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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禮記纂言二元吳澄
  内則第二(鄭氏曰内則男女居室父母舅姑之法孔氏曰以閨門之内軌儀可則故曰内則)
后王冢宰降徳衆兆民(王氏曰后王天子朱子注䟽諸矦司徒冢宰是也但此言后王之命則實天子冢宰爾葢太宰掌建邦之六典二曰教典教民司徒分職冢宰無所不統故以其重者言之鄭氏曰徳猶教也萬億曰兆天子兆民澄曰天子天下民之君師治而教之而冢宰六卿之長佐天子者也降下也徳得也謂以人所同得於天之理立為教法冢宰降下德教衆兆民俾效而法之也所謂徳教如下文所載是也)
○子事父母雞初鳴咸盥漱櫛縰笄緫拂髦冠緌纓端韠紳搢笏左右佩用左佩紛帨刀礪小觿金燧右佩玦捍管遰大觿木燧偪屨著綦(盥音管漱所冓切櫛側瑟切縰所買切笄古兮切緫子孔切髦音毛緌耳隹切韠音必榗音晉又音薦笏音忽紛芳文切帨始銳切觿許規切燧音遂玦音決遰時世切偪彼力切著陟略切綦其記切鄭氏曰咸皆也縰韜髮者也緫束髪也垂後為飾拂髦振去塵著之髦用髮為之象幼時鬌其制未聞緌纓之飾也端玄端士服也庶人深衣大帶所以自紳約也搢猶扱也扱笏於紳笏所以記事左右用事佩也必佩者備尊者使令紛帨者拭物之巾也今齊人有言紛者刀礪小刀及礪礱小觿解小結也觿貌如錐象骨為之金燧可取火於日捍謂拾也言可以捍弦也管筆彄也遰刀韠也木燧鑚火也偪行縢綦屨繋也孔氏曰盥謂洗手漱謂漱口此據年稍長者孺子晏起不能雞初鳴鄭云一幅六尺足以韜髪而結之盧云褁髻承冠以全幅疊而用之笄謂安髻之笄以縰韜髪作髻旣訖横施此笄於髻中以固髻緫者裂練繒為之束髮之本垂餘於髻後緌謂結纓頷下以固冠結之餘者散而下垂謂之緌也紳笏制備玉藻此記所陳皆事先後櫛訖加縰縰加笄笄訖加緫然後加髦著冠冠畢然後玄端著韠又加大帶也皇氏曰左旁用力不便故佩小物右廂用力為便故佩大物晴則金燧取火於日隂則以木燧鑚火屨繋謂屨頭施繋以為行戒劉氏曰櫛理其髮縰以韜之笄貫其紒緫以束之拂其髦以加於冠謂子生三月則翦其胎髮為鬌男左女右迨其笄冠也則綵飾之加于冠謂之髦者不忘父母生育之恩父母喪則徹之玦者䕶巨指以開弦也捍者著左臂以遂矢也陳氏曰捍臂韝也以韋為之謂之拾亦謂之遂一物三名陸氏曰佩玉徳佩也佩用事佩也佩德佩無事佩佩事佩無徳佩)
婦事舅姑如事父母雞初鳴咸盥漱櫛縰笄緫衣紳左佩紛帨刀礪小觿金燧右佩箴管線纊縏袠大觿木燧衿纓綦屨(纊音曠縏歩干切袠陳乙切衿其鴆切鄭氏曰笄簪也衣紳衣而著紳縏小囊也縏袠施明箴管線纊有之衿猶結也婦人有纓示繋屬也孔氏曰女子吉笄尺二寸袠刺也以針刺袠而為縏囊故縏袠餘物不言施獨於箴管線纊之下而言施縏袠四物而施矣婦人十五許嫁笄而禮之因著纓有繋也葢以五采為之其制未聞下男女未冠笄亦衿纓者彼未冠笄之纓用之以佩容臭容臭香物纓佩之與此婦人旣笄之纓别也朱子婦人不冠則所謂吉笄即為固髻之用亦名為簮而非如二弁之簮矣陳氏曰男女父母婦事舅姑皆有纓以佩容臭則與女子許嫁之纓不同許嫁已纓將嫁無所復施旣嫁夫說之矣無所復用則事舅姑衿纓許嫁之纓也)
以適父母舅姑所及下氣怡聲問衣燠寒疾痛苛癢而敬抑搔出入則或先或後而敬扶持進盥少者奉槃長者奉水請沃盥盥卒授巾問所欲而敬進之柔色以温之饘酏酒醴芼羮菽麥黍粱秫唯所欲飴蜜以甘之堇荁枌榆免薧滫瀡以滑之脂膏以膏之父母舅姑必嘗之而后退(燠於六切苛音何癢以想切搔素刀切去聲奉芳勇切長知兩切温音愠饘之然切酏羊支切蕡扶切秫音述飴羊支切堇音謹荁音完枌扶文切音踰免音問薧苦老切滫思酒切瀡音髓膏之古報切鄭氏曰適之也怡恱也苛疥也抑按搔摩也先後之隨時便也槃承盥水者巾以帨手温藉也承尊者和顔色酏粥也芼菜也蕡熬枲實荁堇類也冬用堇夏用荁白曰枌免新生者薧乾也秦人溲曰滫齊人滑曰瀡必嘗之而后退者敬也孔氏曰藉所以承藉於物言子事父母和柔顔色承藉父母藻藉承玉然酏是薄粥饘為厚者芼羮用菜雜肉為羮也三牲皆有芼牛藿羊苦豕薇也蕡枲實飴宻以和丼飲食用堇用荁枌榆新生乾薧相和滫㵦之令柔滑凝者為脂釋者為膏沃之使香美此等緫謂調和飲食也劉氏曰及所下氣怡聲恐驚其寐也問衣燠寒候其冷煖失節疾痛苛癢省其體氣弗寧也抑謂按摩之搔謂抓撓之皆所以撫恤衰病一出於敬不敢以為儀也父母出入則或先或後敬扶持之相其所宜也助其力也又從而問其所欲食者則敬順其心以進之和柔其色以温之庶其親喜而不之厭也方氏曰所即寢室自菽以下其性其味各不同故唯父母舅姑之所欲而進之也於尊者唯所欲者以血氣旣衰養之不可不順也孺子亦唯所欲者以血氣充養之亦不可不順也養老慈幼之道自下氣怡聲而下養志也自饘酏酒醴而下養口體也澄曰疾痛苛癢謂疾而有痛處苛而有癢處痛則抑之癢則搔之)
男女未冠笄者雞初鳴咸盥漱櫛縰拂髦緫角衿纓容臭昧爽而朝問何食飲矣若已食則退若未食則佐長者視具(冠去聲朝音潮鄭氏曰緫角収髮結之容臭香物也以纓佩之為迫尊者小使昧爽而朝後成人也具饌也孔氏曰臭謂芬芳庾氏曰臭物可以脩飾形容故謂之容臭纓佩之者纓上香物朱子曰注言佩容臭為迫尊者葢為恐身有穢氣尊者佩香物也)
○凡内外雞初鳴咸盥漱衣服枕簟灑埽室堂及庭布席各從其事(斂上聲簞徒㸃切灑所買切又所賣切埽素報切孔氏曰此緫論子婦之外卑賤之人及僕𨽻等鄭氏曰斂枕簟者不欲人見已䙝者簟席親身也方氏曰斂收藏之也必斂枕簟晝夜異用故也灑埽室堂及庭自内及外也各從其事若女服事于内男服事于外之類)
孺子蚤寢晏起唯所欲食無時(蚤音早鄭氏曰孺子小子也又後未成人者方氏曰早寢則未與乎日入夕晏起則未與乎昧爽之朝唯所欲食無時則以弱而未勝其制節養之不可以不備也)
○由命士以上父子皆異宫昧爽而朝慈以㫖甘日出而退各從其事日入而夕慈以㫖甘(孔氏曰此論命以上事親異於命士以下之禮程子為命以上愈貴則愈嚴故父子異宫鄭氏曰異宫崇敬也慈愛敬進之日出從事食禄不荒農也劉氏曰命士以上有禄矣故父子皆異宫焉昧爽而朝者以其憂國不專於養也乃後羣子而朝夫孝愛其親者弗崇虚敬也必有㫖美甘滑之養以伸其慈愛之誠焉故曰慈以㫖甘日出而退各從其事者夙興以事其親辨色以趨于職日入以夕其親遂視晚養焉不有㫖甘以達其慈則曷異於無禄也)
父母舅姑將坐奉席請何鄉將衽長者奉席請何趾少者執牀與坐御者舉几斂席與簟縣衾篋枕斂簟而襡之(鄉去聲衽而審切長知兩切少詩照切縣音玄篋口協切襡音獨孔氏曰早且親起侍御之人奉舉其几以進尊者使憑之斂此所臥在下之席與上襯身之簟又縣其所臥之衾以篋貯所臥之枕簟親身恐其穢汙故以韜藏之席則否鄭氏曰將衽謂更臥處襡韜也須臥乃敷之劉氏曰坐臥所以安老而席為之主長者奉席而前請欲何鄉請欲何趾羣子不敢專必讓於長者御者舉几斂席衾枕謂賤者尸之不必子婦也)
父母舅姑衣衾簟席枕几不傳杖屨敬之勿敢近敦牟巵匜非餕莫敢用與恒食飲非餕莫之敢飲食(敦音對牟木矦切巵音支餕音俊鄭氏曰傳移也牟讀曰堥巵匜酒漿器敦牟黍稷器餕乃用之恒常也旦夕之常食餕乃食之孔氏曰衣衾簟席枕几侍御之人停貯常處子婦不得輙傳移向它處杖屨尊者服御之重彌須祇敬之勿敢偪近敦杯孟也堥土釡也以木為器象土釡之形巵酒器匜盛水漿此父舅姑所用之物子婦不得輙用與及也接上敦牟之文非但不敢用及所恒飲食之饌非因餕時莫敢飲食也)
