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

 第四百七十一卷目录

 集部汇考一
  晋〈武帝泰始一则〉
  宋〈文帝元嘉一则〉
  北周〈武帝保定一则〉
  唐〈元宗开元二则 天宝一则〉
  宋〈太宗太平兴国一则 雍熙一则 淳化一则 真宗景德三则 大中祥符六则 天禧二则 仁宗天圣一则 景祐一则 嘉祐一则 哲宗元祐二则 元符一则 徽宗建中靖国一则 崇宁一则 大观一则 宣和一则 高宗绍兴一则 孝宗乾道一则 淳熙四则 宁宗庆元一则 嘉泰二则 开禧一则 理宗宝庆一则 度宗咸淳二则〉
  金〈章宗明昌一则〉
 集部汇考二
  《汉贾谊长沙集》〈明张溥题〉
  《司马相如文园集》〈张溥题〉
  《董仲舒胶西集》〈张溥题〉
  《东方朔大中集》〈张溥题〉
  《王褒谏议集》〈张溥题〉
  《褚少孙集》〈张溥题〉
  《刘向中垒集》〈张溥题〉
  《刘歆子骏集》〈张溥题〉
  《扬雄侍郎集》〈张溥题〉
  《后汉冯衍曲阳集》〈张溥题〉
  《班固兰台集》〈张溥题〉
  《崔骃亭伯集》〈张溥题〉
  《蔡邕中郎集》〈张溥题〉
  《荀悦侍中集》〈张溥题〉
  《张衡河间集》〈张溥题〉
  《李尤伯仁集》〈张溥题〉
  《马融季长集》〈张溥题〉
  《王逸叔师集》〈张溥题〉
  《孔融少府集》〈张溥题〉
  《蜀汉诸葛丞相集》〈晋陈寿进序 张溥题〉

经籍典第四百七十一卷

集部汇考一

武帝泰始十年,陈寿上诸葛亮集二十四篇。
《晋书·武帝本纪》不载。 按《蜀志》:诸葛亮传寿等言:前侍中领中书监臣荀勖等奏,使臣定故蜀丞相诸葛亮故事。亮毗佐危国,负阻不宾,犹存录其言,耻善有遗,诚是大晋光明至德,泽被无疆,自古以来,未有伦也。辄删复重,随类相从,凡二十四篇。〈按寿上亮集在泰始十年〉

文帝元嘉三年,赐沮渠蒙逊子集诸书。
《宋书·文帝本纪》不载。 按《大沮渠蒙逊传》:元嘉三年,世子兴国遣使奉表,请《周易》及子集诸书,太祖并赐之,合四百七十五卷。

北周

武帝保定年,以梁武帝及简文帝集藏秘阁。
《周书·武帝本纪》不载。 按《萧大圜传》:开麟趾殿,招集学士。大圜预焉。《梁武帝集》四十卷,《简文集》九十卷,各止一本,江陵平后,并藏秘阁。大圜既入麟趾,方得见之。乃手写二集,一年并毕。识者称叹之。大圜性好学,务于著述。撰文集二十卷。

元宗开元八年,令王湾、刘仲丘等治集部书。
《唐书·元宗本纪》不载。 按《艺文志》:诏秘书官并号修书学士,草定四部,人人意自出,无所统一,踰年不成。有司疲于供拟,褚无量等奏:修撰有条,宜得大儒综治。诏委行冲。乃令毋煚、韦述、余钦总缉部分,殷践猷、王惬治经,述、钦治史,毋煚、刘彦直治子,王湾、刘仲丘治集。八年,《四录》成,上之。
开元十九年冬车驾发京时集贤院集库一万七千九百六十卷
《唐书·元宗本纪》不载。 按《会要》:开元十九年冬十月丙申车驾发京时集贤院四库书总八万九千卷经库一万三千七百五十二卷〈注记五十三卷〉史库二万八千八百二十卷子库二万一千五百四十八卷集库一万七千九百六十卷〈注记六十九卷〉
《旧唐书·经籍志后序》:开元时,甲乙丙丁四部书各为一部,置知书官八人分掌之。凡四部库书,两京各一本,共一十二万五千九百六十卷。皆以益州麻纸写。其集贤院御书,经库皆钿白牙轴,黄缥带,红牙签;史库钿青牙轴,〈阙〉缥带,绿牙签;子库皆雕紫檀轴,紫带,碧牙签;集库皆绿牙轴,朱带,白牙签,以分别之。〈按旧
唐书此条未载年月,故附见于会要之后,其卷数多寡互异,并存以俟考。

集贤院注记隋旧书,用广陵麻纸写,作萧子云书。体赤轴绮带最丽好,新写书分部别类,装饰华丽。〉
经白轴黄,带红签史碧轴,缥带绿签子,紫轴紫带,碧签集,绿轴朱带,白签图书,紫轴绿带。
天宝三载更造四库书目集库一万五千七百二十二卷
《唐书·元宗本纪》不载。 按《会要》:天宝三载四库更造书目经库七千七百七十七卷〈集贤注记作七十六卷〉史库一万四千八百五十九卷子库一万六千二百八十七卷集库一万五千七百二十二卷

