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嶧陽先生文集卷之五
附錄
挽章[文緯(茅溪)]
卓彼嶧山陽。閒居道味長。正論分舜蹠。篤學慕朱張。陳義三傳牘。訟寃再抗章。斯文今不幸。多士共悲傷。
挽章[李大期(雪壑)]
早年知面晩知心。竊爲斯文望子深。昭雪守愚先血疏。推尊山海倡儒林。蓮峯霽月方尋樂。汾曲瑤琴遽輟音。九十阿孃堂上在。誰將養志繼曾參。
挽章[權濤(東溪)]
孝友生知君子儒。早從私淑盡規模。剛金百鍊精神在。寶鏡初開査滓無。不向傍人同臭味。遂令平地生崎嶇。只今萬事渾如夢。怊悵新墳數尺高。
挽章[成汝信]
嶧陽亭畔小溪頭。曾見伊人卜築幽。窓外寒梅香影靜。庭邊脩竹翠陰稠。事親誠意追曾閔。志學工程慕孔周。六十四年成大夢。哀詞題了淚盈裯。
挽章[李重茂(柟溪)]
澡身浴德修儒行。肯把榮枯𢞓主翁。歲匪龍蛇還
不幸。悲纏士子曷維竆。可憐含視終天痛。只爲庭闈舞綵空。寂寞嶧陽那忍過。孤桐寒竹月明中。
團欒春暮歡情話。怊悵今朝隔在亡。抱病未伸臨竁慟。朔風吹淚度南岡。
挽章[林眞怤]
小子生何晩。承顔只十春。同襟寧貌敬。連譜更心親。深悼斯文喪。偏驚鶴髮新。訛言不須卞。明證有蒼旻。
挽章[金頊]
出天誠孝感神人。暫就郵官實爲親。尺疏訟寃增士氣。數書明義秉彝倫。不知幾許眞工着。有是彌高德業純。蜮弩乘時爭射影。百年林下拋經綸。
挽章[李文龍]
平生學力信難誣。植正排邪與衆殊。義理關頭牢立脚。數書珍重大倫扶。
世事悠悠一夢虛。寂然隨化返眞居。哀辭不忍成章處。堂上親年八十餘。
挽章[金受徽]
山海亭邊聳翠峯。淸明淑氣嶧陽通。水中秋月凝神思。座上春風動和容。事業平生期做遠。門屛今
日摠成空。哀哀小子終安仰。承誨無緣泣道竆。
挽章[洪純愨]
好學初心老益新。矜莊終始撿斯身。平生不喜紛華事。鄕黨皆知正直人。無子年來還有子。愛親誠篤反違親。可憐朝暮門閭寂。鶴髮徒勞泣倚頻。
挽章[黃世烈]
世降誰能勇自修。似公須向古人求。靑年鴈㙮聲名早。白首林泉卜築幽。懷橘深誠追陸績。勞身至孝效仲由。從師學業期顔孟。樂道探源慕孔周。直氣堂堂撗北斗。風儀凜凜動南州。暫隨塵網官雖小。長對羣經學已優。方謂遐齡籌海屋。豈知飛旐泛山坵。闈中鶴髮吞聲慟。膝下麟泣血流。綵服空留萊舞處。寃魂應哭夜臺脩。靈輀遠指新阡路。寂寞松楸曉月愁。
挽章[趙敏德]
噫吁戲。仁不必壽兮賢不必貴。吾於文丈人兮見之。韙丈人正氣之得於天兮。學以斧藻兮無休時。剛方其內而坦夷其外兮。以之待親戚鄕黨兮向朋知。懷寶坵園而深藏不市兮。松晩愈茂兮玉不磷淄。世之人贏糧躍馬恐不及時兮。金膏翠羽兮
釣仕射祿之是資。公獨尙志而樂道林泉兮。圖書左右兮水石生涯。十夫撓椎三人成虎而亦不乞火兮。所知者天命兮夫何所疑。修身養德而爲後生模楷兮。何一疾沈綿兮而竟至斯。小山叢桂連蜷芬馥已秋風兮。誰復攀援其長枝。西州門外有客哭而來兮。山摧樑折吾將安仰兮只益心悲。疇昔之警咳聲音諄諄在耳而不泯兮。有疑莫質有病莫砭兮若之何其。堂上耄期夜哭弔者不忍見之兮。夫孰知丈人平日不欲暫離膝下之孝思長些。大招一訣終天兮。已矣已矣。三千年化鶴兮日月何其遲。
挽章[趙彝德]
公元1569年
地下修文日。人間哭子時。潘輿猶昔在。老綵到今疑。谷濕摧蘭露。松傾住鶴枝。平生詩禮業。己巳作佳兒。
祭文(闕)
行錄[朴震耇]
昔我先君。好賢由己。人有善。必稱道而贊揚之。自余少日。已聞先生之爲君子人也。雖以穉眛擿埴之質。猶知君實之誦山斗之仰。而未任戴冠。先生
公元1556年