父母在朝夕恒食子佐餕旣食恒餕父没母存冢子御食羣子佐餕如初㫖甘柔滑孺子餕(鄭氏曰子婦佐餕婦皆與夫餕也旣食恒餕毎食餕而盡之末有原也御食侍食也謂長子侍母食也侍食者不餕其婦猶皆餕也孔氏曰子婦長子長子之婦佐餕者食必須盡以父母不能盡故子婦佐助餕食之使盡勿使有餘而再設也羣子婦謂家子弟及弟婦如初如上父母子婦佐餕之禮無父故冢子侍母而食冢婦不得侍食猶皆餕也陸氏曰羣子佐餕不言冢婦冢婦不預也葢舅没則姑老冢婦代政矣方氏曰㫖甘柔滑老幼所宜食故父母食之孺子餕之)
○在父母舅姑所有命之應唯敬對進退周旋慎齊升降出入揖遊不敢噦噫嚏咳欠伸跛倚睇視不敢唾洟寒不敢襲癢不敢不有敬事不敢袒裼不渉不撅䙝衣不見裏父唾洟不見冠帶和灰請漱衣裳和灰澣衣綻裂紉箴補綴五日燂湯請浴三日具沐其間面垢燂潘請靧足垢燂湯請洗少事長賤事貴共帥時(應去聲唯云癸切齊側皆切噦於月切噫於界切嚏音帝咳苦愛切欠邱斂切跛彼義切睇大計切唾土臥切洟吐細切今音夷袒音但裼思歴切撅居衛切褻音屑見賢遍切漱素矦切澣户管切綻直限切紉女陳切綴貞劣貞衛二切燂詳㢘切潘芳燔切靧音悔鄭氏曰愼齊齊莊也睇傾視也襲謂重衣不有敬事不敢袒裼父黨無容撅揭衣也褻衣不見裏為其可穢父母唾洟不見輙刷去之也和漬也手曰漱足曰澣綻猶解也潘米瀾也共猶皆也帥循也時是也禮皆如此也澄曰有命之謂或呼之或問之也呼之則應其應也唯而不敢諾問之則對其對也敬而不敢慢唯在應下者因應而唯也敬在對上者未對已敬也或進而尊者之前或退而去尊者之側進退之間其周廻旋轉容貌謹慎而不肆齊一不二於堂或升階或降階於室或出户入户舉手為容曰揖舉足行歩曰遊當此六者之時皆不敢下文噦噫等類不恭之事中虚氣逆而微有聲曰噦中實氣滿而大有聲曰噫肺受邪而鼻有聲曰嚏肺受病而㗋有聲曰咳雖寒不敢於親之前而加衣雖癢不敢於親之前而爬體方氏曰唾口津也洟鼻液噦噫嚏咳則聲不恭欠伸跛倚睇視則貌為不恭唾洟則聲貌俱為不恭故毎不敢為也寒不敢襲癢不敢不敢適已之便也子之於親衣之然燠則問之體之苛癢則搔之而已則雖寒不敢襲雖癢不敢父母唾洟則不而已則不唾洟愛親敬親也至矣朱子尊長之前敬事方敢袒裼敬事習射之類射而袒裼乃為敬非有敬事而以勞倦袒裼則是不敬渉水而後若不渉而撅則為不敬如云勞毋袒著毋褰裳若非敬事雖勞亦不敢若非渉水盛暑不敢褰裳也孔氏曰冠帶尊以手漱之用力淺也衣裳卑以足澣之用力深也此據士故冠帶得漱晏子是大夫故譏其澣衣濯冠也此漱澣對文為例爾散則通也曲禮諸母不漱裳是裳亦漱也詩周南箋云澣謂濯之爾是澣亦不用足也)
子婦孝者敬者父母舅姑之命勿逆勿怠若飲食之雖不耆必嘗而待加之衣服雖不欲必服而待加之事人代之已雖不欲姑與之而姑使之而后復之(飲於鴆切食音嗣耆市志切方氏曰惟孝故能於命勿逆惟敬故能於命勿怠勿逆則順受也勿怠則勤行也必嘗而待必服而待姑與之姑使之而後復之則順受勤行可知輔氏曰父母舅姑之命或有未便不能委曲將順之而遂逆之而遂怠焉是未能盡愛敬之道也必如後所言然後可應氏曰父母舅姑之命或未合乎理惟當順而不逆或不堪其勞惟當勉而勿怠味偶不丼而必嘗衣偶不稱而必服徐而待之親知其果非所安而不可強也加已之事而又代之以人已其可吝而不付亦姑與而姑使之待夫人之果不克而後復之亦不敢辭其難也孔氏曰尊者飲食與己巳雖不愛必且嘗之待尊者後命已去之而後去之尊者加已衣服已雖不欲必且服之待後命藏去尊者加已以事業事業欲成尊者使人已事旣嚮成不欲它人代己妨己之業而且與代己者事且使代己者為之待代己者休解而後復本業於己身也)
子婦勤勞之事雖甚愛之姑縱之而數休之(數音朔孔氏曰此尊者待卑者之禮子婦辛苦勤勞之事父母舅姑素來甚愛此勤勞之子婦且緩縱寧可數數休息此所愛子不可移此勤勞於它不愛之子婦也方氏曰彼共為子婦之職吾不可以愛故奪之也輔氏曰子曰愛之能勿勞乎勤勞之事若遽止之是姑息之愛也)
子婦未孝未敬勿庸疾怨姑教之若不可教而後怒之不可怒子放婦出而不表禮焉(鄭氏曰庸用也怒譴責也表猶明也猶為之隠不明其犯禮之過也孔氏曰不可怒謂雖責怒之而不從命者子被放逐被出棄猶不顯言其過也方氏曰疾怨則傷恩吕氏祖謙明言其惡而放出之之謂表父母愛子之心舅姑待婦之禮雖彼有過猶欲遮䕶放出不明其所以過)
父母有過下氣怡色柔聲以諫諫若不起敬起孝說則復諫不說與其得罪鄉黨州閭孰諫父母怒不說而撻之流不敢疾怨起敬起孝(說音恱復扶又切鄭氏曰子事父母有隠無犯起猶更也子從父之令不可謂孝二十五家為閭四閭為族五族為黨五黨為州五州為鄉撻擊也孔氏曰諫而使父母不恱其罪輕畏懼不諫使父母得罪鄉黨州閭其罪重二者之間寧用孰諫純熟殷勤而諫若物之成熟吕氏祖謙下氣怡色柔聲六字非特父母當然凡處已待人能體此六字則見孔子郷黨氣象起敬起孝葢我孝敬之心無間斷隨遏隨起故雖父母不從吾諫至於至於之流血亦起敬孝常自若馬氏孔子曰事父母幾諫見志不從又敬不違勞而不怨父母有過下氣怡聲以諫所謂㡬諫也諫若不起敬起孝所謂見志不從又敬不違不敢疾怨所謂勞而不怨也澄曰此一節有四小節父母有過當下其氣怡其色柔其聲以諫欲其婉順不迫以冀父母之恱而從已此第一如此以諫而父母不從則又益加孝敬感動之俟其恱而再諫此第二節上言恱則再諫若其不恱則將不諫乎葢不可也與其不諫而使父母得罪鄉黨州閭之人寧熟諫而使已取怒父母復諫者再諫也熟諫者至三至四而猶未己如火之熟物必期變化生物堅硬至於軟脆也此第三節若父母怒己之言其心不恱而施箠撻於己雖甚而至於流血不敢有疾怨於父母惟當益加孝敬感動之而熟諫也此第四節)
父母婢子庶子庶孫愛之父母没没敬之不衰(鄭氏曰婢子所通賤人之子方氏曰婢子之子曲禮自稱婢子異澄曰婢子又賤於庶子庶子謂父妾之子庶孫謂父妾子之子也孔氏曰婢子庶子庶孫父母所愛己亦愛之應氏曰父母鍾愛非特加愛而又加敬也)
子有二妾父母一人子愛一人焉由衣服飲食執事毋敢視父母所愛雖父母不衰(鄭氏曰由自也方氏曰執事所執之事有難易勞逸澄曰謂已所愛之妾其為衣飲食必降於父母愛者若所執之事則己所愛妾任其難且勞皆不敢比視父母所愛而與之同也妾雖是己妾然為父母愛之人則毎事加隆於己之所愛者順父母之心故也雖父母旣没亦如父母之存輔氏曰吾親有存没吾心無遷移不以親之存没二其心也)
○子甚宜其妻父母不恱出子不宜其妻父母曰是善事我子行夫婦之禮焉没身不衰(鄭氏曰宜猶善也孔氏曰宜其妻謂相善寵愛出謂出去大戴禮婦有七出不順父母不宜其妻謂不相善而䟽薄應氏曰妻雖吾所甚宜不敢父母不恱而留雖吾所不宜苟父母以為善事則子行夫婦之禮終不敢替也)
父母雖没將爲善思父母令名果將不善思貽父母羞辱不果(鄭氏曰貽遺也果決也方氏曰將者始之萌果者終之成澄曰孝子將所為以能有所思故於其善者知其遺父母令名則必果決為之於其不善者知其遺父母羞辱則必不果决為之而止也)
子婦無私無私無私不敢私假不敢私與(畜許六切鄭氏曰家事統於尊也澄曰子謂為人子者婦謂子之妻也貨謂所儲資財之物畜謂所養畜牲物器飲食所用之物假謂以物借人與謂以物遺人也)
