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台湾府部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第一千一百十卷目录

 台湾府部汇考二
  台湾府田赋考
  台湾府风俗考
  台湾府祠庙考〈寺观附〉
  台湾府驿递考
  台湾府兵制考
  台湾府物产考
 台湾府部艺文一
  重修镇东卫记      明叶向高
 台湾府部艺文二〈诗〉
  澎湖          唐施肩吾
 台湾府部纪事
 台湾府部杂录

职方典第一千一百十卷

台湾府部汇考二

台湾府田赋考

        《通志》府总
原伪额官,民田园三万五千四甲七分三釐五毫七丝二忽。今实在官、民田园二万一千一十九甲四分七釐四毫六丝三微。内熟田园一万八千四百五十四甲二分六釐四毫二忽三微。实徵粟九万二千一百二十八石三升七合九勺四抄八撮一圭。
新垦田园二千五百六十五甲二分一釐五丝八忽。
康熙二十五年,起科实徵粟一万一千九百二十八石三斗八升二合九勺八抄四撮。以上田园租粟共十万四千五十六石四斗二升九勺三抄二撮二圭。
台湾县应徵粟四万二千三百五十四石二斗四升八合一勺三抄五撮三圭;
凤山县应徵粟三万一千九百一十四石三斗二升二合七勺一抄六撮;
诸罗县应徵粟二万九千七百八十七石八斗五升八抄八圭。
原伪额地种五百零四石七斗六升徵银三百零二两,今实在一百五十四石二斗五升七合六勺。
台湾县实徵银六十四两七钱八分八釐一毫九丝二忽。
应徵街市瓦草店厝四千七百五间,税银一千二百六十六两一钱九分五釐,土番社三十八社徵银七千八百八十八两七钱五分九釐二毫,共实徵陆税银九千一百五十四两九钱五分四釐二毫。
台湾县应徵税银一千二百四两二钱六分三釐二毫;
凤山县应徵税银二百四十一两一钱五分四釐二毫;
诸罗县应徵税银七千七百九两五钱三分六釐八毫。
应徵采捕小船五百八十六只,税银一千五十一两二钱四釐,尖艚杉板头共二百二只,税银四十四两九钱四分。安平镇渡船三十四只,税银七十六两一钱五分三釐;港潭二十一所,税银一千二百五十三两八钱五分一釐二毫,共实徵水税银二千四百二十六两一钱四分八釐二毫。
台湾县应徵税银一千二百八十一两六钱一分六釐;
凤山县应徵税银六百八十二两一钱九釐四毫;
诸罗县应徵税银四百六十二两四钱二分二釐八毫;
应徵采捕罟缯泊縺缕蚝八十四张条,共税银五百八十八两;大小网泊沪四十张口,共税银六十八两六钱。采捕乌鱼、给旗九十四枝,其税银九十八两七钱;牛磨二十五首,共税银一百四十两;蔗车五十九张,共税银三百三十两四钱。共实徵杂税银一千二百二十五两七钱。台湾县应徵税银五百六十六两四钱四分;凤山县应徵税银四百一十六两二钱二分;诸罗县应徵税银二百四十三两四分。

