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礼仪典

 第一百八十九卷目录

 山川祀典部汇考一
  有虞氏〈舜一则〉
  夏〈禹一则〉
  周〈总一则〉
  秦〈始皇二则 二世一则〉
  汉〈高祖一则 文帝一则 武帝建元一则 元封四则 太初二则 天汉一则 太始一则 征和一则 宣帝神爵一则〉
  后汉〈世祖中元一则 明帝永平一则 章帝元和二则 安帝延光一则〉
  魏〈文帝黄初三则 明帝太和一则 青龙一则 陈留王咸熙一则〉

礼仪典第一百八十九卷

山川祀典部汇考一

有虞氏

舜受终于文祖,望于山川。岁二月,东巡守,至岱宗,望秩。五月,至南岳。八月,至西岳。十一月,至北岳。皆如之。按《书经·舜典》:望于山川,遍于群神。〈孔传〉九州名山大川,五岳四渎之属,皆一时望祭之。群神,谓丘陵坟衍古之圣贤,皆祭之。〈疏〉《正义》曰:望于山川,大总之语。故知九州之内,所有名山大川、五岳四渎之属,皆一时望祭之也。《王制》云:名山大川,不以封,山川大乃有名,是名大,互言之耳。《释山》云:泰山为东岳,华山为西岳,霍山为南岳,恒山为北岳,嵩高山为中岳。《白虎通》云:岳者何,觕也。觕,考功德也。应劭《风俗通》云:岳者,觕,考功德,黜陟也。然则四方,方有一大山,天子巡狩至其下觕,考诸侯功德,而黜陟之,故谓之岳。《释水》云:江、河、淮、济为四渎,四渎者,发源注海者也。《释名》云:渎,独也。各独出其水,而入海也。岳是名山,渎是大川。故先言名山大川,又举岳渎以见之。岳渎之外,犹有名山大川,故言之属以包之。《周礼·大司乐》云:四镇五岳崩,令去乐。郑云:四镇,山之重大者。谓扬州之会稽山,青州之沂山,幽州医巫闾山,冀州之霍山,是五岳之外名山也。《周礼·职方氏》每州,云其川其浸若雍州,云其川泾汭其浸渭洛,如此之类,是四渎之外大川也。〈大全〉言受终观象之后,即祭祀上下神祇,以摄位告也。

岁二月,东巡守,至于岱宗,柴望秩于山川,肆觐东后。协时月,正日,同律度量衡,修五礼,五玉,三帛二生,一死,贽,如五器,卒乃复。五月南巡守,至于南岳,如岱礼。八月西巡守,至于西岳,如初。十有一月朔巡守,至于北岳,如西礼,归格于艺祖,用特。
〈孔传〉既班瑞之明月,乃顺春,东巡岱宗泰山,为四岳所宗。燔柴祭天,告至东岳。诸侯境内名山大川,如其秩次望祭之,谓五岳。牲礼视三公,四渎视诸侯,其馀视伯子男。〈疏〉《正义》曰:正月班瑞,二月即行,故云既班瑞之明月,乃顺春,东巡。春位在东,故顺春也。《尔雅》:泰山为东岳,此巡守至于岱,岱之与泰,其山有二名也。《风俗通》云:泰山,山之尊者,一曰岱宗。岱,始也。宗,长也。万物之始,阴阳交代,故为五岳之长,是解岱即泰山,为四岳之宗,称岱宗也。《郊特牲》云:天子适四方,先柴,是燔柴为祭天告至也。四时各至其方岳,望祭其方岳山川,故云:东岳,诸侯境内名山大川,如其秩次望祭之也。言秩次而祭,知遍于群神,故云五岳。牲礼视三公,四渎视诸侯,其馀视伯子男也。其尊卑所视王制及书传之文,牲礼二字孔增之也。诸侯五等,三公为上等,诸侯为中等,伯子男为下等。其所言诸侯,惟谓侯爵者耳。其言所视,盖视其祭祀,祭五岳如祭三公之礼,祭四渎如祭诸侯之礼,祭山川如祭伯子男之礼。公侯伯子男尊卑,既有等级,其祭礼必不同。但古典亡灭,不可复知。郑元注书传云:所视者,谓其牲帛粢盛笾豆爵献之数。案五等诸侯适天子,皆膳用太牢,礼诸侯,祭皆用太牢,无上下之别。又《大行人》云:上公九献,侯伯七献,子男五献。掌客上公饔饩九牢,飧五牢。侯伯饔饩七牢,飧四牢。子男饔饩五牢,飧三牢。又上公豆四十,侯伯三十二,子男二十四,并伯与侯同。又郑注礼器:四望五献,据此诸文与孔传王制不同者,掌客行人自是周法,孔与王制先代之礼,必知然者,以《周礼》侯与伯同。《公羊》《左氏传》皆以公为上,伯子男为下,是其异也。

禹奠高山大川,秩其祀,旅于蔡蒙荆岐。
《书经·禹贡》:奠高山大川。
〈陈注〉曾氏曰:定其山之高峻,川之深大者,为其州之镇。秩其祭而使其国主之也。〈大全〉孔氏曰:奠定其差秩祀礼所视。

