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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十七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禮記義疏卷五十七
 喪大記第二十二之一
  正義孔氏穎達曰案鄭目錄云名曰喪大記者記人以下始死小斂大斂殯葬之事此於别録喪服劉元云記謂之大者言其委曲詳備繁多故云大朱氏申曰送死大事也此篇所記皆喪事大者故以記名篇吳氏澄曰此篇是每章各記一事大節非是逐句補記行事小節故云大記
疾病外内皆埽君大夫縣士琴瑟寢東首於北牖下廢牀徹褻衣新衣一人男女改服屬纊以俟絶氣男子不死婦人之手婦人不死男子之手(縣音元去起呂反首手又反牖音酉注或為墉音容屬音燭纊音曠)
 正義鄭氏康成疾困曰病徹縣琴瑟聲音動人病者静也樂器天子宫縣諸侯縣大夫判縣特縣琴瑟者不命之士(方氏慤曰曲禮大夫無故不徹縣士無故不徹琴瑟疾病有故也)病者恒居北牖下或為北墉廢去人始在地去牀庶其生氣反徹褻衣則所加者新朝服矣互言之也加朝服者明其終於正也體手足四人持之為其不能自屈伸也庶人深衣纊今之新綿易動搖置口鼻之上以為男子不死婦人之手婦人不死男子之手君子重終為其相褻孔氏穎達曰君謂諸侯此篇所記皆據諸侯以下東方生長鄉生氣也案既夕禮云養者皆齊文王世子世子親齊而養應氏鏞曰樂縣琴瑟自其疾即不作則聲音固已乆閟於耳矣徹而去之亦不欲接於目也黃氏乾行絶氣以上生者愛親至情男子以下死者謹終之正道
 案此與儀禮文小異儀禮云疾者齊養者皆齊二句得禮鄭注云齊正性情也疾者正養者亦不敢不正褻衣惡其汚逺婦人為其褻此疾者之正也樂散心撤去之猶祭而齊則不樂此為疾者亦為養者也寢東首於北牖不待疾遽而然廢牀屬纊彌留之頃望其生故廢牀惟恐其絶故屬纊俟其絶俟字觀鄭注作候當是字誤候占也猶醫家候脉候其生非候其死也持體者若欲持而留之也
 存疑鄭氏康成外内皆埽為賓客將問病也(方氏慤曰伯牛有疾子問之曾子有疾孟敬子問之皆禮然也)寢東首於北牖下謂君来視之時也(孔疏論語知之義方氏慤曰與郊特牲社在北牖下同欲君南面視之陳氏澔曰儀禮圖無北牖西北隅屋漏此即屋漏歟)男女改服為賓客来問病朝服孔氏穎達病困改服檀弓曰親始死羔裘冠者之而已易羔裘玄冠朝服辨正應氏鏞曰埽庭及堂正家常道於此又皆埽者肅外内以謹變致潔敬以謹終也
 案室南有牖北無牖鄭注或為北墉陸氏釋文音容本文作墉可知方氏因俗本訛牖因附㑹社北牖謂欲君南面視之亡國之社北牖郊特牲所祭之社亦北墉北牖也大記統言君大夫何獨分此句為君視大夫疾乎若大夫寢於北則君自南戸北面視之如何南面乎陳氏以北牖屋漏亦非屋漏中霤非牖也又案男女改服亦養者皆齊之意病者既徹褻加新男女自應改服非專為賓客来問病羔裘玄冠即是朝服始死則易白布深衣而扱上衽矣非死而易羔裘玄冠孔疏
君夫人卒於路寢大夫世婦卒於適寢内子未命則死於下室遷尸於寢士之妻皆死於寢(適丁歴反)
 正義鄭氏康成死者必皆於正處寢室通耳(孔疏喪禮死於適室寢室通)其尊者所不燕焉(孔疏尊嚴之處不就燕息)君謂之路寢大夫之適寢士或謂之適室(方氏慤曰路猶路車之路以大言之適適子之適正言言正以别他下室燕寢也)此變命婦世婦者明尊卑同也(孔疏大夫妻曰命婦而云世婦者是諸侯之次婦與大夫命婦敵故互言之)内子卿之妻也(呉氏澄曰内子卿大夫正妻命稱世婦未命但稱内子)下室燕處孔氏穎達曰此明貴賤死寢不同君謂諸侯諸侯三寢一正者曰路寢餘二曰小寢春秋成公薨於路寢道也僖公薨於小寢即安也夫人亦有三寢一正二小亦卒正者也適寢猶今聽事處其制異諸侯大夫與妻皆死於適寢命婦死於正寢之妻未命則死於下室小斂後遷尸還正寢也士之妻各死正室夫妻皆然故云皆也方氏慤曰士與其妻皆死於寢賤無嫌故也(案士與妻亦各死於其寢之正故夫正寢妻曰内寢非謂得死於夫之寢)
 存疑鄭氏康成世婦以君下寢之上為適寢孔氏穎達命婦死於正寢世婦女君次寢之上也(案此亦互言之意但下寢之上次寢之上說無據亦濛混未明)陸氏佃曰諸侯子曰世子大夫妻曰世婦大夫不世爵祿克生其子則世矣其妻謂之世婦以此内命婦世婦蓋名生於大夫之妻
 辨正吳氏澄曰此記止是君大夫與其正妻死處不及其次世婦大夫正妻天子后之次稱夫人諸侯以為適妻之稱夫人之次稱世婦大夫以為適妻之稱遞降一等