婦或賜之飲食衣服布帛佩帨茝蘭則受而獻諸舅姑舅姑受之則喜如新受賜(茝昌改切鄭氏曰或謂親兄弟澄曰佩謂雜佩帨謂帨巾茝一作芷即香白芷澤蘭二物香草乾燥則囊而佩之於身取其芳馨也新猶初也言為人婦者或有親兄弟賜之飲食賜之衣服賜之布帛賜之佩帨賜之茝蘭皆受之旣受之後持以獻於家之尊者尊者肯受己所獻則其喜一如自己初受他人所賜之時)
若反賜之則辭不得命如更受賜藏以待乏(反猶回還也辭謂不敢受也不得命謂不得舅姑見許之命更猶再也待乏待舅姑之乏也此承上文言獻諸舅姑舅姑不受以此回還賜其婦則婦必辭舅姑不敢舅姑若不許其辭則婦受之如再受人賜葢旣以獻諸舅姑舅姑不受而此即是舅姑之物矣不敢視為己物也故其受所回還之物有如再受舅姑之賜雖己受之然惟飲食之物不可若其餘可留之物亦不敢用藏之以待舅姑乏而欲有所用時則將此物與舅姑用之也)
婦若有私親兄弟將與之則必復請其故賜而后與之(復扶又切請謂請於舅姑故賜謂舅姑舊所回賜之物承上文謂婦若將以舅姑回賜之物與其親兄弟其物雖是所自藏然亦不敢視同己物故必復請於舅姑舅姑旣許然後與之也)
○凡婦不命適私室不敢退(鄭氏曰婦侍舅姑者也方氏曰私室婦室也其視舅姑之室若公所)
婦將有事大小必請於舅姑(鄭氏曰不敢專行)
舅没則姑老(鄭氏曰傳家於長婦澄曰老與孟子堯老而舜攝左傳吾將老馬桓公立乃老之老同謂謝事也)
冢婦祭祀賔客毎事必請於姑(輔氏曰婦傳家事矣祭祀賔客禮之大者亦必請於姑然後行事鄭氏曰婦雖受傳猶不敢專行也)
介婦請於冢婦(鄭氏曰介婦衆婦請於冢婦以其代姑之事)
舅姑使冢婦毋怠不友無禮介婦舅姑若使介婦毋敢敵耦冢婦不敢竝行不敢竝命不敢竝坐(不友朱子讀友為敢今如字鄭氏曰毋怠謂雖有勤勞不敢懈倦兄弟友娣姒猶兄弟不敢並者下冢婦也命謂使令澄曰謂冢婦所使令之人介婦不敢使令之也方氏曰兩相抗為敵兩相合為耦言使勞逸不敢冢婦均也不敢並行並坐亦無敢敵耦之事朱子不友無禮介婦此句未詳或疑當為項氏曰當連上文讀之言舅姑任使冢婦冢婦毋得以尊自怠而凌辱衆婦令其代己也不友謂煩虐之無禮謂麾叱之怠也不友無禮也三者皆以毋字統之舅姑若使介婦不得舅姑之命而傲冢婦故毋敢敵耦不敢竝行竝命竝坐兩使字皆主使令言之)
適子庶子祇事宗子宗婦(適丁歴切鄭氏曰祗敬宗大宗孔氏曰適子謂父及祖之適子是小宗庶子適子之弟宗子謂大宗子宗婦謂大宗子之婦言小宗庶子敬事大宗子及宗婦也)
貴富不敢貴富宗子之家雖衆車徒舎於外以寡約入(方氏曰不敢以支臨宗也澄曰雖衆車徒以下上文不敢貴富宗子家之事)
子弟猶歸器衣服裘衾車馬必獻其上而后服用其次若非所獻則不敢以入於宗子之門(孔氏曰猶若也歸謂歸遺也子弟若有功徳尊上遺衣裘衾車馬必獻其善者於宗子鄭氏曰非所獻謂非宗子之爵所當服也)
若富則具二牲獻其賢者宗子(鄭氏曰賢猶善也孔氏曰具二牲其善者獻宗子使祭之不善私用自祭也)
夫婦皆齊而宗敬焉終事而后私祭(齊側皆切宗敬謂宗之而敬事之也孔氏曰大宗子將祭之時小宗夫婦齊戒助祭大宗而加敬大宗終竟祭事而后私祭祖禰此文雖主事宗子大宗之外小宗亦然方氏曰宗之親為正統已之親為旁出正統祭公義也旁出之祭私恩也終宗子之事而后私祭不以旁出先正不以私恩公義也)
不敢貴富加於父兄宗族(鄭氏曰加猶髙也輔氏曰上文不以貴富宗子家此又言不專宗子父兄宗族不可澄曰父謂諸父兄謂諸兄宗謂同為大宗所統者族謂九族五服内方氏曰加與獻子加於人一等之加同葢彼賤而我貴彼貧而我富我以貴富服御入其門是以貴富而加賤貧也)
   右記父子之禮凡二十節
禮始於謹夫婦宫室外内男子居外女子内深宫固門閽寺守之男不入不出(閽音昏鄭氏曰閽掌守中門之禁寺内人禁令也方氏曰禮始於謹夫婦易基乾坤詩首關雎皆始於謹夫婦之意也謹夫婦故為宮室外内以防之男君外女内隂陽之分也劉氏曰宫不深内外之聲可通門不固出入之禁可踰閽寺守之不嫌於處内也故男非其時不入女非其禮不出所以天下内則也)
内言不出外言不入(方氏曰此與曲禮所言同劉氏曰内言不出惡交於外也外言不入惡交於内也)
男子入内不嘯不指夜行以燭無燭則止女子出門擁蔽其面夜行以燭無燭則止(嘯音叱或如字鄭氏曰嘯讀為叱叱嫌有隠使也擁猶障也孔氏曰叱叱人指指物常事言語處分是顯使人也如有姦私恐人知聞不以言語但諷叱而已是隠使也劉氏曰禮當入内嘯則渉乎邪指則渉乎覘有燭則行夜不得已也無燭則止行則渉於不明也方氏曰擁蔽其面惡外有所䙝也輔氏曰無燭則止自防者至矣)
不言内女不言外非祭非喪不相授器相授則女授以篚其無篚則皆坐奠之而后取之(篚非鬼切言猶云講議也男主外事故不講議在内之事女主内事故不講議在外之事鄭氏曰不言不言外謂事業次序祭嚴喪據授器不嫌也奠停地也孔氏曰祭嚴敬之處喪促遽之所於此不嫌男女滛邪意故相授器也)
外内不共不共湢浴不通寢席不通乞假男女不通衣裳男女不同椸枷(湢彼力切椸以支切枷音嫁鄭氏曰湢浴室也劉氏曰不共井嫌同汲也不共湢浴嫌相褻也不通寢席嫌相親不通乞假徃來不通衣裳淆雜也方氏曰言外男女其中矣而於衣裳特言男女男女衣裳異制不可通也澄曰衣裳切身之物尤不可通雖衣裳所施所加之物亦不可同故又曰不同椸枷男女之别可謂至矣椸枷以木為之如笱簴懸衣於其上爾雅曰竿謂之椸廣雅曰枷杙也枷即下文所謂楎)
不敢縣於夫之楎椸不敢藏於夫之篋笥不敢湢浴(縣音玄楎音輝笥息事切鄭氏曰楎杙也孔氏曰植曰楎横曰椸椸以竿為之澄曰上文言外不共湢浴男女不同椸枷此言非特外内男女為然夫婦相親亦然不但不共楎椸不共篋笥夫婦且如此則非夫婦者其明微厚别又當何如)
夫不在斂枕篋簟席襡器而藏之少事長賤事貴咸如之(鄭氏曰不敢褻也陸氏曰枕有篋簟席有襡皆器而藏之不言枕言枕篋不言簟席簟席襡嫌瀆也即父母舅姑不嫌輔氏曰器而藏之藏之於器藏於器畏瀆之甚也少事長賤事貴雖曰皆如之然有異焉記者之辭不謹也按篇首子婦之禮可知)
夫婦之禮唯及七十同藏無間(間去聲鄭氏曰衰老無嫌及猶至也澄曰上文不敢藏於夫之篋笥葢謂年未七十者劉氏曰夫婦雖未七十同藏未有可嫌聖人制禮以為天下内則夫婦如此以為男女内外禮敬則為先焉夫婦身先于上而男女力行于下以無嫌正有嫌也用有情難行正人情之易制也)
故妾雖老年未滿五十必與五日之御(與音預鄭氏曰五十始衰不能孕也妾閉房不復出御御謂侍夜勸息也五日一御諸矦制也諸矦九女姪娣兩兩而御則三日也次兩媵四日也次夫人專夜五日天子十五日乃一御孔氏曰此經據妾言之然則妻雖五十以上猶得御也天子法女御八十一人九夕世婦二十七人三夕九嬪九人一夕三夫人一夕后當一夕十五日徧)
將御者齊漱澣衣服櫛縰笄緫拂髦衿纓綦屨(齊側皆切鄭氏曰將御者其徃如朝也角衍字拂髦或為繆髦陸氏曰角非衍字緫角拂髦未笄之飾今服以御言若未足以當君子也故邦君之妻自稱小童方氏曰將御者必齊漱澣所以潔敬也輔氏曰齊漱以至綦屨慎衣服必以禮敬之至也不敢美麗求寵豈有争妬之心哉)
不在妾御莫敢當夕(鄭氏曰辟女君之御日孔氏曰謂卿大夫下大夫一妾二妾三日御徧士一妻一妾二日御徧妾常辟女君之御日非不敢當女君之御日縱令自當君之御日猶不敢當而徃故詩云肅肅宵征夙夜在公注云妾御於君不當是也方氏曰所以辟上僣之嫌也)
婢妾衣服飲食必後長者(鄭氏曰人貴賤不可以無禮方氏曰葢不以賤廢尊卑上下之道也)
