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斋初学集卷第七十八
　哀词
　　潘佥事哀辞(并序) 万历四十七年三月 王师败绩于建夷佥事保
安潘君宗颜死之君举癸丑科进士官户部主
事会建州夷佟奴儿哈赤犯顺袭我城堡杀我
大 …… (第 1a 页)
原道兵备畏奴引疾去即推君以佥事往次
年王师四道出剿杜松兵先溃于浑河君监总
兵马林军从靖安堡边趋出开铁 三月朔 分兵
出三岔儿堡口翼日抵二道关奴乘胜薄我我
师复溃君及盖州通判董尔砺力战死君尝言
用兵谨候太白太白所 (第 2a 页)

汁属予画且画且谈竟尽此卷欲题一诗已醉不能聊
纪此以资它日谭柄相知如闲孟孟阳者可一示之勿
以示俗人也 己未三月廿二日 泡庵道人题
　　题画册
慎娱居士有幽忧之疾夜苦不寐寒冬漏长独酌易尽
久读伤神又无观力不耐枯坐唯赖笔墨 (第 2a 页)

岩
潘宗颜督兵四万由开原合叶赫兵出三岔口右翼南
路以刘綎康应乾督兵四万合朝鲜兵出宽甸口期并
趋我兴京 三月朔 我西路侦卒遥见火光驰告甫至而
南路侦卒又以明兵逼境告我 (第 2a 页)

　　朝天埋没土花斑，龙种东都去不还；寂寞秋深铜辇路，茂陵金出人间。
　　　　（清咸丰间，桶盘浅庄人锄地，得一古玉，黝然无色；长尺有八寸、宽二寸二分、厚四分半， 重三 公斤许。法华寺僧以数金购归，值祝融诞日，陈座上以供众览；有识者辨之曰：『此宁靖王玉笏也』！今尚存寺中 …… (第 323 页)
　　　　（狮子山之役，郑师既败，仓皇议还岛；适荷兰甲螺何斌负债走厦门，手台湾全图以献，盛陈可取状。当是时，诸将皆以险远为虑；成功意锐，慨然曰：『此亦海外之扶馀也』。捩舵束甲，率兵二万五千； 三月 泊澎湖，克之。以热兰遮城为安平镇，改名王城；建桔柣门；以春秋郑有此门，志故土也。）
　　群壑千山东北 (第 328 页)

　　[乔一琦，张椿]
当国家危亡之时。人臣之义。惟当一死以全节尔。或不得明白地以死。而殉节于暗昧无人之地以死者亦多。盖于吾心无愧而已。人之知不知。于我何哉。然史官之职。惟在博搜而不使湮没可也。余见李民寏栅中日记。万历己未深河之役。乔游击一琦受刘揔兵綎将令。督我军天兵败。我将姜弘立等降虏。一琦作寄儿书。付我国军官。使之传达。因堕

崖死。书略曰。文臣武将。以社稷为戏。一味循私。致辱国丧师。吾监督其军。不敢离。谨于 三月初四日。

西向叩谢皇恩。自裁于家哈岭上。儿可传与亲知。以奏圣明。读此书。不觉掩泪。一云弘立将降。缚送游击于虏营 …… (第 45H 页)
昌小说。中朝太仆卿张椿陕西同州人。以监军御史。将三万七千兵。救大凌河。失利被执。不屈。清将义而不杀。 三日

不食。得不死。清主执归。拘囚宫里。张足不履地。每向西而坐。壁揭劲节凌霜竹丹心向日葵一联。清王若或邀见 (第 45H 页)

时夕哭。丑时朝哭。未葬啜粥。卒哭吃粝饭。三年庐墓。朝夕哭省。风雨不避。阳坡郑公太和荐之于　朝以孝行。 己亥。 　授　宣陵参奉。公入告大夫人曰。荐目不似。不敢冒出。仍不仕。后丁内艰。执丧如前。 (第 349L 页)