已下世矣。居常一念。惟未及樞衣承敎是恨。先生之孫漢經。一日來訪余。袖致先生遺文及凡爲先生作之文。仍索以錄其蹟曰。我先考曾請行狀於旅軒。又請碣文於桐溪。未及受來而先考奄忽捐世。此則先考遺恨。而桐翁之所以發歎於祭先考文者也。余亦聞而興歎。更就敬讀。固知大君子徽言懿行。非庸拙所能模寫。而眷眷慕仰之忱。旣有所不能已焉。則區區僭妄之罪。自有所不暇顧者矣。謹按世譜。在麗代有諱多省。位重大匡平章事。卽先生之鼻祖也。平章而下歷十餘世。靑紫之貴。輝映簡冊。如門下侍郞倬,尙書左僕射翼,敬靖公公裕,忠肅公克謙,貞獻公惟弼,知樞密院事証,參知政事仁渭,典理判書祿千,版圖判書瑾,少府尹世麟是已。而其仕本朝者曰典監務。曰承郁中部令。曰克貞僉正。乃府尹子而孫。而於先生爲五世以上祖也。高祖諱仲輔生員。曾祖諱振國承仕郞。祖諱翰德陵殿參奉。參奉生諱應洙。是爲皇考。娶領議政謚文孝公晉州河演玄孫贈左承旨千壽之女。劬躬燾後。生先生于冶爐里第。名之曰景虎。字之曰君變。實嘉靖丙辰八月十六日
公元1585年
也。先生生七八歲時。已知讀書爲文。藻詞日就。強屈才志。暫試科臼。中乙酉司馬。盖爲具慶之榮也。丙戌遭外憂。理喪持服。一遵禮制。血泣哀慕。訖三年未嘗少懈。先生自罹風樹之悲。脫略世累。不復以求進爲意。留心典墳。從事爲己之學。己丑歲逆竪鄭汝立謀不軌伏誅。一時淸流。多被株連之禍。而崔守愚永慶亦嘗忤權奸。卒爲其所陷。瘐死大理寺。物論囂然稱寃。而畏威怵禍無敢言者。先生獨抗章昭雪其寃。名聲益彰。壬寅以遺逸薦授松羅察訪不赴。己酉冬又有省峴之命。以累辭爲未安。黽勉暫就。壬子又辭黃山。癸丑赴金泉。居數月已決浩然之志。先生與鄭仁弘居在上下一水間。嘗出入其門庭。仁弘知爲偉器。遇之特厚。逮光海襲位。爲姦臣李爾瞻等所慫惥。薙獮之慘及於同氣。桐溪鄭先生蘊以弼善在都下聞其變。奮不顧身。請借尙方劒。而疏中有假手麤悍武夫。何面目入先王廟庭等語。中外駭愕。覊管濟州。當是時先生深懷憤慨。嘗進言於仁弘曰誤國小人。非爾瞻而誰。相公何不絶之也。居無何鄭上舍仁濬自仁弘所來過先生曰。鄭潔爲首。韓會爲副。倡率館
公元1617年
生。請殺鄭蘊。所謂鄭潔。仁弘族子。所謂韓會。仁弘從甥。而應擧在泮者也。先生尤不勝其憤。與同志若干人。曉諭一鄕。議將騰書館中。使不齒觀國之列。且爲通諭鄕解試所。以㬥其惡。潔等聞之淫怒。倡言於羣少中曰吾輩陳疏。實是先生之意。而文景虎攻吾輩。攻吾輩乃所以攻先生也。遂以背師之說嗾臺諫。諫長李𢜫攘臂蹈足。織成罪目。除名仕籍。削迹儒錄。爲終身禁錮之地。人莫不爲先生弔之。先生處之裕如。不露聲色。歸來一室。閉戶藏踪。無復有當世之念。而惟憂國之忱。耿耿不衰。丁巳冬議廢慈殿之日。聞收議之令及於仁弘。貽書仁弘曰卽聞京官以大論收議事下來云。此則國家大事。不審相公何以處之。以子廢母。其有道理乎。古人以繼志述事。爲帝王莫大之孝。則往時子㼁之死。已非先王之志。况此母后之事乎。伏惟相公。於此大端是非。台量已審定。敢煩蒭蕘。固知其僭妄。然區區情悃。不敢不盡。後又諷之以書。其略曰以相公繫國家輕重。當此大端莫重之事。亦萬世公論之所係。若差毫末。所關不貲。曾見宋史。韓魏公。當英宗曺太后搆間之時。獨見帝。帝
公元前770年
曰太后待我小恩。琦曰自古聖帝明王。不爲少矣。而獨稱舜爲大孝者。豈其餘盡不孝哉。父母慈而子孝。此常事不足道。父母不慈而子不失孝。此爲可稱。但恐陛下事之未至耳。帝卽感悟。以今日之事言之。設以舜處之。應亦有自盡之道矣。日昨下問幽王褒姒事。賤家適有通鑑外紀。考見之則有犬戎弑王之下。又書擄褒姒並殺之。衛侯晉侯黜伯服立宜臼。據此言之。褒姒之死。亦非平王卽位後事也。其說累數百言。丁寧規警。以冀其導之以正。不納於邪。而如水沃石。雖切何補。知其終不可諫。遂不復與言。越三年萬曆己未。先生年六十四。以七月十八日易簀。斂之四月。奉祔于郡北蕪山壬坐之原先塋之側。遵遺命也。先生以出類拔萃之資。鍾純剛正直之氣。幼而岐嶷。長而精粹。生質之美。固有以異於人者。而平生雅志。不在紛華。恬靜自守。有儒者氣像。澹泊自持。無一點塵汚。浮雲富貴。敝屣功名。屛棄擧業。絶意榮進。築精舍小溪傍。揭以嶧陽之號。終日端坐。對越聖賢。引後生少年。觀其才品而敎導之。山樵水漁。自樂無求。十年之間。四霑恩命。或就或不就。其就也爲親屈也。
