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僧中食论 南梁 · 沈约
出处:全梁文卷二十九
人所以不得道者,由于心神昏惑;心神所以昏惑,由于外物扰之。扰之大者,其事有三:一则势利荣名;二则妖妍靡曼;三则甘旨肥浓。荣名虽日用于心,要无晷刻之累;妖妍靡曼,方之已深。甘旨肥浓,为累甚切。万事云云,皆三者之枝叶耳。圣人知不断此三事,求道无从可得,不得不为之立法,使简而易从也。若直云三事惑本,并宜禁绝,而此三事,是人情所甚惑,念虑所难遣。虽有禁约之旨,事难卒从。譬于方舟济河,岂不欲直至彼岸。河流既急,会无直济之理。不得不从流邪靡,久而获至,非不愿速,事难故也。禁此三事,宜有其端。何则?食之于人,不可顿息;其于情性,所累莫甚。故推此晚食,并置中前。自中之后,清虚无事。因此无事,念虑得简。在始末专,在久自习。于是束以八支,纡以禁戒,靡曼之欲,无由得前,荣名众累,稍随事遣。故云往古诸佛,过中不餐。此盖是遣累之筌蹄,适道之捷径,而或咸谓止于不食。此乃迷于向方,不知厥路者也(《广弘明集》二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