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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礼通考 卷四十二 (自动笺注)
欽定四庫全書
 五禮通考卷四十二
           刑部尚書秦蕙田
  吉禮四十二
   社稷
禮記法大夫以下成羣立社置社(注大夫以下下至庶人大夫不得特立社與民族百家以上共立一社今時里社是也郊特牲曰惟為社事單出里疏大夫以下成羣立社置社大夫以下謂包士庶成羣聚而居其羣衆滿百家以上立社為衆特置故曰置社大夫庶人等共在一處大夫北面之臣不得自專土地不得特立社社以為民故與民居百家以上可以立社百家詩頌百室止殺時犉牡故曰百家言以上者不限多少故鄭駁異義引州長職曰以嵗時祭祀州社是二千五百家為社也雖云百家以上治民大夫乃得立社故鄭駁異義云有國及治民大夫乃有社稷是也大夫所主立社稷則田主是也故鄭駁異義引大司徒云樹田主各以其野之所宜木遂以名其社與其野注云田田神后土田正之所依也后土社神田正稷神其義已具郊特牲疏馬氏晞孟曰社者土神有生物之功故王諸侯大夫立社所以教民美報而有反本復始之意也王謂之王社諸侯有君之道謂之國社謂之侯社至于大夫以下北面之臣則謂之置社張子曰社土神大夫以下成羣立社置社若謂大夫長于㕓里之間與百姓居者立社大夫百姓同事社稷似非其類也恐是士大夫以下各以其輩類立社天子諸侯皆有自為立社士大夫不敢自各為社則恐結輩類以為共事之然士大夫方社日當從其君以禮社則所事置社者或以子弟家老行事也今貴而至天子賤而至農夫皆知禮社獨士大夫之家不預社事不知身之所從來殊無戴天履地之報古者丘乘粢盛十里中立一社也)
 白虎大夫有民其有社稷者亦為報功也禮祭法曰大夫成羣立社曰置在月令曰擇元日命民社論語曰季路使子羔宰曰有民人焉有社稷
 蔡邕獨斷大夫以下成羣立社置社大夫不得特立社與民族百姓以上則共一社之里是也陳氏禮書大夫以下其社之大者則二千五百家為之周禮所謂州社是也其小則二十五家亦為之左傳所謂書社千社是也左傳昭二十五年齊侯致千社于魯哀十五年齊人與衛地自濟以西禚媚以南書社五百杜氏注二十五家為一社鄭氏謂百家以上共立一社今時里社此以漢制古也周禮六鄉内族祭酺黨祭禜雖百家以上不祭社特州然後之者黨族非不祭也姑以别社禜酺等差耳禮曰唯為社事單出里唯為社田國人竭作唯社丘乘粢盛牢醴在所共皇氏曰大夫以下無藉田祭社則丘乘之民共之其説是左傳清丘之社月令仲春命民先儒以為自秦以下民始得立社然禮言大夫以下民社不始于秦
周禮地官州長若以嵗時祭祀州社則屬其民而讀法(疏此云嵗時謂嵗之二時春秋春祭社以祈膏雨望五榖豐秋祭社者以百穀豐稔所以報功故云祭祀州社也凡讀法皆因節會以聚民今既祭因聚民而讀法)
凡州之大祭祀涖其事(注大祭祀謂州社稷也涖臨也疏言大祭祀謂州社稷者以上文云嵗時祭祀州社此經又因言州之大祭故知還是上文州社也知有稷者以其天子諸侯三社皆稷對之黨祭禜族祭酺故此特言州社也)
閭胥春秋祭祀聚衆庶(注祭祀州社黨禜族酺也疏知祭祀州社黨禜族酺者以其鄉黨之内所以祭祀無過此三者而已鄭司農曰二千五百家為州二十五家為閭丘氏濬曰此一州之祭也後世郡縣祭社本此)
          右州社
周禮天官内宰建國佐后立市祭之以隂禮(注市朝君所建國建國者必面朝後市立朝而后立市隂陽相成之義鄭司農云佐后立市始立市后立之也祭之以隂禮市中之社先后立社隂禮婦人祭禮王者建國非定一所隨世而遷謂若自契至湯八遷王遷岐文王遷豐武王成王營洛皆是建國故云凡以該之云建國者必面朝後市冬官匠人文云立朝者即三朝王立之而后立市即此是也祭之以隂禮者市乃先后所立故以隂禮為市之社亦先后立社也)
          右市社
禮記郊特牲唯為社事單出里(注單出里皆徃祭社都鄙二十五家為里疏社事祭社是也單盡里居也社既為國本故祭社則合里之家並出故云單出里也此唯每家出一人不人人出也)
公元前647年
 春秋二十五年左傳請致千社孔疏禮有里社特牲稱惟為社事單出里以二十五家為里故知二十五家為社也
          右里社
周禮春官小宗伯若大師則帥有司而立軍社(注出軍必先有事于社及遷廟而以其主行社主軍社遷主曰祖春秋傳曰軍行祓社釁鼔祝奉以從曾子問曰天子巡守遷廟主行載齊車言必有尊也書曰用命賞于祖不用命戮于社疏鄭知有司是大祝者見大祝云大師軍社故也鄭知王出軍必先有事于社及遷廟而以其主行者泰誓王制將出軍皆云類于上帝宜于社又曾子問云以遷廟主行載齊車故知也云社主軍社者以其載社在于軍中故以軍社言之)大祝大師軍社(注鄭司農説設軍社春秋傳曰所謂君以師行祓社釁鼓祝奉以從者疏設軍社者此則據社在軍中故云設軍社司農傳者定四年左氏傳案彼祝鮀云君以軍行者師則軍也故尚書云大巡六師詩云六師及之皆以師名軍引之者證社在軍謂之軍社之事鄭氏鍔曰古者大帥則先有事于社與廟然後社主遷廟之主以行不用命戮于社故載社主將行戮用命賞于祖故主將行賞小宗伯社稷宗廟禮宜以行乃言立者蓋社本不在軍因用師立之立者出于一時之故廟主為尊載之以行不敢忽也故言奉奉以言其肅欽之至帥有司者蓋帥太祝也郝氏敬曰軍社以齊車載社主遷廟主軍中賞功告祖戮罪告社)
