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峄阳先生文集卷之五
峄阳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x 页
峄阳先生文集卷之五
 附录
  
挽章[文 纬(茅溪)]
卓彼峄山阳。閒居道味长。正论分舜蹠。笃学慕朱张。陈义三传牍。讼冤再抗章。斯文今不幸。多士共悲伤。
挽章[李大期(雪壑)]
早年知面晚知心。窃为斯文望子深。昭雪守愚先血疏。推尊山海倡儒林。莲峰霁月方寻乐。汾曲瑶琴遽辍音。九十阿娘堂上在。谁将养志继曾参。
挽章[权 涛(东溪)]
孝友生知君子儒。早从私淑尽规模。刚金百鍊精神在。宝镜初开查滓无。不向傍人同臭味。遂令平地生崎岖。只今万事浑如梦。怊怅新坟数尺高。
挽章[成汝信]
峄阳亭畔小溪头。曾见伊人卜筑幽。窗外寒梅香影静。庭边脩竹翠阴稠。事亲诚意追曾闵。志学工程慕孔周。六十四年成大梦。哀词题了泪盈裯。
挽章[李重茂(楠溪)]
澡身浴德修儒行。肯把荣枯𢞓主翁。岁匪龙蛇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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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悲缠士子曷维穷。可怜含视终天痛。只为庭闱舞䌽空。寂寞峄阳那忍过。孤桐寒竹月明中。
团栾春暮欢情话。怊怅今朝隔在亡。抱病未伸临竁恸。朔风吹泪度南冈。
挽章[林真怤]
小子生何晚。承颜只十春。同襟宁貌敬。连谱更心亲。深悼斯文丧。偏惊鹤发新。讹言不须卞。明證有苍旻。
挽章[金 顼]
出天诚孝感神人。暂就邮官实为亲。尺疏讼冤增士气。数书明义秉彝伦。不知几许真工着。有是弥高德业纯。蜮弩乘时争射影。百年林下抛经纶。
挽章[李文龙]
平生学力信难诬。植正排邪与众殊。义理关头牢立脚。数书珍重大伦扶。
世事悠悠一梦虚。寂然随化返真居。哀辞不忍成章处。堂上亲年八十馀。
挽章[金受徽]
山海亭边耸翠峰。清明淑气峄阳通。水中秋月凝神思。座上春风动和容。事业平生期做远。门屏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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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总成空。哀哀小子终安仰。承诲无缘泣道穷。
挽章[洪纯悫]
好学初心老益新。矜庄终始捡斯身。平生不喜纷华事。乡党皆知正直人。无子年来还有子。爱亲诚笃反违亲。可怜朝暮门闾寂。鹤发徒劳泣倚频。
挽章[黄世烈]
世降谁能勇自修。似公须向古人求。青年雁塔声名早。白首林泉卜筑幽。怀橘深诚追陆绩。劳身至孝效仲由。从师学业期颜孟。乐道探源慕孔周。直气堂堂撗北斗。风仪凛凛动南州。暂随尘网官虽小。长对群经学已优。方谓遐龄筹海屋。岂知飞旐泛山丘。闱中鹤发吞声恸。膝下麟泣血流。䌽服空留莱舞处。冤魂应哭夜台脩。灵輀远指新阡路。寂寞松楸晓月愁。
挽章[赵敏德]
噫吁戏。仁不必寿兮贤不必贵。吾于文丈人兮见之。韪丈人正气之得于天兮。学以斧藻兮无休时。刚方其内而坦夷其外兮。以之待亲戚乡党兮向朋知。怀宝丘园而深藏不市兮。松晚愈茂兮玉不磷淄。世之人赢粮跃马恐不及时兮。金膏翠羽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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钓仕射禄之是资。公独尚志而乐道林泉兮。图书左右兮水石生涯。十夫挠椎三人成虎而亦不乞火兮。所知者天命兮夫何所疑。修身养德而为后生模楷兮。何一疾沈绵兮而竟至斯。小山丛桂连蜷芬馥已秋风兮。谁复攀援其长枝。西州门外有客哭而来兮。山摧梁折吾将安仰兮只益心悲。畴昔之警咳声音谆谆在耳而不泯兮。有疑莫质有病莫砭兮若之何其。堂上耄期夜哭吊者不忍见之兮。夫孰知丈人平日不欲暂离膝下之孝思长些。大招一诀终天兮。已矣已矣。三千年化鹤兮日月何其迟。
挽章[赵彝德]
地下修文日。人间哭子时。潘舆犹昔在。老䌽到今疑。谷湿摧兰露。松倾住鹤枝。平生诗礼业。己巳作佳儿。
祭文(阙)
行录[朴震耇]