梁州,蔡蒙旅平。
〈陈注〉蔡、蒙,二山名。旅,平者。治功毕而旅祭也。〈大全〉陈氏大猷曰:古人举事,必祭。况治水土大事,必不敢忽。然旅独于梁雍言之者,盖九州终于梁雍,以见前诸州名山皆有祭也。旅独于蔡蒙荆岐言之者,盖纪梁之山,终于蔡蒙。纪雍之山,始于荆岐。以见州内诸名山皆有祭也。故下文复以九山刊旅总结之。然特言于诸州之后,其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之意欤。

雍州,荆岐既旅。
九山刊旅,九州涤源,九泽既陂。
〈陈注〉九州之山,槎木通道,已可祭告。

周制,祭岳渎,舞兵舞,血祭狸,沈用蜃。尊圭璋,服毳冕,奏姑洗、蕤宾之乐。
《周礼·地官》:舞师掌教兵舞,帅而舞山川之祭祀。
王昭禹曰:兵舞,干舞也。山川为国阻固,故以干舞之。干之言捍也。

牧人望祀,各以其方之色牲毛之。
郑康成曰:望祀五岳、四镇、四渎。 郑锷曰:各仿其方之色,岂徒东青西白南赤北黑哉。必欲其毛之纯乎青白赤黑也。

山虞,若祭山林,则为主而修除,且跸。
郑康成曰:为主,主辨护之。修除,治道路场坛。 王氏曰:跸,止人犯其祭。虞主山林,掌其政令,且为之厉禁也。 贾氏曰:辨护者,谓供时用相礼仪。 项氏曰:山虞,山神之所依也。故使之主祭焉。

《春官》:大宗伯之职,以血祭,祭社稷、五祀五岳。
郑康成曰:五岳,东岱宗,南衡山,西华山,北恒山,中嵩高山。不见四渎者,或省文。

以狸沈祭山林、川泽。
郑锷曰:山林,有功于狸藏。川泽,有功于涵容。祭山林之牲,则埋之。祭川泽之牲,则沈之。各象其德。崔氏曰:祭之法,各当其时。山林于坛,川泽于坎。故《礼记》云:四坎坛,祭四方牲,用少牢。王服元冕,牲玉各放其方之色。乐则奏蕤宾,歌函钟,舞大夏。

小宗伯之职,兆五帝于四郊,四望四类亦如之。
郑锷曰:鲁有三望之祭,或以为分野星,及国中山川,以为日月星海。考之书云:望于山川,惟山川则望而祭之。故楚昭王曰:三代命祀,祭不越望。江汉睢漳,楚之望也。即是论之,则四望之为五岳、四镇、四渎明矣。诸侯得祭其境内山川,而礼下于天子,故望止于三。天子有天下祭,及于四方,故凡名山大川在四方者,皆望而祭之。四望之祭,亦如五帝因其方而为之兆也。

兆山川丘陵坟衍,各因其方。
郑康成曰:顺其所在。 郑锷曰:五岳、四渎,神之最尊者也。此言山川,则《祭法》所谓山林、川谷、丘陵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皆曰神之山川耳。不为兆域,惟因其所在之方为其卑也。 李嘉会曰:原隰则卑下,不祭。

肆师之职,类造上帝,封于大神,祭兵于山川,亦如之。
郑锷曰:封者,累土增高,非山川之大神,则无累土为坛,以封崇之礼。兵之所在,必增高以祭之。非顿兵之山川,则无类祃之祭。兵之所在,则宜有祭。凡此三者,非常祭,故皆为之位。盖肆师主立国祀之礼耳。 郑康成曰:封谓坛也。大神社及方岳也。

鬯人,凡山川四方用蜃。
郑锷曰:四方山川,则用漆尊而画为蜃形。先儒谓为蚌蛤,一名含浆,则是容酒之类。余谓,此乃海上能吐气为楼台者,非蚌蛤之比。四方山川,为国捍蔽,通气乎天地之间。蜃之为物,外坚,有阻固捍蔽之义。且能一阖一辟,其通亦有时焉。故四方山川之祼尊,则画以为饰。

典瑞,璋邸射,以祀山川。
郑锷曰:半圭曰璋。射者,琰而出也。半圭之璋,邸于琮,而从下向上,皆邪却而琰出,故谓之射。 郑康成曰:璋有邸而射,取杀于四望。

司服,祀四望山川,则毳冕。
郑康成曰:毳画虎蜼,谓宗彝,其衣三章,裳二章,凡五。 王氏详说曰:四望山川,国之阻固,以捍禦于外者。故以虎蜼之服。

大司乐乃奏蕤宾,歌函钟,舞大夏,以祭山川。
易氏曰:夏,大也。言禹之治水,而能大中国也。故大夏之乐,起于蕤宾之午,应以函钟之未。以禹之奠高山大川,而怀襄昏垫之患始息,以祀山川,亦其类也。

《夏官》:小子凡沈辜侯禳,饰其牲。
郑司农曰:沈谓祭川。《尔雅》曰:祭川曰沈浮,辜谓磔牲以祭也。《月令》曰:九门磔禳,以毕春气。侯禳者,候四时恶气,禳去之。 王昭禹曰:沈谓狸沈,辜谓驱辜。侯谓候福,禳谓却祸。 易氏曰:饰其牲,被之以文绣,谓羊牲也。