○妻將生子及月辰居側室夫使人日再問之作而自問之妻不敢見使姆衣服而對至于子生夫復使人日再問之夫齊則不側室門子男子設弧門左女子設帨門右三日負子男射女否(見賢遍切姆茂母二音鄭氏曰側室謂夾之室次燕寢作有感動也齊則不側室若始時使人問也弧者示有事於武帨事人之佩中表男女也負之謂抱之而使鄉前也孔氏曰此明大夫以下生子之法及月辰謂生月辰初朔之日也正寢之室在前燕寢在後側室又次燕寢燕寢之旁故謂之側室生子不於夫正室及妻之燕寢必於側室者以正寢燕寢尊故也輔氏曰夫使人日再問之者愛而不失于狎敬而不失於䟽妻不敢見雖病不敢忘禮使姆衣服而對雖遽不敢失禮夫之於妻其恩至矣齊則不以恩掩義三日負子男射女否教已行矣)
國君世子生告于君接以大牢宰掌具三日卜士負之吉者宿齊朝服寢門詩負射人桑弧蓬矢六射天地四方保受乃負之宰醴負子賜之束帛卜士之妻大夫之妾使食子(接音捷又如字下同射天地食亦切食子嗣王氏曰接以大牢接待夫人大牢今按春秋桓公六年同生接以大牢杜注謂以禮接夫人孔䟽乃云王肅杜預以為接待夫人鄭以婦人初産三日内未能以禮相接故讀為捷今謂君以大牢食之是即接待豈必夫人禮相接哉鄭氏曰接讀為捷捷勝也謂食其母使補虚強氣也詩之言承也桑弧蓬矢大古天地四方男子所有事也保保保受乃負之代士也醴當為禮聲之誤也禮以一獻禮賜束帛酬之以幣也士妻大夫之妾時自有子故使食子使君妾適妾有敵義不相䙝以勞辱事也孔氏曰此論國君世子生之法婦人初産必困病虚羸故接以大牢詩者持也以手承下而維持抱負男子上事天下事地旁禦四方之難士昏禮禮賔酬幣束帛此士負子故還用士禮方氏曰卜士使負子得吉然後宿齊朝服負之敬也射人射天地四方射者男子之所當為子方生使人代射示其有志非弓幹之上者蓬非矢材之勁者以見雖有其志未備其事成人有漸也保則受其子於士乃負之葢士之負子斯須而已宰以醴禮其負子之士仍賜束帛以酬之陸氏曰詩負之猶特牲嘏辭詩懐之也嬰兒多類乳母嬰兒以乳轉者有矣食母豈可不擇哉輔氏曰諸母則擇之乳母則卜之豈非情性之發尚猶可見血氣相宜不可知者邪皇氏曰士之妻大夫之妾隨課用一人六年左傳卜士負之士妻食之不云有大夫妾文略也)
○凡接子擇日冢子大牢庶人特豚特豕大夫少牢國君世子大牢其非冢子皆降一等(大音泰少去聲鄭氏曰凡接子擇日三日之内尊卑必皆選其吉焉冢子天子世子也冢大也冢子猶言長子通於下也庶人特豚特豕大夫少牢國君大牢皆謂長子冢子冢子弟及衆妾之子生也皆降一等天子諸矦少牢大夫特豕特豚庶人特豚也孔氏曰以冢子庶人特豚特豕庶子旣降一等特豚庶人全應無牲禮窮故與士同用特豚也澄曰庶人長子用特豚禮窮於此無復可降故庶子用特不嫌長子同也)
○異爲孺子室於宫中於諸母與可者必求其寛裕慈惠温良恭敬愼而寡言者使爲子師其次慈母其次保母皆居子室它人無事不徃(鄭氏曰異為孺子室者特埽一處以處之諸母衆妾也可傅御之屬也子師教示以善道者慈母知其嗜欲保母安其居處者士妻食乳之而已此人君養于之禮也它人無事不徃爲兒精氣微弱驚動也孔氏曰此謂三日負子之後三月名子之前諸矦養子之法其三月之後當然也此文雖據諸矦其實亦兼大夫士但士不具三母大夫以上則具三母喪服小功君子庶母慈已者鄭注獨言慈母舉中以見上下大夫三母也劉氏曰寛則容德固多裕則臨事不撓慈則仁性豐盈惠則恩意浹洽温則言動粹和良則心意純熟恭則容止恭敬則誠明弗散具此八善而加之以畏慎將之以寡言婦人全德然後可以為子之師焉若夫愛子徳時志意體其寒温察其好惡相其寢興順其長育慈母之職也保䕶其身衛養其氣時其衣服節其飲食侍其寢寐防其疾苦而專詩負之者保母之職也弗正厥始弗淑其習烏能正厥性俾近於聖賢先王制禮及是知所務矣所以世有賢君繼繼承承者豈無所自哉澄曰子師子之師也慈母則子之傅保母則子保子方生而三母已具師傅保之職矣及其長則有少師少傳少保之官焉方氏曰諸母曲禮不漱裳之諸母同擇於諸母將使之為子師也雖非諸母而其德如下所言可以為人師者亦擇之故曰與可者)
○三月之末擇日翦髮爲鬌男角女羈否則男左女右是日也妻以子見於貴人爲衣服由命士以下漱澣男女夙興沐浴衣服視朔食夫入門升自阼階立于阼西鄉抱子出自房當楣立東面(鬌丁果大果二切見賢遍切下竝同去聲楣音眉鄭氏曰鬌所遺髮也夾囟曰角午達曰羈貴人大夫以上由自朔食天子大牢諸矦少牢大夫特豕特豚也夫入門者入側室之門也大夫以下見子側室見妾子於内寢辟人君也孔氏曰剪髮所畱不翦者謂之鬌夾囟兩旁當角處畱髮不翦曰角翦髮畱其頂上一縱一横相交通達不如兩角相對縱横一在頂上曰羈羈者隻也妻將生子側室入門即入側室之門側室燕寢之旁亦南嚮故有阼階西階卿大夫之室唯有東房抱子出東房當楣東面立與夫相對也方氏曰角則相對以其偶也羈則相午以其竒也或男耦女竒取隂陽相須也或男左女右隂陽相類也)
姆先相曰母某敢用時日祗見孺子夫對曰欽有帥父執子之右手咳而名之妻對曰記有成左還師子師辯告諸婦諸母名妻遂適寢(咳音孩還音旋辯音徧鄭氏曰某妻姓若言姜氏也祗敬也或作振欽亦敬也帥循也欽有帥教敬使有循也執右手明將授之事也記猶識也記有成識夫之言使有成師子師適寢復夫之燕寢孔氏曰妻旣抱子當楣東面而立傅姆在母之前而相佐其辭孺也謂恭敬奉見稚子夫對妻言當教之令其恭敬使循善道對訖以一手執子右手一手承子之咳而名之妻對夫言當記識言教之使有成就對訖遂左嚮回還轉身西南以子授子師諸婦同族卑者之妻諸母同族尊者之妻後告諸母欲名成於尊也陸氏曰咳始見之時也咳而名之待之若有識焉夫對曰敬當有以帥之妻對曰記當有以成之帥之者父道也成之者母道也妻言遂適寢妾言遂入御妻言夫入食如養禮妾言禮之如入室妻之辭莊妾之辭瀆言之法也)
夫告宰名宰辯告諸男名書曰某年某月某日某生而藏之宰告閭史閭史書為二其一藏諸閭府其一藏諸州史州史獻諸州伯州伯命藏諸州府夫入食如養禮(養羊尚切鄭氏曰宰謂屬吏四閭為族族百家閭胥中士一人五黨為州州三千五百家也州長中大夫一人皆有屬吏猶言也夫入已見子入室其與妻食如婦始饋舅姑之禮孔氏曰此謂卿大夫以下故以徧告同宗諸男也若諸矦絶宗則不告諸男是卑者尚告則告諸父可知書名藏之謂以簡䇿書子名而藏之家之書府見子旣畢夫從側室入正養禮謂婦始入室舅姑之禮按士昏禮盥饋舅姑特豚合升側載右胖載之舅俎左胖載之姑俎大夫以上無文)
世子生則君沐浴朝服夫人亦如之皆立于阼階西鄉世婦抱子升自西階君名之乃降(鄭氏曰子升西階人君世子路寢也見妾子就側室凡子生皆就側室孔氏曰上文言卿大夫妻見適子時旣有父右手咳而名之及戒告之辭故此世子之禮略而不言其實亦執世子右手咳而名之及戒告也)
適子庶子見於外寢撫其首咳而名之禮帥初無辭(鄭氏曰適子世子弟也庶子妾子也外寢燕寢無辭辭謂欽有帥記有成也孔氏曰適子見於外寢庶子見於側室但撫首咳名無辭事同連文見于外寢其實庶子見於側室也初謂前文世子見於路寢君夫人西鄉言見適子庶子威儀依循世子之法但無敕戒之辭然夫人所生之子容可世子見禮若妾之見子則不得與夫人同當與卿大夫之妻見適子同但不親抱子爾方氏曰適子庶子見於外寢世子見於路寢可知)