昔我先君。好贤由己。人有善。必称道而赞扬之。自余少日。已闻先生之为君子人也。虽以稚眛擿埴之质。犹知君实之诵山斗之仰。而未任戴冠。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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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下世矣。居常一念。惟未及枢衣承教是恨。先生之孙汉经。一日来访余。袖致先生遗文及凡为先生作之文。仍索以录其迹曰。我先考曾请行状于旅轩。又请碣文于桐溪。未及受来而先考奄忽捐世。此则先考遗恨。而桐翁之所以发叹于祭先考文者也。余亦闻而兴叹。更就敬读。固知大君子徽言懿行。非庸拙所能模写。而眷眷慕仰之忱。既有所不能已焉。则区区僭妄之罪。自有所不暇顾者矣。谨按世谱。在丽代有讳多省。位重大匡平章事。即先生之鼻祖也。平章而下历十馀世。青紫之贵。辉映简册。如门下侍郎倬,尚书左仆射翼,敬靖公公裕,忠肃公克谦,贞献公惟弼,知枢密院事证,参知政事仁渭,典理判书禄千,版图判书瑾,少府尹世麟是已。而其仕 本朝者曰典监务。曰承郁中部令。曰克贞佥正。乃府尹子而孙。而于先生为五世以上祖也。高祖讳仲辅生员。曾祖讳振国承仕郎。祖讳翰 德陵殿参奉。参奉生讳应洙。是为皇考。娶领议政 谥文孝公晋州河演玄孙 赠左承旨千寿之女。劬躬焘后。生先生于冶炉里第。名之曰景虎。字之曰君变。实嘉靖丙辰八月十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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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先生生七八岁时。已知读书为文。藻词日就。强屈才志。暂试科臼。中乙酉司马。盖为具庆之荣也。丙戌遭外忧。理丧持服。一遵礼制。血泣哀慕。讫三年未尝少懈。先生自罹风树之悲。脱略世累。不复以求进为意。留心典坟。从事为己之学。己丑岁逆竖郑汝立谋不轨伏诛。一时清流。多被株连之祸。而崔守愚永庆亦尝忤权奸。卒为其所陷。瘐死大理寺。物论嚣然称冤。而畏威怵祸无敢言者。先生独抗章昭雪其冤。名声益彰。壬寅以遗逸荐授松罗察访不赴。己酉冬又有省岘之命。以累辞为未安。黾勉暂就。壬子又辞黄山。癸丑赴金泉。居数月已决浩然之志。先生与郑仁弘居在上下一水间。尝出入其门庭。仁弘知为伟器。遇之特厚。逮光海袭位。为奸臣李尔瞻等所怂恿。薙狝之惨及于同气。桐溪郑先生蕴以弼善在都下闻其变。奋不顾身。请借尚方剑。而疏中有假手粗悍武夫。何面目入 先王庙庭等语。中外骇愕。羁管济州。当是时先生深怀愤慨。尝进言于仁弘曰误国小人。非尔瞻而谁。相公何不绝之也。居无何郑上舍仁浚自仁弘所来过先生曰。郑洁为首。韩会为副。倡率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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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请杀郑蕴。所谓郑洁。仁弘族子。所谓韩会。仁弘从甥。而应举在泮者也。先生尤不胜其愤。与同志若干人。晓谕一乡。议将腾书馆中。使不齿观国之列。且为通谕乡解试所。以㬥其恶。洁等闻之淫怒。倡言于群少中曰吾辈陈疏。实是先生之意。而文景虎攻吾辈。攻吾辈乃所以攻先生也。遂以背师之说嗾台谏。谏长李𢜫攘臂蹈足。织成罪目。除名仕籍。削迹儒录。为终身禁锢之地。人莫不为先生吊之。先生处之裕如。不露声色。归来一室。闭户藏踪。无复有当世之念。而惟忧国之忱。耿耿不衰。丁巳冬议废 慈殿之日。闻收议之令及于仁弘。贻书仁弘曰即闻京官以大论收议事下来云。此则国家大事。不审相公何以处之。以子废母。其有道理乎。古人以继志述事。为帝王莫大之孝。则往时子㼁之死。已非 先王之志。况此 母后之事乎。伏惟相公。于此大端是非。台量已审定。敢烦刍荛。固知其僭妄。然区区情悃。不敢不尽。后又讽之以书。其略曰以相公系国家轻重。当此大端莫重之事。亦万世公论之所系。若差毫末。所关不赀。曾见宋史。韩魏公。当英宗曹太后搆间之时。独见帝。帝
峄阳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39L 页
曰太后待我小恩。琦曰自古圣帝明王。不为少矣。而独称舜为大孝者。岂其馀尽不孝哉。父母慈而子孝。此常事不足道。父母不慈而子不失孝。此为可称。但恐陛下事之未至耳。帝即感悟。以今日之事言之。设以舜处之。应亦有自尽之道矣。日昨下问幽王褒姒事。贱家适有通鉴外纪。考见之则有犬戎弑王之下。又书掳褒姒并杀之。卫侯晋侯黜伯服立宜臼。据此言之。褒姒之死。亦非平王即位后事也。其说累数百言。丁宁规警。以冀其导之以正。不纳于邪。而如水沃石。虽切何补。知其终不可谏。遂不复与言。越三年万历己未。先生年六十四。以七月十八日易箦。敛之四月。奉祔于郡北芜山壬坐之原先茔之侧。遵遗命也。先生以出类拔萃之资。钟纯刚正直之气。幼而岐嶷。长而精粹。生质之美。固有以异于人者。而平生雅志。不在纷华。恬静自守。有儒者气像。澹泊自持。无一点尘污。浮云富贵。敝屣功名。屏弃举业。绝意荣进。筑精舍小溪傍。揭以峄阳之号。终日端坐。对越圣贤。引后生少年。观其才品而教导之。山樵水渔。自乐无求。十年之间。四沾 恩命。或就或不就。其就也为亲屈也。