校人,凡将事于四海山川,则饰黄驹。
郑锷曰:若有祭祀于四海山川,则必择黄色之驹,加文饰,以将事焉。此皆校人之职。或谓大宗伯以沈狸祭川泽,而祭祀之牲,各放其色。四海山川,乃均用黄驹,何耶。以玉人之职考之,王巡守过大山川,所用之璋不同。然皆以黄金勺前马,则知均用黄驹者,海与山川均为地道。黄者,地之中色。若夫用驹,则以巡守而行四方,驹有千里之足,而行地莫如马驹。虽马之小者,礼以小为贵,饰黄驹,乃郊用犊之意。 项氏曰:一曰土神尚黄,校人饰贵诚也。

《秋官》:犬人凡几珥沈辜,用駹可也。
易氏曰:几,祈也。珥,珥也。沈以祭川,辜以磔门。四者,用牷正也。无则以駹代之亦可也。

《冬官》:玉人之事,璋邸射素功,以祀山川,以致稍饩。
赵氏曰:半圭为璋,圭象用之利,天以生物,无不周。故祀以四圭。地不及天,故以两圭。日月星辰不及天,故祀以圭璧。山川属地,其用亦不及地之大,故祀以璋,表其得地利之半耳。璋邸者,就方琮上出一璋,以璋而邸于琮,琮方所以象地之体,以琮为依托之邸,所以象山川之丽于地也。与圭璧之意同,亦欲山川之神降,而依存于璋邸中,亦植在神座前,非手所执之玉。

始皇并天下,令祠官定名山大川之祀。
《史记·始皇本纪》不载。 按《封禅书》:昔三代之君皆在河洛之间,故嵩高为中岳,而四岳各如其方,四渎咸在山东。至秦称帝,都咸阳,则五岳、四渎皆并在东方。自五帝以至秦,轶兴轶衰,名山大川或在诸侯,或在天子,其礼损益世殊,不可胜记。及秦并天下,令祠官所常奉天地名山大川鬼神可得而序也。于是自殽以东,名山五,大川祠二。曰太室。太室,嵩高也。恒山,太山,会稽,湘山。水曰济,曰淮。春以脯酒为岁祠,因泮冻,秋涸冻,冬赛祷祠。其牲用牛犊各一,牢具圭币各异。自华以西,名山七,名川四。曰华山,薄山。薄山者,襄山也。岳山,岐山,吴岳,鸿冢,渎山。渎山,蜀之汶山也。水曰河,祠临晋;沔,祠汉中;湫渊,祠朝那;江水,祠蜀。亦春秋泮涸祷赛,如东方名山川;而牲牛犊牢具圭币各异。而四大冢鸿、岐、吴、岳,皆有尝禾。陈宝节来祠。其河加有尝醪。此皆在雍州之域,近天子之都,故加车一乘,骝驹四。灞、产、长水、沣、涝、泾、渭皆非大川,以近咸阳,尽得比山川祠,而无诸加。汧、洛二渊,鸣泽、蒲山、岳山之属,为小山川,亦皆岁祷赛泮涸祠,礼不必同。始皇二十八年,封泰山,禅梁父,立石颂德。
《史记·始皇本纪》:二十八年,始皇东行郡县,上邹峄山。立石,与鲁诸儒生议,刻石颂秦德,议封禅望祭山川之事。乃遂上泰山,立石,封,祠祀。下,风雨暴至,休于树下,因封其树为五大夫。禅梁父。刻所立石,其辞曰:皇帝临位,作制明法,臣下修饬。二十有六年,初并天下,罔不宾服。亲巡远方黎民,登兹泰山,周览东极。从臣思迹,本原事业,祗诵功德。治道运行,诸产得宜,皆有法式。大义休明,垂于后世,顺承勿革。皇帝躬圣,既平天下,不懈于治。夙兴夜寐,建设长利,专隆教诲。训经宣达,远近毕理,咸承圣志。贵贱分明,男女礼顺,慎遵职事。昭隔内外,靡不清净,施于后嗣。化及无穷,遵奉遗诏,永承重戒。 按《封禅书》:始皇即帝位三年,东巡郡县,祠邹峄山,颂秦功业。于是徵从齐鲁之儒生博士七十人,至乎泰山下。诸儒生或议曰:古者封禅为蒲车,恶伤山之土石草木;埽地而祭,席用菹秸,言其易遵也。始皇闻此议各乖异,难施用,由此绌儒生。而遂除车道,上自泰山阳至巅,立石颂秦始皇帝德,明其得封也。从阴道下,禅于梁父。其礼颇采太祝之祀雍上帝所用,而封藏皆秘之,世不得而记也。始皇之上泰山,中阪遇暴风雨,休于大树下。诸儒生既绌,不得与用于封事之礼,闻始皇遇风雨,则讥之。于是始皇东游海上,行礼祠名山大川。
二世元年,东巡祠泰山。
《史记·封禅书》:二世元年,东巡碣石,并海南,历太山,至会稽,皆礼祀之。

