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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芍药谱序1078年 北宋 · 王观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七七、《山堂肆考》卷一九七、《皕宋楼藏书志》卷五四 创作地点:江苏省扬州市
东武旧俗,每岁四月大会于南禅、资福两寺,芍药供佛,而今岁最盛,凡七十馀朵,皆重跗裹萼,繁丽丰硕。
中有白花正圆如覆盂,其下十馀叶承之如盘,姿格独出于七十朵上,因易名曰「玉盘盂」。
东坡诗序:「天地之功至大而神,非人力所能窃胜。
惟圣人为能体法其神,以成天地之化。
其功盖出其下,而曾不少如其力。
不然,天地固亦有间而可穷其用矣」。
余尝论天地之物,悉受天地之气以生,其小大、短长、辛酸、甘苦与夫颜色之异,计非人力之可容致功于其间也。
洛阳牡丹、维扬之芍药,受天地之气以生,而小大深浅,一随人力之工拙而移其天地所生之性,故奇容异色间出于人间。
以人而盗天地之工而成之,良可怪也。
然则,天地之间,事物纷纭出乎其以前不得而晓者,此其一也。
洛阳风土之详,已见于欧阳公之记,此不复论。
维扬大抵土壤细腻,于草木为宜,《禹贡》曰「厥草为夭」是也,居人以治花相尚。
九月十月时悉出其根,涤以甘泉,然后剥削老硬病腐之处,揉调沙粪以培之,易其故土。
凡花大约三年或二年一分,不分则旧根老破而侵蚀新芽,故花不成就;
分之数,则小而不艳。
不分与分之太数,皆花之病也。
花颜色之深浅与叶蕊之繁盛,皆出培壅剥削之力。
花既萎落,亟剪去其子,屈盘枝条,使不离散,脉理不上行而皆归于根。
明年,新花繁而色润。
杂花根窠多不能致远,惟芍药及时取根,尽取本土,贮以竹席之器,虽数千里之远,一人可负数百本而不劳。
至于他州,则壅以沙粪,虽不及维扬之盛,而颜色亦非他州所有者比也。
亦有踰年即变而不成者,此系土地之宜,而人力之至不至也。
《花品》旧传龙兴寺山子、罗汉、观音、弥陀之四院冠于此州,其后民间稍稍厚赂以丐其本,培壅灌溉,遂过于龙兴之四院。
今则有朱氏之园最为冠绝。
南北二园所种,几于五六万株,意其自古种花之盛,未之有也。
朱氏当其花之盛开,饰亭宇以待来游者,踰月不绝,而朱氏未尝厌也。
扬之人与西洛不异,无贵贱皆喜戴花,故开明桥之间,方之月,拂旦有花市焉。
州宅后有芍药厅,在都厅之后,聚一州绝品于其中,不下龙兴、朱氏之盛。
往岁郡将右移,新守未至,监护不密,悉为人盗去,易以凡品。
自是芍药厅徒有其名耳。
芍药有三四十品,旧谱只取三十一种,如绯单叶、白单叶、红单叶,不入名品之内。
其花皆六出,维扬之人甚贱之。
余自熙宁八年季冬守官江都,所见与夫所闻,莫不详熟。
又得八品焉,非平日三十一品之比,皆世之所难得,今悉列于左。
旧谱三十一品,分上中下三等,此前人所定,今不更易。
新收八品:御衣黄(黄色浅而叶疏,如黄楼子。)黄楼(五十层间以金线。)、袁黄冠子(如髻子。)峡石黄冠子(如金线冠子。)、鲍黄冠子(色类鹅黄。)、杨花冠子(心黄叶红,间以金线。)、胡缬(、红色深浅相杂。)黾池红。
按:并萼或三头。 《全芳备祖》前集卷三。又见《古今合璧事类备要》别集卷二五,《古今事文类聚》后集卷三〇。
扬州芍药谱后序1078年 北宋 · 王观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七七、《皕宋楼藏书志》卷五四 创作地点:江苏省扬州市
维扬,东南一都会也,自古号为繁盛
自唐末乱离,群雄据有,数经战焚,故遗基废迹,往往芜没而不可见。
今天下一统,井邑田野虽不及古之繁盛,而人皆安生乐业,不知有兵革之患。
民间及之月,惟以治花木、饰亭榭,以往来游乐为事,其幸矣哉!
扬之芍药甲天下,其盛不知起于何代,观其今日之盛,古想亦不减于此矣。
或者以谓自有唐若张祜、杜牧、卢仝、崔涯、章孝标、李嵘、王播,皆一时名士而工于诗者也,或观于此,或游于此,不为不久,而略无一言一句以及芍药,意其古未有之,始盛于今,未为通论也。
海棠之盛,莫甚于西蜀,而杜子美诗名又重于张祜诸公,在蜀日久,其诗仅数千篇,而未尝一言及海棠之盛。
张祜辈诗之不及芍药,不足疑也。
芍药三十一品,乃前人之所次,余不敢辄易,后八品乃得于民间而最佳者。
然花之名品,时或变易,又安知止此八品而已哉?
后将有出兹八品之外者,余不得而知,当俟来者以补之也。
按:《芍药谱》卷末,百川学海本。又见《全芳备祖》前集卷三,《古今合璧事类备要》别集卷二五,《古今事文类聚》后集卷三〇。
专论甘菊 北宋 · 王观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七七、《古今事文类聚》后集卷二九
余窃谓古菊未有环异如今者。
陶渊明、张景阳、谢希逸、潘安仁等,或爱其香,或咏其色,或采之于东篱,或泛之于酒斝,疑皆今之甘菊也。
菊花叙遗 北宋 · 王观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七七、《古今事文类聚》后集卷二九
余闻有麝香者,黄花千叶,以香得名;
有锦者,粉红碎花,以色得名;
孩儿菊者,粉红青萼,以形得名;
有金丝者,紫花黄心,以叶得名。
尝访于好事者,亦未之见也。
丁锡墓志1069年 北宋 · 王观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七七 创作地点:河南省开封市
丁锡字孝先,其先泰州如皋人,曾祖郛、祖暀、父忠顺,皆养高耻仕。
君平生慷慨,严正少语,居家虽对孩孺若宾客
事后母以孝闻,至于执丧不违礼,乡人相语曰:「孝如丁君,足矣」。
尝有盗入君室,无所获以去,君刺知其人,阴以遗之。
孤穷无告者,君无问亲疏,生则营居以衣食之,死则买棺以掩藏之。
至有负官金者,贯锢盈月,吏窘督已甚,君隐其无出贷金赎之。
皇祐中部刺史以平籴不充,文移下郡县,抑率极峻急。
邑人惊骚,强君诉于令尹,君曰:「不然,乐日保生,帝之力也。
盍损馀以应公须,无自啬以取咎」。
众感激君言而乐输之。
熙宁二年卒,年四十有九。
长子传举进士,有文云云。
按:嘉庆《如皋县志》卷二〇,嘉庆十三年刊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