峄阳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40H 页
其不就也。守其志也。去就之节。视古人何以异哉。平居坦率无畦畛。与人言不为崖角崭截之谈。而临事论难。执其两端。侃侃明辨。析之以理。终不肯曲意徇物为苟合苟同之态。性又纯孝。常以不得终养严君。为一生深痛。风树之感。老而益笃。笾豆之荐。致力无憾。其事母夫人也。左右就养。不徒在饮食供奉而已。随事服行。顺适其意。一以无违为供职之道。方其属疾也。母夫人年已八十馀矣。略不以己之将死为念。只以贻母氏忧伤。结恨于中。虽在危剧之时。强起凝坐。从容告达。示若向间者然。考终之夕。气微语涩。已到属纩之境。而犹书谚字。以慰母心。其诚孝之得于天者然也。其于待人之际。曾无表襮。而泾渭之别自明。是非之辨不差。随其善恶。好恶以之。尝从寒冈郑先生游。讲问道义。有往复书札及同游录。至于晚年。值群凶乱伦之变。声罪一言。凛凛如霜。忠告两书。炳炳如丹。虽不免为凶锋所挤。奸细之徒。魄已褫而胆已破矣。国是几紊而复正。彝伦将斁而不坏。其有功于名教。顾不伟欤。先生既有此内美。又有此姱节。闻其风者。亦可以懦立而顽廉。是故邦人悦服。多士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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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生而尽其敬。殁而致其哀。承讣而临。及葬而会。咸以吾道斯文之不幸为辞。相与同声合议。发为文字。播告一道。遂定建祠。竟为凶党所沮。李公大期夤缘获罪。殆死而不悔。于此可见人心之好德。而正论之犹有存者矣。呜呼。以先生之才之德。宜享福禄。而年不得其寿。官不称其才。又无血嗣可属青毡。天之报施。一何茫茫。恭人李氏。星山望阀。先曰陇西公长庚。考曰龙骧卫中部将傅。十五归于先生。奉舅姑以诚。事君子以礼。得妇道甚。后先生二十年而殁。享年八十。葬于先生墓下。先生之再从弟东山翁讳景晋。早失怙恃。孑孑靡依。先生抚若同气。长而授室。取其姓为后。是曰必阳。英达聪颖。期追先烈。而不幸短命。尤可痛也。必阳娶善山金氏。生二男二女。汉经其长。次曰汉章。女适坡平尹深。延安李德基。俱有子女。内外曾孙男女若干人。先生之弃斯世五十有四年。汉经恐久而无徵。请余记实。余终不敢辞。略加修录。
行状[蔡济恭]
南平之文。丽朝平章事多省之裔也。以平章为祖者。奕世簪绂。代有名公卿。简策可按以徵也。有讳
峄阳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41H 页
典始仕 本朝为少监。子承郁中部令。生克贞佥正。寔公五世六世也。公讳景虎字君变。峄阳号也。高祖讳仲辅国子生员。曾祖讳振国。祖讳翰参奉。考讳应洙。妣晋州河氏。 赠承旨千寿之女。领议政文孝公演之玄孙也。以嘉靖丙辰八月十六日。生公于岭南之陜川冶炉里第。七八岁已知读书属文。及长强为公车业。为亲在也。乙酉中司马。明年罹父丧。歠粥终三年。自是不复为求进计。 宣庙壬辰之难。仗剑赴郭红衣军。从叔父应鲁再从弟景晋偕。未几叔父殁于军。公忠愤益励。至贼平乃还。先是守愚崔公死己丑狱。非其罪也。国人冤之。怵奸燄。噤不敢出一言。公毅然具疏。指摘无所忌。不得彻不止。 宣庙嘉其直。由是士林益倚重焉。壬寅以遗逸荐。十年之间。连除松罗省岘黄山金泉四督邮。公或赴或不赴。惟义是适也。初贼臣郑仁弘厚窃儒者名。居同郡。公与桐溪郑先生蕴师事。及光海袭位。惟奸臣李尔瞻是崇。杀戮及同气。桐翁抗疏。有曰请借尚方剑。又曰假手粗悍武夫。此指郑沆炒杀永昌。而实光海阴使之也。光海大怒。系诏狱以鞫。当是时。廷议皆曰郑蕴逆。右蕴
峄阳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41L 页