高祖二年,令祠官以时祀山川。
《汉书·高祖本纪》:二年夏六月,令祠官祀天地四方上帝山川,以时祠之。 按《郊祀志》:二年冬,下诏曰:吾甚重祠而敬祭。今上帝之祭及山川诸神当祠者,各以其时礼祠之。
文帝十四年,诏加河、湫、汉水,玉及诸祀,圭币俎豆有
差。
《汉书·文帝本纪》不载。 按《郊祀志》:文帝即位十三年,始名山大川在诸侯,诸侯祝各自奉祠,天子官不领。及齐、淮南国废,令太祝尽以岁时致礼如故。明年,以岁比登,诏河、湫、汉水,玉加各二;及诸祀皆广坛场,圭币俎豆以差加之。
文帝十五年夏四月,修名山大川尝祀而绝者,有司以岁时致礼。
《汉书·文帝本纪》云云。
武帝建元元年,诏修山川之祠。
《汉书·武帝本纪》:建元元年夏五月,诏曰:河海润千里,其令祠官修山川之祠,为岁事,曲加礼。
元封元年春正月,礼嵩高太室。夏四月癸卯,始封泰山,禅于肃然。
《汉书·武帝本纪》:元封元年春正月,行幸缑氏。诏曰:朕用事华山,至于中岳,获駮麃,见夏后启母石。翌日亲登嵩高,御史乘属,在庙旁吏卒咸闻呼万岁者三。登礼罔不荅。其令祠官加增太室祠,禁无伐其草木。以山下户三百为之奉邑,名曰崇高,独给祠,复亡所与。行,遂东巡海上。夏四月癸卯,上还,登封泰山,降坐明堂。诏曰:朕以眇身承至尊,兢兢焉惟德菲薄,不明于礼乐,故用事八神。遭天地况施,著见景象,屑然如有闻。震于怪物,欲止不敢,遂登封泰山,至于梁父,然后升䄠肃然。自新,嘉与士大夫更始,其以十月为元封元年。 按《郊祀志》:后二年,郊雍,获一角兽,若麃然。有司曰:陛下肃祗郊祀,上帝报享,锡一角兽,盖麟云。于是荐五畤,畤加一牛以燎。赐诸侯白金,以风符应合于天也。于是济北王以天子且封禅,上书献泰山及其旁邑,天子以他县偿之。常山王有罪,,天子封其弟真定,以续先王祀,而以常山为郡。然后五岳皆在天子之郡。齐人公孙卿曰:今年得宝鼎,其冬辛巳朔旦冬至,与黄帝时等。卿有札书曰:黄帝得宝鼎冕服,问于鬼臾区,鬼臾区对曰:黄帝得宝鼎神策,是岁己酉朔旦冬至,得天之纪,终而复始。于是黄帝迎日推策,后率二十岁复朔旦冬至,凡二十推,三百八十年,黄帝仙登于天。卿因所忠欲奏之。所忠视其书不经,疑其妄言,谢曰:宝鼎事已决矣。尚何以为。卿因嬖人奏之。上大说,乃召问卿。卿对曰:受此书申公,申公已死。上曰:申公何人也。卿曰:齐人,与安期生通,受黄帝言,无书,独有此鼎书。曰汉兴复当黄帝之时。曰汉之圣者,在高祖之孙且曾孙也。宝鼎出而与神通,封禅。封禅七十二王,唯黄帝得上泰山封。申公曰:汉帝亦当上封禅,封禅则能仙登天矣。黄帝万诸侯,而神灵之封君七千。天下名山八,而三在蛮夷,五在中国。中国华山、首山、太室山、泰山、东莱山,此五山黄帝之所常游,与神会。黄帝且战且学仙,患百姓非其道,乃断斩非鬼神者。百馀岁然后得与神通。黄帝郊雍上帝,宿三月。鬼臾区号大鸿,死葬雍,故鸿冢是也。其后黄帝接万灵明庭。明庭者,甘泉也。所谓寒门者,谷口也。黄帝采首山铜,铸鼎于荆山下。鼎既成,有龙垂胡髯下迎黄帝。黄帝上骑,群臣后宫从上龙七十馀人,龙乃去。馀小臣不得上,乃悉持龙髯,龙髯拔,堕,堕黄帝之弓。百姓卬望黄帝既上天,乃抱其弓与龙髯号,故后世因名其处曰鼎湖,其弓曰乌号。于是天子曰:嗟乎。诚得如黄帝,吾视去妻子如脱屣耳。拜卿为郎,使东候神于太室。自得宝鼎,上与公卿诸生议封禅。封禅用希旷绝,莫知其仪体,而群儒采封禅尚书、周官、王制之望祀射牛事。齐人丁公年九十馀,曰:封禅者,古不死之名也。秦皇帝不得上封。陛下必欲上,稍上即无风雨,遂上封矣。上于是乃令诸儒习射牛,草封禅仪。数年,至且行。天子既闻公孙卿及方士之言,黄帝以上封禅皆致怪物与神通,欲放黄帝以接神人蓬莱,高世比德于九皇,而颇采儒术以文之。群儒既已不能辩明封禅事,又拘于诗书古文而不敢骋。上为封祠器视群儒,群儒或曰不与古同,徐偃又曰太常诸生行礼不如鲁善,周霸属图封事,于是上黜偃、霸,而尽罢诸儒弗用。三月,乃东幸缑氏,礼登中岳太室。从官在山上闻若有言万岁云。问上,上不言;问下,下不言。乃令祠官加增太室祠,禁毋伐其山木,以山下户凡三百封崇高,为之奉邑,独给祠,复无有所与。上因东上泰山,泰山草木未生,乃令人上石立之泰山巅。上遂东巡海上,行礼祠八神。齐人之上疏言神怪奇方者以万数,乃益发船,令言海中神山者数千人求蓬莱神人。公孙卿持节常先行候名山,至东莱,言夜见大人,长数丈,就之则不见,见其迹甚大,类禽兽云。群臣有言见一老父牵狗,言吾欲见钜公,已忽不见。上既见大迹,未信,及群臣又言老父,则大以为仙人也。宿留海上,与方士传车及閒使求神仙人以千数。