台湾府风俗考

        《府志》府总
元日 早起少长,咸集礼神祭先羹。饭后,诣所亲及朋友,故旧贺岁。主人出辛盘相款,洽俗谓之,贺正醉人酣剧相望于道,至五日乃止,谓之假开。
元宵 好事少年装束仙鹤狮马之,类踵门呼舞以博赏,赉金鼓喧天谓之闹厅。
立春 前一日,有司迎春。东郊备仪仗、䌽棚优伶前导看春。士女蜂出,云集填塞市中。多市春花、春饼之属以供乐。
元夕 初十放灯逾十五夜乃止。门外,各悬花灯,别有闲身、行乐、善歌曲者,数辈为伍。制灯如飞盖状。一人持之,前导,遨游。丝竹肉以次杂奏,谓之闹伞。更有装束昭君、婆姐、龙马之属,向人家有吉祥事,作歌庆之。歌悉里语俚词非古乐曲,主人多厚,为赏赉神祠,俱延僧道设醮,祈安醮毕,迎神迎毕置酒庙中。社众集饮,谓之食供。大扺数日之间,烟花火树之属,在在映带又有一种豪门,挟鼠炮以角胜负延,烧衣履人亦顾而乐之。
二月二日 各街社里逐户,敛钱,牵牲演戏,赛当境土神,名曰春祈福。
三月三日 采鼠曲草,合粉为粿荐,祀之,馀以相赠遗。
清明 人家展谒坟墓,舆步壶浆络绎郊原,祭毕藉草,衔杯递为酬,劝薄暮乃归。
四月八日 僧童舁佛作歌,沿门索施。俗谓之洗佛。
端午 昔人取艾悬户,采蒲泛酒。今合艾与蒲共悬之,谓蒲剑也。以五色长命缕系儿童臂上,复以茧作虎子,贴额上至午时,脱而投之所在竞,渡虽云吊屈,亦以避邪,无贵贱。咸买舟出游,中流箫鼓歌舞。凌波游人置竿船头,挂以锦绮,捷者夺而去之,人家递为角黍,食之。按《风土记》:取阴阳包裹,未分之义也。
六月一日 各家以米粉涂红为丸,供神。俗呼为半年丸。亦颂祷团圆之意。
七月七日 是夕,人家女儿罗瓜果针线于中庭,为乞巧会。
中元 人家各祀其先,以楮作五色绮绣之状。焚之,云为泉下作衣裳。所在为盂兰盆会。每会,一老僧主之,黄昏后登坛,说法撒物食羹饭。谓之普施。
中秋 祀当境土神。盖古者祭祀之礼与二月二日同春,祈而秋报也。是夜,士子递为燕饮,赏月,制大面饼,名为中秋饼。以红朱书一元字,用骰子掷四红,以夺之。取秋闱夺元之义。山桥野店歌吹相闻,谓之社戏。
重九 士大夫载酒,为登高之会。菊樽萸佩竞为潦倒台地,菊花早开,至此鬻得一二本价可数倍。
冬至 人家作米丸祀众神及祖先。举家团圞而食之。谓之添岁,即古所谓亚岁也。门扉器物各粘一丸其上,谓之饷耗。是日,长幼祀祖贺节略如元旦。
腊月二十四日 各家拂尘俗,传百神将以。是夕,上阊阖谒帝,凡神庙及人家,各备仪,供养并印幡幢舆马仪,从于楮上,焚而送之。谓之送神至来岁,孟陬四日具仪如,故谓之迎神。
岁除 前数日,亲友各以牲羞相饷,谓之馈岁;是夕,祀先礼神,爆竹不绝,谓之辞岁;焚香张灯,老少围炉坐以待曙,谓之守岁。凡此岁时所载,皆漳泉之人流寓于台者,故所尚亦大概相似云。
土番风俗
土番之性与吾人异者。无姓氏,不知历日父母,而外无叔伯甥舅,无祖先祭祀,亦不自知其庚甲。男女皆跣足裸体,上衣短衫以幅布围其下体,番妇则用青布裹胫头上,多带花草,男女约十四五岁时,编藤围腰束之,使小,故射飞逐走疾于奔马,发稍长即断去其半,以草缚之齿,用生刍染黑,各穿耳孔,其大可容象子,以木环贯其中,身多刺,记或臂或背好事者,竟至遍身皆文,其所刺,则红毛字也。手带镯,或铜或铁所铸,多者至数十双,且有以鸟翅垂于肩,以贝悬于项,而相誇为美。观者俗重生女,不重生男,男则出赘,于人女则纳婿,于家婚姻时,女入公廨中,男在外吹口琴,女出与合。当意者始告于父母,置酒席,邀饮同社之人,即成配偶。凡耕作,皆妇人,夫反在家待哺。夫妇不合,不论有无生育,往
往互相交易,炎暑时,男女皆裸体,对坐,淫欲之事。长则避幼甫生,产同婴儿以冷水洗之,疾病不知医药,辄浴于河言,大士置药水中,以济诸。番冬日,亦入水澡,浴以为快。人死,结䌽于门所有器皿衣服与生人均,分死者,所应得之分,同其尸埋于床下,三日后会集,同社将死者,取出各灌以酒,然后深葬,葬不用棺椁,移居仍取出再埋,番屋高地,四五尺深,狭如舟形,梁柱皆画五䌽,时时洒扫地,无点尘,后多植椰树、修竹,暑气莫能入。家无被褥,以衣覆体,无厨灶,以三尺架架锅于地。粥则环向锅前,用椰瓢吸食,饭则各以手团之而食。米随,用随舂;粟麦、衣服皆贮葫芦,瓠中好饮酒,将米置口中,嚼烂藏诸竹筒,不数日而酒熟,客至,出以相敬,必先尝而后进。出入皆乘牛车,遇山路陡绝处,则循藤而过,遇溪路深阔处,则跳石而过。凡传递文书,两手。系铃撞之,则鸣其走如飞。所用镖鎗,长五尺许,取物于百步之内,发无不中,弓则用竹为之,以麻为弦,矢则长锐,无翎毛。其耕田以草为准,秋成日谓之一年,再入深山中,人状如猿猱,长不满三尺,见人则升树杪,人欲擒之,则张弩相向,缘树远遁。亦有凿穴而居,类太古之民者,性好杀人。取其头,剔骨,饰金悬于家,以示英雄。又有一种,见生父年老,将父悬于树,听人杀去,获之者,系一豕以易之。土官有正有副,大社至五六人,小社亦三四人。随其支派,各分公廨。有事咸于廨以听议。小者皆宿外,供役,有能书红毛字者,谓之教册。凡出入之数,皆经其手,削鹅毛管,濡墨横书。自左至右,非直行也。今向化者,设塾师,令番子弟从学,渐沐于诗书礼乐之教云。台壤僻在东南隅,地势最下去,中州最远,故气候与漳泉已不相同。大约暑多于寒,恒十之七鼎钟之家,兽炭貂裘,无所用之,细民无衣无褐。亦可卒岁花卉,则不时常开木叶,则历年未落,瓜蒲蔬茹之类,虽穷,冬华秀此,寒暑之气候不同也。春频旱,秋频潦。东南云蒸则滂沱,西北密云鲜润泽。所以云行雨施,必在南风盛发之时,而田谷之登,岁不能再熟,此雨旸之,气候不同也。四时之风,南飓,居多七八月间,因风击浪,楫为摧,樯为倾。其涛沙之声,远闻数百里外晓。东暮西风之所,自与中土又大异矣。此风飙之,气候不同也。自府治至凤山,气候与台邑等,凤山以南至下淡水等处,早夜,东风盛发,入晡郁热,入夜寒凉,冷热失宜。又水土多瘴,人民易染疾病。自府治直扺诸罗之半线,气候亦与台邑等。半线以北,山愈深,土愈燥,烟瘴愈厉,人民鲜至。鸡头地方,孤悬海口,地高风烈,冬春之际,时有霜雪。此南北之气候不同也。

台湾府祠庙考

        《府志》本府〈台湾县附郭〉
风云雷雨山川坛 在社稷坛西百步,其制与社稷坛同。
社稷坛 在府治东安坊,坛制方,广约二丈馀,高约三尺馀,四面为陛,各三级。
郡厉坛 在府治东安坊。
城隍庙 在府治东安坊,康熙三十二年知府吴国柱修。
东岳庙 在府治东安坊,康熙三十二年重修。上帝庙 在府治东安坊,最为久远。郡守蒋毓英捐俸重修,一在府治镇北坊。
关帝庙 一在府治镇北坊,康熙二十九年台厦道王效宗重建。因旧址而增扩之,栋宇加丽后构禅,室以住僧焉。一在镇北坊。
大王庙 在东安坊。
五帝庙 在宁南坊。
开山王庙 在东安坊。
岳武穆王庙 在右营营盘内。
大人庙 在保大里庙宇,最为弘敞。
王公庙 在长兴里。
天妃庙 在府治镇北坊,康熙二十二年将军侯施琅建。以东征荷神效灵,疏请崇祀奉旨祭祀悬额记其事。
凤山县
风云雷雨山川坛 在社稷坛西。
社稷坛 在兴隆庄制与府同。
邑厉坛 在兴隆庄。
城隍庙 未建。
关帝庙 一在安平镇,庙宇新建堪称弘丽;一在土墼埕,其像先在,烈岛有贼,犯岛中居民,震恐。是夜,见神青巾绿袍,大刀骏马巡海驰,击贼,遂遁,后岛民来台,洪姓者鸠众立庙,祀之。
诸罗县
风云雷雨山川坛 在社稷坛西南。
社稷坛 在善化里,制与府同。
邑厉坛 在善化里。
关帝庙 一在善化里,目加溜湾街。其后堂祀观音。庭宇高敞,案座修饬。
大王庙 一在良文港,一在通梁澳,一在沙港,一在八罩屿。
真人庙 在奎壁港。
太子庙 一在鼎湾澳,一在赤嵌澳。
将军庙 在将军湾。
寺观附本府〈台湾县附郭〉
海会寺 康熙二十九年,建在府治北六里许,旧为郑氏别馆,荡平之后,总镇王化行台厦道,王效宗因其故址,建为寺宇,佛像最胜住,僧云集焉。
观音宫 在府治镇北坊,前后泥金色相,左右塑十八罗汉,俗呼为观音亭。相传最远康熙三十二年后堂重建。
天妃宫 在府治镇北坊,赤嵌城,康熙二十三年,台湾底定神,有效灵,靖海将军侯施琅同诸镇捐俸鼎建。栋宇壮丽,后有禅室付,住持僧奉祀。
慈济宫 一在镇北坊,一在西定坊。
沙淘宫 在县西定坊,其神能为人驱除灾孽,滨海之地,浪涌,淘沙,故以名宫焉。
竹溪寺 在府治东南数里许,其间,林木苍郁,溪径迂回,最为胜景,良辰佳节,骚客游人,多会于此。
梦蝶园 在府治社稷坛南数百步,先是漳人李茂春,寓此筑茅斋以寄放浪之情。扁曰梦蝶后易以陶瓦清流修筑,日增胜概,改为准提庵。弥陀室 在县东,庭宇幽静,佛像庄严,傍植槟篁,名花芬馥可供游咏。
广慈庵 在县东安坊,康熙三十一年,僧募建。环植修竹刺桐,俯临沙流,前对小峰,亦幽静处也。
准提阁 在广慈庵前。
庵 在海会寺南数里,壬申年灾,于火癸酉僧继成募缘重建。
凤山县
天妃宫 在安平镇渡口。
慈济宫 一在安平镇,一在土墼埕。
昆沙宫 在县土墼埕。
水仙宫 在县安平镇。
诸罗县
天妃宫 在东西卫二澳间,前有案山,澳中安澜,可泊百馀艘,神尤赫濯焉。
龙湖岩庵 在县开化里,陈永华建。环庵皆山也,前有潭,名龙潭潭;之左右,列植杨柳,桃花亭内,碧莲浮水,苍桧摩空,又有青梅数株,众木茂荣,晚山入画,真岩居胜景,幽僻之上方也。

