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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五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讀禮通考卷三十五刑部尚書徐乾學
  喪服
   弔服
周禮春官司服凡弔事弁絰服(注弁絰者如爵弁而素加環絰論語羔裘玄冠不以弔絰大如緦之絰其服錫衰緦衰疑衰侯及卿大夫亦以錫衰弔服喪服小記云諸侯弔必皮弁錫衰則變其冠耳喪服舊説以為弔服委貌朝服此近庶人弔服而衣猶非也士當事弁絰疑衰變其裳以素耳國君於其臣弁絰他國之臣則皮弁大夫士有朋友之恩亦弁絰疏弔事言凡者以其弔事非一故云凡以廣之也弁絰其服則錫衰緦衰之等也弁絰爵弁而素者爵弁之形以木為體廣八寸長尺六寸以三十升布染為爵頭色赤多黒少今為弁絰之弁其體亦然不同爵色之布而用素為之加環絰者凡五服之絰皆五股絞之今言環絰即與絞絰有異矣謂以麻為體又以一股麻為體糾而横纒之加環然故謂之環絰加於素弁之上論語曰羔裘玄冠不以弔者彼謂小斂之後主人改服則不玄冠羔裘朝服以弔之引之者證凡弔服弁絰皆施之於小斂已後也絰大如緦之絰者弔服環絰大小無文五服之絰緦絰最小弔服之絰亦不過是以約同緦絰也其服錫衰緦衰疑衰者據下文而説也諸侯及卿大夫亦以錫衰弔服者案服問云君為卿大夫錫衰當事弁絰大夫相為亦然故知之也諸侯弔必皮弁錫衰則變其冠耳者不言君而言諸侯則是異國之臣法不著弁絰而云皮弁云變冠士弔服委貌朝服此近庶人弔服而衣猶非者此引舊説而破之庶人弔服首服素冠素裳衣裳疑衰喪服鄭注云士疑衰素裳冠則皮弁之絰庶人爵弁則其弔冠素委貌若然士與庶人服同冠弁則異也國君於其臣弁絰者服問云當事弁絰是也他國之臣皮弁喪服小記文是也大夫士有朋友之恩亦弁絰喪服云朋友麻故知大夫於士士自相於有朋友之恩者服庶大夫相於不假朋友恩以其服問卿大夫相為錫衰弁絰不言朋友也凡弔服天子之服於此上下文具矣其諸弔服亦應三衰有知者以天子自大以下素服上公衮冕以下如王之服侯伯鷩冕而下如公之服子男毳冕而下侯伯之服皆相如諸侯三衰皆有但所用據文唯有服問云為卿大夫錫衰以居出亦如之當事弁絰其用緦衰疑衰文王世子注同姓之士緦衰異姓之士疑衰以其卿大夫已用錫衰故以二衰施於同姓異姓之士也案士喪禮注云君弔錫衰者蓋士有朋友之恩者加之與大夫同用錫衰大夫相於必用錫衰者以大夫已降服仍有小功降至緦麻則不得以緦衰為弔緦衰不弔疑衰不可為故以錫衰弔服也士之弔服不用錫衰者避大夫疑衰不用疑裳者鄭注喪服云避諸侯也凡弔服皆旣葬除之其大夫妻亦與大夫同故喪服大夫弔於命婦錫衰命婦弔於大夫錫衰是也服問云為其妻出則不弔於大夫小異耳)
王為三公六卿錫衰諸侯緦衰大夫疑衰首服弁絰(注君為臣弔服鄭司農錫麻滑易者十五升去其半有事其布無事其縷緦亦十五升去其半有事其縷無事其布疑衰十四升衰玄謂無事其縷哀在内無事其布哀在外疑之言擬也擬於吉衰疏天子多故三公六卿錫衰諸侯五等同緦大夫與士同疑衰不見三孤者與六卿同又不辨同姓異姓亦以臣故也首服弁絰三衰同皆弁絰為臣弔服者欲見臣為君斬君為臣無服弔服既葬除之而鄭司農解錫緦衰喪服傳文其疑衰無文先鄭當更有所見後鄭皆從但增成其義耳鄭注喪服破升皆為登布八十縷為登登成也今云十五升則千二百縷去其半則六百縷也有事其縷及有事其布者皆謂以水濯治去其垢者也玄謂擬於吉者以其吉服十五升今疑衰十四升少一升而已故云擬於吉者也凡弔皆不見婦人弔服者以婦與夫同故喪服大夫弔於命婦錫衰命婦弔於大夫錫衰是婦與夫同其首服鄭注喪服云凡婦人弔服吉笄無首總是王昭禹錫衰緦衰疑衰三者皆服之輕者而用之於弔故皆同服弁絰也錫如金錫之錫以金性堅剛而錫則散施金性易矣然則麻之滑易者施於喪服如是焉故曰錫衰緦則又輕於錫以緦麻縷數至於緦哀不足也致其思而已故曰緦衰疑衰則又輕於緦以吉服十五升布而疑衰則用十四升是有疑於吉矣故曰疑衰易祓父母於子亦有服固王於諸侯羣臣則有錫緦衰疑衰之差然至尊不可以服言其首服皆加弁絰既葬除之王明齋曰禮必有報臣於君服如此其重然則臣有喪禍天子其忍居然衣錦不為服乎諸侯王屏翰故為之服緦緦雖至輕然天子絶期則為重也三公六卿王之股肱故為錫衰稍加於緦矣大夫士雖王平日所倚任宣力者故服疑衰或疑諸侯諸臣天子皆為之弔與服不亦煩勞而日無乃不給乎夫禮者固理之至極而制為大中之矩其行之則有權焉是故周公康叔不降自當喪制而服之二王之後待之特隆緦服不得而殺又若伊尹太公太甲成王當為心喪者雖錫衰數月何得為過其餘但聞喪而哭時服之原不廢大禮所謂弔者或以公卿大夫士爵同者攝之非必天子一一親往故禮者制為之極使人有所底止耳)
