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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集傳辨疑卷五
            唐陸淳
  閔元年春王正月
公羊曰孰弑子般慶父也殺公子牙今將爾季子不免慶父弑君何以不誅將而不免遏惡既而不可及因獄有所歸不探其情而誅焉親親之道也(獄有所歸謂罪歸鄧扈樂也)趙子曰按臣弑其君凡在官者殺無赦季子初至威令未著不能非不討也
  季子來歸
公榖皆云其言來歸喜之也趙子曰不言至異乎執爾春秋不為憂喜生文
  齊仲孫
公榖云是公子慶父䟽之故言齊仲孫啖子曰齊之仲孫謂是魯之公子謬亦甚矣
  閔二年吉禘荘公
公羊曰其言于荘公未可以稱宫廟曷為未可以稱宫廟三年之中矣(言在䘮不忍稱荘宫也)趙子曰必若不合宫廟行禘而今行之即當明書宫廟示譏不應隱避也又云譏始不三年若然則當有初字故知但譏此時未當吉爾非便為常也
  公薨
榖梁曰其不書不以討母塟子也按不書塟者自為賊未討而塟爾不以討母塟子有何義乎
  公子慶父出奔
榖梁曰其曰出絶之也按例大夫奔皆言出不可别為義
  齊高子來
公羊何以不稱使我無君也(注無所致命也)趙子曰既與魯盟即是致命若不致命如何盟乎
  僖元年齊師宋師曹師次于聶北救
公羊曰邢已亡矣葢狄滅之趙子曰按邢實未亡何得云亡又曰不言狄滅之為桓公諱也趙子曰若實諱前年狄入衞何得書乎葢不達狄兵未至邢自潰之理妄為此説又曰君則稱師何不諸侯專封也趙子曰按齊宋曹三國君不在但使師救爾何用曲為異説邢實未亡何封乎又曰曷為不與實與而文不與趙子曰凡春秋得變之正皆變文以許之(如衞人立天王狩于河陽之類)乃是文與何得不與云上無天子下無方伯天下諸侯有相滅亡力能救之則救之可也趙子曰此通論救義不獨指於桓公故移於例首發榖梁以齊師為齊侯説同公羊
  邢遷于夷儀
榖梁曰遷者猶得其國家以徃者也趙子曰遷者直移爾不煩妄釋又曰其地邢復見也趙子曰此自遷不同宋人遷宿之類自然須書地不煩釋也
  齊師宋師曹師城邢
公榖皆云與前救邢一事也重書之以美齊侯之功按三國先救邢邢遷後廼城之各一事據實書爾何用曲為義乎
  夫人姜氏薨于夷齊人以歸
公羊曰夷者何齊地按下文云齊人以歸則齊地可知榖梁夫人不地故也(言書以明被殺)趙子曰此説非也假如夫人歸寧路遇疾而薨豈得不書乎且君薨者皆記其寝被殺即不言隱公是也桓公在齊被殺而亦故知在外不論有故無故皆當書地理昭然又曰不言以䘮歸非以䘮歸也加䘮焉諱以夫人歸也其以歸薨之也(言生將夫人歸于夷殺之)啖子曰但言薨則知䘮歸省文爾何用曲為義乎豈有夫人歸而稱以䘮歸
  公子友帥師敗師于酈獲
三傳皆云挐非卿以魯獲故書按例凡不命之卿事接於魯及執殺奔放皆書慶鄭宛之類是也何乃於獲别生義乎榖梁又云季友搏殺挐啖子曰季友賢哲之士寧為匹夫之事乎傳誣也
  夫人氏之䘮至自齊
公羊曷為不於弑為貶貶必於其重者莫重乎以䘮至也趙子曰文姜何不於死及塟貶之乎
榖梁不言為齊桓諱殺同姓也趙子曰文姜不言亦是為齊諱乎
公元前299年
  僖二年楚丘
左氏曰諸侯城楚丘而封衞焉不書所㑹後也趙子曰據城緣陵言諸侯不言諸侯魯自城爾若諸侯共城之如為文魯自城之又何如分别乎且城小又是其證也
公羊曰狄滅之不言滅為桓公諱也趙子曰按經文言入無滅文又云桓公城衞而封之不言桓公城之不與諸侯專封也趙子曰按經文自為築城如何謂之齊桓封乎
  虞師晉師滅下陽
左氏曰先書虞賄故也趙子曰按傳上文云虞請伐虢是明虞為兵主導引先故先書爾縱受賄若不先師亦不先書也
公羊曰先書虞使虞首惡也趙子曰滅夏陽之謀乃晉為始不應以虞為首惡也又云不繫夏陽於郭國之也曷為國之君存焉爾趙子曰予謂君存外邑聞兵至而歸國亦事之常何得稱滅若在下陽受兵則得不見擒乎
榖梁曰虞無師其曰師也以其先不可以不言師也趙子曰經見虞師何得無師乎又云夏陽者虞虢之塞邑也滅夏陽而虞虢舉矣趙子曰夫子原情定罪故得變例書滅爾豈有為其地勢險要而生文乎
