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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方舆汇编职方典

 第一千二百二十六卷目录

 岳州府部纪事
 岳州府部杂录
 岳州府部外编

职方典第一千二百二十六卷

岳州府部纪事

《博物志》:舜崩苍梧之野,二妃泪下,染竹成斑,其后二妃死,为湘水之神。
春秋楚左司马戍败吴师于灉澨,〈注〉吴居麋灉即灉湖也。
《史记》:秦始皇二十八年,西渡淮水之衡山南郡,浮江至湘山祠,逢大风几不得渡。上问博士曰:湘君何神。博士对曰:闻之尧女,舜之妻,而葬此。于是始皇大怒使刑徒三千人皆伐湘山树,赭其山。
《湘州记》:君山上有美酒数斗,得饮之即不死为神仙,汉武帝闻之,斋居七日,遣栾巴将童男女数十人来求之,果得酒,进御未饮,东方朔在旁窃饮之,帝大怒将杀之。朔曰:使酒有验杀臣亦不死,无验安用酒为,帝笑而释之。
《府志》:光武建武二十三年十月,武陵蛮单程等反寇,掠郡县,将军刘尚击之,兵败,复遣马援讨之,师屯澧下,俗传即今军牧村,故澧有马援城,石门有伏波渡,安乡有马波湖。
二十四年七月,五溪蛮反,诸洞猖獗,民受其害。章帝建初元年,武陵澧中蛮,陈从等反,守臣募零阳精夫击破之从降。
三年冬,溇中蛮覃儿健等,复反寇零阳。
四年春,诏发荆州七郡,及汝南颍川兵讨之,先是守臣募充中五里,精夫四千人,当贼奋击,多所杀获,复合兵战于宏下,大破之,斩儿健馀众悉降。
和帝永元四年,武陵零阳蛮谭戎等叛,燔当羌寇金城郡兵击杀之。
六年,谭戎等,复叛郡,兵讨平之。
安帝永初二年,澧中蛮田山高少等反,时郡县徭税失平,遂结充中诸蛮攻杀,长吏州郡募五里六亭兵击降之。
三年秋,溇中蛮复纠党为寇,州郡募蛮兵讨平之。顺帝永和三年,溇中澧中蛮反,遣武陵太守李进讨平之,先是武陵守逸,其姓名疏部中蛮赋轻欲益之,如汉赋时,尚书令虞诩,奏以为不可,蛮果以加赋非,约遂杀乡吏举众反。
昭烈帝章武初,遣将军吴班袭,吴将李异于秭归破之,蛮中震恐,武陵五溪蛮闻蜀兵胜,相率响应郡遂属蜀,蜀衰复属吴。
元帝时,荆州刺史陶侃袭击王贡于巴陵,时王贡诱五溪蛮,径向武昌陶侃使郑攀陶延,趣巴陵斩降万馀。
安帝元兴二年,桓元将王稚徽戍巴陵,桓元既为刘毅所破,遂挟帝单骑西走,竟入江陵,因遣将屯兵于此,以备东兵。
三年,永安皇后至巴陵,将设仪导入宫,天雷震人马俱殪。
义熙三年八月,孙季高乘海伐广州,谦之以蜀,众聚枝江卢循,将苟林略华容,相去百里,临川烈武王以谦之,退走鄱阳,太守虞丘延破贼别,帅于上饶,九月烈武王使刘遵击,苟林于巴陵斩之。
六年,荆州刺史刘道规,雍州刺史鲁宗之等败徐道覆于华容。
文帝元嘉中,溇中蛮反,溇中令宋矫之无绥,驭才蛮苦赋,重遂以其众,叛寇抄郡县,沈庆之讨平。
孝武帝孝建元年,南郡王义宣梁山,战败走,闻巴陵有军,回江陵义,宣镇荆州十年,财富兵强挟震主之威,见帝方揽威权即举兵至梁山,为王元谟所败,逆走时闻巴陵韦崧,屯兵有备,遂回向江陵。
《南史》:沈攸之自缢于华容栎林,初沈攸之发江陵,齐高帝遣众军西讨,攸之尽锐攻郢州,行事柳世隆屡破之。升明二年,还向江陵,未至城已为雍州刺史,张敬儿所据无所归,乃与第三子文和至华容之鲿,头林投州吏家吏尝为所,鞭待之甚厚,不以罚为怨,杀豚荐食,既而村人欲取之,攸之于栎林,与文和俱自经栎林,不知所在,当时华容地其疆界,或混于监利石首未可考。
湘东王绎遣大都督王僧辩击,侯景留戍,巴陵景攻城不拔乃退,僧辩击景至巴陵,闻郢州陷,因留戍之,绎遗僧辩书戒其固守,以逸待劳,景果率大军水步继进百道攻城,城中鼓噪矢石雨下,景众乃退。周将元宣趋巴陵,徐度等执之尽俘,其众梁司空华皎,自巴陵与周军顺流,乘风而下,军势盛甚战于沌口,淳于量,明彻募军中,小舰先出,当西军量等以大舰拒之,西军舰皆破碎,因风纵火,俄而转风自焚,西军大败,皎等单舸走,过巴陵,元宣孤军欲趋巴陵,已为徐度所,据度伪结盟,宣信之解伏就度,执之尽俘,其众并杀皎之党与。
元帝承圣元年十二月,天门山获野人,出山三日而死。
