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庐江王(五年) 南朝宋 · 刘彧
 出处:全宋文卷八
昔周室既盛,二叔流言,汉祚方隆,七蕃迷叛,斯实事彰往代,难兴自古。
虽圣贤御极,宇内纾患。
大尉庐江王藉庆皇枝,蚤升宠树,幼无立德,长缺修声,淡薄亲情,厚结行路,狎昵群细,疏涩人士。
自朕拨乱定宇,受命应天,实尚敦睦,克敷友于,故崇殊爵,超居上台。
而公常怀不平,表于事迹。
公若德深望重,宜膺大统,朕初平暴乱,岂敢当璧,自然推符奉玺,天祚有归。
且朕虽居尊极,不敢自恃,宗室之事,无不咨公。
不虞志欲难满,妄生窥怨,积慝在衿,遂谋社稷。
曩者四方遘祸,兵斥畿甸,缙绅忧惶,亲贤同愤。
惟公独幸厥灾,深忭时难,昼则从禽游肆,夜则纵酒弦歌,侧耳视阴,企贼休问。
司徒休仁等并各令弟,事兼家国,摧锋履险,各伐一方,蒙霜践棘,辛勤已甚。
况身被矢石,否泰难虞,悠悠之人,尚有信分。
公未曾有一函之使,遣半纸之书,志弃五弟,以饵雠贼。
自谓身非勋烈,义不参谋,必期凶逆道申,以图辅相。
及皇威既震,群凶肃荡,九有同庆,万国含欣
而公容气更沮,下帷晦迹,每觇天察宿,怀协左道,咒诅祷请,谨事邪巫,常被发跣足,稽首北极,遂图画朕躬,勒以名宇,或加之矢刃,或烹之鼎镬。
公在江州,得一汉女,云知吉凶,能行厌咒,大设供养,朝夕拜伏,衣装严整,敬事如神,令其祝诅孝武,并及崇宪,祈皇室危弱,统天称己,巫称神旨,必得如愿,后事发觉,委罪所生,徼幸㩻䧢,仅得自免。
近又有道士张宝,为公见信,事既彰露,肆之于法。
公不知惭惧,犹加营理,遣左右二人,主掌殡含。
显行邪志,罔顾吏司。
又挟阉竖陈道明,交关不逞,传驿音意,投金散,以为信誓。
又使府史虎儿招引边将,要结禁旅,规害台辅,图犯宫掖。
公受性不仁,才非治用,昔忝江州,无称被征,前莅会稽,以罪左黜。
公稽古寡闻,严而无理,言不畅寒暑,惠不及帷房,朝野所轻,搢绅同侮,岂堪辅相之地,宁任莅民之职,非唯一朝,有自来矣。
大明之世,迄于永光,公常留中,未尝外抚,何以在今,方起嫌怨。
公少即长人,情无哀戚,侍拜长宁,从祀宗庙,颜无戚状,泪不垂脸,兄弟长幼,靡有爱心。
昔因孝武御筵置酒,心诚不著,于时义阳念遇本薄,遭公此谮,益被猜嫌。
朕当时狼狈,不暇自理,赖崇宪太后譬解百端,少蒙申亮,得免殃责。
景和狂主,丑毒横流,初诛宰辅,豺志方扇。
建章宫召朕兄弟,逼酒使醉,公因酒势,遂肆苦言,云朕及休仁,与太宰亲数,往必清闲,赠贶丰厚。
朕当时惶骇,五内崩坠,于其语次,劣得小止。
往又经在寻阳长公主第,兄弟共集,忽中坐忿怒,厉色见指,以朕行止出入,每不能同,若得称心,规肆忿憾。
惟公此旨,蚤欲见灭,而天道爱善,朕获南面,不长恶逆,挫公毒心。
自大明积费,国弊民凋,加景和奢虐,府藏罄尽。
朕在位甫尔,恤义具瞻,仍值终阻蜂起,日耗万金,公卿庶民,倾产归献。
积受台奉,赀畜优广。
朕践祚之初,公请故太宰东传馀钱,见入数百万,内不充养,外不助国,散赐谄谀,遍惠趋隶。
推心考行,事类斯比。
群小交构,遂生异图,籍籍之议,转盈民口。
公苦地居衡寄,任专八柄,德育于民,勋高于物,势不自安,于事为可。
公既才均栎木,牵以曲全,因高无民,得守虚静,而坐作凶咎,自□深衅。
由朕诚感无素,爰至于此,永寻多难,惋慨实深。
凡人所行,各有本志,朕博爱尚仁,为日已久,尚能舍雠恕罪,著于触事,岂容于公,不相隐忍。
但祸萌易渐,去恶宜疾,负荷之重,宁得坐观。
且蔓草难除,燎火须扑,狡扇之徒,宜时诛剪。
已诏司戮,肃正典刑。
公身居戚长,情礼兼至,准之常科,顾有恻怛,宜少申国宪,以吊不臧。
今以淮南宣城历阳三郡还立南豫州,降公为车骑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南豫州刺史,削邑千户,侍中、王如故(《宋书·庐江王袆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