夏官量人營軍社之所里(注軍社社主在軍者里居也疏在軍不用命戮于社故將社之石主行所居有步數故職在量人)
秋官大司冦大軍旅涖戮于社
         右軍
公元前609年
春秋定公六年左氏陽虎又盟公及三桓周社
公元前1132年
莊公二十有三年夏公如齊觀社(注齊國祭社軍實故公徃觀之)國語魯語嚴公齊觀曹劌諫曰夫齊棄太公之法而觀民社君為是而徃觀之非故業何以訓民土發而社助時也今齊社而徃觀旅非先王之訓也天子上帝諸侯會之受命諸侯先王先公卿大夫佐之受命焉臣不聞諸侯相會祀也祀又不法(韋注舉動也土發春分也周語曰土乃脈發社者助時祈福為農始也旅衆也上帝上天受命助祭受政命也事職事也不法觀民)
春秋閔公二年左氏傳間于兩社為公室輔(注兩社周社亳社兩社朝廷執政所在中疏為羣姓立社庫門内之西自為立者在藉田之其亡國之社穀梁傳以為廟屏戒或在廟或在庫門内之東則亳社在東也故左傳云間兩社為公室輔魯之外朝在庫門之内東有亳社西有國社朝廷執政之處故云間兩社)
公元前600年
十五年左氏傳與衛地自濟以西禚媚以南書社五百(注二十五家為一社籍書而致之)
公元前590年
二十五年左氏傳齊侯曰自疆以西請致千社(注二十五家為社千社二萬五千家欲以給公)
          右社
周禮地官大司徒設其社稷之壝而樹之田主各以其野之所宜木遂以名其社與其野(注田主田神后土田正之所依也詩人謂之田祖所宜木謂若柏栗也若以為社者則名松社之野以别方面薛氏季宣曰言社則稷在其中曰各云者為邦國都鄙設耳王氏安石曰各以其野所宜木則新甿欲有所植不謀而知其土壤所宜公上欲有所斂不視而知其木所出鄭氏鍔曰國之所以有立者有社稷也農所以祈報者有先農也故壇壝不可以不設田主不可以不樹義王氏曰立之田主使鬼神有所依附民心所歸向此先王人心處)
春官小宗伯若大師則帥有司而立軍社主車
 丘氏濬曰社之主樹以木出師則不可載以行意當時壇壝上則樹以木而又以石為主如喪之車然遇有征行則奉之以車而行乎後世遂因之不用木而用石也不然則是臨行旋為之故曰有司軍社謂之立者前故未有
春秋二十五年左氏傳鄭子産伐陳入之陳侯擁社以待于朝(注免喪擁社社主示服)
論語哀公問社于宰我宰我對曰夏后氏殷人以周人以栗(朱注三代之社不同古者立社各樹其土之所宜以為主也蔡氏清曰既曰各樹其土之所宜為主夏后氏未必天下諸侯社皆以也殷人以未必天下諸侯社皆以也周人以栗未必天下諸侯社皆以栗宰我此對甚疎下句尤鑿縱使告以各樹其土之所宜木亦未得立社本意集注姑且就其言之謬而正之耳未暇深論陳氏祥道後世宋有禖社豐有榆社先儒諸侯社皆立樹以為主以象其神大夫以下但各以地之所宜立之于義或然)
 白虎社稷所以有樹何尊而識之使民人望見師敬之所以表功也故周官曰司社而樹之各以土地所生尚書大社東社南社唯梓西社北社
 附論諸家社主用石用木不同
 春官小宗伯有司而立軍社鄭注社之主蓋用石為之賈疏案許慎云今山陽俗祠有石主彼雖施于神祠要有石主主類其社其社既以為壇石是土之類故鄭注社主蓋以石為之無正文云蓋以疑之也夏官量人賈疏在軍不用命戮于社故將社之石主而行
 陳氏禮書周禮小宗伯若大師則帥有司而立軍社主車春秋傳曰軍行祓社釁鼓祝奉以從鄭氏曰社之主蓋用石為之唐神龍中立社韋叔夏等引吕氏春秋鄭玄以為社主用石又後魏天平中大社石主遷于社宫社主用石矣又檢舊社主二尺五寸一尺七寸在禮無文韓詩外傳云天大社五丈諸侯半之蓋以五是土數故壇方五丈社主五數五尺凖隂之二數二尺剡其上以象物生方其下以體地體埋其半以根在土中本末均也蓋石地也先儒謂社主石為之其長不過尺五寸其短以寸計之唐之時舊主一六寸一尺七寸蓋有所傳然也而議者謂宜長五尺二尺埋其半于土中此臆論也古者天子諸侯載社之禮而陳侯擁社以見鄭子展果埋其半則不可迎而載果石長五尺二尺則不可取而擁
 朱子語録古者各樹其所宜木以為不知木造主還便以樹為主朱子曰看古人意思只以樹為社主使神依如今人説神樹之類以木名社如櫟社枌榆之類問社主平時何處曰但以所宜為主如今世俗神木非是將木來作主
 答許慎之曰古人立木于社使民所存着知社之神必有所司則國君所以社稷嚴乎
 邱光庭兼明書社所以依神表域也各隨其地所宜而樹之宰我謂欲使人畏敬戰慄失其義也
 程氏迥曰古者以木為主今也以石為主古也
    蕙田社主石本周禮鄭注之説非有明証軍行載社陳侯擁社主皆非石主所宜且己埋其半于土中何復載之擁之也朱子雖云各樹其土之所宜以為主然語録又云非是將木來作主則又非以木為主也是石主木主兩皆無據不如古之樹木以依神者為當臨祭則用後世木主可耳
 論社有主無主
 朱子社壇説曰舊法有主而稷無主不曉其意恐不可以己意增添其言壇上南方非壇之中也蓋神位南向北而祭器設于神位之北故此石主壇上南陛上若在壇中央即無設祭處矣
    蕙田案石是土類故古有社主用石之説畢竟無所憑據故疏禮書皆疑之况稷是榖神推其氣類不宜用石而用木明矣然木主不可以露設徃徃祭畢藏之瞻其壇者遂謂社有主無主耳非真稷無主明制祭日社稷兩木主于壇上祭畢貯之庫中仍設社石主稷壇中㣲露其末又似社有二主矣以義揆之或如古制平日壇内樹木依神以為社主臨祭則設兩木主祭畢供之神庫師行載之以設軍社或亦禮以義起者乎