台湾府驿递考

      《明一统志》本府〈台湾县附郭〉
府前铺 南扺南路铺二十里,北扺北路铺二十里。
南路铺 北抵府前铺二十里,南抵凤山县界,二赞行溪铺二十里。
北路铺 南抵府前铺二十里,北抵诸罗县界新港铺二十里。
凤山县
兴隆铺 在县前,南抵下淡水铺一百二十里,北抵楠仔坑铺一十七里。
楠仔坑铺 南抵兴隆铺一十七里,北扺中冲崎铺一十三里。
中冲崎铺 南扺楠仔坑铺一十三里,北抵鲫仔潭铺二十六里。
鲫仔潭铺 南抵中冲崎铺二十六里,北抵二赞行溪铺二十四里。
诸罗县
佳里兴铺 在县治前,南抵于萧笼铺一十五里。
萧笼铺 东抵目加溜湾铺一十里,北抵佳里兴铺一十五里。
目加溜湾铺 南抵新港铺二十里,西抵萧笼铺一十里。
新港铺 南抵北路铺二十里,北抵目加溜湾铺二十里。
麻豆铺 在县北路西,南抵佳里兴铺一十里,北抵茅港尾铺一十里。
茅港尾铺 南抵麻豆铺一十里,北抵大路边铺八里。
大路边铺 南抵茅港尾铺八里,北抵赤山仔铺七里。
赤山仔铺 南抵大路边铺七里,北抵新啯铺八里。
新啯铺 南抵赤山仔铺八里,北抵咯啯铺七里。
咯啯铺 南抵新啯铺七里,北抵诸罗山铺五十里。
诸罗山铺 南抵咯啯铺五十里,北抵打猫铺一十里。
打猫铺 南抵诸罗山铺一十里,北抵他里雾铺九十里。
他里雾铺 南抵打猫铺九十里,北抵猴闷铺五里。
猴闷铺 南抵他里雾铺五里,北抵柴里铺一十里。
柴里铺 南抵猴闷铺一十里,北抵草埔铺一十里。
草埔铺 南抵柴里铺一十里,北抵西螺铺一十五里。
西螺铺 南抵草埔铺一十五里,北抵埔姜林铺三十里。
埔姜林铺 南抵西螺铺三十里,北抵小冈铺二十里。
小冈铺 南抵埔姜林铺二十里,北抵大武郡铺三十里。
大武郡铺 南抵小冈铺三十里,北抵大肚溪铺四十里。
大肚溪铺 南抵大武郡铺四十里,北抵半线铺二十里。
半线铺 南抵大肚溪铺二十里。

台湾府兵制考

        《通志》府总
台湾镇标,中、左、右三营。
中营总兵官一员
中军游击一员
中军守备一员
千总二员
把总四员
兵一千名,饷有定额。
左营游击一员
中军守备一员
千总二员
把总四员
兵一千名,饷有定额。
右营游击一员
中军守备一员
千总二员
把总四员
兵一千名,内拨台厦道标兵五百名,饷有定额。台湾水师协镇标,中、左、右三营。
中营副总兵一员
中军游击一员
中军守备一员
千总二员
把总四员
配大小战船十六只,水兵一千名,饷有定额。左营游击一员
中军守备一员
千总二员
把总四员
配大小战船十六只,水兵一千名,饷有定额。右营游击一员
中军守备一员
千总二员
把总四员
配大小战船十六只,水兵一千名,饷有定额。
澎湖水师协镇标,左、右二营。
副总兵一员
左营游击一员
中军守备一员
千总二员
把总四员
配大小战船十六只,水兵一千名,饷有定额。右营游击一员
中军守备一员
千总二员
把总四员
配大小战船十六只,水兵一千名,饷有定额。南路营参将一员
中军守备一员
千总二员
把总四员
兵一千名
北路营参将一员
中军守备一员
千总二员
把总四员
兵一千名

台湾府物产考

        《府志》府总
谷属
占稻 水田者,名为水占。芒种后,种米绝佳。埔地者,名为埔占,立夏后种米,稍逊。
番薯 可以代米,其利甚溥。明侍郎何乔远有颂。
芋 土番种者,绝佳。
蔬属
蟳菜    鹿角菜   浒苔菜
石花菜
果属
黄羡 味与荔枝相似,叶四季常青,志称扁桃。及韶子疑即此物也。
椰 一名越王头内有酒可饮,有肉可食,壳可当碗,皮可净锅,亦奇果也。
黄梨 丛生叶如刺,蒲从丛中结出,去皮食之,甚美然与梨绝,不相类也。
货属
棉花 有黄白二种。
糖 有黑白二种,岁贩东洋国赋,赖之。
淡苋菰 原产湾地,明季漳人取种,回栽之,冬种春收,晒而切之,以筒烧,吸能醉人,今名为烟,达天下矣。
通草 可剪饰为花。
药属
芙蒥 即蒟酱藤也,岭南各处虽有,而湾地为胜。
薏苡仁 土人亦以代谷。
槟榔 南粤诸番虽有,然皆不及湾产和蒟叶、蚶壳灰,食之辟瘴。
花木之属
刺竹 人家皆植,其利甚大。
吉兆藤   百日青   厚栗
苏木    碎米兰   五叶藤
树兰    瓦松    五须松
百叶桃   含笑    岩桂
鳞甲之属
海翁 春月出,浮海上。其大如山鼓,鬣喷浪若云雨,然舟行宜远之。
乌鱼 十一月放子,渔人侦取,割子腌制为鱼酱。
泥托 冬月,渔人网取,视诸利特溥。