太宗太平兴国七年命李昉等撮文章精要集为千卷
《宋史·太宗本纪》不载。 按《会要》:太平兴国七年九月,帝以诸家文集其数至繁,各擅所长,蓁芜相间,乃命翰林学士承旨李昉,学士扈蒙,直院徐铉,中书舍人宋白,知制诰贾黄中、吕蒙正、李至,司封员外郎李穆,库部员外郎杨徽之,监察御史。李范秘书监丞,杨砺著作,佐郎吴淑、吕文仲、胡汀、戴贻庆,国子监丞杜镐将作监丞,舒雅阅前代文章,撮其精要以类分之,为千卷,目录五十卷。
雍熙三年,李昉、宋白等纂《文苑英华》,上之。
《宋史·太宗本纪》不载。 按《文苑宋白传》:太平兴国八年,召入翰林为学士。雍熙中,召白与李昉集诸文士纂《文苑英华》一千卷。 按《赵昌言传》:太平兴国三年,进士。历职方员外郎,知制诰,预修《文苑英华》。雍熙初,加屯田郎。 按《王旦传》:太平兴国五年,进士及第,历著作佐郎,预编《文苑英华》《诗类》。迁殿中丞。 按《杨徽之传》:周显德中进士。太平兴国初,迁侍御史。历库部员外郎。会诏李昉等采辑前代文字,类为《文苑英华》,以徽之精于风雅,分命编诗,为百八十卷。 按《吕文仲传》:迁少府监丞。预修《文苑英华》,改著作佐郎。按《会要》:帝以诸家文集,命撮其精要。雍熙三年十二月壬寅书成,号曰《文苑英华》。后李昉等相继改外任,续命翰林学士苏易简等共成之,帝览之称善,降诏褒谕,以书付史馆,赐器帛各有差。
《麟台故事》:淳化七年九月,诏翰林学士承旨李昉,翰林学士扈蒙,给事中直学士院徐铉,中书舍人宋白,知制诰贾黄中、吕蒙正、李至,司封员外郎李穆,库部员外郎杨徽之监察,御史李范秘书丞杨砺著作,佐郎吴淑、吕文仲、胡汀著作,佐郎直史馆戴贻庆国子监丞杜镐将作,监丞舒雅等阅前代文集,撮其精要,以类分之,为《文苑英华》。续命翰林学士苏易简,中书舍人王祐知制诰,范杲宋湜与、宋白等共成之,雍熙三年上之,凡一千卷。〈按太宗纪年太平兴国八雍熙四端拱二淳化五,今云淳
化七年,一误也。且云淳化年修雍熙年上,是以雍熙在淳化之后,二误也。疑是太平兴国七年,而本纪与李昉传俱不载,《宋白传》又云雍熙中纂,馀传未详年号,未敢擅改。

《玉海实录》:雍熙三年十二月壬寅,翰林学士宋白等上,上览而善之,诏答曰:近代以来斯文浸盛,虽述作甚多,而妍蚩不辨。遂令编缉,止取菁英,所谓擿鸾凤之羽毛,截犀象之牙角,书成来上,实有可观,宜付史馆。
淳化二年苏易简上《东观集》十卷。
按:《宋史·太宗本纪》不载。 按崇文总目《东观集》十卷,罗处约撰,淳化二年七月苏易简上之,藏史馆。
真宗景德二年四月幸龙图阁观书文集凡七千一百八卷
《宋史·真宗本纪》不载。 按《真宗实录》:景德二年四月幸龙图阁观诸阁书画文集阁七千一百八卷
〈注〉别集总集