          右社社主
禮記郊特牲唯為社田國人畢作(疏唯為社田國人作者田獵也畢盡也作行也既人人得社福故若祭社先為社獵則國中之人皆盡行無得住家馬氏晞孟古者唯田與追胥竭作唯為社事單出里此近于家出一人國人畢作此所謂竭作而其餘無羨也唯為社田國人作人不愛其力也周氏諝曰社田畢作欲其皆曉于戰陣也)
季春出火為焚也然後簡其車賦而歴其卒伍君親誓社以習軍旅左之右之坐之起之以觀其習變也而流示之禽而鹽諸利以觀其不犯命也求服其志不貪其得故以戰則克以祭則受福(注凡出火火出建辰之月火始出焚謂焚萊也簡歴謂算具陳列之也君親誓社吏士以習軍旅既而遂田以祭社也言祭社則此是仲春之禮也仲春火田田止弊火然後獻禽至季春火出而民乃用火今云季春出火乃親誓社記者誤也社或為省流猶行也行行田也鹽讀為行田示之以禽使歆艶之觀其用命否也謂禽為利者凡田大獸公之小禽私之失伍而獲猶為犯命是求服其志不貪其得也之疏此一節仲春祭社之前田獵取禽以祭社福事祭社既用仲春焚當在仲記者季春民始出火遂悞以天子諸侯用焚為季春也焚謂焚燒除治宿草出火謂出陶冶之火案春秋火出三月左氏六年鄭人鑄刑書火未出而用火故晉士文伯譏之若田獵之火則昆蟲後得火田以至仲春也既焚之後簡選馬及兵賦器械之屬歴其百人之卒五人之伍君親誓此士衆以習軍旅既而遂田以所得禽獸因以祭故云親誓社或左或右或坐或起戒勅之以習軍旅君親自觀于習武變動之事教陣訖而行田禮驅禽于陣前以示士卒示流示之禽也利則禽也驅禽示之而歆艶之以小禽之利也于此時觀士卒犯命不犯軍命者求欲服其士卒之志使進退不欲貪其犯命苟得禽言失伍得禽不免罰也其所得禮故戰則克勝祭則受福方氏慤曰田獵周官則行之于仲月而與此異邠詩令則行之于季月而與此同此之所言亦泛記異代耳)
          右社君親誓社
周頌載芟序曰春藉田而祈社稷也(箋藉田甸師氏所掌王載耒耜所耕之田天子千畝諸侯百畝藉之言借也借民力治之故謂之藉田載芟詩者春藉田而祈社稷樂歌也謂周公成王太平時王者于春時親耕藉田勸農業又祈求社稷使民獲其年豐嵗稔詩人述其豐熟之事而為此歌焉經陳下民樂治田業收穫弘多釀為酒醴用以祭祀是由王者耕藉田祈社稷勸之使然故序本其多穫所由言其作頌之意經則主説年豐故其言不及藉社所以經序有異也月令孟春天子躬耕帝藉仲春元日命民大司馬仲春振旅遂以蒐田獻禽祭社然則天子祈社亦以仲春耕藉異月而連言之者雖則異月俱在春時故以總之祭法曰王為羣姓立社大社自為立社王社二社皆應以春社之但此為百姓祭文當主于大社其稷與社共祭當為大社社稷焉)
良耜序曰秋報社稷也(疏良耜詩者秋報社稷樂歌也謂周公成王太平時年豐稔以為社稷之所祐故于秋物既成王者祭社稷之神以報生長之功詩人述其事而作此歌焉經之所陳其末四句是報祭社稷之事婦子寧止以上言其耕種多穫以明報祭所由亦是執之事也經言百室盈止婦子寧止乃是場功畢入當十月之後得言秋報作者先陳人事使畢然後言其報祭其實報祭在寧止也黄氏度曰良耜言殺時犉牡者則專主祭社稷而言也)
豐年序曰秋冬報也(疏天地社稷之神雖則常祭謂之祈報朱子傳此秋冬報賽田事樂歌祀田祖先方社之屬也)
禮記月令孟冬月大割祠于公社(注此蜡祭大割殺羣牲割之也疏謂大割牲以祠公社上公配祭云公社皇氏云社是報功故云大割方氏慤曰公社親而不尊在致味以祭之故曰大割)
明堂春社秋省而遂大蜡天子之祭也(注省讀為獮獮秋田名也春田祭社秋田祀祊方氏慤曰社與省皆有之其所異者春社以祈為主秋社以報為主省以耕為主秋省以斂為主耳此于社言以該于省言以該其實一也山堂考索載芟載柞其耕澤澤春祈社稷之詩也其崇如墉比如櫛此秋報社稷之詩也夫廬居族處非土不生枵腹張頤非榖不食土榖不容一日廢則社稷之祭如之何其廢之是故人臣平土之功則取以配社共工氏之子髙陽氏之子是也有播榖之功取以配稷如烈山氏之子厲山氏之子是也古人崇重之意如何如祭之以春官卜之以肆師擇之以元日蕆事也行之于新邑禱之于枌榆正之于洛陽尊敬也其不崇重之意又為何如蓋自不立官稷而社稷之禮始廢不建州社而祀社之禮始壞一廢于漢之中世再壞于唐之建州况復載芟良耜遺意乎吁此張文琮所以何觀之嘆然而用羊豕稷用黍稷黍稷奚為不用犢祭蓋用犢乃祭地之禮社稷雖地示之屬而非地五帝為天之尊神而非天也社安得不用羊豕安得不用黍稷乎吾于此又知社稷土榖正神非人為之也)
月令仲春之月擇元日命民社(注社后土使民祀焉神其農業祀社日用云疏后土五官之后土即社神也與左傳僖十五年君履后土者别也但句龍配社之神又為后之官也云祀社日用甲者解經元日也案郊特牲云祀社日用甲用日之始也召誥戊午乃社于新邑用戊者周公告洛邑位成非常祭也方氏慤曰祭法曰大夫以下成羣立社置社則民固有社矣然非天子之無敢專祭焉故擇元日而命之也且社土示也方春土發生之時擇元日而祭之亦祈其土之利無不而已郊特牲言社日用甲則此言元日甲日社日用甲則得其善矣故謂之元日焉凡祭社而稷必從之此止言命民社者特舉重以見輕耳)
