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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豫州 东汉末 · 陈琳
 出处:全后汉文 卷九十二、文选卷四十四
左将军豫州刺史国相守。
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
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
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
夫非常者,故非常人所拟也。
曩者彊秦弱主赵高执柄,专制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莫敢正言,终有望夷之败,祖宗焚灭,污辱至今,永为世鉴
及臻吕后季年,产禄专政,内兼二军,外统梁赵,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凌上替,海内寒心。
于是绛侯朱虚兴兵奋怒,诛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兴隆,光明显融。
此则大臣立权之明表也。
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悹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
父嵩,乞丐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
赘阉遗丑,本无懿德,僄狡锋协,好乱乐祸。
幕府董统鹰扬,扫除凶逆,续遇董卓,侵官暴国,于是提剑挥鼓,发命东夏,收罗英雄,弃瑕取用,故遂与同咨合谋,授以裨师,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
至乃愚佻短略,轻进易退,伤夷折衄,数丧师徒。
幕府辄复分兵命锐,脩完补辑,表行东郡,领兖州刺史,被以虎文,奖蹙威柄,冀获秦师一剋之报。
遂承资跋扈,肆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
九江太守边让,英才俊伟,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论不阿谄,身首被枭悬之诛,妻孥受灰灭之咎。
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故躬破于徐方,地夺于吕布,彷徨东裔蹈据无所。
幕府惟强干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起征,金鼓响振,众奔沮,拯其死亡之患,复其方伯之位。
幕府无德于兖土之民,而有大造于也。
后会鸾驾反旆,群虏寇攻。
冀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离局,故使从事中郎徐勋就发遣,使缮脩郊庙翊卫幼主。
便放志专行,胁迁当御省禁,卑侮王室,败法乱纪,坐领三台,专制朝政,爵赏由心,刑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百寮钳口,道路以目,尚书记朝会,公卿充员品而已。
太尉杨彪,典历二司,享国极位
因缘眦睚,被以非罪,榜楚参并,五毒备至,触情任忒,不顾宪网。
议郎赵产,忠谏直言,义有可纳,是以圣朝含听,改容加饰。
欲迷夺时明,杜绝言路,擅收立杀,不俟报闻
梁孝王先帝母昆坟陵尊显,桑梓松柏,犹宜肃恭
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至令圣朝流涕,士民伤怀。
又特置发丘中郎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
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虐民,毒施人鬼。
加其细政苛惨,科防互设,罾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挂网罗,动足触机陷,是以兖豫有无聊之民,帝都有吁嗟之怨。
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为甚。
幕府方诘外奸,未及整训,加绪含容,冀可弥缝。
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欲摧桡栋梁,孤弱汉室,除灭忠正,专为枭雄。
往者伐鼓北征公孙瓒,强寇桀逆,拒围一年。
因其未破,阴交书命,外助王师,内相掩袭,故引兵造河,方舟北济。
会其行人发露,亦枭夷,故使锋芒挫缩,厥图不果。
尔乃大军过荡西山,屠各左校,皆束手奉质,争为前登,犬羊残丑,消沦山谷。
于是师震慑,晨夜逋遁,屯据敖仓,阻河为固,欲以螗螂之斧,禦隆车之隧。
幕府奉汉威灵,折冲宇宙,长戟百万,胡骑千群,奋中黄育获之士,骋良弓劲弩之势,并州越太行,青州涉济漯,大军汎黄河而角其前,荆州下宛叶而掎其后。
雷霆虎步,并集虏庭,若举炎火以焫飞蓬,覆沧海以沃熛炭,有何不灭者哉!
军吏士,其可战者自出幽冀,或故营部曲,咸怨旷思归,流涕北顾。
其馀兖豫之民,及吕布张扬之遗众,覆亡迫胁,权时苟从,各被创夷,人为雠敌。
回旆方徂,登高冈而击鼓吹,扬素挥以启降路,必土崩瓦解,不俟血刃。
方今汉室陵迟,纲维弛绝,圣朝无一介之辅,股肱无折冲之势,方畿之内,简练之臣,皆垂头拓翼,莫所凭恃。
虽有忠义之佐,胁于暴虐之臣,焉能展其节?
又操持部曲精兵七百,围守宫阙,外托宿卫,内实拘执,惧其篡逆之萌,因斯而作。
此乃忠臣肝脑涂地之秋,烈士立功之会,可不勖哉!
又矫命称制,遣使发兵,恐边远州郡,过听而给与,强寇弱主违众旅叛,举以丧名,为天下笑,则明哲不取也。
即日幽并青冀四州并进,书到荆州,便勒见兵,与建忠将军协同声势
州郡各整戎马,罗落境界,举师扬威,并匡社稷,则非常之功,于是乎著。
其得首者,封五千户侯,赏钱五千万。
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
广宣恩信,班扬符赏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逼之难。
如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