台湾府部艺文一

《重修镇东卫记》明·叶向高

国初,沿海置戍,与塞上絜重吾。闽自列郡外为卫者四,而镇东为之,绾毂最称要害。自倭难兴,吾邑最受其毒。而镇东以孤城,倭环而攻之者,累月卒不能破。其后,大帅开府于闽,以春秋防汛来,莅镇东,即卫署为行,营大纛高牙俨然节镇重,可知已署创二百馀年,仅于弘治间指挥丘宣一葺治之,迩来倾圮,日甚。上下因循等,于传舍,今总戎施公镇闽。日久,军政修明,海波无警。凡可为绸缪封疆计者,罔不毕力顾瞻署宇慨然,有鼎新之意而属视卫掾者,为指挥吴君应珍素,有干力勇于任,事乃具议,上之施公施。公为请于当道下,其议于邑。令汪侯会,计经费为金,以两计者七百五十馀。施公复缩其六十,取诸秋屯二粮。及吴君所徵,积逋而以屯丁助役。议上,咸报可属吴君纲纪其事,吴君自矢兹役也,藉幕府之宠灵,修百年之旷典,敢不勉旃。于是诹日鸠工百凡,俱毖始撤旧。署则榱题栋桷朽蠹几尽,度其物力与前所条上,不啻倍之。或谓宜量力从事吴,君曰一劳永逸,胡可苟也。乃躬之,洪江贸巨木浮海,而至计直省,十之三为堂。若干楹,高二十二尺,深倍之,广加深五之一昂。其前楹及左右库房,咸与堂称辟寝堂之后垣十馀尺,爽垲轩豁辕门为三,以便军吏趋走箕,张其翼垣,横广其塞垣以壮。瞻视其他,厅庑栅亭,平墄庖湢之。属无不具,饬丹雘辉煌,赫然改观。既竣,事吴君,请余为之记,曰,以毋忘督府之功,与诸大夫之赐耳应珍。何敢自多。余读易,至蛊,曰元亨。利涉大川,岂非以蛊坏之时,能奋然振作,方可以亨通,可以济险耶。诗抑戒之,萹防患,深至乃其大,指不过,曰夙兴。夜寐,洒扫庭内,修车马,戎兵用戒戎作而已。盖古人用心精密,虽庭除之,近洒扫,必矜且当平,居无事,而兢兢为饬,武禦戎计,何其慎也。兹卫介山海之交,为吾邑门户险孰如之,蛊坏而不更,何以利涉,堂皇之不治,洒扫谓何而安能为,戎作之戒乎,兹役之兴不踰时,不滥费,不劳民,慎始虑终事半功倍蛊之,先甲后甲,抑之谨侯,度戒不虞者,是物也。昔在嘉靖定远,戚公实剪灭岛夷,以建节于兹军府,规模皆公所创。定而又以其馀力,披荆榛,搜洞壑,为登临宴游之地。其流风馀韵更数十年,尚在人口,今施公猷略,文雅足嗣前徽,而卫署又藉公力,轮奂一新,此之为法,当并垂不朽,乃当道主其议,汪侯赞其成,吴君任其劳功,皆可纪。余故受而次之,以告来者。