者亦逆也。公愤慨贻书狱中曰。始闻公之事。令人罔措。事机迟延。必蒙天鉴。唯此祝祷而已。及桐翁编配耽罗绝海。屡以书相问。后又赠诗曰论直不容宁有愧。言忠遭祸亦荣华。桐翁亦鸣谢不已。时凶论之所主张者尔瞻也。尔瞻之所凭恃者仁弘也。公尝言于仁弘曰相公何不绝尔瞻也。仁弘之从侄洁从甥韩会等。倡泮儒疏请杀桐翁。公又言于仁弘曰洁会皆相公至亲。人之议此疏者。将以为出于何地耶。遂与诸同志者。发文一乡声其罪。锢不许赴举。洁等恚甚。肆言于群少曰吾等疏。实先生之意。而文景虎攻吾辈。攻吾辈乃所以攻先生也。于是尔瞻嗾谏长李𢜫发。启曰文景虎敢倡攻师之论。不可一日置官列。请削名仕版与青衿录。其曰师曰先生云者。指仁弘也。乙卯太学生闵洁等疏曰使一国之人。不知君臣大义者。郑蕴为之首也。李溟,吴长表里相应。姜大进宋兴周前后营救。以蕴之逆。或谓之忠臣。或谓之谠论。至比于伯夷,禹倬。则未知比殿下于何如主也。如文景虎,李大期甘心背师。附会邪论。愿治其无君父党贼蕴之罪。以严春秋讨逆之法焉。有赵德谦者继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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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曰殿下初不诛蕴。兴周之所以起也。不诛兴周。大进等之所以继也。文景虎亦通文邻邑。愿亟斩蕴头。竿之街巷。次诛兴周。以示党逆之罪。次治景虎大进等遗君背师之罪。以定国是焉。时主凶论者。必以桐溪为逆魁。攻桐溪者。又必以公为党逆。凶疏骈集。祸机不知所届。人莫不为公吊之。公处之夷如也。子弟欲为之分疏。公辄止曰分疏非君子所为。有罪无罪。惟公议在。及丁巳废 母议作。公忧愤忼慨。贻仁弘书曰以子废母。有如许道理乎。古人以继志述事。为帝王莫大之孝。则往时子㼁之死。已非 先王之志。况且 国母之事乎。伏望严断以启。虽大违上意。恐不妨于辞递也。及问议自京来。又以书勉之曰捡详来宿敝邻。而持有旨来云。以大论自上有问。则相公势不得不对。以相公系国家轻重之身。当此莫重之事。若差毫末。此万世公论所系。为之闷虑焉。昔韩魏公当英宗曹太后两宫搆间之时。独见帝。帝曰太后待我小恩。琦曰自古圣帝明王。不为少矣。独称舜为大孝者。岂其馀尽不孝哉。父母慈而子孝。此常事。不足道也。父母不慈而子不失孝。此为可称。但恐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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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之未至耳。帝即感悟。以今日之事言之。设以舜处之。应亦有自尽之道矣。日昨下问幽王褒姒事。考阅通鉴外纪。则犬戎弑王之下。又书掳褒姒并杀之。卫侯晋侯迎立宜臼。据此言之。姒之死亦非平王即位后事也。呜呼。公之开陈大义。丁宁规警。至再至三而不知止焉者。盖以尽吾之道而已。公如彼何哉。己未七月十八日终于寝。寿六十四。葬于郡北芜山坐壬之原。遵遗命也。公殁之明年。李雪壑大期倡旁近诸章甫议。立祠享公。掌令蔡谦吉尔瞻徒也。疏斥之曰李大期尝以魑魅鬼蜮比郑洁等。文景虎不明义理。以洁之请杀郑蕴。目之以凶疏。李大期即未死之文景虎也。而今乃欲掩景虎之罪。至欲立祠而祭之。比之于古之乡先生。其姿行己志。吁亦甚矣。郑洁以司书。乃敢踵谦吉而疏曰。文景虎李大期。一则谓蕴为孤直。一则谓蕴为遗直。而谓臣等妄陈凶疏。以至通文停举。其时三司馆儒。相继诛讨。今者大期托以伸救景虎。欲售救己之计。大期与景虎。厥罪惟均。于是两司发李公启。竟配海西之白翎岛。立祠之议遂寝焉。呜呼。公之大节。昭在人耳目。其细者虽略之可也。
峄阳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43H 页
然国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若只论其著于国者。而不及于脩之身而推诸家者。则亦岂所以明体用该本末之义也哉。公雅性不喜纷华。恬静澹泊。屏弃举业。就峄山阳缚数间茅亭。制甚简也。环亭而树之桐。树之绿竹苍松。每日平明必出就焉。使妇人小子母近前。潜心经传。对越圣贤。常曰敬义乃脩身之大本也。左壁书诚意谨独之诀。右壁书敬义夹持之要以自省。性至孝。常以不终养严君为至痛。事母夫人为职之恭。不专在左右就养而已。虽一事之微。恐或有不能顺适其意者。方其属疾也。母年八十馀矣。恐贻忧伤。虽气力渐微。必强起凝坐。示之以有若向间者然。属纩之夕。犹书谚字以慰母心。人莫不感其孝而悲其事焉。教子弟常曰凡事若矫情饰伪。务以悦人。则心驰于外而鲜为仁矣。又曰凡不善之心。始于小而至于大。若戒之于小则不至于大矣。又曰处事行己。必体认敬义之实。然后乃为求仁之方。接后生年少。必随其才禀而教迪之。或有不善人至。接之而已。正色不言。子弟问其故。则曰邪人。不可近亦不可拒也。公以丽泽则每与寒冈郑先生游。