《北史》:侯景遣将任约众,号五万伐梁,湘东王于江陵,王遣胡僧祐领千馀人,陆法和时在江陵与之同行,登舰大笑曰:无量兵马,江陵多神祠,人常祈祷,自法和军去,无复应验,人皆以诸神从行,故也至赤沙湖,与任约相对,法和乘轻舟不介冑,顺流而下,去约军一里,远谓将士攻之,纵火舫于前,而逆风不便,法和执白羽,扇以麾风,风势即反,约众皆见,梁军步于水上,于是大溃皆投水,约逃窜不知所之,法和曰:明日午时当得及期。未得人问之,法和曰:我前于此洲,水乾建一刹,语檀越等此,虽为刹,实是贼,标今何不自标,下求贼也,如其言,果见约在水中,抱刹仰头,才出鼻遂擒之。
《府志》:唐元宗开元四年,岳阳楼城西门楼也,下瞰洞庭,景物宽阔,中书令张说除守此州,每与才士登楼赋诗自尔名著,其后太守于楼北百步,复创楼名曰燕公楼。
《全唐诗话》:袁皓过岳阳,悦妓蕊珠以诗,寄严使君曰:得意东归。过岳阳,桂枝香惹蕊珠香也,知暮雨生巫峡,争奈朝云属,楚王万恨,只凭期剋手,寸心惟系,别离肠南亭宴,罢笙歌散回,首烟波路渺茫,严以妓赠琐言,天祐中淮师围武昌,杜洪中令乞师于梁,梁与荆方睦乃讽,中令成汭帅兵救之,汭欲亲征,乃造巨舰一艘,三年而成号曰和州战舰,上列厅宇泊司、局有司、衙府之制,有齐山截海之名,其馀华壮可知也,饰非拒谏断自己,意幕僚俛仰,不措一词,惟杨原赞成之,舟次君山下,吴师焚之,汭竟溺死,馀兵士皆溃散。
《府志》:唐成汭会梁兵,救鄂吴将李福神,据君山遂击破之,福神救鄂汭,发舟师十万,沿江东行,会梁兵救之,福神先趋君山,据险逆击,因风纵火,焚其战舰,士卒皆溃,梁师亦引去。
梁太祖时,真武节度使雷彦恭攻岳州不克,彦恭贪残,反覆向既同楚攻荆南,又复攻楚岳州。
吴将冷业将水军,屯平江,楚遣岳州刺史许德勋击破之,时荆南会楚,攻朗州雷彦,恭遣使乞降,于淮南且告急弘农王,遣将冷业救之,于是楚王殷即遣许德勋拒,业进屯朗口,德勋使善游者五十人,以木叶覆,首持长刀浮江而下,夜犯其营,且多举火,业军惊扰,德勋以大军,进击大破之。
吴将苗璘王彦章攻岳州,楚军击虏之,吴军万人攻岳,至君山,楚遣许德勋将战舰千艘,禦之,德勋曰:吴人掩吾,不备见大军必惧而走,乃潜军于角子湖,使王环夜率战舰三百,屯杨林浦绝吴归路,迟明吴人进军荆江口,将会荆南,兵至道人矶,德勋命都虞詹信以轻舟三百,出吴军后德勋以大军,当其前虏璘及彦章归。
楚遣都指挥,许德勋等将水军屯岳州,楚攻荆南,先屯兵于此,乃遣六军,使袁铨副使王环等击之,高季兴请和,乃还自是鄂岳潭朗之间皆有重兵。
唐庄宗灭梁,楚马殷遣希范修贡,庄宗问:洞庭广狭。对曰:车驾南巡才堪饮马耳。庄宗嘉之。
后唐废帝清泰二年,溪州刺史彭士然率锦樊二州土兵攻澧州,楚马希范命其将刘勍以步卒五千击之士,然大败,纳地请和,希范许之,士然既败以其所据三州归马氏,立铜柱为界,宋知澧州军郭逵讨,北溪蛮彭士义平之,遂破桃花洞,洞在慈利。
宋太祖乾德元年,遣慕容延钊讨,周保权降,湖湘悉平。
二年五月,有象至澧州、安乡、澧阳等县,又有象涉江入华容。
真宗大中祥符二年,安乡县谢山芝草生二十二本,状如珊瑚。
三年春二月,鼎州人钟相叛,陷澧州,知州黄琮县丞叶畬皆死之。
天禧元年,石门层山院牛生二犊。
仁宗庆历间,白荆堤坏邦人方筑完,大鲤跃潭役夫杀之,食者皆死,又澧州柿叶文成太平字。
滕子京左迁巴陵,重建岳阳楼,范文正公为记,郡寮问落成如何。子京云:痛饮一场。凭栏大恸十数声,而已后子京果卒于岳。
《风土记》:丁晋公南迁,还岳阳见江西新生洲,云:此洲生当有真人临此。皇祐二年,英宗以团练,使出镇岳州。
《府志》:高宗建炎四年五月,洞庭湖夜赤光,东北亘天如火明照,湖心上下一色,俄转东南此血徵也,后寇兵犯湘沔,又钟相孔彦舟、曹大星、刘超、彭筠、杨幺巨盗相继荼毒即其验也。
绍兴四年,湖湘盗杨幺来寇,安乡筑城楼,以岳飞为清远军节度使讨之。