復有林麓虞人設階無林麓狄人設階小臣復復者朝服君以卷夫人以屈狄大夫玄赬世婦以䄠衣士以爵弁士妻以税衣皆升自東榮中屋履危北面三號卷衣投扵前司服受之降自西北榮其為賓公館私館不復在野則升其乘車左轂而復(巻本又作衮同古本反屈音闕赬赤貞反䄠知彦反税他亂反號戸高反卷衣之卷俱勉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復招魂復魄也階所乘以升屋虞人林麓之官狄人樂吏之賤者階梯簨虡之類(孔疏簨虡階梯之類故狄人設階也)小臣君之近臣朝服所以事君之衣用朝服而復之者敬也復用死者祭服以其求扵神也君以卷謂上公也夫人以屈狄互言上公以衮則夫人褘衣侯伯以鷩其夫人用䄖狄子男以毳其夫人乃用屈狄矣(孔疏夫人屈狄子男夫人男子上公婦人舉子男之妻男子舉上以見下婦人舉下以見上是互言也)赬赤也衣赤所謂卿大夫玄冕而下之服也其世婦亦以䄠衣榮屋翼東榮者謂卿大夫士也天子諸侯東霤(孔疏天子諸侯四注東西兩頭屋簷霤下故言東霤大夫以下南北二注而為直頭頭即屋翼)危棟上也(孔疏復者升東翼而上屋東西之中履屋上髙危之處而復也)號若云皋某復也司服以篋待衣於堂前私舘卿大夫之家也不於之復為主人之惡(黃氏震曰公館則情可伸故復私館則於主有嫌情不可伸故不復)孔氏穎達曰此明復時所用之衣及招魂升降之階死者封内若有林麓虞人階梯升屋林麓狄人設階小臣君之親近冀君魂來依之大夫以下亦用近臣也君以卷謂上公衮冕下大夫招魂玄冕玄衣纁裳云玄赬也世婦大夫妻也其上服唯䄠衣言世婦亦見君之世婦服與大夫妻同也爵弁助祭上服六冕則以衣名冠諸侯爵弁則以冠名衣今言爵弁但用其衣不用其弁也税衣六衣之下也北面求隂之義鬼神所嚮號號呼三者一號於上冀神在天而来一號於下冀神在地而来一號中冀神在天地之間而來也三招既竟捲斂所復之衣從屋前投與司服之官司服待衣於堂前者前謂陽生道復求生也復者投衣畢往西北而下初復是求生故自東榮而上求既不得不忍虚還故就幽隂而下(敖氏繼公曰與升時相變也下設奠升降異階其義皆然)因取西北厞為便也馬氏睎孟曰死者不可以復生萬物自然之理也於死而必為復聖人制此豈虚禮孝子之情苟可生死而肉骨無不為己况於萬一有復生之道哉彭氏汝礪大夫妻其上服惟䄠衣䄠之言亶也亶誠周禮詩作展士以爵弁弁色赤而微黑如爵頭然因以名服税衣六衣下士妻得服之税即䘵字又曰上公衮服九章曰龍曰山曰華蟲曰火曰宗彝於衣曰藻曰粉米曰黼曰黻繡於裳侯伯鷩服七章華蟲而下子男毳服五章宗彝粉米於衣黼黻刺於裳大夫玄赬衮衣鷩衣毳衣而有畫此不畫故獨得玄名惟裳刺黻而已大夫纁裳故名玄赬爵弁纁裳夫人褘衣當為雉衣也色侯伯夫人褕狄搖翟色青二者皆刻繪五色畫之綴衣子男夫人屈狄闕翟刻繪為雉形畫色世婦以䄠色白畫士妻以禒色黑
 餘論陸氏佃曰幸其生故使虞人狄人設階周官夏采大喪冕服復於大祖亦是此意
復衣不以衣尸不以婦人不以衻凡復男子稱名婦人稱字唯哭先復復而後死事(衻而廉反)
 正義鄭氏康成不以衣尸謂不以襲也復者庶其生也若以其衣襲斂是用生施死於義相反喪禮云以衣衣尸浴而去之衻嫁時上服非事鬼神之衣也婦入稱字不以名行氣絶則哭哭而復復而不蘇可以死事孔氏穎達曰自殷以上貴賤復同呼名周則天子稱天子諸侯某甫且字大夫稱名婦人並稱氣絶孝子即哭哭訖乃復故云惟哭先復復而不生故行死事正尸於牀及浴襲之屬也陳氏祥道曰當云復衣以衣尸不以斂以衣尸者即士喪禮以衣衣尸者也不以斂者即士喪禮疏浴而去之者也方氏慤曰税與衻皆謂之緣衣祭之緣衣謂之税嫁之緣衣謂之衻
 案復而後死事檀弓所謂楔齒綴足飯設飾帷堂並作
 存異陸氏佃曰襢衣有衻税衣亦有衻復升而復衻下垂不以郝氏敬曰衻裙也下體服屬隂故不用(案男子殊裳婦人不殊裳如陸郝說截去其半乎純衣纁衻明見昏禮諸説妄也)
始卒主人兄弟婦人哭踊
 正義鄭氏康成悲哀深淺也若嬰兒中路失母能勿啼乎孔氏穎達主人孝子男子女子哀痛嗚咽不能哭故啼也有聲曰哭兄弟情比主人為輕也婦人衆婦宗婦亦啼婦人雀踊而此云踊者通自上諸條並踊也
 存疑陸氏佃曰主人啼而不哭兄弟哭而不踊婦人哭踊殺於上矣盖踊所以動體安心下氣
 案孔疏言通上如陸説則主人兄弟皆不踊恐非
正尸子坐於東方卿大夫父兄子姓立於東方有司庶士哭於堂下北面夫人坐於西方内命婦姑姊妹子姓立於西方外命婦外宗哭於堂上北面