 丘光庭兼明社日或問月令云擇元日命民社註云元日春分前後戊日郊特云日甲日之始也與註月不同何也答曰召誥云越翼日戊午乃社于新邑則是註月令取召誥為義也不取郊特牲為義者以社祭土土畏木甲屬木故不用甲也用戊者戊屬土也召誥周書則周人不用甲也郊特牲云甲者當是異代之禮也稷日或問曰祭稷不别與社同日者何也答曰以百榖生于土戊屬土故可與社同日而祭也(應氏鏞曰元日祈于上帝所以祀天元日命民所以祀地也乾始生事之如不容異心也故祈帝祀社皆曰元日親耕則曰元辰而已載芟之詩曰春藉田而祈社稷藉田固以祈社稷而此復曰命民社者蓋藉田之祈王所自為王社命民社者王為羣姓立之大社也同于為社而先後有等差因事以為教也丘氏濬曰此一里之祭也後世命民里社本此然郊特祭社甲日而召誥用戊日戊者土之氣也因土氣祭社神當用上戊為是所謂元者非但訓善也亦有首始之義謹考官春秋二社在仲月臣竊以為官府祭社宜用仲月上戊里民所祭者當用官歴所定社日為宜又徃徃有司祭社偶遇春秋二仲月之上旬戊在丁後必先釋奠而後祭社吁豈所謂上戊哉亦豈古人所以祭祀之意哉蓋秩之為言次序之謂也周禮肆師嵗時序其祭祀正謂此爾况社稷大祀先師中祀自當其次序)
郊特日用甲用日之始也(注國中之神莫貴于社故日用甲也疏社是國中貴神甲是旬日初始用之也社之祭一嵗三仲命民社一也詩曰以社以方秋祭二也孟冬大割祠于公社是三也方氏慤曰社必用日之始何也蓋陽始于甲而物生隂極于辛而物成地雖以隂而成物然始地事者存乎陽故社用甲以原其始焉天雖以陽而生物終天功者存乎隂故郊用辛以要其終焉夫獨隂不生獨陽不成天地相須之義也故聖人制禮以致其義焉馬氏晞孟日用甲用日之始則郊用辛用日之成也以乾知大始作成物則郊宜用甲社宜用辛天雖主于生物亦有以成之則天之道所以明地雖主于成物亦有以生之則地之道所以神蓋所以天道故用辛社所以地道故用甲曲禮外事剛日内事柔日郊者外事也社者内事而此言郊用辛日之柔社用甲日之剛者説者以為郊社至尊之祭不可同于内外説得之又曰凡日始于甲物成于辛日始于甲而社用之者地以形成物而肇地事者氣也氣自甲而始故用是以社物成于辛而郊用之者天以氣始物而終天事者形也形至辛而成故用是郊天相合萬物資焉故曰郊以明天道社以神地道萬物資氣于天故郊于孟春資生于地故社于仲春應氏鏞曰郊用辛乾位也氣之藏也超乎物無為之尊天之道也社用甲震方也物之生也役于乾有用而勞土之象也周氏諝曰甲者陽中之陽也社用甲而不用乙欲其以陽召隂也辛者隂中之隂也郊用辛而不用庚欲其以隂召陽也以甲為用日之始則誤矣)
祭統崇事宗廟社稷則子順孝
周禮地官封人社稷之職(注將祭時令諸侯職事社稷者也郊特牲曰惟為社事單出里惟為社田國人畢作惟為社丘乘粢盛所以報本反始也疏春秋祭社皆有職事之者使各依職司而行故須令之也鄭氏鍔曰諸侯當守社稷之職又慮其廢而不祀封人令之使無敢廢職如是則其國之民亦為社事單出里為社田而竭作為社祭而共粢盛不敢失其職郝氏敬曰社稷之職謂典守壇壝之人皆封人令之)
          右社祈報正祭
禮記王制天子社稷太牢諸侯社稷少牢(通考案書曰乃社于新邑牛一羊一豕一是天子太牢也方氏慤曰牢者圈也以能有所畜故所畜之牲皆曰牢也太牢牛羊豕焉以其大故太少牢則羊豕而已以其小故曰少天子社稷主天下土榖故用太牢以祭之諸侯社稷主一國土榖故用少牢以祭之此隆殺之别也)
郊特社稷太牢(疏社五土總神稷是原隰神功及于人人賴其功故以太牢報祭其牲則黝色也方氏慤曰于牲言特以見太牢非一于牢言太以見特牲之用犢也特則牢所畜之物牢則牲所畜之互相備也牲孕祭帝弗用則社稷容或用焉)
月令季夏之月命四監大合百縣秩芻以養犧牲令民無不咸出其力以祠社稷之靈以為祈福(注四監主山川澤之官百縣鄉遂屬地山林川澤者也秩常也百縣給國養犧牲之芻多少有常民皆當出艾芻養牲以供祠神靈為民祈福也)
季冬之月乃命太史諸侯之列賦之犧牲以共社稷之饗(注此所與諸侯共者也列國大小賦之犧牲大者出多小者出少饗獻也疏列次來嵗祭祀所須犧牲諸侯之國國有大小故命太史書列之以共賦也社稷王之社稷諸侯自有社稷而始封亦割王社土與之故賦牲共王社稷也)
周禮地官牧人隂祀黝牲毛之(注毛之取純毛也隂祀祭地北郊社稷鄭司農云黝讀為幽幽黒也鈎疏郊特牲云社祭土而主隂氣也是社稱隂孝經緯命決云祭地北郊隂位彼對郊天就陽則是神州之神在北郊而稱隂以是隂祀中有祭地北郊社稷也鄭氏鍔曰用黝豈徒色之黒哉必欲其毛純乎黒牧人毛之然後五官奉之是禮官之事亦牧人之事)
春官大宗伯血祭祭社稷(注隂祀自血起貴氣臭也疏此地次祀先薦血以歆神且社稷土神故舉社以表地示鼔人亦云靈鼓社祭亦舉社以表地此其類也云隂祀自血起者對天為陽祀烟起貴氣臭同也項氏安世血毛告幽全之物又曰血祭盛氣也則地道幽隂之義而求之以血也鄭氏鍔曰血之為物有象而非虚有形而非實物之幽蓋亦求之于虚實之間)
肆師次祀牲幣(注玄謂次祀又有社稷易氏祓曰牲色之純者謂之牷上言牲牷下特言牲則其色之不必純也幣帛一也自其質言之謂之帛制而用之謂之幣)
周書召誥乃社于新邑牛一羊一豕一(孔傳告立社稷之位用太牢也)
 白虎通以三牲何重功故也尚書曰乃社于新邑牛一羊一豕一王制曰天子社稷太牢諸侯社稷少牢宗廟太牢社稷少牢何宗太牢所以廣孝道也社稷為報諸侯一國所報者少故也
          右牲