五年,以岳飞为荆湖制置使,帅师讨杨幺,六月岳飞大破杨幺于洞庭,初岳飞受命讨杨幺,而所部皆西北人不习水战,飞曰:兵何常顾用之,何如。耳乃先遣使招谕之。其党黄佐曰:岳节使号令如山遂,降飞表授佐。武义大夫拊其背曰:子知逆顺者欲复遣子至湖中,视其可胜者擒之,可劝者招之如何。佐感泣誓以死报之,黄佐袭周伦砦杀之,飞上其功迁,武功大夫统制任士安不禀,王𤫉令军以此无功,飞鞭士安使饵贼曰:三日贼不平斩汝矣。士安宣言曰:岳太尉兵二十万至矣。贼见任士安军并,力攻之,飞设伏,士安战急伏四起击贼,贼走。会旨召张浚还,飞出小图示张浚曰:已有定画,不八日可破贼。浚壮之。黄佐招杨钦来降。飞喜曰:杨钦骁勇既降,贼腹心溃矣。表授钦武义大夫礼遇甚厚,乃复遣归湖中,两日钦说余端刘铣来降,飞诡骂钦曰:贼不尽降何来也。杖之复令入湖,是夜掩贼营,降其众数万,幺负固不服方,浮舟湖中,以轮激水,其行如飞,旁置撞竿,官舟迎之辄破,飞伐君山木为巨筏,塞诸港汊,又以腐木乱草浮上流而下,择水浅处,遣善骂者挑之,贼怒来追,则草木壅积,舟轮碍不行,飞急击之,贼奔港中为筏所拒,官军乘筏,张牛革以蔽矢石举巨木撞其舟,尽坏,幺杀溺赴水死,飞入贼垒馀,酋惊曰:何神也。俱请降,果八日而捷书至。浚叹曰:岳侯神算也。初幺恃其险曰:欲犯我者,除是飞来。至是人以言为谶云。
孝宗乾道二年五月,有象至澧州、安乡等县,又有象涉江入岳州、华容直过阛阓,十月又有象至澧州澧阳县。
《宋史·张惟孝传》:钟蜚英见惟孝而异之,谓曰:今日正我辈立功之秋。惟孝不答,又叩之,则曰:朝廷负人。明日,蜚英罗致宴之仲宣楼,酒酣因曰:有国而后有家,天下如此,将安归乎。惟孝跃然曰:从公所命。乃请空名帖三十以还。逾旬,与三十骑俱拥甲士五千至,旗帜鲜明,部伍严肃,上至公安,下及墨山,游踏相继。或请所统姓名,惟孝曰:朝廷负人,福难易,聊为君侯纾一时之难耳,姓名不可得也。时鼎、澧五州已危,于是击鼓耀兵,不数日,众至万人,数战俱捷,江上平。制使吕文德招之,不就而遁。
《巴陵县志》:元杜云隐洞庭湖庙祝也,能知水面风波,与人语辄验,江南湖北肃政廉访伯颜上其事于朝,至元十六年十月,内敕封普惠,广化真人提调沿江诸庙事。
《元史》:忽必烈遣太师拔都儿,以舟师围岳州,兵溃,围入洞庭,遂俘遗民以归,按忽必烈南侵,由黄州次阳逻堡渡江,围鄂,遣拔都儿以舟师觇,上流遂围岳州。顺帝至正十一年,岳州门忽自倒,柱脚向天,江南郡鼠衔尾渡江,过江东复西入蜀。
十三年,沔贼倪文俊寇安乡陷之,执知县张继和及其子,澧州路同知张镇以去万户,熊义山起兵禦之保黄山。
十六年夏五月,倪文俊袭黄山,熊义山力战。兵溃被执死之。
十八年,张镇复收兵保黄山。
十九年,大雨,群龙变化而去者无数。
二十年,本府群蚁同穴自斗而死,死处皆积成雉堞,其后本府将臣张斌大败于潞州死。
二十四年春三月,张镇以本路地归,明诏授镇锦衣卫镇抚,是年大将军徐达归视抚谕,命总治萧杰镇守修筑土城,设守禦所,改路为府,仍领四县。
二十七年,湖广行省杨璟提师至澧屯、三江口,招安反卒,伪汉石门守将邓义亨降。
《府志》:明太祖洪武三年三月,覃垕连搆峒蛮为乱敕。杨璟帅师讨之,贼战败遁入溪洞,十月垕及茅峒诸蛮复出为寇,以周德兴为征南将军讨之,兵至慈利垕畏其先声,即遁去。是年岳州蚁斗而死,积成堆。五年卫公邓愈为征南将军,讨抚澧州等处峒蛮之,负固不服者悉平之。
二十四年,石门夏克五子得中复作乱,东川侯讨平之,邓均忠子义以功赐袭金齿卫指挥使。
孝宗弘治二年正月,华容大疫,有阖门无一存者,又有蛟自土石出者千数,涧中起水丈馀,荡析民居,漂溺老疾甚众。是秋民家所藏稻谷新旧俱化为蛾飞去,是年平江县大水。
十二年四月二十日,华容县市北民王金妻,产儿一身二首自项以上皆分。正德十一年五月二十九日,北河江水涌溢流声如号,渡舟覆溺,堤岸崩溃。是年,澧州、临湘、巴陵、华容地震,七月巴陵东南天裂长三丈馀,红光刺人。
十五年,流贼犯安乡境,典史麦成驱民兵却之。嘉靖七年春二月,临湘县妖燬民家频发,莫知所从,或于墙屋,或于笥箧,其烟如线,气如硫黄,旬日乃息,是年,安乡县大旱。
四十五年,岳州、临湘、平江、安乡俱大水,八月二十四日,华容县西忽天门开,一日在中,一日在傍,如斗状。卫舍张宿泊舟县南洛公矶下,与同舟者熟视良久,复视湖心有两日摇映。