台湾府部艺文二〈诗〉

《澎湖》唐·施肩吾

腥臊海边多鬼市,岛彝居处无乡里。黑皮年少学采珠,坐把生犀照咸水。

台湾府部纪事

《府志》:澎湖一岛隋开皇中,尝遣虎贲略其地。
佛郎机者,前代不通中,国或云此喃勃利国之,更名也。古有狼徐鬼国,分为二洲,皆能食人。瓜哇之先鬼啖人肉,佛郎机国与,相对其人,好食小儿。然国主得食,臣僚以下不能得也。明正德十四年,佛郎机大酋,弑其主,遣必加。丹末等三十人,入贡请封,有火者,亚三本华人也,性颇黠慧,久役,彼国时至南京,值武宗巡,幸江彬用事导,亚三谒帝,喜而留之,随至北京,入四夷馆,不行跪礼,且诈称满刺加国使臣朝见,欲位诸夷上主事梁焯执问,杖之。其舶驻广州澳口,布政使吴廷举闻,于朝寻检,无会典旧例,不行,遂退泊东筦南头,盖屋树栅,恃火铳以自固。每发铳声如雷,潜出,买十馀岁小儿,食之。广之恶少,竞掠少儿往售,所食无算。居二三年,小儿披掠益众,适回回人写,亦虎仙以贡献事,诬陷甘肃文武大臣。亚三与虎仙皆恃,彬势时,驰马于市,从乘舆馂珍馔赫奕,纵恣莫敢问,而大臣被诬者,皆桎梏幽囚,意颇轻侮,朝官焯每以三尺法绳之,二夷人相谓曰:天颜可即,主事乃不可即耶。彬闻之谓,焯凌虐驾,下人将奏治,会武宗崩,彬等诛又满刺加王诉,佛郎机夺国仇杀。于是御史丘道隆何鏊,言其悖逆,枭雄逐其国王,掠食小儿,残暴惨虐,遗祸广人,渐不可长。宜即驱逐出境,所造垣屋,尽行拆毁,重加究治。工匠及买卖人等,坐以私通外国之罪,诏悉从之。其首恶大者,亚三等及写,亦虎仙皆伏诛命。抚按檄备倭,官军逐馀党。归去海道汪鋐,率兵至犹,据险逆,战以铳击。我军或献计,使善汨者,凿沉其舟,乃悉擒之。仍诏佛郎机人不得进贡。各国海商亦不许通市,由是番舶,悉不至粤潜市漳州。明嘉靖二年,佛郎机人别都卢等,拥众千馀,破巴西国,遂寇广东。新会县守臣剿擒之,生得别都卢等四十馀人诏枭。境上二十六年,寇漳州私市,浯屿海道副使柯乔禦之。遁去四十四年,有夷目哑喏哩,归氏者,浮海求贡。初称满敕加国已复,易辞称蒲丽都家。两广镇巡以闻,礼部议南番无,所谓蒲丽都家,或佛郎机所托也。行镇巡详覈为谢绝满敕加者,旧名五屿直占城极,南自旧港,顺风八昼,夜至永乐时通贡。嘉靖八年,广东以擒剿佛郎机,并绝安南满剌加。诸番舶已,而部议如旧许之。二十七年,巡视浙福都御史朱纨报,海夷佛郎机行劫,漳州界大破之。走马溪寻以御史疏纠滥杀,命兵科杜汝祯往勘,奏前贼系满剌加国。番人私招,沿海无赖往来,贩鬻拒杀,与纨奏异纨得罪,死后,其国为佛郎机所据。
明万历元年,潮贼林道乾勾倭突犯漳泉,海洋窜据澎湖寻,投东番其党。林凤梧最黠,屡败。官兵于万历四年复驾,大夥倭船百馀只,乘风突至澎湖,闻两省兵游至,乃以轻舟四十馀只走吕宋。
《世法录》:红夷,自古不通中国。与佛郎机接壤,时驾大舶,行瓜哇大泥间。及闻佛郎机据吕宋,得互市香山,澳心慕之。万历二十九年,忽扬帆,自称和兰国,欲通贡。澳夷共拒之,乃走闽。闽人李锦久客大泥,与和兰习,说其酋韦麻郎,曰若请市,无以易漳,漳海外故有澎湖屿可垒而守也,寀珰在闽。若第谨事之,计无不如取。携者三十二年七月,遂诈为大泥国王,书移闽当事及,中贵人高寀而以巨舰,尾至澎湖,时海上汛兵俱撤。夷伐木驾厂,如履无人之境,而李锦徐拿渔艇,附入漳,诡为所掳,脱归,当事系锦及前所遣。猾商潘秀命谕夷还自赎,已并遣材官棒檄往,乃赍酒币觊后偿海上。奸民又潜移华货私与市,夷益生心观。望而寀珰已膻,夷贿,许以三万金为寿,与寻盟会当事。所遣材官沈有容雅饶才略,从容谕夷多中窾,其酋韦麻郎颇心动,众露刃相挟,沈厉声折之,为语塞。因仅以夷刀及玻璃等器,遣珰求市,已而当事严,禁兵民接济疏请声剿夷,坐困竟以十月宵,遁勾引锦秀等论如法旋,奉旨传谕大泥国,移檄和兰,无为细人所误维,时闽海幸复宁谧,而本夷从此习华径曲折,心不能无他觊,兼之海上利。夷金钱勾引实烦。有徒四十九年,更从吕宋港口迎击,华商尔后,遂大入澎湖,据为三窟矣。其人深目、碧瞳、长鼻、赤发。闽人因呼为红毛番,又称为红夷。云,舟长可三十丈,横广五六丈,树五桅。凡三层旁,凿小窗,置铜铳,以俟桅下。大铳长二丈馀,中虚如四尺车轮,云发此,可洞石城,震数十里。非敌,迫亦不轻施也。后,铜盘大径数尺,往来海道不迷,称照海镜,奉事天主甚谨。每役,使乌鬼行巨涛中,如平地。或云红夷富金钱,遇华人,货常辄以厚偿,不甚较直海上。货为红夷售,则价骤涌。其来领国母钱巨万求,开韨不习战已。因中国驱逐,始募倭冲锋所恃,独铜铳。其舟既大亦,不便回旋,可以计破。今红夷铳法盛传,中国佛郎机又为常技矣。万历三十七年,偶有一舟入泊澎湖。岛中渔民惊窜归来询之,云其人长身阔膀面如噀血发如赭猫。其睛鸭,其足而性嗜酒,好杀敢战。其舟制造异式,无首无尾,望之正如一蛋。舵工驾棹,不可得见。每遇深洋厚风,我舟眩逆,彼平如。研其行,如箭中有层,铳发如轰雷,亦如掣电。时总兵沈有容,钦依峿屿奉当道檄往曲谕之,迁延几匝月始去。