薰袭至教。以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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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则创立龙岩蓝溪两书院。又以松溪申公并享礼林书院。皆公倡之也。其慕贤尚德。用力斯文又如此。姜司谏翼文尝抄略公遗集书卷末曰。峄阳文公之处心行己。有如皦日。不特为吾郡之宗匠而已。君子人欤君子人也。人以为知言。所著诗文失于火。有若干编藏于家。惜哉。配星山李氏。中部将傅之女也。奉舅姑以诚。事君子以礼。甚得妇道。后公二十年殁。寿八十。葬于公墓之下。公无子。以景晋子必阳子之。贤而夭。桐翁文以祭之曰温恭端雅。克肖厥德。如何凤儿。未飞摧翎。其为先生长者所爱惜如此。必阳娶佔𠌫金先生玄孙声律之女。生二男二女。长汉经 赠掌乐院正。次汉章同知中枢府事。二婿坡平尹深,延安李德基。公之七世孙再博千里重茧。乞济恭以状德之文。济恭盥手读家状。拜以言曰呜呼。以子废母。天下万古之变也。人之生丁其时者。叹息痛恨。固秉彝之常。不必为异也。若公少而师仁弘者也。师之所在。道之所存。宜若以仁弘所为。认之以道之当然。而及仁弘烂熳同归于奸贼之党。至以废母不以为不可。则断然不复以师席视之。面谕书晓。或冀其迷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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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辙。而不特莫之省悟。为其徒者乃反群起而螫之。勘以背师。白简相继。其所以困公于一时者。适足以成就公万世特立之节也。斯可谓卓异也已。桐溪先生撰雪壑墓碑曰庚申公欲直文公景虎之冤。通文一道。为含沙者所射。流于海西。其铭又曰急友之难。不但永叹。何其劲也。后之尚论者。因雪壑之迹。可以知公之节。又可以因是而知桐翁之并世同心者。惟公一人而已。济恭何敢赘为。重违孝孙之请。次其事行始终。以俟秉笔君子采择焉。
墓碣铭(并叙)[郑宗鲁]
先生讳景虎字君变。姓文氏号峄阳。其先南平人也。高丽平章事多省为始祖。代有闻人。至侍郎倬,忠肃公克谦尤著。入 本朝有少监典。又数传至承仕郎讳振国。是生参奉讳翰。是生讳应洙号南坞。即先生皇考。娶晋阳河氏。领议政文孝公演玄孙 赠承旨千寿女。以 康陵丙辰八月十六日生先生。三十举国子。旋遭外艰。因废举而专意问学。游寒冈郑先生门。以敬义为工。又与月川赵先生相讲磨性理诸书。而一尊信退陶夫子焉。 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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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己丑。抗疏讼崔守愚永庆之冤。见遏于当路。壬辰乱从郭忘忧再祐倡义讨贼。乱平又疏伸前说益剀切。壬寅荐遗逸。丞松罗不赴。后连除省岘及黄山金泉。或就或不就。始先生与郑桐溪蕴。俱师郑仁弘。及桐溪危言触光海怒。祸不测。人皆畏避。先生独贻书狱中以问之。及流绝海。又诗以慰之。又以尔瞻误国。劝仁弘绝之。中其毒。至以背师护逆。削名仕版。先是仁弘跋南冥先生集。有诋退陶语。又疏斥其升庑。先生书言不可者再。及丁巳废 母议起。又投书仁弘曰此万世公论所系。愿相公劝上以舜为法。于是闵洁,赵德谦等。迭起请斩桐溪及先生。先生处之怡如。至己未七月十八日卒。享年六十四。葬于陜川郡北芜山壬坐原。配星山李氏中部将傅之女无育。子再从弟景晋子必阳。有学行号炉川。生二男汉经 赠掌乐院正。汉章同中枢。二女尹深,李德基。馀不录。日先生之七世孙演博其族侄周兑。持先生状示余。属铭其墓曰。此尝已请于桐溪。而诺而未遑者也。又李雪壑大期与金东冈孙顼,郭忘忧弟再祺。倡议建祠。为凶党所沮未克焉。 英庙甲辰。士论又发。祭于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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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观于此可知其特立大节。为士林之所景慕。辞不获。遂铭之曰。
君子大节惟义秉。 立天壤间孰斯炳。 于休峄阳即其人。 讼贤之冤已是仁。 敌 王所忾亦其忠。 卓彼桐溪言触凶。 世皆畏避公独问。 蜮弩交射阱遂陨。 西宫议起国将倾。 痛师斁伦谏以诚。 二札森严若星日。 寔扶人纪勇鲜匹。 推厥本原学之力。 我诗于石垂千亿。