万历三十三年,有大鸟自西北飞来,历西鄙诸村,色青翠,仰视之,若人遇鹅鸭,辄吞之吐其毛人以药,矢射之不能及。
三十五年,安乡县水,华容县东四十里天雨豆,人取种之成槐秧,石首亦间有之。
三十六年戊申,澧州大水城崩,秋龙见琅琊湖拔郑云山宅不知何所。枫林村稻化为蝶飞出,临湘、安乡二县大水。
三十七年,华容县东门外,六月四日薄晚,天雨血,周围文昌宫不数十丈,大如麻子喷人,衣裾皆红点,又于斗门堤随处间有之,是年安乡县大有年。
《华容县志》:圆觉寺僧大镜,一夕梦殿左忽施金龙帐,帐中二神,冕服端坐晓起,适黎文僖、刘忠宣二公至假馆焉,僧窥之正类梦中神二公,读书每至丙夜,僧亦隅坐供茗粥不倦,一夕忠宣公少倦,僧以为惰也,曙检书笥摽之归,忠宣公惭谢过僧,改容复延之,及二公文调僧,设酒祖之,曰:努力富贵幸勿忘,比二公次第显属,县令资遣之,且贻以金。僧大怒曰:吾岂望报耶。前言戏耳,终身不出寺门,亦不受二公馈。怀宗崇祯元年戊辰,岳州东门脚下有洞门,名昌江门,每年开一扇,今年左开水左,明年右开水右,是岁两门俱开,水侵城门,各官祭拜建醮,水忽消。夏五月安乡县菊花盛开。
四年辛未,安乡县七月十七日夜,地震自东北来,声如雷,地裂坼,凡地崩坼者,红水溢出。十月十五,又大动其馀,小震不一。澧州震时彷佛有金睛闪烁环绕,民居。民间露宿月馀,不敢入室,所在地裂黑沙瀵涌,腥气逼人,隍池顿竭。
五年壬申,岳州旱。八月大水,至十月刻木山司命夜哭,松树枯竹尽开花死,是年安乡地间动。
六年癸酉,旱巴陵,民间猪生一象,名曰象猪,夏渔人晒网有鱼,似人手足皆备,自河上岸,秋北门城崩。七年甲戌旱,澧州雨雹、安乡雨雹,巨如拳,小如栗,风烈拔树,疾雷击人。
八年乙亥夏,澧州溇水暴涨,澧阳桥崩,须臾成洲自演武场至麻家留亘数千尺。
十年丁丑,有并头鸟鸣于岳州东门,澧州雹损人畜禾苗,华容县正月,古井口民张志轩弟妇盛氏孕十二月生一子,忽不见,惟血痕在窗棂中。
十一年戊寅四月,岳阳楼左角每日有火烟烘出,次年六月初二日,楼灾,安乡县大水。

岳州府部杂录

《府志》:春秋定公四年,许迁于容城,任公辅郦道,元皆以为华容县,岳阳《风土记》又谓:隋改县名,以此罗泌。路史遂以为岳之,华容未详孰是。
水经江水东至华容县西,夏水出焉,又东南当华容县,南涌水出焉,江水又东涌水注之,山海经注:洈水出南郡。东洈山至华容县,入江注疏华容,有夏水首出江尾,入沔盖,此所谓沱也,又应劭云:沔水自江别至南郡华容县为夏水,过江夏入江详此数处皆有。华容县名而细考水道,又与今之华容略不相涉,古今沿革不一,亦难以臆断之耳。
《水经注》:韦昭曰:云梦泽在华容县,按春秋鲁昭公三年郑伯如楚,子产备田具以田江南之梦,郭景纯言:华容县东即巴丘湖是也。
《世说·宠礼篇》:顾长康作殷荆州佐,请假还东。尔时例不给布帆,顾苦求之,乃得发。至破冢,遭风大败。作笺与殷云:地名破冢,真破冢而出,行人安稳,布帆无恙。刘辰翁注云:破冢洲名在华容县。
《宋史》:秦桧恶岳飞,改岳州军为华容军。
《类苑》:往年有人于洞庭湖中得一石,刻诗云:蛟室团青草,龙堆隐白沙,护江蟠古木,迎棹舞神鸦,破浪南风正,收帆畏日斜,云山千万叠,底处上仙槎。或持问诸,作者云:此老杜诗也。近有管城士大夫家藏唐本题,子美一卷,皆子美诗,其中一首云惠二还东溪,因至一送惠子。白驴瘦,归溪惟病身皇天无老眼,空谷滞斯人,崖蜜松花熟,山杯竹叶春,柴门了无事,黄绮未称臣,今子美集中所无。《夷坚续志》:周益公在京师茶店,具纸画岳州图谯楼上十二时牌,亦时时自换,此神仙之笔也。
《旧志》:岳州常赋之外,与他州名额不同者,茶笼竹箭干翎毛鱼曲,芦篨铁叶窑灶。隋文帝开皇初,虢州刺史崔仲方献平江南之策,有曰:水路要害必争之所,须巴陵隐矶置船屯聚。水经注江:水过下隽县,北与湘水会,汇为洞庭,而得巴陵,其隐矶,则又东也皆沿江要害所,必守者先命屯之,然则巴陵当为雄镇矣。
隋末校尉董景珍,率郑文秀共立萧铣为梁,后乃封景珍为晋王,文秀为楚王,今北庙董王庙,南庙郑王庙也,图经以郑王庙为巴陵令,郑德璘昔遇洞庭君者非也。