其不就也。守其志也。去就之節。視古人何以異哉。平居坦率無畦畛。與人言不爲崖角嶄截之談。而臨事論難。執其兩端。侃侃明辨。析之以理。終不肯曲意徇物爲苟合苟同之態。性又純孝。常以不得終養嚴君。爲一生深痛。風樹之感。老而益篤。籩豆之薦。致力無憾。其事母夫人也。左右就養。不徒在飮食供奉而已。隨事服行。順適其意。一以無違爲供職之道。方其屬疾也。母夫人年已八十餘矣。略不以己之將死爲念。只以貽母氏憂傷。結恨于中。雖在危劇之時。強起凝坐。從容告達。示若向間者然。考終之夕。氣微語澁。已到屬纊之境。而猶書諺字。以慰母心。其誠孝之得於天者然也。其於待人之際。曾無表襮。而涇渭之別自明。是非之辨不差。隨其善惡。好惡以之。嘗從寒岡鄭先生遊。講問道義。有往復書札及同遊錄。至於晩年。値羣兇亂倫之變。聲罪一言。凜凜如霜。忠告兩書。炳炳如丹。雖不免爲兇鋒所擠。奸細之徒。魄已裭而膽已破矣。國是幾紊而復正。彝倫將斁而不壞。其有功於名敎。顧不偉歟。先生旣有此內美。又有此姱節。聞其風者。亦可以懦立而頑廉。是故邦人悅服。多士歸
仰。生而盡其敬。歿而致其哀。承訃而臨。及葬而會。咸以吾道斯文之不幸爲辭。相與同聲合議。發爲文字。播告一道。遂定建祠。竟爲凶黨所沮。李公大期夤緣獲罪。殆死而不悔。於此可見人心之好德。而正論之猶有存者矣。嗚呼。以先生之才之德。宜享福祿。而年不得其壽。官不稱其才。又無血嗣可屬靑氊。天之報施。一何茫茫。恭人李氏。星山望閥。先曰隴西公長庚。考曰龍驤衛中部將傅。十五歸于先生。奉舅姑以誠。事君子以禮。得婦道甚。後先生二十年而歿。享年八十。葬于先生墓下。先生之再從弟東山翁諱景晉。早失怙恃。孑孑靡依。先生撫若同氣。長而授室。取其姓爲後。是曰必陽。英達聦穎。期追先烈。而不幸短命。尤可痛也。必陽娶善山金氏。生二男二女。漢經其長。次曰漢章。女適坡平尹深。延安李德基。俱有子女。內外曾孫男女若干人。先生之棄斯世五十有四年。漢經恐久而無徵。請余記實。余終不敢辭。略加修錄。
行狀[蔡濟恭]
南平之文。麗朝平章事多省之裔也。以平章爲祖者。奕世簪紱。代有名公卿。簡策可按以徵也。有諱
公元1616年
典始仕本朝爲少監。子承郁中部令。生克貞僉正。寔公五世六世也。公諱景虎字君變。嶧陽號也。高祖諱仲輔國子生員。曾祖諱振國。祖諱翰參奉。考諱應洙。妣晉州河氏。贈承旨千壽之女。領議政文孝公演之玄孫也。以嘉靖丙辰八月十六日。生公于嶺南之陜川冶爐里第。七八歲已知讀書屬文。及長強爲公車業。爲親在也。乙酉中司馬。明年罹父喪。歠粥終三年。自是不復爲求進計。宣廟壬辰之難。仗劒赴郭紅衣軍。從叔父應魯再從弟景晉偕。未幾叔父歿於軍。公忠憤益勵。至賊平乃還。先是守愚崔公死己丑獄。非其罪也。國人寃之。怵奸燄。噤不敢出一言。公毅然具疏。指摘無所忌。不得徹不止。宣廟嘉其直。由是士林益倚重焉。壬寅以遺逸薦。十年之間。連除松羅省峴黃山金泉四督郵。公或赴或不赴。惟義是適也。初賊臣鄭仁弘厚竊儒者名。居同郡。公與桐溪鄭先生蘊師事。及光海襲位。惟奸臣李爾瞻是崇。殺戮及同氣。桐翁抗疏。有曰請借尙方劒。又曰假手麤悍武夫。此指鄭沆炒殺永昌。而實光海陰使之也。光海大怒。繫詔獄以鞫。當是時。廷議皆曰鄭蘊逆。右蘊
公元1615年