景德三年十月御崇政殿观馆阁新校集库书按《宋史·真宗本纪》不载。 按《玉海》:景德三年十月乙丑,御崇政殿观二馆秘阁,新校两库子集,书凡万二千馀卷,赐校勘官器币,又赐宴崇文院。
景德四年三月乙巳,召辅臣登太清楼,观新写四部书集库,五千三百六十一卷,八月校勘《文苑英华》《文选》,摹印颁行。
《宋史·真宗本纪》不载。 按《玉海》:景德四年三月乙巳,召辅臣登太清楼,观太宗圣制御书,及新写四部群书,上亲执目录,令黄门举其书示之,总太宗圣制诗及故事,墨迹三百七十五卷,文章九十二卷,经库二千九百一十五卷,史库七千三百四十五卷,子库八千五百七十一卷,集库五千三百六十一卷,四部书共二万五千一百九十二卷。 又云:景德四年八月丁巳,诏三馆分校《文苑英华》,以前所编次未尽允惬,遂令文臣择前贤文章,重加编录,芟繁补缺,换易之,卷数如旧 。又云:景德四年八月丁巳,命直馆校理校勘《文苑英华》《文选》,摹印颁行。
大中祥符二年正月,诏:已镂板文集,择官详看,可者录奏。是年以太宗御制赐辅臣,命儒臣覆校《文苑英华》
《宋史·真宗本纪》:二年春正月庚午,诏:读非圣之书及属辞泛靡者,皆严谴之。镂板文集,令转运司择官详看,可者录奏。
《玉海》:大中祥符二年十一月甲寅,遣使以太宗御制御书各六十二卷,赐辅臣人一本,皆未尝颁于外者 。又云:祥符二年十月己亥,命太常博士石待问校勘《文苑英华》。十二月辛未,又命张秉薛映戚纶陈彭年覆校。
大中祥符三年,置龙图阁。奉安太宗御书、御制文集。是年,诏纂历代帝王集,帝作序,赐名《宸章集》
《宋史·真宗本纪》不载。 按《职官志》:龙图阁,大中祥符建。在会庆殿西偏,北连禁中。阁上以奉太宗御书、御制文集及典籍、图画、宝瑞之物。有学士、直学士、待制、直阁等官。学士,大中祥符三年置,以杜镐为之,班在枢密直学士上。
《玉海》:祥符三年四月丁巳,陈彭年上诏,纂历代帝王集二十五卷,帝作序,赐名《宸章集》
大中祥符五年,奉安太宗御集于太清楼内,出新编御集,赐辅臣。
《宋史·真宗本纪》不载。 按《通鉴长编》:太清楼藏太宗御制及墨迹石本九百三十四卷轴,四部群书二万三千七百二十五卷,其后群书增及一万一千二百九十三卷,太宗御书御集又七百五十三卷。按《玉海》:大中祥符五年八月庚申,奉安太宗御集于太清楼。初兴国四年,建太清楼于迎阳门后苑,至是,藏太宗御制墨迹石本。十一月丙辰,内出新编太宗皇帝御集,及御书法帖凡十五部,总三百三十六卷。示辅臣上曰:太宗学由天纵,属思援翰,必极精妙。王旦曰:以文章化人成俗,由太宗始也 。太宗御草孝经一卷,刻石秘阁法帖十二卷,小字法帖一卷,古诗一卷,仿钟繇书一卷,草书笔法一卷,草书故事急就千文,等为卷轴三十一八分书,故事千文为卷二,飞白书为轴者七,四体书五体书六字各一卷,已上刻石御书院 墨迹。杂书四千八百九十四卷册,御制四千十六卷册,古诗故事墨迹一千六百七十一卷,杂书扇百三十六,刻石杂书八百十八卷,御制七百九十三卷,古诗故事刻石杂书四百五十二轴,已上分藏于龙图阁太清楼秘阁御书院。刻石杂书三百四十七卷,七百五十三轴,已上赐名山寺观中,外臣僚并兖州文宣王庙。
大中祥符六年六月,以二帝御集赐近臣,诏王曾记之八月出御制集,示王旦。
《宋史·真宗本纪》不载。 按《玉海》:大中祥符五年九月辛巳,国子监请建阁奉藏太宗御书,从之。明年六月己巳,上梁命近臣临观帝作七言诗,赐之,又赐二帝御集御书摹本,诏王曾记之。八月丙戌出御制《静居集》三卷,并法宝录序示王旦。
大中祥符七年,晁迥等请以御制《静居玉宸》等集于秘阁奉藏。
《宋史·真宗本纪》不载。 按《玉海》:大中祥符七年六月己未,晁迥等请以御制《静居玉宸》等集副本于秘阁奉藏,从之。
大中祥符八年二月,赐昭应宫圣制文集。
《宋史·真宗本纪》不载。 按《玉海》:大中祥符八年正月丁亥,以监书赐昭应宫,二月辛酉赐圣制文集。
天禧二年正月,奉安太宗文集于先猷殿,奉御集于继文殿,以太宗御集赐皇太子。
《宋史·真宗本纪》不载。 按《玉海》:天禧二年正月壬寅,具钧容清卫乐奉安太宗文集于先猷殿,翌日奉御集安于继文殿,九月二十三日丙子召宗室近臣对清景殿,内出御制皇太子元良述六艺箴各一卷,并御览国史两朝实录、太宗御集等书赐皇太子。天禧四年十一月戊午,召近臣观御制,丁谓请镂板宣布。是年姚嗣复上其父所撰《唐文粹》
《宋史·真宗本纪》:天禧四年十一月戊午,召近臣于龙图阁观御制文词,帝曰:朕听览之暇,以翰墨自娱,虽不足垂范,亦平生游心于此。宰臣丁谓请镂板宣布。庚申,内出御制七百二十二卷付宰臣。
《玉海》:姚铉纂唐文粹百卷,祥符四年,祀汾阴后土之月,集文粹成《古赋乐章歌诗赞颂碑铭文论箴表传录》,书序:止以古雅为命,不以彫篆为工。天禧四年六月,铉子嗣复上之,癸巳以嗣复为永城簿。
《晁公武读书志》:铉字宝臣,庐州人。采唐世文章分门编类初为五十卷,后复增广之为薛映掎其事。卒后,其子以其书上,诏藏内府。
仁宗天圣元年,修天章阁,奉安真宗御集。
《宋史·仁宗本纪》不载。 按《职官志》:天章阁,天禧四年建。在会庆殿之西,龙图阁之北。仁宗即位,修天章阁毕,以奉安真宗御集。
景祐三年张观等上所编集库书