事实略[姜翼文(戆庵)]
峄阳文公。往松川极陈郑蕴扶救之意。又言及尔瞻。厉声大言曰。误国小人。非尔瞻而谁也。吾欲达相公。而至于今日耳。时郑潚郑▣及医官皆在坐。垂头无一言。入李饮亭。▣潚亦随入。文公又言曰相公何不绝尔瞻也。瞻之所为。知之不难矣。且郑洁在京时。闻渠父病重。即治行下来。至汉江边。尔瞻追送人劝上斩郑蕴之疏。洁即还入京。遂不来见父病。是果人乎云。则相公不答一言。翌日洁之弟闻其言。扬臂大言。辞说悖恶。居数日文公作停举洁会通文。韩郑两家极愤乡罚之举。大有含射之计。即进松川以告之曰文景虎通文中。有广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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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奸等语。先生不作书严禁。则其论议必不止此云。故相公作别纸送于文公。洁之弟又写传通文于洛中。瞻也大忿鼓吻曰。吾与文景虎中。先生当绝其一人可也。两存门庭可乎。一时台论随风而靡。方议拿问之际。赖一官之救而还止。洁会孝甲等乃唱言曰文景虎攻吾辈。攻吾辈所以攻先生也。遂以背师护逆。织成罪目。阴嘱台谏。疏劄继发。以至削名仕版。困公于当时。可胜痛哉。愚以管见。抄略公遗集中立贰事。实因据其已然之迹而断之曰。峄阳文公之处心行己。有如皦日。不特为吾郡之宗匠而已。君子人欤君子人也。雪壑李公抑其次。而为草溪之趐楚也。尔瞻以下群小之事。言之污口。何足算也。岁赤猪仲冬下浣书。又继而拙咏。
温严遗㠸(一作帙)信清规。三复多钦是我师。像想仪形兴一喟。依然沂上咏而归。
行录略[姜世殷]
先生讳景虎字君变号峄阳。高丽名臣忠肃公克谦之后也。 宣庙朝荐以德行遗逸。初授斋郎。为亲暂屈于邮职者三。省岘,黄山,金泉也。师事郑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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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而仁弘亦待以高士。及其甲寅年间大论方张之日。先生扶伦立贰。三度长书。辞意凛凛。炳若日星。有曰以子废母。亦有道理乎。以相公系国家轻重之义。当此大端莫重之事。万世公论之所系。若差毫末。所关不赀。伏望特加严断以启。虽大违上意。恐不妨于辞递也。日昨下问幽王褒姒事。贱家适有通鉴外记。考见之则犬戎弑王之下。又书虏褒姒并杀之。卫侯晋侯黜伯服迎立宜臼云。据此言之。褒之死。亦非平王即位后事也。且引宋史。韩魏公当英宗曹太后搆间之时。讽谕悟君之言。及大舜自处尽道之说。反覆张皇。开陈大义。先时郑洁韩会等上疏请杀桐溪。先生不胜愤疾。遂倡论停举洁会。一时凶徒以背师护逆目之。其时李𢜫以大司谏论启。削去仕版。削籍青襟录。因欲拿问。𥚁将不测矣。以年老得免焉。先生尝往见仁弘。厉声大言曰。误国小人。非尔瞻而谁也。相公何不绝之。尔瞻闻而切齿。送书仁弘。有曰吾与文景虎中。当绝其一人可也。且馆儒及台臣等。论以背师护逆。削去仕版及青襟录。先生之立贰大论。若是昭著。而俱在于先生遗集中。先生之殁。在万历己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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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至百二十六年也。会葬时乡议齐发。士论攸同。即发建祠之论。李雪壑大期为通头。与金持平顼,郭公再祺及邻近邑百馀儒生。共为发文焉。其祭文挽诗。出于一时名流。皆以吾道斯文之不幸为辞。其当时士林之尊仰。可想于千载之后矣。先生虽在此郡。师事仁弘。而从游于寒冈郑先生之门。得蒙至教。有书札及同游录焉。金东冈,郑桐溪,朴大庵,李雪壑,李玉山,李晴晖,曹陶村。为道义之交。而有曰渊源曹处士。师友郑寒冈。见于当时诸贤之挽诗。有曰处心行己。有如皦日。不特为吾郡之宗匠而已。君子人欤君子人也。出于乡先生赞美之信笔。逮夫创建龙岩及蓝溪两书院。而多有尽诚。又以松溪申先生并享于佔毕斋金先生礼林书院者。皆先生之倡议主张事也。其慕贤卫道。用力斯文有如此者。先生以崔守愚堂伸冤疏头。极论权奸之搆杀贤士。疏语凛烈。使奸臣胆慄。忠魂饮感。而 宣庙朝圣批优答。辞旨森严。是为先生正直之大事。一边之攻斥则有之矣。先生行谊事业之卓异如是。而世代久远。几至埋没。邻近后生章甫。恐或有未详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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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纪[崔兴璧]