者亦逆也。公憤慨貽書獄中曰。始聞公之事。令人罔措。事機遲延。必蒙天鑑。唯此祝禱而已。及桐翁編配耽羅絶海。屢以書相問。後又贈詩曰論直不容寧有愧。言忠遭禍亦榮華。桐翁亦鳴謝不已。時兇論之所主張者爾瞻也。爾瞻之所憑恃者仁弘也。公嘗言于仁弘曰相公何不絶爾瞻也。仁弘之從侄潔從甥韓會等。倡泮儒疏請殺桐翁。公又言于仁弘曰潔會皆相公至親。人之議此疏者。將以爲出於何地耶。遂與諸同志者。發文一鄕聲其罪。錮不許赴擧。潔等恚甚。肆言于羣少曰吾等疏。實先生之意。而文景虎攻吾輩。攻吾輩乃所以攻先生也。於是爾瞻嗾諫長李𢜫發。啓曰文景虎敢倡攻師之論。不可一日置官列。請削名仕版與靑衿錄。其曰師曰先生云者。指仁弘也。乙卯太學生閔潔等疏曰使一國之人。不知君臣大義者。鄭蘊爲之首也。李溟,吳長表裏相應。姜大進宋興周前後營救。以蘊之逆。或謂之忠臣。或謂之讜論。至比於伯夷,禹倬。則未知比殿下於何如主也。如文景虎,李大期甘心背師。附會邪論。願治其無君父黨賊蘊之罪。以嚴春秋討逆之法焉。有趙德謙者繼以
公元1617年
疏曰殿下初不誅蘊。興周之所以起也。不誅興周。大進等之所以繼也。文景虎亦通文隣邑。願亟斬蘊頭。竿之街巷。次誅興周。以示黨逆之罪。次治景虎大進等遺君背師之罪。以定國是焉。時主兇論者。必以桐溪爲逆魁。攻桐溪者。又必以公爲黨逆。兇疏騈集。禍機不知所届。人莫不爲公弔之。公處之夷如也。子弟欲爲之分疏。公輒止曰分疏非君子所爲。有罪無罪。惟公議在。及丁巳廢母議作。公憂憤忼慨。貽仁弘書曰以子廢母。有如許道理乎。古人以繼志述事。爲帝王莫大之孝。則往時子㼁之死。已非先王之志。况且國母之事乎。伏望嚴斷以啓。雖大違上意。恐不妨於辭遞也。及問議自京來。又以書勉之曰撿詳來宿敝隣。而持有旨來云。以大論自上有問。則相公勢不得不對。以相公繫國家輕重之身。當此莫重之事。若差毫末。此萬世公論所係。爲之悶慮焉。昔韓魏公當英宗曹太后兩宮搆間之時。獨見帝。帝曰太后待我小恩。琦曰自古聖帝明王。不爲少矣。獨稱舜爲大孝者。豈其餘盡不孝哉。父母慈而子孝。此常事。不足道也。父母不慈而子不失孝。此爲可稱。但恐陛下
公元前770年
事之未至耳。帝卽感悟。以今日之事言之。設以舜處之。應亦有自盡之道矣。日昨下問幽王褒姒事。考閱通鑑外紀。則犬戎弑王之下。又書擄褒姒並殺之。衛侯晉侯迎立宜臼。據此言之。姒之死亦非平王卽位後事也。嗚呼。公之開陳大義。丁寧規警。至再至三而不知止焉者。盖以盡吾之道而已。公如彼何哉。己未七月十八日終于寢。壽六十四。葬于郡北蕪山坐壬之原。遵遺命也。公歿之明年。李雪壑大期倡旁近諸章甫議。立祠享公。掌令蔡謙吉爾瞻徒也。疏斥之曰李大期嘗以魑魅鬼蜮比鄭潔等。文景虎不明義理。以潔之請殺鄭蘊。目之以兇疏。李大期卽未死之文景虎也。而今乃欲掩景虎之罪。至欲立祠而祭之。比之於古之鄕先生。其姿行己志。吁亦甚矣。鄭潔以司書。乃敢踵謙吉而疏曰。文景虎李大期。一則謂蘊爲孤直。一則謂蘊爲遺直。而謂臣等妄陳凶疏。以至通文停擧。其時三司館儒。相繼誅討。今者大期托以伸救景虎。欲售救己之計。大期與景虎。厥罪惟均。於是兩司發李公啓。竟配海西之白翎島。立祠之議遂寢焉。嗚呼。公之大節。昭在人耳目。其細者雖略之可也。
公元1619年
然國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若只論其著於國者。而不及於脩之身而推諸家者。則亦豈所以明軆用該本末之義也哉。公雅性不喜紛華。恬靜澹泊。屛棄擧業。就嶧山陽縛數間茅亭。制甚簡也。環亭而樹之桐。樹之綠竹蒼松。每日平明必出就焉。使婦人小子母近前。潛心經傳。對越聖賢。常曰敬義乃脩身之大本也。左壁書誠意謹獨之訣。右壁書敬義夾持之要以自省。性至孝。常以不終養嚴君爲至痛。事母夫人爲職之恭。不專在左右就養而已。雖一事之微。恐或有不能順適其意者。方其屬疾也。母年八十餘矣。恐貽憂傷。雖氣力漸微。必強起凝坐。示之以有若向間者然。屬纊之夕。猶書諺字以慰母心。人莫不感其孝而悲其事焉。敎子弟常曰凡事若矯情飾僞。務以悅人。則心馳於外而鮮爲仁矣。又曰凡不善之心。始於小而至於大。若戒之於小則不至於大矣。又曰處事行己。必軆認敬義之實。然後乃爲求仁之方。接後生年少。必隨其才稟而敎廸之。或有不善人至。接之而已。正色不言。子弟問其故。則曰邪人。不可近亦不可拒也。公以麗澤則每與寒岡鄭先生遊。薰襲至敎。以衛