    乾學案王為諸侯服緦衰弔服緦麻三月之緦不同義王氏以絶期論之失其倫矣(敖繼公疑衰者亦十五升而去其半蓋布縷皆有事者也布縷皆有事則疑於吉升數與緦錫同則疑於凶故因以名之)
夏官弁師王之弁絰弁而加環絰(注弁絰王弔所服也其弁如爵弁而素所謂素冠也而加環絰環絰者大如緦之麻絰纒而不糾服司職曰凡弔事弁絰服疏緦之絰則兩股環絰則以一股纒之不糾王昭禹曰王之弁絰弁而加環絰此王之弔服弁絰爵弁而素環絰則如緦之麻絰也司服所謂凡弔事弁絰服是已李嘉㑹弁絰五服之輕者王弔乃五服之外故約言之)
諸侯及孤卿大夫弁絰各以其等為之而掌其禁令(注弁絰之弁其辟積如冕繅之就然庶人弔者素委貌疏弁辟積如冕鏁之就者以其弔服吉故無飾故辟積有數也)
儀禮喪服大夫弔於命婦錫衰命婦弔於大夫錫衰(注弔於命婦命婦死也弔於大夫大夫死也小記曰諸侯弔皮錫衰服問曰公為卿大夫錫衰以居出亦如之當事弁絰大夫相為亦然為其妻往則服之出則否)
傳曰錫者何也麻之有錫者也錫者十五升抽其半無事其縷有事其布曰錫(注謂之錫者治其布使之滑易也錫者不治其縷哀在内也緦者不治其布哀在外君及卿大夫弔士雖當事皮弁錫衰而已士之相弔則如朋友疑衰疑裳凡婦人相弔吉笄無首總布疏錫謂不治其縷治其布以哀在内緦則治縷不治在外以其王為三公六卿重於畿外諸侯故也君及卿大夫弔士雖當事皮弁錫衰而已者是士輕無服弁絰之禮有事無事皆弁若然文王世子諸侯異姓之士疑衰同姓之士緦衰今言士與大夫又同錫衰此言與士喪禮注同亦是君於此士有師友之恩者也吉笄無首素總者婦人弔之首服無文故傳特釋錫衰後乃解之必知用吉笄無首素總者下文女子之為父母卒哭吉笄之首布總弔服吉笄無首素總又男子婦人相對婦人喪服笄總相對上注男子弔用素冠故知婦人弔亦吉笄無首總素也敖繼公曰服問以錫衰大夫相為之服則命婦相弔錫衰矣此記唯見大夫命婦命婦大夫者嫌所弔者異則服或異也大夫命婦錫衰唯於尊同者用之則弔於其下者錫衰明矣○有錫當作滑易二字各有似以傳冩而誤也鄭司農注司服職錫麻滑易者也其據此記未誤之文與以天子弔服差之錫重於緦故緦治縷而錫則否蓋凡服以麤細先後不治縷則其縷不如緦之細所以差重也然而有事其布者蓋弔服不可以無所事既不治縷則當治布也治其布則滑易所以謂之錫萬斯同諸家皆言錫衰重於緦衰蓋本於注疏之説也愚竊以為不然夫錫有事其布緦但有事其疏則錫之布治於緦理自顯然矣況緦為五服之一而錫在五服之外果孰輕而孰重乎若謂内之公卿重於外之諸侯故公卿用錫衰諸侯緦衰愚又以為不然凡外之諸侯加於内之公卿一等三公八命出封為公加一等為九命六卿六命出封為侯則加一等為七命此周禮文可據者也又孰輕而孰重乎試觀禮文所錫衰之用至多緦衰之用至少可見緦衰緦麻之服故不槩用之為弔服常用錫衰也況雜記朝服十五升去其半而緦加灰錫也則錫加灰而緦不加灰又較然章著安得謂錫重而緦輕乎)
服問公為卿大夫錫衰以居出亦如之當事弁絰大夫相為亦然為其妻往則服之出則否(注弁絰爵弁而素加絰也不當事皮弁出謂以他事不至喪所雖疏此明君卿大夫之喪成服之後錫衰以居也以他事而出不至喪所亦著錫衰其首則服皮弁若往卿大夫大殮及殯并將葬啟殯時則首著弁絰身衣錫衰士雖當事首服皮弁故士喪禮君視大殮注云皮弁服襲裘是也大夫相為如君卿大夫不當事皮弁當事弁絰雜記大夫與殯亦弁絰是也大夫於士亦皮弁也公於卿大夫之妻及卿大夫相為其妻徃臨其喪則服錫衰不恒著之以居若餘事之出則不服也言居亦不服其當殯斂之事亦弁絰陸佃當事弁絰據此王為三公六卿錫衰大夫疑衰首服當事而後弁絰大夫相為亦然雜記大夫大夫弁絰與殯亦弁絰為其妻往則弔也弔而服之弔而出則除喪服傳曰大夫弔於命婦錫衰命婦弔於大夫錫衰)
喪服小記諸侯弔必皮弁錫衰所弔雖已葬主人必免主人喪服則君亦不錫衰(注必免尊人君為之變也未喪服未成服也旣殯成服弁疏皮弁錫衰一云此弔異國臣若自弔己臣則素環絰錫衰也故鄭注國君於其臣弁絰他國之臣皮弁一云自弔己臣而未當事則皮弁錫衰至當事乃弁絰主人必免諸侯來弔主人必為之重禮五服自大以上重重服為免之節自始死至葬卒哭後乃不復免也小功以下輕輕服為免之節自始死至殯殯後不復免至葬啟殯之後而免以至卒哭如始死今人君來弔雖非服免時必為免以尊重人君故也然此謂大功以上小功以下則不然也未成服謂未括髮未散麻帶絰之屬既殯成服喪禮既殯三日成服陸佃據此諸侯弔皆皮弁錫衰言必者著諸侯無内外皆當如此然則天子弔服諸侯異歟天子重絰諸侯重衰天子弔服皮弁環絰諸侯弔服皮弁錫衰凡弔主人而後弔弔而後為之服若王弔三公六卿主人成服皮弁服環絰以弔及其為之服也皮弁錫衰以居出亦如之當事弁絰)