 正義鄭氏康成正尸者謂遷尸牖下南首也(孔疏既夕禮牀笫當牖士喪禮將含商祝入當牖北面故知牖下南首)子姓衆子孫也姓之言生也其男子立於主人女子立於夫人後世婦為内命婦卿大夫之妻為外命婦外宗姑姊妹之女孔氏穎達曰此明人君初喪及夫以下哭位也子謂世子世子尊故坐於東方喪禮主人坐於牀東是也卿大夫父兄子姓立於東方喪禮言衆主人其後又云親者在室大功以上在室東方諸侯以上位尊不宜卿大夫父兄子姓在室卿大夫等或當在戸外東方遙繼主人之後有司庶士卑故在堂北面夫人坐於西方者亦近尸故士喪禮婦人俠牀東面士禮略人君當以帷障内命婦世婦子婦姑姊妹謂君姑姊妹子姓女孫皆立於西方外命婦卿大夫外宗姑姊妹之女疏於内命婦故在戸外婦人堂下之位故皆堂上北面舅之女及從母之女外宗兼之也應氏鏞曰男東女西隂陽大分也喪遽哀迫雜事叢先謹男女之辨而各以類從有倫矣男主居東之上而内之家長雖若母亦在西則示一國一家有主内外族姓尊卑咸有所統攝
 存疑孔氏穎達曰案士喪禮小功以下兄弟堂下北靣此經直云有司庶士在堂下則諸父子姓等雖小功以下在堂西靣也陸氏佃曰卿大夫序於父兄子姓上國事先君臣諸侯卿大夫服而不服父兄子姓以此内命婦在上諸侯内命婦服視卿大夫服與
 案士喪禮小功以下兄弟此言有司庶士二説論之則皆在堂下明矣疏説未安
大夫喪主人坐於東方主婦坐於西方有命命婦則坐無則皆立士喪主人父子姓皆坐於東方主婦姑姊妹子姓皆坐於西方凡哭尸於室者主人二手承衾而哭
 正義鄭氏康成命夫命婦来哭者同宗父兄子姓姑姊妹子姓凡此哭者尊者坐卑者立士賤同尊卑皆坐承衾哭者哀慕若欲攀援皇氏侃曰尊者坐卑者立謂爵位尊者則坐故上文君喪子及夫人坐大夫喪主人主命夫命婦坐是也君之喪卿大夫皆立卿大夫之喪非命命婦者皆立是也此尊卑非謂死者尊卑也若今所行之禮與古異成服之後尊於死者則坐卑於死者則立孔氏穎達曰此明大夫士初有喪哭位之禮大夫喪哭位之中有命夫命婦雖有卑於死者以其位尊故坐哭若其無命命婦雖尊於死者亦皆立哭此是為喪來哭者若有弔者當立哭不得坐也不顯父子姓姑姊妹哭位者約上文君喪及下文士喪略可知君與大夫位尊故坐者殊其貴賤既位下故坐者等其尊卑無所異也黄氏震曰大夫變子主人下於君也陳氏澔曰承衾而哭猶若致其親近扶持之情也謂初死時
 案此下疑脱君設大盤四節
君之喪未小斂寄公國賓大夫之喪未小斂為君命出士之喪於大夫不當斂則出(為於僞反)
 正義鄭氏康成父母始死悲哀非所不出也出者或至庭(孔疏世子寄公國賓文士出迎大夫不逆於門外)或至門(孔疏文大夫君命出則世子天子命士君命亦然)不當斂其来非斂時
 孔氏穎達曰此明君大夫士未小斂之前主人出迎賓之節寄公失國之君國賓鄰國大夫來聘者未小斂小斂不當斂去小斂近士之喪大夫來弔其主人大夫来弔不當小斂時尚大夫出若當斂而至則擯者以主人有事檀弓當事而至則辭焉主人無事則為大夫但云斂不云襲者未襲之前唯士為君命出其餘則不出故士喪禮未襲之前使人主人迎於寢門是也君使退主人拜送外門於時賓有大夫則拜之非特出迎賓也雜記云士喪當袒大夫絶踊而拜之亦謂斂後正斂時不出
凡主人之出也徒跣扱衽拊心降自西階拜寄國賓於位大夫君命迎於寢門使者升堂致命主人拜於下士大夫親弔則與之哭不逆於門外(跣悉典反扱初洽反衽而審反拊音撫使色吏反)
 正義鄭氏康成拜寄國賓於位者於庭鄉其位而拜之此時寄公位在門西(孔疏寄公有賓義也)國賓位在門東(孔疏本是吉使行私弔之禮故從主人之位)皆北靣(孔疏凡弔北靣在堂上故向之也)小斂之後寄公東靣(孔疏稍依吉禮賓位主人也)國賓西北靣(孔疏亦漸吉就賓位但爵是卿大夫北面也)士於大夫親弔謂大夫身来弔士也與之哭既拜之即位西階東靣哭(孔疏大夫與士俱來東靣故主即位西階下在大夫北)大夫特來北靣孔氏穎達前明出迎賓遠近此更辨拜迎委曲之儀降自西階不忍主位主人寄公國賓之位拜訖即位西階東靣哭之士之喪大夫親來弔立於西階東靣主人則降自西階南靣拜之拜訖即位西階下與大夫俱哭不迎大夫門外郝氏敬曰惟罪人徒役不冠周禮司圜職云罷民弗使冠飾任之事始死喪冠屨未成又不敢著吉冠屨故自毁如罪人
 案問喪云親始死徒跣上衽交手孔疏謂扱深衣前衽於帶以號踊履踐為妨交手交手拊心而為哭也即此扱衽拊心
 存疑陸氏佃曰迎逢也凡言先之也若逆彼來而後往焉大夫君命言迎士於大夫言逆以此
夫人寄公夫人出命婦為夫人之命出士妻不當斂則為命婦出
 正義鄭氏康成曰出拜之於堂上此時寄公夫人命婦在堂北靣小斂之後西東靣(孔疏前文云君之喪外命婦外宗哭於堂上北靣故鄭知此時在堂北靣小斂之後遷尸於堂故知婦人之位在尸西東靣也)
 孔氏穎達前明男子迎賓此明婦人迎賓也出謂出房也婦人不下堂但出房而拜於堂上婦人尊卑與夫同故所為出者亦同