《宋史·仁宗本纪》不载。 按《玉海》:景祐初,命翰林学士张观知制诰,李淑、宋郊编四库书,判馆阁官,覆视录校,二年上经史八千四百二十五卷,明年上子集万二千三百六十六卷,差赐官吏器币,就宴辅臣两制馆阁,官进管勾内侍官一等。
嘉祐八年,以仁宗御书集藏于宝文阁。
《宋史·仁宗本纪》不载。 按《职官志》:宝文阁在天章阁之东西序,群玉、蕊珠殿之北。即旧寿昌阁,庆历改名曰宝文。嘉祐八年,英宗即位,诏以仁宗御书、御集藏于阁,命王圭撰记立石。
哲宗元祐四年十月,苏辙上《神宗御集》,藏宝文阁。
《宋史·哲宗本纪》:元祐四年冬十月戊申,翰林学士苏辙上《神宗御集》,藏宝文阁。
元祐六年十月,编修神宗御制官转秩加赏。
《宋史·哲宗本纪》:元祐六年十月癸未,编修神宗御制官转秩加赏。
元符元年,建显谟阁藏神宗御集。
《宋史·哲宗本纪》不载。 按《职官志》:元符元年,建阁藏神宗御集,以显谟为名。
徽宗建中靖国二年四月,诏毁程颐文字及三苏、秦、黄等文集。
《宋史·徽宗本纪》:建中靖国二年四月戊寅,诏毁程颐出身文字,其所著书令监司觉察。乙亥,诏毁刊行《唐鉴》并三苏、秦、黄等文集。
崇宁元年赐宰臣重修神宗御集
《宋史·徽宗本纪》不载。 按《玉海》:崇宁元年宰臣谢赐重修神宗皇帝御集
大观二年,建徽猷阁,以藏哲宗御集。
《宋史·徽宗本纪》不载。 按《职官志》:大观二年,初建徽猷阁,以藏哲宗御集。置学士、直学士、待制等官。
宣和六年,诏有收藏习用苏、黄之文者,并令焚毁。
《宋史·徽宗本纪》:宣和六年冬十月庚午,诏有收藏习用苏、黄之文者,并令焚毁,犯者以大不恭论。
高宗绍兴十年五月,名徽宗御制阁曰敷文。
《宋史·高宗本纪》:绍兴十年五月甲申,名徽宗御制阁曰敷文。 按《职官志》:敷文阁,绍兴十年置。藏徽宗圣制,置学士等官。 按《陈桷传》:绍兴十年,复召为太常少卿。适编类徽宗御书成,诏藏敷文阁,桷以为:旧制自龙图至徽猷皆设学士、待制,杂压著令,龙图在朝请大夫之上,至徽猷在承议郎之上,每阁相去稍远,议者疑其不伦。直敷文阁者缀徽猷则与诸阁小异,降之则班列太卑,欲参酌取中,并为一列,不必相远,庶几名位有伦,仰称陛下严奉祖宗谟训之意。
孝宗乾道元年御制苏轼文集赞
《宋史·孝宗本纪》不载。 按《玉海》:乾道元年闰正月,御制《苏轼集赞》,其序曰:成一代之文章,必能立天下之大节。
淳熙四年,命吕祖谦汇次宋文鉴。
《宋史·孝宗本纪》不载。 按《玉海》:孝宗命著作郎吕祖谦发三馆四库之所藏,裒缙绅故家之所录,断自中兴以前,汇次古赋、诗骚、典册、诏诰、表章、奏疏、箴铭、赞颂、碑记、论序、书启杂著以至律赋、经义,定为一百五十卷,承诏于淳熙四年之仲冬,奏御于六年之正月,赐名曰《皇朝文鉴》
淳熙六年宋文鉴成命周必大作序
《宋史·孝宗本纪》不载。 按《玉海》:吕祖谦承诏于淳熙四年之仲冬,奏御于六年之正月,赐名曰《皇朝文鉴》,而命周必大为之序,略曰:建隆雍熙之间,其文伟,咸平景德之际,其文博。天圣明道之辞,古熙宁元祐之辞,达大雅之诗,棫朴官人也。旱麓受祖也,俱以作人为言,盖鱼跃于渊气使之也,追琢其章理贯之也。云汉昭于上,岂弟施于下,济济多士,其有不观感而化者乎?先是临安书坊有江钿新编《文海》,淳熙四年十一月丁酉命校正刻板,壬寅学士周必大召对清华阁,奏委馆阁官,铨择甲辰,以命祖谦。因请增益,铨次庚戌许之 。又云:六年正月癸未上,对大臣问之,祖谦乃以书进。二月壬戌,除祖谦直秘阁,丙午,命必大撰序。四月辛卯,赐名《文鉴》,后别命他官修定,而锓板之议寝,孝宗谓采取精详,有益治道。朱文公谓此书编次,篇篇有意。
淳熙八年,命周必大校《文苑英华》以进。
《宋史·孝宗本纪》不载。 按《玉海》:孝宗以秘阁文苑《英华》本多舛错,命周必大校雠以进,淳熙八年正月二十二日以一百十册藏秘阁。
淳熙十五年十一月,建焕章阁,藏高宗御集。
《宋史·孝宗本纪》:淳熙十五年十一月庚子,建焕章阁,藏高宗御集。 按《职官志》:焕章阁,淳熙初建。藏高宗御制。十五年,置学士等官。
宁宗庆元二年五月,建华文阁,以藏孝宗御集。
《宋史·宁宗本纪》:庆元二年甲午,建华文阁,以藏孝宗御集。 按《职官志》:华文阁,庆元二年置。藏孝宗御制,置学士等官。
嘉泰元年十月,编《光宗御集》
《宋史·宁宗本纪》:嘉定元年冬十月甲辰,绣《光宗御集》
嘉泰二年置宝谟阁,藏《光宗御集》
《宋史·宁宗本纪》不载。 按《职官志》:宝谟阁,嘉泰二年置。藏光宗御制,置学士等官。
开禧元年七月,上《高宗御集》。十二月,修孝宗、光宗《御集》
《宋史·宁宗本纪》:开禧元年七月己卯,韩𠈁胄等上《高宗御集》。十二月癸丑,修孝宗、光宗《御集》
理宗宝庆二年十月,名《宁宗御集》阁为宝章,置学士等官。
《宋史·理宗本纪》:宝庆二年冬十月甲申,诏《宁宗御集》阁以宝章为名,仍置学士、待制员。 按《职官志》:宝章阁,宝庆二年置。藏宁宗御制,置学士等官。
度宗咸淳元年六月,名理宗御制阁曰显文,置学士等官。
《宋史·度宗本纪》:咸淳元年六月乙酉,名理宗御制之阁曰显文。 按《职官志》:显谟阁,咸淳元年置。藏理宗御制,置学士等官。
咸淳九年六月,朝散郎师显行进《注皇朝文鉴》。按《宋史·度宗本纪》:咸淳九年六月丙辰,朝散郎师显行进《注皇朝文鉴》

