达,今卒被召,上补天位,徘徊世泽,惆怅绝气,吾其去矣,请从此别,子勤勖之,相望飙室也。林省书流涕,徬徨拜空,涓师之迹,于是绝矣。夫元丹者,泥丸之神也。其法出《太上素灵诀》,守三一为地真,守洞房为真人,守元丹为太微官也。林谨奉法术,施行道成,周观天下,游眷名山,分形散影,寝息丹陵,卖履市巷,丑形试真,得意而栖,遁化不伦,时人莫能识也。以汉元帝神爵二年三月六日,告季通曰:我昨被元洲召为真命上卿,领太极中侯大夫,与汝别。比明,且有云车羽盖,骖龙驾虎,侍从数千人迎林,即日登天,冉冉西北而去,良久云气覆之遂绝。林未去之时,先是太极遣使者下拜为中岳真人,后又太上遣玉郎下拜为五岳地真人,宫在丹陵。予见先师得道为仙,已三被拜授,而乃登升,盖洪德高妙,元韵宿感,灵化虚源,神澄八方,龙升凤逐,飞步真门,隐显津梁,观试风尘,其道神矣,其法珍矣,非纸札粗意所能。述宣今聊撰本师之标,略尔将来,有道之士,以游目也。
《云笈七签·紫阳真人周君内传》:苏子元,本卫人,灵公末年生。

寇先生

《列仙传》:寇先生者,宋人也。钓鱼为业,居雎水傍。百馀年,得鱼或放或卖或食,常著冠带,好种荔枝,食其葩实焉。宋景公问,其道不告,即杀之。后数十年,踞宋城门,鼓琴数十日而去。宋人家家奉祀焉。

范蠡

《史记·越世家》:范蠡事越王勾践,既苦身戮力,与勾践深谋二十馀年,竟灭吴,报会稽之耻,北渡兵于淮以临齐、晋,号令中国,以尊周室,勾践以霸,而范蠡称上将军。还反国,范蠡以为大名之下,难以久居,且勾践为人可与同患,难与处安,为书辞勾践曰:臣闻主忧臣劳,主辱臣死。昔者君王辱于会稽,所以不死,为此事也。今既以雪耻,臣请从会稽之诛。勾践曰:孤将与子分国而有之。不然,将加诛于子。范蠡曰:君行令,臣行意。乃装其轻宝珠玉,自与其私徒属乘舟浮海以行,终不反。于是勾践表会稽山以为范蠡奉邑。范蠡浮海出齐,变姓名,自谓䲭夷子皮,耕于海畔,苦身戮力,父子治产。居无几何,致产数千万。齐人闻其贤,以为相。范蠡喟然叹曰:居家则至千金,居官则致卿相,此布衣之极也。久受尊名,不祥。乃归相印,尽散其财,以分与知友乡党,而怀其重宝,间行以去,止于陶,以为此天下之中,交易有无之路通,为生可以致富矣。于是自谓陶朱公。后约要父子耕畜,废居,候时转物,逐什一之利。居无何,则致赀累巨万。天下独陶朱公。朱公居陶,生少子。少子及壮,而朱公中男杀人,囚于楚。朱公曰:杀人而死,职也。然吾闻千金之子不死于市。告其少子往视之。乃装黄金千镒,置褐器中,载以一牛车。且遣其少子,朱公长男固请欲行,朱公不听。长男曰:家有长子曰家督,今弟有罪,大人不遣,乃遣少弟,是吾不肖。欲自杀。其母为言曰:今遣少子,未必能生中子也,而先空亡长男,奈何。朱公不得已而遣长子,为一封书遗故所善庄生。曰:至则进千金于庄生所,听其所为,慎无与争事。长男既行,亦自私赍数百金。至楚,庄生家负郭,披藜藿到门,居甚贫。然长男发书进千金,如其父言。庄生曰:可疾去矣,慎毋留。即弟出,勿问所以然。长男既去,不过庄生而私留,以其私赍献遗楚国贵人用事者。庄生虽居穷阎,然以廉直闻于国,自楚王以下皆师尊之。及朱公进金,非有意受也,欲以成事后复归之以为信耳。故金至,谓其妇曰:此朱公之金。有如病不宿诫,后复归,勿动。而朱公长男不知其意,以为殊无短长也。庄生间时入见楚王,言某星宿某,此则害于楚。楚王素信庄生,曰:今为奈何。庄生曰:独以德为可以除之。楚王曰:生休矣,寡人将行之。王乃使使者封三钱之府。楚贵人惊告朱公长男曰:王且赦。曰:何以也。曰:每王且赦,常封三钱之府。昨暮王使使封之。朱公长男以为赦,弟固当出也,重千金虚弃庄生,无所为也,乃复见庄生。庄生惊曰:若不去邪。长男曰:固未也。初为事弟,弟今议自赦,故辞生去。庄生知其意欲复得其金,曰:若自入室取金。长男即自入室取金持去,独自欢幸。庄生羞为儿子所卖,乃入见楚王曰:臣前言某星事,王言欲以修德报之。今臣出,道路皆言陶之富人朱公之子杀人囚楚,其家多持金钱赂王左右,故王非能恤楚国而赦,乃以朱公子故也。楚王大怒曰:寡人虽不德耳,奈何以朱公之子故而施惠乎。令论杀朱公子,明日遂下赦令。朱公长男竟持其弟丧归。至,其母及邑人尽哀之,唯朱公独笑,曰:吾固知必杀其弟也。彼非不爱其弟,顾有所不能忍者也。是少与我俱,见苦,为生难,故重弃财。至如少弟者,生而见我富,乘坚驱良逐狡兔,岂知财所从来,故轻弃之,非所惜吝。前日吾所为欲遣少子,固为其能弃财故也。而长者不能,故卒以杀其弟,事之理也,无足悲者。吾日夜固以望其丧之来也。故范蠡三徙,成名于天下,非苟去而已,所止必成名。卒老死于陶,故世传曰陶朱公。〈注〉张华曰:陶未公冢在南郡华容县西,树碑云是越之范蠡也。按《香案牍》:范蠡,好服桂饮水,卖药兰陵。于北邙山得仙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