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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友人论文书 唐 · 孙樵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九十四
尝与足下评古今文章。
似好恶不相阔者。
然不有所竟。
何所得哉。
古今所谓文者。
辞必高然后为奇。
意必深然后为工。
焕然如日月之经天也。
炳然如虎豹之异犬羊也。
是故以之明道。
则显而微。
以之扬名。
则久而传。
今天下以文进取者。
岁丛试于有司。
不下八百辈。
人人矜执。
自大所得。
故其习于易者。
则斥艰涩之辞。
攻于难者。
则鄙平淡之言。
至有破句读以为工。
摘俚句以为奇。
秦汉已降。
古人所称工而奇者。
莫如扬马。
然吾观其书。
乃与今之作者异耳。
岂二子所工。
不及今之人乎。
所以惑也。
元和长庆之间
达官以文驰名者。
接武于朝。
皆开设户牖。
主张后进。
以磨定文章。
故天下之文。
薰然归正。
李御史甘乐进
后士飘然南迁。
由是达官皆阖关齰舌。
不敢上下后进。
宜其为文者得以盛任其意。
无所取质。
此诚可悲也。
足下才力雄健。
意语铿耀。
至于发论。
尚往往为时俗所拘。
岂所谓以黄金注者昏邪。
顾顽朴无所知晓。
然尝得为文之道于来公无择
来公无择得之皇甫公持正
皇甫持正得之韩先生退之
其于闻者。
如前所述。
所能臆说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