小斂主人即位戸内主婦東靣乃斂卒斂主人馮之踊主婦亦如之主人袒説髦括髮以麻婦人髽帶麻於房中(馮皮冰反説本作税同他活反髽側瓜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士既殯説髦此云小斂盖諸侯禮也士之既殯諸侯小斂死者三日也(孔疏死數往日)婦人之髽帶麻於房中西房天子諸侯左右孔氏穎達自此拾踊明人君大夫士等小斂之節及拜迎賓及奠祭弔者之儀初時尸在牖下主人在尸東今小斂當戸故主人在戸内東西靣斂訖主人馮尸而踊主婦馮尸竟亦踊主人袒者曏小斂不袒今方有事袒衣也説髦者髦幼時翦髪為之至年長則垂著兩邊人子事親恒有孺子之義也若父死説左髦母死説右髦二親並死則並説之親沒不髦是也小斂喪事已成故説之也人君小斂説髦竟而括髪用麻士既小斂括髪但未説髦耳婦人髽亦用麻也帶麻謂婦人要絰喪禮婦人之帶牡麻結本在房男子説髦括髮東房婦人髽帶麻於西房男子異處
 存疑呂氏大臨婦人不俟男子襲絰亦先帶麻者以其無絞帶布帶且質略變故因髽而襲絰也
 辨正黃氏幹曰喪禮但有三日而斂若併死日而数則三日而斂恐指大斂不及小斂白虎通義云天諸侯三日小斂大夫二日小斂天子諸侯殯葬月日與士不同則斂日亦當不同又曰案士喪禮小斂馮尸主人括髮袒衆主人免於房婦人人髽於室又士喪禮曰既馮尸主人絞帶主人布帶喪大記曰婦人髽帶麻於房中以此觀之則知小斂馮尸之後括髮免髽之時主人已絞帶主人已布帶婦人已帶麻特主人未襲絰爾又曰喪服斬衰章疏婦人亦有絞帶布帶以備喪禮呂氏云無絞帶布帶當考
 案喪禮主人袒括絞帶婦人同時而稍先至其先男子襲絰而帶麻者盖男子所重在首婦人所重在腰括髮與帶麻並行盖各重其所重耳帶絰非男子重故婦人先之非無絞帶之謂也又男子袒故下云襲絰婦人不袒呂亦以襲絰言之尤誤
徹帷男女奉尸夷於堂降拜
 正義鄭氏康成曰夷之言尸也於遷尸主人主以下從而奉之孝敬之心也降拜拜賓也孔氏穎達曰此明士之喪小斂訖徹帷夷尸之節初死恐人惡之故有小斂衣尸畢有飾故除帷此士禮也(案士喪禮卒斂徹帷乃馮尸)諸侯大夫賓出乃徹惟見下文夷陳也小斂相者舉尸將出尸陳於堂孝子男女親屬扶捧之至堂降下適子下堂拜賓也
 通論陸氏佃曰體魄降矣而謂之夷婉詞也盤曰夷槃牀曰夷牀衾曰夷衾以此
拜寄國賓大夫士拜卿大夫位於士旁三拜夫人拜寄公夫人於堂上大夫内子士妻特拜命婦氾拜衆賓堂上(氾孚梵切與汎愛之汎同)
 正義鄭氏康成衆賓謂士妻也尊者特拜拜士與其妻皆旅之熊氏安生大夫士拜卿大夫者是卿大夫士家遭喪小斂後拜卿大夫於位士旁三拜大夫内子士妻亦謂自遭喪小斂後拜命婦及拜士妻之禮大夫各自遭喪并言之者以其大夫士家小斂後拜同故孔氏穎達曰此明小斂訖拜賓也君謂嗣君小斂畢尸出堂嗣君下堂拜寄國賓並就其位鄉而拜之也卿大夫則就其位鄉而拜之士賤不人人拜之每一靣三拜士有三等故也旁猶不正也夫人拜於堂上婦人無下堂也卿妻曰内子大夫妻曰命婦不言者見卿妻與命婦同也特拜命婦特猶獨也謂人人拜之尊故也拜内亦然衆賓士妻賤故汜拜之亦旁三拜
 存疑孔氏穎達寄公尊故先言大夫士是先君之臣同服斬小斂出列庭位故嗣君出拜之大夫妻夫人亦拜之此經唯舉君喪拜賓不云大夫士者文不具大夫喪拜亦然故士喪禮主人拜賓大夫特拜士旅是也
 案熊氏以大夫士拜卿大夫屬下為句孔以大夫士屬上為句謂大夫士為先君之臣故嗣君出拜之夫卿大夫士乃同服斬衰者非寄公國賓之為客者比也君安得拜之君不拜卿大夫士則夫人不拜大夫内子士妻矣經文當以君拜寄國賓絶句是君禮大夫士拜卿大夫以下大夫士禮夫人拜寄公夫人於堂上絶句是君禮大夫内子士妻以下大夫士禮孔謂不言大夫士文不具誤也
主人即位襲帶絰踊母之喪即位而免乃奠弔者襲裘加武帶絰與主人拾踊(免音問拾其劫反)
公元前636年
 正義鄭氏康成即位阼階下位也(案此當作阼階下之位傳寫之誤也)襲絰乃踊尊卑相變也(孔疏喪禮先踊乃襲絰此先襲絰乃踊士卑諸侯尊也)禮斬衰括髪齊衰以至成服而冠為母重初亦括髮小斂則免記異者(孔疏所以異於父也)乃奠小斂奠也始死弔者朝服裼裘吉時小斂則改襲而加武與帶絰矣武吉冠之卷也加武者明不改冠亦不免檀弓主人小斂子游趨而出襲裘帶絰而入孔氏穎達主人拜賓時袒今拜訖襲衣要帶首絰於序東復位乃踊也為父喪拜賓竟而即阼階下位又序東帶絰猶括髮若為母喪至拜賓竟即位時不復括髪以免代之免以襲絰至大斂乃成服所以異於父也拜賓襲絰踊竟後始設小斂之奠未小斂前弔者裘上有裼衣裼衣有朝開朝服露裼衣小斂之後弔者以上朝服揜襲裘上裼衣也帶絰者帶謂要帶絰謂首絰朋友恩故加帶絰若無朋友之恩則無帶惟絰而已更也主人先踊婦人踊弔者踊踊者三是與主人更踊也此皆謂未成服前若成服後其錫衰緦衰等已具上檀弓