○凡名子不以日月不以不以隱疾(鄭氏曰不以日月不以國終使易諱不以隱疾衣中之疾難為醫也陸氏曰又致曲則不山川又加詳則不以官不以畜牲不以器幣春秋傳曰以官則廢職山川廢主畜牲則廢祀以器幣廢禮晉以僖矦廢司徒宋以武公司空先君獻武二山)
大夫之子不敢世子同名(鄭氏曰尊世子其先世子生亦勿為改孔氏曰按春秋衛襄公大夫有齊先衛矦生故知先生不改馬氏穀梁傳鄉有衛齊今曰衛侯何為君臣同名君子奪人名不奪人親之所名重其所從來也臣而與君同名特稱而已)
○妾將子及月辰夫使人日一問之子三月之末漱澣夙齊見於内寢之如入室君已食徹焉使之特餕遂入御(鄭氏曰内寢適妻寢也禮謂己見子夫食而使獨餕也如始入室始來嫁時妾餕夫婦之餘亦如之旣見子可以御此謂大夫士之妾也凡妾稱夫曰君孔氏曰妾賤故謂夫為君常食衆妾共餕今以其生子故使特餕也宫室之制前有路寢次有君燕寢夫人正寢卿大夫以下前有適室次有燕寢次有適妻之寢此稱内寢適妻寢也按昏禮夫婦同牢之後媵餕夫餘御餕婦餘彼謂正妻若妾初嫁始來夫婦共食初來之妾特餕其餘今妾見子之後夫婦共食生子之妾特餕其餘亦如始來時故云亦如之前文大夫之妻見子之後遂適夫寢夫即進御後夫入食如養禮是夫始入與妻食乃進御此云見子遂入御言其異正妻也陸氏曰此言漱澣夙齊下言沐浴朝服相備也夙齊言朝服言今)
○公庶子生就側室三月之末其母沐浴朝服見於君擯者以其子見君所有賜君名之衆子則使有司名之(鄭氏曰擯者傅姆之屬也人君尊雖妾不抱子有司有事者也孔氏曰前文已云適子庶子見於外寢異於世子今更重出以前文庶子適子連文事事皆同適子故此特見庶子之法按子皆就側室今特云庶子側室者舉庶子世子可知也擯者以其子見是擯者抱子也其母朝服見君故不自抱子君所有賜謂生子之妾君所特有恩賜偏所愛幸則君自名其子衆子謂衆妾之子不特寵御則使有司名其子也陸氏曰庶子言就側室世子不就側室其母沐浴朝服則君不沐浴朝服世子則君沐浴朝服夫人亦如之有世子適子庶子衆子適子世子母弟衆子庶子之弟)
庶人側室者及月辰夫出羣室其問之也與子見父之禮無以異也(鄭氏曰夫雖辟之至問妻及見子禮同也庶人或無妾孔氏曰無側室故夫出辟之若有側室則妻在側室夫自居正不須出居羣室也其問之與卿大夫同方氏曰庶人或無妾故有側室羣室固無定所矣)
○由命士以上大夫之子旬而見冢子未食而見必執其右手適子庶子已食而見必循其首(旬音均一如字鄭氏曰旬當為均聲之誤也有時適妾同時生子子均而見者以生先後見之旣見乃食亦辟人君也冢子未食而見適子庶子已食而見急正緩庶之義此謂天子諸矦尊别世子同母禮則異矣孔氏曰大夫命士適妾生子皆以未食之前均齊先生先見後生者後見雖見有先後同是未食之前冢子以下天子諸矦上文命士大夫之子適庶均見此則有食前食後見之不同未食謂未與后夫人禮食先見子是急於也先后夫人禮食之後然後適子子是緩於庶也方氏曰生子必有食禮大夫之子則旬而見天諸矦之子則有未食已食之别者詳於貴畧於賤也陸氏曰言子旣見之後凡旬一見冢子則未食而見適子庶子則已食而見急正緩庶之義也朱子曰疑鄭說失之旬如字十日也别記異聞不待三月也承記大夫禮而又别其冢嫡庶子異同冢子之禮仍與前同唯適子庶子為異爾澄按此一節鄭孔同一義陸一義朱一義三說不同俱未通暢姑闕之)
○凡父在孫見於祖祖亦名之禮如子見無辭(鄭氏曰見子祖家統於尊也父在則無辭適子無適孫與見庶子同也父卒而適孫有辭與見冢子同父卒而庶孫無辭也孔氏曰此卿大夫以下孫見祖之禮父之於子有傳重事故告戒之辭今孫見於適子旣在其孫猶為庶孫與見庶子無所傳重所以無辭若其父旣卒則適孫長子相似有辭也若庶孫適孫父雖卒見祖亦無辭)
食子三年出見公宫則劬大夫之子食母士之妻自食其子(食子食母並音嗣鄭氏曰士妻大夫之妾食國君之子三年出歸家君有以勞賜劬勞大夫之子食母選於傅御之中喪服所謂乳母也士之妻賤不敢使人)
○子能食食教以右手能言男唯女俞男鞶革女鞶絲(食食如字下音嗣唯于癸切俞以朱切方氏口教右手取其強而已男女所同也陳氏曰革帶大帶皆謂之鞶内則所謂鞶革帶也春秋所謂鞶厲大帶也易言鞶帶揚子鞶帨以至許慎服䖍杜預之徒皆以鞶為帶特鄭氏以男鞶革為盛帨之囊鄭氏曰俞然也鞶小囊盛涗巾者男用韋女用繒)
公元前538年
六年教之數與方名七年男女不同不共八年出入門戸即席飲食必後長者始教之讓九年教之數日(數日所主切數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也方名東西南北也鄭氏曰不同共食蚤其别也教之讓示以廉恥也數日朔望六甲也方氏曰出入門户欲其行之讓即席欲其坐之讓飲食則欲其食之讓也)
公元前534年
十年出就外傅居宿外學書計衣不帛襦袴帥初朝夕學幼儀請肄簡諒(襦音儒袴苦故切肄以二切鄭氏曰外傅教學之師也不用為襦袴為大温傷隂氣也禮帥初遵習先日所為肄習諒信也請習簡謂所書篇數也請習信謂應對之言也孔氏曰帥循也行禮動作皆帥循初日所為學幼儀者從朝至夕學幼少奉事長者之儀方氏曰書六書也計九數也數必計其多少故又謂之計自學書計而下皆就外傅所學之事也馬氏書文字也以其竒耦剛柔雜比以相成故曰文以其始於一二而生之至無窮故曰字以其可以記事故曰書文言其形字言其法書言其用書為六藝之一而以之教小學者葢學之所始也輔氏曰計者數之緫也六年教數一至十也十年學計百千萬億也居宿於外居日事也與燕居閒居同襦袴下服不用然則上衣猶用帛也陸氏曰十年以後有學無教)
十有三年學樂誦詩舞勺成童舞象學射御二十而冠始學禮可以衣裘帛舞大夏行孝博學不教内而不出(衣於旣切鄭氏曰成童十五以上先學勺後學文武之次也大夏樂之文武備者孔氏曰勺文舞象武舞以年㓜習文武之小舞也二十成人血氣強盛無慮傷損可以衣裘大夏是禹樂禪代之後干戈之前文武俱備博學不教謂廣博學問不可為師教人内而不出藴畜其徳在内不得出言為人謀慮張子曰古者童子先以舞欲柔其體也心下則氣和氣和則體柔教胄子必以樂欲其體和也學者志則欲立體則欲和博學不教内而不出不敢遽為成人之事也陸氏曰始學禮自今爾其不言始有前此者矣八年始教之讓三十始理男事四十始仕方氏曰舞勺則有文而無武舞象則有武而無文二十成人然後備文武教讓於八年學㓜儀於十年孝弟道固已知之及成人然後惇而行之以期於孰焉)
三十而有室始理男事博學無方孫友視志四十始仕方物出謀發慮道合服從不可則去五十命爲大夫服官政七十致事(孫音遜鄭氏曰室猶妻也男事受田政役也孫順也順於友視其所志也物猶事也服官統一官之政也致事致其事於君而告老張子曰博學無方知類通達朱子方物方猶比也陸氏曰方物出謀則謀不過物方發慮則慮不過物孔氏曰四十壯而仕出其謀計發其思慮以為國也方氏曰事人之道有合則有否故有從必有去合否在彼也有命焉從去在我也有義存故道合則服從不可則去服謂服其事從謂從君也)