四月,还至奉高。上念诸儒及方士言封禅人殊,不经,难施行。天子至梁父,礼祠地主。至乙卯,令侍中儒者皮弁缙绅,射牛行事。封泰山下东方,如郊祠泰一之礼。封广丈二尺,高九尺,其下则有玉牒书,书秘。礼毕,天子独与侍中奉车子侯上泰山,亦有封。其事皆禁。明日,下阴道。丙辰,禅泰山下阯东北肃然山,如祭后土礼。天子皆亲拜见,衣上黄而尽用乐焉。江淮间一茅三脊为神藉。五色土益杂封。纵远方奇兽飞禽及白雉诸物,颇以加祠。兕牛象犀之属不用。皆至泰山,然后去。封禅祠,其夜若有光,昼有白云出封中。天子从禅还,坐明堂,群臣更上寿。下诏改元为元封。又曰:古者天子五载一巡狩,用事泰山,诸侯有朝宿地。其令诸侯各治邸泰山下。天子既已封泰山,无风雨,而方士更言蓬莱诸神若将可得,于是上欣然庶几遇之,复东至海上望焉。奉车子侯暴病,一日死。上乃遂去,并海上,北至碣石,巡自辽西,历北边至九原。五月,乃至甘泉,周万八千里云。其秋,有星孛于东井。后十馀日,有星孛于三能。望气王朔言:后独见填星出如瓜,食顷,复入。有司皆曰:陛下建汉家封禅,天其报德星云。
元封二年夏四月,祀泰山。
《汉书·武帝本纪》:元封二年冬十月,行幸雍,祠五畤。春,幸缑氏,遂至东莱。夏四月,还祠泰山。 按《郊祀志》:其春,公孙卿言见神人东莱山,若云欲见天子。天子于是幸缑氏城,拜卿为中大夫。遂至东莱,宿,留之数日,无所见,见大人迹云。复遣方士求神人采药以千数。是岁旱。天子既出亡名,乃祷万里沙,过祠泰山。还至瓠子,自临塞决河,留二日,湛祠而去。
元封五年冬,南巡狩,登天柱山。春三月,还至泰山,增封。
《汉书·武帝本纪》:元封五年冬,行南巡狩,至于盛唐,望祀虞舜于九嶷。登灊天柱山,自寻阳浮江,亲射蛟江中,获之。舳舻千里,薄枞阳而出,作盛唐枞阳之歌。遂北至琅邪,并海,所过礼祠其名山大川。春三月,还至泰山,增封。夏四月,诏曰:朕巡荆扬,辑江淮物,会大海气,以合泰山。上天见象,增修封禅。其赦天下。元封六年,作首山宫。
《汉书·武帝本纪》:元封六年春,作首山宫。三月,行幸河东,祠后土。诏曰:朕礼首山,昆田出珍物,化或为黄金。祭后土,神光三烛。其赦汾阴殊死以下,赐天下贫民布帛,人一匹。
应劭曰:昆田,首山之下田也。武帝祠首山,故神为出珍物,化为黄金。
太初元年冬十月,行幸泰山。十二月,䄠高里。按《汉书·武帝本纪》云云。 按《郊祀志》:太初元年,幸泰山。十二月甲午朔,上亲禅高里,祠后土。临渤海,将以
望祀蓬莱之属,几至殊庭焉。
太初三年春正月,行东巡海上。夏四月,还,修封泰山,䄠石闾。按《汉书·武帝本纪》云云。 按《郊祀志》:是年,东巡海上,考神仙之属,未有验者。方士有言黄帝时为五城十二楼,以候神人于执期,名曰迎年。上许作之如方,名曰明年。上亲礼祠,上犊黄焉。公玉带曰:黄帝时虽封泰山,然风后、封钜、岐伯令黄帝封东泰山,禅凡山,合符,然后不死。天子既令设祠具,至东泰山,东泰山卑小,不称其声,乃令祠官礼之,而不封焉。其后令带奉祠候神物。复还泰山,修五年之礼如前,而加禅祠石闾。石闾者,在泰山下阯南方,方士言仙人闾也,故上亲禅焉。
天汉三年三月,行幸泰山,修封,还幸北地,祠常山。
《汉书·武帝本纪》:天汉三年春三月,行幸泰山,修封,祀明堂,因受计。还幸北地,祠常山,瘗元玉。 按《郊祀志》:自封泰山后,十三岁而周遍于五岳、四渎矣。
太始四年三月,行幸泰山,修封,䄠石闾。四月,祠交门宫。
《汉书·武帝本纪》:太始四年春三月,行幸泰山。甲申,修封。丙戌,䄠石闾。夏四月,幸不其,祠神人于交门宫,若有乡坐拜者。作交门之歌。
征和四年,幸泰山,修封,䄠石闾。按《汉书·武帝本纪》:征和四年三月,上耕于钜定。还幸泰山,修封。癸巳,䄠石闾。 按《郊祀志》:上复修封于泰
山。东游东莱,临大海。是岁,雍县无云如雷者三,或如虹气苍黄,若飞鸟集棫阳宫南,声闻四百里。陨石二,黑如黳,有司以为美祥,以荐宗庙。而方士之候神入海求蓬莱者终无验,公孙卿犹以大人之迹为解。天子犹羁縻不绝,几遇其真。泰山五年一修封。武帝凡五修封。
宣帝神爵元年,诏祠江海雒水,始定五岳、四渎礼。
《汉书·宣帝本纪》不载。 按《郊祀志》:宣帝幸河东,祠后土,有神爵集,改元为神爵。制诏太常:夫江海,百川之大者也,今阙焉无祠。其令祠官以礼为岁事,以四时祠江海雒水,祈为天下丰年焉。自是五岳、四渎皆有常礼。东岳泰山于博,中岳泰室于嵩高,南岳灊山于灊,西岳华山于华阴,北岳常山于上曲阳,河于临晋,江于江都,淮于平氏,济于临邑界中,皆使者持节侍祠。唯泰山与河岁五祠,江水四,馀皆一祷而三祠云。