 陸氏佃曰鄭氏謂襲絰乃踊尊卑相變然則括髮括髮袒亦相變言加武則著不以居冠弔據居冠武後弔服
 存疑孔氏穎達曰加武者主人素冠素弁弔者故加素弁於武也郝氏敬曰加武者吉冠玄武今加縞武所謂玄冠者易之示變也雜記小斂繯絰公大夫士一也亦謂加絰於武此未成服視小斂之禮若成服弔則弁絰錫衰
 案孔謂凶冠冠與武連吉冠冠與武不連玉藻居冠屬武禮冠不屬武為據夫武者冠之下卷上以一幅襞積為梁必與武相屬而後冠成若未屬武不成冠矣况居冠屬武吉時常服而反謂吉冠不屬武何也孔又謂主人未成服弔者羔裘玄冠顯與羔裘玄冠不以弔違矣家語季桓子死諸大夫羔裘弔子游問曰禮與子曰始死羔裘玄冠者易之而已是明言不可以羔裘玄冠弔雖始死未成服猶當易之而朱子喪主吉主玄弔必變服所以哀死是也孔謂此始死子養疾者易之子游問弔者孔子乃以其子答乎親始死子笄纚則去冠矣豈易玄冠乎且經言弔者襲裘是弔者原素服但猶裼衣至此襲之也言加武是弔者原素冠但無絰至此加絰於武也孔謂加素弁於武尤不可解弁與冠異制今去吉冠之梁存吉冠之武又加一素弁其絰又不加素弁上而加吉武上成何弔冠又不言易服但加一麻帶朝服上成弔服郝敬謂加縞武於吉冠亦未確謂加絰於縞武得之
君喪虞人木角狄人出壺雍人出鼎司馬縣之乃官代哭大夫代哭縣壺代哭不以官君堂上燭下二燭大夫堂上一燭下二燭士堂上一燭一燭(縣音元)
 正義鄭氏康成曰代更也未殯哭不絶聲為其罷倦小斂可為漏刻分時而更哭也木給爨竈以為水斗壺漏水之器也冬漏以火爨鼎而後沃之此挈壺氏所掌也屬司馬司馬涖縣其器大夫縣壺下君也士代哭不以官自以親疏哭也燭所以照饌也滅燎而設燭(孔疏有喪則於中庭終夜設燎至曉滅燎而日光未明故須燭以照祭饌也)孔氏穎達曰此論君及大夫小斂後代哭之異虞人主山之官故出木與角狄人樂吏主挈壺漏水之器故出雍人亨飪故出冬月水凍則漏遲無凖故取鼎煖水用虞人木爨煑之也周禮挈壺氏云凡喪縣壺代哭者縣漏分時使均其官屬次相代而哭也
賓出徹帷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君與大夫之禮也(孔疏尊者禮舒也)士卒斂即徹帷(孔疏據士喪禮)徹或為廢
 案賓出徹帷四字在前主人拾踊下脱在此
哭尸於堂上主人東方外來在西方諸南鄉(郷許亮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由外來奔喪者也無奔喪婦人東靣孔氏穎達曰此明小斂後尸出在堂時法也哭尸於堂主人位在尸東婦人位在尸西如室中於時有新奔喪外來者則居尸西方欲異於在家也未小斂而奔者則在東方奔喪注云其未小斂而至與在家同也諸婦南鄉主婦以下在家婦人位本在西東鄉既有外新奔者故移辟之而北鄉南也
婦人迎客送客不下堂下堂不哭男子寢門外見人不哭其無女主則男主拜女賓於寢門内其無男主則女主拜男賓於阼階下子幼則以衰抱之人為之拜為後不在則有爵者辭無爵者人為之拜在竟内則俟之在竟外則殯葬可也有無無無
 正義鄭氏康成婦人所有自堂及房男子所有自堂及門非其事處而哭猶野哭出門見人迎賓也拜者皆拜賓於位也為後者有爵攝主為之辭於賓耳不敢當尊者禮也孔氏穎達曰此明小斂之後男主女主迎送賓及拜賓之位又廣眀喪主不在之義婦人質故送迎敵者不下堂君夫人弔則主婦下堂至庭稽顙而不哭也男子遭喪敵者來弔不出門若有君命出門亦不哭也故士喪禮使人弔徹帷主人迎於寢門外見賓不哭是也其無女主以下明喪無主使人攝者禮也若有主則男主拜男賓女主拜女賓無女主則男主拜女賓於寢門内少遠階下而猶不出門無男主則使女主拜男賓於阼階下之位鄉云女下堂謂此也子雖㓜小則以衰抱之為主人代之拜賓也為後不在不在家之主有官爵攝主無官爵則辭謝於賓云已無爵不敢拜賓也若不在之主無官爵其攝主人為主拜賓也若主行近在竟内則俟其還乃殯葬若主在國外不可待而殯又不可待則葬可也有無無無主釋所以使人及以衰抱㓜之義無主對賓有闕故四鄰里尹之無得無主也方氏慤曰有後無後存乎天有主無主存乎人存乎天者不可為也故喪有無後者存乎人者可以為也故無無主也
 存疑應氏鏞曰有爵無爵係於弔者而注以係於為後不在之人雖於理有之而不通大夫或弔於士士或弔於大夫往來初無常而受弔者不拘為後貴賤但弔者之至則隨其人而應之有所辭有所拜之不同耳且攝主所以領賓而欲弔者之不虚若如注説為後不在而必身無爵者於凡有客始一例接之苟有爵則一例辭之是皆無事接賓也又何以攝主焉在禮士不主大夫之喪士不攝大夫則有爵者喪必有爵者而後主之以受有爵之弔乃為相稱又何辭焉