  齊侯宋公江人黃人盟于貫
公榖皆云江黃人逺國之辭也逺國皆至諸侯皆來可知啖子曰春秋㑹盟之例皆據實書之亦無舉逺以包近之例
  冬十月不雨
榖梁曰不雨者勤雨也趙子曰凡經時不雨告廟則書且不指事而言何以知其勤閔之意乎他公豈無經時不雨乎為不告廟
公元前298年
  僖三年夏四月不雨
榖梁一時言不雨者閔雨閔雨有志乎民者也趙子曰猶未大雩安知其閔也又諸公豈無憂旱之心乎
  六月
公羊云其言六月雨何上雨不甚也按此釋迂僻之甚
榖梁雨云喜雨喜雨有志乎民者也趙子曰書六月雨者明旱不終不為災爾事理宜然無煩妄解
  齊侯宋公江人黃人㑹于陽榖
公元前297年
左氏曰謀伐楚也趙子曰據明年楚江不與則知此説非也
公羊曰此大㑹非也(意同貫之盟啖子論已見上)
  僖四年公㑹齊侯宋公侯衞侯鄭伯許男曹伯侵蔡蔡潰
榖梁曰侵淺事也侵蔡而蔡潰以桓公為知所侵也趙子曰霸主當以討罪正邪為心豈以易侵而遂侵乎又凡春秋侵伐皆罪之也不可妄加褒飾
  遂伐楚次于陘
公羊云俟屈完也啖子曰初次之時安知屈完來乎趙子曰齊桓伐楚而討不貢則是尊王室也曷無異辭哉怒蔡興師飾情伐楚譏其非誠也故書曰遂或難曰若此師非誠心論語云齊桓正而不譎何也答曰夫子葢别因事而論豈是指此事也哉但當據經例以釋春秋不得别引他據且齊桓首戴之㑹㑹王世子不召榖梁以為變之正斯豈為正歟
  許男新臣
左氏榖梁皆云卒於師趙子曰許國與楚近葢許男遇疾而歸卒於國故不言卒於師爾若實卒於師而不言師則在師遇疾歸國乃卒如何為文
  楚屈完來盟于師盟于召陵
公羊曰師在召陵曷為再言盟喜服楚也趙子曰若不重言盟于召陵無以退軍乃似盟于陘也若唯言來盟于召陵則莫知與誰盟又無以退軍之禮據事不得不爾言喜服何其小哉
公榖又云其言來何與為主内桓師也趙子曰其言來者自為魯侯在師爾若魯侯不在豈有言來之理乎
  齊人陳轅濤塗
公羊濤塗桓公令師濵海歸師沛澤中顧而執濤塗啖子曰若然則是軍自失路致陷非濤塗之罪故左氏説是又云古者周公東征西國西征東國桓公假塗于陳而伐楚則陳人不欲其反由己者師不正故也趙子曰聖人立教使人盡為周公之行然後免罪
榖梁云齊人者齊侯也其人之何不正其踰國而執也按執大夫例稱人何用别生義乎
  公至自伐
公羊曰楚已服矣何以致伐楚畔盟也按楚雖已服何妨告廟云伐還豈可云公自服楚乎
公元前296年
  僖五年杞伯來朝其子
公羊曰其言來朝其子何内辭也按此文直書示譏有何内辭
  公孫兹如牟
左氏曰娶焉趙子曰大夫越境而娶非禮經文不應無譏
  公及齊侯宋公侯衞侯鄭伯許男曹伯㑹王世子于首止
榖梁及以㑹尊之也按齊侯非㑹主故言及齊侯也
  晉人執虞公
公羊曰虞已滅矣其言執之不與滅也滅者亡國善辭趙子曰以不絶其祀故不書滅爾若云以滅為善辭則何者不善
榖梁曰執不言所於地緼於晉也按例諸侯未有言其處者何用别為義又曰其稱公何也其下執之之辭晉命行乎虞民矣按以虞公曽為三公故謂之公無他
公元前295年
  僖六年楚人圍許諸侯遂救許
左氏蔡穆侯許僖公以見楚子武城許男面縛衘璧(云云)趙子曰楚本圍許以救鄭諸侯許鄭解圍楚師亦退許有何懼乃隨蔡侯為滅國之禮乎若爾許已從楚齊何故不稱師伐許乎又云微子啓如是亦可疑
公元前293年
  僖八年鄭伯乞盟
公榖皆云乞盟者處其所而請與也葢汋之也啖子曰乞者卑重之辭爾言汋與之迂僻甚矣假如乞師如何汋之
  禘于太廟用致夫人
左氏曰致哀姜焉按元年哀姜夫人以薨明用夫人䘮禮已久矣何乃八年始致之乎
公羊曰譏以妾為妻也葢脅于齊媵女之先至者趙子曰按若娶于齊則不當媵先至若娶於他國而公親徃未還則無人受脅而立齊媵
榖梁以為立成風趙子曰按僖公若致其母即當言夫人風氏不當但云夫人但云夫人時君之妻爾且聲姜更無書至處故知因其至特設禘禮以為榮觀變文譏之耳
  冬十二月天王
趙子曰左氏云七年閏月惠王襄王大叔之亂不發䘮告難齊八年正月㑹于洮謀王室襄王位定而後發䘮據此正月二月已位定何得直至八年十二月而後告䘮于諸侯則左氏此説皆不足憑也