天启二年,六月初,十日海上报警,有红夷船一十三只,由广东来,泊澎湖。汛兵逃入内港,巡抚商周祚移文海道高登龙戒师于泉南。时总兵徐一鸣已升京,师将代犹,兼程赴中左。所至月之二十五六日,夷船骤至铜山青屿,与我舟师相持者三日,始去。至二十九日,抚院遣官过彭,谕夷归国,诸夷桀骜不从,伺总镇同省候代。遂于九月二十二日,迫犯陆鳌铜山势甚猖獗。路将寨游告急,十月徐总兵出汛,镇东复于二十四日从镇东渡海。至中左所二十五日,夷船五只,移泊厦门港。徐总兵乃分布诸将于水陆,以俟之。复与赵游,击登燉台以观诸将进。止有朱继荣三人,不候风潮,领火船进战,离夷船里许,辄放火反自焚。官兵驾舟而逃,损威示怯。徐为立诛三人,以徇。红夷百馀人遂以小舟登岸,铳弹齐发,官兵伤溃。徐总兵躬亲督战,官兵奋勇攻击,夷始暂退。二十六日,复驾五船竟进中左港,泊教场边,离城咫尺。官兵潜逃,士民奔窜。徐乃令所官借洋商铁匠锐器,与夷相击,各有损伤。至夜,其船始移泊古浪屿。越两日,复战,杀其二人,馀多被伤。夷众始遁,或过海沧,或入厦门港,或入旧峿屿。知我有备,始放所掳渔民,称求和。夷目眠达,大多默。石黎哥麻,了决。石并通事洪玉宇等,听原遣方舆谢,湖江前和带诣,院镇司道审明愿将各船退,泊外洋,候本省发船二只,往咬𠺕吧互韨。前此造城建屋在澎湖者,即令原遣官,督夷众拆毁。时人心汹汹,因得少安云。
明天启七年六月,海寇郑芝龙等犯闽山,铜山中左等处。芝龙,泉州南安县石井巡司人也。芝龙父,绍祖为泉州库吏。蔡善继,为泉州太守府治。后衙与库,隔一街相望。芝龙时十岁,戏投石子,误中善继额,善继擒治之。见其咨容秀丽,笑曰,法当贵而封,遂释之。不数年,芝龙与其弟芝虎流入海岛,颜振泉党中为盗。后振泉死,众盗无所统,欲推择一人为长,不能定。因共祷于天贮米一斛,以剑插米中,使各当剑拜,拜而剑跃动者,天所授也。次至芝龙,再拜,剑跃出于地,众咸异之,推为魁。纵横海上,官兵莫能抗,始议招抚,以蔡善继尝有恩于芝龙,因量移泉州道,以书招之。芝龙感恩,为约降及善继。受降之日,坐戟门,令芝龙兄弟囚首自缚,请命芝龙素德,善继屈意下之,而芝虎一军,皆哗竟叛去。六年春,遂据海岛,截商粟,闽中饥,望海米不至,于是求食者皆往投之。七月,劫商民船,势浸大。其党谋攻广东海丰嵌头村,以为穴。芝龙乃入闽,泊于漳浦之白镇。时六年十二月也,巡抚宋一冯遣都司洪先春率舟师,击之而以。把总许心素陈文廉为策应鏖战一日,胜负未决。会海潮夜生,心素文廉船漂,泊失道。贼暗度,上山,诈为乡兵。出先春后,先春腹背受敌,遂大败,身被数刃。然芝龙故有求抚之,意欲微达于我兵。乃舍先春不追,获卢游击,不杀又自旧镇。进至中左,所督帅俞咨皋战败,纵之走。中左人开城门,求不杀。芝龙约束麾下,竟不侵扰。警报至泉州知府王猷。知其详,乃曰芝龙之势如此,而不追,不杀,不焚,掠似有归罪之萌。今剿难猝灭抚,或可行,不若遣人往谕,退舟海外,仍许立功赎罪,有功之日,优以爵秩兴泉道邓良知从之,遣人谕意。
崇祯元年春正月,工科给事颜继祖劾。福建总兵俞咨皋下狱,初巡,抚朱钦相招,抚海寇杨六杨七等。郑芝龙求返内地,杨六绐其金,不为通,遂流劫海上继祖。上言,海盗郑芝龙生长于泉,聚徒数万,劫富施贫,民不畏官,而畏盗。总兵俞咨皋招抚之,议实饱贼,囊旧。抚朱钦相听。其收海盗杨六杨七以为用夫抚寇之。后必散,于原籍,而咨皋招之海,即置之海,今日受抚,明日为寇。昨岁,中左所之变杨六杨七杳然无踪。咨皋始缩,舌无辞,故闽帅不可不去也。疏入逮,咨皋下于理三月,禁漳泉人贩海。芝龙纵掠福建浙江海上。六月,兵部议招海盗郑芝龙,九月郑芝龙降于巡抚熊文灿。
二年春二月,海盗李魁奇伏诛。魁奇本郑芝龙同党,忌之击,斩粤中。夏四月,广东副总兵陈廷对约郑芝龙剿盗。芝龙战,不利归闽。不数日,寇大至犯中左所,近港,芝龙又败寇,夜薄中左所。
四年春正月,上召廷臣及各省监司,于平台问福建布政使吴旸陆之祺。海寇备禦若,何旸曰:海寇与陆寇不同,故权抚之。但官兵狃抚为安,贼又因抚,益恣。致数年,未息。上曰:前抚李魁奇,何又杀之。旸曰:魁奇非郑芝龙,比即抚,终不为我用。今钟斌虽抚,亦反侧,不可保也。上问:实计安在。祺曰:海上官兵肯出死力,有司团练。乡兵多设火器,以守为战,剿之不难。上问:巡抚熊文灿。旸曰:文灿才胆俱优,但视贼太易,故前有吉了之败。祺曰:钟斌与郑芝龙势不两立。七月间,斌扰福州,抚臣计诱往泉州。前闻抚臣同芝龙讨贼,僇其兄,贼遁去。问广东布政使陆问礼,对曰:广东海寇俱自福建,至舟大而多,火器兵船难近。但守海门,勿令登陆则不为害。
五年冬,十一月,海盗刘香老犯福建,小埕游击。郑芝龙击,走之。
六年夏六月,海盗刘香老犯长乐。
七年夏四月,海盗刘香老犯海丰。十二月,总督两广熊文灿奏,道将信贼自陷。时文灿令守,道洪云蒸,巡道康承祖,参将夏之本,张一杰往谢道山,招刘香老,被执,上以贼渠,受抚自当听。其输诚岂有登舟往抚之理,弛备长寇,尚称未知。督臣节制何事,命巡按御史确覈以闻已,令文灿戴罪自效。
八年夏四月,福建游击郑芝龙合粤兵击刘香老于田尾远洋,香老胁兵备。道洪云蒸出船止兵,云蒸大呼,曰我矢死报国亟击,勿失。遂遇害香老,势蹙,自焚,溺死。康承祖夏之本,张一杰脱归。八月,香老家属六十馀人,部属千馀人至黄华,降于温处参军。
十三年秋八月加,福建参将郑芝龙署总兵。芝龙既俘刘香老,海氛颇。又以海利交通朝贵,寖以大显。十六年冬十一月,设南赣兵三千,以副总兵郑鸿逵统之。