 案喪有賓客主有饋奠主有主饋奠即主賓客有主饋奠不主賓客饋奠惟以親者主之賓客則以爵之尊卑為衡若為後者有爵而在外在家者雖士於饋奠必主之於賓無不辭者所謂士不攝大夫若為後者無爵在外在家者亦無爵則賓客可主在家者有爵則於賓亦當以主不在所謂大夫不主士之喪也則孔疏於有爵無爵皆係為後不在者言未可非也應氏謂有爵無爵係於弔者則於大夫於士有異禮前已言之矣
君之喪三日夫人五日既殯授大夫世婦子大夫寢門之外寢門内輯夫人世婦其次則杖即位使人之子王命則去杖國君之命則輯杖聽卜有事於尸則去杖大夫君所則輯杖於大夫所則杖(輯側立反去起吕反)
 正義鄭氏康成三日者死之後三日也為君杖不同人君大可見親疏也(孔疏以下大夫既殯主人主婦室老皆杖是同日不同日知親疏)輯斂也斂者謂舉之不以拄地也夫人世婦次於房中即位堂上堂上近尸殯使人執杖不敢自持子於國君之命輯杖未成君不敢敵之也卜卜卜日也凡喪祭而有尸大夫君所輯杖謂與之俱即寢門外位也獨焉則杖君謂子也(孔疏以經前云子後云君嫌是别人故明之)於大夫所杖俱爲君杖不相下孔氏穎達自此至隱一節廣明君及大夫三日後杖之節制子杖通女子在室者若嫁為他國夫人則不杖嫁為卿大夫妻同五日杖也喪服四制七日授士杖君之女及内宗外宗嫁為士妻及女御皆七日杖也子大夫子兼適庶世子寢門殯宮門也子大夫廬在寢門外得扶杖拄地以至寢門殯柩在門内神明所在故入門輯斂之不敢拄地也若庶子寢門則去杖不得持入此大夫與子同者謂大夫特來不與相隨也若與子相隨子杖則大夫子輯大夫去杖故下文大夫君所輯杖是也夫人世婦其次杖者次謂西房居喪地則扶杖拄地即位使人執之以堂上有殯焉子有王命杖者世子天子之命對之不敢杖也國君之命輯杖謂鄰國使人來弔世子未敢成君故斂杖也有事於尸謂卒哭祔祭敬卜及尸故去杖也大夫君所杖者君謂世子大夫世子皆在門外大夫則輯杖敬嗣君大夫大夫俱在門外是兩大夫相對同為君杖不相降故並得拄地也陸氏佃曰子夫人不言授嫌或使之
大夫之喪三日之朝既殯主人主婦室老皆杖大夫君命則去杖大夫之命則輯杖内子夫人之命去杖為世婦之命授人杖(為於偽反)
 正義鄭氏康成大夫君命去杖此指大夫之子也而云大夫者通實大夫有父母之喪也(孔疏經云大夫之喪則其子非大夫又云大夫君命是子為大夫故知二者通也)授人杖與使人執之同也孔氏穎達曰此明大夫杖節大夫死後三日既殯應杖者悉杖也大夫嗣子君命則去杖對君命亦然大夫之命謂嗣子對彼大夫之使則斂杖自卑下也兩大夫自相則不去杖内子卿妻也有夫及長子君夫人有命弔已皆去杖若有君之世婦命弔内子敬之使人執杖自隨卑於夫人故隨而不去也經云大夫之喪不舉命婦而舉内子妻者互文也欲見喪與大夫
士之喪二日而殯三日之朝主人婦人皆杖於君命夫人之命如大夫大夫世婦之命如大夫(案疏云下大夫定本如夫人)
 正義鄭氏康成曰士二日而殯者下大夫也士之禮死與往日生與來日此二者於死者亦得三日也(孔疏殯為死者故數往日為生者故數來日)婦人皆杖謂主婦容妾為君女子子在室孔氏穎達曰此明士之杖節二日而殯除死日為二日三日殯之明日也士之子於君命其妻於夫人之命如大夫禮皆去杖也若士子於大夫之命其妻於世婦之命如大夫大夫之命則輯杖世婦之命則授人杖也陳氏澔曰如大夫謂去杖輯杖授人杖三者輕重之節也
子皆杖不以即位大夫士哭殯則杖哭柩則輯杖棄杖者斷而棄之於隱者(斷丁管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子謂凡庶子不以即位與去杖同(孔疏適子容人適子入門輯杖猶得即位庶子門外位去之不得即位熊謂君大夫士之庶子同)哭殯謂既塗也哭柩謂啓後也大夫士之子於父父也尊近哭殯可以天子諸侯子於父父也君也尊逺不入廟門(孔疏殯宮門)棄杖於隱者杖是喪至尊為人得而褻之孔氏穎達大夫士謂大夫之適子既攢塗之後哭殯可以杖將葬既啓之後對柩為尊則斂去其杖