道則創立龍巖藍溪兩書院。又以松溪申公並享禮林書院。皆公倡之也。其慕賢尙德。用力斯文又如此。姜司諫翼文嘗抄略公遺集書卷末曰。嶧陽文公之處心行己。有如皦日。不特爲吾郡之宗匠而已。君子人歟君子人也。人以爲知言。所著詩文失於火。有若干編藏於家。惜哉。配星山李氏。中部將傅之女也。奉舅姑以誠。事君子以禮。甚得婦道。後公二十年歿。壽八十。葬于公墓之下。公無子。以景晉子必陽子之。賢而殀。桐翁文以祭之曰溫恭端雅。克肖厥德。如何鳳兒。未飛摧翎。其爲先生長者所愛惜如此。必陽娶佔𠌫金先生玄孫聲律之女。生二男二女。長漢經贈掌樂院正。次漢章同知中樞府事。二婿坡平尹深,延安李德基。公之七世孫再博千里重繭。乞濟恭以狀德之文。濟恭盥手讀家狀。拜以言曰嗚呼。以子廢母。天下萬古之變也。人之生丁其時者。歎息痛恨。固秉彝之常。不必爲異也。若公少而師仁弘者也。師之所在。道之所存。宜若以仁弘所爲。認之以道之當然。而及仁弘爛熳同歸於姦賊之黨。至以廢母不以爲不可。則斷然不復以師席視之。面諭書曉。或冀其迷塗
公元1560年
回轍。而不特莫之省悟。爲其徒者乃反羣起而螫之。勘以背師。白簡相繼。其所以困公於一時者。適足以成就公萬世特立之節也。斯可謂卓異也已。桐溪先生撰雪壑墓碑曰庚申公欲直文公景虎之寃。通文一道。爲含沙者所射。流于海西。其銘又曰急友之難。不但永歎。何其勁也。後之尙論者。因雪壑之蹟。可以知公之節。又可以因是而知桐翁之幷世同心者。惟公一人而已。濟恭何敢贅爲。重違孝孫之請。次其事行始終。以俟秉筆君子採擇焉。
墓碣銘(幷叙)[鄭宗魯]
公元1616年
先生諱景虎字君變。姓文氏號嶧陽。其先南平人也。高麗平章事多省爲始祖。代有聞人。至侍郞倬,忠肅公克謙尤著。入本朝有少監典。又數傳至承仕郞諱振國。是生參奉諱翰。是生諱應洙號南塢。卽先生皇考。娶晉陽河氏。領議政文孝公演玄孫贈承旨千壽女。以康陵丙辰八月十六日生先生。三十擧國子。旋遭外艱。因廢擧而專意問學。遊寒岡鄭先生門。以敬義爲工。又與月川趙先生相講磨性理諸書。而一尊信退陶夫子焉。宣
公元1589年
廟己丑。抗疏訟崔守愚永慶之寃。見遏於當路。壬辰亂從郭忘憂再祐倡義討賊。亂平又疏伸前說益剴切。壬寅薦遺逸。丞松羅不赴。後連除省峴及黃山金泉。或就或不就。始先生與鄭桐溪蘊。俱師鄭仁弘。及桐溪危言觸光海怒。禍不測。人皆畏避。先生獨貽書獄中以問之。及流絶海。又詩以慰之。又以爾瞻誤國。勸仁弘絶之。中其毒。至以背師護逆。削名仕版。先是仁弘跋南冥先生集。有詆退陶語。又疏斥其陞廡。先生書言不可者再。及丁巳廢母議起。又投書仁弘曰此萬世公論所繫。願相公勸上以舜爲法。於是閔潔,趙德謙等。迭起請斬桐溪及先生。先生處之怡如。至己未七月十八日卒。享年六十四。葬于陜川郡北蕪山壬坐原。配星山李氏中部將傅之女無育。子再從弟景晉子必陽。有學行號爐川。生二男漢經贈掌樂院正。漢章同中樞。二女尹深,李德基。餘不錄。日先生之七世孫演博其族侄周兌。持先生狀示余。屬銘其墓曰。此嘗已請於桐溪。而諾而未遑者也。又李雪壑大期與金東岡孫頊,郭忘憂弟再祺。倡議建祠。爲兇黨所沮未克焉。英廟甲辰。士論又發。祭于別
祠。觀於此可知其特立大節。爲士林之所景慕。辭不獲。遂銘之曰。
君子大節惟義秉。立天壤間孰斯炳。於休嶧陽卽其人。訟賢之寃已是仁。敵王所愾亦其忠。卓彼桐溪言觸兇。世皆畏避公獨問。蜮弩交射穽遂隕。西宮議起國將傾。痛師斁倫諫以誠。二札森嚴若星日。寔扶人紀勇鮮匹。推厥本原學之力。我詩于石垂千億。