后汉

世祖中元元年,封泰山,禅梁父。
《后汉书·光武本纪》:中元元年春二月己卯,幸鲁,进幸太山。北海王兴、齐王石朝于东岳。辛卯,柴望岱宗,登封太山;甲午,禅于梁父。夏四月癸酉,车驾还宫。己卯,大赦天下。复嬴、博、梁父、奉高,勿出今年田租刍槁。改年为中元。 按《祭祀志》:建武三十年二月,群臣上言:即位三十年,宜封禅泰山。诏书曰:即位三十年,百姓怨气满腹,吾谁欺,欺天乎。曾谓泰山不如林放,何污七十二代之编录。桓公欲封,管仲非之。若郡县远遣吏上寿,盛称虚美,必髡,兼令屯田。从此群臣不敢复言。三月,上幸鲁,过泰山,告太守以上过故,承诏祭山及梁父。时虎贲中郎将梁松等议:《记》曰:齐将有事泰山,先有事配林,盖诸侯之礼也。河岳视公侯,王者祭焉。宜无即事之渐,不祭配林。三十二年正月,上斋,夜读《河图会昌符》,曰赤刘之九,会命岱宗。不慎克用,何益于承。诚善用之,奸伪不萌。感此文,乃诏松等复案索《河》《雒》谶文言九世封禅事者。松等列奏,乃许焉。初,孝武帝欲求神仙,以扶方者言黄帝由封禅而后仙,于是欲封禅。封禅不常,时人莫知。元封元年,上以方士言作封禅器,以示群儒,多言不合于古,于是罢诸儒不用。三月,上东上泰山,乃上石立之泰山之巅。遂东巡海上,求仙人,无所见而还。四月,封泰山。恐所施用非是,乃秘其事,语在《汉书·郊祀志》。上许梁松等奏,乃求元封时封禅故事,议封禅所施用,有司奏当用方石再累置坛中,皆方五尺,厚一尺,用玉牒书藏方石。牒厚五寸,长尺三寸,广五寸,有玉检。又用石检十枚,列于石傍,东西各三,南北各二,皆长三尺,广一尺,厚七寸。检中刻三处,深四寸,方五寸,有盖。检用金缕五周,以水银和金以为泥。玉玺一方寸二分,一枚方五寸。方石四角又有距石,皆再累。枚长一丈,厚一尺,广二尺,皆在圜坛上。其下用距石十八枚,皆高三尺,厚一尺,广二尺,如小碑,环坛立之,去坛三步。距石下皆有石跗,入地四尺。又用石碑,高九尺,广三尺五寸,厚尺二寸,立坛丙地,去坛三丈以上,以刻书。上以用石功难,又欲及二月封,故诏松欲因故封石空检,更加封而已。松上疏争之,以为登封之礼,告功皇天,垂后无穷,以为万民也。承天之敬,尤宜章明。奉图书之瑞,尤宜显著。今因旧封,窜寄玉牒故石下,恐非重命之义。受命中兴,宜当特异,以明天意。遂使太山郡及鲁趣石工,宜取完青石,无必五色。时以印工不能刻玉牒,欲用丹漆书之;会求得能刻玉者,遂书。书秘刻方石中,命容玉牒。二月,上至奉高,遣侍御史与兰台令史,将工先上山刻石。文曰:维建武三十有二年二月,皇帝东巡狩,至于岱宗,柴,望秩于山川,班于群神,遂觐东后。从臣太尉憙、行司徒事特进高密侯禹等。汉宾二王之后在位。孔子之后褒成侯,序在东后,蕃王十二,咸来助祭。《河图赤伏符》曰:刘秀发兵捕不道,四夷云集龙斗野,四七之际火为主。《河图会昌符》曰:赤帝九世,巡省得中,治平则封,诚合帝道孔矩,则天文灵出,地祇瑞兴。帝刘之九,会命岱宗,诚善用之,奸伪不萌。赤汉德兴,九世会昌,巡岱皆当。天地扶九,崇经之常。汉大兴之,道在九世之王。封于太山,刻石著纪,禅于梁父,退省考五。《河图合古篇》曰:帝刘之秀,九名之世,帝行德,封刻政。《河图提刘子》曰:九世之帝,方明圣,持衡拒,九州平,天下予。《雒书甄曜度》曰:赤三德,昌九世,会修符,合帝际,勉刻封。《孝经钩命决》曰:予谁行,赤刘用帝,三建孝,九会修,专兹竭行封岱、青。《河》《雒》命后,经谶所传。昔在帝尧,聪明密微,让与舜庶,后裔握机。王莽以舅后之家,三司鼎足冢宰之权势,依托周公、霍光辅幼归政之义,遂以篡叛,僭号自立。宗庙隳坏,社稷丧亡,不得血食,十有八年。扬、徐、青三州首乱,兵革横行,延及荆州,豪杰并兼,百里屯聚,往往僭号。北夷作寇,千里无烟,无鸡鸣犬吠之声。皇天眷顾皇帝,以匹庶受命中兴,年二十八载兴兵,起是以中次诛讨,十有馀年,罪人则斯得。黎庶得居尔田,安尔宅。书同文,车同轨,人同伦。舟舆所通,人迹所至,靡不贡职。建明堂,立辟雍,起灵台,设庠序。同律、度、量、衡。修五礼,五玉,三帛,二牲,一死,贽。吏各修职,复于旧典。在位三十有二年,年六十二。乾乾日昃,不敢荒宁,涉危历险亲巡黎元,恭肃神祇,惠恤耆老,理庶遵古,聪允明恕。皇帝唯慎《河图》《雒书》正文,是月辛卯,柴,登封泰山。甲午,禅于梁阴。以承灵瑞,以为兆民,永兹一宇,垂于后昆。百僚从臣,郡守师尹,咸蒙祉福,永永无极。秦相李斯燔《诗》《书》,乐崩礼坏。建武元年已前,文书散亡,旧典不具,不能明经文,以章句细微相况八十一卷,明者为验,又其十卷,皆不昭晰。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子曰:赐也,尔爱其羊,我爱其礼。后有圣人,正失误,刻石记。