女子十年不出姆教婉娩聽從麻枲治絲織紝組紃女事以共衣服觀於祭祀酒漿籩豆菹醢禮相助奠(婉於阮切娩音晚思里切紝女金切組音祖紃音廵共音恭菹子餘切醢音海相息亮切男子十年亦居於内十年出就外傅居宿外女子雖十年以上止居於内而不出也姆女師也鄭氏曰不出恒居内也婉謂言語娩之言媚也謂容貌輔氏曰婉有委曲之意娩有遲緩之意聽從所謂以順為正也婦人容徳莫此為盛執與孔子執御之執同治有愼意安於執麻枲而愼於治絲繭教也始於容德中於女工之事終於祭祀之事婦人之事盡是矣孔氏曰按九嬪婦徳貞順婦言辭令婦容婉娩婦功絲枲婉娩合為婦容鄭以婉為婦言娩為婦容聽從婦順麻枲以下婦功以此備其四德紝謂繒帛組紃皆為絛或云組是綅也闊薄為組似繩者為紃方氏曰不出常居閨閣之内也聽則有所受從則無所違皆女德也執麻枲績事也治絲繭蠶事也織以機紝以針組綅屬几此皆學女事以共衣服之用也觀於祭祀則欲其習熟是事非特之而又且酒漿籩豆菹醢等物以致禮相長者而奠之於神焉朱子曰納謂奉而入之澄曰籩豆菹醢籩豆菹醢謂以菹醢實於籩豆也然菹醢實於豆者爾實於籩者有脯修等物不言文從省也納其酒漿籩豆菹醢各有司之者使女子觀之至行禮之時則長者而助其奠於神位之前也)
十有五年而笄二十而嫁有故二十三年而嫁聘則爲妻奔則爲妾(鄭氏曰十五而笄謂應年許嫁女子許嫁笄而字之其未許嫁二十則笄有故父母之喪聘問也妻之言齊也以禮見問則得與夫敵體妾之言接也聞彼有禮而徃焉以得接見君子方氏曰聘言由彼而問此奔言自此而趨彼)
○凡男拜尚左手凡女拜尚右手(鄭氏曰左陽右隂也孔氏曰漢時行之也)
道路男子右女子由左(鄭氏曰地道尊右)
   右記男女之禮凡十九節
飯(鄭氏曰目諸飯也)
黍稷白黍黃粱稰穛(稰思吕切穛側角切孔氏曰此飯凡六種云白則上黄黍下言黄粱則上白粱也按玉藻諸矦朔食四簋黍稷天子加以苽為六鄭氏曰熟穫曰稰生穫曰穛陸氏曰稰熟穫若今晚穛生穫若今早晚稻耐収早稻之而已故說文云稰糧也穛早熟榖也澄曰此葢據諸矦黍稷四飯而言而下文又言别有白黄二色各有稰穛二種也)
○飲(鄭氏曰目諸飲也)
重醴稻醴清糟黍醴清糟粱醴清糟或以酏爲醴酏漿水醷濫(重直龍切酏羊支切醷於紀於力二切濫力暫切鄭氏曰重陪也清泲也糟醇也致飲有泲者有醇者陪設之也以酏為醴釀粥為醴也黍酏酏粥也漿酢酨也水者清新也醷梅漿濫以諸和水也以周禮六飲校之則濫涼也紀之間名諸為濫孔氏曰黍粱三醴各有清糟清糟相配重設云重醴按周禮漿人六飲一水二漿三醴四涼五醫六酏此别有醷鄭司農之意醷與醫一物凉今寒粥若糗飯雜水也凉與濫一物謂以諸雜糗飯和水也澄曰重醴至以酏為醴十九字六飲一周三醴是也黍酏六飲二周官六酏是也漿六飲三周官二漿是也水六飲之四周一水是也六飲之五醷即醫周官五醫是也六飲之六濫即涼周官四涼是也陸氏曰有清有醴諸矦之禮天子用清大夫以下用糟)
○酒(鄭氏曰目諸酒也)
清白(孔氏曰清謂清酒白謂事酒昔酒二酒俱白故以一白標之配清酒則為三酒此無五齊五齊祭祀獻神所飲非人常用故也)
○羞(鄭氏曰目諸羞也)
糗餌粉酏(糗起九切先鄭氏曰糗熬大豆與米也粉豆屑也鄭氏曰周禮羞籩之實糗餌粉餈羞豆之實酏食糝食酏當為□以稻米狼臅膏為□是也孔氏曰粉稻米黍米合蒸曰餌餅之曰餈為餌餈之粘著故以糗粉摶之周禮下有餈今無更以酏益之酏者周禮酏食共糝食文連則酏是糝之類陸氏曰糗餌籩人所謂糗餌糗餌則餈可知粉酏醢人所謂酏食言粉酏則糝可知)
○膳(鄭氏曰目諸膳也)
膷臐膮醢牛炙牛胾牛膾羊炙羊胾豕炙豕胾芥醬魚膾雉兔鶉鷃(膷音香臐許云切膮許堯切炙章夜切胾側吏切膾古外切鶉順倫切鷃音晏鄭氏曰此上大夫之禮庶羞二十豆也以公食大夫禮饌校之則膮牛炙不得有醢醢衍字也又以鷃為鴽孔氏曰膳豆上所盛美膳謂羮與胾醢之屬按公食大夫禮二十豆膷一謂牛臛也臐二謂羊臛也膮三謂豕臛牛炙四炙牛肉也此四物共為一行在於北從西為始醢五謂肉醬牛胾六謂切牛肉醢七牛膾八此四物第二行陳之從東為始羊炙九羊胾十醢十一豕炙十二此四物第三行陳之從西為始醢十三豕胾十四芥醬十五魚膾十六此四物為第四行陳之從東為始以上十六豆下大夫禮也雉十七兔十八鶉十九鷃二十此四物第五行陳之從西為始此是上大夫加二十豆熊氏云醢文承牛羊之下則是牛肉羊肉之醢以其庶羞得用三牲為醢若其正羞則不得用三牲醢人職無三牲之醢也)
○食(鄭氏曰目人君燕食所用也)
蝸醢而苽食雉羮麥食脯羮雞羮大羮兔羮和糝濡豚包苦實濡雞醢醬魚卵醬實濡鼈醢醬腶修蚳醢脯羮兔醢麋膚魚醢魚膾芥醬麋腥醢醬桃諸梅諸卵鹽(食音嗣蝸力戈切苽音孤折之列切杜和胡卧切糝三敢切濡音而或如字卵音昆腵丁亂切蚳直其切卵鹽力管切鄭氏曰苽彫胡也也脯謂析乾牛羊肉也凡羹齊五味未屑之糝則不矣凡濡謂烹之汁和也苦苦荼也以包豚殺其氣卵讀為鯤魚子或作𢺄腵修捶脯施薑也蚳蚍蜉子也膚切肉也膚或為胖卵鹽大鹽也自蝸醢至此二十六物似皆人君燕所食其饌則亂方氏曰蝸蝸牛也其殻咼而首有角其肉可為醢故周官鼈人共之以授醢人脯羹謂乾三牲之肉以為和糝謂旣和之以糝則不加蓼味辛或用或否以其性味各有所宜也濡豚曲禮所謂濡肉和之以湆者臨醬謂和濡雞之類以醢醬也孔氏曰以蝸為醢以苽米為飯以雉為羮三者味相宜為飯析脯為羮又以雞為羮三者亦味相宜細折稻米為飯以犬兔為羮此三者亦味相宜也此羹以五味調和米屑為糝不須加蓼濡謂烹煑以其汁調和濡豚包苦謂包裹豚肉苦菜濡雞醢醬謂加之以醢醬魚卵醬謂烹其魚魚子為醬濡鼈醢醬謂烹鼈加醢醬四者皆破開其腹實於腹中又更縫而合之腶修腶脯也言食腶脯之時以蚳醢配之脯羮即上析脯為羮以兎醢配之麋膚麋肉外膚以魚醢配之麋腥腥謂生肉食麋生肉時還麋醢配之此云麋腥麋膚謂熟也桃諸梅諸桃菹梅菹即今藏桃藏梅也欲藏之必先稍乾之故周禮謂之乾䕩桃諸梅諸之時以卵鹽和之大鹽形如鳥卵故云卵鹽也按周禮諸矦相食皆鼎簋十有二其正饌與此不同其食臣下則公食大夫禮與此又異故疑是人君燕食也此陳庶羞不依牲之大小先後次第澄曰苽食麥食折食之物凡三雉羮脯羮雞羹犬羮兎羮羮之物凡五脯羮再出濡豚濡雞濡魚濡鼈濡之物凡四蝸醢蚔醢兎醢魚醢醢之物凡四醢卵醬芥醬醬之物凡三醢醬三出腶修麋脯魚膾麋腥桃諸梅諸卵鹽七物各一共為二十六物蝸醢一苽食二雉羮三麥食四脯羮五雞六折犬羮兎羹九濡豚十濡雞十一醢醬十二濡魚十三卵鹽十四濡鼈十五腶修十六蚳醢十七兎醢十八麋膚十九魚醢二十魚膾二十一芥醬二十二麋腥二十三桃諸二十四梅諸二十五卵鹽二十六皇氏以濡雞濡鼈之下醢醬濡魚之下卵醬和調之屬為它物設之故不數麋腥之下醢醬則分醢與醬為二物今按醯醬釋醢以為醬即肉醬也與卵醬芥醬為類謂二物者非)
牛脩鹿脯田豕脯麋脯麕脯麋鹿田豕麕皆有軒雉兔皆有芼爵鷃蜩范芝栭蔆椇瓜桃李梅柤棃(麕九倫切軒音憲芼毛去聲蜩音條范音犯栭音而蔆音陵椇音矩音臻柹音俟柤側加切鄭氏曰脯皆析乾其肉也軒讀為憲憲藿葉切也芼謂菜釀也軒或為胖蜩蟬也范蜂也蔆芰椇枳椇也柤棃不臧者自牛脩至此三十一物皆人君燕食所加庶羞周禮天子羞用百有二十品記者不能次録孔氏曰麋鹿田豕非但為脯又可腥食腥食之時皆以藿葉之而不細切故云皆有軒不言牛者牛唯可細切為膾不宜大切為軒雉羮兔羮皆有芼菜以和之芝栭者庾蔚云無華葉而生曰芝栭盧氏云芝木芝王肅無華而實者名栭皆屬則芝栭一物春夏生於木可用為菹其有白者不堪食賀氏云芝木椹軟棗芝栭二物牛脩一鹿二田豕脯三麋脯四麕脯五麋軒六鹿軒七田豕軒八麕軒九雉芼十兔芼十一爵十二鷃十三蜩十四范十五芝栭十六蔆十七椇十八十九二十二十一柹二十二瓜二十三二十四李二十五二十六二十七柤二十八二十九三十桂三十一大夫燕食有膾無脯故知人君燕食也按周禮籩人醢人正羞唯有無以雜物故知所加庶羞天子庶羞不惟三十一物作記之人不能依次條録天子之事但録諸矦燕食三十一物而已不能依次也澄按賀氏以芝栭二物者是所記葢三十二物也牛脩范十五走飛之味十五物草木之味其末二物調和者也)