章宗明昌二年四月,学士院新进唐杜甫等集二十六部。
《金史·章宗本纪》:四月己亥,学士院新进唐杜甫、韩愈、刘禹锡、杜牧、贾岛、王建,宋王禹偁、欧阳修、王安石、苏轼、张耒、秦观等集二十六部。

集部汇考二

《汉贾谊长沙集》卷按明张溥题词,屈原为楚怀王左徒,入议国事,出对诸侯,深见亲任。贾生年二十馀,吴廷尉言于汉文帝,一岁中超迁至大中大夫。此两人者,始何常不遇哉,
谗积忌行,欲生无所,比古之怀才,老死终身,不得见人主者,悲伤更甚,即汉大臣若绛灌东阳数短,贾生亦武夫,天性不便文学,未必谗人罔极如上官子兰也。太史公传而同之,悼彼短命无异沉江,汉廷公卿莫能材贾生而用也,蔽于不知犹楚谮人耳。贾生《治安策》,其大者无过减封爵重本业,教太子礼大臣数者,于天子甚忠敬,于功臣宿将无不利也。怒之深而远之疾,何为乎史记不载疏策?班固始条列之,世谓于贾生有功,然身既疏退,哭泣而死焉。用文为太史公,阙而不录,其哀贾生者深也!时政诸疏杂见《新书》,顾伦理博通,不如本疏揣摹家庭,登献华屋,草创润色意者,亦有殊途乎。骚赋辞清,而理哀,其宋玉、景差之徒欤?西汉文章莫大乎是,非贾生其谁哉!
《司马相如文园集》
按张溥题辞,梁昭明太子《文选》登采绝严,独于司马长卿取其三赋四文,其生平壮篇略具。殆心笃好之,沉湎终日而不能舍也。太史公曰:长卿赋多虚辞,滥
说要归节俭,与诗讽谏何异?余读之良,然《子虚》《上林》非徒极博,实发于天材。《扬子云》锐精揣鍊,仅能合辙,然疏密大致,犹《汉书》《史记》也。《美人赋》风诗之尤上掩宋玉,盖长卿风流,诞放深于论色,即其所自叙传,琴心善感,好女夜亡,史迁形状,安能及此?他人之赋,赋才也,长卿赋,心也。得之于内,不可以传彼。曾与盛长通言之歌合组赋列锦,均未喻耳。猎兽献书,长杨志直,驰檄发难巴蜀,竦听慕蔺生之渑池,跨唐蒙于绝域,赤车驷马足名丈夫,抑其文皆赋流也。生赋长门,没留封禅,英主怨后,思眷不忘,岂偶然乎?
《董仲舒胶西集》
按:张溥题词《史记·儒林传》载广川董氏与胡母生春秋同列,无大褒异。至《汉书》始特为立传赞述。刘子政与刘歆刘龚言论抑扬其辞以寄郑重,凡人轻今贵
古,贤者不免。太史公与董生并游武帝朝,或心易之。孟坚后生,本先儒之说,推崇前辈,则有叩头户下耳。正谊明道西汉绝学,遂为儒宗三策三对。君臣喜起,文章大醇礼记俦也。公孙用事,同学怀妒,出相胶西,谢病自免。悲哉!董生向赋不遇,今其然耶?然尊孔氏,斥百家,立学校,举茂孝,王者制度,皆发自董生。身虽废言,何尝不显哉!高庙燔灾,閒居拟对,私家书也。主父挟奏,吕生妄讥,下吏当死,汉法失刑,与诛腹诽何殊?宋儒因武帝好杀,穷迹淮南,曲罪董生,一对上启。残贼将生罪反居张汤上乎?非论之平也。
《东方朔大中集》
按张溥题辞。东方曼倩求大官不得,始设客难。扬子云草太元,乃作解嘲。学者争慕效之,假主客遣抑郁者,篇章叠见,无当玉卮。世亦颇厌观之,其体不尊,同
于游戏。然二文初立,词锋竞起,以苏张为输攻,以荀邹为墨守,作者之心,实命奇伟。随者自贫,彼不任咎,未可薄连珠而笑士衡,鄙七体而讥枚叔也。曼倩别传多神怪不足尽信,即史书所记,拔剑割肉,醉遗殿上,射覆隐语,榜楚舍人,侏儒徘优,其迹相近。及谏起上林,面贵董偃,正言岳岳汲,长孺犹病不如,何况公孙丞相以下,诫子一诗,义包道德两篇,其藏身之智具焉。而世皆不知汉武叹!其岁星刘向次于列仙事,或有之此,非浮沉冥行直谏事,雄主其诚难哉!
《王褒谏议集》
按张溥题词。《汉书》严助朱买臣,吾丘寿王主父,偃徐乐严安终军,王褒贾捐之九人,同传令终者鲜。惟子云弃繻子渊,作颂名高齐蜀,而夭病随之,即身非鼎
烹,能无惑辨命乎?圣主贤臣,文辞采密其排,彭祖厌乔松,归之文王多士,以祝寿考,意主规讽,犹长卿之《子虚》《上林》,游戏苑囿,有戒心焉。乃蜻蛉神见,持节南崖,金马碧鸡,光景未来,使者先殒,彼所刺者,神仙而不能抗辞于衔命,乌得云善谏哉!甘泉洞箫,后宫诵读,僮约谐放,颇近东方。元帝为太子时,忽忽不乐,惟子渊奇文足起体疾,以此贤于博弈,信矣!《九怀》之作,追悯屈原。古今才士,其致一也。执握金玉,委之污渎,他人有心,谁能不怨。大氐王生俊才,歌诗尤善,奏御天子,不外中和诸,体然辞长,于理声偶渐谐,固西京之一变也。
《褚少孙集》
按张溥题词。张晏云:褚先生,颍川人仕,元成间,韦棱云褚顗家,传褚少孙,梁相褚大弟之孙。宣帝时为博士,寓居于沛,事大儒王式,故号为先生。续太史公书,