事實略[姜翼文(戇庵)]
公元1619年
嶧陽文公。往松川極陳鄭蘊扶救之意。又言及爾瞻。厲聲大言曰。誤國小人。非爾瞻而誰也。吾欲達相公。而至于今日耳。時鄭潚鄭▣及醫官皆在坐。垂頭無一言。入李飮亭。▣潚亦隨入。文公又言曰相公何不絶爾瞻也。瞻之所爲。知之不難矣。且鄭潔在京時。聞渠父病重。卽治行下來。至漢江邊。爾瞻追送人勸上斬鄭蘊之疏。潔卽還入京。遂不來見父病。是果人乎云。則相公不答一言。翌日潔之弟聞其言。揚臂大言。辭說悖惡。居數日文公作停擧潔會通文。韓鄭兩家極憤鄕罰之擧。大有含射之計。卽進松川以告之曰文景虎通文中。有廣昌
權奸等語。先生不作書嚴禁。則其論議必不止此云。故相公作別紙送于文公。潔之弟又寫傳通文于洛中。瞻也大忿鼓吻曰。吾與文景虎中。先生當絶其一人可也。兩存門庭可乎。一時臺論隨風而靡。方議拿問之際。賴一官之救而還止。潔會孝甲等乃唱言曰文景虎攻吾輩。攻吾輩所以攻先生也。遂以背師護逆。織成罪目。陰囑臺諫。疏箚繼發。以至削名仕版。困公於當時。可勝痛哉。愚以管見。抄略公遺集中立貳事。實因據其已然之迹而斷之曰。嶧陽文公之處心行己。有如皦日。不特爲吾郡之宗匠而已。君子人歟君子人也。雪壑李公抑其次。而爲草溪之趐楚也。爾瞻以下羣小之事。言之汚口。何足算也。歲赤猪仲冬下澣書。又繼而拙詠。
溫嚴遺㠸(一作帙)信淸規。三復多欽是我師。像想儀形興一喟。依然沂上詠而歸。
行錄略[姜世殷]
先生諱景虎字君變號嶧陽。高麗名臣忠肅公克謙之後也。宣廟朝薦以德行遺逸。初授齋郞。爲親暫屈於郵職者三。省峴,黃山,金泉也。師事鄭仁
公元1614年
弘。而仁弘亦待以高士。及其甲寅年間大論方張之日。先生扶倫立貳。三度長書。辭意凜凜。炳若日星。有曰以子廢母。亦有道理乎。以相公繫國家輕重之義。當此大端莫重之事。萬世公論之所係。若差毫末。所關不貲。伏望特加嚴斷以啓。雖大違上意。恐不妨於辭遞也。日昨下問幽王褒姒事。賤家適有通鑑外記。考見之則犬戎弑王之下。又書虜褒姒幷殺之。衛侯晉侯黜伯服迎立宜臼云。據此言之。褒之死。亦非平王卽位後事也。且引宋史。韓魏公當英宗曹太后搆間之時。諷諭悟君之言。及大舜自處盡道之說。反覆張皇。開陳大義。先時鄭潔韓會等上疏請殺桐溪。先生不勝憤疾。遂倡論停擧潔會。一時兇徒以背師護逆目之。其時李𢜫以大司諫論啓。削去仕版。削籍靑襟錄。因欲拿問。𥚁將不測矣。以年老得免焉。先生嘗往見仁弘。厲聲大言曰。誤國小人。非爾瞻而誰也。相公何不絶之。爾瞻聞而切齒。送書仁弘。有曰吾與文景虎中。當絶其一人可也。且舘儒及臺臣等。論以背師護逆。削去仕版及靑襟錄。先生之立貳大論。若是昭著。而俱在於先生遺集中。先生之歿。在萬曆己未。
今至百二十六年也。會葬時鄕議齊發。士論攸同。卽發建祠之論。李雪壑大期爲通頭。與金持平頊,郭公再祺及隣近邑百餘儒生。共爲發文焉。其祭文輓詩。出於一時名流。皆以吾道斯文之不幸爲辭。其當時士林之尊仰。可想於千載之後矣。先生雖在此郡。師事仁弘。而從遊於寒岡鄭先生之門。得蒙至敎。有書札及同遊錄焉。金東岡,鄭桐溪,朴大庵,李雪壑,李玉山,李晴暉,曺陶村。爲道義之交。而有曰淵源曺處士。師友鄭寒岡。見於當時諸賢之輓詩。有曰處心行己。有如皦日。不特爲吾郡之宗匠而已。君子人歟君子人也。出於鄕先生贊美之信筆。逮夫創建龍巖及藍溪兩書院。而多有盡誠。又以松溪申先生幷享於佔畢齋金先生禮林書院者。皆先生之倡議主張事也。其慕賢衛道。用力斯文有如此者。先生以崔守愚堂伸寃疏頭。極論權奸之搆殺賢士。疏語凜烈。使奸臣膽慄。忠魂飮感。而宣廟朝聖批優答。辭旨森嚴。是爲先生正直之大事。一邊之攻斥則有之矣。先生行誼事業之卓異如是。而世代久遠。幾至埋沒。隣近後生章甫。恐或有未詳者矣。
實紀[崔興璧]
