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造朝之初，程叔运来中都，具言「子嘉居家好学，其所得者跃如也」一句，某闻之惊愕，曰：「子嘉顿与舞雩咏归千载同乐耶？若尔，则百圣之户庭荒矣」。蔇得来书，乃云：「再取六经，字字而读之，于圣贤用心处粗窥一二」。则知前日之所谓「跃如」者，莫是于读书时有会心处否，于看义理时有欲罢不能处否？圣远言湮，士学疏莽，钝者既难凑泊，敏者又不耐烦。譬如园夫灌花，须是株株而灌；农夫之务去草，须是根根而锄。若以莽卤灭裂之工，而祈浸灌梳栉之效，非善为圃稼者也。子嘉读书之志，谅必有见于此。但未审窥见圣贤所以用心处，果能真见乎否也？真实之见，与摸索之见得皮肤者大不同，格至之知，与约略而知得些小者大不类。百世在前，圣贤之心烱如。一日试为我书其所见者何事，明以见告，庶几交相益也。且今为字民之官，「岂弟君子，民之父母」，此二句作如何说？并示标月之指。其如名誉之不闻，此自朋友之责，不待丁祝。暑候正袢，愿言讲学自爱。