而先生自述,亦云幸得以经术,为郎,其记外戚问之钟离生记,梁孝王问之宫殿中,老郎吏编列三王封策,取之长老好故事者,慎哉!所闻与子长称董生壶大夫何以异。《史记》《孝武本纪》《礼乐》二书,皆传为褚生所补论者,谓武帝好功利,多制作,史臣备集行事,其可观感,必有大于秦皇诸纪者,乃仅取《封禅书》,充之阙如自在。礼书本荀卿,乐书本乐,记载太史公语无多。本朝有司何遽失传尽。繇褚生才薄,折足匪任,然读其所记,景帝、王后、武帝、尹邢、两夫人与梁王田仁任安诸逸事,及滑稽六章日者,龟筴二传,错综尔雅,状形貌缀古语,竟有似太史公者。设令两人生同时,官同舍,子长主书,褚生为副,翻阅金匮,成就必广。又令各撰一史,如淮南八公之徒,闻见角立,相视而笑,未必不为庄周之许惠施也。予为采列独出,使世知龙门而下,扶风而上,尚有褚生以当史家小山云。
《刘向中垒集》
按张溥题词。汉胶侯,刘路叔长者也。颇修黄老术,治淮南。狱时得其枕中,鸿宝苑秘书子,子政因而诵读,献之人主,铸金不成,系狱当死。路叔上书颂罪,亦遭
吏劾,好奇贾祸,诵白圭者,且为父咎云。元帝初立忠直辅政寺,人谮愬复困犴狱,至今读其封事,忠爱憯怛,义兼诗书。成帝尚文心,向子政阨于王氏,不能大用。连章谠言,仅告无罪而已。夫屈原放废,始作《离骚》;子政疾谗,《八篇》乃显。同姓忠精,感慨相类,左徒当日谏书不传,彼盖争之口舌,其著者,张仪一事耳。子政苦口,终身不倦,年馀七十惓惓。汉宗感灾异而论洪范,戒赵卫而传列女,鉴往古而著新序。《说苑》其书,皆非无为而作者也。虽《九叹》深雅,微谢骚经,其他文词宏博,足相当矣!太史公、屈原、传云原死后,楚日削,竟为秦灭。班孟、坚云、子政卒后,十三岁王氏代汉。此两人系社稷,轻重何如哉!
《刘歆子骏集》
按张溥题词。王莽篡汉,甄丰、刘歆、王舜为其腹心,丰舜不足道,歆宗室宿儒,胡为仆?仆符命同卖饼儿也。甄寻之变刘棻兄弟三人皆死,歆始怨惧,后与王涉、
董忠谋诛莽,徬徨太白,漏言妇人,遂自杀也。班史谓歆初心辅莽,图富贵,谋至加号安汉宰衡而止,事不出于居摄,即真以后内畏不安,怀变有日,此固宽为之辞,然论歆罪幽州羽山流殛,犹小矣!子政三子,皆好学,长子伋以易教授,官至郡守;中子赐九卿丞,早卒而少子;歆最知名。令歆继父业,校秘书,领五经,死于哀帝之世,官以督尉终。其名岂不出两兄上,而冒荣国师投迹乱逆,悲乎其寿也!《左传》未立,移书责让子云,为友求索方言,至《洪范传》著天人七略,综百家三统,历谱考步日月五星。此非古钜儒耶?读其书益伤其人,则有掩卷尔。
《扬雄侍郎集》
按张溥题词。剧秦美新谀文也。后世劝进九锡,皆权舆焉。元后诔哀思,文母盛誉,宰衡犹然,美新岂有周人申后之思乎?予尝疑子云耆老清静王莽之世,身
向日景,何爱一官。自夺元守班史作传,亦未显訾其符命之作,传闻真伪,尚在龙蛇间。或者莽善诳,耀颂功德者遍海内,莫不高三皇巍五帝,子云美新犹颇酝藉鲜丑,孟坚读而不怪也。《法言》世贵太元,后显并辅六经而行,《河东》《甘泉》《长杨》《羽猎》四赋,绝伦自比讽谏,相如不死,逐贫赋长于解嘲。释愁送穷文士,调脱多原于此。十二州二十五官,箴虞书鲁颂之遗也,酒箴滑稽,陈遵见而拊掌,宁让淳于髡说酒哉!
后汉冯衍曲阳集 卷
按张溥题词。冯敬通以野王之孙,不仕王莽,天下兵起,说廉丹弃新就汉,恳款再三,丹不悟而死。后归更始,与鲍永田邑拒光武,屡招不下,更始殁乃降,身亦
终,废其所著,赋诔铭说问交德诰,慎情书记说,自序官录说策五十篇,遗逸者多,即今所传,慷慨论列,可谓长于春秋。夫西京之文降,而东京整齐缛密,生气渐少,敬通诸文直达所怀,至今读之,尚想见其扬眉抵几,呼天饮酒,诚哉!马迁杨恽之徒也。北地任女,情好不伦,书词诋诃,如磔狐鼠,彼惟不得志于时,故发愤于中,冓然亦足为妒妇戒矣。幅巾归诚,偃蹇郡邑,阴侯之交,亦非得已,复以此获罪,几死狱门,穷困无徒,空文自老,回思委贽,更始横刀并土之日,事同隔世,陆机谓之曰:怨江淹之名,以恨其知心乎。《建武八事》其书不传,自陈哀悃,不蒙见答,上惭鲍子,下愧田生,志命兴汉之臣,而一生蹈后夫之罚,是真雨而裘堂而蓑矣!显宗欲用,其身而毁者,日至肃宗,重其文,而其人已死。冯氏多贤遇者,希少新丰地脉,又安在哉!孟坚详雅平子渊博高步,东汉若言豁达,激昂鹰扬,文囿则必首敬通云。
《班固兰台集》
按张溥题词。安陵班叔皮清净守道,有二令子孟坚,文章领著,作仲升,武节威西域,天下之奇,在其一门,汉世无比。仲升功名拔傅介子、张骞以上,孟坚晚节
竟蹶不起,亡时与蔡中郎同年,又以窦氏宾客为洛阳种令所捕系,顿辱更甚,私心痛其才,同厥考而志耻,薄宦冒进失当,不若望都长优游以终也。叔皮专心史籍,欲撰《汉史》,孟坚踵就其业,为人诬讼,陷身狱网,仲升驰阙,分明转祸为福危哉!《汉书》之得成,更两世阅,变故如是,其不易也。《两都》仿《上林》,宾戏儗客难典引居封禅,美新之间,大体取象前型,制以心极,而师覆徒奔,反在燕然片石。夫惟大雅,既明且哲,岂孟坚亦读而未之详乎?
《崔骃亭伯集》
按张溥题词。汉肃宗好崔亭伯文章称于窦宪,有真龙之目,宪遂揖为上客。自古文人遭时遇主,未或无因,而前赵良嬖人长卿狗监作合之始不辞污泥。亭