周禮春官鬯人掌共秬鬯而飾之凡祭祀社壝用大罍(注秬鬯不和鬱者飾之謂設巾壝謂委土為墠壇所以祭也大罍瓦罍疏壝謂委土為墠壇所以祭者謂四邊委土為壝于中除地為墠墠内作壇謂若三壇同墠之類也此經云社壝謂若封人大司徒皆云社壝皆直據外壝而言也知大罍瓦罍瓬人為瓦簋據外神明此罍亦用瓦取質略之意也鄭氏鍔曰社壝者社之外委土為壝埒其中為壇社祭土以瓦罍出于土器雖出于土然非用人工以陶冶器無自而成祭祀社壝用大壘以盛土秬鬯以見土者人所用功而社神有功王氏昭禹社壝封人所設王之社壝王社之示比于天地之神為近人情則宜交之以人道故有秬鬯言于人道則非鬼故不加鬱而不祼)
    蕙田案社必有壝故言社壝亦舉社以該稷
禮記祭義天子為藉千畝秉耒事天地山社稷先古以為醴酪齍盛
郊特牲惟社丘乘粢盛所以報本反始也(注丘十六井也四丘六十四井曰甸或謂乘乘者以于車賦出長一乘乘或為鄰疏惟社丘乘粢盛者嚮説祭社用牲此言祭社用米也丘乘都鄙井田九夫為井四井為邑四邑為丘四丘為乘惟祭社而使丘乘共其粢盛也粢稷也稷曰明粢在器曰盛所以報本反始美報也皇氏曰天子諸侯祭社則用藉田之榖大夫以下無藉田若祭社丘乘共之示民出力國人畢作是報本丘乘粢盛反始粢盛是社所生故云反始也方氏慤曰丘言其地也乘言其賦也夫社者隂之神軍者隂之事使軍賦之家而共粢盛于社各從其類也故將出征宜乎不用命則戮于社軍行則祓于社凱旋則獻于社皆以是故此不曰丘民而必曰丘乘也以非祭社則不如是故每言惟焉則以本始在乎此而報反之不可不重故也張子曰古者丘乘粢盛十里中立一社也劉氏彛曰天子諸侯郊社宗廟粢盛取于神倉大夫都鄙粢盛取于丘乘衣食本乎土故曰報本平水土始于句龍知播五穀始于后稷故以為配是曰反始焉)
小雅甫田以我齊明與我犧羊以社以方(傳器實曰粢在器曰盛社后土也方迎四方氣于郊也五箋云以潔齊豐盛與我純色之羊秋祭社與四方為穀成熟報其功也日疏經傳齊盛連文故傳因齊解盛春官肆師祭之表粢盛告潔注云粢六穀也則六榖總為齊天官甸師注云粢也惟以為粢者以是榖之長為諸穀總名六榖皆為器之實故曰器實曰齊指榖體也在器曰盛據已盛于器也故桓六年左傳潔粢豐盛言為穀則潔清在器則豐滿是指器實為粢在器為盛也)
          右酒醴粢盛
周禮春官司服祭社稷則希冕(注希刺粉米無畫也其衣一章二章凡三也在疏云希刺粉米無畫也者衣是陽應畫今希冕三章裳者自然刺繡粉米不可畫之物今雖在衣亦刺之不變故得希名故鄭特言粉米然則毳冕粉米亦刺之也鄭氏鍔曰希冕惟有粉米黼黻三章其章為罕故其字用希本又作絺字粉米兩物共為一章言粉其米以為章其在裳則當繡及為三章之首則當畫以在衣不可繡也社稷五祀五岳同于血祭此則用七章之服以祀四望山川又用五章之服以祭社五祀蓋此言山川社稷之上殆非丘陵墳衍山川也指四望山川何則丘陵墳衍山川當比羣小祀以元冕祭之不當社稷上觀五帝享先祭社稷祭羣小祀而獨于四望山川之祭謂之祀四望山川則其尊可知粉米養人之物社稷土榖養人者也五祀之神則能平五行之政亦有功利生人者也故祭則同服或謂絺為細布上刺繡豈可繡哉或謂字音蕭蕭者縫也凡冕服玄衣纁裳玄冕惟有黻之一章刺于裳而已其衣無章但見其元色黄氏度曰宗伯社稷五祀先于五岳司服序四望山川先于社稷祭之秩當如宗伯司服自以服為序地祭以社稷見不别出則方丘不服大裘矣諸儒紛紛未嘗先王制祀之義)
          右冕服
周禮春官大司樂乃奏太蔟應鍾咸池祭地示(注地示所祭于北郊社稷祭疏知及社稷者以六冕差之社稷雖在小祀若據薦言大宗伯云以血祭祭社五祀五岳血祭與郊同又在五岳之上故知用樂亦與神州同)
地官鼓人靈鼓社祭(注靈鼔六面鼔也社祭祭地示也疏郊特牲云社祭土神地之道故舉社以表地示大宗伯亦云血祭祭社五祀亦舉社以表地示其實地之大小之祭皆用靈鼓鄭氏鍔曰地道有形可見而靈者神之降而有騐故名靈者以鼓社祭則宜言鼓神祀鬼享不言地示乃曰鼓社祭何也記曰社祭土而主地蓋社者地神之尤貴言則地示見矣觀大宗伯天神人鬼地示之禮亦只言以血祭祭社稷意蓋類此)
舞師帗舞帥而舞社稷之祭祀(地官鼓人孔疏樂師注帗五采繒令靈星子持史氏浩曰帗舞五采繒如帗王氏昭禹社稷土榖之神所以生養人者欲其無灾害厲民而有帗除之功帗有祓除之義也故教帗舞帥而舞社稷之祭祀)
周頌載芟載芟載柞其耕澤澤千耦其耘徂隰徂畛侯主侯伯亞侯旅侯彊侯以有嗿其饁思媚其婦有依其士有略其耜俶載南畝播厥百榖實函斯活驛驛其達有厭其傑厭厭其苗緜緜其麃載穫濟濟有實其積萬億及秭為酒為醴烝畀祖妣以洽百禮有飶其香邦家之光其馨胡考之寧匪且有且匪今斯今振古如兹(疏載芟詩者春藉田而祈社稷樂歌也詩緝李氏噫嘻豐年其説為略載芟良耜其説為詳蓋祈上帝所以尊之也故其詞略祭社所以親之也故其詞詳)
良耜畟畟良耜俶載南畝播厥百榖實函斯活或來瞻女載筐及筥其饟伊其笠伊糾其鎛斯趙以薅荼蓼荼蓼朽止黍稷茂止穫之挃挃積之崇如墉比如櫛以開百室百室盈止婦子寧止殺時犉牡有捄其角以似續續古之人(疏良耜詩者秋報社稷樂歌傳黄黒脣曰犉牡社稷牛角尺黄疏釋畜直云黒脣以言黒脣不當與身同色牛之者故知黄牛也某氏亦云黄黒脣曰犉取此傳為説也地官牧人云凡隂祀黝牲毛之注云隂祀祭北郊社稷然則社稷黝牲角以黒而用黄者正禮用黝至于報功以社土神故用黄色仍用黒脣也以經言角辨角之長短故云社稷牛角尺也王制祭天地之牛角繭栗宗廟牛角賓客牛角社稷之牛卑于宗廟宜與賓客同尺也禮緯稽命云宗社稷角握此箋不易毛傳蓋以禮緯難信不據以為正也社稷太牢獨云牛者牛三牲大故特言之詩緝黄氏曰載芟言以百禮者仍其豐年之慶而百神之祀皆無所缺也良耜言殺時犉牡者則專主祭社稷而言也)