起建州。陷开元铁岭卫。以窥辽东。　天子命都御使杨镐。大发兵犁其庭。徵师于我。于是倬从都元帅姜弘立。以 己未三月。 会战于深河。 …… (第 448L 页)
溃。弘立将解甲降。倬手挺剑大骂。径赴左营将金应河军。与永柔县令李有若，云山郡守李继宗等。皆力战死之。 是月十四夜。 倬家人。见倬缚裤靴。立马前山上。大声若有呼者。急往寻不见。一乡皆惊。时倬没已 (第 449H 页)
十日 矣。堤川人过山下者。至今指以相语。遂名其山为马头云。倬死时年二十四。有子三人。其裔孙颇蕃衍。然朝廷不 …… (第 449H 页)
日。而哀荣之典。赫然动观听。其遗孤咸蒙存录。死亦有幸不幸哉。昔齐人有谷水之役。始求颜涿聚之子而命之。 今朝 廷方论倡义诸将功。因　命祭金彰义使千镒，郭将军再祐祠。访问其子孙。事固有相感。而时固有所待也。余于是 (第 449H 页)

。○十二月。与丁东园会玉成。(时丁公莅本州。请与先生讲学。故有此会。)
四十七年己未(先生六十二岁) 三月 与康竹涧会讲玉成。(先是康公与先生数有游从之好。至是更来讲学。)四月设小酌。(先生晬辰。子弟将设筵请 (第 366H 页)

　　 次滩翁述怀韵
　　 次滩翁戏吟韵(五律)
　　 次松亭咏怀韵(七律)
　　 次松亭遗怀韵
　　 次松亭 暮春 惜别韵(七绝○三首)
　　 再次。呈滩翁，松亭两益。
　　 次畦翁赵(翊)棐仲韵(时畦翁谪居公山。共

　　松亭次
三十年前游子意。临歧言别更迟留。人生有限几时了。野水无情空自流。垂柳暗藏红蓼岸。落霞斜映白蘋洲。世间万事云俱变。身外浮名揔是愁。
次滩翁戏吟韵(五律)
鸟兽非吾侣。宣尼是我师。惟当供尔职。不敢怨明时。彭泽赋归去。楚狂歌已而。行藏各自慎。此意有谁知。
　　滩翁原韵
坐作人天地。行成有我师。青山 暮春 日。芳草夕阳时。乱絮化苍者。昏花病视而。苟能介然用。归路几难知。
　　松亭次
四方靡所聘。一室有馀师 …… (第 169L 页)
　　滩翁次
当官要法在衡平。言责还惭仗马鸣。连轴诗书真事业。堆床簿牒岂功名。身随试讲忝高会。论入江山无世情。明日东西各分手。折梅须寄相思声。
次松亭 暮春 惜别韵(七绝○三首)
我向湖西君向东。东西分散路歧中。他时相忆知何处。两地唯看月色同。
君向东州我向 (第 170H 页)
西。江山隔远路高低。明年春到君应到。人事天时未可齐。

满酌离杯君莫辞。相思他日梦耶非。东风立马无穷意。怅望春归君亦归。
　　松亭元韵(三首) 送春

兼复送君东。离思茫茫满路中。莫道春风取花去。清阴分与四方同。 (第 170L 页)
送春

兼复送君西。千树花残日欲低。莫道明年春又至。浮生聚散奈难济。
一杯满酌不须辞。万事人间多是非。此日胡 …… (第 170L 页)
　　滩翁次(三首)
君送我我向东。东君与我曾相爱。期我千山万山中。落花寂寂无人见。此怀应知君我同。
我送君君向西。西方有美人。山远路高低。君虽别我还相随。不可之楚又之齐。
陶渊明归去来辞。言觉今是而昨非。送人 送春