先生生晚。不及陶山门下。心常慕仰之。丁亥月川赵先生来为地主。闻尤谷山水之胜。委来相访。遂与从游讲问。得闻陶山旨诀。有酬唱诗往复书。
自少师事郑仁弘。仁弘尝憾退溪先生。至于上疏诋毁。以沮其从祀文庙。当时为其门下者。无不靡然和应。而为长书深斥其不可者。独先生与朴大庵二人而已。
先生尝从月川,东冈,寒冈三先生游。以资其问学。而于寒冈先生亲炙尤多焉。己丑秋。陪寒冈先生往浴于蔚州之椒泉。时同行者河暮轩浑,朴鹤岩廷璠,李晴晖承,文茅溪纬,李白川天封,李无忝宜润,李畏斋厚庆,李复斋道孜也。凡其山海形胜之所经历。亭台景物之所登览。所以畅胸襟而恢宇量者既至矣。而虽于道路行迈之馀。逆旅茇舍之之际。师友之讲劘切偲。亦不废焉。其详在先生所撰东行录。
自鹤城归到开山浦。朴大庵惺佩酒来劝。即健倒一杯。寒冈先生笑谓曰今行以新浴禁不多饮。戒约已固。而君在朋友相对时。不得持戒如此。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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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群独居。能不曰暮夜无知乎。其寄意甚深。归路入见金松庵沔。
其后又与同行诸贤。更会于桧渊精舍。郑林下师哲,李六一弘量,李茅斋弘宇,李马岩大一。亦闻风来会。而李东湖𥳕盖陪亲(茅斋之子)而至矣。翌日又作立岩锦峡之游。三日而返。其详在后记。
寒冈先生尝以主敬存心之要。为书勖之。其复书曰学无定力。未免有间断时节。窃恐为朋友所羞云。
丙午冬。闻寒冈先生将往寻香德诸院。书请留俟数日。而师门之行。以期急先发。遂即驰往追之。
先生与郑桐溪蕴,朴无闷絪。皆是同门友也。次第立贰于所师之地。时北人当国用事。欢然群起而攻之。桐溪安置。无闷废举。先生削迹于仕版儒籍。其不死亦幸矣。及 仁庙改玉。桐溪首蒙擢用。无闷累被荐除。而先生独不及见。可胜痛哉。
自中司马。即废举业。专意学问。凡经史子集。无不淹贯。而尤致意于洛建群书。有曰紫阳文集者。盖就朱子大全中所抄选者也。先生手自订正批圈。手泽尚宛然。此可见用功之精熟。而至于心经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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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遵溪门讲录。誊之卷面。苟非尊信之至。能如是乎。先生之尊信陶山如此。则宜其不期贰而自贰于彼也。
尝于弥崇山下。爱其山水幽邃。结茅读书。名其谷曰尤谷。名其溪曰君子。作诗若记以见志。其言曰人有用之而不吾喜。舍之而不吾尤。自外之称与不称。未尝为吾之加损焉。君子之用心。如斯而已矣。又曰君子之道。不远而迩。寻常云为。莫非至理。舍其近而不由。寻高远于恍惚。此非君子之道也。先生之诗若文。皆自本原流出。若不经意。而诗则閒澹平远。文则纡馀典赡。绝无觚翰家藻绘篆刻之态。先生殁后。凡所尝著述及门生知旧挽诔数百馀幅。累经失火。存者无几。七世孙再博氏堇得裒稡于断烂之馀。以为若干篇。然平日之言论风旨。犹可以想像而追寻矣。遂就其中。掇取数三条。作此实纪。以见夫师友从游之盛。学问进修之实。而后来所树立。亦由是而得焉。则何其伟也。惟其揭虔之议。累发而终不成。殆同胡文定之建祠。见沮于异论。世有能立享高东溪者乎。
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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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应鲁希圣。 己亥愚斋。 居陜川加衣。(先生从叔。)
文起鲁希贤。 丙午。   居上同。  (先生从叔。)
文应清道混。 辛亥。   居上同心妙。(先生叔父。)
文景虎君变。 丙辰峄阳。 居上同。  (即先生。)
文景彪比变。 壬戌。   居上同顿平。(先生再从弟。)
文景憙子修。 壬申云庵。 居上同加衣。(先生再从弟。)