雜記大夫之哭大夫弁絰大夫與殯亦弁絰(注弁絰大夫錫衰相弔之服也如爵弁而素加環絰弁絰未疏成服以後大夫往弔大夫身著錫衰首加弁絰成服前與殯之時首亦加弁絰身著當時所服之服故士喪禮注云主人成服之後徃則錫衰主人未成服君亦不錫衰則著皮弁服也若主人小斂之前吉服而往弁絰也案禮主人未成服之前小斂之後大夫弁絰而衣皮弁服此云弁絰大夫錫衰相弔者據主人成服之後云然文在大夫與殯之上故南北諸儒皆以此大夫弁絰是二斂之間怪鄭注錫衰所以各為異説今謂大夫之哭大夫廣解成服之後於義無妨既成之後又郤明與殯之前理亦可通陳澔大夫之喪既成服而大夫往弔則身著錫衰首加弁絰與其殯事是成成服之時也首亦弁絰但身不錫衰錫衰皮弁服也)
檀弓天子之哭諸侯爵弁絰䊷衣(陸徳明音義䊷本又作緇注服士之祭服以哭之明為變也天子至尊不見尸柩不弔服麻不加於采此言絰衍字時人間有弁絰因云之耳周禮王弔諸侯弁絰緦衰也弁疏諸侯薨在本國天子遥哭之不服緦衰弔而服爵䊷衣䊷衣絲也則諸侯以下不見尸柩弔服呉澄曰䊷與緇同䊷衣絲衣也爵弁䊷衣士之祭服諸侯天子不親見其尸柩則不弔服但服士之祭服哭之)
羔裘玄冠夫子不以弔(注不以吉服弔喪小疏羔裘玄冠朝服也時有斂後羔裘弔者記人鄉黨孔子身行之禮以譏當時失禮孔安國喪主吉主吉凶異服馬晞孟曰弔者在小斂之前猶當服羔裘玄冠主人未成服弔者麻絰不敢先也故子游裼裘而弔既小斂襲裘帶絰而入若夫子之羔裘玄冠不以弔者是言小斂之後而已矣)
曾子襲裘弔子裼裘而弔曾子指子游而示人夫夫也為習於禮者如之何裼裘而弔也(注曾子蓋知臨喪無飾夫夫猶言丈夫子游於時名為習禮)主人小斂袒括子游趨而出襲裘帶絰而入(注於主人變乃變也所弔者朋友)曾子曰我過矣我過矣夫夫是也(注服是善子游言吉疏凡弔喪之禮主人未變之前弔者服而弔吉服羔裘玄冠緇衣素裳又袒去上服以露裼衣則此裼裘而弔是也主人旣變之後雖著朝服而加武以絰又掩其上服若是朋友又加帶則此襲裘帶絰又入是也案喪大記云弔者襲裘加武帶絰注云始死弔者朝服裼裘吉時小斂則改襲裘而加武與帶絰矣)
 張子曰曾子子游同弔異服必是去有先後不得同議各守所聞而往二人聖門髙弟分契常人若使一人失禮面相豈有指示於人而不告之也此段可疑
 朱子曰裘似今之襖子裼衣似今背子襲衣似今涼衫公服襲裘者冒之不使外見裼裘者袒其半而以襌衣襯出之緇衣羔裘素衣麑裘黄衣狐裘緇衣素衣黄衣裼衣欲其相稱也(方慤曰掩而襲衣謂之襲裘露而裼衣謂之裼裘以裘在二衣之内故皆曰裘也郝敬曰襲掩也裘吉服襲裘謂以衣掩蓋其裘裼裘露裘也凡衣重曰襲單曰裼)
    乾學玉藻裘之裼也見美也疏言裘上加裼衣裼衣上雖加他服猶開露裼衣裼衣之美以為敬又弔則襲不盡飾也疏言凡此弔襲謂主人小斂之後若未斂之前裼裘又君在則裼盡飾也疏言君在之時則露此裼衣盡其文飾之道以敬於君又服之襲也充美也疏言君之不在臣所加上服掩襲裼衣覆蓋裼衣之美以敬心殺故也是襲裘表裘不入公門文質遞變有因古人宫室衣服多與後世不同論世知人以意逆志可耳若執目前之見而致疑古人則案以禮經窒礙正多
衛司徒敬子死(注司徒官氏公子之後)子夏弔焉主人小斂而往子游弔焉主人小斂子游出絰反哭(注皆以朋友往而二人異)子夏曰聞之也與曰聞諸夫子主人未改則不絰(疏此唯云絰鄭知是朋友者凡弔者主人成服則客乃服弔絰今此隨主人主人始小斂未成服而已便出著故知有緦之恩隨主人變如五服親也又至小斂出絰反哭與子游前裼裘朋友同也前子游云帶故知朋友此下不云帶知是朋友者凡弔則應弁絰環絰之屬也此雖不云帶凡單云絰則知有帶猶如喪服苴絰檀弓為師二三子皆絰而出及朋友羣居則絰皆是包帶之文也)
左傳哀公十二年夏五月夫人孟子孔子與弔季子季子不絻放絰而拜(注孔子始老故與弔也絻喪冠孔子小君往弔季子不服故去絰從主節制故疏齊衰之喪始死而絻以至于成服絻以代吉冠以絻為喪冠孔子季孫當服臣為小君故以小君往弔季氏傳言季氏謂適季氏哭位故杜言往弔謂就其哭位也季孫旣不服孔子不得弔服故去絰從主節制大夫弔服弁絰曲禮云凡非弔喪非見國君無不答拜鄭玄云喪賔不答拜不自賔客弔無拜法而此言放絰而拜者記言喪賔不答拜喪主賔賔答拜耳其初見主人成弔者先拜據此傳文必有拜法記無其事記不具耳)
家語魯昭公夫人孟子不赴於諸孔子致仕而往弔焉適於季氏季氏不絰孔子投絰而不拜(注以季氏無禮故已亦不成禮)子游問曰孔子主人除服則弔者不絰焉
季桓子魯大夫朝服弔子游問孔子夫子不答他日又問夫子曰始死羔裘玄冠者易之而已汝何疑焉(黄氏曰案檀弓曰始死羔裘玄冠者易之而已注云養疾朝服羔裘玄冠朝服也始死則易去朝服深衣故云易之而檀弓注據養疾者言之家語所載據弔者言之文同而意則異)
通典漢戴徳君弔卿大夫錫衰以居不聴樂弔於士皆弁絰疑衰君弔疑衰素弁加絰明日主人衰絰拜謝於朝君若使人弔其服疑衰素裳素冠諸侯㑹遇相弔錫衰皮弁加絰不舉諸侯弔於寄公錫衰諸侯相弔同國大夫相弔錫衰十五升抽其半素冠加絰朋友弔服有絰絰大與緦麻絰同素冠素帶既葬而除皆在他國袒免同國大夫命婦相服錫衰素總加麻同國之士相為朝服加絰其妻相為亦如之朝服不髽