灵妃庙有铜鼓,元丰中永庆庄耕者得之,圆口方耳,下有字纹皆古篆雷云文,色正青绿,形制精巧,非近世所能为也,取置于寺,太守李观用耆旧之说,以为陆贾使南越尝以铜鼓献之于庙,岁久失之意其必此遂移置庙中,方移置时,护持不谨,因误毁损,今已不完,或云闻初获鼓时,同获铜铎一枚,以其完好,辇至礼部,今藏秘书省,鼓以毁坏,遂留。永庆寺李观之说似非其实。
洞庭湖中旧有蚌,其大如半席,深夜侧立一壳,乘风往来烟波间,中吐巨珠,与月相射,渔者百端取之,终莫可得,近久不见。
安乡有石屋庙,相传有石偶出于基上,人或过而践者,辄有灾祸,遂立庙以祀之,曰:南湖山石之神。后毁于兵。
岳州地极热,十月犹单衣或摇扇,蛙鸣似夏,鸟鸣似春,浓云疏星,震雷暴雨,如中州六七月间。
《通志》:驩兜崇山今以为湖广之慈利县非也,沈佺期诗集有从崇山向越裳诗,其序云:按九真图崇山,越裳四十里,杉谷古崇山,竹溪从道明国来,于崇山北二十五里,合水攲缺藤竹,明昧有三十峰,夹水直上千馀仞,诸仙窟宅在焉,其诗云:朝发崇山下,暮坐越裳阴,西从杉谷变,北上竹溪深,竹溪道明水杉谷古崇,岑以此验之,崇山乃在交广之间为是。
五湖者,太湖之别名,以周行五百馀里,故名五湖,按《扬州记》:太湖一名官亭,一名震泽,一名洞庭,按《荆州记》:官亭即蠡泽是也,谓之彭泽,一名青草湖以青草山得名,今考五湖则图经所,载韦昭所,指俱无洞庭而岳之,青草湖北连洞庭,亦去彭泽,辽远官亭既为彭泽,则不得更名震泽也,又考《荆州记》君山上有道,通吴之包山,今太湖有洞庭,山亦潜通君山,故得名耳,山后响沙蹑足,听有声,郦善长言:君山有石穴,潜通吴之包山,山海经九江之间,注引《地理志》九江今在浔阳,书九江孔殷传九江即今洞庭,则是以彭蠡名九江而附会,青草以君山通包山而附会,洞庭未可知也。
岳阳楼,时以滕子京造楼,范希文为记,苏子美书,邵竦篆号,称天下四绝。
舜葬苍梧,有鸟吐五色气名曰:凭霄衔土成坟,积珠成垄。
淳熙十四年,澧州慈利县,周赧王墓旁五里山摧盖古冢也,其中藏器物甚多,邑宰得一錞,高一尺三寸,上径长九寸五分,阔八寸,下口长径五寸八分,阔五寸,虎钮高一寸二分,阔一寸一分,并尾长五寸五分,重十五斤。绍熙三年,峡州判官于长阳县又得其一甚大,高二尺,上径长一尺六分,阔一尺四寸二分,下口长径九寸五分,阔八寸,虎钮高二寸五分,足阔三寸四分,并尾长一尺,重二十五斤,皆虎钮也。
许棠有洞庭五言诗,时人谓许洞庭,沈光有洞庭乐赋韦岫云:此赋乃一片宫词也。
何涓为潇湘,赋天下传之。潘纬以古镜诗著名,或曰:潘纬十年,吟古镜何涓一夕赋潇湘。
佛图澄神僧也,游石门崇台山下故里,暇心畈至陂从腹旁一孔引出,五脏就陂洗之,遂相传为佛图陂,至今存,按《楚志》:和尚祖庭住安陆石门,《广舆记》武昌、华容二处有石门,山佛图澄,石门崇台山不知当在楚中何地。
唐张说岳州诗云:山川临洞穴,风日望长沙。又云:日昏闻怪鸟,地热见修蛇。数语颇尽岳阳之概。
《风土记》:引楚词驱予车于元石驾,予马于洞庭。《华容县志》:儒学棂星门,内中道有墓,今覆以石,世传为胡广冢。《旧志》广故基在今学南五显庙,宋重建祠宇,掘地得断碑,有文曰:太保胡公按广熹平元年薨,赐冢茔于原陵襄阳耆,《旧记》广父名宠桑钦,水经夏水东过华容县,南郦道元注夏水,自县东北径成都郡,故城南又径交趾,太守胡宠墓北,汉太傅广身陪陵而此墓,侧有广碑,故世谓广冢非也,其文言是蔡伯喈之词,考之文集,载广碑文三祠,前铭一神诰,一灵表,一议郎,胡公夫人哀赞,一皆邕词,而与都尉及先室碑,是广仕东都宠慕故里耽于禄位,遂无封识抑,或道里阻远,碑不及树,然不知道元所云,宋掘所获是何碑也。广本太傅断碑云太保岂后所立欤。华容县学明伦堂旧有石刻,宋孝宗御书所,制赏花春晚二诗,及晏婴事一条,赐张阐及阐子季樗孙爟者,又淳熙间陈傅良各有跋在后,今不知所在。华容县东北隅,有楚观亭,宋乾道间,县令胡绾创,绾有诗云:绕岩春水绿,入座晚风清。又云:楚王台榭荆榛,里屈子江山俎豆中,今废久矣。
元石山下萧定家,有故宋时瓦房五间,在岩石之中,泉流周遭,松杉苍郁榱桷楹,柱壁砌无损,盖历几百载矣,明宋山人登春过饮,有诗曰:元石山中高士居,小堂犹是宋朝馀,梅花荐酒开青瓮,相对惟谈种树书。南山下罗氏亦有数间,规制正相类。