伯以四颂结知天子,躬亲荐达,贵臣曳履迎门,其荣重亦百世一时也。窦氏骄恣,屡献规诫,忤意见疏,乐浪小邑,竟长甘肥,遁披其文词,十过杜钦之说,王凤矣。亭伯少与班傅齐名,未遑仕进时,或讥其元静,乃作达旨以匹解嘲,立言之致,初若符节,及其终也,子云抱恨于投阁。亭伯成名于辽,阴文之为文,非言之难,行之难也。崔氏显人,西汉代有崔发谄事,王莽官至司空,崔篆羞之闭门,荥阳重自伤悼,而赋慰志言,及建新其耻,同于氓诗之垝垣复关也。亭伯处士年少箴刺贵戚,翻然高蹈,无忝先子,此之谓乎。何必铭昆吾之鼎,勒景襄之钟,然后名得意哉!
《蔡邕中郎集》
按张溥题词。董卓狠戾,贼臣折节,名士陈留,蔡中郎时已六十许,人令称疾坚卧,偃蹇遇害,不犹愈昔日死洛阳狱乎。勉强受官,侍中封侯,噫叹之下,身名并
陨。虽王司徒轻戮善人,识者知其不长。然周历三台鼓琴赞事,杜钦谷永之诮,终不能为中郎解也。余揣其徙,朔方遁江海,囚形毁貌,不睹天日,几十五年。骤登大官,隆遇待非,不欲奋其拳拳之忠,补益国家。当日公卿满朝,栖迟危乱,金章赤芾,岂独中郎?但识不鉴于比匪谋,不出于讨贼,噤口牢狱,爱莫能助。伯喈旷世逸才,余独伤其读《春秋》未尽善耳。汉史未成,愿就黥刖子长腐刑之志也。设竟其意即不如子长,岂出孟坚下哉!若家门清白,三世同居,却五侯之招,陈六事之本,忧心虹蜺,抵触禁近,抱子政之悃愊,蹈京房之祸患,又班生所望景先逝矣。
《荀悦侍中集》
按张溥题词。西豪荀氏楚兰陵令后裔也,季和八龙名称极盛,诸孙若仲豫文若,并为时所知,然文若娶妇中官,依身逆贼,寿春饮药,进退触藩,虽何颙目,以
王佐曹操,诩为子房,徒虚声耳,岂及仲豫周旋故君,志存献替哉!文若佐操,举事擒吕布,破袁绍,奉迎车驾,徙都许昌,咸出其谋。以彼英才,说诗书,论礼乐,言堂满堂宁逊北海,而掌握从横,疲精军旅,鸿毛一死,铜雀先驱,万世而下,竟无一卷足传者。仲豫性沉静,好著述,隐居托疾,不入阉官网罗,及事献帝,谈论禁省,愤曹氏之执政,哀天子之恭己,既作《申鉴》,复撰《汉纪》,余观立典五志,知其永怀西京,悁悁不寐也。诸论上仿《过秦》,下儗《骠骑》,较班马挹讳,其辞直矣。高阳才子德业世济,能立言者,慈明仲豫耳。余于此益悲敬侯之,无年也
。张衡河间集《张衡河间集》 卷
按张溥题词。东汉之有班张,犹西汉两司马也。相如
无史,子长无赋,孟坚兼之,岂后来者欲居上乎?抑其文不能齐也。平子官侍中请专史职,条录三皇,更改僭纪,龙门之志也。上书不听,典章散略,谁之咎欤?浑仪灵宪,纲络天地,振龙发机,悬验若神,子云复生,未容抗迹,《二京》之赋,覃思十年,长杨羽猎,风犹可续。崔子玉作碑,称河间制作,譬诸造化,想慕若此宁异平。子耽好元经,叹为汉四百岁书哉。政权下夷,图谶繁兴,发愤陈论,务矫时枉,斯又昔者扬雄所无也。同声丽而不淫,四愁远摹正,则蔡邕《翠鸟》,秦嘉《述婚》俱出其下,谓之好色,谓之思贤,其曰可矣。时有遇否,性命难求,与世汎汎,曷若归而讽《河洛》六艺八十一篇乎?始于应间,终于思元,固平子之生平也。
《李尤伯仁集》
按张溥题词。《后汉书·文苑》二十人,李伯仁与其选,亦兰台文章之杰也。传云著诗赋铭诔颂七叹哀典,凡二十八篇,今诔颂哀典俱不见,《七叹》无传,惟有《七款》
岂叹字之讹耶?其文寂寥,非枚叔比也。诗有九曲,歌间属阙文赋五首,微质雅,拟之《上林》《长杨》,则泰山丘垤也。当时荐者称其文有相如、扬雄风,何哉?铭八十馀,多体要之作,及所匠意于子云,百官箴得其深矣。摰仲洽讥以秽病屈诸王莽鼎铭之下,抑文家以少言为贵,而多者难于见工也。
《马融季长集》
按张溥题词。汉世通儒并推季长,卢涿郡郑北海咸出其门,家世贵戚居养丰泽,即坐高堂施绛帐,著书授生徒以老,亦足以传,何汲汲荣仕也。广成一颂,雕
镂万物,名虽讽谏,邓氏意在炫才,感众宁知,适逄彼怒乎。东巡颂质古言简,似季长韬光之作,安帝见而奇之,召拜郎中文之遇,不遇,岂人意所及哉?西羌反叛,马贤胡畴留兵不进,季长怀河上之忧,上书求效。又陈星孛参毕,戎狄将起,观其抚时奋发,诚耻儒冠,同腐草木,乃心惩,邓氏恐怖,梁冀既颂将军西第又诬,奏李太尉于死代人匠斲,点染名贤,斯文坠地,百身莫赎矣。季长注《孝经》云,忠犹有阙述仲尼之说,而作《忠经》,其文常人耳。及读本传,并未云季长作《忠经》,然则《忠经》果马氏之书欤?予不敢信也。范史讥融虑深垂堂,不及胥靡,予亦哀其儒者风流,自陨汉阳之节重负南山挚季直矣!
《王逸叔师集》
按张溥题词。屈原在楚平王时以忠被疏,作《离骚经》,顷襄王立放之江南,复作《九歌》《天问》《九章》《远游》《卜居》《渔父》《大招》,自沉汨罗。其后楚宋玉作《九辩》《招魂》,汉贾