二十二日辛卯晨,燎祭天于泰山下南方,群神皆从,用乐如南郊。诸王、王者后二公、孔子后褒成君,皆助祭位事也。事毕,将升封。或曰:泰山虽已从食于柴祭,今亲升告功,宜有礼祭。于是使谒者以一特牲于常祠泰山处,告祠泰山,如亲耕、貙刘、先祠、先农、先虞故事。至食时,御辇升山,日中后到山上更衣,早晡时即位于坛,北面。群臣以次陈后,西上,毕位升坛。尚书令奉玉牒检,皇帝以寸二分玺亲封之,讫,太常命人发坛上石,尚书令藏玉牒已,复石覆讫,尚书令以五寸印封石检。事毕,皇帝再拜,群臣称万岁。命人立所刻石碑,乃复道下。二十五日甲午,禅,祭地于梁阴,以高后配,山川群神从,如元始中北郊故事。四月己卯,大赦天下,以建武三十二年为建武中元元年,复博、举高、嬴勿出元年租、刍槁。以吉日刻玉牒书函藏金匮,玺印封之。乙酉,使太尉行事,以特告至高庙。太尉奉匮以告高庙,藏于庙室西壁石室高主室之下。
应劭《汉官马第伯封禅仪记》曰:车驾正月二十八日,发雒阳宫。二月九日,到鲁。遣守谒者郭坚伯,将徒五百人治泰山道。十日,鲁遣宗室诸刘,及孔氏瑕丘、丁氏上寿受赐,皆诣孔氏宅,赐酒肉。十一日,发。十二日,宿奉高。是日,遣虎贲郎将先上山,三案行还,益治道徒千人。十五日,始斋国家,居太守府舍,诸王居府中,诸侯在县庭中斋。诸卿、校尉、将军、大夫、黄门郎、百官及宋公、卫公、褒成侯、东方诸侯、雒中小侯,斋城外汶水上。太尉、太常斋山虞。马第伯自云:某等七十人先之山虞,观祭山坛,及故明堂宫、郎官等郊肆处。入其幕府,观冶石。石二枚,状博平圆九尺,此坛上石也。其一石,武帝时石也。时用五车,不能上也。因置山下为屋,号五车石。四维距石长丈二,广二尺,厚尺半。所四枚检石,长五尺,广六寸,状如封箧。长检十枚,一纪号石,高丈二尺,广三尺,厚尺二寸,名曰立石。一枚刻文字,纪功德,是朝上山骑行,往往道峻峭,不骑,步牵马,乍步乍骑,且相半,至中观,留马。去平地二十里,南向,极望,无不睹。仰望天关,如从谷底仰观抗峰。其为高也,如视浮云。其峻也,石壁窅窱,如无道径。遥望其人端,如行圬兀。或为白石,或雪久之白者。移过树,乃知是人也。殊不可上。四布僵卧石上,有顷,复苏,亦赖赍酒脯。处处有泉水,目辄为之明,复勉强相将行到天关,自以已至也。问道中人,言尚十馀里。其道旁山胁,大者广八九尺,狭者五六尺。仰视岩石、松树,郁郁苍苍,若在云中。俛视溪谷,碌碌不可见文尺。遂至天门之下,仰视天门,窔辽如从穴中视天。直上七里,赖其羊肠逶迤,名曰环道,往往有縆索可得而登也。两从者扶挟,前人相牵,后人见前人履底,前人见后人顶,如画重累人矣。所谓磨胸捏石,扪天之难也。初上此道,行十馀步一休,稍疲,咽唇燋。五六步一休,牒牒据顿地,不避湿暗。前有燥地,目视而两脚不随。早食上,晡后到天门。郭使者得铜物,铜物形状如钟,又方柄有孔,莫能识也。疑封禅具也。得之者,汝南召陵人,姓杨,名通。东上一里馀,得木甲。木甲者,武帝时神也。东北百馀步,得封所,始皇立石及阙在南方。汉武在其北二十馀步。得北垂圆台,高九尺,方圆三丈,所有两陛人,不得从上,从东陛上,台上有坛,方一丈二尺。所上有方石,四维有距,石四面有阙乡坛,再拜谒,人多置钱物坛上,亦不扫除。国家上见之,则诏书所谓酢梨酸枣,狼籍散钱处,数百币帛具道。是武帝封禅至泰山下,未及上,百官为先上跪拜,置梨枣钱于道以求福,即此也。东山名曰日观。日观者,鸡一鸣时,见日始欲出。长三丈,所秦观者,望见长安。吴观者,望见会稽。周观者,望见齐。西北有石室,坛以南有玉盘,中有玉龟。山南胁神泉,饮之极清美利人。日入,下去,行数环,日暮。时颇雨,不见其道。一人居其前,先知蹈有人,乃举足随之。比至天门下,夜入定矣。 《封禅仪》曰:车驾十九日之山虞,国家居亭,百官布野。比日,山上云气成宫阙,百官并见之。二十一日夕牲时,白气广一丈,东南极望致浓厚。时天清和,无云。《瑞命篇》:岱岳之瑞,以日为应也。
明帝永平六年冬十二月,幸阳城,遣使者祠中岳。
《后汉书·明帝本纪》云云。
章帝元和二年,诏议增山川群祀,东巡,幸泰山,柴告岱宗。
《后汉书·章帝本纪》:元和二年春二月,诏曰:今山川鬼神应典礼者,尚未咸秩。其议增修群祀,以祈丰年。丙辰,东巡狩。辛未,幸泰山,柴告岱宗。有黄鹄三十从西南来,经祠坛上,东北过于宫屋,翱翔升降。进幸奉高。
元和三年二月,遣使祠北岳。三月,祠房山于灵寿。按《后汉书·章帝本纪》:元和三年春正月丙申,北巡狩。二月戊辰,进幸中山,遣使者祠北岳,出长城。三月己卯,进幸赵。庚辰,祠房山于灵寿。
安帝延光三年春二月辛卯,幸泰山,柴告岱宗。
《后汉书·安帝本纪》云云。 按《祭祀志》:延光三年,上东巡狩,至泰山,柴祭,及祠汶上明堂,如元和三年故事。