已多感。啼鸟又曰不如归。
再次。呈滩翁，松亭两益。
归兴还随马首东。桂花应发旧山中。葛洪丹鼎秋方鍊。 …… (第 170L 页)
客不辞频。天涯此日逢佳节。湖上何时见故人。好会由来嗟易阻。清樽空自怨芳辰。浴沂狂兴谁相问。要待同游及 暮春。

　　畦翁次
曾愧云衢久滥巾。独来穷巷检书频。身添岁月头仍雪。雨足郊居杏已人。小阁灯明吟到晓。幽轩棋 (第 173H 页)

荫食旧德。奕世圭绂。曾祖应清参奉。祖渭生员。考汝涵进士。妣文化柳氏父生员德润。公生万历戊戌。卒　肃宗 己未三月二日。 墓金堤龟尾洞子坐。夫人东莱郑氏克复女。合封。一男德坤　赠参议。孙世鈗　赠参判，世镇。世鈗四男河徵，河 (第 390L 页)

金将军。不离次。所射杀甚众。俄而。矢尽剑亦折。将军曰。公等皆去。公曰。岂有独生之理乎。遂与之同死。实 三月四日 也。有一卒伏于乱尸中。潜见其始终。生还　本国。为语湖南人曰。深河大树下积尸中。长身大面髯半白者。即鲁 (第 250L 页)

以未及见为恨也耶。正字谓余曰。愿得一言以彰于世。呜呼。此稿岂待余言而传者。但书今昔所感于心者以归之。 万历己未三月下浣。 愚伏道人郑经世。跋。
书彰赐亭诗帖后 (第 281L 页)

问疏戚。其来如归。恒衣食数人。有丧则与衣棺以葬者又多。素多艺。尤善于书。篆隶俱绝。子并俊亦善篆隶。中 庚寅 司马。年三十一。以　东宫官死于洪州。有女而无子。公卒以无后。夫人青松沈氏。领议政青川府院君温之五世孙 (第 341L 页)

日甲辰。既归未久。而有终身之疾。呻吟五十六年而下世。己未十二月二十七日。乃其考终日也。享年八十一。明 春三月二十八日丙午。 合葬于州治丹密县物兴子坐午向之原。有三男二女。曰湜。登癸卯科。礼曹正郎。曰浤。通仕郎。累举不中。先考 (第 116H 页)

　　 又叠前韵
　　 又叠
　　 又叠
　　 跋
芝峰先生集卷之十八
　升平录(升平。顺天别名。起丙辰九月。止 己未三月。 )
　　 拜墓口占
　　 金陵别玄亭
　　 过阳川抵衿阳
　　 水城道中
　　 道中
　　 公山
　

芝峰先生集卷之十八
　升平录(升平。顺天别名。起丙辰九月。止 己未三月。 )
　　
拜墓口占
九月霜寒草尽黄。万林萧瑟夕阴凉。凭山一恸秋天黑。古道悲风吊白杨。
金陵别玄亭
聚