君設大盤造冰大夫夷盤造冰焉士併瓦盤無冰設牀襢笫有枕含一牀一牀遷尸於堂又一牀皆有枕席君大夫士一也(盤本又作槃造七報反併歩頂反襢之善反笫側里反含胡暗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此事皆沐浴之後宜承濡濯棄於坎下札爛脱在此耳造猶内也襢笫袒簀也謂無席如浴時牀也禮自仲春之後尸既襲既小斂先内冰盤中乃設牀於其上不施席而遷尸焉秋凉而止士不用冰以瓦為盤併以盛水漢禮大盤八尺丈二三尺赤中夷盤小焉周禮天子夷盤喪禮賜冰亦用夷盤然則制宜同之孔氏穎達曰此明初死沐浴之節造冰造内其冰於盤中夷盤亦内冰小於大盤置冰於下設牀於上去席䄠露笫簀浴時無席為漏水也設冰無席為通寒氣也含襲遷尸此三節各有牀惟含一時暫徹枕使靣平故士喪禮商祝徹枕含竟並有枕含襲及堂皆有席也案孔謂大夫士明小斂冰天諸侯三日小斂不然夫冰之設恐暑氣鬱蒸尸易腐也士喪禮沐浴乃設夷槃盖士卑原不用冰而斂亦速故既沐浴乃設冰耳若天子諸侯三日而斂尚未設冰若當盛暑不已腐乎何以何以本經言設冰乃言牀盖冰在牀下設冰與遷尸於牀同時無天諸侯之用反遲於士一日
始死遷尸於牀幠用斂衾去死衣小楔齒角柶足用燕几君大夫士一也(幠荒胡反去起呂反楔桑結反柶音四綴丁劣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牀謂所設牀笫當牖者也士喪禮云士死於適室幠用斂食去死衣病時所加新衣復衣也去之以俟沐浴孔氏穎達曰此又明初死之節尸初在地生氣復既不生故遷於牀近南當牖前所謂正尸也幠覆也斂衾大斂衾被也遷尸在牀用斂衾覆之楔柱也柶以角為之長六寸兩頭曲屈將含恐口閉急故使小臣以柶柱張尸齒令開也尸應著屨恐足辟戾亦使小臣几於足令几脚南出綴拘尸足兩邊令直不辟戾也既夕禮足用燕几校在南御者坐持是也自始死至此貴賤敖氏繼公燕几平生燕居時所馮者
 存異崔氏靈恩曰几形曲仰而拘足
管人汲不説繘屈之盡階不升堂授御者御者入浴小臣四人抗衾御者二人浴水用盆沃水用枓浴用絺巾挋用浴衣它日小臣爪足浴餘水棄於坎其母之喪則内御抗衾而浴(説吐活反繘均必反枓音主又音斗絺勅其反挋音震它音他)
 正義鄭氏康成抗衾者蔽上重形也挋拭也爪足斷足爪也孔氏穎達曰此明浴時也管人舘舍者汲謂汲水汲水瓶索也遽促於事故不説去井索但縈屈執之於手中以水從西階而升盡不上堂用盆盛浴水用枓酌盆水沃尸用盤於牀下浴水絺是細除垢為易生時浴衣拭尸肉令燥如平生尋常之日也浴竟小臣翦尸足之爪坎者甸人所掘階閒取土為竈之坎甸人郊野之官内外宜别故母喪内御舉衾内御婦人事事如前惟浴用人不同
 存異方氏慤曰管人主管籥之人也井竈其所司故使之汲水
管人汲授御者御者差沐於堂上沐粱大夫沐稷沐粱甸人為垼於西牆下陶人出重鬲管人受沐乃煮之甸人取所徹廟之西北厞薪用爨之管人御者沐乃沐沐用瓦盤挋用巾如它日小臣爪手翦須濡濯棄於坎(差七何反垼音役重直龍反鬲音歴厞扶味反)
 正義鄭氏康成曰差淅也淅飯米取其潘以為沐也浴沃用枓沐於盤中相變也(孔疏沐與浴俱有枓有盤此浴云枓沐云盤是文相變)士喪禮云士沐粱盖天子之士也以差率而上天子與(孔疏公食大夫稷正為加是味美而貴故疑天子用之)孔氏穎達曰此明沐也稷皆謂用其米取汁而沐也將沐甸人為土垼塹竈於西牆下以煮沐汁陶人瓦器之官御者淅於堂上管人亦升盡等不上堂就御者受淅汁往西牆於垼竈鬲中煮之甸人復魄人所徹正寢西北厞以然竈煮沐汁爨然也謂正寢廟神之也煮汁管人取以升階授堂上御御者乃為尸沐瓦盤貯沐汁用巾拭髮及靣喪禮注云挋晞也清也事事平生小臣翦手爪又治須象平生也濡謂煩撋其髮濯謂不净之汁所濡濯汁棄於坎中鄭注喪禮巾櫛浴衣亦并棄之其坎案既夕禮掘坎南順廣尺輪二尺三尺南其壤此沐汁棄於坎則浴汁亦然
 存疑孔氏穎達重鬲謂縣重之罌是瓦瓶三升以沐米為粥實於瓶以疏布冪口繫以篾縣之覆以葦席也舊云抽取西北簷熊氏云取屋外當厞隱處薪義亦通也
 案荀子禮論始卒沐浴鬠體飯唅象生執也楊倞象生執謂象生所持之事執或為持此經所謂它日即此鄭注喪禮甸人有司田野者賈氏疏曰甸人當是甸師之屬是也陶人有司瓦器説文鬲鼎屬實五觳二升曰觳象腹交文三足從瓦曰䰛今案鬲瓦釜即鬵也下為瓦竈加鬲其上爨之謂之重鬲者有二有兩上者小下者大重疊加之而相閒隔下鬲煮者極熟則上鬲蒸者亦熟旁亦有兩耳可懸也士喪禮甸人掘坎於階閒為垼於西牆下新盆槃瓶廢敦重鬲皆濯是鬲與盆盤瓶敦為五物不可謂鬲為瓶又重鬲二鬲也士喪禮祝鬻餘飯用二鬲於西牆是也重平孔疏以為縣重之罌因為重鬲亦非也取所徹廟之西北厞薪者疏引或説取屋外當厞隱處之薪以為爨備一説據經復魄人所徹正寢西北厞薪之用以爨則舊説是鄭注若云此室不可居故徹之盖將以為殯宮遷廟易檐之意
君之喪子大夫公子衆士三日不食子大夫公子衆士食粥納財一溢米莫一溢米食之無算士疏食水飲之無夫人世婦諸妻疏食水飲之無算(粥之育反溢音逸莫音暮疏食音嗣下並同)