台湾府部杂录

《府志》:明洪武时,汤信国以岛中馀民叛服难,谌徙之。实内湖中虚,无人。然而群不逞者,啸聚万历丁酉始。议设游兵春冬往汛,守迨丁巳。倭入犯龙门港,遂有长戍之。令兼增冲锋游兵以厚,其势可二百馀里,三十六屿之胜。盖清漳、温陵两郡之门户。云但一望苍莽,所谓中墩太武等山不过。如行川原,其地热多寒少,风多雨少,石多泥少,且下尽斥卤,水源咸涩。每夏秋之交,飞沙扬,湍豕狎,葺而蛇,斗拱。嘉禾美稻之所不蕃,惟平芜芊芊畜牧,或可耳。
正中为娘宫,屿从西,屿入二十里之茶。盘又十里之进。屿即娘宫屿也。𣹢蓄平谷,无海潮淜奔激射之势。其状如湖,故澎以湖名。湖面宽,转可里许深,稳可泊南北风。我舟汛守,皆顿其中。故夷人窥,以为窟穴。面为案山仔,右为西安。原无戍守,今各新置铳城,案山,则左标舟师守,西安则右翼哨兵守。又左为风匮,夷所筑铳城处也。山略高,至七八尺,夷人坳其中,上垒石。若雉堞,安铳数十门,每一发川鸣谷应。今废,然亦略。因其旧多列巨铳,仍公拨右翼把总一员,哨官二员,兵三百馀名,守此。盖与案山西安相犄角,东为莳上,澳猪母落水,最当东南之冲。诸夷寇从东南来者,遇风,辄寄泊乌由陆之娘宫三十馀里,旧左哨舟师守此,今防其横突也。更筑铳城一所,又东向为销管。港林投仔龙门,青螺诸屿龙门,有原泉掘地,每至尺,多人家,旧屋址瓦砖。盖国初,时澎中聚落也。万历丁巳倭流劫大金,所馀船突犯泊此,迁延至十馀日,始徙去。往东番竹篸港游船追剿为所败,与莳上俱镇重兵马。
西为西屿头正,夷寇出入之道,有果叶,澳泉甚冽,可以煮茗。稍北为篙竹湾,又西为,子圆。又西北为丁字门,水吼门,非乘潮舟不得出入。旧有右稍舟师守,此今并拨水陆重兵协戍,如莳上以防窃发。
北为北山墩,有北太武少逶,为赤嵌。循港而进,越一澳区为镇海,港累城焉。又西北另为吉贝屿,沿海诸山,古石森然,剑戟列舟,遇辄碎港,道迂曲,非练熟舵梢不能架船。今查北太武与中,墩称两太武,俱湖中。最高处,各置墩,设兵瞭望。每十日则更番娘宫,稍后可二里为稳澳山。山形颇迂坦,自红夷遁去,奉议开筑城,基通用大石垒砌,东西南共留三门,直北设铳台一内,盖衙舍凿井一口,左翼官兵置此,以控制娘宫者也。
闽海东南,一望汪洋。其中岛屿甚多,古不可考,明洪武时颇设兵巡守。其营有二,曰寨,曰游。寨为正兵,游为策。应指臂相使东以防倭,西以备番舶。夷人其戍,卒取之。沿海卫所践更抽发,以时哨巡,非常驻之师也。岛屿之最大者,曰湛水,曰鸡笼,曰北港。北港即台湾也。此在诸寨游之外,其广袤可敌一府。台湾之北,曰澎湖二岛。相连互为唇齿,在宋时编户,甚蕃。明初。以其海中绝岛易与寇通,难驭。以法徙其民,于泉之南,关而虚其地。其澎湖之设邑总,游兵大率,始于嘉靖年,间建游署于岛上,岁遣汛,卒可千人。其地自烈,屿解缆,行乾巽针风,潮若顺,二昼夜可到。地之周围仅百馀里,四山不甚高大,澳内堪泊兵船六七十只,以避四面风。但澳口窄狭,潮退船方得出,遇警遽难,追逐惟泊,天妃宫前,外澳出入为便,或台飓时发,始移入内澳。
嘉靖癸亥甲子间,谭公来,开府提督军务与总兵戚南塘共访,求信国遗迹,修复之烽火门。寨在福宁州宁德县,地方与浙之温台接壤,次西为小埕,在罗源连江长乐三县,地方又次在南日山,福清县镇东卫兴化府,地方次东为浯,屿在泉州永宁卫同安县,地方最东,南为铜山寨,在漳州府漳浦县。镇海卫及悬钟所,地方彼此接界,而接哨,又防于海之外,是最为策之。善者潭之月港,向为倭之窟穴,今改设海澄县,于防禦亦为得策矣。第从此更东南,则广东界而闽广交界之所为南澳。澳中有柘林,有金屿,腊屿,虎头屿,狮头屿。有鸡丹澳,宰猪澳,龙眼沙澳,云盖寺澳,清澳,深澳。又有许朝光新旧城山屿,在大海洋,少人屯聚。地甚辽阔,又有险可据。近年海贼吴平会,据以叛,造居室,起敌楼于娘娘宫。澳口之前后,泊艨艟巨舰于澳前深处。我师攻之不克,赖戚将军竭谋,悉力仅能驱之于广海。而其地未闻,有所以经略,他时倭复来,与我内地贼互相结而盘据。为闽广间腹心肘腋患。此不可不逆,虑谓当于五水寨之外,更设一镇,即其所谓新旧城。所为宫室敌楼,增置而修葺,分兵命将戍守之。地可以耕,海可以渔,即可省兵饷之四五。或即招募土著统之,以能将为防海,永远计亦一策也。
海上有三山,澎湖其一也。山界海洋之外,居然天险,实与南澳,海坛并峙岛,夷所必争也。往林凤,何迁辉跳梁,海上潜伏于此,比倭夷入寇亦往往藉为澳区,焉其要可知矣。
湛水一带,自白狗山对过迤。南至澎湖相望,有四府之宽。直可如崇明,设府县皆闽人浮此互韨。今为佛郎所据守,此则四府可无东南夷之患,此地不早图之,终为福省梗。
闽山多田少又无水港。民本艰,食自非肩挑,步担踰山度岭,则虽斗石之储,亦不可得福。与漳泉四郡皆滨于海,海船运米可以仰给。在南则资于广,而惠潮之米,为多在。北则资于浙而温州之米,为多悬钟向专。造运船贩米至福行粜,利常三倍。每至辄几十艘,福民便之。广浙之人亦大利焉兵,兴山岭戒严担负,既难而募调之费。又众大户,所积莫肯轻粜,海运又厉禁焉。兵饷民食如之,何而不匮也。故经略福建之策,莫先于处糗粮。糗粮若缺,则五澳之兵虽设,何以支吾。其当申,明旧制止严双桅船只,私通番货以启边衅。所谓寸板不许下海者,乃下大洋入倭境也。又海船往来,非带兵器火器,无以防海寇之劫夺,明乎此,则闽洋之情势得矣。