 白虎祭社樂樂記曰樂之施于金石絲竹越于聲音用之宗廟社稷
          右樂舞
禮記郊特牲君南鄉北墉下答隂之義也(注牆謂之墉北墉社内北牆上疏社既主隂隂宜在北故祭社以社在南設主北面而君來在北牆下而南向祭之是答隂之義也)
 白虎王者自親祭社稷何社者土地之神也土生萬物天下所主尊重故自祭也
禮器三獻文(注謂祭社五祀其神稍尊比羣小祀禮儀為文飾也疏希冕三章祭社五祀故知三獻祭社五祀也)
三獻爓(注三獻祭社五祀爓沈肉于湯也)
 通典三獻禮取血先瘞于所祭之處以為祭始次則禮神玉尸前薦爓肉脯醢籩豆王則酌大罍中酒獻尸所謂朝踐之獻是為一獻也至薦熟時宗伯亦攝后酌以亞獻所謂再獻尸食訖賓長酳尸謂之三獻
          右君親祭三獻
公元706年
春秋二年左氏傳受脤于社(注脤宜社之肉盛以脤器疏釋天云大事大衆必先有事乎社而後出謂之宜知出兵祭社祭社名為宜周禮大宗伯脤膰之禮親兄弟之國定十四年天王使石尚來歸脤知脤是器物可執之以賜人也今言受脤于社明是祭社之肉盛以脤器賜元帥地官掌蜃祭祀蜃器之蜃鄭玄云蜃大蛤蜃之器以蜃飾因名焉)
          右受脤
公元707年
周禮春官肆師社之日涖卜來歳之稼(注社祭土為取財焉卜者後嵗所宜社疏此社亦是秋祭社之日也言涖卜來嵗之稼者祭有二時春祈秋報報者報其成熟之功今卜者來嵗如今宜稼不但春稼秋穡不言穡而言稼者秋穡由于春稼故據稼而言之郊特牲云社祭土而主隂氣也取財于地取法于天故云社祭土而取財焉鄭氏鍔曰詩人大田多稼以社以方故知稼為田苗之事祭社有二春祈秋報知此社非春祈者以嘗與獮無非秋事知此為秋報祭之社也)
          右卜稼
大雅綿乃立冢土戎醜攸行
 爾雅大事大衆必先有事乎社而後出謂之宜(郭注冢土大社戎醜大衆有事祭也周官所宜乎邢疏孫炎大事兵也有事祭也宜求見使祐也此文本戎醜行之意言國家起發軍旅大祭事以興動大衆必先有祭事于此而後出行其之名謂之為宜以師行必須宜祭以告社故言戎醜攸行也以兵凶戰危慮有負敗祭之以求其福宜故謂之宜)
春官祝大師宜于社及軍歸獻于社(疏言大師者王出六軍親行征伐故曰大師宜于社者軍將出宜祭于社即將社主不用命戮于社及軍歸獻于社者謂征伐有功囚俘而歸獻捷于社鄭氏鍔曰大師載社主與遷廟之主以行故有宜社造社之祭祭社曰宜蓋以事宜而祭之非春秋之所報祭)
大會宜于社反行舍奠(注曾子問曰凡告必用牲幣反亦如之陳氏祥道釋奠者設牲饌酌奠而已迎尸以下古者釋奠或施于山川或施于廟社或施于學)
小祝有冦戎之事則保郊祀于社(注鄭司農云謂保守郊祭諸祀及社無令侵犯杜子春讀禩為祀書亦或為祀玄謂保祀互文郊社皆守而祀之彌災兵鄭氏鍔曰有冦戎則事出不虞自外作則出而保郊四郊兆域皆神之所處人心不安神或失所依小祝事神者也故就其所保而守之以安神也社在國内但祀以弭災可也鄭康成以保郊祀于社為一句其説不可用黄氏度曰郊非有司所當祀也直保之祀社而已王氏昭禹曰保郊以防患祀社弭兵)
肆師師甸用牲于社宗則為位(注社軍社也宗遷主也疏云社軍社也者在軍不用命戮于社又君以軍行祓社釁鼓故名軍社鄭知宗主者曾子云師行必以遷廟主行載齊車故知遷主也易氏祓曰師甸者田而後用師者必載社石主祖之木主示有所受命)
夏官大司馬若師有功左執右秉以先愷樂獻于社(注功勝也律者以聴軍聲所以為將威也獻疏趙商大司樂王師大獻則令奏愷樂注云于祖與此異鄭答曰司馬軍事之功故獻于社大司樂宗伯之屬宗伯宗廟故獻于祖若然有功二處俱獻以出軍之時告于祖宜于社故反必告也王氏詳説祖本仁故獻愷在春官本義故獻愷在秋官鄭氏鍔曰司馬九伐之法故獻于社示法隂而行誅伐也)
若師不功則厭而奉主車(蔡氏徳晉曰奉主車奉䕶廟社主之車而歸也)
禮記王制子將出征宜乎
大傳牧之武王大事也既事而退祈于社(陳氏祥道武王出師受命文考類于上帝宜于冢土所以告其伐也既事而退柴于上帝祈于社設奠牧室所以告其成也)
周書泰誓宜于冢土(孔傳冢土社也祭社曰宜大疏孫炎曰宜求見福祐也冢訓也社是土神故冢土社林氏之奇宜于冢土王制宜于社其曰宜者亦當是祭祀常禮權其事宜以制禮則謂之宜也)
公元708年
春秋四年左氏子魚曰祝社稷之常𨽻也社稷不動祝不出竟官之制也若以軍行祓社釁鼓祝奉以從于是乎出竟(注師出先有事祓禱于社謂之宜社于是殺牲以血塗鼔鼙釁鼔社主也)
    蕙田以上九條出師祭社
周禮夏官大司馬仲春振旅遂以蒐田有司表貉誓民鼓遂圍禁火獻禽祭社(注春田為蒐有司大司徒也掌大田治徒庶之政令表貉立表貉祭誓民誓以犯田法之罰也誓曰無干車無自後立旌遂圍禁旌弊争禽而不審者罰以假馬禁者虞衡守禽之厲禁也既誓令鼓而圍之遂蒐田火弊火止春田主用火因焚萊除陳草皆殺而火止獻猶致也屬也田止虞人植旌衆皆獻其所獲禽焉詩云言私其豵獻豜于公春田主祭社者土方施生鄭司農云貉讀為禡禡謂師祭也書亦或為禡疏此因田獵而祭非月令仲春祭社也鄭氏鍔曰將田之初有司表貉之祭司馬軍法誓民所謂有司肆師甸祝肆師大田獵祭表貉則為位甸祝四時田表貉之祝號有司謂此二官明矣鄭康成以為大司徒無表貉事其説非也)蕙田案此條田祭社