公元1619年
先生生晩。不及陶山門下。心常慕仰之。丁亥月川趙先生來爲地主。聞尤谷山水之勝。委來相訪。遂與從遊講問。得聞陶山旨訣。有酬唱詩往復書。
自少師事鄭仁弘。仁弘嘗憾退溪先生。至於上疏詆毁。以沮其從祀文廟。當時爲其門下者。無不靡然和應。而爲長書深斥其不可者。獨先生與朴大庵二人而已。
公元1589年
先生嘗從月川,東岡,寒岡三先生遊。以資其問學。而於寒岡先生親炙尤多焉。己丑秋。陪寒岡先生往浴於蔚州之椒泉。時同行者河暮軒渾,朴鶴巖廷璠,李晴暉承,文茅溪緯,李白川天封,李無忝宜潤,李畏齋厚慶,李復齋道孜也。凡其山海形勝之所經歷。亭臺景物之所登覽。所以暢胷襟而恢宇量者旣至矣。而雖於道路行邁之餘。逆旅茇舍之之際。師友之講劘切偲。亦不廢焉。其詳在先生所撰東行錄。
自鶴城歸到開山浦。朴大庵惺佩酒來勸。卽健倒一盃。寒岡先生笑謂曰今行以新浴禁不多飮。戒約已固。而君在朋友相對時。不得持戒如此。歸後
離羣獨居。能不曰暮夜無知乎。其寄意甚深。歸路入見金松庵沔。
其後又與同行諸賢。更會於檜淵精舍。鄭林下師哲,李六一弘量,李茅齋弘宇,李馬巖大一。亦聞風來會。而李東湖𥳕盖陪親(茅齋之子)而至矣。翌日又作立巖錦峽之遊。三日而返。其詳在後記。
寒岡先生嘗以主敬存心之要。爲書勖之。其復書曰學無定力。未免有間斷時節。竊恐爲朋友所羞云。
公元1606年
丙午冬。聞寒岡先生將往尋香德諸院。書請留竢數日。而師門之行。以期急先發。遂卽馳往追之。
先生與鄭桐溪蘊,朴无悶絪。皆是同門友也。次第立貳於所師之地。時北人當國用事。讙然羣起而攻之。桐溪安置。无悶廢擧。先生削迹於仕版儒籍。其不死亦幸矣。及仁廟改玉。桐溪首蒙擢用。无悶累被薦除。而先生獨不及見。可勝痛哉。
自中司馬。卽廢擧業。專意學問。凡經史子集。無不淹貫。而尤致意於洛建羣書。有曰紫陽文集者。盖就朱子大全中所抄選者也。先生手自訂正批圈。手澤尙宛然。此可見用功之精熟。而至於心經則
一遵溪門講錄。謄之卷面。苟非尊信之至。能如是乎。先生之尊信陶山如此。則宜其不期貳而自貳於彼也。
嘗於彌崇山下。愛其山水幽邃。結茅讀書。名其谷曰尤谷。名其溪曰君子。作詩若記以見志。其言曰人有用之而不吾喜。舍之而不吾尤。自外之稱與不稱。未嘗爲吾之加損焉。君子之用心。如斯而已矣。又曰君子之道。不遠而邇。尋常云爲。莫非至理。舍其近而不由。尋高遠於怳惚。此非君子之道也。先生之詩若文。皆自本原流出。若不經意。而詩則閒澹平遠。文則紆餘典贍。絶無觚翰家藻繪篆刻之態。先生歿後。凡所嘗著述及門生知舊輓誄數百餘幅。累經失火。存者無幾。七世孫再博氏堇得裒稡於斷爛之餘。以爲若干篇。然平日之言論風旨。猶可以想像而追尋矣。遂就其中。掇取數三條。作此實紀。以見夫師友從遊之盛。學問進修之實。而後來所樹立。亦由是而得焉。則何其偉也。惟其揭虔之議。累發而終不成。殆同胡文定之建祠。見沮於異論。世有能立享高東溪者乎。
遺事
公元1599年
文應魯希聖。己亥愚齋。居陜川加衣。(先生從叔。)
公元1606年
文起魯希賢。丙午。居上同。(先生從叔。)
公元1611年
文應淸道混。辛亥。居上同心妙。(先生叔父。)
公元1616年
文景虎君變。丙辰嶧陽。居上同。(卽先生。)
公元1562年
文景彪比變。壬戌。居上同頓平。(先生再從弟。)
公元1572年
文景憙子修。壬申雲庵。居上同加衣。(先生再從弟。)
公元1577年
文景晉子昭。丁丑松溪。居上同。(先生再從弟。出郭忘憂再祐壬辰倡義錄。)
公元1592年
龍蛇募義錄者。忘憂先生壬辰倡義時。籍記應募諸公姓名者也。夫軍中置籍例也。若其表德生年別號居住之靡不畢書。何其謹細也。以若而書生。奮赤手抗日滋之兇鋒。至積薪置火以自擬。而其從容整暇如此。此其所以談笑辦賊。卒能成保障江淮之功也歟。錄中諸公。盖多名碩。同聲之求。可謂盛矣。(趙豐原顯命倡義錄序。)