谊作《惜誓》,淮南小山作《招隐士》,东方朔作《七谏》,严忌作《哀时命》,王褒作《九怀》,刘向作《九叹》,皆拟其文。汉武时,淮南王安始作《离骚传》。向典校经书,分为十六卷。东京班固、贾逵各作《离骚章句》,馀十五卷,阙而不说。王逸复作十六篇章句,又续为《九思》,取班固二序,附之为十七篇,今世所行《离骚》,皆王本也。东汉《文苑》王叔师父子皆有文名,《考灵光殿赋》《梦赋》二篇,世共传诵。叔师文少有习者,读《离骚》乃见之矣。文字存亡,常有时命,或存己集,或附他书,俱可不敝天壤。叔师骚注即不能割本书独行,然自以为与原同产,南阳风土,哀思有足亲者,《章句》诸篇,与遗文并录,不类《巨山诗序》《康成诗谱》哉!
《孔融少府集》
按张溥题词。鲁国男子孔文举年大于曹操二岁,家世声华,曹氏不敌其诗文,益非操所敢望也。操杀文举在建安十三年,时僭形已彰,文举既不能诛之,又
不能远之,并立衰朝,戏谑笑傲,激其忌怒,无啻肉喂馁虎,此南阳管乐所深悲也。曹丕《论文》首推北海,金帛募录,比于扬班,脂元升往哭文举,官以中散。丕好贤知文,十倍于操。然令文举不死,亲见汉帝,禅受当涂盗鼎,亦必举族沉焚所恨者。其死先操狐鼠,晏行攘袂之日,天下遂无孔父仇牧耳。文举天性乐善,甄临配食,虎贲同坐,死不相负,何况生存盛宪困于孙权葆首急难,祢衡谢该沦落下士,抗章推举,今读其书表,如鲍子复生,禽息不没,彼之大度,岂止六国四公子乎?而道穷命尽,不能庇九岁之男,七岁之女,天道无亲,其言不信,犹党锢馀烈哉!陈留路粹中郎弟子也,呈身汉贼,奏杀贤者,与马融役于梁冀等耳。东汉词章拘密,独少府诸文豪气直上,孟子所谓浩然非耶?琴堂衣冠,客满酒盈,予尚能想见之。
《蜀汉诸葛亮丞相集》卷按《晋陈寿进序》:臣寿等言:臣前在著作郎,侍中领中书监济北侯臣荀勖、中书令关内侯臣和峤奏,使臣定故蜀丞相诸葛亮故事。亮毗佐危国,负阻不宾,然
犹存录其言,耻善有遗,诚是大晋光明至德,泽被无疆,自古以来,未之有伦也。辄删除复重,随类相从,凡为二十四篇,篇名如右。亮少有逸群之才,英霸之器,身长八尺,容貌甚伟,时人异焉。遭汉末扰乱,随叔父元避难荆州,躬耕于野,不求闻达。时左将军刘备以亮有殊量,乃三顾亮于草庐之中;亮深谓备雄姿杰出,遂解带写诚,厚相结纳。及魏武帝南征荆州,刘琮举州委质,而备失势众寡,无立锥之地。亮时年二十七,乃建奇策,身使孙权,求援吴会。权既宿服仰备,又睹亮奇雅,甚敬重之,即遣兵三万人以助备。备得兵与武帝交战,大败其军,乘胜克捷,江南悉平。后备又西取益州。益州既定,以亮为军师将军。备称尊号,拜亮为丞相,录尚书事。及备殂没,嗣子幼弱,事无巨细,亮皆专之。于是外连东吴,内平南越,立法施度,整理戎旅,工械技巧,物究其极,科教严明,赏罚必信,无恶不惩,无善不显,至于吏不容奸,人怀自励,道不拾遗,强不侵弱,风化肃然也。当此之时,亮之素志,进欲龙骧虎视,包括四海,退欲跨陵边疆,震荡宇内。又自以为无身之日,则未有能蹈涉中原、抗衡上国者,是以用兵不戢,屡耀其武。然亮才,于治戎为长,奇谋为短,理民之干,优于将略。而所与对敌,或值人杰,加众寡不侔,攻守异体,故虽连年动众,未能有克。昔萧何荐韩信,管仲举王子城父,皆忖己之长,未能兼有故也。亮之器能政理,抑亦管、萧之亚匹也,而时之名将无城父、韩信,故使功业陵迟,大义不及邪。盖天命有归,不可以智力争也。青龙二年春,亮帅众出武功,分兵屯田,为久驻之基。其秋病卒,黎庶追思,以为口实。至今梁、益之民,咨述亮者,言犹在耳,虽《甘棠》之咏召公,郑人之歌子产,无以远譬也。孟轲有云:以逸道使民,虽劳不怨;以生道杀人,虽死不忿。信矣。论者或怪亮文彩不艳,而过为丁宁周至。臣愚以为咎繇大贤也,周公圣人也,考之《尚书》,咎繇之谟略而雅,周公之诰烦而悉。何则。咎繇与舜、禹共谈,周公与群下矢誓故也。亮所与言,尽众人凡士,故其文指不得及远也。然其声教遗言,皆经事综物,公诚之心,形于文墨,足以知其人之意理,而有补于当世。伏惟陛下迈踪古圣,荡然无忌,故虽敌国诽谤之言,咸肆其辞而无所革讳,所以明大通之道也。谨录写上诣著作。臣寿诚惶诚恐,顿首顿首,死罪死罪。泰始十年二月一日癸巳,平阳侯相臣陈寿上。
按张溥题词。诸葛《梁甫吟》,古今讽诵,然遥望荡阴,怀齐三士,此不过好勇轻死者流,何关管乐神明,悲吟不止。或云梁甫,泰山下小山也。人君有德,则封东岳。
诸葛王佐才思,封禅而不得,见躬耕陇亩,歌谣托志,田疆之伦,岂所慕哉?《出师》二表,远匹伊训;《正议》两篇,亦汤誓大诰之遗馀,则赫蹄数字能使憾夫解雠,壮士刎颈,开诚布公,集思广益,一生靖献之本施于僚,佐贤愚,悉心所自然耳。《戒子书》云学以广才,静以成学。周孔之教也。晋世有写其辞,遍勖诸子者,其理学始基乎。后主暗弱,黄皓阴狡,武乡复亲,督师旅不居密勿,而君臣鱼水常如先帝时东山金縢,似反逊之,志则同也。郭坞星陨鱼,复遗恨国势三分,臣心无二,讨贼而死,始答顾命,岂自违隆中之言哉?陈寿立评。未极能事崔浩致诘无当论功唐裴晋公盖非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