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驴行 清 · 蔡济恭
出处：樊岩先生集卷之三丹丘录
居士畜一驴。貌甚矫气甚逸。有文在其脚。斑斑有类豹者。仍以豹名焉。噫。汝非文。不足以为汝。然则文仍所以贲汝者。而独不贲之于长楸金埒。与主人将含光敛彩。不欲自异于世。岂汝之文无可贵者欤。抑造物者能巧于赋汝之文。而不能巧于使世之人。爱汝之文欤。诚无爱之者。焉用文。虽然。吾所爱之者。不以世无爱之者而有迁改焉。其必有所感者云尔。
居士有驴绝耿介，牵来忽若瞻图画。
毛为微白净堪数，项垂长髹系似带。
劲骹卓地瘦于箸，绣文绕节玄云翥。
尖尖耳自张复弛，短短騣能竖不倚。
神清气矫恣挺出，鹿耶豹耶蜕尘累。
其性惊疑稍欲横，为物灵慧还自止。
沿涉野水辄背竦，超腾岭栈最身勇。
前年出向长安陌，长安大道清无壅。
紫鞚骄嘶果下胤，青刍饱死驽骀种。
居士谓豹驴，世无秦青谁念渠。
海上有山山有芝，吾行即骑访仙庐，驴乎驴乎云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