 白虎通義玄冠不以弔者不以吉服臨人凶示助哀也
蜀譙周國君卿大夫皮弁錫衰以居他事出亦如之其弔則皆錫衰布弁而絰三月服吉其弔事則服弁絰疑衰往則服出則不公及大夫弔衆妾如君弔他國卿大夫皮弁錫衰不絰大夫弔服錫衰緦麻布而夾理之曰錫士弔服疑衰錫衣為衣素裳擬於吉也其冠各以其衰歸其家猶弔服弁絰以居其以他事出則脱絰三月旣葬服吉五代兄弟相為亦然
    乾學案此所解疑衰與注疏注疏十四升布之說本鄭司農經原無明文而後敖繼公氏又謂用七半之内外皆有事三説不同未審是以臆見斷之敖勝於譙譙勝於鄭
 吳射慈喪服圖王三公三孤弁絰錫衰六卿弁絰錫衰大夫弁絰疑衰弔士弁絰緦衰畿内諸侯弁絰緦衰
書禮志禮王為三公六卿裼衰為大夫疑衰首服弁絰天子諸侯皆為貴臣貴妾三月漢為大臣制服無聞
通典魏蔣濟㑹喪不宜去冠奏事上言前㑹鎮軍朱鑠喪自卿以下皆去冠以布巾帕額使侍中散騎則不皆非舊法夫冠成徳之表於服為尊唯君親之喪小斂之前服罪之人去冠其餘禮儀齊衰之痛有變無廢今為弔去冠甚違禮意下博士杜布以為論語羔裘玄冠不以弔故周人去玄冠代以素弁漢去玄冠代以布巾王者相變之儀未必獨非古禮野夫著巾古者軍禮韋弁冠今者赤幘明轉相變不可悉還古制今宜因漢氏故事又案漢儀注諸侯王天子使者往皆言使者素服又禮自天子下達於士臨殯斂之事去玄冠以素弁君子臨喪必有哀素之心是以玄冠代之以素漢中興臨喪與禮合自後或言臨喪使者吉服布巾以為使者亦宜去玄冠代以布巾不純吉侍中散騎㑹喪亦宜去冠冠代布巾詔從
晉書輿服天子素服白㡊單衣白㡊漢末王公名士多委王服以幅巾為雅是以袁紹崔鈞之徒雖為將帥皆著縑巾魏武天下凶荒資材乏匱擬古皮弁縑帛以為合乎簡易隨時之義以色别貴賤本施軍飾非國容徐爰俗説㡊本未有荀文若偶行樹枝成岐謂之為善因而弗改今通以為慶弔服(宋書禮志同)
通典晉摯虞決疑凡使弔祭同姓素冠白練深衣器用皆素異姓服色器用不變陳舒至尊臨温公夫人喪案禮天子諸侯弁絰錫衰大夫士則弁絰疑衰此皆當時殯葬之間服耳今温公喪已乆逺主人本應改葬之服今之所服大夫喪耳天子於諸侯之妻禮變今以白帢深衣當古弔服至尊臨喪謂應深衣而已深衣不復變服其餘侍官謂當公服直衛不應復哭
 賀循喪服要記始弔朝服玄端之服也皮弁絰素弁而加環絰也始死而往朝服主人未變賔未可以變也又曰大夫弔於大夫始死而往朝服裼裘吉時也當斂之時而至則弁絰皮弁之服以襲裘主人成服而往皮弁絰而加錫衰大夫於士有朋友之恩乃得弁絰
公元466年
書禮志古人君弔服皮絰疑衰今以單衣白帢弔服脩敬尊秩亦服之也單衣古之深衣裁製深衣同唯絹帶為異深衣絹帽居喪單衣素帢以施吉南齊書禮志海陵王薨(即後廢帝蕭鸞所廢復弑之)百官哀時嚴朝議戎服臨㑹祠部郎何佟之羔裘玄冠不以弔理不容兵服臨喪宋泰始二年孝武大祥之日於時百寮入臨皆於宫門戎服著衣[巾*夾]入臨出外還襲戎衣從之
書禮儀志梁制單衣白袷以代古之疑衰皮弁弔服為羣臣舉哀臨喪則服之(陳制同)
後魏天子東西舉哀白帢皇太子宫臣舉哀白帢單衣烏皮履未加元服素服(後齊制同)
後周皇帝弔服錫衰以哭三公緦衰以哭諸侯(皆十五升抽其半錫者浣其布不浣其縷哀在内緦者浣其縷不浣其布哀在外也)疑衰以哭大夫(十四升)皆素弁(如爵弁之數)環絰(一股纒絰)
諸侯於其卿大夫錫衰同姓緦衰於士疑衰當事弁絰否則皮弁公孤卿大夫弔服錫衰弁絰皮弁亦如之士之弔服疑衰素裳當事弁絰否則徒弁
皇后弔服妃嬪三公夫人孤卿内子之喪錫衰(錫者十五升去其半無事其縷有事其布哀在内也)為諸侯夫人之喪緦衰(緦亦十五升去其半有事其縷無事其布哀在外也)為媛御婉及大夫孺人士之婦人之喪疑衰(十四升疑於吉)皆吉笄無首(象笄首飾)
侯夫人於卿之内子大夫孺人錫衰於己之同姓之臣緦衰於士之婦人疑衰吉笄無首三妃已下及媛三公夫人已下及孺人弔服錫衰御婉及士之婦人弔服疑衰疑衰同笄(九族已下皆骨笄)
隋制皇帝臨臣之喪三品上服錫衰五等諸侯緦衰四品已下疑衰
白帢白紗單衣烏皮皇帝為羣臣舉哀則服之
皇太子臨弔師三少錫衰宫臣四品已上緦衰五品已下疑衰
白帢單衣烏皮皇太子宫臣舉哀則服之
白帢案傅子魏太祖天下凶荒資財乏匱擬古皮弁縑帛以為之蓋自魏始也天子朝臣舉哀則服之今亦準此其服白紗單衣承以裙襦烏皮舉哀臨喪則服之(傅子傅玄所著)
    乾學案隋制既備列三等之衰復言白帢單衣舉哀者蓋以白帢單衣代古之疑衰
書禮樂志皇帝一品錫衰三品以上緦衰四品以下疑衰
公元656年
車服天子之服曰白帢臨喪之服也白紗單衣烏皮顯慶元年長孫無忌等言禮皇帝為諸臣及五服舉哀素服今服白帢乖舛白帢今代不可用乃改以素服白帢廢矣