鼎山宋赵希哲以祀,梁竦不知其故,按《汉书》:竦坐兄松事,与弟恭俱徙,九真感悼子胥,屈原以非辜,沈身乃作悼骚赋,系元石而沉之,元石山也,非可系之物,此或一卷石耳,《旧志》称鼎山下有竦墓,其抑传疑乎。

岳州府部外编

《通志》:汉龙阳张君与妻张媪游太湖,忽风雨晦冥,五彩云盖其上,青黄龙并起,俄顷开霁媪因有娠,历十四月生子名渤后,因神异有功德,于县民人立庙祀之,曰张渤庙。
建安初,华容女子忽啼呼云:有大丧。后刘表果死,又歌吟曰:不意李立为贵人。未几曹操以涿郡李立为荆州刺史,七八年中长沙,醴陵山鸣如牛,响声积数年,豫章贼攻没,泉陵杀掠吏民。
《后汉书》:建安四年,蔡娥,充县人,年十六馀物,故其家以木槥敛瘗于城外,数里已十四日,有行者闻其冢中有声,便语家。家往视,闻声便发遂活。
《旧志》:董仲永之子尝游安乡县,以县苦水患,书符于石上立于东南隅,云:可压水。已而果符其言,有不信者掘地,穷其趾,愈掘愈深,趾不可见,水患复兴人多神之。
《幽怪录》:隋开皇九年,吴兴柳归舜,自巴陵泛舟,遇风吹至君山。维舟登岸,寻小径,不觉行三四五里,兴酣,踰越溪涧,不由径路。忽道旁有大石,表里洞彻,圆而径平,周六七亩。其上尽生翠竹,圆大如盖,高百馀尺,叶曳白云,森罗映天,清风徐吹,戛戛为丝竹音。石中穴又生一树,高百馀尺,条干偃荫为五色。翠盖如盘,花径尺馀,色深碧,叶深红,异香成烟,著物霏霏。有鹦鹉数十,丹嘴翠衣,尾长二三尺,翱翔其间,相呼姓字,音极清越。
《文献通考》:唐高宗上元中,华容县有象入庄,家中庭卧其足,下有槎人为出之象,乃伏令人骑,入深山以鼻土,得象牙数十以报之。《虞初志》:唐仪凤中有儒生,柳毅者将还湘滨,行至泾阳,见有妇人牧羊于道畔,毅怪视之,乃殊色也,翔立凝听,若有所伺,毅诘曰:汝何苦而自辱如此。妇泣而对曰:妾洞庭龙君少女也,父母配嫁荆川次子,而夫婿乐逸为仆妇所惑,日以厌薄毁黜。至此言讫欷歔流涕,悲不自胜,又曰:闻君将还吴,密迩洞庭,欲以尺书寄托洞庭之阴。有大橘树乡人谓之社橘,扣树三发,当有应者,因而随之,无有碍者,毅曰:敬闻命矣,吾为使者,他日归洞庭,慎勿相避。女曰:宁止不避,当如亲戚耳。毅如其言,乃访于洞庭之阴,果有社橘,遂易带向树三扣,俄有武夫出波间,引至灵虚殿,宫门大辟,见一人披紫衣执青玉望毅而问曰:岂非人间之人乎。毅曰:毅昨下第间,驱泾水之涘,见大王爱女牧羊于野所,不忍视。毅因语之,取书以进,洞庭君览毕掩面而泣曰:此老夫之辜也,使深闺孺弱远罹辱害。顷之有赤龙,长万馀尺,千雷万霆,缴绕其身,擘青天飞去,俄而祥风庆云,拥红妆一人回,即前所寄词女也,入于宫中,君笑谓毅曰:泾水之囚人至矣。遂宿毅于灵光殿,明日又宴毅于凝碧宫,酒阑欢极,毅辞起复,宿于凝光殿,翌日又宴毅于清光殿,洞庭君弟钱塘君曰:泾阳之妻,洞庭君之爱女也,将欲求托高义世,为亲戚,岂不为君子,始终之道乎。毅以杀其婿,而纳其妻,于义不可,因肃然以对,钱塘君知不可强,因逡巡致谢毅,与钱塘君遂为知心友,明日毅辞归,洞庭君夫人别宴毅于潜景殿,于是复循出,途上岸见从者十馀人,担囊以随,至其家而辞去,遂妻于张氏,又娶韩氏,数月又亡,再娶卢氏,毅视其妻类于龙女,而逸艳丰状,则又过之,经岁馀,生一子端丽奇特,毅益爱重之,乃笑谓毅曰:余即洞庭君女也。衔君之恩,誓心求报,洎钱塘季父论亲不从,怅望成疾,复欲驰白于君,值君累娶不终,卜居于此,遂得报君之恩,今日死无恨矣,及开元中上方属意神仙之事,毅不安遂归洞庭,凡十馀岁殆不知迹。
《湘中志》:垂拱中,太学郑生晓行,渡洛桥,见一女蒙袖曰:我孤养于兄嫂恶常我苦,今欲赴水留,哀于此生。遂同载与居,号曰汜人,数岁生游长安,一夕谓生曰:我湘中蛟宫姊也,谪而从君兹满无以久留,欲为诀耳,相持泣而别去。十年,生之兄为岳州刺史,上巳日生从兄登岳阳楼,张宴乐酒酣,生愁思吟之曰:精无琅兮汤汤,怀佳期兮属三湘。声未终有画舻浮漾而来,中为䌽楼,高百尺,其上施帷栏栊,有一人起舞含嚬凄怨,形类汜人,舞而歌曰:溯清风兮,江之隅,拖湘波兮,袅绿裾;荷拳拳兮,情未舒;匪同归兮,将焉如。舞毕敛袖翔然凝望,须臾,风波遂迷所在。
