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公言：臣再辞非谦，重让靡饰。实以爵高中世，历古所难；宠冠上台，绵代谁易！诈图辨箴，如镜如水；检崖览志，匪雕匪文，魂祈梦请，驻心挂气。陛下犹降以玺书之荣，被以丹碧之采，顿然变容，一虑九逝。臣以为寒暑繇乎平分，晦明验乎天道，咎誉起于微薄，得吝生于小疵。故铨衡既陈，锴发之异必县；铜墨咸设，分撮之殊已倾。圣哲不能爽，鬼神由避。况臣鄙概早盈，陋才久溢，第超庶后，神绝群班，仰赞东序之宾，平参南宫之政，穷盈极满，于斯为甚！鉴兹隆替，渊冰非譬，所以坐洞房而不悟，下轻帷而叹息也。古之驭教，当有道焉。量能而受赏，撰智而锡位，深乃裂组，远故分圭。前人以为称首，昔贤以为美咏。自非上德横乎天地，高绩格于区宇，烈誉馥于一时，茂名郁乎当世者，岂有降今日而莫先哉！臣爰蒙殊寄，六稔遂交；及荷总任，二耀忽周。未能塞谤生民，获免僮讼；何盛勋之足题，讵深烈之可铭乎！而因委忝滥，逾溢伦等。朱轩跃马，光出电入；貂冠紫绶，宠蔼霞昭。臣闻阃宗奉国，犹非报殉。方将身侍銮盖，雪齐、鲁之侵地；手执羁鞫，骛燕、赵之远郊。然后追迹范、张，濯缨汾射臣之志也。华爵盛典，非所敢宁；伏昭古巡，将流圣察。无使匹概血诚，不谅于睿衣；宠芬英猷，遂芜于里听。岂伊庸臣独蒙其疵，亦曰海隅咸被其利焉（《本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