吕宋国在东洋中,地甚少。以产黄金,故富厚其地。去漳近,多贾舶。今附香山濠镜澳贸易,而中国通倭者,率阑入吕宋,以为常。初,佛郎机从大西来,自称干丝腊国,与吕宋互韨。因上黄金为王,寿求地如牛皮大,盖屋王许之。佛郎机乃剪牛皮相续为四围,求地称。是王重失信,竟与地月徵税。因筑城,营室,列铳,置刀盾。久之,围吕宋杀其王,而地并于佛郎机矣。其国王遣酋来镇数岁,一易华人贩。吕宋既夥留,居涧内名压冬寖至数万。万历二十一年八月,酋郎雷民敝里系膀,征美洛居,以华人潘和五等二百五十人,从夷偃卧船。上令华人日夜驾船,稍倦,辄箠杀之。潘和五等不胜茶苦,谋夜半入卧内,刺酋,持其头,大呼,夷惊起辟易。悉赴水死,和五等尽获金宝,兵器,驾其船回失道,走广南,为交酋所掠。竟被留独郭惟太等三十二人得归。明年,酋子郎雷猫吝从朔雾往,代遣僧来闽诉。时都御史许孚远疏闻,因以礼遣僧,置惟太等于理。始夷故奴视华人至,是衅益结而中朝米金之使,四出妄言。男子张嶷且说,称吕宋机易岛多生金豆也。三十年,诏闽遣海澄丞王。时和往勘酋闻大骇,华人流寓者,为游说,结篷为厂如公署夷。亦令僧散花道旁,迎使者,邀丞入,为设食问。丞华言开山,山各有主安得,开且金豆生,何树丞数目嶷,嶷无以应。夷大笑,欲兵之。华人曲解,释登舟丞悸死,嶷坐诛传首海外然。夷益疑,华人且启疆,决计歼诸流寓矣。明年,遂谬言将征他岛,凡华人寸铁厚鬻之。华人利其直,无持寸铁者,乃刻期攻华人。华人觉,走屯菜园。八月朔,夷攻杀无算,华人群聚大崙山,饥甚。夷复击杀,万馀横尸。枕藉存者三百人耳。是月,漳亦大水,顷之。夷悔祸,下令招抚。藉华人货,移书闽当路俾戚属往,领贾舶复稍稍去。三十三年,诏遣商谕,吕宋无生事端,其后留者复成,聚云。或曰,吕宋相连曰呐哔,啴在海畔,稍过入山,曰沙瑶又有班隘者,即蚊罩山。山头火光不断,亦名火山,奇险不可到。人多扁头,赤身不受佛。郎机部署,此皆吕宋邻壤诸夷也。佛郎机未据吕宋,时光聚朔雾与其国,人亲好其破吕宋,朔雾与有力焉。今以一大酋拥重兵守之,且通婚媾亦居然一附庸矣。
美洛居国于东海中,稍称蕃富。初,佛郎机来攻,愿岁输丁香请降,遂赦。使自为守,红夷既䲭,张海外,忽以舟师直捣城下,虏其酋,语曰,若改事,吾殊胜。白颈以佛郎机人颈,皆白,故云,酋袖手,听红夷。唯谨佛郎机闻而急治兵讨违命者,会红夷去国,内空因诛红夷所立。酋更立,素所亲信已。而红夷继至复逐去之岁相,攻杀递为雄长。华人流寓者,辨有口,因为游说中分两国相界处一高山,以山北属和兰山南属。佛郎机遂各罢兵。然自是其国,苦两属贾舶,亦饶舌矣。婆罗国,一名文菜,或曰即古狮子国。在海中延袤二千馀里,多产奇宝,四序暄和称乐土。佛郎机来侵,国人走山谷,流药水出。佛郎机多为所毒死,因奔吕宋。苏罗国在海中,近渤泥琐里,贾舶所至,城据天险,不满千家。佛郎机屡拥兵攻之不能下。
瓜哇古阇婆国,一名婆家龙。今称下港流寓,中国人甚多。韨用中国古钱华。船上澜贸易,晨集午罢王日徵,其税涧东。红毛番涧西。佛郎机各起土库,岁以哈板船往来。
八闽之地,西北阻山,东南滨海。洪武十九年,则以江夏侯周德兴。正统九年,则以侍郎焦宠。景泰二年,则以尚书薛希琏。经略海上,自福宁南下,以达漳泉。置卫凡十一,置所凡十四,置巡司凡十有五,控之于陆,又置水寨防之于海。初,惟烽火,南日浯屿三寨。景泰年,增而为五哨,守皆卫所之。军有司,无供亿之费。自倭患突至,加以内地,勾引南澳走马,溪旧浯屿南日等要害,俱为番舶所据。于是广募民舰,旋设舟师,五寨之外又分守,十有六澳力分势寡。嘉靖四十二年,军门谭纶题设五寨,钦依把总以旧设烽火,南日浯屿三艐为正兵,增设小埕铜山。二寨为奇兵,而又为之分,信地明斥堠严会哨,而南澳属闽广之交。万历三年,军门刘尧诲会同两广题设,南澳副总兵悬,钟游兵把总盗贼之渊薮既,据而氛祲渐消矣。其设浯铜海坛,二游总则自隆庆年也。夫既全闽海道,不过二千里之程耳。五寨三游联络犄角,然向者五寨兵兵船各四十只,兵二千二百馀名。今节次裁减船数,虽存,改大为小,仅存其三分之二。又大半贴驾军。倘欲禦大夥,倭寇非复,谭军门兵制之,旧不可也。烽火之台山,小埕之东涌,海坛东庠南日乌丘浯铜。澎湖悬,钟彭山,皆倭寇必经之地。但其地有可哨,而不可守者,有可寄泊而不可久泊者。其最险要而纡回,则莫如澎湖。盖其山周遭数百里,隘口不得方舟,内澳可容千艘。往时,居民恃险为不轨,乃徙而虚其地。今不可以民实之明矣。然则分兵以守之,可乎。曰澳何为而守也。南澳与内地仅隔一水,商舶海贾往来,必经漳泉,粮食仰给海运。若南岙失守,是隔闽粤之肩臂,而塞漳泉之咽喉也。然谓澎湖可弃,非也,使倭寇结艐而来,则澎湖其巢穴矣。
三四月,东南风汛,番船多自粤入闽,而趋于海。其南岙云盖寺走鸟溪,乃番船始发之处。倭徒交接之所也。附海有铜山,悬钟等哨之兵,若先分兵守之,则有以遏其冲,而不得泊矣。其势必抛于外,浯屿此。乃五岙,地方番人之巢穴也。附海有浯屿,安边等哨守之兵。若先分兵守之,仍拨小哨。守把要紧港门,则必不敢泊矣。其势必趋于料罗乌沙,此又番船等候,接济之所矣。附近有官岙,金门等哨守之兵。若先会兵守之则,又不敢泊矣,其势必趋于福兴。若越于福,兴计所经之地,在南日,则有岱坠湄州等处。在小埕则有海坛连盘等处,在烽火则有官井流江等处。皆贼船之所必泊者,若先会兵守之,则亦不敢泊矣。
烽火门水寨设于福宁州,地方以所辖官井、沙埕、罗浮为南北中三哨。其后官丹洋添设水寨,则又以罗江古镇为二哨,是在烽火官丹当,会哨者有五也。小埕水寨设于连江县,地方以所辖闽安、镇北、茭焦山等七巡司为南北中三哨。是在小埕寨,当会哨者,有三也。南日水寨设于莆田县,地方以所辖冲心,莆禧崇武等所司为三哨。而又澳港哨则近,添设于平海。之后是在南日当会哨者,有四也。浯屿水寨设于同安县,地方上自围头,以至南日,下自尾井,以抵铜山。当会哨者有二也。铜山水寨设于漳浦,地方北自金山,以接浯屿,南自梅岭,以达广东。当会哨者亦二也。繇北而哨北,则铜山会之浯屿。浯屿会之南日,南日会之小埕,小埕会之烽火。而北来者。备。繇北而哨南,则烽火游小埕,南日浯屿会之。铜山而南来者。备。明初,沿海设兵为卫者四,为所者十,谓之正兵。以控禦于内。又为寨者五,为墩澳者数百,谓之游兵。以哨守于外,且有黄崎等二镇具,洪浅等二十四巡司,弓兵安边等人捕盗。民壮共为之,守焉尤虑地广。官疏随,地设官有副使一员,巡视于上都,指挥一员,备禦于中。而各寨有把总指挥,各澳有哨守,指挥千百户,安边馆有通判,而巡捕巡检等官,又为之分理焉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