《博异记》:刘方圆抵巴陵,夜宿江岸馆中,西有一厅尚扃锁,二更后月色满庭,江水阒寂,闻妇人言语,啸咏之声,俄有歌者,歌音清细不可辨,明旦视之,东柱上有诗一首,墨色尚新,词曰:爷娘送我青枫根,不见青枫几回落。当时手刺身上衣,今日成灰不堪著。《府志》:贞元中,郑德邻岁往省,每涉洞庭历湘中时,遇鹾贾韦生乘巨舟同离鄂渚,至洞庭之畔,又同宿,韦有女美而艳,适于水窗中垂钓,德邻见而悦之,遂以红绡一幅,题诗曰:纤手垂钩对水窗,秋声红叶艳长江,既能解佩投交甫,更有明珠乞一双。乃以红绡惹其钩女,以所得系臂自爱惜之,明日乘风发舟,风势渐紧,德邻舟小不敢发,将暮有渔人语德邻,曰:向发巨舟已全家没于洞庭矣。德邻大骇,神思恍惚,悲惋久之,为吊江姝二首,曰:湖面狂风且莫吹,浪花初绽月光微;沉潜暗想横波泪,得共鲛人相对垂;洞庭风软荻花秋,新没青娥细浪愁;泪滴白蘋君不见,月明江上有轻鸥。诗成酹而投之,遂感水神持诣,水府览之谓,同溺数辈曰:谁为郑生所爱,有主者搜臂,见红绡中诗。府君曰:德邻异日是吾邑明,宰不可不曲,活尔命召主者,携韦氏送郑生,韦氏逐主者,疾趋道。睹一大池碧水汪然,遂为主者,推坠其中,或沉或浮,夜三更,德邻未寐,忽见有物触舟,遂秉烛惊而拯之,乃韦女也,系臂红绡尚在,德邻狂喜,良久女苏息,及晓方能言,乃说府君感君而活我命,德邻曰:府君何人也,终不醒悟。遂纳为室,将归后三年,德邻当调迁谋醴陵令,韦氏曰:不过作巴陵耳。德邻曰:子何以知韦氏。曰:昔水府君言君是吾邑明宰。德邻志之选果得巴陵令。
甘泽谣韦驺者明五音,善长啸,自称逸群公子,举进士一不第,便巳曰:男子四方之志,岂屈节于风尘哉。游岳阳,岳阳太守以亲知见辟,数月谢病去,驺弟来舟行溺洞庭,驺乃向水滨恸哭,移舟湖神祠下,欲焚其庙,曰千金估舟安稳,获济吾弟穷倅,乃罹此殃焉。用尔庙为忽,于舟中假寐,梦神人盛服来谒,谓驺曰幽冥之途无枉杀者,公先君昔为城守,方刚谠正鬼神避之,撤淫祠甚多,不当废者,有一二神上诉帝,初不许,固请,十馀年乃许,与后嗣一人谢,二废庙之神。故贤弟当之,傥救丧不获,即我之过,当求水工送尸,湖上驺惊寤其事遂止,遂命渔舟施钓,缗果获弟尸于岸,是夕又梦神,谢曰:鬼神不畏,忿怒而畏,果敢以其诚也。君今果敢如是,吾所以畏怀,昔洞庭张乐是吾所司,愿以至音,酬君厚德,所冀观咸池之,节奏释浮世之忧烦也,忽睹金石羽籥铿锵。驺甚叹异,曲终乃寤。
《报应录》:懿宗咸通中,岳州有村人涸池取鱼多获龟。悉刳其肉,载龟板至江陵,卖之厚得金帛,归家遍身患疮,痛楚号叫,举身投盆水中,渐变作龟形,逾年腐垂而死。
《北梦琐言》:昭宗天复中,澧州叶源村民郑氏子烧积柴,火势既盛,龙突而出,腾在半空。萦带积草为火,所燎竟仆,而毙长亘数百步。
《府志》:乾德中,有石浮澧至慈利,秀峰之卧龙,湾磨旋不去,忽凭人言曰:我故梁将武平也,征蛮战没,帝命食兹土,其视吾所止祠焉。有顷石跃峰之麓,观者震骇,始即石为位号,而庙祀之。
开宝中,贾知微遇,曾城夫人及二妃于洞庭,歌曰:黄陵庙前青草春,黄陵女儿茜裙新,轻舟短棹唱歌好,水远山长愁杀人。歌毕而去。
《旧志》:有江叟者,常遇樵夫,遗以铁笛,吹之无声,登白鹤山,吹于紫荆台,响震林谷,忽有两女授神药,云:服此当为水仙盖龙女也。
《华容县志》:太皇观在华容县,署东北门,左右有青龙白虎二神像,捏塑精巧,形质甚大,可动摇,观者往往以为异,宋祥符八年二月既望,雷震白虎,西北楹上有倒书谢仙火三字,入木踰分,字画遒劲,人莫之测。庆历六年,滕子京令摹而刻之,问零陵何氏女,俗谓之何仙姑者。乃曰:谢仙火雷部火神也。兄弟二人各长三尺,形质如玉,好以铁笔书字,其字高下常与身等,验之皆然,东南楹亦有谢仙二字,逼近柱础,其后摹刻岳阳楼上,元丰二年岳阳楼火,土木碑碣悉为煨烬,惟此三字曾无少损。
《风土记》:庆历间,白荆堤坏,乡人完筑,有大鲤跃出潭,中役夫杀而食之皆死。
王文正尝宰,平江令宅旧为山魈所,据前令不敢居,一日吏梦见告者曰:宰相至吾当避之。如有影响相率而去,已而文正下车,处正寝无复惊动。