公元前292年
  僖九年宋公禦説卒
左氏曰凡在䘮王曰小童公侯曰子啖子曰按王猛在䘮不曰小童故知非也又伯子在䘮亦當稱子獨言公侯亦誤也
公羊何以不書塟為襄公諱也按不書塟者魯不㑹爾為公諱有何義乎
公元前293年
  公㑹周公齊侯宋子衛侯鄭伯許男曹伯于葵丘九月戊辰諸侯盟于葵丘
公元前288年
公羊曰貫澤之㑹桓公有憂中國之心不召而至者江人黃人葵丘之㑹桓公震而矜之叛者九國趙子曰按此㑹唯有六國十三年㑹于鹹有七國十五年盟于牡丘亦七國並舊盟之國寧有九國叛乎榖梁葵丘之㑹陳牲而不殺讀書加于牲上趙子曰按經無異文安知不㰱乎傳次以日月為例故穿鑿爾(傳曰桓盟不日此其日者美其陳牲也)
  晉里克殺其君之子奚齊
公羊云稱其君之子未踰年君之號啖子曰齊舍亦未踰年君也何不云其君之子故知榖梁云國不子之義是也
  僖十年晉殺其大夫里克
公羊曷為不言惠公之入晉之不言出入者踊為文公諱也(踊猶渾也齊人語辭)按此傳不知有不告則不書之義故穿鑿
  僖十四年諸侯城緣陵(十三年㑹于鹹諸侯也)
左氏不書其人有闕也按此傳不知有前目後凡之義故妄為此説
公元前285年
公羊曷為城杞滅也孰滅之葢徐脅之按把自懼楚而遷何關事乎又明年自伐益知其謬也榖梁曰其曰諸侯散辭也桓徳衰矣按此稱諸侯上㑹於鹹之國爾不列序者前目後凡之例爾
  季姬及鄫子遇于防使鄫子來朝
公元前284年
左氏曰季姬鄫子之夫人公怒鄫子不朝季姬使之朝啖子曰按稱季姬明魯未嫁女也若是夫人不當言與鄫子遇又明年歸于鄫明此時鄫子請娶之公榖説是若言魯之處女不當諸侯㑹則文姜哀姜淫泆至甚(文姜與殺桓公哀姜與殺閔公)文姜弑公猶頻與齊㑹則淫風久行積漸成俗季姬少見文姜之行遂致於此何怪公羊曰鄫子曷為使乎季姬之來内辭也按此直書以見其惡有内辭
  沙鹿
公羊何以書為天下記異也趙子曰凡山崩不繫國者以其自有常處不比隕星退鶂公羊不達此理遂妄釋爾
榖梁曰林屬於山為鹿(謂山足也)沙山名也無崩道而崩(鹿在平地不合崩)故志之趙子曰沙鹿山名杜元凱云在元城縣是也若是山足當云陷何得言崩又云無崩道而崩故志然則山有崩道梁山崩何志之榖梁葢見梁山云山此不言山又帶鹿字所以疑爾詳經意梁山若不言山但云梁崩則不知是何梁沙鹿山名不足疑故不言山從省文
  僖十五年己卯晦震夷伯之廟
公榖並云晦㝠也趙子曰晦者晦朔之晦爾據十六年戊申朔隕石于宋五成十六年甲午晦晉楚戰于鄢陵並書晦朔則知古史之體應合書日而遇晦朔必書之以為歴數之證榖梁成十六年甲午晦傳云事遇晦書晦何得於此獨名晦㝠或曰彼為陳不違故書示譏答曰春秋大訓但譏其戰爭此非兵法不緣其不解兵而譏之也
公羊又云夷伯季氏之孚微者稱夷伯大之天戒之故大之(大謂字而不名)予按褒貶當以義類豈有為天所罰翻乃稱字反於理甚矣但以大夫既死加謚之後不更稱名原仲是也則公榖之説並非
  楚人敗徐于婁林
榖梁夷狄相敗志也按有赴告則書無他
  晉侯及秦伯戰于韓獲晉侯
公羊何以不言敗績君獲不言敗績也按左氏晉侯戎馬還濘而止師實不敗也
榖梁曰韓之戰晉侯失民矣以其民未敗而君獲也按此傳都不見事理但對華元妄為此説爾
公元前285年
  僖十六年正月戊申朔隕石于宋五是六鷁退飛過宋都
公羊是月何以不日晦日何以不言春秋不書晦啖子曰凡異例不書隕石日者特記元正有變爾六鶂則是同月也若更不言是月則似同日然此傳不達其意遂妄為此説且前後書晦多矣曷言不書晦乎
榖梁是月决不日而月也按此傳不達前意又以日月為例故云爾又曰民所聚曰都都者直謂國城不獨以民聚為義
  公子季友
榖梁大夫不言公子公孫疎之也按若依此説有未命大夫不命大夫者則如何書之乎
 
 
 
 
 
 
 
 
 
 
 
 
 
 春秋集傳辨疑巻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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