。经略会诸将于辽东。商议举事。分三路进兵。(西路。杜总兵，马总兵。中路。李总兵。东路。刘提督。)约以 三月初一日。 齐集奴城下云。(此时羽书沓至。闻刘提督将以念问。到亮马佃。)○元帅定议出师。中军前佥使吴信男，从事官 …… (第 115L 页)
所为。与贼相战云者。必是误传。惊动军中。罪可斩也。移时更无警报。遂前进开路而行。(贼斫大木以塞路。) 日暮。 到牛毛寨。与天将相联下营。(去拜东葛岭八十馀里。)昏时。随营牌一人来言。 (第 117H 页)
今夕 过岭时。渠与唐兵一人。为贼所掳。(贼三千馀名云。)而唐人绑去。渠则縳树而去。故仍得脱来云。幕府皆疑其 …… (第 117H 页)
○元帅遣译官。借米十袋于乔游击。以给右营。(右营在三营中尤甚乏食。盖渡江时。三营军各裹 三日 粮。中营，左营。自庙洞渡江。到哵咧泊。加受 (第 117L 页)
三日 粮。前于亮马佃出兵时。过江粮米。积寘哵咧泊者五百石。右营自昌洲渡江。到大窝坊。已过哵咧泊。未得加受故 …… (第 117L 页)
汝不可当。须速来降云。)入送。虏中。使之开谕侦探。而唐差则行未十里。遇贼退走。瑞国等。持檄文前往。 三月初一日朝。 运粮始到。派给右营。(我军渡江。今过十馀日。连营将李穳之军。尚无形影。催督相望。而今始运到。军饷才数 …… (第 117L 页)
不审令兄。亦虑及此否。令军官详知此间形势而去。想必陈白。望须十分催运。以济饥卒。千万幸甚。)○夜操○ 初二日。 行军。 (第 118H 页)
午时 到深河。(去马家寨二十馀里。)贼兵五六百骑。结阵以待。天将先登。我军继之。贼败走登山。提督督我军炮射 …… (第 118H 页)
帅督令更进。京炮手李成龙放丸中之。韩明生斩之。贼兵败走而溃。(东边高山上。贼兵千馀屯聚。终不交锋。) 日暮。 诸阵下营。(时中营将文希圣被创。不能号令。元帅令中军黄德韺。权差中营将。 (第 118H 页)
夜半。 贼骑冲突浙营。营中连放火炮。贼退。○刘吉龙。我　国高灵李哥之流入中华者云。岂刘姓人。取以为子耶。)○ (第 118H 页)
初三日。 三营军卒。不食屡日。(士卒只以私赍米末。疗饥。)元帅见提督。力言。粮尽士困。不可不留待运饷。提督曰。 …… (第 118H 页)
各哨放军。掠于部落。得其埋谷。以石擂碎。糜粥而食。○元帅令别将柳泰瞻。领三百骑出去。连接运饷。 日暮 回来。说称。行未十里。贼兵拦阻。不得出去云。○别将朴兰英，申弘寿，军官郑奇男。领兵搜山。斩头三十颗。 …… (第 118L 页)
路大兵。必到百里外云云。(其后闻见。则贼得唐阵大炮以相传报。此是奴中所放。而错认如此。可胜痛哉。)○ 初四日。 元帅令从事官李挺男。代柳泰瞻。领军出去。连接运饷。○ (第 118L 页)
辰时。 行军。天将先行。我军左，中，右营。相继以进。道里平坦。山谷连亘。虑有埋伏。令营卒。各担拒马柞。前往。 …… (第 118L 页)
律而止。)俄而陈相公，于守备，乔游击。单骑来到。传说天兵尽殁。提督亦不免。(昨日。提督。令侦探前路。 今晓 回报。家哈岭外。绝无贼警云。故天将疾驱。先行数十里间。分掠部落。不成行伍。胡将贵盈哥。领三万馀骑。自 …… (第 119H 页)
死一战。而恐尔不知我　国之情。故吾以单骑来见。胡将曰。两国无怨。当各解兵。指天为誓。又请见元帅。答以 日暮。 不得相见。(时胡将要副帅同宿。)此时约解之说。来报阵中。军卒喜跃。无复部伍。适有浙兵七八名来到阵前。 …… (第 120H 页)
心甚惊骇。三呼副帅。曰。此行胡为乎。副帅不答而去云云。)○ 夜间。 贼骑四面围住者。不知其几百匝。巡逻之声。达夜不止。阵中议欲溃围出走。则饥困士卒。无一应者。○ (第 120L 页)
初五日。 胡将请见元帅不已。通事自奴阵来言。贼将之待副帅甚敬。和事无疑。元帅率军官二人往见。则胡将降座立俟。揖 …… (第 120L 页)
国丧师。万计存留无几。困围孤崖。粮断水尽。其人马朝夕且不保。吾不忍见。而又奉委监督其军。不敢离。谨于 三月初四日。 西向叩谢　皇恩。自裁于家哈岭上。儿可传与相知。并亲以意奏知　圣明。其家口在京。可求赤城薛道尊分处还乡 …… (第 120L 页)
自前无怨。今者出兵。本非我　国之意。若干军卒。当在唐阵之后云云。(东路陷没后。始放瑞国送来云云。)○ 初六日。 踰家哈岭。 (第 121H 页)
日午 到奴城外(自曰可时至此四十馀里。)十里许留住。奴酋请见两帅。生言于两帅及诸将曰。今日之见奴酋。乃平生 …… (第 121H 页)
。时生与诸将及军官辈数十人。留在城外。胡骑四面围守。(两帅出舍后。遣通事。生等详闻其日问答曲折。)○ 初七日。 胡骑数千围迫我军于城外。张弓露刃。将欲厮杀。仍渐解围而去。(厥后闻知。则胡酋愤两帅行揖。令尽杀将卒。 …… (第 121L 页)
舍主人。上年自辽投胡者。)来接。而元帅不与语。仍谓大海曰。在此纷扰。欲于一空舍静住。大海不答而去。○ 初八日。 奴酋与其妻子出去射场。逼请两帅寓于别帐。大海来接时。有一华人附耳语。虽不得详其说。观其气色。似有逼迫 …… (第 121L 页)
而止云。(生在寓舍。闻贼欲屈辱两帅。即作书涂蜡。藏于奴子衣絮中。使之观势逃去。果若屈辱。则即欲自刎。 日暮。 两帅回来。无屈辱事云。)○奴酋以藩胡仁必，遏道，舍末介等。昼夜守直寓所。夜则以军卒十馀名。轮回守之 …… (第 122H 页)
。小农耳自咸镜道受禄俸而来。言于奴酋曰。会宁府使开谕言。我国迫不得已发兵以送。当在唐阵之后云云。)○ 初九日。 大海持奴酋帖来示。(有日。汗谕。　朝鲜国将帅等知悉。尔国王索尔乎。抑弃尔乎。尔国复助南　朝否。尔愿留 …… (第 122H 页)
人情所同。何必问乎。○夕时。移寓于空家。(自此顿无还送之意。始有通书我　国。待其回报。出送之语。)○ 初十日。 奴酋会我军于射场。看手掌粗细。分两班常人。(盖藩胡等言。我国两班常人之异。)接寘城内外。令其主胡供食 (第 122H 页)