《一统志》:卓彦恭尝过洞庭,月下有渔舟,过其旁卓,呼问:有鱼否。应曰:无鱼,有诗。卓喜曰:愿闻一篇,可乎。老人鼓枻徐,去高吟云:八十沧浪一老翁,芦花江上水连空,世间多少乘除事,良夜月明收钓筒。欲邀之不可及矣。
《通志》:徽宗宣和间,平江罗孝芬居,侧有大柿树,雷折之,火燎其文,成罗状元字,下有三点,明年孝芬举甲科第三。
《安乡县志》:湖贼杨幺为岳飞所砍,兵皆散,捲旗插野。后遍地生花,如捲旗之状,因名曰捲旗花。
《龙城录》:长安任中宣,家畜宝镜识者,谓是三代物,后有八字仅可晓,云:水银阴精百炼成,镜询所得。云:商山樵者,得之石下。后中宣南过洞庭,风涛汹涌,因泊舟,梦一道士赤衣乘龙,指中宣言:此镜乃水府至宝,出世有期,今当归我矣。中宣因问姓氏,但笑而不答,持镜而去,梦回视箧中已失所在。
《府志》:马武穆巡边回州,舟至洞庭春江口,暴风忽起,波如连山,乃见波中谲怪蛟螭出没,云雾昏濛,有如武夫执戈戟者,有如文吏具简册者,有如捧盘盂者,徘徊俟候,闪烁睢盰,莫知何物。左右大骇,衣服器皿悉投之,舟人欲以姬妾为请,武穆不听,移时风定仅获存焉,数年武穆薨。
汪安行以武陵郡丞摄守,澧阳移摄巴陵归任,道由安乡阻风,五日遣人持香祷黄山祠,即得吉卜,是夜梦乌巾紫襕者来,谒云:诘朝可行矣。异日吾邦使君敢不告,既寤风果息,解维去,秩满还朝,遂得澧守绍兴,改元乃书其事于庙。
《夷坚志》:杨大方岳州人,性耿。介有操持,好学负气。绍兴三年,赴澧台试,于江陵道,中过一庙,整衣冠入谒焚香至敬,因掷案间,杯珓咨决,得失凡三掷皆得,阴珓以为神,不赐许时已被酒,遂发怒,取珓毁之神之侧塑两判官,所谓:善恶两部。杨控恶者,须仍批其颊,大声叱之曰:教汝作判官,略无灵验,虚受香火享奠,可谓失职,何不请我做,我一生留意文章,十分准拟,科第何为不报,我耶语罢引。足蹴仆之乃去,才出门,行十数步,酒微醒,觉渴闷,令担仆汲水,而蹶撼呼。弗应仆往,近处村,邸就榻少酣,移时矍起谓仆曰:酒之累人如此。吾适入彼庙实为无礼,且触威遭二卒追诣庭下,神王贻责,甚峻将痛,加困治赖,善判官力为分解,曰:此子岳州好秀才,志行不凡,前程尽未可量,只被一醉所误,别无罪愆,不应重罚。令充恶部,使晨夜祗役于王前。庶得谢过王首,肯再三顾二卒曰:暂押去,却来观此事势,我定不免,急索纸作书与妻词,意悲哽封,题授仆投笔而逝。
《两山墨谈》:韩希孟嫁为贾尚书子琼妇,元兵破岳州,韩被掠,以衣帛书一诗自投于江而死,长兴州判官沈思安尝托刘元履者,丐赵松雪为书其诗,元履诺而未言,一夕梦一妇人云:速为我求。书庶因大人君子之笔,发摅幽愤,松雪闻而异之,乃为之写一通,归之于沈。
《通志》:建昌进士黄钺,言其祖履中无子,祷于君山庙,一夕梦人以彩笼盛,五色凤三,别以筠笼盛,一鸟并授之,后正室生三子,皆擢第,妾生一子无所能。《华容县志》:五显庙即宋灵顺庙,旧儒学址也,有轩辕祠二十四舍,不知何时废,至宋乃改祀五显,洪武初以庙易学,内巨钟,一夜徙去,每飞还故殿作祟,舁归复来,弘治末知县王乾塑夫子像,以压之祟乃息。嘉靖三十九年,华容县九都民见二蛇盘结波涛中,以杖扣之,蛇散。中一小儿仅半岁尚未死,救而育焉,十都民获一浮,屋升其脊,闻有呻唫声,启视之,则一美妇人据梁上,中浮四笥询之,则荆州某生妻也,合卺甫四月生,入市家忽被水盖,不食数日矣,民令宿其家而走报生,生至县挈妻子归,尽以屋暨笥与民,民受其屋而却其笥。
万历三十五年,天大雨,华容县石门山中有物如牛,次日有巨迹焉,有桃三枚自山穴中流出,佃人获而食之,仍种其核成桃,凡诸山皆摧蛟龙四出。
《旧志》:彭学本永丰人,万历间以粮务系,府禁值大旱,太守日祷不应学,本言于狱吏,曰:太守若欲我祷,我能致雨。吏白于守,守召之曰:汝能致雨神与我见乎。学本言当假,公座一刻,登座运掌心雷法,堂上雷声吼,然俄而阴云蔽署,有神见一足靴,形长丈馀,其大称墀,随登台披发。约三日后,大雨至,日果验临。雨有妖虹,亘天学本仍语守借剑斩之,西向麾剑落于本县之长寿堰,后拾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