大夫燕食有膾無脯有脯無膾士不貳羮胾庶人耆老徒食(鄭氏曰尊卑差也孔氏曰此接上文人君燕食因明大夫士庶燕食不同按鄭志云脯非食殽此燕得食脯者謂食不專用脯以為食殽若有餘饌兼之則得有脯士不貳羮胾者謂士燕食也若朝夕常食則下云羮食自諸以下至於庶人無等方氏曰燕食燕饗之食然與膳夫言者異彼特謂燕居之食爾膾脯羞也故不得大夫如此則士可知羮胾者食之配士雖降於大夫闕一不可不貳之而已士如此大夫貳之可知黄氏曰膾脯是食之珍而位至大夫燕居常食不得兼之羮胾為食之本而士之燕居常食不得兼之降及庶人耆老不徒食徒者空也謂七十者無故食肉矣故云庶人無故不食珍珍者在庶人為肉也儻庶人無故可食珍則有位者豈稱肉食哉澄按孔䟽方氏以燕食燕饗之食黄氏以為燕居之食疑黄說為是)
羮食自諸以下至於庶人無等(食音嗣鄭氏曰羮食食之主也庶羞亦異爾孔氏曰凡人所食助以雜物醯醬羮飯為主無等差按公食大夫下大夫十六豆上大夫二十豆周禮掌客上公食四十矦伯食三十二子男食二十四食謂庶羞美可食者此庶羞異也方氏曰食為主羮為配人日用者也唯稱有無其所不制豐殺而預為之等雖然此特自諸以下而已若夫四海之奉一人之尊又安得無等所以諸矦以下也)
大夫秩膳大夫七十而有閣天子之閣左達右達五公矦伯房中五大夫於閣三士於坫一(坫丁念切鄭氏曰秩常也大夫五十始命未甚老也七十有閣有秩膳也閣以板為之庋食物也達夾室大夫言於閣與天同處天子二五倍諸矦也五者三牲之肉及魚腊也孔氏曰宫室制中央為正室正室左右為房房外有序外有夾室天子庖厨逺故左夾室五閣右夾室五閣諸矦庖厨近故降於天子唯在一房之中而五閣也天子用六牲今云五閣是不一牲為一閣魚腊常食物故三牲魚腊大夫旣卑無嫌故亦於夾室而閣三三者豕魚腊也士卑不得作閣但於室中為土坫庋食也陸氏曰大夫言於閣三則蒙上房可知澄曰士言於坫一疑亦在房中北堂之角也)
淳熬煎醢加于陸上沃之以膏曰淳熬(淳之純切下同熬五高切鄭氏曰淳沃也熬亦煎也沃煎成之孔氏曰陸稻謂以陸地稻米熟之為飯煎醢使熬加于飯上恐其味薄更沃之以膏使味相湛漬)
○淳毋煎醢加于黍食上沃之以膏曰淳毋(毋音模食音嗣鄭氏曰毋讀曰模象也作此以淳熬孔氏曰毋足禁辭非膳羞之體故讀為模言法象淳熬而為之但用為異爾食飯也謂以黍米為飯皆在陸無在水之嫌故不言陸陸氏曰几食黍稷為正為加而煎醢加焉沃之以膏猶可如此甚矣)
○炮取豚若將刲之刳之實於其腹中編萑以苴之塗之以謹塗炮之塗皆乾擘之濯手以摩之去其皽為稻粉糔溲以為酏以付豚煎諸膏膏必滅之鉅鑊湯以小鼎薌脯於其中使其湯毋滅鼎三日三夜毋絶火而后調之以醯醢(炮歩交切將子郎切刲古圭切刳口孤切編必懸切萑音完苴子餘切謹音斤又如字乾音干擘必切去起吕切皽章善切糔息酒切溲所九切付音賦鄭氏曰炮者以塗燒之也將當為牂牂牡羊刲刳異語也謹當為墐聲之誤也墐塗塗有穰草也皽謂皮肉上魄莫也糔溲亦博異語也糔讀為滫瀡之滫同薌脯謂煑豚若羊於小鼎中使香美也謂之脯者旣去皽則解析其肉使薄如為脯然唯豚全爾豚羊入鼎三日乃納醯醢可食也孔氏曰萑亂草也苴裹也編連亂草以裹匝豚牂裹之旣畢塗之以穣草相和之塗擘之謂擘去乾塗也手旣擘泥不淨其肉又熱故濯手摩之去其皽莫為稻粉糔溲為酏以付全豚之外煎之於膏若羊則解析肉以粥和之滅沒也小鼎盛煎熬豚牂膏必沒此豚牂也大鑊盛湯以小鼎之香脯實於大鑊湯中鑊中之湯無得沒此小鼎若湯沒鼎恐湯入鼎中令食壊也三日三夜毋絶火欲令用大熱勢不絶也)
擣珍牛羊麋鹿麕之肉必脄毎物與牛若一捶反側之去其餌孰出之去其皽柔其肉(擣覩老切脄音毎捶主蘂切鄭氏曰脄脊側肉也捶擣之也餌筋腱也柔之為汁和也汁和亦醯醢與孔氏曰去其皽皽為皮莫去其餌餌為筋腱腱即筋之類)
○漬取牛肉必新殺者薄切之必絶其理湛諸美酒期朝而食之以醢若醯醷(湛字潜切又直蔭將鴆切期音朞方氏曰漬若濡肉之類醷即前所言飲之醷鄭氏曰湛亦漬也陸氏曰期朝猶言期年期月期年謂周一年期月謂周一月期朝謂周一朝)
○爲熬捶之去其皽編萑布牛肉焉屑以洒諸上而鹽之乾而食之施羊亦如之施麋施鹿施麕皆如牛羊濡肉則釋而煎之以醢欲乾肉則捶而食之(洒所買切鹽音豔又如字濡音儒乾音干鄭氏曰熬於火上似今之火脯欲濡欲乾人自由也孔氏曰釋以水潤釋而煎之以醢也)
肝膋狗肝一幪之以其膋濡炙之舉燋其膋不(膋連條切幪音蒙燋與焦同鄭氏曰膋腸間脂舉或為巨此周禮八珍也孔氏曰第一淳熬第二淳毋第三第四炮豚炮牂第五擣珍第六漬第七熬其八肝膋也)
○糝取牛羊豕之肉三如一小切之與稻米稻米肉一以爲餌煎之(鄭氏曰此周禮糝食也孔氏曰三如一牛羊豕之肉等分如一稻米肉一二分稻米一分肉也)
○取稻米糔溲小切狼臅膏以與稻米爲酏(臅音獨酏之然切鄭氏曰此周禮酏食也酏當從餰狼臅膏臆中膏也以煎稻米則似今膏𩛻矣孔氏曰酏是粥非膏煎稲米故改酏從餰漢時膏𩛻以膏煎稻米舉時事以說之)
肉腥細者爲膾大者爲軒或曰麋鹿爲菹麕爲辟雞野豕爲軒兔爲宛脾切葱薤實諸醯以柔之(軒音憲辟必並切鄭氏曰爲膾為軒言細切大切異名也膾者必先軒之所謂聶而切之此軒辟宛脾皆菹類也釀菜而柔之以醯殺腥肉及其氣菹軒聶而不切辟雞宛脾聶而切之軒或為胖宛或作鬱孔氏曰凡大切全物為菹細切為齏其牲體大者菹之其牲體小者齏之麋鹿爲菹野豕爲軒是菹也麕為辟雞兎為宛脾是齏也少儀麋鹿爲菹野豕爲軒皆䐑而不切麕為辟雞兎為宛脾皆䐑而切之是菹大而齏小也少儀不云魚此云魚記異聞也此魚與麋鹿相對是魚之大者故以為菹辟雞宛脾及軒之名其義未聞切葱薤實諸醯以柔之亦與少儀文同或用用薤故云切葱肉與置諸醋中故云實醯物置醯中悉皆濡孰故云柔之)
○膾脂用用薤三牲用藙和用醯獸用鶉羮雞羮鴽釀之魴鱮烝雛燒雉薌(藙魚氣切和胡臥切鴽音如魴音房鱮音叙鄭氏曰芥醬也脂肥凝者釋者曰膏藙煎茱萸爾雅謂之榝和用醯者畜與家物自相和也獸用者亦野物自相和也釀謂切雜之鴽在羮下烝之不羮也燒煙於火中也薌蘇荏之屬此皆言調和菜釀之所宜也孔氏曰上云魚膾芥醬秋時芥辛宜也鶉羮雞羮者用鶉用雞為羮鴽者唯烝煑之而已故文在下釀謂切雜和之言鶉羮雞羮及烝鴽等三者皆釀之以魴鱮烝者魴鱮二魚皆烝熟之雛燒者雛鳥小火中燒之雉者文在烝燒之下或燒或烝或可為羮其用無定故直云雉魴鱮烝及雛燒并雉等三者調和唯以蘇荏之屬無用也)
○牛宜稌羊宜豕宜犬宜鴈宜麥魚宜苽(鄭氏曰言其氣味相成孔氏曰牛宜稌犬宜而上云折犬羮者此據尊者正食上據人君燕食滋味為美故也方氏曰牛土畜土執下故宜稌下濕者也羊火畜火炎上故宜黍髙燥者也豕能遯遯則疾故宜稷葢稷穀之疾者也犬能守守則強故宜粱榖之強者鴈隨陽陽則舒而遲故宜麥葢稷疾而遲故也魚本隂隂則柔而弱故宜苽強而苽弱故也王氏昭禹膳食之宜或以五行相生或以五行同氣或以五行相配而為宜牛土畜金榖牛宜稌則以土生金也羊火畜火榖羊宜則以火同氣也豕水畜土榖豕宜稷則以水配土也犬金畜土榖犬宜則以金生於土也鴈火禽麥木鴈宜則以火生於木也魚水物苽水榖魚宜苽則以水同氣也)