文帝黄初二年六月庚子,初祀五岳四渎,咸秩群祀。按《三国·魏志·文帝本纪》云云。
《晋书·礼志》:黄初二年六月庚子,初礼五岳四渎,咸秩群祀,瘗沈圭璧。
黄初六年,舟军入淮,遣使沈璧。
《三国·魏志·文帝本纪》不载。 按《晋书·礼志》:黄初六年七月,帝以舟军入淮。九月壬戌,遣使者沈璧于淮。黄初 年,蒋济请修封禅礼,诏诸臣省之,勿议。按《三国·魏志·文帝本纪》不载。 按《晋书·礼志》:魏文帝黄初中,护军蒋济曰:夫帝王大礼,巡狩为先;昭祖扬祢,封禅为首。是以自古革命受符,未有不蹈梁父,登泰山,刊无竟之名,纪天人之际者也。故司马相如谓有文以来,七十二君,或顺所繇于前,谨遗教于后。太史公曰,主上有圣明而不宣布,有司之过也。然则元功懿德,不刊梁山之石,无以显帝王之功,示兆庶不朽之观也。语曰,当君而叹尧舜之美,譬犹人子对厥亲而生誉它人之父。今大魏承百王之弊乱,拯流遁之艰厄,接千载之衰绪,继百代之废业。自文武,至于圣躬,所以参成天地之道,纲维神人之化。上天报应,嘉瑞显祥,以比往古,无所取喻。至于历世迄今,未废大礼。虽志在扫尽残盗,荡涤馀秽,未遑斯事。若尔,三苗屈彊于江海,大舜当废东巡之仪;徐夷跳梁于淮泗,周成当止岱岳之礼。且去岁破吴虏于江汉,今兹屠蜀贼于陇右,其震荡内溃,在不复淹,无累于封禅之事也。此议久废,非仓卒所定。宜下公卿,广撰其礼,卜年考时,昭告上帝,以副天下之望。臣待罪军旅,不胜大愿,冒死以闻。诏曰:闻蒋济斯言,使吾汗出流足。自开辟以来,封禅者七十馀君耳。故太史公曰,虽有受命之君,而功有不洽,是以中间广远者千有馀年,近者数百载,其仪阙不可得记。吾何德之修,敢庶兹乎。济岂谓世无管仲,以吾有桓公登泰山之志乎。吾不欺天也。济之所言,华则荣矣,非助我者也。公卿侍中尚书常侍省之而已,勿有所议,亦不须答诏也。天子虽距济议,而实使高堂隆草封禅之仪,以天下未一,不欲便行大礼。会隆卒,不复行之。
明帝太和四年八月辛巳,行东巡,遣使者以特牛祠中岳。
《三国·魏志·明帝本纪》云云。
青龙元年夏五月,诏诸郡国山川不在祠典者勿祠。按《三国·魏志·明帝本纪》云云。陈留王咸熙元年春正月甲子,行幸长安。壬申,使使者以璧币祀华山。
《三国·魏志·陈留王本纪》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