己未二月。随元帅渡江。会　天兵于东葛岭。时运粮未到。士卒冻馁。而　天将责我逗留。元帅不得已催趱行军。 三月。 到马家寨。管饷军官空手始来。公请枭示各营。以慰饥卒之心。元帅不从。公贻书于管饷使。责其不运。语甚峻截 …… (第 143H 页)
国丧师。万计存留无几。困围孤崖。粮断水尽。其人马朝夕且不保。吾不忍见。而又奉委监督其军。不敢离。谨于 三月初四日。 西向叩谢　皇恩。自裁于家哈岭上。儿可传与诸相知并亲。以意奏知　圣明。其家口在京。可求赤城薛道尊分处还 …… (第 143L 页)
天兵于葛岭。先是。元师受光海密旨。执首鼠。饷使守谦。故缓粮馈。士卒饥饿。而天将责我迟发。帅争之不得。 三月。 进次马家寨。卒益饥。公请斩饷裨。贻书责守谦。指斥语极峻。守谦之怼公由此。四月。次富车。卒与敌当。我以 (第 147H 页)

激不谄不失所亨者。其惟君子乎。)闻辽左败报。感愤作诗。(前年秋。虏酋连兵獭子。犯上国界。　皇帝徵兵。 是年三月。 　皇朝提督刘珽等战牛毛岭败没。本国元帅姜弘立，金景瑞等降虏矣。先生有诗曰。全辽失守染膻腥。天下明知破 (第 410L 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