羔豚膏薌夏宜腒鱐膳膏臊犢麛膏腥鮮羽膏羶(腒其居切鱐所求切臊素刀切麛音迷鮮平聲羶升然切鄭氏曰腒乾雉也鱐乾魚也鮮生魚也羽鴈也牛膏薌犬膏雞膏腥羊膏羶八物四時肥美也為其大盛煎以休廢之膏節其氣也方氏曰春水用事脾土所不故以牛薌之土氣助養脾夏火用事肺金所不故以犬臊之金氣助養肺用事肝木所不故以雞腥之木氣助養肝冬水用事心火所不故以羊羶之火氣養心也)
○凡食齊春時羮齊夏時醬齊秋時飲齊冬時(食音嗣齊音劑方氏曰食齊黍稷之類羮齊雉兎雞犬之類醬齊醯醢齊菹之類飲齊水漿醴涼之類鄭氏曰飯宜温宜熱宜涼宜寒劉氏曰飯食温故春時羮汁宜熱故比夏時醬齊宜凉故此秋時飲齊欲冷故比冬時)
○凡和春多酸夏多多辛多鹹調以滑甘(鄭氏曰多其時味以養氣也孔氏曰依經方不食不食四時各減其味與此不同方所云謂時氣壯者減其時味以殺盛氣此所云食以養人氣虚羸故多其時味以養氣也劉氏曰經方之減者以少壯此以養老而補病扶衰故欲其飲食春多夏多多辛多鹹參配四時長養五藏之氣以助乎五行也調以滑甘四時仰土以成其能也方氏曰可否相濟謂之和此言五味六和之所和也甘滑四時之所同然不可多也不可寡也調之使均而已黄氏曰春多収發散也夏多苦堅解緩也多辛發收斂多鹹輭堅四味多慮不通焉滑所以調之慮其不和焉甘所以調之甘在内則養脾在外養肉四行無土不可四味無甘不可此甘之所以調與竅者氣之所由以通者也竅不利則氣窮焉此滑之所以調與)
○肉曰脫之魚曰作之曰新之撰之曰膽之柤棃曰攒之(膽丁敢切攢再官切鄭氏曰皆治擇之名也孔氏曰脫之皇氏云治肉除其筋莫取好處爾雅云肉去其骨曰脫郭云剥其皮也作之皇氏作謂動摇也凡取魚搖動之視其鮮餒餒者不食郭氏今本作散之謂削鱗也新之易有塵埃恒治拭之使新撰之好食數數布陳省視之膽之多毛拭治去毛令色青滑如膽或謂苦如膽者擇去之攢之柤棃恐有蟲故一一攢看其蟲孔也)
○牛夜鳴則庮羊泠毛毳羶狗赤股而躁臊鳥皫色而沙鳴鬱豕望視交睫馬黒脊而般臂漏(庮音由泠音零毳昌銳切躁早報切皫普保切睫音接般音班漏力矦切鄭氏曰皆為不利人也庮惡臭泠毛毳毛别聚旃不解者也赤股股裹無毛也皫色毛變色也沙猶嘶也鬱腐臭望視視逺也般臂前脛般般然也漏當為螻如螻蛄臭也孔氏曰夜鳴謂好夜鳴泠謂毛本稀泠毳謂毛頭毳結躁謂舉動急躁皫色其色變潤澤沙鳴謂鳴而聲嘶望視豕視望揚交睫目睫毛交黒謂馬脊黒般謂色般般然方氏曰夜鳴非時而鳴赤股赤色宣布著見股無毛則股著見矣故以赤言躁言其性不静皫如麃之美而色白俯首以食首俯則下視望視則首昻矣莊子謂豚之亢鼻葢此類也睫目毛以長故交黒脊言衆體皆異而脊獨黒般猶疾之有瘢在前脛故曰般臂澄曰夜鳴泠毛也毳也赤股也躁也皫色也沙鳴望視交睫也黒也般臂也此十一種皆言其形之病也庮羶臊鬱腥漏此六者皆言其臭之惡也有此病形者必有此惡臭其肉皆不宜食也鬱周官作貍漏周官作螻)
雛尾不盈握弗食舒鴈翠鵠鴞胖舒鳬翠雞鴈腎鴇奥鹿胃(鵠胡篤切鴞于驕切胖音判鴇音保奥於六切孔氏曰此以下廣不堪食之物雛尾小鳥尾盈一握然後可食若未盈握不堪食也舒鴈鵝也翠謂尾肉胖謂脅側薄肉舒鳬鴨也奥謂脾肶藏之深奥處也澄曰鵝與鴨尾後之肉鵠與鴞脅側之肉雞之肝鴈之腎鴇之奥鹿之胃凡此八者不宜食)
不食雛鼈去腸狗去腎貍去正脊去尻狐去首豚去腦魚去乙去醜(去起吕切尻苦刀切鄭氏曰亦皆謂不利人也雛鼈㐲乳者乙魚體中害人者今東海鰫魚有骨名乙在目傍狀如篆乙食之鯁人不可出醜謂鼈竅也陸氏曰雛鼈鼈之雛者鼈固美矣然猶不食雛者它物可知狼之腸直去腸以此狗去腎以其熱與俗云凡腎豕不如羊羊不如狗今貍脊上一道如界兔尻九孔豕俯聚精在腦醫方云豕腦食之昏人精神方氏曰狐死正丘首天性然也人殺而取之則殺氣聚乎首故狐去首爾雅言魚腸謂之乙謂其形屈如乙字之文也魚之餒必自腸始故魚去乙互物之美莫如鼈其肉為美其竅為醜故鼈去醜澄曰凡所去葢為有害於人解者推求其故各以己意臆度豈其然乎雛鼈魚乙後說近是)
   右記飲食之禮凡二十八節
養老五帝三王乞言五帝養氣體而不乞言有善則記之爲惇史三王亦憲旣養老而后乞言亦微其禮皆有惇史(有乞音又鄭氏曰憲法養之為法德行讀為又又從而求其善言也微其禮者依違言之也孔氏曰五帝奉養老人氣息身體恐其勞動故不乞言老人有善記録之為惇厚之史使衆人法則三王亦法其徳行旣行養老之禮然後從而求乞善言乞言之禮亦依違之而不偪切其善言皆有惇厚史記録之皆者皆三代東萊吕氏五帝憲聸容儀起居朝夕親炙仁義道德之光從容養其氣體未嘗乞言動容之間偶然發言則記其善言惇史三王憲之動容之間又請益咨問其問亦微其禮尊老之至不敢急迫從容欵曲伺間乗暇其所乞之言皆有惇史記之澄曰五帝憲謂法其德而已三王乞言謂法其德而又求其言也五帝但法其徳以養老之禮養其氣體而不乞其言此覆說上文五帝憲之意善謂善言雖不乞言儻或有善言謂老人自發言而得聞之則記録以為惇史記言之史所記皆惇厚之言而可為天下法也三王亦法其德旣先以養老之禮養其氣體而后求乞其言法其德而復乞言故曰有然養氣在先求言在後也此覆說上文三王乞言之意其乞言之禮亦微而不顯露謂從容乗間俟可問而后三代皆如五帝時有惇史以記其所乞之言也)
○凡五十養於鄉六十養於國七十養於學達於諸矦八十拜君一坐再至瞽亦如之九十者使人受凡自七十以上衰麻爲喪八十者一子從政九十者其家不從政瞽亦如之(瞽音古衰七回切王制養老章自有虞氏至其家不從政竝是此篇之文今存之於彼而此一節内王制五十養於鄉上無凡字使人受上無者字唯衰麻為喪上無凡自七十以上六字其家不從政下無瞽亦如之四字爲文不同兼存於此其餘文同者此不重出)
○凡父母在子雖老不坐(家人嚴君父母之謂也有尊者在上故子之年雖老亦不敢坐)
曾子孝子養老也樂其心不違其志樂其耳目安其寢處以其飲食忠養孝子身終終身也者非終父母身終其身也是父母之所愛亦愛之父母之所敬亦敬之至於犬馬盡然而况於人乎(樂音洛養羊尚切孔氏曰因上陳養老之事遂陳孝子事親之禮謂安樂其親之心不違其志樂其耳目安其寢處以其飲食忠養之是孝子事親身終也旣云孝子身終作記之人恐人不解孝子事親至親身終故解云終身也者終竟父母之身也言父母雖没終竟孝子之身而行孝道與親在無異至於父母愛敬大馬之屬盡須愛敬况於父母敬愛之人乎鄭氏曰賤喻貴也方氏曰心無所事則樂之而不詒其憂志有所欲則不違之以順其命怡聲以樂其耳柔色以樂其目定於昏以安其寢省於晨以安其處忠不欺養之以物止足以養其口體養之以忠則足以養其志矣是禮也豈特父母之身而行之乎又且終其身而不敢怠焉事死如事生生敬養死則敬享思終身弗辱也澄曰老謂父母也或以此老字為近於親之老非也忠養竭盡其心以養也忠養以上曽子之言孝子身終以下記者之言謂如曽子所言之事孝子之身至終如此行之也父母旣終之後無復怡恱心志耳目寢處飲食等事矣但於父母所愛所敬之人與物亦終身愛敬可見其以父母之心為心而未嘗須臾忘也)
   右記老老之禮凡四節前二節國之老老君之尊敬其臣也後二節家之老老子尊事父母也此章拾其遺附于篇末章㫖緫以老老二字該之
 
 
 
 
 
 
 
 禮記纂言卷二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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