宋史禮志通禮皇帝臨諸王妃外祖父皇后父母宗戚貴臣等喪出宫服常服至所臨處變素服天聖喪葬皇帝臨臣之喪一品錫衰三品以上緦衰四品以下疑衰皇太子臨弔師三少錫衰宫臣四品以上緦衰五品以下疑衰
書儀凡弔人者必易去華盛之服(今人無弔服故但易去華盛之服亦不當公服若入酹則須具公服靴笏也)
 丁謂談録嘗見常太原王公言先太師傾背時朝賢來相弔朱紫盈門徐左省鉉獨攜一麻角帶客位更易後方入相以此士大夫朝服哀弔問深不可也先太師兵部侍郎祐也
公元470年
 葉夢得石林燕語㡊苦洽反與帢同魏武擬古皮弁裁縑皂以為合乎簡易隨時之義以色别貴賤本施軍飾非國容後通以慶弔晉因之咸和中制聴尚書八座丞郎門下三司乘車白帽齊依之以素為之舉哀臨喪服之梁因之以代古疑衰弔服羣臣舉哀臨喪則服之陳因之而初昬送餞亦服之隋依梁不易唐因之案宋書孝友郭世通服除哀感思慕終身如喪者未嘗衣㡊宋明帝泰始六年服制舉哀臨喪白帢單衣謂之素服則直以為凶服非可通於慶弔
 程大昌演繁露温公著論士夫弔喪可服公服孔子羔裘玄冠不以弔則恐公服之説未穩北魏太和中文明太后崩齊遣裴昭明往弔欲以朝服行事孝文成淹論執昭明不聴朝服行禮義出何典羔裘玄冠不以童穉共聞昭明說屈乃借衣㡊申國命則夫吉服而弔似與夫子之説異也(顧湄咫聞録案古弔服見於禮經弁絰有錫緦衰疑衰之别此天子諸侯大夫之禮也而朋友相弔曾子襲裘子游裼裘子夏而往子游小斂而出絰反哭不同者視主人變服變服之節也漢弔服無聞自魏及隋白㡊單衣以代疑衰古制廢已乆矣唐宋以來白㡊亦廢改為素服司馬書儀云凡弔人必易去華盛之服蓋古人弔服有絰唐人著白宋人但易去華盛之服朱子弔説云未易服則深衣而往弔之旣成服則素幞頭襴衫素帶皆以白紗生絹為之明㑹典止云素服實以素深衣弔服兒時尚及見之然古人深衣通於吉凶考之深衣篇云可以為文為武擯相治軍未嘗可以弔喪也而通於凶禮檀弓將軍文子喪主深衣練冠除喪後用以受弔曾子問女改服深衣縞總女嫁在塗而壻父母死服以趨喪也鄭氏注雜記間傳麻衣一云白布深衣一云十五升布深衣喪服練冠麻麻衣則云小功深衣總而言之未嘗用為弔服也而朱子深衣往弔亦在未易服前其以深衣弔服者自宋末始也)
家禮凡弔皆素服各隨其人所當服之衣而用縞素者(丘濬曰案本注幞頭衫帶皆以白生絹為之今制唯國恤布裹紗帽其餘則不許有官者衣可變而冠不可變若無官者用素巾可也)
 朱子語類曾子問取女有吉日而女死如之何孔子曰壻齊衰而弔既葬而除之夫死亦如之服用斬衰恐今亦難行朱子荅曰未見難行處但人自不肯行耳問今弔者用横烏如何曰此正與羔裘玄冠不以相反不知於何想見當官者既不欲易服去弔人故杜撰成此禮數若閒居時當服用凉衫
黄勉齋儀禮弔服圖説主人小斂而弔弔者易羔裘玄冠(此據家語夫子曰始死羔裘玄冠者易之而已)
裼裘而弔(此據子游裼裘而弔疏云主人未變之前弔者吉服羔裘玄冠緇衣素裳又袒去上服以露裼衣語案疏云羔裘玄冠與家不同當攷)主人小斂而弔弔者襲裘(喪大記曰弔者襲裘加武帶絰小斂之後來弔者以上朝服揜襲裘上裼衣加武者武吉冠之卷也主人袒括髪故弔者加武明不改冠亦不免也帶絰者帶謂要帶絰謂首絰朋友之恩加緦之絰帶主人既襲帶絰故弔者亦襲裘帶絰也所謂子游襲裘帶絰而入是也)主人既成服而弔凡弔事弁絰服凡弁絰其衰侈袂
 王弔服
        錫衰(王為三公六卿)
   弁絰緦衰(王為諸侯)
        疑衰(王為大夫士)
 諸侯弔服
        錫衰(君於大夫士有朋友之恩者亦弁絰錫衰君為卿大夫錫衰)
   弁絰緦衰(同姓之士)
        疑衰(異姓之士)
 諸侯異國之臣皮弁錫衰
 大夫相為弔服弁絰錫衰
 士朋友相為弔服加麻緦絰帶疑衰素裳
 庶人弔服委貌白布深衣
 婦人弔服吉笄無首素總服婦與夫同(凡弔皆不見婦人弔服者以婦與夫同大夫弔於命婦錫衰命婦弔於大夫錫衰大夫之妻錫衰士妻亦疑衰與補孔穎達禮記周禮司服有錫緦衰疑衰錫衰為上緦衰次之疑衰為下喪服大夫弔服錫衰喪服小記云諸侯弔必皮弁錫衰為君弔大夫大夫相弔錫衰其服同也錫衰之下但有緦衰疑衰天子諸侯皆以緦衰大夫士以疑衰諸侯大夫錫衰同姓之士緦衰異姓之士疑衰鄭注文王世子云同姓士緦衰異姓疑衰以其士相弔如一疑衰鄭注司服云舊説士弔服委貌朝服此士不以緦衰弔服者以緦衰是士之喪服不以弔也故鄭注喪服云士緦衰喪服弔服疑衰也改其裳以素辟諸侯庶人弔服而衣猶非也疑衰變其裳以素耳以此言之是士弔服疑衰素裳故以為士妻弔服疑衰必知弔服夫妻同者以喪服大夫命婦俱以錫衰弔故也吕坤四禮疑朝著常服大喪布冠布冠三年之喪鄉黨羔裘玄冠不以哀素之心也若冠帶以弔不妨玄冠便服以弔非冠素不可歸徳素冠素服得之矣)