春官小宗伯天地之大災類社稷宗廟則為位(注禱祈禮輕類者依其正禮而為之稷疏天災日月星辰奔隕地災震裂類祭社及宗廟則亦小宗伯為位祭之王氏昭禹曰大災若日月山冢崩皆非常變則合聚社稷宗廟之神而禱祀焉故曰類鄭氏鍔曰天神曰類而社稷宗廟亦曰類者蓋當變故之祭依倣正禮一處禱祀故以類言之)
大祝國有大故天災祀社禱祠(注大故兵冦天災疫厲水旱也彌猶徧也徧祀社稷及諸所禱既則祠之以報焉鄭氏鍔曰國有災故祀社稷之神以弭息之始禱祈終報祠皆掌之)
春秋襄二十五年左氏祝祓社(注祓除也時疏周禮女巫掌嵗祓除釁浴鄭玄嵗時祓除如今三月上已如水上之類彼言祓除知此祓社祓除也)
周禮夏官小掌珥社稷(注鄭司農云珥社稷牲頭祭也謂珥讀為衈衈者釁禮之事也衈社五祀謂始成其宫兆時也從疏先鄭云珥以牲頭漢時祈禱牲頭後鄭不者案禮記雜記釁廟之禮云門夾室用雞其衈皆于屋下衈既為釁禮此刉與衈連文則刉亦是釁禮非祭祀之法何得牲頭祭乎是以後鄭為釁法解之王氏與之曰珥當為弭如小祝所謂弭兵災非釁事也黄氏度曰社稷人所依以生者故有禱祈之事)
大雅方社不莫(箋祭四方與社不晚土朱子傳曰方祭四方社祭神也)春秋莊公二十五年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注鼔伐鼔也用牲以祭社傳例曰非常也)
大水鼔用牲于社于門(注門國門也傳例曰亦非常也)
文公十五年六月辛丑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左傳非禮也日有食之天子不舉伐鼓于社諸侯用幣于社伐鼓于朝
    蕙田以上八條禱祈祭社
禮記王制子將宜乎諸侯將出宜乎社(疏此論天巡守禮將出謂初出時也知此是巡守以下云出征也宜乎社者巡行方事誅殺封割載社也云宜者令誅罰得宜社主乎地也馬氏晞孟曰宜者以事之宜而告于社而其禮則略于祭地葉氏夢得曰諸侯臣也臣則地道故宜乎社理有宜而巡守所出理所宜行故于社皆言宜也)
    蕙田案此條巡狩祭社
曾子諸侯天子祝史社稷宗廟山川
    蕙田案此條君行告社
周禮春官大祝邦國先告后土牲幣(注后土社神也鄭氏鍔曰先告后土然後分封不敢專也大宗伯掌其禮大祝則掌告也告之之時其事用牲其禮用以為割裂土宇故用盛禮焉)
周書召誥乃社于新邑牛一羊一豕一(孔傳立社稷之位用太牢王氏充耘郊社大事周召人臣行之可乎蓋因祭告奉王册命行事非常祭之比也)
 書傳彚纂社于新邑謂此乃所以祀地者非也王為羣姓立社大社自為立社王社諸侯百姓立社國社諸侯自為立社侯社大夫以下成羣立社置社鄭云今時里社也又月令命民仲春之祭也詩以社以方秋祭孟冬大割祀于公社一嵗三社也社之日自天子以至于士庶人皆得共之其名至多名同而義則各異兹之社于新邑社稷之社位在庫門右者以此社為祭地王制祭天社稷地與社豈重累而舉之乎
    蕙田以上二條建國告祭
          右因事祭社稷
孟子民為貴社次之(朱子注社土神穀神建國則立壇壝以祀之)
犧牲既成粢盛既潔祭祀以時然而旱乾水溢變置社稷(趙注犧牲已成肥腯已成潔清祭祀社稷常以春秋之時然而國有旱乾水溢之災則毁社稷更置之之孫疏社稷無功以及民亦在所更立有功于民者為也社稷者蓋先王五土神祀以為社立五穀神祀以為稷以古推之自顓帝以來句龍為社柱為稷及湯之旱以棄易其柱是知社稷變置有見于湯之時然也朱子祭祀不失禮而土榖之神不能為民禦災捍患則毁其壇壝更置之亦年不順成八蜡不通之意)
          右變置社稷
 禮記郊特牲疏其社稷制度白虎通云天子社壇五丈諸侯半之説者又天子之社封五色土為之若諸侯受封各割其方色與之東方青南方赤等是也上皆以黄土也其天子諸侯皆有二社者祭法云王為羣姓立社大社自為立社王社諸侯百姓立社國社諸侯自為立社侯社是各有二社又各有勝國之社故此喪國之社屋之是天子有之也案春秋亳社公羊亡國之社蓋掩之掩其上而柴其下是魯有之也襄三十年左傳鳥鳴亳社宋有之也此是天子諸侯二社之義其所置之處小宗伯右社左宗鄭云庫門雉門外之左右羣姓立社者在庫門内之西自為立社者在藉田之中其亡國之社稷榖梁傳亡國之社以為廟屏戒或在廟或在庫門内之東則亳社在東也故左傳云間兩社為公室輔蓋魯之外朝在庫門之内東有亳社西有國社廟庭執政之處故云間兩社也其卿大夫以下案祭法云大夫以下成羣立社置社大夫不得特立社與民族百家以上共立一社今時里社是也如鄭此言則周之政法百家以上立社其秦漢以來雖非大夫民二十五家以上則得立社之里社又鄭志月令命民社謂秦社也自秦以下民始得立社也其大夫以下置社者皆以土地所宜之木則論語夏后氏殷人以周人以栗大司徒而樹之田主各以其野之所宜是也天子大社之等案尚書無逸篇曰大社東社南社唯梓西社北社天子諸侯大夫等皆有稷也故註司徒田主田神后土田正之所依也田正稷神田主尚然故知天子諸侯社皆有稷其亡國之社亦有稷故士師云若勝國社稷則為之尸是有稷也但亡國之社稷故略之用刑官為尸其祭餘社為尸不用刑官也其社之祭一嵗三仲命民社一也詩以社以方秋祭二也孟冬大割祠于公社是三也其社主用石故鄭注宗伯社之主蓋用石案條牒稷壇社壇西俱北向營並壇共門或曰社壇北其用主無文不可强言禮用兩圭有邸
    蕙田案疏稱王社藉田社主用石于經無考唯天子諸侯皆有稷極是