文景晋子昭。 丁丑松溪。 居上同。  (先生再从弟。出郭忘忧再祐壬辰倡义录。)
 龙蛇募义录者。忘忧先生壬辰倡义时。籍记应募诸公姓名者也。夫军中置籍例也。若其表德生年别号居住之靡不毕书。何其谨细也。以若而书生。奋赤手抗日滋之凶锋。至积薪置火以自拟。而其从容整暇如此。此其所以谈笑办贼。卒能成保障江淮之功也欤。录中诸公。盖多名硕。同声之求。可谓盛矣。(赵丰原显命倡义录序。)
公早中司马。辛丑上疏辨崔守愚冤。以学行官至察访。少时与曹善伯从游郑仁弘。及仁弘势大。二公随事数规之。仁弘终不听。(出朴大庵惺师友录。)
庚申公欲直文公景虎之冤。通文一道。为含沙者所射。流于海西之白翎岛。是何吾二人遭患之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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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视友人之遭艰抱冤。若己逢之。汲汲犹恐不救而拯之。竟坐此被罪。又曰急友之难。不但永叹。何其劲也。(出郑桐溪所撰李雪壑墓碣。)
文景虎字君变号峄阳。 宣庙朝中司马。以学行四承 恩命。为亲暂屈。逮光海杀大君之时。伸救桐溪郑蕴。为大北权奸所陷。又逮废伦时。与书仁弘。极言不可废之义。(出陜川旧邑志儒贤录。)
平生乐取人为善。与友交以信。是有誉处。盖多从游。如吾乡之峄阳文公。娥林之茅溪文公。八溪之雪壑李公。皆羁贯结发。所尤厚者也。及至癸丑废论之起。尔瞻诸贼煽动于内。倻下凶徒助成于外。时事大变。火色滔天。如文公景虎,李公大期更进交谏而不可得。则皆敛迹而退。至不免敲撼挫偃。而先君与文李二公。即一体人也。特以当时远宦之故。独不与二公之祸。(出曹梧溪挺立所撰其先考陶村行状。)
峄阳文公。道德之实。盖于一乡。而今其奄忽。人可羹墙。玆欲建乡贤祠。共伸香火之仪。于佥意何如。伏望周议相识间。以谐盛美之事。(姜参奉大适,曹正言挺生告乡中文。)
初官军溃散。贼势长驱。金沔,朴惺,郭䞭,河浑,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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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曹应仁,郑仁涵等相与起义各守。有司朴而章,文弘道等为军粮募办之任。收得军总若干馀人。临战定将。虽无定一。而应机决策。皆自为之。埋伏袭击之。(出文茅溪所撰义兵事迹。)
辛丑十二月十日。江右文君变(景虎)十馀员。奉疏来校。○十一日朝。奉疏入营。以有嫌朝著不捧。退宿于达城。茹恨相别而散。念五西入伏閤之计。○十二日向乐斋。文君变,裴伸夫四五友来会同话。是亦数也。
壬寅正月二十六日。江右文君变,曹善伯又出文。以余及李景任,徐行仲为江左都有司。为大司宪黄慎劾奏守愚堂故也。
乙卯 文君变。余知旧人也。为人恺悌正直。始学于来庵。来庵晚节行事。甚为悖理伤义。与尔瞻同其心济其恶。故君变心恨之。致书于来庵曰尔瞻国之憸小人。而与之同议。其书为尔瞻鹰犬辈所获。时辈目之以背师。(出孙慕堂日记。)
己丑七月五日。闻寒冈先生将行蔚州浴井。自青松寺舟过鹫境。余以轻舟先待于沧内。溯流以上。奉拜于松津。同舟者河性源,朴君信,文君变,李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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述李粹然(号无忝堂名宜润),辛汝济(邦楫),李𥳕,李𡎈。曳船以下。粹然行酒。余又继之。○八月十八日到遁坪。得拜崔守愚堂,金松庵,朴大庵,曹善伯,权九振(起大),姜克新,李任重,朴君信。凡会客三十人。翌日奉守愚丈还宿于松庵。李丈仲容,季容已来。翌日玉山亦来。余与君变还遁坪。○九月十二日。与善述共向桧渊。郑光天子晦奉其大人林下丈。奉爵于先生。善胤,君信皆到。独性源,君变未及来会茹恨。翌日饭后欲设酒筵。而以性源,君变未到。少停以待。性源,君变午而驰入。一座莫不喜动。各循齿行酒。极欢而罢。○十五日早朝。与性源,君变,君信,守而,李堉,李𥳕皆向立岩。善述导焉。李簬君直亦来会焉。
庚寅正月二十七日。守而,君变来会。○三月初六日。作行鹫山。历访朴叔彬。暮投遁坪。与性源,君变,子复及其伯丈同宿。○七月十一日。与性源,君变游尤谷斋。
辛卯四月十五日。与守而,君变会话原泉亭。(出文茅溪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