    乾學天子諸侯大夫弔服三禮皆有明文士庶弔服禮不之及即有羔裘玄冠不以弔之説亦不言宜著何服然則士庶人之行弔究將何服乎鄭注言士之相弔首服素弁而身服疑衰庶人相弔首服委貌身服白布深衣此雖經文無之或亦禮所當然也但弁為貴服恐士之弔不當用故敖氏有士用素冠之説較鄭説似為勝之逮魏晉以後則以白帢單衣貴賤通用弔服然而吉慶之事亦用之則未可謂之凶服也諸史載天子弔服必備列古之三衰但襲其名而不襲其實其所用以弔者亦惟白帢單衣後世名實相乖往往如此至於臣民弔服益無一定之制至朱子家禮但言凡弔皆素服又注云各隨其人所當服之衣而用縞素者其言雖未有指實其禮實不得不如是嗟夫喪禮後代齊斬之重且不能如其制又何論區區弔服
    又案朱子弔用素服是已下注幞頭衫帶皆用白生絹為之夫白絹吉服所用也而用之於弔可乎愚謂當易以明世士大夫行弔皆用葛衣葛帶庶乎其當矣(萬斯同曰賈氏釋周弁絰服言凡弔服皆既葬除之若是諸侯五月而葬服五月之服大夫三月而葬服三月之服乎此於禮無正不可得而考然服問言公為卿大夫錫衰以居則知不特時服之即平居亦服之矣平居服之將何時釋釋於既殯之後耶抑釋於既葬之後耶小記言主人喪服則君亦不錫衰錫衰用於成服之後不可言既殯而釋矣若待既葬而後釋則此禮行於諸侯則可若行於天子在外諸侯不知其幾也在内之公卿大夫不知其幾也皆至五月三月之葬畢而釋則為天子將無不衣喪服矣而可乎彼於旁親之期且絶之而謂其常行三月五月之服乎觀公為卿大夫錫衰以居之文但言公而不及天子則此禮惟施於諸侯可知也蓋諸侯之臣少其勢得行天子之臣多其勢有所不能也雖君臣之誼天子不必於諸侯而勢有所格庸得不少變其禮哉或曰諸侯亦絶旁期而謂服三月之喪乎據卿大夫三月而葬言曰彼服我以三年而我報之以三月未見其為過也且雜記言君於卿大夫比葬不食肉比卒哭不舉樂夫不食舉樂哀之甚者也中存乎哀而謂外無素不可也則此禮之為諸侯斷乎無可疑也汪琬喪服大夫弔於命婦錫衰命婦弔於大夫錫衰鄭玄謂弔於命婦命婦死也弔於大夫大夫死也汪子曰否大夫之弔命婦有之命婦大夫則未也何也婦人之職惟司酒食織紝而已不當與聞梱外之事故婦人無外事禮知生則弔所識則弔為命婦者何自而與大夫有素如其為有服諸親則聞喪之日必往而號踊哭泣厠於姑姊妹娣姒衆婦人之列矣夫安得行弔且自居喪本服在夫安得而用錫衰舍是而出弔則與外事之漸也獨不觀魯之公父文伯之母乎公父文伯之母季康子從祖叔母康子往焉䦱門與之言皆不踰閾仲尼謂之知禮古人謹於男子之辨如此使先王而果制此服是誨命婦以淫也夫防範猶虞其未足而顧誨之乎其可疑審矣者曰禮尚往來大夫命婦命婦不可以不弔大夫如之何予告之曰有命婦之夫與其在服大夫相為錫衰以居出亦如之為其妻往則服之出則否獨不言命婦大夫可據者又曰婦人不越疆而弔人禮禁其越疆豈遂禁其弔人乎哉予曰非是之謂也命婦死則命婦當弔大夫死則命婦不當弔殆亦不畔於禮者也朱董祥讀禮紀略居喪出弔已屬非禮衰絰而往尤甚人子父母之喪平日不為衰絰未葬即釋麻衣布而獨於弔人之頃飾偽掩耳目其誰欺禮制斬衰未除而遭五服之喪則制其服而往哭之反而服斬檀弓曰有殯聞逺兄弟之喪雖緦必往非兄弟雖鄰不往雜記三年之喪功衰不弔設欲隨俗亦必父母既葬而所死者故友則制其服而呼之權也禮之變也孔子三年之喪弔哭不亦虛乎)
   葬服
檀弓弁絰而葬與神交之道也(註接神之道不可以純凶天子諸侯變服而葬冠素弁以環絰虞卒哭乃服受服雜記曰凡弁絰其衰侈袂疏葬時居喪喪冠麻絰身服衰裳是純凶也又尋常弁絰以麻為環絰今乃去喪冠著素弁又加環絰不以麻故云交神之道不可以純凶天子諸侯變服而葬者以下云有敬心焉以日月踰時敬心乃生大夫與士三月而葬敬心生故天子諸侯也冠素弁以環絰者素謂素帛為弁鄭注周禮司服云弁如爵弁而素不云麻是用素絹也以弁絰連文故云環絰然則要帶猶用麻也)有敬心焉(注踰時哀衰而敬生敬則服有飾大夫三月而葬未踰時)周人弁而葬殷人冔而葬(注周弁殷冔俱象祭冠而素禮同也人疏士冠禮周弁殷冔夏收王制夏后氏收而祭殷冔而祭周人而祭此既對冔故知俱象祭冠方慤曰與神交之道則心主乎敬夫厭冠麻絰居喪之禮也至於葬則以易冠以易麻者示敬故子游曰飯於牖下小斂户内大斂於阼殯於客位於庭葬於墓所以即逺也比至於葬則即逺之至矣故以神道交之陸佃弁絰在下葛帶也絰仍用麻弁絰而葬卿大夫以下禮之然者以下周人而葬殷人冔而葬知之也喪致哀而已葬則有敬心而葬冔而葬則其敬心益隆陳澔居喪冠服皆純凶至葬而吾親託體地中則當以禮敬之心接於山川之神也徐師曾厭冠麻絰居喪之禮也至於葬則親己之幽有神道焉故以弁絰易冠以易麻不以純凶之服交神者示敬也)