 正義鄭氏康成納財食穀也諸妻御妾也同言無算則是一溢米或粥或飯孔氏穎達以下廣明五服之喪自初死至除服君及大夫食欲之節此明君喪食之禮財穀也謂所食之米每日用之米朝唯一溢米莫唯一溢米也作之無時當須豫納故云納財居喪因病不能頓食隨須則食故云無算士則病輕故疏食疏麄也食飯麄米為飯亦水為飲夫人世婦諸妻皆婦人質弱恐食粥傷性故言疏食水飲
 案記衆士食粥又言士疏食説若齟齬故有衆士衍文不知衆士朝廷之士也士者縣都疏逺之臣也雜記大夫居廬士居堊室疏以士為邑宰所謂士卑恩輕者也夫君恩不可以輕重言然迹逺分卑固有殺於朝廷之士者聖人因人情而制之禮其居也以堊室其食也以疏食哀戚由心不容勉強觀其㑹通其意固已微矣
 存疑鄭氏康成曰二十兩曰溢於粟米之法一溢為米一升二十四分升之一(孔疏律厯志合龠為合合重二十四銖十合一升重十兩二十兩則米二升與此不同但古秤有二法左傳者云百二十斤為石則一斗十二斤為一百九十二兩則一升為十九兩有竒今一兩為二十四銖則二十兩為四百八十銖計十九兩有竒為一升總有四百六十銖八絫以成四百八十銖唯有十九銖二絫在是為米一升二十四分升之一此大略而言之也)
 辨正王氏肅曰滿手曰溢敖氏繼公兩手曰匊一手曰溢
 案王肅云滿手曰溢是也敖説因之鄭以溢為鎰過矣但鄭所謂二十兩於今不及五兩所謂一升二十四分升之一於今二合一勺
大夫喪主室老子姓皆食粥衆士疏食水飲妻妾疏食水飲士亦如之
 正義鄭氏康成室老貴臣衆士所謂衆臣士亦如之如其子食粥妻妾疏食水飲(陳氏澔曰謂士之喪亦子食粥妻妾疏食水飲也)孔氏穎達曰此明大夫禮也子姓謂孫也不云衆子主人兼之(案士喪禮有主人有衆主人故云主人兼之)喪服云卿大夫室老貴臣其餘皆衆臣檀弓主人主婦歠粥主婦女主
既葬主人疏食水飲不食菜果婦人亦如之君大夫士一也練而食菜果祥而食肉
 正義鄭氏康成果瓜之屬也孔氏穎達曰此明既葬至練祥君大夫士之食節既葬哀殺可以疏食不復一溢米也
 案婦人當未葬之先本疏食矣葬後不復有所加者盖弱體食粥固患其或傷食可以養生自不必求多於疏食之外疏食強弱之質與主人異既葬而猶疏食哀戚之誠與主人同也
食粥於盛不盥食於篹者盥食菜醯醬食肉者先食乾肉飲酒先飲醴酒(盥古緩反篹本又作匴音算)
 正義鄭氏康成曰盛謂今時杯杅也篹竹筥也歠者不盥手飯者盥篹或作簨熊氏安生曰此據病而不能食者練而食醯醬祥而飲酒孔氏穎達曰此明食之雜禮歠粥不用手故不盥以手就篹取飯故盥也練而食菜果者食之時以醯醬也始食肉飲酒謂祥後也然閒傳曰父母之喪大祥醯醬禫而飲醴酒二文不同庾氏云盖記者所聞之異彭氏曰乾肉味澀醴酒酒之初熟滓汁相將孝子不忍即嘗淳厚之味故先食乾肉醴酒
期之喪三不食疏食水飲不食菜果三月既葬食肉飲酒終喪不食肉不飲酒父在為母為妻九月喪食飲猶期之喪也食肉飲酒不與人樂之(期音基為於偽反樂音洛)
 正義鄭氏康成食肉飲酒亦謂既葬孔氏穎達曰此論期與大功喪食節期之喪謂大夫旁期之喪三不食義服正服二日不食九月之喪謂事同期也
 案九月之喪猶期謂亦既葬食肉飲酒不與人樂之言此二者獨食飲可不可共他人歡樂食肉飲酒
五月三月之喪壹不食再不可也比葬食肉飲酒不與人樂叔母世母故主宗子食肉飲酒不能食粥羹之以菜可也有疾食肉飲酒可也五十不成喪七十唯衰麻在身(比必利反)
 正義鄭氏康成叔母以下義服恩輕也故主謂舊君也言故主闗大夫及君也(孔疏諸侯當言君大夫主故闗大夫)性不能食粥可食飯菜羮有疾食肉飲酒為其氣微也不成喪成猶備也所不能備謂不致毁不散送之屬也七十居處飲食吉時孔氏穎達曰此明五月三月喪食之節壹不食緦麻再不食謂小功並言之容殤降之緦麻再不義服小功不食故以不食再不食結之故閒傳云小功緦麻再不食殤降者也致毁謂致極哀毁散送絰帶散麻雜記云五十不致玉藻云五十不散送
既葬若君食之則食之大夫父之友食之則食之矣不辟粱肉若有酒醴則辭(食音嗣辟音避)
 正義鄭氏康成尊者之前可以食美也變於顔色不可孔氏穎達曰此明已有喪既葬尊者賜食之禮葬後情殺可從尊者奪也君食之謂君食臣也大夫大夫食士也父友謂父同志也其人並尊若命之食則可從之食也雖以粱米之飯及肉命食孝子食之若飲酒醴則變見顔色故辭而不飲
 
欽定禮記義疏卷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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