公元1601年
公早中司馬。辛丑上疏辨崔守愚寃。以學行官至察訪。少時與曺善伯從遊鄭仁弘。及仁弘勢大。二公隨事數䂓之。仁弘終不聽。(出朴大庵惺師友錄。)
公元1560年
庚申公欲直文公景虎之寃。通文一道。爲含沙者所射。流于海西之白翎島。是何吾二人遭患之同
也。視友人之遭艱抱寃。若己逢之。汲汲猶恐不捄而拯之。竟坐此被罪。又曰急友之難。不但永歎。何其勁也。(出鄭桐溪所撰李雪壑墓碣。)
文景虎字君變號嶧陽。宣廟朝中司馬。以學行四承恩命。爲親暫屈。逮光海殺大君之時。伸救桐溪鄭蘊。爲大北權奸所陷。又逮廢倫時。與書仁弘。極言不可廢之義。(出陜川舊邑誌儒賢錄。)
公元1613年
平生樂取人爲善。與友交以信。是有譽處。盖多從遊。如吾鄕之嶧陽文公。娥林之茅溪文公。八溪之雪壑李公。皆覊貫結髮。所尤厚者也。及至癸丑廢論之起。爾瞻諸賊煽動於內。倻下兇徒助成於外。時事大變。火色滔天。如文公景虎,李公大期更進交諫而不可得。則皆斂迹而退。至不免敲撼挫偃。而先君與文李二公。卽一軆人也。特以當時遠宦之故。獨不與二公之禍。(出曺梧溪挺立所撰其先考陶村行狀。)
嶧陽文公。道德之實。盖於一鄕。而今其奄忽。人可羹墻。玆欲建鄕賢祠。共伸香火之儀。於僉意何如。伏望周議相識間。以諧盛美之事。(姜參奉大適,曺正言挺生告鄕中文。)
初官軍潰散。賊勢長驅。金沔,朴惺,郭䞭,河渾,文景
虎,曺應仁,鄭仁涵等相與起義各守。有司朴而章,文弘道等爲軍粮募辦之任。收得軍摠若干餘人。臨戰定將。雖無定一。而應機決策。皆自爲之。埋伏襲擊之。(出文茅溪所撰義兵事蹟。)
公元1601年
辛丑十二月十日。江右文君變(景虎)十餘員。奉疏來校。○十一日朝。奉疏入營。以有嫌朝著不捧。退宿于達城。茹恨相別而散。念五西入伏閤之計。○十二日向樂齋。文君變,裴伸夫四五友來會同話。是亦數也。
公元1602年
壬寅正月二十六日。江右文君變,曺善伯又出文。以余及李景任,徐行仲爲江左都有司。爲大司憲黃愼劾奏守愚堂故也。
公元1615年
乙卯文君變。余知舊人也。爲人愷悌正直。始學於來庵。來庵晩節行事。甚爲悖理傷義。與爾瞻同其心濟其惡。故君變心恨之。致書於來庵曰爾瞻國之憸小人。而與之同議。其書爲爾瞻鷹犬輩所獲。時輩目之以背師。(出孫慕堂日記。)
公元1589年
己丑七月五日。聞寒岡先生將行蔚州浴井。自靑松寺舟過鷲境。余以輕舟先待於滄內。泝流以上。奉拜於松津。同舟者河性源,朴君信,文君變,李善
述李粹然(號無忝堂名宜潤),辛汝濟(邦楫),李𥳕,李𡎈。曳船以下。粹然行酒。余又繼之。○八月十八日到遯坪。得拜崔守愚堂,金松庵,朴大庵,曺善伯,權九振(起大),姜克新,李任重,朴君信。凡會客三十人。翌日奉守愚丈還宿于松庵。李丈仲容,季容已來。翌日玉山亦來。余與君變還遯坪。○九月十二日。與善述共向檜淵。鄭光天子晦奉其大人林下丈。奉爵於先生。善胤,君信皆到。獨性源,君變未及來會茹恨。翌日飯後欲設酒筵。而以性源,君變未到。少停以待。性源,君變午而馳入。一座莫不喜動。各循齒行酒。極歡而罷。○十五日早朝。與性源,君變,君信,守而,李堉,李𥳕皆向立巖。善述導焉。李簬君直亦來會焉。
公元1590年
庚寅正月二十七日。守而,君變來會。○三月初六日。作行鷲山。歷訪朴叔彬。暮投遯坪。與性源,君變,子復及其伯丈同宿。○七月十一日。與性源,君變遊尤谷齋。
公元1591年
辛卯四月十五日。與守而,君變會話原泉亭。(出文茅溪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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