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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猫说 宋末元初 · 俞德邻
 出处:全宋文卷八二八四、《佩韦斋文集》卷一二
俞子之居,猫之孳乳者三。
狸而黑者,缘墙越屋,人窃之,夜击缶呼,莫能得。
遗二子,呜呜箱毯间,蹒跚蹩躠,如有望而弗至。
余甚怜之。
忽斓斑类虎文者,即而视,悲鸣顾眄,衔其一与己之子俱,已复如之,煦妪餔乳,惟均惟一。
其白质黑章者感焉,亦衔其子就之,出入相覆,迄于成,更相母子,见者莫之能辨。
吁,亦异矣!
夫天地之间,至贵者人,至贱者物;
至有识者人,至无知者物。
彼猫之为物,抑又忍而妒者也。
往岁里人饲猫,每产子,辄亲啖之。
余闻之,尝掩耳弗忍听。
及读韩愈氏文说二猫相乳,因疑而未之信,及今乃亲见之。
岂物之性,亦有具人之性者欤!
然而尺布斗粟之谣,既形于汉,然萁煮豆,叔季之世往往有之,是何人而反不兽若也?
兵燹十年,东南黔首半为鱼肉,一二寡妻稚子依草木幸存者,兄弟亲戚视之不翅路人,饥寒困苦,藐然不之顾,室庐田囿犹有馀者,至设陷阱夺而有之,抑又何心哉?
李义府柔而害物,史拟之以猫。
今视斯猫,殆有类于世之所谓急义者,而岂义府比邪!
吾固为之说,使览者或有愧焉,是亦裨风教之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