    乾學案注以此王侯之禮本無所據疏謂大夫三月而葬敬心生故知為天子諸侯則亦不經之甚矣(陳廷㑹葬服説今之用禮者率本朱氏家禮家禮不載葬服故臨窆者皆斬衰以莅之其實非也禮曰弁絰而葬與神交之道也故殷人冔而葬周人而葬漢鄭康成云接神之道不可以純凶天子諸侯變服而葬冠素環絰虞卒哭乃服受服也臨窆安得用斬用斬衰古也然則不哀其親與曰哀親平日之事也豈知體之所託不可以敬神之心也故不敢以純凶而行禮公所無私接神猶之君所苞屨扱社厭冠不入公門臨穴猶之公門也故不敢以己之私申於神也此孝子用心也曰孝子變服將毋舍奠使然與曰不然禮既反哭有司几筵舍奠於墓左反日中而虞舍奠有司之事也孝子變服非為舍奠故也曰然則今之服除而葬專用吉服者禮與曰用吉服非禮也經曰改葬穀梁子曰改葬之禮緦舉下緬也改葬雖緬猶必以緦況始葬乎禮天子七月而葬自諸而下降服以兩故無踰時不葬者有故三年之喪未葬服不忍變古之道也記為兄弟除喪則已及其葬也反服其服自期以下藏之以俟反服人子乎吉何可云也曰然則臨窆宜何服曰古士庶冠免錫衰諸侯大夫弔服不敢以僭宜服弔服冠免未窆則孝子服斬衰慿棺而哭稽顙再拜以待至客既窆釋弔服免冠斬衰慿棺哭盡哀稽顙再拜以謝至客客既退主人還其封此所謂亡於禮者之禮也)
   未葬不變服
喪服記乆而不葬者唯主喪者不除其餘以麻終月數除喪則已(註其餘謂旁親也以麻終月數不葬者喪不變也疏乆而不葬者謂有事不得依月葬者則三年服身皆不得祥除也今云唯主喪者亦欲廣説子為父妻為夫臣為君孫為祖得為喪主悉不除也其餘謂期以下至緦也麻終月數主人既未葬故諸親不得仍猶服麻各至服限竟而不待主人葬除也然此皆藏之至葬則反服之也雖緦亦藏服以其未經葬故也盧氏曰其下子孫皆不除也以主喪正耳餘親者以麻各終其月數除矣庾氏云案服問曰君所夫人太子適婦故謂此在不除之例以尊主卑不得同以卑主尊無縁以卑之未葬而使尊者長服衰絰且前儒説主喪不除無為下流之義是知主喪不除唯於承重之身為其祖曾若子之為父臣之為君妻之為夫此之不除也不俟言而明矣盧植云下子孫皆不除蕭望之又云獨謂子皆未善也謂庾言為是陸佃言以麻終月數則期不在此列據為兄弟除喪已及其葬也反服其服兄弟期也反服其服即非不除亦非除喪則已除喪則已於葬不反服也)
 孔叢子衛司徒文子問服於子思喪服既除然後乃葬則其服何服子思三年之喪未葬服不變何有焉期大功喪服其所除之服以葬既葬而除之其虞也吉服行事
通典石渠禮議蕭太傅云以麻終月數者以其未葬除無文節故不變其服為稍輕也已除喪及至葬皆反服庶人國君亦如之宣帝制曰㑹葬服喪是也或問蕭太傅乆而不葬唯主喪者不除今則或十年不葬主喪者除否答云所主喪者獨謂子耳雖過期不葬子義不可以除鄭志趙商主喪者不除且以今言之人去邦族假葬國禮不大備要亦有反土之意三年闋矣可得除否明為改葬緦之例乎為乆不葬也或答云葬者送亡之終假葬後代巧偽可以難禮乎呉徐整射慈乆喪不除小祥可知有故未得葬遂至二十八月服制已過可得變否豈服十年五年至葬乃止乎答云主雖不得變其餘旁親亦不除日竟自釋之耳晉陳氏問劉世明曰其餘以麻終月數者注云謂旁親指言衆子除也然人皆分斷之於意否耳劉荅云父衆子庶子庶子不謂父為庶父也父得卑其庶子而降庶子得降其父也然子之於親體同服等非旁親之謂也喪服大功女子之嫁者降伯叔父母姑姊妹注謂此旁親而經無降父之文明衆子及女雖不承適猶非旁親故記兄弟之喪内除親喪外除外除者謂由外設飾以散其哀也故靈柩未安則服不變不變則哀未衰未衰之喪不可卒除也然則未葬而除自謂旁親得以麻終者耳又問乆而不葬葬後幾月日便可世人有踰月者有旣虞便除者夫改葬三月乃除情為不輕於改葬也若應三月乃除者廬帳三月乃毁復有先後邪答曰記三年而後葬者再祭注云謂練祥也葬月虞明月練明月祥計此亦得三月不為輕於改葬也禮虞而柱楣翦屏練而毁廬居堊室祥而席禫而牀今此虞及練祥雖為局促追償其事若在異月以其本異嵗也練祥之服變除之宜宜如其節也梁劉昭劉世明云喪無二孤廟無二主受弔之禮唯喪主稽顙餘人哭踊而已諸言喪主唯謂一人不指衆子
婦喪久不葬服議晉夏侯盛議曰婦喪既周而未葬服除否答云凡婦喪夫為主不以即位避父之尊也主喪不變有明文然子亦不除魏孟叔難適子婦死舅亦為喪主家貧經年不葬舅及子孫不得除邪豈可一適婦使三代累載不釋服乎仲由傷貧之言啜菽飲水盡其懽還葬而無槨豈有之者哉若知禮自當不乆淹魏又難曰舊時夫為妻杖居倚廬服並如三年制今人通所不行自宜随時而除何應以喪主為斷答曰棄先王之教而令随俗意所未可今人不禫不杖蓋失禮耳顧氏問王虞云從外弟婦亡未葬今服訖又無子其夫便是喪主當時除服否答曰禮云主喪者不除其文不别喪之輕重須俟葬訖不知世人有妻喪用此禮否杜挹問徐邈曰亡婦逺未得葬挹服便周既無别喪主多云未應得除今定云何答曰無子為主夫不應除即於下流不能備禮今且宜變至葬反服亦無不可之理也宋蔡廓雷次宗曰禮稱唯主喪不除恐此止施於適傳重者耳案漢蕭太傅主喪獨謂子也又案王肅斬衰之喪未葬經云主喪不除而王舉為言明止孝子不變皆除今世人為妻亦不除主喪將宜除邪雷次宗不言三年而云主喪不必唯施子孫吉凶道不得相干殯柩