 陳氏禮書所以五土之示稷所以五穀之神而命之稷以其首種先成而長百榖故也稷非土無以生土非稷無以生生之效故祭社必以稷以其同功均利而養人故也祭必有配而社配以句龍稷配以柱商之時又易柱以棄以其功利足以社稷故也王與諸侯之社皆三其二社所以祈報之誠其勝國之社所以鑒戒理王大社則土五色而冒以黄夏之時徐州厥貢惟土五色孔安國以社言之是也諸侯之國社則受其方色之土于天子而苴以漢之時有受青土赤土蔡邕茅社言之是也其位則中門右社主隂故也其壝則北面向隂故也其飾則不屋記所謂大社必受霜露風雨達天地之氣是也表則木傳所謂商以以栗是也方廣五丈主則石為之其列則社東而稷西先儒之説蓋有所受之也先王之祭社春有有報孟冬大割春祈而歌載芟秋報歌良耜此祭之常者也凡天地大災之類祭大故天災之彌祀君行有宜宫成有衈此祭之不常者也祭之常者用甲其他則唯吉而已祭之牲以太牢其遇天災則用幣而已考之于禮王之祭也南面其服也希冕牲用黝其祭血祭其罇大罍其樂應鍾其舞帗舞其鼓靈鼓凡皆因其物以致其義非深知禮樂之情者孰與此哉先儒有以王社有稷壝原隰稷神有以句龍為社而非配社柱為稷而非配稷後世有以夏禹為社配有以戌亥社日有以先農帝社有以大稷為稷社皆臆論也
 又曰有天下之社有一國之社有衆人之社有一人之社有失國之社大社天下之社也國社一國之社也置社衆人之社也王社侯社一人之社也喪國之社屋之失國之社也三社之制大社為大此孟子所謂民為貴社次之君為輕也喪國之社天子所以為戒則又次于王社矣以言安不可以忘危也書曰夏社禮與春秋亳社以為而已然則諸侯國社侯社春秋亳社三社天子之社在雉門之右而緜詩曰乃立應門繼之曰乃立冢土冢土也則諸侯之社亦在門内天子之牲太牢諸侯當用少牢郊特牲曰社事單出丘乘粢盛大夫以下之社也社稷之重于古也如此孟子旱乾水溢變置社稷水旱天事人事不勝天變見于時而社稷土示豈其罪哉然則謂之變者猶曰以變置諸侯
    蕙田禮書王社無稷壝非是
公元1266年
 禮經元小宗伯建國神位右社左宗廟有國則有社稷古者立君則曰奉社稷取女則曰共社稷死國則曰死社稷去國則曰去社稷社稷之重亦明矣是故大司徒辨制邦國都鄙畿疆而首設社稷之壝小司徒凡建邦國立其社稷正畿疆封人掌設王之社壝而樹之凡封國則必設社稷之壝造都邑亦如之以此王畿都鄙邦國皆有社稷鄭康成社稷土榖之神有徳者配食共工氏之子句龍厲山氏之子曰柱食于稷湯遷之而祀棄此社稷之神然也大宗伯則以血祭祭社小宗伯大災類社稷則為位舞師帥舞社稷之祭祀大祝國有大故天災則彌祀社禱祀小子掌珥社稷所用社稷豈非其與天時相為休咎歟喪祝則掌勝國社稷祝號祭祀禱祠士師則祭勝國社稷而為之尸是亡國之社稷亦存矣古人崇重社稷如此豈非其與國祚相為存亡歟故載芟之詩曰春祈社稷良耜之詩曰秋報社稷豈非其與嵗事相為豐耗歟然古者之奉社稷犧牲必成粢盛必潔苟有旱乾水溢之災則變置社稷説者謂湯伐桀時旱明牲以薦而猶旱至七年故湯遷柱而以棄代之欲遷句龍無可繼者于是故止果如是説則社稷可以變置神乎曰此即大宰祭祀馭神之意也蓋聖人之制祭祀也以勞定國則祀之能禦大灾則祀之水旱為沴故社稷不享矣故變置變易祭祀之禮而已以社稷之神而改易之歟湯之遷柱祀棄也以棄之功大于柱也非以旱而遷也且湯既放桀欲遷夏社以為不可勝國之社猶不可遷則必無遷句龍之意句龍不遷則遷柱祀棄者必不以旱遷之矣漢人除秦社稷立漢社稷豈識周存勝國社稷之意乎抑嘗以封人考之曰掌設王之社壝不言鄭康成謂稷社之細也若是則周人果重社而輕稷乎后稷周之先祖人祀以為之子孫尤宜加敬今考之周禮宗伯甸師則用牲于社大祝大師宜于大會同則宜于社小祝冦戎之事則保郊祀于社大司馬蒐田獻以祭社大司冦大軍旅則涖戮于社類皆言社而不言蓋以稼穡之事非師旅田役殺伐之事可凂也周人祖以后稷郊祀之以配天詩曰思文后稷克配彼天又非社事配地所得比也觀封人言設王社不言又以見周人尊祖重農之意歟
    蕙田案葉氏論變置社稷一條良是
公元1267年
 唐氏仲友先王之祀上下達禮未有社稷者也耕耨斂藏人力可勉旱乾水溢則繫于神祗故凡先王神祗之事皆為民祈榖也天尊地親故事不同噫嘻事之以誠載芟事之以力載芟良耜人事盡矣不敢人事之盡而忽于神也故祈焉不敢人事之盡而忘于神也故報焉祈非吾過求振古如兹矣報非止于今也欲其有繼所謂以似續續古之人者涖卜來嵗之稼之意也諸侯社稷變置者古有之矣旱乾水溢變置社稷者未聞焉孟子謂民為貴社次之故舉是禮以言人君不可已而求之神也雲漢之詩曰祈年孔夙方社不莫又曰自郊徂宫后稷不克社宫也意吾常禮之未修則祈社修矣意吾變禮之未舉則郊宫徂矣而終不敢以責神也自反而已自勉而已先王其于豐凶之祭所以敬事社稷者蓋如此社稷國之主也兵農之事繫焉古者兵出于鄉遂丘乘其本在社有社斯有民有民斯有兵乃立冢土戎醜攸行故奉之主車戮則行焉勝則獻焉報本反始焉耳公社以别私言民社以别官王與諸侯羣姓立者公也自為立者私也里社民社百室以上官社命民社則下通于二十五之里大割祠于公社則王之大社而已祀地之禮有公而又有私親地尊無二上故事天明獨行天子無二尊事地察故下達庶人而且公私尊親之辨如此
          右總論社稷
 
 五禮通考卷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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