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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答桓玄 东晋 · 王谧
 出处:全晋文卷二十
奉告,并垂重难、具承高旨。
此理微细,至难措言;
又一代大事,应时详尽。
下官才非拔幽,特之研析,具妙难精诣,益增茫惑。
但高音既臻,不敢默已,辄复率其短见,妄酬来诲,无以启发容致,祗用反侧,愿复询诸道人通才,蠲其不逮。
公云宗致,为是何耶?
若以学业为宗致者,则学之所学,故是发其自然之性耳。
苟自然有在,所由而禀,则自然之本,居可知矣。
今以为宗致者,是所趣之至道,学业者,日用之筌蹄。
今将欲趣彼至极,不得不假筌蹄以自运耳,故知所假之功,未是其绝处也。
夫积学以之极者,必阶粗以及妙,鱼获而筌废,理斯见矣。
公以为神奇之化易,仁义之功难,圣人何缘舍所易之实道而为难行之末事哉,其不然也亦以明矣。
意以为佛之为教,与内圣永殊,既云其殊,理则无并。
今论佛理,故当依其宗而立言也。
然后通塞之涂,可得而详矣。
前答所以云仁善之行,不杀之旨,其若似可同者,故引以就此耳。
至于发言抗论,津径所归,固难得而一矣。
然愚意所见,乃更以佛教为难也。
何以言之?
今内圣所明,以为出其言善,应若影响,如其不善,千里违之。
如此,则美恶应于俄顷,祸福交于目前;
且为仁由已,弘之则是,而犹有弃正而即邪,背道而从欲者矣。
况佛教喻一生于弹指,期要终于永劫,语灵异之无位,设报应于未兆,取之能信,不亦难乎?
是以化暨中国,悟之者鲜,故《本起经》云:「正言似反」。
此之谓也。
公云行功者当计其为功之劳,何得直以珍仰释迦,而云莫尚于此邪?
请试言曰:以为佛道弘旷,事数弥繁,可以练神成道,非唯一事也。
至于存心无倦,于事能劳,珍仰宗极,便是行功之一耳。
前答所以云莫尚于此者,自谓拟心宗辙,其理难尚,非谓礼拜之事,便为无取也。
但既在未尽之域,不得不有心于希通,虽一介之轻微,必终斯之所须也。
公云君臣之敬,皆是自然之所生,理笃于情本,岂是名教之事邪?
敬揖高论,不容间然,是以前答云君人之道窃同高旨者,意在此也。
至于君臣之敬,事尽揖拜,故以此为名教耳,非谓相与之际,尽于创迹也。
请复重申,以尽微意。
夫太上之世,君臣已位,自然情爱,则义著化本。
于斯时也,则形敬蔑闻。
君道虚运,故相忘之理泰,臣道冥陶,故事尽于知足,因此而推形敬,不与心为影响,殆将明矣。
及亲誉既生,兹礼乃兴,岂非后圣之制作,事与时应者乎?
此理虚邈,良难为辩,如其未允,请俟高亮(《沙门不拜俗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