尚在豈可弁冕臨奠夫主妻喪以本重故也謂不宜除服庾蔚之曰喪小記云為兄弟除喪及葬反服其服此是至葬反服明文未解漢宣帝何故復為祥制集禮論者不記至葬反服之禮而載諸變除以明之可謂棄本逐末雜記姑姊妹之夫死而夫黨無兄弟使夫之族人主喪妻之黨雖親不為主夫若無族則東西家若又無則里尹主之喪大記云喪有無無無主此皆謂喪事之主也服問云君所夫人太子適婦此謂君雖尊統一但有適者主喪耳而小記又云乆喪不葬者不除是居周功之喪也若女子適人男子為人後者皆随其服而釋除縁其出有所屈故也素服心喪以至過葬但世輕於下流之喪妻猶去其杖禫不容復有未葬不除也議者疑不得以下流之未葬以廢祖禰烝嘗且未葬亦可十年五嵗嘗試言之夫子許貧者還葬而無槨是明亡者急於送往不容甚乆可知若事遲過於服限亦不得停殯在宫而響樂在廟盖吉凶不可以相干在心所不忍也(王廷相或問乆而不葬者何如也曰喪服小記曰乆而不葬者唯主喪不除其餘以麻終月數除喪則己為尸柩尚存主喪者雖三年之外不得祥除旁親不得皆以麻終其月數而除之至葬則仍服其服則除之其既葬也何以除曰記亦言之三年而後葬者再祭其祭之間不同時而除喪謂未葬其親雖練祥之月不可除服待葬畢而後除之然其除也又有漸焉再祭而後除之不同時也故葬而卒哭祔次月而練次月而祥再次月而禫可也魏禧宗子發論未葬不變服書向見足下先人未葬免喪而服不除此古人道足下行於今日敬竊有疑者古者喪有定期士踰月庶人可知喪服小記云乆而不葬者惟主喪者不除又曰三年而後葬者再祭其祭之間不同時而除喪則古有不得速葬其親者矣疏曰再祭者練祥之祭兩祭不可同舉不可同時除服然則不變服者非止不即吉也不變初喪服喪廢闕乆矣三年之内不能行者皆是南方土薄多蟻水又拘牽形家言為俗已乆或貧不能地營葬有動延至十年以外内者衰絰如初喪之服以為今日為難行且先王制禮衰麻苴絰以物興情使不及者勉而至足下既免喪能不飲酒食肉不入内乎不大懽笑不與慶㑹賓筵假令此數者一一如平人而獨不變衣冠文存而實亡也文存亡實駭人耳目近於為名夫死者歸土安人所宜日夜竭力不幸不能以為上之心喪無服次忍其嗜欲之篤者一二事以拂性警動於心次不炫服采色與優伎之是亦亡於禮者之禮也或言喪禮有進無退故輕不可以反重未葬除服即吉及其葬將吉服乎大不可也以斬衰則是退而反重矣竊謂古者改葬榖梁傳曰下緬也蓋去喪緬逺其最下者韓愈免喪而葬者亦云近以來事與古異安能取未葬不變服之例為之重服又引江熙言禮天子諸侯易服而葬以為交於神明不可以純凶是在葬猶宜易以輕服況既逺而反純凶以葬乎以為免喪而葬此改葬之服大祥以上本服人子不孝莫大於生不能養死不能人生而不養者少死而不葬不必不肖皆是足下酷貧無所告訴非世俗不葬比然視其急如父母之飢不得食如己身囹圄而求脫不在不變南昌心仲好飲酒其先君子殉義樂平服除不克歸葬心仲為戒既葬而後飲酒若是類推而行之其亦可矣汪琬友人論葬服書䝉下見諄諄以古無葬服為疑僕請得申其説而下試詳擇焉古之人居喪也葬不踰時先王不制此服至孔子世其遵三月五月之制而行之者固已少矣殆非獨近世然也考諸春秋列國之葬其君往往不及故公羊氏譏之謂之不能葬然猶在未終喪以前無有不衰絰者也近世士大夫溺於隂陽家之説其營葬也尤緩有及數年者矣有及十年二十年者矣如此不為之制衰絰可不可也凶事啟殯而祖屬引而行即壙而窆當此時主人或踊或哭其不得吉服將事審矣禮有之曰乆而不葬唯主喪者不除蓋乆而不葬主喪者之過也又曰為兄弟反服其服然則主人主婦而外亦無有純乎襲吉者也後世士大夫終喪之後從事四方服官政於朝既不能不除其服而臨葬又不為之服是忍於死其親也而可乎昔者司徒文子問於子思喪服既除然後葬其服何服子思三年之喪未葬服不變何有由是言之葬其有無服者與為人子者夫亦返諸心而已假令也行也窆也或可以不踊不哭是雖用吉服將事亦何嫌之有如其有所不能而顧諉之曰古無葬服然則用何服以葬與僕故謂今之葬服猶不失禮之遺意者殆以是足下審思之)葬後常服
温公書儀三年之喪葬家居非饋祭及見賓客白布襴衫白布四脚白布麻屨亦可也古者既葬練祥禫皆有受服變而從輕今世無受服自成服至大祥其衰無變故於既葬别為家居之服是亦受服之意也(陳淳友人書所叩出入服色今時俗言只得用黲布衫巾為得情理之宜温公論禫服亦云未大祥問出詣人假而用之見書儀禫祭條正是此意其為白布四脚白布襴衫乃公所自撰為家居之服説見本章已明矣若今人禫服果為喪事而出未為失禮唯其以為及至慶弔燕集無所往而不之全似已除喪者却為大害義也)
 
 
 
 
 
 
 
 
 
 
 讀禮通考卷三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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